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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徐成霖站起身,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开口:
“听说有人欺负你,父亲母亲和我都不放心,就命我来看看你,要是过得不顺心,就把你带回去。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何苦在这里受气?”
白成欢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那哥哥看我可是受了委屈?”
“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想来他们也不敢短了你吃喝,就怕你心里委屈。”
徐成霖说着,就别有用意地看向了一起出来的萧绍棠。
其实看到自己妹妹面色红润,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因为有孕就憔悴苍白,徐成霖心里还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那些糟心事儿。
萧绍棠一下子就黑了脸:
“本世子的妻子,本世子向来是捧在手心里的,就不劳徐世子操心了!”
徐成霖才不怕他生气,要求一个接一个:
“那还请徐世子让我和成欢单独说会儿话,我怕当着你的面儿,成欢有些话不好对我说!”
“徐世子,你不要太过分!”
萧绍棠心里的火花蹭蹭蹭地冒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找茬儿吗?
但是白成欢却了解自己的哥哥,他可不是无故挑衅找事儿的人。
她想了想,转过身附在萧绍棠耳边低声道:
“哥哥定然是有话跟我说,你先回避,随后哥哥跟我说什么,我一字不差告诉你好不好?”
这话说的萧绍棠心里暖洋洋的,但还是不怎么情愿,一副别扭的样子,目光不善地盯着徐成霖不说话。
白成欢就干脆多加了一句:
“乖,别让我为难!”
女子柔柔的声音加上那拂过耳廓的热气,萧绍棠立刻身子都酥了半边,言不由衷地就答应了:
“好!”
话出了口才觉得有些后悔,徐成霖却是讥讽地看着他:
“看看,就这还说对成欢好,她嫁了你,连跟自己哥哥说句话都不成了,好什么好?”
这一激之下,萧绍棠倒是立刻转身走了:
“好,你们慢慢说!”
哼,成欢说了,会一字不差地告诉他,比起来,徐成霖才是个外人!
等萧绍棠彻底走了,徐成霖才叹道:
“果然是女生外向啊,有了你的夫君,哥哥就被抛到脑后了。”
白成欢一怔,脸颊立刻通红了起来,都不大好意思抬头看徐成霖了:
“哥……我跟他说话,你,你听到了?”
她忘了,她的哥哥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百步之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的耳朵。
“是啊,一个字不漏地听到了。”
徐成霖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妹妹,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
“成欢,之前军营中闹出的几桩事,我不在,秦王已经处理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次镇国公府的事情,也算是他秦王父子能在你听到之前处理干净不惹你生气。可是以后呢?岁月太长,他若是终有一日要伤了你的心呢?”
以后……
白成欢垂头不语,其实她心中郁闷,何尝也不是因为担心以后。
“成欢,以后的路还太长,你有没有为你自己打算过?”
徐成霖满含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这是一个明明聪慧,却又称得上痴傻的女子。
她被人辜负过,却到底不曾泯灭了她一颗爱人的心。
“打算,哥哥,我自然是打算过的。”
白成欢抬起头来看着徐成霖,目光带着澄澈和坦诚:
“哥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你是担心,我又遇上一个萧绍昀。”
“可是,我觉得他不会成为萧绍昀那样的人,他是一个与别人都不一样的人。”
“如果,如果他变成了那样的人呢?成欢,当初你执意要嫁萧绍昀的时候,你也不曾知道,他就会成为那样的人。”
妹妹眼中的亮光他太熟悉了,徐成霖曾经在她义无反顾地爱上萧绍昀的时候,清晰地看到过。
似乎是往事重演,当初听闻她爱上了皇帝,他正是少年懵懂,心如刀割,到了如今,看到这种熟悉的眼神,他只剩下忧虑与担心。
白成欢回想起当初,也不由得苦笑。
“是啊,当时你们都反对,都替我担心,可是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怎么都不愿意放弃。”
“所以,这一次,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徐家和白家,保护好我自己。”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那是徐成霖感到陌生的光芒。
“这一次,如果我还被人辜负,那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回自己的这颗心,可是因为我还有你们,还有白家的爹爹娘亲,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白成欢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与冷静:
“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坐稳我该有的位置,与萧绍棠对抗,保住徐家和白家的荣耀,带着我的孩子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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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过下去。”
“你……”
徐成霖之前是真怕再来一个萧绍昀的人将他珍爱的妹妹彻底击垮,可是这一刻,他亲耳听到她说出这样冷静无情的话,他心底震惊而颤抖。
他曾经天真无邪的妹妹啊,他是不是不应该逼着她说出这样的话?
“哥哥,我知道,在你和爹爹娘亲的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你们保护疼宠的成欢,可是,我已经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一次代价,这一次,若是不想好退路,我又如何敢义无反顾?”
白成欢对着自己的哥哥,将那些从来没对任何人吐露过的话说了出来:
“从我嫁他的那一天起,我就曾想过如果他妻妾成群我该如何,后来,我喜欢上他的时候,我就想过若是有一天他忘情负义又该怎么办直至今天,我依然想过,如果他登上帝位,翻脸无情又该怎么办。”
“我爱他,可我也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如从前那样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了,所以,哥哥,你真的不必为我担心,你要相信,你的妹妹,真的已经长大了。”
徐成霖听着她的所有打算,恍惚中才觉得,从前那个跌倒了以后,会抱着他的腿哭半晌的妹妹,真的已经长大了。
“不,哥哥希望你和他,永远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徐成霖何尝不希望自己所有的忧虑都是杞人忧天?他只愿他的妹妹这一生平安喜乐。
徐成霖的脸色重新带了笑意,冷峻的语气也蓦然柔和起来:
“其实哥哥只是想来告诉你,若你受了委屈,万万不要因为从前的事情就忍着,你尽可以回来找爹娘,找哥哥,无论何时,只要有我们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随时重新来过,明白吗?”
热泪几乎是一刹那就涌出了白成欢的眼眶:
“哥哥……”
在她因为自己的任性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之后,她何德何能,居然还能拥有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一切?
徐成霖抬手,想要像从前一样为自己的妹妹拭去眼泪,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起了一块丝帕递给了白成欢。
“好了,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呢,怎么能随便哭鼻子?其实这些话,在你出嫁之时,哥哥就该跟你说的,可惜那个时候哥哥不在,没能亲自跟你说,如今跟你说,希望还不晚。”
“不晚,哥哥,谢谢你。”
白成欢哭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好像从前的那些阴霾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等徐成霖里去了,萧绍棠就追着白成欢要她兑现承诺。
“你说过会一字不差地告诉我的。”
“是是是,我说过,但是我跟哥哥说了很多话,要一字不差地告诉你,我也不大想的起来。”
白成欢想了想,大概总结了一下:
“总之就是哥哥问我日后的打算,我说了,若是你待我不好,我就去找爹娘和哥哥为我出气,让你江山孩子,一样都得不到!”
“他果然是来挑拨离间的!”
萧绍棠愤愤然,又觉得心酸:
“欢欢,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你心里才会这样想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这样的念头!”
“不是不放心,是我凡是喜欢多想想,只要你不做亏心事,你就不必害怕。”
白成欢笑眯眯地安抚他。
徐成霖临走的时候,秦王那边已经做出了决断。
袁兆先与顾天祥身为秦王最为倚重的两位谋士,向来是有些彼此看不上眼的,不过大事上两人很配合,这个时候,意见是出奇地一致,都认为应该先入主京城,再缓图后事。
秦王又招了萧绍棠过去,萧绍棠看出了他的犹豫。
想了想,就说了一个让秦王无法拒绝的理由:
“父王,我们在京外滞留已经够久了,大家怕夜长梦多也是有道理的。更何况,成欢如今怀着您的孙儿,这里天寒地冻,吃不好睡不好,她如何能安心养胎?再者,依儿子看,镇国公已然是我们的阶下囚,何不多等几日,得为着他们坏了我们自己的名声。”
别的都好说,袁先生与顾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一听自己的孙儿可能会在儿媳妇腹中受委屈,秦王有些慌。
秦王府的人丁实在是太单薄了,子嗣,这是最大的事情。
秦王最终松口,让镇国公多活几日。
至于席太师的要求,秦王思虑了一番,也答应了。
席太师是孝宗皇帝时候的重臣,也是秦王昔年十分敬重的人物,秦王并不忍心让他心中留下遗憾。
再加上席太师虽然年事已高,不大理会朝堂之事,但是他的门生故旧遍天下,他只要不让步,原本已经归顺的满朝大臣,难保不出意外。
秦军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这个时候也不想前功尽弃。
被严密看守在军营中的皇帝终于有机会再回到他的皇城去。
这一次,是萧绍棠与徐成霖一同带着皇帝回京城。
踏上特制的马车的时候,萧绍昀忍不住向远处张望,但是只得来徐成霖冷冷的一句:
“路途遥远,皇上早些上车吧。”
萧绍昀带着冷意的眼神从两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化为冰冷的嘲讽。
“她不会来送朕的,朕知道可是你们,何必这样防着我?这个江山,给别人,朕或许不服气,但是给成欢,朕,乐意之至!”
徐成霖压抑着心中一刀砍死萧绍昀的冲动,盯了萧绍棠一眼皇帝这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离间成欢与萧绍棠的情分!
却见萧绍棠神色平静如水,仿佛没听到皇帝在说什么一样,徐成霖心中稍安,好在萧绍棠还是个沉得住气的,不上皇帝的当。
萧绍棠明白徐成霖的担忧,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若是他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那还怎么跟成欢两心相知到白头?
正文第七百二十一章可怜
“徐世子,咱们出发吧。”
盔甲严整的萧绍棠跨上自己的马,看都不再看皇帝一眼,面色平静地跟徐成霖道。
徐成霖点点头,回了皇帝一个蔑视的眼神,才上了马,与他一同跟在皇帝的车驾两侧。
到了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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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种恶心人的手段,萧绍昀他还会什么?
皇帝坐在了四面不透风的马车中,犹如身居囚笼
事实上,这也就是一个囚笼。
他原本坐拥万里山河,可是前后两世,他都没能守得住。
要说后悔,他也是不后悔的,只是到了这个地步,终究是遗憾,他愿意倾尽全力,却从来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一路上早有军士开道,将道路清空,马车畅行无阻,进了京城,在马车驶过的地方,人群又如同潮水一样聚拢了起来。
这世道,最低贱的是人命,但是最强韧的也是人命。
在战争将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躲起来保命,在日子稍稍安定下来之后,他们又继续奔波于街市,忙于生计。
至于朝廷会不会改朝换代,他们是无暇顾及的,他们的奔忙组成了京城最繁华的喧嚷。
萧绍昀闭着眼睛,马车外的喧嚣隐隐传来,夹杂着几句听不大清的窃窃私语。
“这些军爷不知道是不是秦王的军队……这车里……”
“嗨,管他是谁呢,赶紧的安稳下来是正事儿……再耽搁下去,这年关都过不去了……”
萧绍昀略略睁了睁眼睛,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述的悲哀
他的江山都要丢了,但是他的黎民百姓惦记的,不过是他们的年关能不能过好。
没有人为他感到哀伤,也没有人为他遗憾。
须臾,他靠在马车坚硬的车壁上闭上了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样也好,也好。
他早已负尽天下人,如今,也不能指望天下人不负他。
从前,他还有个成欢,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马车驶入皇城,并没有停下来,一路到了太极殿。
所有的大臣已经等在那里,等候着已经多日没有见到过的皇帝。
皇帝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御林军统领翟峰已经带着一队御林军等候皇帝,像从前那样将皇帝围在了中间。
但此刻,早已与从前不同了。
皇帝站在原地,看了翟峰许久,翟峰却只是规规矩矩向他行了礼,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皇帝就冷笑起来:
“朕想过任何人可能会背叛朕,但是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翟峰,你可对得起朕?”
翟峰又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当年卑职的父亲被先帝降罪,死于诏狱,臣的家人,全赖秦王殿下保全忠义难两全,皇上的大恩,卑职来生再报,事到如今,卑职无话可说。”
皇帝却已经不再看他,大步朝前走了过去。
已然背叛了他的人,多说还有什么意思?
太极殿的正门大开,他的龙椅在最高的地方等着他,他的臣子恭恭敬敬在丹阶下迎着他,一如从前。
大殿外,却有两个身影孤单地候在寒风中,正是皇后卫婉和大太监刘德富。
“皇上!”
刘德富远远望见皇帝,就已经跪在了地上,皇帝却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刘德富忍不住老泪纵横,痛哭流涕,皇帝却无动容。
倒是徐成霖忍不住多看了刘德富几眼。
这刘德富,怕是皇帝最后的一丝良心了,皇帝早已经要求过,无论他下场如何,都要放归刘德富出宫养老。
这个时候冷漠以对,是不想刘德富再牵挂他吗?
徐成霖冷嗤,这点仁慈,跟他对成欢所做的一切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卫婉却无法面对皇帝的冷漠,她追了上去抓住了皇帝的衣袖:
“皇上,您真的是看也不愿意再看臣妾一眼了吗?!”
皇帝回过头,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神情冷漠:
“卫婉,不要再在朕的身上浪任何一点东西,不值得,以后,好好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不必跟着朕,也不必等着朕了。”
卫婉却神情狠厉,执拗地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
“我是你的皇后,我不跟着你,不等着你,我又要跟着谁,等着谁?”
“那朕去死,你也跟着吗?”
皇帝讥诮地笑了笑,带着恶意。
卫婉痴痴地盯着他依旧俊美的脸,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是,就算去死,我也要跟着你!我是你亲自册封的皇后,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
皇帝愣了一下,仿佛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一样,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是不是疯了?一个细作,居然做出这副长情的模样,你是在恶心朕,还是在恶心你自己?”
“我多希望我是真的疯了啊,那样,你是生是死,我就再也不会管了!”
卫婉终于放开了他的衣袖,毫无仪态地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在来到他的身边以前,她从来没有爱上过一个人,她怎么知道,她居然能真的爱上这个疯子一般的人!
她不是没有试过,她也想在这个时候全身而退,回到江南,去跟她的家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她却发现,她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是成欢,大概是不会这样卑微的。
皇帝心中冷冷地想着,却又有些慨然,这又不是成欢,这是卫婉。
她居然想跟着他,还哭成这个样子。
皇帝原本坚硬的心头微微有些震动。
“卫婉,你先不要哭了……哭起来真难看。”
皇帝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很嫌弃的样子:
“若是我能活着再见到你,我再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陪我去死吧。”
说完,不等卫婉抬起头来,就迈开步子,跨过了太极殿高高的门槛。
哭得难以自已的卫婉猛然抬起头来,愣了很久,才站起身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终于认得,她不是徐成欢,是卫婉了啊?
龙椅上铺了厚厚的锦垫,坐上去并不觉得冷,但是萧绍棠还是觉得,今日的太极殿前所未有地冷。
满朝大臣匍匐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之后,也如同从前一样得到了皇帝的一句“平身”。
只不过站起来的大臣也没几个,他们心里再也没有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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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上朝时的木然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心虚
龙椅上的这个人再不济,也是他们的帝王,如今,如今,他们即将另择新主。
他们痛恨他的残暴,但这个时候,却无颜以对。
已经无法行走的席泽岩被人用肩舆抬着,也来了大殿上。
他既不像那些大臣一般心虚,也不像梁国公之流气势逼人,直截了当地问皇帝:
“皇上,老臣听闻,您已经下了禅位诏书,老臣只想问问,是否出自您本愿。”
皇帝笑了笑:
“到了这个时候,是朕心甘情愿,还是朕不情不愿,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们不都是要拥立新主,背弃于朕吗?”
“大不同。”
席泽岩努力坐直了身子,尽力做到恭敬:
“若是皇上心甘情愿,老臣便遵循皇上心愿,拥立秦王,若是皇上不愿老臣已然无力阻挡,只能以一死,以报先帝和皇上。”
皇帝心里又出现了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一个个的,都是要做什么?
卫婉明明是个细作,却对他一往情深的样子,这些大臣,明明都是逆贼了,还要惺惺作态?
皇帝的回答里就带着漫不经心:
“罢了,席太师,您都这个年纪了,何苦呢,您已经不参朝政多年,此事,太师还是置身事外吧,难不成朕不愿意,您还真要赴死?”
“那是自然。”
席太师颤颤巍巍,说话却字字有声:
“大齐江山,是萧家的,但是老臣,是领了先帝临终托付的人,虽然无能为力,但如此,方能无愧于心。”
明知不可阻挡,但是我不愿意背弃我忠于的那个人。
皇帝忽然就就懂了席太师的意思。
他望向了脚下站满了大臣的那个地方。
宋温如,他的老师。
如果他在,大概,也会是这样的吧?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体恤过臣子心意的皇帝陡然觉得心头说不出的感觉。
原来,他也有那么一两个忠臣的,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皇帝的语气也前所未有地柔和起来:
“席太师,那朕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朕是心甘情愿,将这天下,拱手相让的,您,尽可放心,朕并无不甘,亦无不愿。”
“皇上!”
此言一出,不仅是席泽岩惊愕万分,就连依旧匍匐在地的大臣,也是震惊莫名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有哪个皇帝,愿意将自己的江山拱手相让呢?
皇帝却语气越发轻松起来:
“众卿不必质疑,朕的确是心甘情愿。”
他望着站在远处的萧绍棠与徐成霖,大笑了起来:
“朕,在位五年,毫无建树,反倒一意孤行,致使民不聊生,如今,能为黎民与众卿另择贤主,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皇上……”
在皇帝如同解脱一般的大笑声中,很多大臣却都认定了他是到了这个地步,逼不得已,心里一酸,哭了起来。
尤其以朱思明,方含东这些皇帝旧日的宠臣哭得最为伤心。
皇帝却愈发觉得可笑。
这些蠢人,都以为他是违心所言,却不知道他是在说真心话。
既然不能如愿,那将这一切,都落在成欢的手里,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又有什么可哭的?
徐成霖望了萧绍棠一眼,神情渐渐凝重,他终于明白了席泽岩非要见皇帝的真正用意。
文武百官终于目睹了他们曾经觉得可恨的皇帝这个时候是多么可怜,日后只要他们让萧绍昀死于非命,难道不会引起今日这些大臣的不满吗?
人都是会不自觉同情弱者的啊,席泽岩要的,怕就是最终留住皇帝一条命罢了。
离开太极殿以后,徐成霖将这个猜测跟萧绍棠说了。
萧绍棠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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