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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萧绍昀临幸了安竹林……
白成欢以为那些往昔的岁月与记忆都随着死去的徐成欢一起埋葬在皇陵黑暗的地下了,可这一刻,她还是难以抑制地想起了过往。
只不过记忆里的太明湖畔湖水悠悠,无论湖底再如何激流动荡,湖面也兴不起一丝波澜了,早已死水一潭。
女儿没说话,也没哭,什么神情也没有,威北候夫人就有些慌张地看着威北候。
“成欢她……”这样总觉着不对头啊!
威北候抬了抬手,示意威北候夫人稍安勿躁。
他知道,女儿跟从前不一样了。
若是从前的成欢,听到这样的话,怕是能立刻冲进宫中去问个究竟,可是如今的女儿……再也不会了。
的确,那一刹那的空白过后,白成欢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手刃了她这个旧爱,总是会有新欢的不,可能她连旧爱都算不上。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一天,总会来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是安竹林。
依旧是眉目间带着浅浅的笑意,白成欢似乎只是略略思忖之后一般,缓缓道来:
“原来是这样……迟早的事情,他既然杀了我,那迟早就会有新人入主后宫,看来以后咱们定要小心安竹林呢,能最终走到这一步,她也是很有几分手段。”
语气是全然的温和,仿佛就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威北候夫人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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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几分惴惴不安,女儿这样,是不是,太过平静了?
威北候看了一眼女儿,虽然也替女儿憋屈,但女儿能如此,他到底是没那么担心了。
他点头道:
“爹爹会命人去查的,你无需挂怀。”
威北候并不想就这件事再多说,即使按着他的猜测,安竹林能获宠,怕还是她冒充女儿的原因。
可此时多说,也不过是拿着钝刀子在女儿心上揭旧疮疤罢了,还是不必多言了,待到日后,萧绍昀皇位不保之时,一个被皇帝宠幸过的女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是此女心思诡谲,的确要着意防范。
“爹爹,其实,女儿是觉得安竹林不仅仅是有几分手段,更多的,怕是她本身不寻常,爹爹若是查,可以从这方面来查。”
白成欢冷静地分析着,威北候夫人满腔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女儿这样不需要人劝的样子,她是真无从劝起,只能歇了这个心思。
威北候与威北候夫人两人只点头,不敢接话。
白成欢看爹娘不欲多说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这件事,转身从摇蕙手里拿出了那幅包好的绣品给了威北候。
“这是我从前在萧绍昀书房见过的舆图,哥哥初去东南,想必用得上。”
威北候神一震,舆图?
他立刻接了过来,与威北侯夫人两人亲手展开,一眼看去,更是觉得眼前一阵发热!
这是一副崖高海阔的绣品,没有见过舆图的人,只会觉得山海壮阔,风景秀丽,好一副绣工上乘的山水绣,可是见过舆图的人,仔细斟酌,便能看得出来,这是东南崖州,福州与琼州三州的舆图!
西北的舆图他们徐家有,但是东南的舆图,就连威北候都是第一次见!
大齐朝舆图管控非常之严格,即使是出征打仗的武将,也只能在主帅那里看到即将开战这一地的舆图,一般人,终其一生,恐怕都看不到舆图到底长什么样儿而女儿,居然将东南沿海三州的舆图,化作山水海树,就这么绣了出来!
良久,威北候与威北候夫人才回头望向女儿,只见慢慢盈满内室的朝霞彤光里,白成欢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不可见底。
“以后用到哪里的,我就绣哪里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知道的太多
前一刻还温柔娇软的女儿,忽然间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威北候和威北候夫人心中皆是一震。
威北候嘴唇轻颤,最终只说了一个字:
“好!”
白成欢就对着爹娘笑了笑。
萧绍昀大概也忘了这件事。
他忘了他亲手葬送的那个女子,陪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并不是一尊泥胎的塑像。
他学什么,她就学什么,他知道什么,她就知道什么,他看见过什么,她也就看见过什么。
如今,他们一生一死,除了他是皇帝这一点,他们本身实在是势均力敌。
这一刻,白成欢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想法,萧绍昀容不下她,执意要杀了她,会不会,就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摇蕙跟在白成欢身后,走在荣熙院与欢宜阁之间的那条小道上,忧心忡忡。
她不是小姐,小姐体会过的痛苦她也无法感同身受,可即便是这样,摇蕙仍旧觉得心里难过的很。
面前的女子身体里,是另一个魂魄,是真正的孝元皇后的魂魄,按说,听说了皇帝纳新宠,都应该是痛彻心扉,伤心难过的才是,可……她也不是要自家小姐大哭大闹,只是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心中凄楚,小姐心中,到底,又是怎么想的?
她抬头看看自家小姐,脚步从容,不急不缓,裙边一丝儿不乱,任谁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
摇蕙正想得出神,前面走着的白成欢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摇蕙差点一头撞上去。
“小姐!”
摇蕙险险刹住了自己的脚步,疑惑地抬头望去,却见自家小姐正望着脚边的繁花出神。
“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白成欢这话说得毫无预兆,动作更是突然。
摇蕙还没反应过来,白成欢就已经抽了帕子拂干净道旁的一块做景致的大石头,敛了裙角坐了上去,动作行云流水,干脆伶俐,摇蕙半晌都摸不着头脑。
她隐隐觉得,小姐不可能不伤心的,难不成,是伤心得傻了?
此时正值太阳初升,明媚的阳光穿透头顶花树稀疏的枝桠,斜斜地洒落下来,铺在了白成欢仰起的脸上,她正对着阳光洒落下来的地方,微微闭上了眼睛。
白瓷一般的小脸被这琉璃一样的碎芒一衬,摇蕙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小姐的脸都在微微发着光似的。
候府的花儿每日都有专人浇水打理,此处月季新桂等等开的繁盛耀眼,团团簇簇,此时白成欢就这么坐在繁华簇拥中,黑发白裙,微微仰着头,双手撑在身侧,安安静静,像是误入花丛的谪仙一般,摇蕙当下就噤了声,一个字也没有再多说。
小姐大概也是想静静心吧,虽然这样的小姐,看起来还是有些孤零零地凄然。
被早间温热的阳光照在脸上,白成欢并不觉得热,反倒有些舒舒服服的惬意。
今日这件事虽然来的突然,但是细细论起来,跟她如今这个身份真是没有半分关系。如今的她,就算是伤心难过,也觉得实在是半分道理都没有了。
只不过她这会儿看着这大好世界,繁花盛景,不由地想起来一件事,她那埋在皇陵地下的尸身,在那又冷又潮的地方,该是腐烂成泥了吧?
她忽然就想好好晒一晒这阳光,接着想事情。
她要时刻让自己记住,那些不值得伤心的事情,就不必了浪一点点心力了,毕竟,不是每个死去的人都能有这般重见天日的幸运。
晒了一会儿,摇蕙就怕小姐的脸再晒得起了皮,正要出声提醒,白成欢就睁开了眼睛。
她望着湖边高大的凤凰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果然是知道得太多了吧……”
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摇蕙怔了一刻,吓得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小姐,奴婢,奴婢对天发誓,绝不会胡言乱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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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她知道的太多了,小姐,小姐要处理她了?从前的主家,对于知道得太多的人,不都是直接灭口的么?!
不过一瞬间,摇蕙的脑子里就翻过了无数个念头,哪一个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白成欢看着摇蕙害怕到发抖的可怜样儿,先是一愣,然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手将地上的摇蕙扶了起来,连连安慰她:
“放心,放心,不是说你。”
她是说她自己呢。
幼时在皇宫见过很多后妃处置人的手段,表面上打碎了一个杯子这样的事情都能掉脑袋,背后真正的理由大部分还是那句话,你知道得太多了。
或许萧绍昀杀她,是这个原因,或许不是,她这会儿也不打算再想下去了。
还是哪天把他拉下这个皇位,再去问,想来会比较痛快。
摇蕙战战兢兢地跟着白成欢回了欢宜阁,之后发现小姐是真的没有想要将她灭口的想法,才渐渐放下心来。
等白成欢一切正常,按部就班地用了午膳,溜达了两圈消食儿,再午睡起来,梁思贤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白成欢看见她来,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早上就会来呢。”
对上白成欢的笑靥如花,梁思贤同威北候夫人一样,满肚子宽慰的话就梗在了喉间。
她怕白成欢伤心难过,可白成欢这样,显然是知道了,但是并没有觉得伤心难过。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白成欢面前:“你都知道了?”
白成欢心中一酸,脸上却是半点看不出来,嗔道:“你看看你,辞旧迎新的是萧绍昀又不是你,你何必这样小心,难不成对不住我的人是你?”
一句“辞旧迎新”让梁思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想遮掩一下这笑声都没成功,一边捂着嘴笑,一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放心吧,死过一次了,再去纠结这些事情,那也太拎不清了。”白成欢如是说。
梁思贤立刻就把自己的那点子悲戚了起来。
成欢都不在意了,她再庸人自扰下去,岂不是给她添堵?
梁思贤这才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觉得一路赶着过来又累又渴,也等不得茶凉,拿了果盘里的果子,边吃边骂:
“哼,我来找你可不是怕你难过,我是气不过安国公府那臭不要脸的一家子!”
白成欢在她身旁坐下,止不住的惊诧:“如何不要脸了?安竹林获宠,安国公家怕是正荣宠无限呢,这又从何说起?”
第四百一十八章今夜月色真美
“觉得自个儿家荣宠无限也要有个度,得意过了头了!你是不知道,安国公府今日鞭炮都响了三遭了,恨不得人人都知道!”梁思贤愤愤不平。
白成欢点头,原来如此。
“这也是该当的,家里出了个嫔妃,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梁思贤冷哼:“光宗耀祖?给祖宗蒙羞还差不多!到我来的时候,还没听说宫中有什么动静,也算是史无前例了!安国公府如此轻狂,这脸被打得啪啪响,满京城都等着看笑话呢!”
白成欢这才算是彻底愣住了,居然还没有动静?
大齐朝的规矩,一旦家中女子被皇家册封,都是会赏赐于女子的母家的,可宫里还没动静
“难不成萧绍昀是打算吃干抹净,然后,不认账?”她眨了眨眼睛,说得风轻云淡。
这话让梁思贤满嘴的果子差点喷出来,但这都没拦住她幸灾乐祸:
“要真这样就好了,看安国公府怎么下台!最好是让安竹林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成欢抽出帕子给梁思贤擦了擦嘴角,望着她的眼神温柔至极:
“你好好吃完了再说,要是让人看到梁国公府的四小姐这个德行,大牙都要笑掉的!”
梁思贤毫无淑女风范地嘿嘿笑了几声,才又低头专心吃果子,白成欢顺手又放了杯茶在她手边。
思贤高兴得太早了,安竹林断然不会美梦成空。
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就算萧绍昀想赖账,所有准备效仿安竹林的人家也不会允许他赖账。
白成欢猜的没错,凡是有这个心思的人家如今都是严密关注宫里的动静,就等着看皇帝会封安竹林个什么位份。
按着安竹林的出身,虽然安国公府不争气,但是也还有个架子在哪里,按着先帝时候的规矩,就算是直接封妃,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以大部分人的猜测,即使不能直接封妃,封个贵嫔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安竹林是皇帝这么多年来正式宠幸的第一位女子,就连孝元皇后,合卺礼到底也没能成。
可是宫里这份安静让大多数人家都慌了神,皇帝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宋温如是跟这事儿最没关系的人,可他却是最着急上火的人。
好嘛,皇帝先前种种作为就为了给孝元皇后招魂,不肯纳新人,如今好不容易临幸了一个,居然不给人家名分!这安竹林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宫女,这可是全京城都在看着的人!
宋温如不用那些人家明里暗里催促,直接就要进宫劝说皇帝。
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却发现皇帝一个人坐在案前,面前皓白的宣纸上笔墨深重。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细思量。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只瞟了一眼,宋温如就恨不得拿个什么东西砸过去!
这是前朝纳兰先生写的词,思念他亡故的妻子,可皇上这算是什么?
孝元皇后与皇上一天正经的夫妻也算不上,就算那年少时的情分在,能往夫妻情分上作数吗?还是说皇上这是觉得宠幸了安竹林对不起故去的孝元皇后?
不管哪一种,宋温如都觉得心肺脾肝肾都在疼,他一手教出来的皇帝啊!
你要做情种没问题,问题是你别忘了你是皇帝啊,你的江山社稷啊!
宋温如竭力压住了自己日趋暴躁的脾气,好好整理了一番思绪,才说话:
“皇上可拟好了给安氏的位份?”
然后御书房就是一片寂静,宋温如的心于这一片寂静中慢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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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沉。
最后才听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朕,朕从未……”
宋温如愕然抬头,却发现皇帝咬牙切齿到最后,也没把话说明白。
萧绍昀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他要如何对自己的臣子启齿,让他们知道自己压根儿就没用过安竹林!既然没用,他为什么要背这个锅!万一以后安竹林不是成欢,如何场?
但是宋温如是何等了解皇帝,反应过来面色古怪至极,到底是那安竹林算计了皇上,还是皇上自己,不行?!
萧绍昀一看宋温如这神色,顿时心中犹如野马奔腾,怒极了瞧瞧,这是什么神色?!
这帮猪脑子的大臣,也不想想,谁能几天几夜睡不好,还有心思去临幸什么人?!当时他让安竹林留下来也只是为了一晌安眠!
在宋温如质疑的眼神里,萧绍昀恼羞成怒,吼了一声:“朕自有主张,难不成丞相是想把手伸到朕的后宫来?!”
宋温如知道此事不能再多说了,万一皇上真的是不行……
皇上要是坚持不给安竹林位份,岂不是人人皆知了?
他顿时觉得肩头千钧重担变成了万钧。
月到中天的时候,白成欢还在灯下看书。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仔细伤了眼睛。”
摇蕙上前劝道。
白成欢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书,正要去洗漱,却忽然听见一阵树叶子哗啦哗啦的声响。
她朝外看去,月色如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湖边的凤凰木随着已经日渐凉下来的夜风不断摇摆。
“一时不想睡,我出去走走。”
白成欢随手拿了件薄披风,一边往外走,一边跟摇蕙道,又回头瞧了瞧要跟上来的阿花:“谁也不许跟来,都给我好生待着!”
摇蕙想了想,小姐今儿心情固然是好不了的,这怕是要独自出去散散心,也就没再说什么。
白成欢出了欢宜阁,沿着小路慢慢上了架空的廊桥。
夜色中,廊桥尽头湖畔的凤凰木高大挺拔,白日里的火红耀眼,已经变成了模糊一团的暗沉,在月下色簌簌作响,也瞧不清楚,可她还是望着那里,仔仔细细凝视了一番。
然后一扬手,白绫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从湖面闪过,直奔凤凰木而去!
只听那高大茂密的树丛间一阵哗啦乱响,有人轻微的“哎”了一声,随后茂密的枝桠间探出一个人来,在枝桠上晃了几晃,几乎摔下来。
那凤凰木极高,寻常人要是摔下来下来,一个不慎,要么摔进湖里,要么手断脚折,虽然大约能猜得出来是谁,可白成欢的心口还是往上提了提。
月色下,只见一张俊朗的面孔露了出来,长眉飞扬,眼中俱是尴尬。
萧绍棠扬了扬手中雪亮的匕首,朝着廊桥上的人笑了笑,活脱脱一个惫懒纨绔:
“今夜,月色真美啊……”
“所以,你来我家树上赏月来了?”
白成欢望着那人无赖的笑意,唇边冷然笑意中带着嘲讽:
“你们萧家的人真是个个了不得,当皇帝的为所欲为,不当皇帝的也是随心所欲,真把我当个软柿子来捏?”
第四百一十九章想不开?
树上的人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哪里来的胆子欺负你?”
又是这句“你想多了”,白成欢此时的心情是真不好了,扬手指着树上的人怒气冲冲的道:
“你给我下来!不然我一定叫出府中的弓箭手,让你变成一只刺猬,看你有多少只手来接!”
萧绍棠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进来,上次是她不对,冤枉了他,这一次呢?原本白成欢并没有因为萧绍昀的事情而有多么在意,可此时,她心里忽然觉得凄凉。
果然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她都要被萧家的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吗?
萧绍棠手里轻轻攀着树枝,朝廊桥上望过去,居高临下,很轻易的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女子眼中的怒气勃然和那隐隐带着委屈的神情。
听到那句“你们萧家的人”,他就隐隐的知道自己似乎是被迁怒了,果然皇帝纳了个新宠,她心中就如此不高兴吗?
萧绍棠心头一时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可是看到她这样愤怒委屈的神情,他心里又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绵绵密密地疼,他怎么舍得她这样不高兴呢?
他丢了手里的树枝,轻轻巧巧地跃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湖畔坚实的泥土地上,几步就上了廊桥跑到了白成欢面前。
“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来看看你!”
萧绍棠的神情坦白而诚挚,甚至还将手里的匕首递到了白成欢面前,小心翼翼道:
“你要是嫌我接了你的匕首没让它扎到我,那你再扎我几下?我保证不躲,也不还手!不过扎完了就起来,早都说让你起来的……”
白成欢气结:“你是笃定了我不会再扎你几刀不成?我又有什么可心情不好的值得你来看?”
“听说皇上跟那安竹林……我就怕你心情不好,看来你果然是心情不好,我说过了,你想做皇后等等就是……”
萧绍棠说得委委屈屈,手里的匕首倒是了回去。
白成欢瞬间倒觉得自己像是个薄幸负心人一般,更是气极:
“我原本心情好好的,看到你就心情不好了,赶紧给我走!不然我真对你不客气!”
萧绍棠脸皮十分厚:
“不走,你叫人把我射成刺猬我也不走!”
“萧绍棠!”
白成欢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居然没挑到合适下手的地方!
这张脸长得十分好看,划破了太可惜,他胸前又衣衫单薄要真把他扎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秦王府也不能和侯府善罢甘休!
白成欢颓然扔了手里的匕首,上下看看,然后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只听两声钝响,萧绍棠脸色变了变,唇间溢出两声闷哼。
原本白成欢见他这样,大感快意,要出言嘲讽他几句,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脸色也立刻变了她这踹出去的两脚,怕是比地上的匕首还有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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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没有与人动手,她忘了,这具身躯原本就力大无穷,轻轻一捏,柳木的桌角也能碎,这两脚出去,也不知道他的腿骨有没有碎?
她确定,她十分用力,因为她自己的脚趾尖儿都疼!
如细沙一般的月光柔柔的洒在廊桥上,白成欢一时手足无措,竟有些悔意浮上心头,说到底,萧绍棠也并没有十分得罪她,难道真是她心情不好,拿她撒气?
萧绍棠嘴角直抽,下一刻却又咧开嘴笑成了一朵花。
“你可出了这口气?要是还生气,再踹也无妨!”
打是亲骂是爱么!抱着这样的想法,萧绍棠这话说得十分慷慨大气。
白成欢并不知道萧绍棠这已经完全被卢大树掰弯的心思,愣愣地看着明明该是很痛,却依旧呲着牙咧嘴笑的萧绍棠,那充盈着整个头脑的怒气,忽而就无影无踪,怎么在他面前,她总是显得像个小人呢?
“你走吧。”
良久,白成欢垂眸,虽然心中悔意鲜明,却还是没有好脸色。
“走,这就走,你先回去,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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