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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那件小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蓝淋
周翰阳跟进来,很自然地就开始卷袖子,拿围裙,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呀。”
说实话,周翰阳的刀工比他还好,还边切边教他“横切牛肉竖撕鸡”,这种反客为主,固然是帮他省了很多事,但他这公寓不是很大,硬格成两室一厅,厨房空间也就不宽裕。
自己一个人生活时候不觉得,多了个人高马大的周翰阳在身后站着,怎么都能碰到胳膊蹭到腿的,转个身都老撞在一起。有一次他的额头还磕到了周翰阳的下巴,力度之大以至于他都担心自己要赔偿医药了。
好在周翰阳并不介意,下巴差点被撞下来,还笑眯眯的,不过胡北原是再也受不了了,他手里还拿着刀呢,等下不小心把上司的什么地方给切下来一块,那可怎么办?
于是周翰阳就被毕恭毕敬地请出了厨房。他显然有些百无聊赖(胡北原为了省钱,连电视线路都没开),于是坐在饭桌边上,双手撑着脸颊等上菜。
胡北原偷眼瞅见他发呆的模样,不由心想,他这样竟然还挺可爱的
唉,真讨厌,这样一个做别的行业都容易有饭吃的人,干嘛没事来抢他饭碗呀。
晚饭做了豉香杭椒鸡片,爆炒麻辣花蛤,白灼大虾,还有成本最贵的一道蒜蓉生蚝,以及清淡尾的丝瓜小海鲜汤,再摆上一瓶酒。花样不多,但是分量十足,以示诚意。
这时候周翰阳反而拿出做客的矜持来了,只埋头吃些花蛤丝瓜什么的,偏不动那一大盘隆重登场的生蚝。
胡北原劝道:“来,多吃点生蚝,很鲜的。”
“唔……”
胡北原猜测:“怎么,是我做得不好?”
“哈哈,没那回事。”
“那就多吃点啊,”胡北原实在人讲实在话,“这对男人是好东西来的。”
“……”
“来来,多喝两杯,我好不容易才舍得开的这一瓶,你不喝,就浪了。”
最后周翰阳盛情难却,还是把大部分宝贵的生蚝都吃了,酒也喝了不少,两人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末了该送客了,胡北原问:“我送你下楼开车吧?”
周翰阳略微为难地笑笑:“我喝了酒,不好开车。”
“啊。”胡北原这回不好意思了,他只想着尽待客之道,偏偏忘记了这一茬。自己没车的人,是经常会想不到喝酒跟开车之间的关系的。
而从他这里坐计程车回去,车真心是十分的不便宜,算起来这顿饭局就吃得太冤枉了,虽然周翰阳未必会计较。
于是他说:“哎,你不嫌弃的话,在这睡吧。”
这样明天他上班,还能蹭到一程顺风车,剩下公交钱呢。
周翰阳站在那里,像是踌躇了一下,声音里居然有些不确定了:“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
“我这什么都有啊,沐浴露,剃须刀,而且我家绝对没蚊子没蟑螂,你可以放心。当然啦,是比较简陋,你要是不习惯,是不用勉强的。”
周翰阳眼神飘忽了一下:“那……我睡哪儿?”
虽然是两室一厅,但那是为了将来接父母过来养老而准备的,现在恨不得从脚趾缝里抠出钱来还贷款,家具自然能省则省,一共也就一间卧室里有张床。
胡北原心想,这公子哥儿,没kingsize大床可睡估计都挺委屈,更不用说跟人挤了。
“你睡我那床吧,我睡客厅。”
周翰阳沉默了一刻:“这不太好吧,喧宾夺主吗,你睡床,我睡客厅。”
开什么玩笑,顶头上司在客厅里缩着,他这睡得,能不做噩梦吗?
“别,怎么也不能让你睡客厅的,说不过去呀。”
两人僵持不下,胡北原心里挺纳闷的,要说是一男一女吧,这客客气气地推来推去的还好理解;两个大男人,一起睡,除了挤了点,还有什么不方便呢,干嘛非得分出个楚河汉界啊。
“这样,我们都别争了,你不介意挤的话,一起睡床吧?我睡觉不打呼噜的。”
周翰阳不是很干脆,但最终还是笑了一笑,接受了他的建议。
不想自己身上的汗味或者臭味影响到了上司的睡眠,胡北原这晚洗澡洗得特别仔细,连脚丫子都反复搓了三遍。
至于周翰阳,居然有本事洗得比他更久。
不知道是因为洁癖呢,还是因为他家的沐浴露的清洁能力不够水准,反正是过了可以洗三头大象的时间,胡北原躺着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见周翰阳从浴室出来的动静。
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胡北原心里还不忘想,唉,他的水啊……
周翰阳上床的动作倒是挺轻的,不愿意惊动他似的,但床还是因为那重量而明显地一陷。
唉,便宜货就是便宜货。
周翰阳在他身边睡下了。胡北原感觉得到那来自另一人的温热体温,闻得见对方身上的淡淡香气。
奇怪的是,自家那促销时候买一送一的便宜沐浴露,竟然能有这么好闻的时候。
更奇怪的是,不久前他还恨得要把照片钉在墙上当飞镖靶子来射的人,现在却跟他同床共枕。
胡北原睡得还行,虽然身边多了个障碍物,有些碍手碍脚,睡起来不能随意舒展,但不是什么大事。而周翰阳似乎就没这么幸运了,胡北原每次醒来,都能感觉到他在辗转反侧,长吁短叹。
胡北原悲悯地想,过惯了好日子的人,适应力真的是有点差啊。
次日是胡北原先醒来的。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职员,生物钟总会比闹钟定的时间早那么一点。
他看看旁边那以纠结的姿势蜷着的青年,不由就生出些好奇心来,于是凑近过去看。
要是能看到周翰阳什么口水横流,眼歪嘴斜的场景,那就值回票价了。
令他失望的是,周翰阳除了头发乱糟糟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可看性了,眉眼唇鼻都一如清醒时候的端整,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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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稀罕,胡北原还是有种瞎了氪金狗眼的感觉。
那快快分明的腹肌,那结实的胳膊大腿,那……妈呀……
胡北原只得拿眼睛看窗外,得伤眼。
薛维哲穿戴整齐,开始慢悠悠地四处寻觅起他的支票簿来了。
胡北原也拿出十成的耐心来他不怕耗啊,他这种小人物的时间反正是不值钱的。
半天寻觅未果,薛维哲微微笑道:“好像是落在公司了呢。”
胡北原心中又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还是笑容可掬地:“那,我陪薛先生过去取?”
“那倒也不用。”
“那,你看是要?”
“我让人去拿吧,我们在这等着就好。”
还真用上“拖字诀”了呀。
胡北原把双手握在身前,作耐心状:“行,反正不急,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想随便把我打发走。
于是两人在沙发上坐着,隔着茶几,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穿上衣服,把肌肉藏起来以后,薛维哲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杀气腾腾咄咄逼人的了,配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笑容,还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薛维哲倒没有丝毫被债主盯着的尴尬,还神态自若地跟他聊起来了。
“你替翰阳做事多久啦?”
“几个月而已。”
“哦,你是新人?”
胡北原被戳到痛处,气不打往一处来:“他才是新人。”
薛维哲了然地哈哈一笑:“哟,太子党空降是常有的事,不用介意嘛。你看着也年轻呀,有的是机会晋升嘛。”
“……我不年轻了。”
聊了一些在胡北原看来毫无营养的家常之后,薛维哲说:“哎,差不多要吃饭了。”
胡北原心想,怎么,想借吃饭来打发他走?
不等他想好对策,又听见薛维哲说:“不如在这一起吃顿便饭,顺便等支票簿。”
“……”
胡北原有点摸不准了,这家伙到底想什么呢?
难道要用一顿饭来贿赂他,然后不给赔或者少赔?
薛家的这一顿饭还颇丰盛,大块的牛排,鸡肉,海鲜,跟薛维哲那身肌肉很对得上号。
胡北原索性放开来吃,他没什么好矜持客气的,讨债的嘛,不多吃点怎么跟赖账的耗?
薛维哲吃得不多,倒是喝了不少酒,还一直似笑非笑地隔着桌子拿眼睛上下打量他。
胡北原心想,干嘛,给他神压力啊?
他可是刀枪不入的呢。
胡北原想象中的鸿门宴,竟然无风无浪地结束了。
他豪情壮烈,自然吃得一直满到喉咙口,连明天早餐的份都一起塞进去了。
而没怎么动筷子的薛维哲还能露出一副饱足的满意神态,这就让他有点奇怪了。
末了还真有人来给薛维哲送支票簿,薛维哲这回也不拖延了,相当爽快地大笔一挥:“这是给你的支票。”
胡北原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下,一毛钱不少,也没点错小数点,更不是假支票。
于是赔款顺利到手。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起码今天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
薛维哲送他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笑微微地说:“有空再来啊。”
胡北原心想,再来?
难道丫还想撞下一次?
胡北原旗开得胜,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回去向自家上司汇报,献上支票一张。
周翰阳听完他的叙述,却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赞赏和喜悦,反而大皱眉头。
“你去到他家里了?”
“是呀。”
周翰阳顿时一副全身都不对劲的表情:“哎,以后你少跟他来往吧。”
“啊?”
胡北原心想,这债都讨回来了,还能有什么来往啊。
但周翰阳这话说得也未奇怪,于是他又问:“为什么呀?”
周翰阳道:“薛维哲这个人,有点不对的。”
“什么不对?”
周翰阳一时间没说话了,半天才略微烦躁道:“反正就是不对,你少搭理他吧。”
胡北原过耳就忘,没把这叮嘱放在心上,因为他原本就没打算多搭理薛维哲。
谁没事会跟那种人打交道啊,又不是天天撞车。
何况他最近更忙了他找了份周末晚上去餐厅当服务生的兼职。
对于都市里的白领一族来说,从写字楼吹冷气敲键盘到酒楼端盘子,确实很难放得下身段。但在胡北原眼里,两者不都一样是点头哈腰,为其他人服务的活吗?
而且入才是最实在的,时薪虽然不高,但积少成多,对他目前的房子贷款来说,也是笔不小的贴补呢。
还是那句话,蚊子腿也是肉啊。
餐厅位置在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地方,边上就是夜总会,灯红酒绿,光怪陆离。
胡北原初来的时候,看见菜单,心里就想,要怎么样的人傻钱多才会来这里烧钱啊。
结果他很快就发现有钱的傻子真是超乎想象的多。
这餐厅是经营日式料理,有价格相对不那么凶残的无限量自助餐,也有消高昂的灯光昏暗的榻榻米包间。
餐厅底下相对算中低消,食客在开门营业之前都得大排长队,楼上由美女厨师负责的铁板烧是消最高的区域,来楼上的客人也有特权可以直接穿越人群,大摇大摆地被经理迎接上来。
这些贵宾,也就是胡北原眼里的傻子,在夜晚时分,就鱼贯而入地将这原本宽敞的空间坐满。
宽大得惊人的铁板上滋滋地冒起油沫和香气,桌上是花式繁复的刺身拼盘,来此的客人大多有年轻貌美的女性陪同,因而也愈发显得这画面活色生香。
胡北原在这些红男绿女之间脚下生风地穿梭着上菜。他知道这里的食客大多是不太正经的那一类,通常是大老板带着旁边夜总会的小姐和妈咪来吃宵夜,个个酒意未消,神色暧昧。
但他是相当尽职的员工,不论正职兼职,白天晚上。只管拿钱做事,其它的都和他无关,当然能给多点小是最好啦。
而后他在给一桌刚来的,微醺的食客送上菜单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咦,小胡?”
听见这称呼,胡北原当即心惊肉跳。好在抬眼一看,来人并不是他上司,而是薛维哲。
胡北原顿时一阵蛋疼,学什么不好,偏学这称呼,现在年轻人怎么都喜欢把前辈叫成小字辈啊。
薛维哲出现在这种地方,倒也不会不正常,所以胡北原保持了淡定:“这么巧啊薛先生,请问要点什么菜?”
薛维哲先把他上下来回打量了一番,笑得意味深长地:“小胡你穿这服务生的制服,还挺别有风味的嘛。”
胡北原心想,什么叫别有风味?他是甜虾或者海胆吗?
薛维哲显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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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菜色烂熟于心,很快就把菜点好了。
回头胡北原端了两大盘刺身过来,薛维哲又拉住他,问:“你怎么都不打电话给我了?”
“啊?”胡北原莫名奇妙,“打什么电话?有事吗?”
薛维哲安静了一刻,笑道:“你还真是,挺会玩钓人这一套的嘛。”
“???”
虽然听起来这话奇怪,但客人没其他要求,胡北原也就继续干活去了。
这一桌人点得挺多,他来来回回上了好几次菜,光是刺身拼盘就上了两次,还有什么神户黑胡椒牛肉粒,各种各样的铁板烧和酒水。
薛维哲看起来也不是多能吃,点这么多只能理解成奢侈,以及没事找事了。
到他快下班的时候,薛维哲朝他招手,胡北原当他是要结账了,便带着账单过去。
“加服务一共是五千三百元,谢谢。”
薛维哲笑道:“这么急?我是想你尝尝这的toro(即鱼腹肉)。”
“???”
胡北原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三文鱼。这肥厚的一块滑溜溜的四方形的东西着实把胡北原吓了一跳,但本能地合上嘴之后,那完全没有皮筋的,新鲜顺滑的鱼肉,让他不由自主就嚼了一嚼,咽下去了。
一瞬间胡北原如梦似幻地想,有钱人真好啊,这种好吃到让人一口下去眼泪都要飞出来的东西……
而后他听得薛维哲说:“怎么样?”
胡北原回过神来:“啊?”
薛维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不是跟你的味道差不多,嗯?”
“???”
胡北原的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层,他看着薛维哲像有几分醉意,只能想,这人多半是喝糊涂了,才说些词不达意的胡话。
不管怎么说,他白白吃了块刺身,也没什么损失。薛维哲接下来也很爽快地结账了,还是现金,还干脆地抽了一叠给他,笑道:“懒得数了,多的算你的,少的你补上啊。”
胡北原回去交账,发现他拿到了七百块的小。这在小界真是巨款一笔,对他这样无姿无色的男服务生来说简直是飞来横财。
于是胡北原对这痞痞的,一副不正经样,说话也古里古怪的年轻人立刻多了几分好印象。
不管他跟身边那几个男女是什么人,多给小的就是好客人!
结完这一桌的账,胡北原也是时候下班了,他换下制服,心情愉悦地走在路上,冷不防有人从后朝他一拍肩。
胡北原第一反应是揣紧口袋里的钱包,同时警惕回头:“谁?”
薛维哲在后边朝他微微笑,一手还搭在他肩膀上。
胡北原舒了口气。是这家伙的话,必然不用担心劫财了。
“什么事啊?”
薛维哲握着他的肩,说:“哎,时间还早,要不要跟我们去玩玩?”
“不用了吧。”他可是明天还要准点去公司报到的苦逼上班族,这点儿哪里算“还早”啦?
薛维哲往前又走了一步,路灯昏黄的光线之下,青年的表情有种怪异的,盯住猎物一般的邪气。
胡北原本能就后退了一步,薛维哲再进一步,他就再退两步,直退到墙根边上去了。
干嘛,还真要抢钱啊?
为了钱包里那几百块,他能跟他拼了!
薛维哲还真抬起胳膊来,不过并没袭击他死死捍卫的裤兜,而是越过他耳畔,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
胡北原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发现自己被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禁锢住了。高大的青年从上往下看他(尼玛,个子高了不起吗?),嘴角有点带酒气的,意味不明的笑。
“????”
没搞错的话,这种画面,在电影电视里头,应该是男人跟女人才合适吧?
胡北原正琢磨着呢,突然就见那张脸朝他凑了过来。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胡北原想都没想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身手敏捷地一侧头,而后脸颊就被什么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住了。
“!!!!”
胡北原还没来得及说话,脑子里还在开启“这货是喝醉了分不清男女了吧”的自动防御模式,就听对方发出一声轻笑,还变本加厉又舔了他的腮帮子一下。
“小胡,你挺有意思的。”
胡北原这下再没有别的想法了,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及雷霆万钧之力给了那下巴一拳,而后撒开脚丫子发足狂奔。
我了个大去,遇上变态了!
胡北原差不多是连滚带爬回去的。回到家他还惊魂未定,索性一晚上都噩梦连连地没睡好。
在他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遵纪守法恪守校规跟女生拉个小手都算大事的人生里,这晚的经历,真太他妈吓人了。
走夜路遇见鬼都比被个男人亲来得强啊。
次日上班,胡北原魂不守舍地,挂了两个黑眼圈,身为上司的周翰阳自然对他表达了人文关怀。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胡北原心想,被男人揩油,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少一个人知道是一个吧。
但转念又想,周翰阳知不知道薛维哲的独特口味呢?
平心而论,周翰阳细皮嫩肉,面孔俊朗,身材修长,可比他更值得被揩油得多呢。
再加上又跟薛维哲认识,相处机会也多,怎么看危险指数都居高不下啊。他不提醒一声,貌似不太道义吧。
于是胡北原决定,看在吃过的那些霜降牛肉新鲜河虾的份上,抛弃自尊,以身示警。
“我跟你说啊。”
周翰阳对他那鬼鬼祟祟的口气挑起眉毛:“什么?”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去外面乱说啊,影响很不好的。”
周翰阳觉得好笑似的:“什么事?”
“那个薛维哲,你要小心,离他远一点。”
“哦?”
“他是变态来的。”
周翰阳嘴角那点笑容凝住了,过了几秒,才道:“为什么这么说。”
胡北原还是选择了含蓄的说法:“他喝醉了会亲男人!”
青年的脸色迅速从软到硬,又变得铁青:“怎么?他对你做什么了?”
胡北原一回想起来就满身鸡皮疙瘩,只得歪着脸说:“别提了,犯恶心呢。”
青年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到底做什么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报警啊。”
胡北原摆摆手:“这不用了啦。”为这报警,他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但是……”
“他就是碰到我的脸而已。很小事。”虽然他回去差点把脸擦烂了。
周翰阳不太确定地仔细瞧着他:“没别的了?”
“当然啊,不然呢?”
还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
嘿,也太小看他的防御力了吧,他是个小有肌




暗恋那件小事 分卷阅读13
肉的健康男人,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
周翰阳这才像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胡北原表示豁达:“我当然没事,就当踩了坨狗屎了。”
“……”
末了他又叮嘱道,“倒是你,要小心这种变态。”
“……”
“你跟他好像认识挺久了,他没对你下过手吗?”
周翰阳回视线:“……没。”
胡北原心中不由想,薛维哲还真是没眼光。
“不管怎么样,总之你提防着点吧。”
“……嗯。”
胡北原还有怨气:“怎么会有人有这种癖好啊,是进化未完全吗,真是想不通。”
“……”
“想起来真是怪恶心的,这种人搞不好还有病的吧。我昨晚都梦见我脸烂了,早上起来还觉得脸上痒呢。”
“……”
胡北原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这种人”的坏话,然后才留意到,周翰阳没再搭腔了。
上司年轻的脸看起来有点僵,但又不是方才那种青色,就是略微有些苍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的颜色。
胡北原心想他大约是被吓着了,便以过来人的立场安抚他:“哎,我是说得严重点,你也不用太紧张。人嘛,难会认识一两个不太靠谱的朋友的,以后对着他,多长点心眼就行了。光天化日的,他对你也做不出什么来,大不了就揍他,我帮你。”
周翰阳又“嗯”了一声。
胡北原突然就有点担心了:“周先生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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