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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姜行跟在后面,回到座位时低声问他:“你觉得秋池咋样,演的很不错吧?”
傅乘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姜行顿时翘起了尾巴,“我还藏了不少他演的其他电影,下次放假回家我带过来!到时候咱们再一块儿过去看啊!”
周六晚上下自习的时间会提前一个小时,不用捱到十点半。不过姜行还是陪着傅乘风待到了十点半。寝室里的人早早就回来了,叶子宣已经洗漱好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看小说,有两个去澡堂洗澡了,还有一个正拿着手机打游戏。
智能手机也才出现没多久,这哥们儿带到学校里来玩,每天都沉迷于手机,熬夜能熬到凌晨两三点,似乎这次期中成绩还下滑了。
姜行一进屋,就听见电话铃疯狂地响着,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叶子宣没好气道:“你快把那祖宗打发了吧,你没回来的时候,它就响了好几回了。”
自打放假回校,每天裴胤礼都要往他们宿舍打电话,扯一堆有的没的,姜行一直没逮着机会和傅乘风共浴,这会气不打一处来,拎起电话碰地又给挂了。
傅乘风去阳台那边那洗漱的东西,姜行扬声道,“诶,给我也拿一下。”
然后迅速地到傅乘风的柜子里把他的裤衩和t恤翻了出来。
宿舍其他人对他们这种相处模式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柜子在进门的墙边,只有姜行和傅乘风从不上锁,而且傅乘风柜子里除了衣物,简直坦荡得可以。
这些天开始降温,有些冷了,这时候澡堂人不多,姜行挑了个和傅乘风相邻的位置。
傅乘风正要弯腰把内裤脱了,可是手中动作停下,慢慢转过了头。
只见姜行脱得光光,脸色炸红,眼神四处窜,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那啥……”
傅乘风微微侧了个身把背影留给了他。冲了一会儿,姜行忽然伸手拍了拍淋浴开关,“奇怪,怎么没水了,学校的淋浴怎么老是抽风,我还是换个地方吧……”
然后就换到了傅乘风的另一边。
“……”
旁边是隔壁班的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姜行微微扫了一眼,心想乘风果然好高好白啊,而且那玩意儿也……嘿嘿(*^^*)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搓出了满身泡泡,虽然眼睛老是偷瞄,但自以为伪装工作做得极好,却丝毫没发现,自己离傅乘风是越来越近了。
傅乘风满头黑线,忽地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胳膊一伸把淋浴喷头给摘了下来,直接对着几乎近在咫尺的某人的脸冲去
“啊!”沉溺于美色的姜同学猝不及防地被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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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洒了一脸,他连忙闭紧了眼睛,往后一退,所幸恶有恶报,脚底一滑,他整个人向后倒去。
不过好在预想中的疼痛没来,有好心人从后面接住了他。
姜行大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忽然觉得自己托着自己屁股蛋子的那双手抓了抓。
“……!!”姜行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连忙蹦起来,只见后面那两百斤的胖子正眯着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小心啊,地面滑!”
姜行底气不足地哼了一声,偷偷看了傅乘风一眼,虽然傅乘风明明一脸严肃地在冲澡,但不知怎么回事,姜行老觉得他在笑。
自己的那一腔旖旎的心思顿时被冲洗得地干干净净,他飞快地冲掉了身上的泡沫,就灰溜溜地先走了。
一到宿舍,裴胤礼的电话又来了,姜行在一宿舍同学恶狠狠的目光下,只好接了。
“喂,姜行你怎么这么小气,我都帮你问我哥要到那个电影了,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
“我什么时候又不原谅你了?!”
“你刚一直不肯接我电话,不就是因为我给你看了小黄片吗?”裴胤礼嗓门大得几乎要把屋顶掀翻,电话漏音得厉害,四周一片“我懂的”目光飞过来,姜行羞耻得不行,偏偏傅乘风正巧从外面进来,耳朵尖红红的,听到肯定是听到了,不过没有任何表情。
姜行立马换上一副正人君子面孔:“什么?你竟然看那种……幸好我就看了前面两分钟!你小小年纪脑子都装的些什么东西?下次你要还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非得告诉你哥!”
此话一出,原本气焰嚣张至极的裴胤礼顿时怂了:“别啊,我错了还不成。”
“那后来你到底看了没?”
“没有,我一直被押在我哥房里呢,到昨天才回我屋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我妈发现了,我就只好抢先一步吧东西掰断了,可把我心疼的。”
“……那你知道那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么?”
“不就是那啥么……我听翔仔说还是有好几个女人的那种,可劲爆了,到底是不是啊?”
“当然不……”姜行额头抽抽,恨不得把那家伙从电话里揪出来狠狠劈一顿,“我说了,我就看了个开头。”
“看了就看了呗,看个片儿咋的了,是爷们儿不?”姜行斜对床的哥们儿开始起哄。
“我没有,真的!”姜行连忙辩解。
“好~好~”
“……”
“好嘛好嘛,就当你没看。”裴胤礼也开始附和。
“……”姜行皱了皱眉道:“你别管我好嘛,你一个初中生脑子里不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倒是真的,还有你最好和那个翔仔离远点。”
别给人掰弯了。姜行是gay,他也尊重性取向,但直的没必要变成弯的……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傅乘风,说来自己还是自私的,他喜欢傅乘风,可也希望对方能喜欢自己。
又说了几句,他想挂电话,“好了,不说了,你也早点睡觉,不要拖到这个点。”
“等一下等一下,我白天哪好给你打电话呀……”
姜行伸手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熄灯,“行吧,再给你五分钟。”
裴胤礼深吸一口气,立刻叽里呱啦问了姜行学习生活休息各个方面的一堆问题,这些问题,回回打电话必问。
姜行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隔着这么远难为这小子还这么惦记着自己。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宿舍门。
“傅乘风。”是楼下宿管阿姨的声音。
叶子宣忙去阳台喊人。
傅乘风拿毛巾擦干了手去开门,阿姨说到:“楼下有个叫晁英的女同学有急事找你,你快点下去吧。”
他一听一愣,然后几乎是跑着下楼的,姜行耳朵多尖啊,立马挂了电话追了上去。
☆、14
晁英在男生寝室楼下焦急地张望着楼梯,已经有不少男生好奇地从寝室里出来,朝她轻佻地吹气了口哨。宿舍楼下的灯光拉长了她纤薄的影子,她只穿着薄薄的单衣,深秋的寒气不断地从空气里往身体里钻,她不断地搓着手臂,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分明,但可见秀气的细眉紧紧皱着。
没有等待太久,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个修长身影。
“乘风!”晁英忙跑过去,“叔叔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她说着就拉着傅乘风要走。
“送医院了没?”
“送了阿姨让我先过来找你。”
“在哪个医院?”
“在二院。”
“你先回去,我自己过去。”傅乘风转身又上了楼,与刚到楼下的姜行擦肩而过。姜行本来看见那女生还不大高兴,这会儿连忙跟着又回了宿舍,把自己的钱包翻了出来。
看着傅乘风脸色不太好地回来了又出去,叶子宣担心道:“怎么了?出什么……”
姜行压根没听他说话,揪了两件外套就跑了。
直到到了校外拦计程车,傅乘风才察觉到姜行跟了过来。姜行气喘吁吁地把他往车里面挤了挤,递过去一件外套,看到傅乘风另一边并没有回家的晁英,他正在披外套的手顿了顿,随后有放下把外套递了过去,“给你。”
傅乘风的眉皱得很深,声音有些冷硬,“你回去。”
“师傅,开车吧,去二院,我们有急事,麻烦您快一点。”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这两个半夜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少年一个眉头紧皱眉眼间似乎有着沉沉的心思,而另一个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张,于是脚下不再耽搁,一踩油门,车立刻蹿了出去。
傅乘风没接姜行的外套,又给了他,转头对晁英道:“他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哪里的楼梯?”
晁英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看了姜行一眼,有些小心地说:“叔叔去张乾宇家了……”
“真的是摔的么?”
晁英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叔叔他……”
“我知道了。”傅乘风忽然打断她,很漠然地出声。他的脊背挺直,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晁英那一侧的窗外,窗外灯火通明,城市在大片大片绚丽的光芒中恣意地展现着它的繁华。
沉默在计程车中发酵,姜行见着傅乘风紧紧抿着的双唇心中担忧,他悄悄地握住了傅乘风的手。
“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姜行握得更紧了,傅乘风微微挣了挣,没挣开,眼睛的余光微微地在姜行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二院离学校有些远,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到,姜行率先把钱递给司机,拉着傅乘风下了车。
“傅齐刚的家属?”
“是。”
“他正在手术,徐温园女士刚刚缴了一部分手术的用,还有……一共……这里面只有两千四百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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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把傅乘风卡里的钱划走了,看他长得英俊,还只是个少年模样,声音不由得放得柔和了许多,“还差一些,你尽快去取钱吧!他受伤地方挺多的,接下来还有几个手术,不能耽搁……”
姜行一听连忙从钱包里翻出自己的卡,“我这边还有。”
“这里还有。”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晁英的手也刚刚递到傅乘风面前,她手里面攥着一叠纸币。
傅乘风目光垂下来,慢慢地接过了那叠纸币。
“应该够了的。”晁英小声说到。
姜行抓了抓头发,慢慢地回了手,几乎要缩进袖子中。
缴清了手术之后,几人一起去了手术室外。
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傅乘风连忙大步过去,揽住了那人的肩膀。
“妈……”
徐温园抬起通红的眼睛,见到儿子,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他怎么不去死啊干脆死在里面好了……”
傅乘风拍拍她的背,无声地望着手术室的灯。
她哭了很久,之后就一直靠在傅乘风肩膀上抽泣,一点没注意到旁人,姜行无措地站在一边,想了一会儿离开了。
徐温园平静下来之后,红着眼睛,抬手轻轻抚了抚傅乘风的头发,然后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凉得不像话,嘴唇有些青白。她飞快地把大衣脱下,“冷吧,先穿上暖和暖和。”
傅乘风按住她的手:“我不冷,你穿着。”
徐温园回手,慢慢地把那件大衣披在了身上。那件大衣的岁数比傅乘风还要大,尽管款式有些过时,款式有些落伍,但这么多年不曾褪色,材质也是极好,乍一看,谁也不会发现它已经是个将近二十岁的老人,二十年前,也是一件贵重的衣服。
默默地把扣子系上,她看着自己的衣袖和苍老的手,和窗户里映出来的早已不在年轻的脸,忽地又有两行泪滚落下来。
“乘乘啊,这种日子真的太苦了……妈妈每天起早贪黑出去工作,晚上回来还要伺候他,这么多都没添身像样的衣服,我这半年一直在想,我当初是为了什么铁了心要嫁给他……”
“妈妈当年就是瞎了眼,随随便便相信了他,真的以为他会给我好的生活,结果家里稍微存点钱就被他拿去赌,欠债被人打断腿了说会改,我又信了他,可今天我不过是稍微晚了点回来,他就变成了这样子,非要把咱们逼死他才甘心……”
徐温园伏在傅乘风肩头掉着眼泪,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肩膀上薄薄的衣服。
“妈,现在别想这么多。”
他搂紧了母亲的肩膀,抬头看了看手术室的灯光,目光有些放空,随后似是有些不解,目光又慢慢地往四周看了看。
晁英正坐在徐温园的另一边,姜行已经不在了。
也许是回学校了。
傅乘风刚想让晁英陪着他妈也先回去休息,却见走廊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走近了,神色有着明显的担心和不安,但见到傅乘风时,他似是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乘乘也来了啊……”
“孙叔好。”
中年人点了点头,“我白天刚刚送货到这边,才正好过来的……”他还穿着一身工作服,衣服上的褶子还很新,似是工作还忙完就过来了。
傅乘风见他局促的样子,努力地微笑了一下,“孙叔,麻烦您先送我妈和晁英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好。”
“唉,你一个人能成么……对了钱够了吗……不够的话……”
“钱够了的,谢谢孙叔。”
☆、15
“五百块您都不卖啊,您这也太视金钱如粪土了吧?!”姜行都恨不得双手抱拳求这大叔了。
但大叔定力十足,提着一米长的厚实袋子,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
姜行追过去,“那再加一百?不然您说个价吧!多少您肯卖给我?”
对方终于停下了脚步,眯了眯浑浊的眼睛,心中迅速地计较起来,他看着那少年一脸焦灼之色,慢悠悠地开口道:“八百。”
姜行终于松了口气,“没问题,多谢了您了啊!”
这傻`逼很开心地被人讹了一笔后,火速飞奔医院,拐角处刹车不及时和人撞了个忙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被撞到的值班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到姜行的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少年道完歉就风风火火地继续跑过去了。
他一手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一手提着一个硕大的不透明袋子,奔跑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滑稽,像一只左右不平衡的企鹅,两边的袋子有规律地撞击着两边的腿。
“傅乘风!”
听到刻意压着嗓子的呼喊声,傅乘风落在手术室门上、有些放空的眼睛,在那一瞬忽地聚焦,紧紧落在了那门把手上,他的背挺得笔直,完全没有放松,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心里面有什么悄悄落回了原地。
姜行微微喘了几口气,把塑料袋放到了椅子上,然后从另一只大的袋子里,翻出了一件外衣,“你先凑合着穿这件吧,等天亮了我给你回去拿外套。对了,阿姨和……和你朋友呢?”
他往四下看去,忽见走廊另一边的出口处有三个身影,中年男子正扶着傅乘风母亲,晁英一步三回头地看过来。
“阿姨回去了啊……”
“嗯。”
“那位叔叔是谁啊?”
“我妈初中同学。”
“你赶快穿上吧,医院里比外面还阴冷,我感觉你嘴巴都冻僵了,说话这么慢。”
他带回来的那件外套很旧,袖子很宽松,但肩膀对于傅乘风来说有些窄,有些紧绷,上面还有着属于陌生人的不太令人愉悦的味道。
姜行搓了搓脸,他的额头上有些薄汗,傅乘风看着他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翻出来。
有一条薄毯子和一条棉被,上面有些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还有几瓶矿泉水,一些零食,甚至还有一个暖手袋。
姜行四下转悠着想找个插座,“天一天比一天冷,大概没多久就是冬天了吧。”
衣服和毯子都有着不太好闻的气味,但傅乘风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还有僵直的脊背都一点一点地暖和了起来。
最终没有找到插座,他有些泄气地把冰凉的暖手袋往椅子上一丢,屁股挪了挪,几乎要挨到傅乘风。他把矿泉水拧开递过去,“喝点水吧,就是有些冷。”
傅乘风接过去,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半瓶。
这时候,他的脊背完全地放松了下来。他倚靠在椅背上,头微微仰着。姜行看着他的脸,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眉眼间的疲惫怎么也隐藏不了。
姜行把手抬了起来,往傅乘风的手靠近了一毫米,后又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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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放下。
他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显然他知道的关于傅乘风的一切,远远不及那位叫“晁英”的姑娘。他不知道是否适宜询问,也不知如何开口。
但他觉得自己起码能够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给傅乘风多一些陪伴和温暖。
大约又过了将近两三个小时,中途有几个医生护士进出手术室,在凌晨的时候,傅齐刚被推出来送到了普通病房。
“今晚注意腿不要乱动,明天白天还有个骨折手术。”护士在病房外和傅乘风交待了些事情,病房里只有一张床铺空着,姜行跑过去把自己买来的毯子又铺了上去,示意傅乘风过来睡。
床铺很窄,姜行也挤到床上时,两人躺上去几乎占据了整个床,姜行只是稍微蠕动了一下,傅乘风就差点没滚下去。他只好拿了条闲置的被子打了个地铺。
地铺那儿悄无声息,他一动不动,连翻身都没有,但姜行知道他没睡着。
他的眼睛睁着,那里好像有光。好像又没有。
他想了想,然后卷着被子飞快地蹿到了地铺上。
傅乘风猛地感觉到肩膀被碰撞了一下,他身体僵了一僵,然后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傅乘风轻声说:“天亮你回去。”
姜行在黑暗中一个劲儿地摇头。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窗帘拉开着,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影影绰绰只能看见一颗树的顶端,稀稀零零的叶子,在黑暗中难以分明。
寒气从地砖里不断地渗出来,一条薄被子根本挡不住,姜行感觉自己的脚一点也没暖和起来,可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就想呆在傅乘风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点睡意,不自觉地挪了挪屁股往傅乘风那边靠了靠,正要睡去,忽地听见门把被扣下,他瞬间被惊醒,有人轻轻走了进来,他不由得屏住呼吸,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系列的医院杀人事件。
那脚步在他旁边停下,姜行紧张得几乎要跳起来叫醒傅乘风,但下一刻有人给他们掖了掖被脚。姜行忍不住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儿,那道身影走到傅齐刚的柜子旁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
姜行莫名地心中不安起来,怎样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徐温园在床边坐了片刻,昏暗中她看不见傅乘风的脸。
她又看向睡在她孩子旁边的那个少年,她情绪平复下来后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这个家长会时特别热情的孩子,那孩子穿着崭新熨帖的衣服,有着明亮温和的眼神,一看就是从小幸福到大的孩子,和她的乘乘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也很久没见过像那孩子脸上的笑容了,乘乘是几乎不笑的。
可是她这个自私的母亲,终究还是要对不起他了。
姜行自徐温园走了之后,就一直睁大着眼睛到天明,直到傅乘风站起身,他才惊醒过来。
傅齐刚还没醒,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个保温盒,留了张纸条。
“妈走了,张家那边的债已经还清了。你孙叔在秋城的店也都差不多要开张了,有很多事忙,原先的工作也已经辞了,这是最后一次送货到咱们这儿来,短时间不会再来了,路远,开很久的车,今早就要出发,妈妈就跟他一块走了,等店里的事情稳定了,妈妈会回来看你们。”
傅乘风随手把纸条揣进了兜里,拿着保温盒出了病房,在外面找了椅子坐下。
姜行慢慢地跟着走过去,看着傅乘风把保温盒打开,把勺子递给他,自己拿着筷子,“吃吧,吃了赶紧回学校,帮我向班主任请两天假。”
姜行紧握着勺子,感觉酸意不断地往眼睛和鼻腔涌去,他看着傅乘风的侧脸,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和伤心。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难过到这地步,不明白为什么傅妈妈狠心到这地步。
他抬了抬手,想揽住他肩膀,但傅乘风按下了他的手,眼睛里有着淡淡的血丝,“快点吃,现在回去还能赶上第一节课,昨晚谢谢了,回去后,就别再过来了。”
其实他也是一夜没睡的吧,是夜里的时候就知道了么,知道徐温园是来向他道别的,可是,他能不能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让自己快活一下,开心的时候多笑一笑,伤心的时候也脆弱一下,让他陪伴一下,分担一下。
姜行回去的时候坐在车上,忍不红了眼眶。
☆、16小天(song)使(bao)姜行翘课寻夫记上
姜行去给傅乘风请假,班主任正好向他问了些情况,他这才知道傅乘风的父亲本身就残疾,腿瘸了很多年。
“好了,他的事你别操心了。这次你进步很大,你好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将来在国内上大学,让你爸给你安排个好的学校也是没问题的。回教室吧,马上该上课了。”
和傅乘风同座同行同食已经成了习惯,一天下来没他在身边,姜行觉得浑身不自在,陆添和叶子宣问了傅乘风的事情,姜行说傅乘风父亲受了伤,没有大问题。
他上课也没多大劲,老想着傅乘风会不会就不去吃饭了,他又没带书,又没有手机,那在病房里干嘛呢,发呆吗?他心情肯定不好,一个人在那边不是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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