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他爸这伤得挺惨,额头的纱布没拆,腿本来就瘸的又经历了二次损伤这会儿正绑着石膏,内脏哪里也做了手术,唯一好点儿的就是手,不犯懒的话能自己吃饭。
“哦,乘乘同学啊!你好你好!”傅齐刚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乘乘你给我把那电视打开,这会儿有那个抗日的。”姜行瞧了瞧那电视机,挺老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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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一个,摆这房里看样子平时也就傅齐刚一人看。
姜行想起来包里水果还没拿出来,不过好几公斤地背过来,现在也就剩一袋子香蕉了和俩苹果。苹果就不好意思拿了,姜行把那香蕉放到傅齐刚床头,“叔叔您吃,就是少了点,下次来我再带。”
傅乘风一把把他拎了出去,“没有下次了,今天回去后你别来了。”
“啊?这么晚回学校多不安全啊,你看这都快六点多了……”姜行自动屏蔽了那个“没有下次”。
傅乘风微微敛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姜行本来还打算来场软磨硬泡的长期抗战,结果傅乘风倒是越来越纵容他了,心里可美。
盘子里肉不多,但味道还不错,除了那份大杂烩,还有两盘子素菜,比起傅乘风在学校里自己点的可要丰盛多了。头一回在傅乘风家吃饭,姜行胃口也特好,光米饭就添了两碗,吃完了拍拍肚子,心想傅乘风怎么就碰上自己这么个能吃能喝的。
“你那衣服怎么没的?”一顿饭没怎么吭声,在拾碗筷的时候傅乘风突然问到。
姜行眼珠子四处瞎瞄了瞄,嘴里瞎掰标榜自己,“看见个只穿着裤衩的小伙子,一时没忍心,把衣服给他了。”
傅乘风不知信没信,不过目光在姜行那沾了灰多了几处剐蹭引子的书包上停了一下,他去洗碗时姜行也跟了过去,厨房里就一个灯泡幽幽亮着,是个共用的厨房,几张桌子简易地搭了个灶台,放着几个已经沾着厚厚一层油污的煤气灶。
姜行也学着傅乘风把爪子伸进了锅里,准备帮他洗两个碗,傅乘风阻挡不及,把他爪子拎出来的时候已经黏着一层油了。
“屋外面的池子边有肥皂,你搓搓手去。”
姜行赖在原地,把筷子搓了搓,他想问傅乘风啥时候回学校,但感觉这问题毫无意义。傅齐刚生活不能自理,要还有什么亲戚能帮衬的不可能拖到现在,请保姆帮忙又得花钱,但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都跑了,就傅乘风那点打工的钱哪能过日子。
他那脑子也想不出来法子,要直接掏钱那铁定让傅乘风给拍门外边儿。
“接下来你准备咋办啊?你这几天没来大家伙儿可想你了。”
大家伙儿都想你那百分百正确率的作业答案,可我是真想你了。姜行眨了眨眼,一直盯他脸瞧,鼻子侧面那颗小小的痣在昏黄的灯光下分外可爱,可能这阵子没顾上理头,有些长了,不过让他看起来整个人温和了一些。
“不知道。”
能让傅乘风说出这三个字,多不容易啊,姜行难以抑制地心疼起来,从认识到现在,感觉好像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生活的困苦,家庭的负担,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背负的东西,真的就像千万斤重的巨石吊在他身后,让他力不从心,难以前行。
姜行甚至有点怕,如果现下的困境没法解决,傅乘风会不会说就真的不念书了,他那么好的脑袋,不读书真的是可惜了。
洗完碗筷,姜行被傅乘风揪到屋外的池子那边一起把手搓干净了。
回屋一看,七点过了。
“洗脚么?”
姜行连连点头。
傅乘风用滚烫的开水把盆子冲了两遍,给他提了一个水壶,又准备了凉水,自己转身去了他爸屋。
盆子还是傅乘风在学校里用的那个,不过夏天基本都是去淋浴,很少用着。不过这会儿姜行踩着水,臊着一张脸,脑子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这是傅乘风的盆子,他们好像又更加亲密了,虽然哥们儿之间这种也没什么,但毕竟是喜欢的人呀,这点小亲近足够让自己那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好一阵乱蹦。
洗完脚乖乖把东西拾了,踩着他的拖鞋到里屋。傅乘风正坐床边的椅子上替他爸按摩那条没绑石膏的腿,那条腿也瘸了很多年,已经有些萎缩了。而他爸在那儿没心没肺地看着电视剧,乐开了花。
姜行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头不太舒服。他爹虽然揍他揍得不少,但哪次回家不是嘘寒问暖的,嘴上虽怪他妈平时往他宿舍打太多电话,可是每次打电话都会凑过来和他说上一两句。
哪像傅齐刚,既不为妻子的离开感到愧疚和痛苦,也没见他关心一下儿子的冷暖,就顾着自己呵呵乐。
除了那张脸,半点看不出和傅乘风是父子。
虽然姜行对傅妈的一走了之感到难过,但他爸这个罪魁祸首才更让人膈应。不过他们的家事,他暂时也不好插手,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见傅乘风也没看电视,就想讲点笑话给他打发打发时间。
“我给你说个笑话”,他把小马扎搬进来,“就从前有个面包,他走在路上,走着走着饿了,于是他把自己给吃了……”
傅乘风没笑,嘴角都不带勾的。
电视里抗日剧的炮火声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似的捧了捧场。
姜行哈哈自个儿乐了一下,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继续编了下去:“然后它继续走,走了走着,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疼,就找了个地方拉了泡屎,哈哈接着有个铲屎的过来铲走了,卖给了做面包的又重新做了个面包~~~噫!”
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恶心到了,“完了,以后还怎么吃面包啊……”
“……”傅乘风脸上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皱着鼻子一脸不能忍,看着他牙齿无意识地磨蹭着嘴唇,把一层有些干翘的皮撕扯了下来,渗出了一点血丝,用舌头舔了舔。
“你啥也没听到啥也没听到……”姜行解决自己嘴唇上的翘皮后,飞快地伸手在他的耳朵边儿上扇了扇。
傅乘风偏头看了下地面,目光悄然回。
☆、20
晚上八点多,傅乘风给姜行找了把新牙刷让他去刷牙,铺床时见着床上那些褶皱,心里头莫名哼了一声,被子都没摊开还说暖被窝呢!
姜行洗漱好了钻到了被窝里,傅乘风问他:“看书么?”
“看你小时候的作文儿行么?”
“卖废纸时卖了。”
姜行暗道可惜,他那作文回回都是班上的范文,姜行每篇都抄到自己摘录本上。傅乘风从墙角一个纸箱子翻出了几本书放在床头的椅子上,自己也跑出去洗漱了。
回来时看到姜行书动也没动,正扯着裤衩低头看自己屁股蛋子。一看傅乘风走过来,手中不由一松,裤衩就弹了回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路上也不知蹭哪儿了,所以我刚观察了一下裤衩的破口形状,看着像是钢丝之类造成的,也不知道哪能那么锋利的,愣是能勾破两层……唉,下次见着非得给它掰弯了!”
姜行往内侧挪了挪,把刚捂暖的被窝空出来,伸手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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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一脸的期待。
傅乘风本来在脱裤子,见着姜行脸上那两朵红云,手突然就停顿了一下。这几天虽说降温了,但他还没穿秋裤,就穿着个平角裤。他转身又翻了条秋裤穿上才坐到床上。
被窝里面暖烘烘的,倒不是姜行体温偏高易燃易热,他那是给燥的,脸上虽然强行镇定,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两条腿绷得直挺挺的,动也不敢动。
他睡在靠墙的里面,左边是冰冰冷的墙壁,右边像摆着一排火炉,就像他左半边躯干还在冬天煎熬,右半边就已经进入了三伏天。
“你看哪个?”
“就最上面那本好了。”你就知道看书!姜行装模作样地翻开那本《活着》,小眼神儿不断地往哪边瞟,几分钟书就翻了大半,其实就记了个主角名字。
傅乘风看得专心,手里捧着本比姜行那本还厚的。
“我这本你看了没?”
“看了。”
“哦。”于是姜行重新翻到第一页,认真看起来,试图从书里面找点共同话题。可是没专心多久,觉得屁股那儿有些不舒服,他忍了小半个小时,没忍住,总觉得那边有些什么,就问,“厕所在哪儿啊?”
“我带你过去。”
隔壁的隔壁那边有个公用的卫生间,黑灯瞎火的,因为是公用的,所以没装灯,傅乘风就提着个手电筒,站外面当门神。
姜行说:“诶,你把灯给我吧,你回床上去,外头冷。”
“没事。”
姜行以为傅乘风怕他要扶鸡鸡不方便拿呢,顿时了,他才不是来撒尿的,他就是想看看自己屁股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就把手电拿走了。傅乘风其实是担心他没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如厕过,所以没了手电还在一旁等着。
姜行没几秒就出来了,看到傅乘风还杵外面,嘿嘿笑了两声,“没尿出来。”
“……”
回屋后姜行又觉得屁股上没什么感觉,连被钢丝划拉出的一点印子都不疼了,猜是心理原因作祟。傅乘风看了看时间,九点半,“睡吧,明天你早点回学校。”
平时在学校都十一点才睡,姜行最近又一直失眠,在学校堂堂课打瞌睡,于是想想也就同意了他前半句话,他来找傅乘风可是也揣着“治失眠”的私心过来的。
灯光熄灭,两人在往被窝下溜的时候时不时地碰胳膊碰腿儿,他趁着黑暗使劲儿偷乐,嘴巴笑咧咧到耳朵根。
“你笑什么?”傅乘风冷不丁问。
姜行还咧咧着嘴,“我没笑啊!”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他才不信傅乘风看得见,还耍贱道:“不信你摸摸,看我笑没笑。”
“都听见你牙缝儿漏风的声音了还没笑。”
姜行立马把嘴角回来,慢慢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然后一手悄咪咪伸到屁股后面挠了挠。他另一只手枕着头,在黑夜里看见傅乘风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轮廓,心里特满足,“以前听你说三个字以上的话都难,现在都肯和我开玩笑了!”
傅乘风把枕头往自己这边揪了点,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没开玩笑。”
姜行往他头发丝儿上吹了几口气,想往他那边靠靠,但屁股不由心地偏偏凑到了墙边儿,在墙上蹭了蹭。姜行顿时被自己震惊到了,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么羞耻的动作啊!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屁股怎么就那么痒。
“别瞎动。”
“哦。”
……
“还动?”
“不动了。”
……
“你怎么了?”傅乘风意识到姜行不太对劲。
“没事没事,可能有点兴奋。”姜行哪好意思说自己屁股痒痒啊,只好继续忍着。屋子重新恢复寂静没多久,门边忽然传来些细碎的声音。
姜行本来因为痒痒就毫无睡意,一直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时一听心中陡然一惊,瞬间脑中放映出电影里的那些午夜恐怖片段。
傅乘风微微蹙了眉,要下床去看,姜行一把拉住他,“危险!”傅乘风拨开他爪子走过去,这时忽地传来开锁的声音,门被推开,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背着单肩书包,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和姜行对视的那一刻,两人都是一愣。姜行看着那和傅乘风有五六分相像的脸,顿时想起了那照片上的小不点儿。
“我叫姜行,你哥的同桌。”
小姑娘点了点下巴,“我叫傅筱颖,你同桌的妹。”
“……”傅乘风还没开口,俩人就介绍完了。
傅筱颖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又瘦又高,白白净净,和傅乘风貌似而神不似,虽然乍一看俩人都凶凶的,但傅乘风那种凶是向里的,她是向外的,嗓门挺大,气势很足,不像他哥那样内敛淡漠。
和姜行打完招呼她就把行李箱往墙边一搁,冲傅乘风道:“哥,我饿了,你给我煮完面条吧!”
傅乘风瞟了眼行李箱,脸色沉了沉,但什么都没说,披了件外套就去了厨房。
姜行在那儿纠结自己是打个车回学校呢,还是随便直接找个桥洞凑合一宿。傅乘风和他爸挤挤还成,但再加个自己可真的没法儿睡了。
反正肯定不能留这儿,他正想着等小姑娘洗漱的时候自己起来穿衣服,扭头看见傅筱颖飞速翻出了个口袋,大步过去把窗帘掀开,把那个三人合照丢了进去。
接着又几步跑到床边,姜行被她那又冷又凶的眼神儿给吓得都感觉不到痒了,“诶,你别急,我这就……”
小姑娘瞅都没瞅他一眼,拿起床头那个闹钟就要往袋子里丢,结果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闹钟重重放下,跑去衣柜那儿翻了一阵,又在柜顶摸索了一阵,眨眼间那个口袋就被塞满了。
姜行本来还纳闷儿她在干嘛,结果看见她长腿一跨往外面跑,他顿时反应过来,立马跳起来冲到门口,把她拽了回来,“别冲动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小姑娘冷冰冰地横了他一眼,”管得着么你!“
姜行被她一冲,半点没恼,笑眯眯地指了指口袋,“一条围巾挺多钱呢,扔了还得花钱买。”
傅筱颖的目光果然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一把甩开姜行的手跑出了院子。
姜行咬牙,这真是傅乘风亲妹子么,火气这么大!脚下一蹬,踩着拖鞋就追了上去。傅筱颖往前跑了一阵,拐了个弯,消失了片刻,再出现时已经两手空空,姜行连忙飞身藏到柿子树后面。
看着人进了院子,他立刻就往前跑,结果那边好几个路口,天黑,压根不知道傅筱颖从哪边拐进去的,拐了好几次,姜行才找到那个垃圾场。
他完全分不清哪些垃圾是哪些垃圾,只好瞎摸索,恶臭从鼻子冲到后脑勺,简直要吐,翻了一两分钟,终于摸到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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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提溜着回了院子,正要进屋,忽地听见傅筱颖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在和傅乘风争吵。
好在隔壁甚至隔壁院子都有男人女人扯着嗓子叫骂,在这黑夜里也不突兀。不过姜行看着那口袋,琢磨着恐怕拿回去还得被扔掉。
借着屋子里的光,眼睛向四下瞄了瞄,瞧见屋外池子侧面扣着个大簸箕,他想了想,把口袋打了个死结,藏到了簸箕下面。
☆、21
“她把咱们都扔了,我扔她那些破东西哪儿不对了?她都跟人跑了,还留着她那些东西干嘛啊?给咱们做纪念啊?有用的带走,用不上的就扔这儿,咱们也是那些用不着的!”
“反正她也没什么难过的,跑那么远谁也不认识她,没谁知道她把儿子女儿扔了,什么顾虑都没有!”
“他们一个月前就离婚了。”
“你别替她开脱,要离婚她早就走了!她就是自私!”
……
傅乘风看着自家妹妹通红的眼和硬憋着不肯掉下来的眼泪,心里面抽痛,伸手摸了摸傅筱颖的发顶,“妈妈和他早就离婚了,哥没骗你。”
“孙叔待她好,能给她好日子,离婚是应该的,走也是应该的,让你每天不仅要看着还得伺候你恶心痛恨的人,你能忍么?”
“她没让咱们知道,是还想多陪陪咱们,是不想咱们那么早地难过。”
“但孙叔以后不来咱们这儿送货了,他开了个小饭店,很多事忙不过来。以后放假了,哥带你去那儿吃好的,还不用花钱。”
“别哭了,赶快拾下今晚去和你姐睡。”
“我没哭!”傅筱颖还使劲儿憋着眼泪,感觉着眼泪水快掉下来,连忙偏过头去,“我不管,她就是对不起咱们,她要是真想多陪陪咱们,为什么要跟那个人走!不想咱们这么早地难过,知道咱们难过她还走,她最念着的还是她自己!你不怪我,我怪她,我还恨死她了!”
“筱颖,没谁一定要念着谁的,顾念自己这没有错。”
*
姜行把东西藏好了,洗了手,在院子里蹦了几圈,想散散垃圾堆沾上的味儿,正好等他们兄妹俩矛盾解决了再进屋。
屋内的争吵很快平息,不知傅乘风说了什么,傅筱颖很久都没再嚷嚷。姜行这才过去敲了敲门,屋里气氛仍旧有些凝重,兄妹俩一个低着头,一个俯视着,个个不吭声。
姜行瞥到桌上热气都快没了的面条,“嘿,煮好了啊,我可以分点儿不,刚蹲厕所都蹲饿了。”
“……”傅筱颖还红着眼硬憋着,一听这话眼角一抽,差点没涕泪横流,她从行李箱里翻出几件衣服,丢下一句,“都给你了。”
正好晁英也闻声赶来,便牵着她带回了自己家。
傅乘风打开里屋的门看了一下,他爸还呼呼大睡着,半点没被刚的大动静吵醒。
姜行坐在那碗面条前,先是飞快地吃了两大口,然后变成了一小口一小口,最后就拿着筷子一根一根挑着往嘴里塞,他回了看了看傅乘风,傅乘风正在拾他妹翻乱的行李箱。
他艰难地把那根儿面条咽下去,心里面眼泪水顿时淌成了汪洋,他晚饭就已经吃了个十五分抱,现在还没消化好呢!但吃着人家的饭总不能留个浪粮食的印象。
后来实在吃不下了,就故意在房间溜达着,东看看西看看,想走走消化一点继续吃,傅乘风见了道:“快点吃,吃完了睡觉。”
姜行几乎泪流满面,但枕边人发话了,他就算撑破肚皮也得把它吃完,于是揉了揉肚子,深吸一口气,继续奋斗。
他在和那面条又奋斗了五分钟,筷子使得蔫蔫儿的,面都快变成一坨了,姜行还在那儿一根根地挑着。
傅乘风皱了皱眉,走过去一看,这家伙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玩着筷子,表情很壮烈。
“吃不下别硬撑着。”
姜行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浪粮食那多不好啊!”
“你出去院子里动动消消食,舒服了就回来睡觉。”
“没事,躺着就舒服了。”姜行咧着嘴笑笑,重新回到了被窝。
很快傅乘风关了灯,两个人肩膀挨到了一块儿,姜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说,“对了,你妹妹扔掉的那些东西……”
“没事,正好都是些旧的东西,早该扔了。”傅乘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像是很不想提这事儿,姜行把没说完的话藏进肚子里,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能有个好觉,屁股早点好起来。
不过事与愿违。
他正努力地和挠痒痒的欲`望疯狂斗争着,傅乘风忽然下了床。
“你去哪儿?”
“厕所,你接着睡。”
“哦……”姜行趁他走了,十分凶狠地在屁股上挠了起来。
傅乘风估计是大号,过了有一会儿才回来,姜行立即止了动作,装出了熟睡的样子。
傅筱颖在晁英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再一个翻身朝着窗外时,忽地看见傅乘风从窗外经过,她悄悄骂了声,”烂好人!天下第一大孝子!“然后又翻了个身面朝着晁英。
晁英问她,“怎么了?”
“没事。好久没和你睡,有些兴奋。你睡,我不动了。”
又过了会儿晁英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想去捡就去,晚了被人捡走了。“
“我才没想去捡。我只是在想我哥就一点都不怪她么?她走了,以后家里的事几乎都扔我哥身上了,他自己学生活都不一定交的上,还得顾我,还要照顾那个渣滓,一个恶心,一个狠心,要没我哥,我巴不得不是他们生的。”
“所以你今天回来是不打算上学了?”
“你咋知道?”
“不仅我知道,你哥也看出来了,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明天你乖乖去上学,他操心的事够多了,你多听他的话,就是给他分忧了。”
傅筱颖哼了一声。
又过了会儿,她终究还是跳了起来,匆匆穿上衣服跑出了门。
往垃圾场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但她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哼哼唧唧起来。
她回头一看,拿手电筒一照,顿时惊了,“赵千城?你怎么还没回去?”
那蹲在墙边的身影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原地复活,“筱颖是你啊……”
“问你话呢!”
那身影站起来,是个高个少年,他挠了挠头,“刚回去了。”
“然后呢?”
“没绕出去,又绕回来了。”
“废物啊你,这点小地方都能迷路,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东西过会儿送你出去。”
赵千城跟在她后面跑着,“不用,我在这里凑合一宿就行,这么晚你过会儿回来也不安全。”
“这条路可是我从小走到大的,我有数。”
“可是要是你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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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那我送你回来就没意义了……”
“你哪儿来那么多事儿!”
一到垃圾场,傅筱颖拿灯一照,发现自己丢的那袋子已经不见了,她顿时有些心慌,把手电筒丢给赵千城,就从扔的地方翻了起来。
赵千城从没到过垃圾场,本来手都已经捂住鼻子了,看见傅筱颖一脸焦色,再顾不上其他,蹲到她旁边也跟着翻了起来,翻了一阵,忽然回头问傅筱颖,“要找啥?”
要换做平时,他这蠢样傅筱颖早一脚踹上去了,这会儿却完全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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