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于歌
李成蹊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说:“赶紧起来吧,洗漱一下,去吃早饭。”
胡绥心里也比较慌乱,闻言赶紧穿着鞋回自己房间去洗漱了,也不怕水凉了,洗了脸就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果不其然,昨天夜里百花洲出现狐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家都在说那只狐狸的事。
“说真的,我以前一直以为狐狸已经灭绝了呢,秋邙山居然会有狐狸!”
“那只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呀,好像是李部抱到他房间去了。”
“看不出来,李部平时看着那么高冷,倒是很有爱心嘛。”
梅青托着腮,春心荡漾地说:“我最爱喜欢小动物的男人了,有爱心,温柔,心细。”
曾文忍住笑,碰了碰胡绥的胳膊。
“你见了么,跑你们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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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绥摇摇头,说:“我昨天睡的早,一觉到天亮,今天早课都没上。”
曾文靠近了他,说:“我还怕是你一不留神露出原形了呢。”
胡绥扭头看了他一眼,曾文笑着说:“那个李小酒不是一直说你是狐狸嘛。”
胡绥问:“今天宋老头有没有说我?”
曾文笑着说:“说了。”
宋行之看了看胡绥的位置,说:“虽然说第一个百天已经过了大半,大家成绩怎么样也都定型了,不过也不能学某人自暴自弃,课都不上了。做人要有始有终。”
胡绥叹了口气,说:“我分数这么差,肯定要被刷掉了。”
“那你最近多跟李部搞好关系,你想留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胡绥也这么想。
他看了一圈,却没看见池清明和任东南他们。百花洲的一日三餐都是定时定点的,他们怎么没过来吃饭?
“你说池学长他们啊,大早晨的,池学长就走了呀,任教官去送他了,还说今天下午的格杀课不上了。”
“走了?”胡绥很吃惊地问,“为什么呀?”
曾文摇头:“要不你去问问八卦王。”
胡绥就去问洪琛琛,洪琛琛笑嘻嘻地说:“问我你们就算问对人啦,我已经打听出来了。”
“你快说,为什么突然走了?”
“据说是一大清早李部就去了池学长他们那里,是李部让他们走的。”
“李部为什么要让他走?”
“因为池学长当初来百花洲,说是为了调查池宅凶案,可是查案子,光在百花洲能查得了什么案子,他也住了好多天了,该走了。”
“这是你打听来的,还是你猜测的?”
洪琛琛笑了笑,说:“……猜的。李部的事谁能打听出来啊,这事只有李部和学长他们知道,他们嘴巴一个比一个紧,什么都不会跟我们说。”
胡绥还挺喜欢池清明,他好美色。他又跑去问凌尘宇,凌尘宇说:“李部觉得他故意灌醉你的,有点不大高兴。”
“啊?”胡绥说,“就因为这个就把人撵走了啊?”
凌尘宇笑着说:“说明李部真的宝贝你啊。”
胡绥嘻嘻笑了两声,说:“都怪我,酒量不好,还贪杯,不过他那梅花酒,是真好喝。”
胡绥再见到李成蹊,心里就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来,就是想要躲着李成蹊的感觉。其实严格说起来,李成蹊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有点奇怪,你说普通吧,他又确确实实偏袒着他,可要说亲密,那也实在算不上,一天当中的大部分时间,他们俩都不在一块,吃不在一起吃,睡不在一起睡,李成蹊也不是他的老师。
实战训练前的最后几天,他们的文化课就全都放下了,课程全部改成了格杀术,最后一堂课尤其疯狂,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家搞了个拔河比赛,他们这边胡绥打头阵,对阵对面的李小酒他们,双方都使出了吃奶的劲,胶着了好长时间,眼看着就要输的时候,李小酒他们队里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太努劲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卟”地放了个大响屁,惊得后面的人手上一松,就被胡绥那边的人拉了过去。
大家哄堂大笑,就连一向冷酷的任东南忍不住都咧开了嘴角。
实战训练他们就要分别去五个不同的地方,等到实战训练回来他们谁能留谁会走,基本上也都有了答案,其实这样的团聚很少能再有了。凌尘宇提议大家搞个联欢。
“会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什么都不会的,讲个笑话。”
大家点着篝火,吃着东西,轮到谁谁就表演个节目,气氛热烈融洽。轮到梅青的时候,她选择了跳舞。
“可惜不能穿裙子。”梅青笑着说,“我跳舞,你们给我打拍子。”
她是唯一的女学员,所以即便有些骄纵,平时训练,大家也都让着她,听了就给她打拍子。梅青在拍子声里跳了个很欢快的少数民族舞蹈,跳的很是好看,最后转圈圈的时候,都把大家伙给转晕了,叫好声不绝于耳,有人笑着拍手说:“梅青啊,你继续转,李部过来啦。”
大家哄笑着探头看,果然看见李成蹊和宋行之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过来,梅青转的就更来劲了,等到李成蹊他们走到篝火旁的时候,她便缓缓地停了下来,转了那么久,她竟然也不晕,修长纤细的胳膊姿势婀娜,踩着舞步跳到李成蹊跟前,眉眼魅惑,唇角带着挑逗的笑容,要往他身上靠。李成蹊依旧不为所动,一副高冷相貌,可就是因为这样,大家兴致更高,都跟着鼓起掌来。
洪琛琛最会搞气氛,见李成蹊来了,就拱胡绥说:“绥绥绥绥,轮到你了,你要表演什么?”
凌尘宇说:“胡绥,站起来。”
胡绥笑眯眯地站起来,看了看大家伙,又看了看李成蹊,说:“我本来打算跳舞的,可是梅青跳的太好了,我就不东施效颦了,我唱个歌吧。”
“你要唱什么歌?”
胡绥想了想,说:“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李小酒默默地冷哼一声,说:“马叉虫!”
“你们刚才都给梅青打拍子了,也得给我打!”胡绥笑着拱手说,“那我就献丑啦!”
他说着就往篝火处走了几步,和大家一起打着拍子,一边踱步一边唱: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
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慢慢地燃烧她不承认的情怀,
清风的手呀试探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这首歌原唱唱的很温柔,他唱的则比较甜美欢快,一边唱还一边做一些搞怪的动作,又搞笑又浪浪的,看的李小酒都要吐了,扭头去他看他叔叔李成蹊。
他却第一次在他叔叔的脸上看到俊美的,迷人的,着迷的微笑,和他在篝火跳跃的光芒里,发亮的眼。
发现这一点的不光是他一个人,大家伙你蹭我我碰你,全都挤眉弄眼地去看李成蹊。
李成蹊的眼睛只顾着看胡绥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大家都在看他。
“第一次见李部笑诶,冰山融化啦!”
“奸情啊,赤裸裸的奸情啊!”
“这满眼的是什么,是爱啊,是宠溺啊!”
梅青又失落又嫉妒地想:“这唱的算什么呀,五音不全,她唱的比这好一百倍,真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等到唱完了,胡绥还搞笑地像话剧谢幕似的作了个揖,火光映着他年轻而蓬勃的一张脸,他眼睛的余光里有李成蹊,心跳却有些莫名的快,且莫名地不去看李成蹊有没有看他。
第3卷白凶
第34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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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么┃很可爱
腊月底,眼瞅着就要过年的时候,他们的实战演习阶段开始了。大家抽签分组,抽签的时候胡绥就一个愿望,就是不要跟李小酒分到一起。
“你要不要给我卜一卦,看看我会不会跟李小酒分到一组去?”他问洪琛琛。
洪琛琛说:“我觉得会。”
“为什么?”
“因为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俩是无情不孽,无因不果的大冤家啊!”
胡绥说:“你可不要吓我!”
不过看李小酒那虎视眈眈的样子,倒是很想和他一组似的。跟他一组有什么好,又占不到什么便宜,回回吃瘪回回卷土重来,这个李小酒简直就是个受虐狂嘛。
三十个人,五种花,抽到同一种花的是一组,胡绥抽了之后没打开,一直看其他人,大家一一揭晓答案,他专盯着李小酒,李小酒抽到的是菊花。
胡绥默念了几声,双手合十祷告了一番,然后取开自己手里的纸条,瞬间石化。
李小酒幽幽地拍了拍掌,嘴角露出蜜汁微笑。
胡绥最后还是跟李小酒分到了一起。他们组的成员分别是他,梅青,曾文,彭程,郑松,以及李小酒。
郑松,就是当时钱给别人洗衣服那一个,他是东南分局的,彭程是东北分局的,梅青,胡绥和曾文,都来自西南分局,是老乡,相对来说都很熟悉了。
其实不光是胡绥有点不大高兴,其他几个人也是,他们也都不大喜欢李小酒,李小酒算插班生,平时也不跟他们一块玩,大家都觉得李小酒是典型的任性刁蛮大小姐脾气,不好处。
“明天一早下山,各自前往你们的目的地,时间是一周。都好好表现,这是第一个百天最后的考核。”凌尘宇笑眯眯地说。
临近春节,最值得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实战训练结束之后,他们都有两三天的时间去和家人团聚,在家里过完春节再回来。胡绥都想他大姐二姐了。
“训练一人一千块,包括住宿,车和吃饭,花完了就只能掏自己的腰包了。”
他们的待遇真的跟分局没法比,听说五大分局一个比一个有钱,出门都是专车接送,工资高,福利好,空闲时间还多。胡绥觉得他们现在就跟高考差不多,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将来的分配就相当于考大学,大学有好坏,他们分配的职务也有高低,现在苦一苦,等上了大学就都轻松了。
“李部跟着去么?”胡绥问凌尘宇。
“不去,这次是你们学员单独行动。”凌尘宇笑着问,“怎么,你想李部跟着一块去?那我可以告诉李部一声,他知道了,肯定高兴。”
胡绥说:“那要是我们应付不过来怎么办?”
“你们下山之后会把手机发还给你们,有什么搞不定的就打电话,当地分局的人都会派人来协助你们。”
分组完成之后,就是分配任务,他们这一组被分配到的任务,在西北凤和县。
当地发生了一件怪事,据说出现了一个浑身白毛的女怪物。
“白毛女么?”郑松说。
“根据我判断,很有可能是白凶。”曾文说。
彭程忙问:“我们当中,数你懂的最多,你快说说,这白凶是怎么回事。”
曾文坐在地上说:“在西北有些地方,人死了之后,并不会马上安葬,而是会把尸体风干之后,再行下葬,如果没有风干就埋进土里,很容易发凶,浑身白毛的,就是白凶。”
胡绥听了就问:“土葬过去属于普遍安葬方式,即便是现在,很多乡下也是土葬,而且大都三天之内就下葬了,没有听说过什么还要风干尸体这回事,为什么那些地方的尸体必须要风干下葬呢?”
“这就是地理环境和风水的关系了,据说会发凶的地方不多,即便有,千百年来当地人也都自有一套预防的办法了,所以说这个案子蹊跷。”
“你们净说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这个白凶,容易降服么?”梅青问。
“糯米,道符,桃木棺椁。”
“能降服就好。”胡绥说,“只是这地方,实在偏远。火车到了市里之后,估计要转大巴到县城,再找车到凤和县白杨镇。”
“火车票是明天早上九点的,今天大家就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出发,胡绥,你可不要再睡懒觉了。”梅青说。
“能下山放放风我激动都来不及了,哪还会睡懒觉。”胡绥笑着说。
“李小酒到时候是跟咱们一起去么?”梅青说,“今天开会,他怎么不来?”
“他不去最好呢。”胡绥说。
大家伙笑着从梅青房里出来,各自去休息了。曾文和胡绥走在最后,说:“咱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了,还是要团结一点吧。而且李小酒又是李部的侄子,咱们是不是得跟他搞好关系啊?”
胡绥说:“你这个想法很不错,那等住旅社的时候,你跟他一间房,好好关爱他。”
曾文:“我……”
胡绥今天还有别的事,他和洪琛琛商量好了,要去浮花溪看那位赵婆婆,还有那只灵猴。
这快到年关了,赵婆婆他们家过年总得吃上一顿肉吧。他们一早就跟食堂的大妈说好了,给赵婆婆他们家送两斤肉,还有一袋子瓜果蔬菜,俩人一人拿一半,就沿着浮花溪往前走。
下了雪,山路很是难走,中间有几次洪琛琛还摔倒了,把腿给磕破了。山林寂静,只有风声,等他们赶到赵家的时候,看见那只灵猴还穿着上次他们来的时候穿的那件红衣服,蹲在门口煮饭。
那灵猴听觉倒是很灵敏,听到动静立马直起身来,胡绥朝他挥了挥手,那只灵猴还是有些怕他们,躲到屋里面去了。
“是谁来了?”赵婆婆闻声问。
不等那灵猴回答她,洪琛琛就笑着说:“婆婆,是我们,上次来看过你们,你们不记得了么?”
赵家婆婆笑着说:“我们家住在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来呢,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英子啊,英子……”
那灵猴应了一声,赵婆婆笑着说:“快请他们进来,可得谢谢他们呢。”
洪琛琛和胡绥前后进去,见那灵猴颇有些拘谨地贴着墙站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们看。洪琛琛说:“婆婆,我们给你送点年货过来。”
“上次你们送的都还没吃完呢,这才几天,你们又送,我们娘来哪吃得完呢。”赵婆婆喜笑颜开地说。
洪琛琛和胡绥听了这话都愣了一下:“上次?”
他们俩面面相觑:这可不是见了鬼了。
“上次你们的朋友就送了很多吃的过来,什么米啊,油啊,面啊。”
旁边的那只灵猴也说:“谢谢你们。”
胡绥朝旁边地上看了看,果然上头放着些米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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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煮的水好像开了。”洪琛琛提醒说。
那灵猴赶紧出去看火了。胡绥和洪琛琛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说:“对方长什么样,说他叫什么了么?”
“说是你们百花洲的,叫什么没说。怎么,你们不知道?”
胡绥笑着说:“我们百花洲领导教育的好,底下的人都不错,到底是哪个同事,我们还真不清楚。等我们回去问问。”
“可真是多谢你们了。不然我们这个年关怕是难过呢。今年下大雪,太冷了,窖里的菜都冻坏了,我们正愁这些天怎么过呢。听英子说,今年的雪太大了,这附近的一些短尾猴都没吃的了呢。”
“没什么,我们也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天色不早了,婆婆,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年后再来看您和英子姐。”
赵家婆婆热情地挽留他们,他们也没留下,从屋里出来之后,胡绥把那只灵猴叫到旁边,悄声问:“跟你们送吃的的,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做什么的?”
那灵猴说:“对方也是个年轻男人,穿的和你们一样的衣服,至于长相,他长的很好看,别的,问他,他都没说。好像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人。”
“个头呢?”洪琛琛问。
那灵猴说:“挺高的,比你们都高。”
胡绥和洪琛琛一边往回走一边想那人到底是谁。
首先,这人肯定是他们百花洲的,因为他们俩上次回去之后,跟大家都讲了这只灵猴和赵家婆婆的事,大家伙都知道,这年头还穿黑色中山服的,除了他们百花洲,大概也不会有别人了。
其次,这人个头比他们高……不过这信息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们俩的个头在百花洲那么多人里头,并不算高,比他们高的比比皆是。
最后,那人长的很好看。
其实这也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因为百花洲的帅哥,其实也不少。
“不管怎么说,这人肯定是很有爱心的人,依我看,百花洲最有爱心的,应该是凌学长。”
想想也是,凌尘宇长的最像是会献爱心的人。
他们回去之后,立马就问了一下大家,结果大家都说没去。也不知道是想做好事不留名,还是真的不是他们。
“算了,也不算是坏事,既然对方一直都没打算让人知道,我们也就当不知道吧。”胡绥对洪琛琛说。
胡绥出了院子,回到了李成蹊那边。最近经常下雪,院子里的积雪很厚,胡绥想着自己这一趟下山,要跟李成蹊分别好多天,万一分别久了,感情冷淡下来可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打算堆个雪人。
胡绥还从来没有堆过雪人,刚下雪的时候他就想过堆一个,可是平时训练多,学习任务重,基本上一休息就想躺着,哪还有力气。他立志要做一个一人高的大雪人,所以雪球滚的特别大,正在那里哼哧哼哧滚雪球的时候,凌尘宇忽然在院门口探头看了一眼,问:“你在干嘛?”
“我堆个雪人玩。”胡绥喘着气说,脸色累的红扑扑的,双手冻得通红。
凌尘宇就走了进来,问说:“你打算堆个多大的?”
“跟我一样高,一样大的。”胡绥笑着说。
“那你一个人可能搞不定,要不要我帮你?”
凌尘宇便帮他,两个人一起堆了个大雪人。只可惜俩人都没有围巾,也没有红萝卜,只用树枝做了个鼻子和嘴巴,也算憨态可掬。
“这应该是百花洲第一个雪人。”凌尘宇说。
李成蹊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堆了个很大的雪人。
会在他院子里堆雪人的,不用想,也只有胡绥一个。他看了那雪人一会,总觉得哪里少了点什么,回身去了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胡绥爬起来去看他的雪人,就见那雪人的脖子上多了条围巾,是灰色的,虽然不如红色喜庆,不过到底多了点搭配,比原来光秃秃的好看多了。
他背着包看了一会,听见李成蹊房门打开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地对李成蹊说:“这是我堆的雪人,专门陪着你的,怎么样,可爱么?”
李成蹊点点头,“嗯”了一声。
“嗯什么?”胡绥故意问。
“可爱。”李成蹊说。
第35章怪物出现啦
他们下了山之后,在等大巴车的间隙,胡绥去了陈婆婆家里一趟。
上次陈婆婆被送到医院之后,凌尘宇告诉他已经找了义工帮忙照顾,但宗调局不是爱心救护站,能做的到底有限,这些日子他其实一直有些担心陈婆婆的安危。
但是等他到了陈婆婆家门口之后发现,陈家大门紧闭,就连卫家也没有人在了。他去问了一下隔壁的邻居,邻居说:“卫家的儿子死了,他们两口子触景生情,就把店铺卖了,搬到外地去了,至于陈婆婆,她被政府的人接走了,听说住到疗养院里去了。”
胡绥觉得十分感慨,在附近转了一会,发现那被烧了的几间铺子,如今还没有整修,只用板子隔了起来,看起来和周围热闹的气氛很是不协调。
他们先坐火车,再坐汽车,最后坐了辆大三轮,前往白杨镇。
司机听说他们要去白杨镇,问说:“你们怎么去那个地方?”
“旅游。”胡绥说,“这不是个古镇么?”
“这时候你们还敢去,没听说那边最近不大太平么?”
胡绥装作不知道,就去问那司机,司机说:“我不是那边的人,也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说,白杨镇那边最近出了个浑身白毛的怪物,挺吓人的,听说前些天有几个游客就死在那儿了,闹的挺大的,现在都没什么人敢去了。”
这个白杨镇,居然是个千年古镇,只是名气不大,游客也很少,可能是冬天吧,西北风正紧,风沙也很大,漫山遍野都是雪,到了镇子的入口处,司机就不肯再往前走了:“你们再走几步就到了。”
六个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拎着包下了车,举目望去,只有破败的古屋,零零散散地缀在黄土地上。司机告诉他们,古镇的主体在前头高坡的后面,有一条临河的古街。
暮色已经降落下来,今天的天气其实不错,夕阳火红,垂在西边天上,照的人脸都红通通的。郑松看了看手机导航,说:“前头三百米右转,温馨小院。”
这是他们在火车上就定下来的一家民宿客栈。
“这里怎么这么荒凉。”梅青说。
除了前面零散的人家,其余地方,全都是荒野,西北地区不比南方,冬天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即便夕阳照着,也是冷飕飕的感觉。
今天已经晚了,他们打算先摸摸情况,等到明天一早再去报案的村子里看看。
一行人到了温馨小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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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大门紧闭,他们喊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那男人赶紧过来开了门,说:“估摸着你们就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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