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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思贤,今日,委屈你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胆子!”
徐成霖对徐成乐第一天就敢来为难梁思贤,既愤怒,又愧疚。
梁思贤倒是觉得没什么,反倒回过头来安慰徐成霖:
“这样也好啊,至少让我明明白白看出他是个什么人,总比以后他表面恭敬,暗地里一肚子坏水儿要强嫡庶之争,哪家都有,我家的那些恩恩怨怨我看得多了,一个徐成乐,还不放在我眼里,咱们走着瞧吧!”
其实她对徐成乐的心思很清楚。
徐成乐是庶子,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威国公府以后嫡支没了人了,皇帝将爵位回,也绝不会让庶子袭爵。
所以徐成乐在国公爵位上,是完全没什么指望的,他能谋算的,无非就是日后分出去的时候,威国公府能让他带走的家产了。
不过这样稍稍得到皇帝一点青眼就沉不住气,如此来跟她为难,也足可见这徐成乐就是个蠢材,她才不怕呢!
徐成霖虽然知道梁思贤说得有道理,可到底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徐成霖此时不多说,可心里算是狠狠地给徐成乐记上了一笔。
而梁思贤回过头,就亲笔写了信,在白成欢面前狠狠地告了徐成乐一状。
白成欢看着满篇的怨愤之言,几乎就能分毫不差地想象出思贤一边咬着果子,一边对徐成乐咬牙切齿的样子来,然后一个人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
其实徐成乐这个小心机,是完全不放在思贤这样的人眼里的,可是思贤长这么大,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她,让她吃了个暗亏的人,还真是一只手数的过来。
如今连徐成乐都在她面前蹦,她不气才怪呢。
白成欢笑完了之后就去找萧绍棠了。
徐成乐也曾是当年徐成欢还在的时候,威北候府兄友弟恭,姐妹友爱中的一份子。
即使那些友爱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可那时候,她是真心把他当过弟弟的。
不过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与她毫无干系了。
因为要增开恩科,离春闱再开也没几天了,萧绍棠正忙碌不堪。
案牍劳形只余,猛然一抬头,只看见白成欢一手扶着后腰,莲步缓缓地走进了御书房,顿时眼前觉得一亮,立刻丢了手里的朱笔,起身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有事儿让人来叫我回去就行了,何苦奔波!”
他们所住的华清宫离御书房还有好长一段的距离呢,大着肚子的欢欢无论是步行还是坐轿辇,总归是让他不放心。
白成欢向他伸出手,被他牵着走了进去,安置在他歇息的软塌上坐好,才笑道:
“不过是走几步路罢了,算什么奔波?今日我是看外面的天气好,出来多走走,心情也能明朗一些。”
“嗯嗯,有道理,下次叫上我,我在这里看奏折看得久了,也想出去透透气呢!”
萧绍棠一边应着,一边给她拿了靠枕脱了鞋,让她倚在榻上,双腿舒展开,得浮肿不舒服。
白成欢一双明眸盯着萧绍棠为她忙忙碌碌,忽然就笑了:
“其实我来呢,还有一件事要找你算账的,可惜这会儿看你这么辛苦,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哦?我哪里得罪皇后娘娘了?”
萧绍棠见她面带笑意,知道这件事大概不严重,也就笑嘻嘻地坐在她身旁问道。
白成欢就将徐成乐在梁思贤认亲的时候为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故意冷哼道:
“徐成乐从前是个什么人我不知道,可他绝不是有这个胆子的人,看来如今是有人借给他胆子了,所以就要出来蹦了,臣妾就想问问皇上,这徐成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皇上如此看重?”
萧绍棠呆了一呆,才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哭笑不得:
“这事儿,这事儿,能怪朕?欢欢,我也冤啊!”
“我就是想让石婉柔得到惩罚,我可没让徐成乐自己跳出来啊,更没让石婉柔就选他啊!这徐成乐也太可恶了,这是给了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他想干什么?”
白成欢舒舒服服地斜躺着,好整以暇地看他着急:
“臣妾哪里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就要看皇上您想让他干什么了您是想让威国公府内乱,还是想给威国公夫人和威国公世子添堵?”
“欢欢!”萧绍棠一阵气闷:“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白成欢笑眯眯地吃着手边盘子里的小点心,自然是不承认的:
“那就要看皇上接下来怎么做喽,您怎么做,臣妾就怎么想!”
萧绍棠咬牙:
“好,你给我等着!”
他并不关心威国公府里的庶子到底有什么野心,可要是敢让欢欢不痛快,甚至怀疑他的用心,那就是这个徐成乐的不对了。
当日,萧绍棠就雷厉风行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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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旨意,让徐成乐与石婉柔尽早完婚。
忠义伯接到旨意还是一脸懵,但好在这些日子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反正女儿迟早都是要嫁给徐成乐,不过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情,要不是妻子和妹妹故意拖延,估计这会儿都定了日子了。
其实在他心底来说,如今的女儿就是个惹祸的根苗,早一日嫁出去,也早一日省心。
所以忠义伯府很快就在忠义伯的坚持之下,开始张罗嫁妆等等事宜。
而威国公府,因为这道旨意,众人心中疑云纷纷。
威国公夫人自然是以为皇帝这是要扶持徐成乐给她添堵了,心中气愤,面上却也不露出来,毕竟一个庶子,她从来不放在眼中,而她那个侄女儿,自己选的路,就让她自己去走吧。
威国公与徐成霖却是一贯的男人权谋心计,觉得皇帝此举,说不定是真的想要挑拨徐成乐跳出来与徐成霖相争,如此一来,威国公府家宅不宁,再功高又能如何?
父子二人商议许久,威国公甚至下了狠心:
“成霖,若是有一日,成乐他,要与你为敌,你,不必手软!”
以嫡为尊,勋贵世家,庶出不能继承爵位,这是从太祖皇帝时起就铁板钉钉的律法。
纵然都是骨肉,他也不可能让一个生出妄想的庶子,毁了威国公府的百年根基!
徐成霖得了父亲这句话,心里就有数了。
他不愿意骨肉相残,可坐等他人来搅乱这个家,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而徐成乐,自不必说,心满意足。
皇帝虽然没有再召见过他,但能在百忙之中依旧想起他的亲事,惦记着他,对他来说,的确是受宠若惊之事,一时更是走路带风,与往日更是大不相同。
满府的人心思各异,唯有梁思贤很是笃定地与徐成霖甜甜蜜蜜地花前月下,度过自己美好的新婚时光。
要是其他的事情,她自己就办了,但是徐成乐的事涉及皇帝,还是成欢出马比较好。
她才不相信皇帝下这道旨意是为了徐成乐好,毕竟成欢做事,从来就没有让她失望过。
有皇帝的旨意压着,章氏也不敢再拖了,于是王官媒又来来回回跑了几回,很快将亲迎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四月十三,只剩下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徐成乐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不到半个月,能办成一场什么样的婚礼?
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自己,这场婚事本来就是皇帝为了羞辱石婉柔才得来的,自己是男人,不风光不要紧,只要石婉柔觉得难堪,就是皇帝的用意了吧?
正文第七百八十三章坦白
思来想去,徐成乐捏着鼻子忍了这种种的不如意,在人前也是欢欢喜喜地筹备婚事。
如今同在威国公府相处,徐成乐的种种,梁思贤也是看在眼里。
她身边的嬷嬷不知就里,跟梁思贤私下里嘀咕:
“这二少爷如此意气风发,看来对这场婚事倒是很满意。不过世子夫人可要谨记夫人的叮嘱,千万小着心,老奴想着,将来的二少奶奶必定不是好相与的。”
“不好相与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敢对我这个嫂嫂做什么不成?嬷嬷放心,我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呢。”
梁思贤瞥了一眼自己这跟自己母亲一条心的老嬷嬷,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不过心里却不以为然。
徐成乐那意气风发,撑死了也就是强颜欢笑。
原本她对徐成乐并没什么恶意,只要他不对徐成霖使什么下作手段,一个庶子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梁思贤并不会白眼相加。
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庶出之人更是不容易,她都可以体谅,可徐成乐这架势,显然是并不愿意只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甚至在她面前露出他的獠牙来。
梁思贤对着窗外开得热闹的春海棠眯了眯眼睛,若是将来石婉柔再敢给她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皇帝的催婚旨意在威国公府和忠义伯府激起了水花,人人都有资格胡思乱想,揣测猜度,只有石婉柔,是什么话都说不得的。
她对婚期是不满意的,对根本没有预期中华美的嫁衣也是不满意的,甚至对父母为她准备的嫁妆也是不满意的。
“只有一万两银子,田庄铺子一概没有……这是打算让我被梁思贤比下去吗?”
石婉柔看过了嫁妆单子,忍不住口出埋怨。
如今石婉柔得了这样的前程,身边人也早就是人心涣散了,她这埋怨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人传到了忠义伯府大少奶奶的耳朵里。
虽然石婉柔的这门亲事实在是不争气,可到底是亲妹子嫁人,忠义伯的两个儿子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带着妻子赶了回来,送妹妹出嫁。
忠义伯府的大少奶奶,身为石婉柔的大嫂,自然是事事帮着婆婆忙碌,对石婉柔的嫁妆心里是有数的。
且不说一万两银子嫁个女儿少不少,只说如今忠义伯府的光景,为了不被人打压,丈夫与小叔子四处拿着银子走关系,能拿出一万两银子给小姑子做陪嫁,已经是婆婆格外偏心了,她只不过是不计较罢了,哪里还能听得石婉柔这样挑三拣四的话。
于是就找了个由头将石婉柔发作了一通:
“听说妹妹还想与威国公世子夫人相比,敢问妹妹是想要如何比?论娘家,咱们家只是伯父,人家可是正经的国公府嫡女出身,论体面,人家那是威国公府三媒六聘求来的,而妹妹你……皇上给一道旨意是抬举妹妹,妹妹还真以为皇上指婚就能与威国公世子夫人一样了?”
“至于这嫁妆,那妹妹应该更没的说才对,梁国公府原本就是勋贵中的富有之家,梁四小姐的三万陪嫁银子梁国公府拿出来不值什么,可咱们忠义伯府,经了妹妹这一回又一回的折腾,妹妹以为,这一万两银子还少吗?我倒是劝妹妹,知足常乐,日后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不再来给伯父添麻烦,就是万幸之事了!”
忠义伯府大少奶奶这噼里啪啦的一顿教训下来,直气的石婉柔要跟她吵起来,但是闻讯赶来的章氏却是头一次没有偏向自己的亲女儿,而是站在了儿媳妇那一边,声色俱厉地命石婉柔闭嘴。
直到儿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章氏才松开了手指,被石婉柔狠狠甩开。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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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就连你也要怪我吗?”
章氏望着眼圈红红的女儿,不禁跟着垂泪:
“母亲不是怪你,实在是,你得知道,伯府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而我和你父亲,终究是要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时候万一你,过得不如意,你能依靠谁?你不是你姑姑那般有本事的人,徐成乐也不是威国公世子那样前程无量的人,你……”
“你难道还没想明白,徐成乐要得前程,要得皇帝欢心,那须得是你过得不好才行!”
石婉柔终于沉默了。
是啊,她何尝不知道?
可她不知道,原来那样宠爱她的父母,也终有这样舍弃她的一日
她能够明白母亲的苦心,能够知道她的无奈,可她,心里还是好恨啊!
但是这样的恨意,在皇权的碾压下,又像一粒微尘,毫无反抗之力。
纵然再恨,石婉柔还是在四月十三这一日,匆匆出嫁了。
徐成乐是庶子,就算是已经借了威国公府的势,婚礼的规格也远远不能和徐成霖相比,更何况他原本也是有心要迎合皇帝,让石婉柔觉得灰头土脸。
所以接亲的人少,喜轿也透着一种灰扑扑的颜色,而宾客,除了一路上跟着看笑话的人,真正上门恭贺的就没几个。
谁也不是傻子,这场婚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人人都知道。
再想巴结威国公府,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好在石婉柔是坐在轿中,盖头遮面,并不知道这种种,但是新房的偏僻和冷清还是让她预见了自己并不美好的未来。
因为宾客不多,徐成乐很早就回了新房。
揭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喜婆按照该有的礼节走完之后,似乎是受不了这对新婚夫妻一点笑意都没有的沉闷气氛,也顾不得多说吉祥话儿向新人讨喜钱,匆匆忙忙就告退出去了。
而一边服侍的丫鬟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退在外室,静候主子召唤。
徐成乐和石婉柔两人各自僵着脸坐在床的两头,跳动的烛火和满眼的红色无端端地开始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婉柔才开了口:
“今晚你歇在外面吧。”
一直以为,她堂堂一个伯父嫡女,嫁给徐成乐这个庶子,徐成乐应该是会对她毕恭毕敬,捧在手心儿里的。
可是此刻,当这个她自小就没有正眼瞧过的人真的成了她的夫君,她才知道,再多的毕恭毕敬,也改变不了她的憋屈和恶心。
徐成乐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厌恶,又听她这样连掩饰都不掩饰地赶他出去,心底的冷意也窜了上来,站起身,往石婉柔那边走了几步,在她面前站定。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你就这样赶自己的丈夫出去,忠义伯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样毫不客气的指责,石婉柔惊愕地仰起脸,入目的,是徐成乐清秀的脸上,分外狰狞的阴狠之色。
当夜,芍药居的下人们都是战战兢兢地度过的,因为新房里传来的响动,实在是太过惊天动地。
甚至身为新嫁娘的石婉柔还几次冲出房门,要去找威国公夫人。
但因为之前国公爷交代了,无论芍药居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去惊动夫人,所以尽管下人们害怕,但只要没闹出人命来,那天亮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她出去的。
翌日一早,不等天亮,石婉柔就神色憔悴地冲出了新房,直奔荣熙院而去。
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是衣冠齐整的徐成乐,但他的脸上却带着数道血迹未干的印记,很显然是某种尖锐的利器所致。
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众下人,又是想笑又是幸灾乐祸,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新婚夜就打架,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石婉柔气冲冲地冲到了荣熙院外,正要进去,却被板着脸的高嬷嬷拦住了。
“二少奶奶稍候,夫人尚未梳妆,您且等等。”
“我要见姑姑!”
石婉柔恨不得将徐成乐千刀万剐,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之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姑姑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高嬷嬷的唇角却是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笑,垂头道:
“二少奶奶,错了,如今夫人先是您的婆婆,才是您的姑姑,二少奶奶可千万别弄错了!”
石婉柔大怒:
“你!你如此对我,姑姑知道吗?”
“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夫人正是怕二少奶奶分不清主次,这才特意叮嘱了老奴的。”
高嬷嬷不卑不亢地回道。
石婉柔简直要气炸了肺,正要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另一个女子略带责备的声音:
“大早上的,这是在夫人门前吵什么?”
石婉柔转过头去,来人正是梁思贤。
高嬷嬷一见梁思贤,立刻上前去恭敬地行了礼,亲亲热热地请她进去:
“老奴给世子夫人请安!夫人还说都是一家人,让世子夫人不必天天来这么早来立规矩呢,世子夫人也该多睡会儿才是!”
“母亲体谅,我又怎么能偷懒?倒是辛苦高嬷嬷在这里等我了!”
梁思贤也笑着说道,然后径直往里走,路过石婉柔身边的时候,才转过脸,笑道:
“新婚之喜,弟妹居然也能来得这么早,真是不容易!不过母亲这个时辰是不见人的,弟妹还是再等等吧!”
说完就抬脚走了进去,留下石婉柔站在门外,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姑姑居然宁可见梁思贤,也不见她?
跟在后面慢悠悠走过来的徐成乐看着一身狼狈的石婉柔,在她身边站住,伤痕触目惊心的脸上,居然带着笑意。
“石婉柔,看清了吗?”
“你已经不是忠义伯府的嫡女,威国公夫人的亲侄女了,你已经是我徐成乐这个庶出之人的妻子了,是这个国公府主子里,最卑微的一个了,所以,你还不认命?”
石婉柔转过头,恨不得将这张脸彻底挠花
就是这样的人,还妄想强逼她行夫妻之事!
“徐成乐,你真是让人恶心!”
“我不否认我这样出身的人,是挺恶心的。”
已经跟眼前的女子战斗了一夜,打了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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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也吵了,徐成乐的脸皮,也自动加厚了好几层:
“可你这样,亲自选了我,又非要装清高的人,就不恶心吗?已经嫁给了我,还要装什么贞洁烈女,真是可笑!”
“徐成乐!”
石婉柔忍无可忍地扑了上去,却被徐成乐推开了。
“石婉柔,你要搞清楚,从今日起,你我才是一体的,懂不懂?”
徐成乐也是昨晚上才发现,那个在他眼里曾经高不可攀的石婉柔,原来是个脑子进水的东西!
原本对未来十成十的笃定,此时,已经被打击得只剩下三四成了有这样一个性格暴躁,看不清现实的猪队友,就算想合起来谋算,都不成啊!
两人在门外的所作所为,早有人报给了威国公夫人知道。
威国公夫人对着镜中两鬓渐渐现出斑白的自己,缓缓地阖上了双目,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后的梁思贤叹息:
“我枉自聪明一辈子,却有这样的一个侄女,真是可笑……”
高嬷嬷与一众下人连忙低了头,谁也不敢出声。
梁思贤却知道,这怕是婆婆在考验自己了。
毕竟她的亲侄女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她的心情肯定很复杂。
梁思贤就轻声道:
“弟妹只是年轻不懂事罢了,母亲不必如此自伤,等他们过些日子,脾气性格渐渐磨合,一定会好起来的。”
威国公夫人听了这话,沉默了一瞬,才睁开双眼,回过头看着梁思贤,微微点了点头:
“难为你能体谅他们,要是她能有你一半听话懂事,我也不会让她站在门外了。”
说罢,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思贤,如今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儿媳了,那有些话,我也跟你明说了吧。”
“虽然石婉柔是我的亲侄女不假,可她如今,更是徐成乐的妻子,跟你比起来,她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外人。”
“而你,从你与成霖成亲的那一日起,你与他就是一体的,与我,更是一体,你可记住了?”
梁思贤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婆婆如此准的戳中了她心中的隐患。
更难得的是,婆婆居然就这么坦诚地跟她说明白,这实在是难得!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对石婉柔落井下石,婆婆这是在投桃报李?
一时之间,梁思贤觉得受宠若惊。
她认认真真地向威国公夫人行礼:
“母亲教诲,儿媳谨记在心!”
正文第七百八十四章听经
威国公夫人点点头:
“嗯,你比她聪明,也比她识大体,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纵容她来踩在你头上的。”
“都是一家人,媳妇自然不会多和弟妹计较。”
梁思贤从善如流地道。
威国公夫人这算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只要婆婆不糊涂,不偏心,她自然也不会对石婉柔使那些无谓的打压手段。
站在外面的石婉柔一直等到朝阳高升,才等到威国公夫人愿意见她。
“姑姑!”
石婉柔自觉受尽了委屈,一进来就扑倒在威国公夫人脚下:
“您要为我做主!”
威国公夫人对她身后的高嬷嬷皱眉:
“你没有告诉她该如何称呼我吗?”
高嬷嬷行礼回道:
“老奴已经一再提醒了,但是二少奶奶听不进去……”
威国公夫人看着石婉柔的眼神就变得格外凌厉起来:
“连个称呼都弄不清楚,又要我如何为你做主?”
“姑姑……”
石婉柔百般不愿,但还是改了口:
“母亲,徐成乐他,他动手打我!”
而跟在石婉柔身后进来一同请安的徐成乐只是一言不发对着威国公夫人躬身行礼,然后亮出了自己的脸。
到底是谁对谁动手,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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