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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她提起裙裾飞一般地下了高台,向着摇蕙迎了过去!
“摇蕙,世子,世子回来了?”
白成欢在气喘吁吁的摇蕙面前站定,眼神闪闪发亮,摇蕙脸上的喜色就慢慢褪了下去,抱着斗篷有些手足无措:
“袁先生来了,说皇上松口让世子回府养伤了,可是……可是非说世子不宜挪动,让世子妃您亲自进宫去接!”
“这样啊,没什么。”白成欢的心随着摇蕙的神情一上一下的,听完了这话却最终安定下来,眼神依旧明亮耀眼:“我去接他回来!”
“小姐!”摇蕙担心之下称呼都错了,连忙改口:“世子妃,您真的要去?其实奴婢问过袁先生了,袁先生说您不必去,他也能想办法把殿下接回来的!”
“不,我亲自去!”
白成欢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长安居走去。
她也知道,能让萧绍昀妥协,那是因为如今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要对秦王世子动手,他百口莫辩,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暂且退让,定然是不甘心,如此为难也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样的皇帝啊……
她脚步飞快,唇边笑容坚毅,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为难,她都要去带萧绍棠回来,无论袁先生有没有别的办法,她都想早一刻去见到他!
萧绍棠,我来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装晕
先前付寒说世子妃对世子关心则乱的时候,袁先生其实并不是全信的,可当他看到一身世子妃制式宫装的世子妃,发髻上插满庄重的簪环,面色严肃地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付寒说的话,定然是真的。
在庄重的衣饰映衬下更加明艳的女子简直就像是一位身披铠甲的战士!
白成欢向袁先生颔首:
“先生,府中的一切就交给您了,我一定会带殿下回来!”
袁先生也深深地弯腰行礼:
“拜托世子妃了!不过,您一定记得,带上秋雨进宫!”
白成欢闻言也不多问为什么,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身边只带了秋雨和寥寥几位侍卫,上了马车向皇城驶去。
卫婉乖巧地依偎在萧绍昀身边,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萧绍昀眼神恍惚地盯着卫婉,虽然眼神没有焦距,但那样皇帝的威严还是自内而外,让卫婉胆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婉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要麻木了,只得悄悄地挪了挪,小小声地开口:
“皇上,您,是不是,还在怪臣妾胡闹?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可怜巴巴的声音把萧绍昀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低下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和那双从前镇定自若,而今胆怯委屈的眼睛,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呢喃道:
“不怪,这是朕上辈子欠你的,是朕欠了你的……”
是他让成欢魂魄失散,是他让她落到这样懵懂无知的地步,所以就算是她搅了他的大事,他又怎么能责备她这无心的过失呢?
卫婉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贪恋地享受着这份温存,没有再辩驳她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她向来拎的很清。
不多时,刘德富来报,秦王世子妃到了。
卫婉从萧绍昀怀里抬起头,眼神无辜而好奇:
“皇上,她怎么进宫来了?”
萧绍昀笑容中几许阴沉:
“她还真敢来啊……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和萧绍棠做一对恩爱夫妻了!”
这两个骗子!
他重新把卫婉拉回怀中,冷冷吩咐道:
“让她等着吧!”
白成欢端端正正地跪在昭阳殿门口,满头庄重的发饰坠得她头皮发痛,可她还是脊背挺直地跪着,望着眼前的雕梁画栋。
刘德富出来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忍:
“皇上正忙着,世子妃先起来等吧!”
白成欢似乎能看到昭阳殿内萧绍昀脸上的阴暗笑容。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却没有依言等下去,而是向刘德富告辞:
“既然是这样,那本世子妃就不打扰皇上了,天已经黑了,若是再晚,出宫不便,搅扰了皇上也是本世子妃的罪过,还望刘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说完就转身欲走,却被刘德富叫住了:
“世子妃留步!要不,老奴再进去给您问问,您若是一走了之,不大妥……”
白成欢就回头端详了刘德富一眼。
他似乎比从前更加老迈了一些,鼻翼两侧的法令纹都深了许多,却依然透露着皇帝身边大太监的明干练。
这个已经人到中年的太监,从萧绍昀幼年时就在他身边,深得他的信任,却从来不仗着皇帝势谋私欺人,对人也多是能结善缘就结善缘。
这样的一个人,从前便待她不错,此刻,也是怕她一走了之惹怒萧绍昀的意思。
虽然她没耐心在这里跟萧绍昀周旋,但她愿意领这份情。
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那就有劳公公了!”
身后跟着她的秋雨立刻就上前奉上一个鼓鼓的荷包。
刘德富有些动容,荷包是小事,可世子妃的态度,让他一个做人奴婢的受宠若惊。
他也不推辞,了荷包意味深长地道:“秦王世子殿下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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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怕是也没休息好吧?如今天冷,若是感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可还是好不了呢,世子妃仔细头晕!”
萧绍昀见他进去,兴致勃勃地道:
“对了,再去跟秦王世子妃交代一句,让她给朕,跪着等!”
刘德富心中一颤,皇上如今,也喜欢这些磋磨人的手段了,要是从前孝元皇后还在,断然是看不得这样的事情的,到底是秦王世子妃,又不是什么犯错的阿猫阿狗。
他赔着小心道:
“皇上,世子妃刚刚还跪着呢,只不过听她的丫头说,世子妃昨夜忧思过甚,感染了风寒,还没好全……”
一语未完,殿外忽然就响起惊慌的尖利叫喊声:
“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世子妃?!”
卫婉眼前就闪过她进宫选秀那一日,那个伶仃却傲然而去的背影她如今是秦王府的女主人了,那也算得上她的半个主子,要是袁先生知道她此时不帮着说话,那她的家人……
卫婉没有再迟疑,站起身就向外走去,只留下萧绍昀在原地神情惊愕。
“这是怎么了?”
正抱着世子妃焦急万分的秋雨闻言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烟霞色宫装的美人儿站在面前,而那张脸,她是曾经见过的。
她心下大定,面上依旧哀哀哭道:
“世子妃,她,她风寒未愈,却还要挣扎着进宫来,这又吹了冷风,实在是撑不住了!”
卫婉看清楚秋雨的脸,也是倒抽了一口气,幸好她出来了,不然袁先生可真是不会放过她!她刚到京城的那些日子,身边看着她的人里,就有一个女护卫,原来如今到了秦王世子妃身边。
卫婉立刻命人上前:“来人,将秦王世子妃先挪进来!”
萧绍昀走出来的时候,一群宫女正在跟着秋雨七手八脚地将白成欢往里扶。
可白成欢的目的并不是要进昭阳殿去休息,她的目的可是带人回去!
她很是时机地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倚在秋雨身上,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臣妾没事……皇上,臣妇恳求您,让臣妇去见见世子殿下吧,不然,臣妇才新婚夫君就受伤,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臣妇可要怎么活……”
萧绍昀就怔住了,他见过白成欢怯懦无趣的样子,也见过她与成欢极其类似的样子,甚至见过她最为癫狂不堪的样子,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哭得哀哀切切,只为了那一个人的样子。
卫婉就转身揪住了萧绍昀的袖子:
“皇上,她太可怜了,您让她带秦王世子回去吧,若是您受伤,臣妾定然也是这般伤心的!”
第五百二十八章缱绻
面如白纸的女子弱不胜衣的靠在侍女的肩头,鸦青的发髻上金钗珠簪摇摇欲坠传闻中她可是能降服疯马的人,而当初中秋宴上,她大闹流明殿的时候,又是那般地生龙活虎!
萧绍昀没有理会卫婉的恳求,有些茫然地盯着前所未有地娇娇弱弱的白成欢,脑子里无数念头掠过。
曾经,她一袭红衣在威北候府的欢宜阁弹奏琴曲流年,她亲手所绘的书画被送到他的案头,曾经,她被永妍郡主指着叫舅母,曾经,她把长剑横在他的颈间,曾经,晋王口口声声叫她成欢姐。
成欢的魂魄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而那双时而沉静,时而懦弱,时而癫狂空茫的眼睛,此时正大颗大颗地往外涌着伤心的眼泪,是为了她如今的夫君。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从心底而起,萧绍昀仿佛才意识到她嫁人了啊,从此以后,她是萧绍棠的妻子!
新婚第二天,他们二人在他面前都是那般卿卿我我,可那时,或许是离得远,他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可这样的一个人,嫁不嫁人,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萧绍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他也不知道他忽然之间在想什么,只觉得那泪眼朦胧的漆黑眼眸里,有什么东西直直刺入他的心底。
“皇上,求求您,让臣妇带世子殿下回去吧……”
白成欢以袖掩面,痛哭失声,顺便掩去了自己眼底的厌恶。
她厌恶这个人的眼神,也厌恶眼前这仿似从前场景再现的荒诞。
虚伪又恶心的人啊。
卫婉不知道秦王世子妃到底病得重不重,可她看得懂秋雨的眼神,只能再次去唤回皇帝的注意力:
“皇上,您不是还要陪臣妾去御花园走走吗?就让她赶紧把人领回去好了,不然在这里哭哭啼啼,多晦气啊!”
萧绍昀被卫婉抓着袖子使劲儿摇晃,才终于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低下头看了看卫婉,圆润的脸颊上,亮晶晶的眼睛像是从前那般澄澈地看着他,瞳孔里全都是他的倒影。
这才是那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才是他千辛万苦寻找回来的成欢。
他笑了笑:
“好,既然你开口,朕就让他们回去。”
卫婉暗暗松了口气,皇帝也是人呢,做事情也喜欢别人给他台阶下,将秦王世子妃为难一番,大概就是那个台阶吧?
她高高兴兴地拖着皇帝的手往殿内走:
“皇上,天都黑了,臣妾还没有用晚膳呢,饿了呢……”
白成欢的眼泪在萧绍昀转身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她垂头对着他们的背影道:
“臣妇谢皇上隆恩!”
殿内的大红色遥遥可见,那女子低眉浅笑间的侧颜,宛若从前的徐成欢,让她似乎有一种时光永远停留在了从前,从不曾变过的错觉。
她已经死了,可他还是要找来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非要亲手杀了她呢?
宫中华灯渐次亮起,白成欢接过秋雨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与刘德富道别,转过身走开了。
不要说一个卫婉,就算是千千万万个卫婉,那又如何呢?
就让他沉溺在他自己创造出来的美梦中吧,而自己只要清楚地记得,那一场华美的梦境,已经是再也回不去的从前就好。
刀剑是武器,权谋是利刃,美人是鸩毒,而今日她的眼泪,也不过是一种手段。
萧绍昀,我已经从你的梦境中清醒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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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美梦还能做多久,拭目以待吧!
秋雨不知道世子妃看出来自己与那婉贵妃的眉眼官司没有,也不多做声,心里对世子妃的故意示弱也是有些诧异。
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是世子妃给府中上下人等的感觉,都是强硬厉害的人,乍然间哭得那样悲悲切切,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白成欢却什么都没跟她说,也不用人带路,一路向着烟波阁去了。
萧绍棠是在马车驶出宫门以后,才在晃晃悠悠的锦被环绕中略略睁了睁眼睛。
入目的是马车内昏暗的光线,还有坐在一旁,正微微侧着身子,一眨不眨看着他的女子。
她的眼神专注又安静,在幽暗的光线里依然像是带了一束束的光芒,照得他心头一阵悸动。
还有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他的额头,昏暗的光线里,她似乎没有发觉他醒来,只是长舒了一口气,低喃道:“退烧了啊……真是太好了。”
那张致的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和担忧萧绍棠福至心灵地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快醒来。
他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成欢手心里微微掠动,白成欢立刻就拿开了手,凑近来看他:
“你醒了?萧绍棠?萧绍棠?你醒没醒?”
她口鼻间的气息拂过他的整张脸,鬓边的流苏簪垂珠冰冰凉凉地在他脸颊上扫过去,萧绍棠觉得有些痒痒,却硬是忍着没动。
白成欢又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见他还是没动,似乎才终于确定他没醒来,轻轻将手了回去。
他悄悄掀了掀眼皮,只见昏暗的马车里,她的剪影像是一幅温柔缱绻的画卷,静谧而美好。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眼神,白成欢忽然又转过头来。
她渐渐地低下了头,将柔软又有些冰凉的脸颊慢慢地贴上了他的侧脸,动作生疏,小心翼翼,唯恐惊醒了安然沉睡着的人,却没有发觉锦被环绕中的男子身躯陡然变得僵硬。
“萧绍棠……我醒来的时候,觉得那么孤独,可好在,我在这条路上遇到了你……”
初初见到因为高烧而昏迷不醒的人之时,她仿佛随同他一起坠入过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一样,满心寒凉,她甚至在那一刹那无端地感到绝望如果今后的路没有这个人一同前行,那她在这个面目全非,风雨飘摇的世间,又该何去何从,如何前行?
是什么时候起,那些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决心,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慢慢地牵系在了他的身上?
温柔得像春天的柳枝拂面而过的碰触只停留了短短一息,就离他而去。
萧绍棠装作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独坐一旁,神色平静得像是不曾起过一丝波澜。
第五百二十九章生疑
他毫不迟疑地将双手环抱上她的腰,将脸埋在她层层叠叠繁复的衣裙中,寻觅汲取着她身上的香气和温暖,似乎这样,刹那的美梦就永远不会逝去。
白成欢皱眉,使劲儿地推了他好几下,却发现这人睡得死沉死沉毫无所觉。
“你这人啊,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能折腾……好了,我们回家去吧……”
她低低叹息,可却没有再将他推开。
马车四角上的风铃叮铛摇曳,华盖的马车载着他们,安稳平缓地向前驶去。
萧绍昀带着卫婉走过御花园,站在高高的摘星阁上,天穹上阴霾一片,只有暗沉沉的漆黑夜色,闪亮的星子是一颗也见不到了。
“皇上,您是不是想让詹大人替臣妾在这里招魂?”
卫婉将摘星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萧绍昀的心思。
萧绍昀安抚道:
“不过是走个过场,既然招魂台都建起来了,那自然是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的……”
“不,您只是谁都不相信,连自己都不相信。”
卫婉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萧绍昀,走到栏杆边上,伸出手迎向初冬高空的朔风,凛冽的寒气从她华美的衣袖中穿过,就像穿过这段让她觉得虚无的时光。
她回过头,冷冷地看着萧绍昀:
“臣妾听说过,一开始是候府的二小姐,后来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今的安贵人,您将她们都留在刮过身边,您也带着安贵人来过这摘星阁,其实皇上,她们与我,到底是不是孝元皇后,难道您不知道吗?您与孝元皇后青梅竹马,就因为换了一具躯壳,您就再也认不出她了吗?”
声声质问带着冷厉的冒犯之意,却让萧绍昀怔在当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认不出吗?他明明认得出来的,眼前的女子,不就是……
看到皇帝这样的眼神,卫婉凄然一笑,利落地提了裙摆行礼:
“皇上,臣妾说最后一遍,臣妾今生今世只是卫婉,并非孝元皇后。”
说完当即转身,飘然而去。
皇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高台之上,目送着卫婉头也不回地离去,先前偎在他身边,巧笑嫣然的女子,就像是一个幻相,这个一模一样的皮囊里,住着一个如同从前一般骄傲的灵魂,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是成欢呢?
卫婉一路没有回过头,因为她怕萧绍昀看到她的眼泪。
她不傻,皇帝看秦王世子妃的眼神,并不是对一般臣子之妻的凝视。
她既然是为做一颗好棋子而进宫的,她自然做足了功课,知道从前皇帝与秦王世子妃的种种。
他曾经把她当成过孝元皇后,晋王又一心将她当成孝元皇后。
而她站在秦王世子妃的身边之时,嗅到过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与她到的那些来历不明的信笺上的香气,完美重合。
即使那信不是出自秦王世子妃之手,是不是也可以认为,那信,与秦王世子妃有绝对的关系?
而这个世间,要说谁是最了解孝元皇后的人,那不就是孝元皇后本身吗?
皇帝追寻孝元皇后能够死而复生这样虚无缥缈的梦,而自己,也差点跟着跌进他的梦境。
这个梦,一直都是假的,可她却被那不属于她的款款深情所蛊惑,差点儿当了真。
那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袁先生呢?秦王世子又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枕边人,与他同床异梦呢?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634
绍棠原本只是装睡,谁知道晃晃悠悠真的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已经是秦王府的华灯璀璨。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抬着春凳候在马车旁边的下人,一阵头痛:
“这是干什么呢?本世子就到了这个地步?”
“难道你觉得自己还没到这个地步吗?”
身边女子凉凉地声音响起,然后干脆利落地从他耍赖一般死死拢在一起的双臂间挣脱开,下了马车,吩咐道:
“把殿下小心地抬回去!这进了一趟宫,去了半条命,也是实在不容易!”
袁先生在一旁深以为然:
“殿下虽然受了伤,但这也是为了皇上受罪,世子妃安心即可。”
萧绍棠就明白了,他这伤势,不重也得重了,不然,对得起那么多大臣为他跟皇上抗争吗?
萧绍棠十分虚弱地被人抬回了长安居,白成欢命人给他换过了衣服,袁先生又带了王府自己供奉的孙大夫来给他看过,里里外外一阵忙活之后才算是安顿好了。
“你真的就拿着那个小香炉往你自己身上戳?”白成欢亲手给他端了药,递给他问道,“你也是太狠得下心了,那鹤嘴小香炉不知道积了多少灰,你就不怕伤口再经了水,真把自己给搭进去?”
“不会,我知道孙大夫厉害,既然做戏么,就做全套,那小香炉用起来最趁手。”
萧绍棠一口气将那苦药喝完,才想起来问: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个鹤嘴小香炉?你见过?”
白成欢猝不及防被问得一怔,撇过头嗔道:
“难不成我就连伤你的是什么东西都不问清楚?”
看似理直气壮,其实她心里也是怦怦直跳那小香炉,还是她从前放在那里的,只为着那鹤小巧致,却没想到如今还在那个地方放着。
萧绍棠看不清她的脸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终也没有追着问下去。
隔日,经历了大臣逼迫的皇帝就开始了反击。
先是以养伤为由,命秦王世子不得随意出门,只许在家养伤,而后就命兵部火速遣人前往西北交接兵符,又将御史台两个参与上奏的官员找了个由头发配岭南,最后,专程命人去河东申斥晋王。
京城崔家的人一时倒是后悔万分,早知道,就拖延些日子,这个时候,皇帝大概就能下旨回赐婚了,崔家也就不用和这么一个倒霉藩王绑在一起了。
这些旨意一下,秦王府倒是很有眼色地即日开始闭门谢客,不与人来往,就连相府三公子的婚事,也只是着人送了礼去。
而早些天上路的崔颖佳,已经到了河东府境内。
一路的流民出没,即使有朝廷的护送,她也车马劳顿吃了不少苦头,遥遥望见河东府城门的时候,她差点哭出声来!
等到进城门的时候,被城门吏拦住,不多时,看到远远一个锦衣少年纵马而来,她不只是想哭了,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样狼狈的样子被晋王殿下看到,他还能喜欢上她么?
第五百三十章到达
于是被城门吏拦住查验身份的时候,她就死活不肯下车。
那城门吏望着这列风尘仆仆的车队,勘验了礼部的文书,好奇地朝车里打量了几眼,只隐约看到一个拿袖子掩着脸的女子。
几个守城的兵士就交换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眼神,晋王殿下这没过门的王妃,不会是个麻子脸见不得人吧?
晋王却是一直在一边看着,听到“晋王妃”这样的字眼儿,还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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