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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于歌
一座建造在坟地前面的庙。
“肯定是这王家村的祖辈也知道这地方凶险,所以才建造的这座庙宇,为的就是镇邪,”曾文看了看那地形,说,“这坟地本来是极凶之地,但是一边堆起了土丘,一边建了神庙,就破了凶险之象,倒成了好地方。”
“难道是因为这庙宇断了香火,所以吉象破了,才导致出了白毛?”
“案发地就在这村子后头的桃花谷,距离这里不到三百米。”曾文说,“我们先去那里看看,还是先找个村里人问问情况?”
“你们干什么的?”
身后忽然有个人大声问。
几个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灰头土脸的,牵着一条大黑狗,警惕地看着他们。
“小弟弟,”胡绥立马走上前去,那小男孩身边的大黑狗却突然冲着他龇牙咧嘴,狗天生是狐狸的克星,胡绥赶紧后退了两步,说,“小弟弟,你看好你的狗,我们可不是坏人。”
彭程胆子大,走出来说:“我们是来办案的,你家里人在么?我们想了解点情况。”
那小男孩问:“你们要了解什么?”
“刚子,你干嘛呢?”一个老头端着碗走了过来,说,“让你别乱出来跑,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那小男孩立即牵着他的狗跑了过去,低声对那老头说了几句,那老头看了看他们,说:“你们是公安局的?”
“差不多,差不多。”胡绥说,“老爷子,我们是来这里办白毛案的,有一些情况想了解一些,行么?”
那老头一听他这么说,脸色立即就变了,说:“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说完就领着那小男孩往家里走。李小酒皱起了眉头,说:“你这老头也是有意思,这儿难道不是你的家乡么?白毛作祟,你们大门都不敢出,难道不想早点破了案得个太平?我们来帮你们,你反倒这么不配合,哪一天白毛闯进你家里,我看你就消停了。”
“小酒……”曾文讪讪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李小酒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那老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朝他们晃了晃下巴。胡绥说:“跟上跟上,老爷子让我们跟上呢。”
他们几个紧跟着那爷孙俩进了他们家,老头子把碗筷给了他孙子,这边就赶紧插上门,说:“那白毛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呢,我是怕被它知道我给你们递信儿,再来找我们家寻仇。”
胡绥畏惧地看了一眼那黑狗,笑嘻嘻地对那老爷子说:“有我们在,来几个我们逮几个。”
“就你们这些年轻后生?”
“我们是政府派来专门管这些的,”曾文说,“您放心,这白毛不抓住,我们不会走的。”
“你们要真能为民除害,我们全村人,甚至全镇子的人都感激你们啊。”
“老爷子,这白毛是突然出现的么?在它出现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叫人心里发毛的就是这个,”老爷子说,“就在今年腊月初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都凌晨三四点了吧,全村的狗忽然都乱叫了起来,发疯了似的,怎么训都不管用,别提多人了,一直叫了有十来天,再后来,就有人家的鸡鸭牛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咬死了。我们起先都以为是有豺狼呢,还想说我们这豺狼都绝迹十几年了,怎么突然又出现了。再然后就有闹鬼的传言传了出来,因为每到半夜,家家户户的牛羊鸡鸭似乎都很不安,再然后,就听说有游客死在桃花谷里了,说是我们这出了吃人的白毛,很多人还都说亲眼看见了呢,吓得我们这晚上没一个敢出门的了。”
第38章真相┃略有些恐怖
“那您有亲眼见过么?”曾文问。
那老爷子说:“没有。那见了白毛还得了,还活的成么?”
“那桃花谷的游客又是怎么回事呢?这季节,还有游客去桃花谷么?”
“那桃花谷,一般春天游客才多,不过那谷里有个地下道,好像是古时候挖的什么道,有些游客就会专门从镇上过来看,他们估计就是来看地下道的,到底是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当天政府部门就来人把那些遇害的游客拉走了,大家伙也只是猜测。那地方现在可没人敢去了。”
胡绥问:“我看村口有个庙,是什么庙,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那是个什么将军庙,我小时候,那庙里的香火可盛了,十里八村都会来拜。不过有一年有关部门来人,说这庙啊,供的是野神,那时候正好也除四旧,就把这庙给捣毁了,都好多年的事了。后来又重修了,不过大家都知道是野神,也就没人来拜了。倒是我们村里每年集资,会请人做场法事,唱个大戏。就是这两年搬出去住的越来越多,村子里也没剩下几个人了。我们镇上,交通方便,还能做生意,基本上都搬到那去了。”
“这两天村里还有什么异样么?”
“晚上的时候,狗还是会叫。”
“你们这里,最近有死过什么人么?”一直没开口的李小酒问。
老爷子说:“就那几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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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游客,再近一点的,就是年初死的海英她娘了,病死的。”
“最近几个月,没有么?”
老爷子摇摇头:“我们这乡下地方,谁家死个人,大家都会去帮忙办丧事,没听说谁家有。”
“那周围的村子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们从王老爷子的家里出来,打算去桃花谷看看,那里空荡荡的,他们找到那地下道的入口,进去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分局给的照片,案发现场就在这地下道的入口处。”
那里的确有些血迹,地道的两壁也有。
看来分局运走的几具尸体,都是在这里发现的。
“大家分散找一找,看这附近有没有坟墓。”胡绥说。
“只看新坟就行了。”李小酒说,“白毛一般都是人死之后一个月之内变异而成的。”
“这个案子真是太古怪了,”郑松说,“你们不觉得么?按理说,一般横死之人,才可能在某种特定环境下成为白凶,可是分局的人早就调查了这方圆十几里的人口,这一年来都并没有横死的人。如果是寻常死的,埋在极凶之地成为了白凶,那几率可真是小的可怜。我自从来到这白杨镇,就一直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我们好像钻进迷雾里来了。昨天梅青卜了一卦,好像是凶卦,你们知道么?”
李小酒看了他一眼,说:“然后呢?我们就这么回去么?”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是没用的话,就少说。”
胡绥跟着打圆场:“梅青占卜虽然是最好的,但也不一定准,我们都注意点,先看看,实在不行,大不了找人帮忙。”
大家在桃花谷找了半晌,也没发现有什么新坟,最后几个人决定在王老爷子家里借住一晚上。
“万一那白毛在镇上怎么办?曾文说,“可别在镇上又害了人。”
“要不这样,”胡绥说,“彭程,你们三个回镇上去,我和小酒留下来。”
“这样也行,”彭程说,“只是我们现在现在还摸不清到底这里的白毛有几个,要是你们没有制胜的把握,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咱们找分局的人帮忙,总之安全第一。”
胡绥点点头:“你们也多小心。”
彭程他们三个走了之后,胡绥便和李小酒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在在每家每户的大门上都贴了一道符,直到中午的时候,才有几个村民出来,胡绥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李小酒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胡绥说。
李小酒皱着眉头看了看,胡绥说:“可能是认错了。”
“你胆子可真大。”李小酒突然说。
“什么?”
“你,”李小酒说,“敢单独和我一起留下来,不怕我把你喂给那白毛吃么?”
胡绥说:“你可别吓我。”
李小酒冷哼一声,说:“那你就乖乖听我的话,给我打下手。我看你顺眼了,就留你一条命。”
胡绥说:“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跟他们待在一起,他们都不愿意配合你,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也就我跟你熟,知道你心善,谁让我看见你抹眼泪呢。”
“你再说一遍!”李小酒立马柳眉倒立,指着他道。
胡绥嘻嘻笑了两声,说:“大敌当前,咱们可不要起内讧。”
白毛也属于邪物,有太阳的时候很少会出来,他们一直呆到天黑,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院子里的黑狗忽然叫了起来,王老爷子说:“你们听你们听,这狗又叫起来了。”
不光是他们家的狗,整个村子的狗似乎都在叫,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极为人。李小酒和胡绥搬来了梯子,爬上墙头朝外头看,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李小酒到底胆子大,打算出去看看。胡绥说:“一个人不行,我跟你一块,多个照应。”
结果李小酒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拖我后退,我办事更方便。”
李小酒刚出去之后,王老爷子就赶紧把大门给拴上了。胡绥赶紧爬上梯子,看着李小酒出了门,李小酒抬头看了看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符,手上弄了一下,那道符居然燃烧了起来,浮在他的手掌心上,成为一团不灭的火焰,看的胡绥差点惊掉下巴。
这个李小酒,深藏不露啊,这是什么法术!
李小酒托着那团火焰往前走,漆黑的街道上,就只有他掌心那星点火光映着他秀美脸庞。胡绥趴在墙头上,看着他绕着王家村走了一遍,等到他又走到墙下的时候,便问:“你要走几圈?”
李小酒抬眼看了他一下,也没说话,继续走他的。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法术,胡绥不懂,怕问多了李小酒又要生气,便从梯子上下来了。
王老爷子说:“外头这么冷,你冻坏了吧,进屋喝口热水。”
胡绥打着哆嗦进了屋,说:“你们这可真冷。”
“这正是一年到头最冷的时候。你们外地人到了我们这都喊冷,别说你们外地人了,就是本地人出去几年,回来也嚷着冷,不适应。村头王雪他爸,常年在外头做生意,今年冬天回来,冷的整天都不出门了。”
胡绥心头一跳,问说:“你说谁?”
王老爷子说:“村西头的王振彪。”
“不是,你刚说谁的爸?”
“王雪。”
“……他们家,是在秋邙山做生意的么?”
王老爷子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
胡绥忙问说:“那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么,还有谁?”
“还有他媳妇跟他闺女啊,三个人一起回来的,估计是闺女年纪到了,回来说亲呢。”
胡绥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放下手里的碗,说:“你亲眼看见他们三个人回来的?”
“可不么,我们村子就这么点人,谁家回来了,谁家出去打工了,都摸得清。他们家三口人还是开着车回来的呢,不过他们父女俩回来之后都不怎么出门,也就王雪他妈偶尔出去镇子上买个菜,他们家可真是在外头赚了钱了,顿顿鸡鸭鱼肉地吃,每次见她妈从镇上赶集回来,都拎着不少活鸡活鸭的。”
王老爷子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人有了钱,性子就变了,不大爱搭理人,他们家那王雪,以前嘴可甜了,结果回来那天我跟她打招呼,她冷冷地看我一眼,跟没看见我似的,吭都没吭一声……哎,小伙子,你要去哪?”
胡绥飞快地爬上梯子,想看看李小酒走到哪里了,结果心里猛地一跳,因为他看到在李小酒刚走过去的一个胡同口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在李小酒后面。
他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赶紧从梯子上下来,王老爷子说:“你也要出去?”
“我……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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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看看。”
“这个你拿上。”王老爷子忽然塞给他一个东西。
胡绥一看,竟然是个黑驴蹄子。
“谢谢。”胡绥也不知道那黑驴蹄子管不管用,只管先了,打开大门就跑了出去。外头一片漆黑,他沿着李小酒的方向追上去,不多久就看见了一束微弱的光,飘忽不定。
王家村人口不多,但村子却很大,只有王老爷子家那一片民居集中,其他都是零零散散,一直蔓延到桃花谷附近。他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袭来,总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屏气凝神,停下来一下,那脚步声便也没有了,他从兜里掏出黑驴蹄子,猛地转过身来。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赶紧加快了步伐,眼瞅着李小酒已经走到桃花谷附近。
这一片房屋就已经很少了,只有大片的荒野和土丘。而李小酒身后若有似无的白色影子,已经增加到三个了。胡绥觉得诡异,也不知道该不该喊李小酒一声,却又急着要把他刚发现的事情告诉他。
就在这时候,李小酒忽然转过身来,冲着他远远地招了招手。
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白色影子,却已经不见了。
他赶紧跑了过去,跑到李小酒跟前。李小酒掌心的火焰忽然熄灭了,对他说:“你看这里……”
胡绥朝前看了一眼,却只看见一个白毛,躺在那土坑里面,面目隐约还留着王雪的样子,他心里大惊,急忙回头看李小酒,却见李小酒用力一推,直接将他推倒进坑里去了。
第39章不言┃带感的梦
王雪几乎立即就抓住了他,胡绥翻滚着按住了她的头,王雪的獠牙露出来,张嘴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胡绥吃痛叫了一声,另一只手慌忙去摸自己的兜里的黑驴蹄子,王雪失去了挟制,直接又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胡绥没摸到黑驴蹄子,却摸到了匕首,直接就插入了王雪的心脏。王雪发出嘶哑的叫声,松开了他。胡绥拔出匕首,又往她头上捅了一下,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松开匕首慌忙爬起来,却发现那土坑深得很,他竟然爬不上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李小酒的声音:“胡绥!”
李小酒几乎是扑到坑边的,伸出手来说:“手给我!”
胡绥从王雪身上拔出匕首,举手就往李小酒胳膊上刺,李小酒猛地抽回去,骂道:“你疯了!”
胡绥喘着气,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眼看着王雪又要爬起来,李小酒再次伸出手来说:“快给我手!”
胡绥急得很,根本不知道该去相信谁,正在这时候,李小酒忽然一跃而下,只几刀子,王雪就不动了。他又掏出一张符,贴在了王雪的头上,这才回头去看胡绥。
坑里很黑,只模糊看得到对方的脸。李小酒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跟你来的,你……你推我下来的!”
“我是听见你叫唤才跑过来的。你被咬伤了?”李小酒说着就抓起他的胳膊看了看,黑衣服,也看不出什么来,李小酒说:“我们先上去。”
他说着就爬了起来,说:“我先托你上去。”
他说着就蹲了下来,胡绥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呆呆地骑到他脖子上,李小酒将他举了起来,胡绥爬上去,才感觉到被咬的伤口一阵剧痛,李小酒在下头喊:“你拉我上去。”
他看了看李小酒,又回头看了看,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心里更加发毛,然后扭头看着李小酒。
李小酒脸色一白,骂道:“我擦,你不会把我扔在这吧?”
胡绥这才伸出手来,把李小酒拉了上去。最后俩人倒在地上,喘了老半天,李小酒才坐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掉进去?”
胡绥就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李小酒说:“我没看到有什么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但是他也察觉到奇怪了,胡绥肯定不可能自己往白毛嘴里送,这土坑里有白毛,谁也不知道,怎么胡绥一个人就走到这边来了?
“我就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就去桃花谷的地下道那里去看了。”李小酒说,“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我。”
胡绥也迷糊了,脑子到现在还是空白的。他坐在地上,捋起袖子看了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李小酒说:“得赶紧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我不会变成白毛吧?”
李小酒说:“那不好说。”
胡绥头皮发麻,说:“你刚才看清那白毛是谁了么?”
“没顾上看,谁,我认识?”
“是王雪。”
李小酒也吃了一惊,问说:“王雪?哪个王雪,秋邙山下被附身那个?她在我们上山后不久就被度化了,尸体还给了她爸妈,怎么成白毛了?”
胡绥摇头:“这个可能就要问他们家里人了,我说我白天看到有个村民样子很熟悉,现在想起来了,好像就是王雪的母亲。”
“先别说这个了,先把你的伤给治好。我巫医术不行,得找曾文。”李小酒说着便站起来朝周围看了看,四野里什么都没有,连风声也没有了,却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看。
李小酒和他回到村子里,先去了王老爷子家里。李小酒让他躺下,说:“你尽量别动。”
王老爷子吃惊地问:“被咬伤了?”
“老爷子,家里有什么消毒的东西么?”
“有酒,我去拿。”
王老爷子赶紧去拿了一瓶白酒过来,李小酒按住胡绥的胳膊说:“你忍着点。”
“白酒有用?”
李小酒说:“有用没用,消毒肯定是必须的。”
说完那白酒就浇到他伤口上了,胡绥疼的嗷嗷直叫,说:“我擦!”
曾文接到电话,就算马上过来,估计也得大半个小时。胡绥问:“这一般被咬的,多久会变异?”
“你先别想那么多。”李小酒说。
王老爷子说:“你这……不会变成白毛吧?”
他还真有点害怕,说:“你这样……要不你去西边屋子里……”
他大概是怕他变成了白毛会咬人,想把他关到屋子里去。
李小酒皱了皱眉头说:“老爷子,你放心,他变成白毛,咬也先咬我,我在这守着,够他吃几天的。”
老爷子笑了笑,说:“我自己无所谓,我是担心我那孙子。”
等王老爷子出去之后,胡绥笑着对李小酒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谢谢你救我。”
李小酒冷哼一声,说:“换了别人,我一样救,不是因为你我才救的。”
“我知道。”
“你死不死的不要紧,主要是不能在跟我一块的时候死了,那我可有嘴都说不清了。”
胡绥笑了笑,没再说话,在那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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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李小酒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胡绥说:“我感觉好像是发烧了。”
“没事,”李小酒的声音难得温柔一回,“曾文他们一会就到了。”
胡绥幽幽地看着李小酒,觉得那病尸毒蔓延的还挺快的,眼皮不一会就烧了起来,眼睛一合,烫的就想掉眼泪,他想,他可不会死在这里吧?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俩姐知道了不得哭死。
然后他就想到了李成蹊,心想李成蹊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说怎么这么巧,咱们遇到的案子,正好是白雪?”胡绥说,“当初卫清时那个案子,也是咱们办的。是不是李部知道这案子和咱们俩有些关系,所以特地派咱们俩来办?”
李小酒摇摇头:“案子都是咱们自己抽签决定的,我叔叔可不会管这个。”
“那倒也是,他要看见我受了伤,估计都要心疼死了吧,哈哈哈哈。”他自己干笑了几声,李小酒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胡绥也就不笑了。
李小酒到院子里,爬上梯子又朝外头看了一会,外头一片寂静,他从梯子上下来,见王老爷子正在给他孙子的房门上锁,撇了撇嘴,又回到了胡绥身边。
胡绥听见动静,眯着眼看向李小酒,看了好一会,忽然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胡卿九的妖?”
李小酒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双手插在兜里,问说:“你说什么?”
“胡卿九,”胡绥幽幽地说,“他是一个狐狸。”
李小酒在幽暗的灯光底下抿起了嘴唇,听胡绥说:“我来百花洲,其实就是来找他的。”
李小酒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说:“难道就没有想对我叔叔心怀不轨么?”
胡绥闭上了眼睛,眼睛烫的流下一行泪来,晶莹的,滑过脸庞落下去,嘴角微微提起来,笑了笑,没说话。
李小酒回头看他,叹了一口气,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垂着头。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胡绥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李小酒扭头看着他那张脸。
这张脸,和曾经的胡卿九相比,差别还是很大的,好像还没有完全长开,有些青涩,寡淡。
胡绥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他竟然见到了道袍飘飘的李成蹊,和他骑着同一匹马,俩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风吹着他头上的逍遥巾,后面两条飘带,拂着李成蹊的脸颊,李成蹊对他说:“你该自己学着骑马。”
声音还是如今一样的声音,清冷磁性,只是更年轻一些,语气温柔一些,让人听了很是心动。
这梦飘忽不定,似真似假,一会一个场景,一会一个场景,大多都是模糊的,很多古时候的人和妖,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数百年之前。忽而又梦见他成了狐狸身,被李成蹊抱在怀里,李成蹊的道袍上全都血,披头散发,赤红着双眼,如癫似狂,指着道:“杀了他,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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