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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而有些事情,如果不现在就谋划起来,等到将来大局一定,就什么都晚了。
就有人看向了挑起这话头儿的郑保保。
“郑大哥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咱们兄弟不比外人,咱们私底下说的话也绝对不会外传。”
郑保保犹豫了一下,就低声道:
“咱们从跟着世子殿下离开西北也有些日子了,家中妻小也不知道如何,不如,咱们将家中女眷都,接过来?”
这话说的含蓄,但正中众人的心思
要论裙带关系,谁家还没有几个正当妙龄的女儿呢?
若是这个时候能让自家的女儿捷足先登,那等到秦王世子登上大位,谁家能够富贵更添一层,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富贵动人心,而这些人,原本是因为对秦王的忠心才选择跟随秦王,但是一步步走到今天,心思早都不如当初一般纯厚了。
在萧绍棠与白成欢还不知道的时候,人心就这么开始浮动了起来。
冀州府衙,萧绍棠正在夸奖四喜。
“这些日子没注意,你倒是机灵了不少,今日的话也说的很好。”
四喜跟在萧绍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听过世子殿下对他各种夸奖,唯独没听过“机灵”这两个字。
这会儿听了,心里正是喜不自胜,却听到白成欢在一边很冷静的问道:
“那你和秋月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秋月是她的丫鬟,虽说她整天忙于攻城掠地,但并不代表这些风吹草动的小事就不放在她的眼里。
四喜一下子就变得窘迫起来。
“卑职,卑职……”
四喜从没跟人袒露过心事,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支支吾吾不敢说。
白成欢就故意道:
“既然你说不清楚,那就算了,不过以后离秋月远着些,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若是因为你坏了名声,那可就是你不地道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
“眼见着秋月也不小了,军中这么多好男儿,等日子安稳下来,我定会为她做主,给她挑一个好夫婿!”
四喜原本还以为世子妃这是看出了他的心事,要为他做主,哪里想到世子妃居然这么说!
这岂不是要拆散他和秋月!
四喜一下子就口齿伶俐了:
“不要!世子妃千万别!”
说完立即单膝跪在地上恳求道:
“既然世子妃看出来了,卑职也就不隐瞒了,卑职的确是看上了秋月,还请世子妃做主!”
白成欢这才笑了起来:
“我还当你不敢承认呢,敢作敢当,这才是好男儿,不过这是秋月的终身大事,我要问过她,才能决定能不能为你做主。”
四喜抹了抹急出来的冷汗,算是舒了一口气:
“卑职多谢世子妃!”
只要世子妃不会强硬做主,胡乱将秋月许给别人,那他就谢天谢地了!
待到四喜走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萧绍棠才对白成欢笑道:
“既然你早就看出来了,何必还捉弄他?”
“秋月是个好姑娘,岂能任由他说看上就看上,轻而易举就娶了回去?总要让人看到他的诚心才行!”
白成欢得意地笑了笑,萧绍棠却是哭笑不得。
他当初追媳妇儿追的那么辛苦,没想到如今连他的侍卫也要经受这一遭!
不过只要他的媳妇儿开心,管别人怎么受苦呢!
这些天一直面临的都是打打杀杀的事,如今有一桩事能让她开心一笑,萧绍棠私心里觉得,四喜受点委屈真是太值了!
后来四喜历经千辛万苦才把秋月娶回家,而在这个过程中,萧绍棠一句好话都没有为他说过。
多年以后,知道真相的四喜眼泪掉下来,你哄媳妇儿开心就算了,不带这么坑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858
自己属下的吧?
一天一夜之后,章千总押着袁京回来了。
跟萧绍棠猜想的没有什么出入,袁京原来的确是打算撤退之后就带兵去雍州,与雍州剩下的守兵里应外合将赵文柏围杀的。
但没想到秦军居然穷追不舍,章士德更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带着人围追堵截,硬生生的是将袁京与他的部下冲散。
最终疲累不堪的官兵死伤无数,投降的投降,被俘的被俘,就连想要将冀州的消息送去京城的人,都被章千总一并拦截了下来。
袁京被抓之后,人还活着,但也是身负重伤。
虽然是奄奄一息,但他被送到萧绍棠面前的时候,仍旧怒骂不绝。
“你们这些逆贼,身受皇恩,却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老天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了你们!”
章千总着实是被袁晶这话戳中心窝子,心里憋了一口闷气,却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朝廷官员多年,他背叛了朝廷也是事实。
可萧绍棠却完全不会因为这些话而觉得理亏。
他冷然道:
“于你来说,皇恩浩荡。可惜本世子的母亲正因为这皇恩浩荡惨死金河,父亲因为这皇恩浩荡至今重伤,本世子更是因为这皇恩浩荡,颠沛流离。”
“这等皇恩,本世子当真受不起!”
说完也不再与袁京辩驳,只是命人将袁京带下去诊治。
袁京冷笑道:
“你们策反章士德,策反赵文柏,但是绝策反不了我袁京!我袁京宁死不降!”
白成欢听出他言语间隐隐存了死志,就命人严加看守。
像袁京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活着,这样的人作为战俘,更能震慑京城的后来者。
但是到了半夜时分,下属还是来报,袁京咬舌自尽了。
披衣而起的萧绍棠与白成欢陡然听闻这个消息,默然对坐良久,最后命人将袁京好生殓,厚葬于冀州。
“真是没想到,萧绍昀那样的昏君,居然还有人愿意以死报之……袁京的死,太不值得了。”
萧绍棠十分为袁京感到惋惜。
白成欢却摇摇头:
“不,他死不是为了萧绍昀,而是为了他的气节,与他的家人。”
袁京的家人都在京城,与当初的章千总并不一样。
当初章千总只要归降,至少全家老小平安无虞。
可是袁京,只要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妥协之意,他袁家满门,即刻就会被皇帝杀了泄愤。
即使白成欢这样开解他,萧绍棠心中仍旧觉得沉甸甸的。
他用厚厚的大氅将她拥在怀里低语:
“真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从此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万民安泰。”
白成欢耳边听着窗外寒风的呼啸,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让两个人都感觉更加的温暖。
“萧绍棠,不要觉得自责,也不要觉得内疚。比起前朝那些宽日持久,长达几十年的夺嫡之争,我们这已经算是速战速决了,等拿下了雍州,我们就可以直奔京城了。”
提起雍州,萧绍棠又不禁担心远在那里的赵文松。
“不知道他的胞兄是否能真的接纳他,还是要与他兄弟反目死战到底。”
白成欢想了想,安抚萧绍棠:
“已经过了这么些日子,那边也并没有战败的消息传来,想必他的亲兄长,还是舍不得他的。”
雍州府衙。
赵文廷望着偷偷潜进来的弟弟,咬牙切齿地数落道:
“家里这些年没有你的音信,都以为你死了,真没想到你这祸害遗千年,如今不但冒充三弟,害得他声名扫地,人人都知道我赵家出了叛徒,你还要来坑害我!”
赵文松眼睁睁的看着乍见他的时候大喜过望的大哥瞬间变成了凶神恶煞,想要偷笑两声,却又赶紧忍住。
然后一本正经地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能得我赵文松尽忠的人,那必定是大义所归,哪里说得上什么叛徒不叛徒。”
“更何况大哥你当初被人诬陷,那个昏君是怎么对你的?要不是秦王世子殿下仗义出手,大哥你如今说不定还在诏狱里蹲着呢,哪里能站在这里义正言辞的教训我!”
“你!一天到晚,好的不学,歪理倒是一套一套!”
赵文廷心里乱的跟猫抓了一样,又斥责了自己的弟弟一通,背着手在原地转来转去。
要说跟着秦王府造反这种事情,他以前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可事到如今,自己的二弟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秦王府那边,三弟更是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拖下了水,就连自己,也承了秦王府的恩情,现在还没还。
无论怎么看,赵家似乎都只有造反这一条路能走了。
赵文廷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终于停了下来。
“那要是我们全都造反,家里的父母族人又该怎么办?”
赵文松一下子跳了起来,胸脯拍得啪啪响:
“秦王府在京城有人,家里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不成,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赵文廷没有冲动,准备再好好考虑一番。
他即刻打发自己的弟弟走:
“你先回去!你只要不动手,我也不会先对你动手。”
“到时候我不可能打开城门迎接你们,最多就是你们绕道,我就当没看见,听到了没?”
这样的答复,赵文松已经很满意了。
他的大哥是什么性子他知道,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说动的人。
只要他肯放他们从雍州过去,那就跟攻下雍州没有什么区别!
萧绍棠接到赵文松书信的时候,目瞪口呆了半晌。
“这家伙,还真的说动了自己的亲兄长!”
白成欢想起她当年见过的青年才俊赵文廷,不由得慨叹:
“说起来这也是皇帝自己的功劳不行不义必自毙,寒了大臣的心,就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但是两人心里的高兴,都是实实在在的。
冀州已经攻下,雍州能够兵不血刃,京城还会遥远吗?
正文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859
第六百九十一章求死
冀州失守,袁京战死的消息只瞒了几日。
毕竟一方城池失守,朝廷命官战死,动静实在太大,报信的人拦截的下来,但消息却还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向京城。
自从秦王造反以后,已经接受重重打击的皇帝,在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像前几次那样怒吼,一个人愣愣地坐了半晌,才让群臣看到他眼底的血红。
“你们说吧,怎么办。”
皇帝心灰意冷的神情让臣子们全都心中发凉。
皇帝都这个样子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皇上,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竭尽全力保住雍州。若是雍州再守不住,那京城就危险了!”
赵诗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虽然他心中很清楚,现在已经没有士兵可以再调去增援雍州了,除了拱卫京城的京卫,他这个兵部侍郎实在是连一只像样的军队也拿不出来了。
“那你来跟朕说说,雍州如何守?是要朕带着京卫御驾亲征吗?”
赵诗真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皇帝现在完全是无人可用,谁出头就逮着谁。
不过让皇帝御驾亲征,谁有这个胆子,让他去?
若是皇帝都陷于敌手,那就彻底玩完了。
“皇上是九五之尊,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坐镇京城的,微臣的意思是……”
赵诗真说着,瞥了一眼方含东。
“不如就依着方丞相的意思,将当年的罪魁祸首,交于秦王府,以图与秦王府缓缓图之,再想其他良策。”
方含东也回头看了一眼赵诗真,他第一次觉得,他居然与这家伙心有灵犀。
底下的朝臣都以为皇帝会再次大发雷霆,都纷纷垂下头去不敢看皇帝的脸色,只在心里默默佩服敢再次提起这话的赵诗真。
但是皇帝这一次听到这种话,居然没有发怒,只是以一种悲哀的眼神扫过个个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的臣子,良久才道:
“容朕想一想吧。”
大臣们齐齐抬起头来,难以置信。
皇上这是终于同意,向秦王府低头了?
后宫中,淑太妃再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些日子以来的惴惴不安全都化成了滔天愤怒。
“他怎么能这样对本宫!当年本宫那般做还不是为了先帝!若不是本宫先下手,他有没有如今的皇位都不知道!全都是一群白眼狼!”
淑太妃怒骂着,到最后居然流下了眼泪。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见到淑太妃这样,连忙退了下去。
在宫中,若是见到主子这般失态,还傻乎乎的杵在这里,那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们心底也不无疑惑,不管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按说先帝待淑太妃也不薄才对,淑太妃如今怎么这么说呢?
只有留下的秀容知道淑太妃心里的苦。
在别人眼里淑太妃一辈子荣宠无限,先帝在时,宠冠六宫,先帝不在了,又得皇帝格外敬重。
可是先帝对淑太妃只有宠没有爱,甚至,更多的只是利用。
利用她来平衡乔皇后对后宫的掌控,利用徐家来对抗当年的乔家,而为了防止徐家成为下一个乔家,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让淑太妃留下。
跟史书上那些真正的宠妃比起来,淑太妃被先帝利用殆尽,如今还要被皇帝算账,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太过凄惨。
“是我不能生,还是我不会生?!我一辈子连个孩子都没有,是我的错吗?我一辈子凄清到死也就罢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淑太妃边骂边哭,已经哭的歇斯底里,近乎崩溃。
秀容看着干着急,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上去劝,也只会被白白骂一顿,于事无补。
她搜肠刮肚,替淑太妃想了一会儿,拿起帕子替淑太妃擦了擦眼泪,试探着劝道:
“太妃,皇上如今最敬重的就是皇后娘娘,不如我们去找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为您求求情?”
“本宫凭什么要去求她?求她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以为她会管本宫的死活?”
“她为什么不管太妃的死活?太妃您别忘了,她可是您的亲侄女儿!”
亲侄女?
已经哭的心神溃散的淑太妃一下子几乎没能反应过来,她哪还有什么有能耐的亲侄女
秀容是说,卫婉顶的是徐成欢的名?
即使明白过来了,淑太妃也还是沮丧不已:
“连我的亲哥哥都不想再管我,她又怎么可能在为我再去得罪皇帝?”
“那就让奴婢先去试探一下皇后娘娘的口风。”
秀容反正是觉得,不管有用没用,这也算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卫婉也听到了所有的噩耗。
但与京城所有人的惶惶不安相比,她心里甚至有一丝不为人知的雀跃和兴奋。
在这个令人压抑到几乎要疯掉的皇宫里,她过的并不快乐。
或许是因为那天她对待徐成霖的态度,从那一天开始,每日清晨梳妆的时候,那个雷打不动待在她身边的梳头宫女,都会一再提醒她。
“娘娘可知道一个人活着,最要紧的是本分,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才能活得长久。”
每次她都恨不得抓过梳子摔在那个宫女的脸上,但想到远在江南的家人,她到底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秦军节节胜利,朝廷节节败退,所有生活在京城里的人,都在担忧若是京城失落,他们将会沦为怎样低贱的尘泥。
可是她却觉得,若是有那一日,她也就彻底解脱了。
或许她还可以好好的与秦王府的人谈一谈条件,看看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
“皇后可有什么想要的?”
每次皇帝这样问她的时候,她都是嫣然一笑,笑而不语。
她若是说她想祸乱他的江山,不让他再做这个什么劳什子皇帝,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把掐死她?
而这一天,皇帝回到后宫,忽然抱着她痛哭了一场。
“成欢,朕只是想给你一世安稳的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卫婉知道他又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860
是在跟那个虚无的人说话,所以也没有理会他,直到他自己哭够了停下来。
可谁知道皇帝居然巴巴的拉着她的袖子,问她:
“若是有一日,朕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在朕身边吗?”
那样慌乱而怯怯的神情,犹如针尖刺痛了卫婉。
她到底是不忍心,温柔的安慰了他: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臣妾都愿意跟在皇上身边。”
皇帝听她这样回答,又是沉默很久,才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一般起身离去。
而很快的,交出淑太妃以平息秦王府火的风声就传遍了后宫。
皇帝这是打算低头,以保住皇位吗?
所以当秀容求见的时候,卫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干什么来的。
“出去告诉她,本宫不想见慈宁宫的任何人。”
她顶的是徐成欢的名义,她自己心里清楚,袁先生给她的命令是竭力帮着威北侯府,可从来没说过要她也看顾淑太妃。
根据宫中对于当年的种种传闻,淑太妃的确是当年害死秦王妃的那只黑手,她这个时候保淑太妃,阻挠秦王府复仇,她又不是脑子被狗吃了!
秀容无奈,又苦苦哀求了很久,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淑太妃见秀容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不甘与疯狂,过去之后,淑太妃心中满满的,全都是万念俱灰。
她惨然一笑:
“罢了,到这个时候,也不必再做这些无用功了……她原本就不是我的亲侄女,你也是知道的,她只是被我拿走的一颗棋子。况且,她也早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是那般的希望乔桓的子女历经痛苦,不得好死。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头居然有些怀念起当年,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扯着她的裙角,一声声唤她“姑姑”的模样。
“原本也算是我对不起她,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淑太妃坐到妆台前,望着镜子中逐渐容颜憔悴的女人,扬声道:
“秀容,替我梳妆吧,要像我遇见他那日一般用心。”
秀容看着突然之间就冷静下来的淑太妃,心里莫名升出一阵害怕。
这个“他”,不用明说,她也知道是谁。
太妃这是想干什么,她要去找詹士春?
可这世上最希望太妃赶紧去死的人就是詹士春了吧?
日暮时分,淑太妃在满天的晚霞中,走上了摘星阁。
选秀已过,但是摘星阁俨然成了詹士春专用的道场。
占卜祈福,观星测命,到了这种时候,钦天监也变得格外忙碌起来。
詹士春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去的时候,瞳孔微微缩了缩
若是不看那张脸,只看发饰与衣着,与烈火燃烧一般的霞光,他几乎就要以为,时光逆流,他又回到了少年时与徐淑宁初初相见的那一日。
那是一次贵族间举行的春日宴,他与一群风流少年对着各家贵女嬉笑着品头论足。
那些出现的女子都羞愤地转头而去,却唯独有一个秀发高高梳起,编了许多小辫子的粉衣少女不但没有害羞跑开,反倒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然后将她袖中藏着的一只大酒杯,狠狠地砸了过来,将他的额头砸出乌青的一块儿不说,他甚至当场晕了过去。
他是詹家的独苗,回家之后,他的祖母抱着他狠狠哭了一场,就要去威北侯府算账。
但是他自觉理亏,阻拦了家人没有让祖母闹过去。
他觉得他已经够狼狈了,可她隔天还是不依不饶的来詹家看他的笑话。
“詹松林,你怎么那么弱不禁风?”
“你怎么不说你凶的像个母夜叉?”
她笑靥如花的嘲笑他,他也不甘示弱狠狠的骂了回去。
但一段青梅竹马的年少岁月,就从那时候开始,直到他遇见另一个人结束。
昔日的柔情,有那么一丝悄悄攀爬上詹士春的心头。
但是,下一瞬,当淑太妃越走越近,她脸上岁月的痕迹陡然清晰起来,再粉嫩的衣裙,再致如同少女的小辫子,都没办法再让一切回到从前。
“徐淑宁,你不要以为你做出这样的打扮,我就会对你心软……”
“我当然知道你从来不会对我心软。”
不等詹士春刻薄的话语说完,淑太妃就截断了他的话。
她走到詹士春,仰头盯着他,迷离的眼神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逡巡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寻找她当年的情郎。
呼啸的风中,只听她低低的叹息:
“松林,原来人都会老的啊……要是当年,我能够看到,你老了以后也不过是这个鬼样子,我大概也不会鬼迷心窍喜欢你这么久。”
“你将我这一辈子,骗得好苦。”
她转身走到栏杆边,卸了护甲的圆润手指从巧的栏杆上拂过。
“这个地方,真美。”
她像一个少女一样赞叹了一句,然后仰头看了看逐渐漫出来的星光,回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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