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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中午他又溜了出去,给傅乘风捎了午饭,可一过去才发现傅乘风已经和晁英吃饭了。虽然午饭被留下,但姜行被无情地驱赶了出去。
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了整整两天,第三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傅乘风回教室拿书包。
他和正讲课的英语老师打了个招呼,他一进教室,姜行的目光就黏在他身上,感觉他更加瘦了,脸色有些比往常更加不健康的苍白,眼睛下面有些青黑,大概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嘴唇上面也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青黑色。
他拾完书包往外走,一个眼神儿也没留给姜行。姜行着急地想追出去,后面的门却不知怎么回事抽风打不开,他只好硬着头皮,无视英语老师凶恶的眼神,从前门溜出去了。
谁知傅乘风早就不见了身影。
下了晚自习,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然后就差点魂飞魄散了。
他的上铺空了。
他不敢置信地弯腰看床底,傅乘风的那个老式的行李箱没了。跑去阳台,洗漱的盆子杯子都不见了。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里也看不见一件校服了。
一阵巨大的惶恐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他想立刻去医院问问傅乘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冲到楼下的时候阿姨不放行。
他一夜无眠翻来覆去,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傅乘风要转学了吗?
想到这个,他深深地恐惧起来。
对床敲了敲床杆,“姜行别动来动去了,声音好大,早点睡吧。”
姜行歉意地说了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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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然后平躺着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上铺的床板,傅乘风还在的时候,他可以看见床板缝隙间露出的白色床单,每晚想着傅乘风就睡在他上面,心里有一种羞、窃的安心和甜蜜。
但以后都看不到了。他的心仿佛掉了一块,那空出的地方有些疼,有些空,有些无处着落。
第二天,他让叶子宣帮忙请了假,自己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学校,到了傅齐刚的病房,没见着人,问了护士才知道,傅齐刚已经出院了。
那一瞬间,姜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傅乘风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傅乘风的身体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
他难过着,惶恐着,担心着。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学校,冲进班主任的办公室。
“傅乘风已经退宿了。”
“退宿了?”
“是啊,你和他一个寝室吧?你没注意吗?”
“不是……我以为他要退学。”
“怎么可能呢?就算他想退,咱们学校也不允许啊!”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姜行立刻又紧张了起来,“那他为什么退宿啊?”
“不太清楚啊,他也没说明,大概是他父亲出院回家要没人照顾吧,说实话他成绩我是不担心的,就是怕他心里面太压抑了整出什么心理上的病,前阵子隔壁学校就有个学生跳了楼不是闹得人仰马翻的,等他回来了,你好好和他聊聊……”
*
姜行撑着膝盖歇了会,抬眼看去,这一带一连串一两层高的水泥房,低矮而密集,姜行眼前一花,差点就像烂泥一样摊在地上。公交根本到不了这地儿,他背着沉重的书包,走路都走了有二十分钟,脚后跟已经完全跑硬了。
他看了看天色,太阳只剩下半张脸,一晃就能伸手不见五指,他咬了咬牙,又继续走下去。
“到底是哪个巷子啊……”他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四周的房子,急得都把头发揪了几根儿下来。纸条上明明写的是14号巷子,但这里根本不知道哪条巷子是几号。
他在外面走了都好几圈儿了,根本没见到个有名有姓身世清楚的巷子,问了个大爷俩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通,什么都没问出来,那大爷都不知道自己住几号巷子。
他深吸了口气,随便就找了个看得顺眼的拐了进去。
脚下是裂缝随处可见的水泥地,墙角边淌着水,青苔积了厚厚的一层。巷子狭窄的很,最宽的地方顶多也就能让三个人并排通行。
两侧有些屋门打开,是些破旧的店面,有些屋子早就紧闭着。姜行一路问人,都不认识傅乘风,倒是一个个一步三回头地瞧瞧他,指指点点嬉嬉笑笑。
他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这条巷子快走到头,他正打算找个出口,忽地一阵刺鼻的香味的扑面而来,一只胳膊一把搂住他的腰,他一哆嗦,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拖进了一个屋子里,那屋子里有三四个穿着暴露的二十来岁的女人正点着烟。
“小帅哥,来这儿找乐子来了?”把他拖进去的那女人正拿硬邦邦的胸贴着他胸口,迷离着眼神对着他脸吹了口气,姜行吓得面无人色,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几乎是爆发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把对方给推开,拔腿没命地跑了出去,这跑出去也不知拐到另外那条巷子,他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见对面一个黄毛一个光头正和他相向而行。
他头皮顿时麻了,初中那些屈辱的回忆又闪现出来,因为这两个多月在高中安宁的日子,他几乎忘记了这些不愉快,但现在神经几乎立即紧绷了起来。
他连忙往墙边贴了贴,假装自己不存在,恨不得能立即和墙壁融为一体。
不过他那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摆那儿让人想忽视他都难,那俩小青年本来都嚼着口香糖说说笑笑地从姜行身旁溜过去了,结果脚步一停,又倒了回来。
姜行几乎到要哭了!
黄毛一把揪住他衣领,然后拍了拍衣服,“小子,看着挺有钱啊……”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姜行口袋。
姜行忙举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这时候可不想硬气,就想平平安安地找到傅乘风,于是乖乖地当着他们的面儿把衣兜裤兜都翻了,把上午取出来的钱都递过去了,然后又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几张被他不知什么时候胡乱塞进书包的十块钱,一支钢笔,一些废纸,还有的就是几袋水果。
两个小青年很是满意姜行的识趣,脚尖拨拉那一堆翻了翻,把那支钢笔和钱捡了起来。
姜行心中默念着大哥水果就给我留着吧。
好在对方也嫌水果重,没高兴拿。
姜行松了口气,准备把书包拾了走,结果那光头手横在了他胸前。
“?”
“衣服。”
姜行几乎要抓狂,连衣服你们也不肯放过?!要不是担心这俩社会人士一不高兴把他给捅了,他势必要和社会恶势力抗争到底!
一旁的住户老早关了门,没关门的也没人出来伸张正义,当然从小就被打劫的姜行也没指望。
这都快十二月份,没了最外面的外套,姜行顿时一个颤栗。
结果对方还不走,非要他把里面那件针织衫也脱了,最后连裤子和鞋子都给卸了,然后那光头就把姜行的衣服套上,裤子围在腰间,“下次记得再带个表。”
姜行连连点头。
“挺懂事儿啊这孩子。”对方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姜行那个屈辱啊,两条套着秋裤小细腿在风中颤颤巍巍地蹲下,把书包拾好背在了背上,恨恨地转过身
下次老子非得穿个水泥色的衣服过来,到时候贴着墙走,就剩一个脑袋在上面飘,吓不死你们!
中指才比了一半,却见对方也笑眯眯地转过头来,他连忙缩了缩脖子飞快跑了。
☆、17小天(sha)使(bi)姜行翘课寻夫记下
鉴于初中多次被跟踪,然后被人摸清自己必经之路的经验,姜行到处跑了好几圈,正好热乎热乎抗抗寒气,感觉周围没有可疑人士之后,他才放慢了步伐。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相比于之前的那些巷子,现在这地儿多了些许柴米油盐的烟火气。
一路上时不时有拖拉着拖鞋的小孩子从不知道哪里的旮旯里冒出来,嘻嘻哈哈地将手里的泥浆甩得到处都是。
随即就有女人操着雾城的方言,用粗糙宏亮的声音怒骂:“要死的吃户,倒了八辈子霉养了你,快点滚回来给我衣服!再往外跑当心那群流氓子儿把你的皮扒了煮汤吃哦!”
姜行穿着一身秋衣秋裤在巷中穿行,逐渐地吸引了一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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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有个小孩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冲他跑过来,姜行吓了一跳。
那小孩儿举着脏兮兮的手在他的秋衣上印了个泥巴掌印,“没穿裤子羞羞!”众小孩都哈哈大笑起来。
姜行:“……”
他一把抓住那小孩,那小孩儿顿时色变,张嘴就要咬他的手,他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小朋友,你认不认识傅乘风家啊?”
那小孩儿瞪大着眼睛,瞪着姜行,脏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苹果,几乎要扣出五个洞来。
姜行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他却如同受惊了一般,跳起来狠狠地在苹果上咬了一大块,目光凶狠,然后把手背在了背后。
空气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周围的一群熊孩子纷纷冲了上来,把姜行团团包围,上蹦下跳地去拽姜行的书包,有两个矮的小不点差点没把他裤子都拽下来,一个个都嚷嚷着,“我也要我也要!”
姜行头都要炸了,他连忙又拿出两个苹果,把手举得高高的,“就剩这两个了,你们谁告诉我傅乘风家住在哪里,我就给谁。”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小瘦猴说:“我们这里没有人叫傅乘风。”
“对啊,没听说过。”其他人立即附和。
“那晁英呢?”
“也没有啊!”
姜行有些泄气,把两个苹果架在胳肢窝里,又老老实实去书包里拿其他的,要是不能平均分配,估计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时候最矮的那个小不点盯着姜行的胳肢窝咽了咽口水,忽然仰着天真的脸说:“没有傅乘风,也没有晁英。但是有乘乘和英英。可以用他们换吗?”
乘乘和英英?
姜行一愣,随后忙点头,“可以可以。”
“就是从我们这个巷口一只往北数三个巷子,然后向东拐进去一直跑,然后先向北拐再向东拐,乘乘家门口有个柿子树,不过柿子你是吃不到了,昨天就已经被我们摘光了哈哈哈!”
姜行听得云里雾里,便又拿了几个水果给了这些小孩儿,想让他们带自己过去,哪料这些小家伙他们拿了吃的就一溜烟儿跑了,幸好姜行眼疾手快,幸好刚那个最矮的腿短被他捉了,“小朋友,你带哥哥过去吧,这边我不太认识路,过会哥哥再给你一个橙子。”
小孩儿眨巴着眼睛,像是动心了,但很快摇头:“不行,我妈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特别是那种用吃的骗小孩子的,一定是坏人,而且你看你还不穿裤子,尿尿的东西都快溜出来了。”
“……”一阵寒风从巷口出来,姜行抖了三抖。
我啥时候不穿裤子了,里面还有件内裤呢你看不见啊?!这边小孩儿怎么就那么招人烦呢?!
他甩了甩腿,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按着这小孩儿刚说的大致路线跑下去。
路过一个垃圾堆的时候,他眼尖瞧见一条脏兮兮的破旧裤子,姜行停下来走过去。
恶臭迎面而来,撇了撇嘴,心想我就算光屁股也不穿这玩意儿,结果旁边有个拖着破烂口袋的小屁孩一脸警戒地抓起了这条裤子,生怕姜行抢了去。
姜行瞧了瞧他身下的裤子,比那条被扔掉的破裤子好不了多少,补丁补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有漏风的洞口,比刚才那群熊孩子穿得破旧多了。再看看那破烂口袋里,竟然全是些被扔掉的东西。他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今天之前,他是完全想象不了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人在过着这样的生活,而傅乘风竟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长大的,不仅没长歪,还长得那样好,这该是多努力地多积极地去活着呀……
姜行把包里的橙子都拿了出来,那小孩儿一开始还一脸防备地盯着他,见到橙子后,顿时眼睛就黏在上面了。
姜行把袋子递给他,“马上天黑了,早点回家吧!正好哥哥背不动了,这些你帮哥哥吃了吧!”他伸手拍了拍小孩儿的脑袋,继续往前跑去。
第三个巷口右拐后,姜行又找人问了,这次终于问清楚了,他心中一喜,脚下顿时也轻快了起来。
可是他跑出去没多久,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感觉屁股凉飕飕的,伸手一摸,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裤子怎么又破了。
他捂住屁股四下望了望,四周的两三行人纷纷侧目,他心里那个憋屈,恨不得立即就坐地上赖这儿不走了。
要是傅乘风这会儿能带条裤子来接他该多啊……真是委屈得想哭。
他眼睛使了使劲儿,没哭出来。
然后捂着屁股又掉头狂奔还是算了吧,让傅乘风瞧见自己这蠢样儿以后还怎么谈恋爱啊!
希望那个小朋友还在那儿,他愿意再用一袋水果和他交换那条破裤子。
想得挺美,那小孩儿早跑了。
这时候那高高的垃圾堆上正站着一哥们儿,比他还牛`逼,全身上下就一条白色的四角裤迎风招展,浑身上下瓷白瓷白的,两条腿又细又长。
不过姜行被功夫欣赏,那这会儿眼尖瞧见那条破裤子还在原地。
他伸手去拿,结果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那哥们儿唇红脸白,头发丝软软地贴着脑门儿,眼睛水汪汪的,虽然眼神有些涣散,不过莫名有种朦胧的美感。
姜行差点就动了恻隐之心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狠狠地抢过那条裤子,硬着头皮飞快地套上。
“那啥,我看你上面也没穿衣服肯定也不怕冷吧,那我就先走了啊!”
“……”
一阵风悠悠而过,卷着垃圾堆上几片土豆皮,在路上滚了几滚。
等到终于见到了那棵柿子树太阳已经落山了其实姜行也不认识柿子树,只是这片儿就一棵树,肯定是柿子树没跑了。
这里比刚才要宽敞许多,还够柿子树和一根竹竿子之间牵出一条晾衣绳,晾衣绳上傅乘风的校服和裤衩正随着风轻悠悠地飘荡。
姜行鼻子一酸。
☆、18
姜行抱着胳膊狠狠地抖了一下,恨不得练缩骨术缩小受风的表面积。大步往柿子树靠近,他如意算盘打得好,想替傅乘风把衣服了装一把贤惠,再抱着衣服擦擦眼泪装一把可怜,可是眼泪还没来得及酝酿,就见柿子树对面的门走出了个纤细的身影。
那姑娘伸手扯下了傅乘风的校服,然后又扯下了傅乘风的裤衩。她细眉微蹙,目光在晾衣绳上扫视一个来回,视线往上,停在了院子门口的一棵树上,回头大声道,“乘风,你的袜子又给扔到树上了!”
没多久傅乘风也出来了,胳膊一伸就把自己的袜子摘了下来。
姜行顿时酸得要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酸些什么。
也许是许久没仔细瞧瞧那个人。
也许是傅乘风看着更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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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也许是太冷了。
他鼻子不受控制地皱了皱,他连忙憋住心说可别当着晁英的面儿哭了,多丢份儿啊,然后就嘴巴一张打了个相当响亮的喷嚏。
那边俩人纷纷看过来。
“……”
姜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伸着胳膊很白痴地挥舞了两下。
“傅乘风!晁英!”
傅乘风注视着姜行足足有十多秒,然后才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快过来吧!”
他提了提快掉下去的裤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从那个狭窄的门进去,里面是个小型的院子,院子里三面都有水泥房,最中间是个二层的,其余都是低矮的平房,中间是个水泥铺就的小院落,地面上的裂缝里有野草和青苔。
傅乘风家住在西面,屋子外面有个水泥池子。晁英捧着衣服和姜行并排走着,姜行说:“我帮你拿一些吧!”
“不用不用,我好拿的。”
走进屋子的那一瞬间,一阵暖意包裹全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外面跑了这么久,上半身冻得都有些麻木。
不过他一进屋就老觉得味儿不对,嗅来嗅去,总觉得哪儿有点臭。
晁英刚要叠衣服被拦下,傅乘风从衣服堆里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抽了出来,丢给姜行。
姜行顿时美了,把校服披上后忍不住嘴欠地朝傅乘风嘿嘿笑:“你看咱俩今天像不像情侣装?”话已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忐忑地去瞄傅乘风的反应。
傅乘风正在衣柜里翻什么,余光微微瞥了眼姜行的下半身,“……不像。”
姜行没想到他还能正儿八经地回答自己,顿时松了口气,就怕自己那点儿心思暴露了让他一怒之下把自己丢出去。
傅乘风取出了条干净的毛巾和一条秋裤和运动裤,晁英瞧见后说:”我去厨房了。“
“我就过去,你先回吧,不然你妈又要催了。”
等晁英一走,姜行立马就凑过去,“诶,你有没有闻到哪儿臭。”
傅乘风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自己大步走了出去,没多久回来时手里端着个盆子,提着个水壶,“没有淋浴,你将就,冷水桶里有。”说着把两边的窗帘一拉,带上门走了出去。
姜行拿着傅乘风的秋裤这时候才反应自己穿着的那条破裤子怎么都不舒服,他连忙跳起来把裤子给脱了,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熏死过去。
“原来是你!”他甚是嫌弃地把那裤子丢进了墙角的簸箕里,把自己秋裤扒下来一看,从右腿侧面到屁股后面掀开了一个大口子,内裤也划拉开了。
先前在外面跑一点没发觉,这会儿感受到些暖意,才觉得屁股后面有一丝丝疼,扭腰回过头去一看,果然屁股上被刻出了道红痕,不过好在没出血。
他就着温水把自己两条小白腿和屁股蛋子擦了好几遍,然后美滋滋地套上了傅乘风的秋裤。他俩身高差不太多,秋裤正合身。小脸蛋儿红彤彤的,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越发觉得那秋裤里藏着暖宝宝,把他俩腿烤得滚烫滚烫的。
那条洗得快成灰色的黑运动裤一看就一把年纪了,裤管吊着几乎快到小腿肚,姜行下面一截穿着秋裤的腿暴露在外面,看起来好不滑稽,不过他自己还觉得挺美的。
四下看了看,这屋子就两个房间,加起来都比他家的厨房还要小。
靠窗的地方有张折叠桌子,对面就是一张床。进门右手侧是个衣柜,再有几张椅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家具了。
里间的门关着,大概傅乘风爸就在里头。他拨开窗帘往外面瞅了瞅,感觉傅乘风大概一时半会不来,顿时乐了,后仰着把自己放倒在那床上,来回打了好几个滚儿。
今天终于不用失眠了他红着脸暗想。
在床上赖过了瘾,他把窗帘一把拉开,这时候发现窗台上摆着个相框,是张很多年前的老相片。背景似乎是雾城的人民公园,相片中的女人很温柔地笑着,眉眼恬淡,清丽沉静,眸光中似乎没有任何苦涩和压抑。
她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子,左边是个瘦瘦的小男孩儿,紧紧地抿着嘴巴,目光沉沉,和如今的傅乘风不仅形似还神似。
姜行一直觉得傅乘风心思很重,心里总揣着事儿,像是背着沉重的包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这么辛苦地生活,能有多快活呢。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点没有这个年纪小孩的天真和阳光。
旁边的小姑娘年纪还要小一些,小姑娘比起傅乘风来,那可就戾气大了,姜行都被这小不点儿的眼神有点吓到。
放下照片,姜行吸了吸鼻子,把窗户打开通通风,然后从包里翻出了个水果口袋把换下来的裤子都装进去打了个死结,又把水盆清理干净了。
然后站到了里屋门前,轻轻敲了下门,里面没应声,大概傅齐刚还在休息。姜行便想去找厨房在哪儿,刚出门,他又倒退回来,盯着柜子里那堆还没叠的衣服,手痒痒得不得了。
刚伸出爪子,这时傅乘风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床铺上被某人翻滚出来的褶皱。
姜行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犯罪现场保存完好,证据齐全,掩耳盗铃都没底气,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嘿……反正都要睡的不是,所以就想着给你暖暖被窝……”
“……”
“。”姜行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我说着玩儿的。”
“……吃饭吧。”
☆、19
靠!姜行一见桌子上那盘菜眼睛都直了竟然有现成的青椒土豆肉丝炒鸡蛋。
这是姜行从小萌到大的一款菜,只有他妈和他大姐会做,因为全世界都是青椒炒肉丝青椒炒土豆番茄炒鸡蛋,把这一堆都糅合在一起的甚是罕见。
每逢食堂有供应青椒土豆肉丝,姜行必点,然后还要再点份儿西红柿炒蛋或者其他什么炒鸡蛋,把鸡蛋都拨拉到青椒里搅拌均匀了才开吃。
他夹了一筷放自己碗里,嘿嘿笑:“你知道我爱吃这个啊!观察得挺仔细么!”
傅乘风装了些到一个大碗里,一脸漠然,“家里正好有,懒得分开炒了。”
姜行撇撇嘴暗想,随你怎么说,我就当你是为我炒的。
傅乘风推开里屋的门,“爸起来吃饭了。”姜行也跟着凑过去,“叔叔好,我叫姜行,是傅乘风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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