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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于清欢
公孙晋其实也是很看好自己这个孙媳,只是没想到这婚都定下了,竟然会摊上这种事。当下眉头紧皱,道:“这种事,我看还要去西山求见太后做主才好。”
三人商议一番,由公孙晋进宫面圣,王氏作为二品诰命,穿了诰命正装,由下人准备了马车,去西山求见当朝太后。
魏太后出身不显,当年只是先帝的一个才人,并不受重视。只是先帝子嗣重多,暗地里整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先帝二十一年,太子企图谋朝篡位,被先帝镇压,先帝一气之下,斩杀太子,又将诸子放逐边关,永不许回朝。因此,宫中竟只剩下安份守己的魏才人和年幼的启昆。启昆帝也算运气好,起初并无争夺之意,却最后得了皇位,可见命数一事,当是注定。
启昆帝十余岁亲政,朝中局势混乱,多亏这位太后手腕高明,辅弼有方。之后历经十载,方平定内乱,改四国为城,可谓功绩斐然。局势稳定后,又毫不留恋将手中权利交由启昆,自己退居后宫,再无波澜。近年来,更是潜心礼佛,几乎是常住在西山佛光寺。
仲仪一回到家中,便将毓求娶陵光一事与孟章说了,孟章当下急道:“这宿王也算一方枭雄,怎能做出强娶之事,坏人姻缘?”
“宿风俗与我朝相差甚远,我听闻其历代君王驾崩后,后宫未生育的宫人皆会由新王继承。”
“真是蛮夷之地,竟如此不知礼数,人伦罔顾。”孟章气的拍了下桌子:“那夫君有没有规劝陛下,不能依他之言行此荒谬之事?”
仲仪摇头道:“今日殿上情形,实非规劝的时机。”
孟章皱眉:“那陛下怎么说?”
“陛下也未料到他有此举,想来也是一时难以决策。”
“只愿宿王不要执着于陵光哥哥,若陛下将他嫁到宿,依他的性子,恐怕他连死也不从的。”
仲仪叹口气:“可惜宿的议和条件苛刻,想要打破僵局,为我朝争得最大的利益,陵光公子可谓破局关键,我只怕陛下会,哎,公孙兄看来也是姻缘坎坷啊!”
思人及己,看着眼前娇俏的夫郎,仲仪心中叹喟不已,将他搂入怀中方才心绪平复。
此刻章台宫中,公孙丞相跪在下首,伏地而拜。
启昆帝走下台阶,将他搀起:“丞相何必如此?寡人知丞相一心为国,公孙钤也是年轻有为,堪为国之栋梁,又怎么忍心让你们如此难做,只恨那宿咄咄逼人。”
“陛下,”公孙晋眉头紧锁:“钤儿现如今还在北荣处理后续事宜,怎料到竟会有人趁机觊觎我那孙媳,若他非为王者,老夫竟想当面教与他什么是礼义廉耻!”
启昆帝也是忧心忡忡,虽然求娶一个已经订婚的坤性不啻于是夺人夫郎,但宿兵强马壮,国力强盛,若因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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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了两国的议和,又有些得不偿失。当下只是安抚公孙晋一番,答应再与宿王商谈作罢。
此刻,萧府中,萧滢正在作画,闻听小侍的报信,一时间喜的将画笔都掷了,急急去寻苏氏。
苏氏因为之前被萧郅训斥了几句,不得不当起当家主夫的职责,将几个坤性庶子唤至屋中,请了先生来教习。
此时暮春气暖,细雨如丝。苏氏懒懒斜倚在榻上,看着下首几个庶子,没来由的心烦。这些贱*侍所生的孽*种,又哪里来的福气当的起他亲自教导?
“阿爹!”萧滢提着衣摆,一路小跑到苏氏的屋子中。
“滢儿。”见他来了,苏氏脸上方挂上笑容。
“怎得这般着急忙慌的,瞧你这一头汗,快来阿爹这里坐。”苏氏招手让萧滢过来坐在榻上,爱怜的掏出丝绢为他拭汗。
“阿爹。”萧滢脸红红的,看了看下首坐的几个庶子,欲言又止。
苏氏会意,支起身来,对众人道:“好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们就早些回去歇着去吧。”
众人方起身,与他施了礼离开。
萧浈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微不可查的对着一个小侍略一颔首,方才退去。
屋中只余两个苏氏的贴身侍从,萧滢这才急忙忙开口道:“阿爹,您听说了吗?那宿王要求娶陵家的三子。”
“哦?”苏氏奇道:“是那陵光?他不是已经与公孙丞相的嫡孙定了婚的吗?”
萧滢笑道:“那宿王也是个真性情,只说管他订没订婚,但凡还没有子嗣,依他们宿的风俗都能求娶。”
“这宿王也是语出惊人呐!不过那陵氏也是个贱*蹄子,若不是他,你何至于被”苏氏说不下去,抿了一口香茶,又道:“看我儿的神情,你可是还对那公孙钤有什么念想?”
第98章聚散茫茫7
萧滢脸上一红,扑到苏氏怀里:“阿爹向来也知,我从小就倾心公孙哥哥,只是听他订了婚我才无奈作罢,这下这婚定不成了,滢儿岂不是又有了希望。”
苏氏拍着他的背,叹道:“即便如此,那公孙家位高权重,又岂能不在意你过去的遭遇?”
萧滢抬起头来,说:“所以,对于宿王求娶一事,我们一定要促他完成,阿爹您想,若是已经被订婚的未婚夫都被抢了去,公孙钤也算颜面尽失,那京中哪个世家大族还愿意将坤性嫁给他,到时候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氏闻言,沉吟半晌,方说:“我儿此言倒也不差,待我晚间与你阿父商议一番,你舅舅那边我也去说一声。”
萧滢面露喜色,搂住苏氏道:“滢儿多谢阿爹。”
苏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怜惜道:“你乃是世家贵子,琴棋书画样样通,容貌礼仪无一不好,可惜我儿命苦,竟被那贼人糟蹋若非如此,便是去宫中也使得。”
萧滢见他伤心,忙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阿爹,滢儿才不愿进宫,宫门深似海,滢儿可不想与三宫六院争风吃醋一辈子。公孙哥哥人品才学都是极好的,若是能嫁给他”萧滢低了头:“若是能嫁给他,滢儿这辈子也就如愿了。”
苏氏也知他的心意,怕了拍他的手,打定主意要帮他挣得这门姻缘。
那边厢房里,萧郅的侍君秦氏正坐在榻上,萧浈坐在他的下首,为他捶膝。秦氏早年不慎落水,落下病根,腿脚一到阴雨天就有些隐隐作痛。
他年轻时在地方上是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年近四旬,却保养极好。萧浈长相极似他,因此比之萧滢还要美上几分。只奈何他出身不好,一个庶出的,无论怎样,也不能盖过嫡子的风头。
二人对面,一个小侍正垂首禀告。细看他面容,却是一个常在苏苑身边伺候的。
语毕,秦氏拿出一个金簪,赏于他说:“我知道了,此番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那小侍看也不看便入袖中,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礼方才退下。
待他走后,萧浈看向秦氏:“阿爹,这萧二莫不是疯了,他还指望能进公孙家的门?”
秦氏拢了拢鬓角:“苏氏向来跋扈惯了的,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公孙氏是我们这样好拿捏的?”
萧浈掩口笑道:“且不说陛下同不同意宿王的求亲,就算同意了,公孙家另择他人,也多的是人选,未必会选择一个失贞的坤性。”
秦氏拉了他的手带他坐在榻上,道:“可惜在这府中,我们还要仰仗这蠢夫,我倒是罢了,只是浈儿你的婚事,可是再耽误不得了。”
萧浈蹙眉道:“那苏氏从来不拿正眼看我们几个庶出的,又哪里有功夫去操心我们的婚事?大概到实在拖不得了,草草嫁给个与苏氏有助益的家族罢了。”
秦氏叹气道:“浈儿,都是阿爹害苦了你,若你是嫡出的,何须如此小心翼翼,看人眼色过活?”说罢,竟要落下泪来。
“阿爹这是哪里话,这府中,那苏氏不过是占了身份坐了主夫,谁不知阿父一心系在阿爹身上,若非如此,我和弟弟怎能生活无忧,比其他那些庶子不知好了多少,阿爹又何苦自轻?”
“浈儿切不可步阿爹的后尘,哪怕是嫁个身份低些的家族,也要做个正君。”秦氏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那苏氏是指望不上了,我已经托人看了,待有合适的人选,我自去求你阿父,定让我的浈儿风风光光的出嫁。”
“阿爹。”萧浈心下感动,秦氏虽然只是个侍君,但因他在萧郅面前是得脸的,那苏氏平常拿捏起来也不敢太过,期望自己的婚姻一事能得个好结果吧。
王氏去了西山,并未能够得见太后。回来后,听公孙晋说了启昆帝的意思,只能按捺下来,企盼陵光不必再嫁二夫。
仲仪进到章台殿中,启昆帝眉头紧锁,握住的毛笔滴了墨在纸上也未察觉。
“陛下!”仲仪轻唤,他被加封上大夫之后,启昆帝了他进宫通传,因此他今日便直接进到殿中。
启昆帝毫无反应,竟是没有听到。
仲仪只得走近了些,加大了声音:“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启昆帝这才回过神来,见是他,便搁下笔,指了指下首的绣墩,说:“仲卿有什么事,坐下说罢。”
仲仪谢恩坐下,对启昆帝道:“微臣奉旨,近日来与宿的尚太傅和长史都有接触,那宿王御下有方,胸中颇有沟壑,麾下臣子也是见地不凡,这二位随行皆是有识之士。况宿兵强马壮,宿人又骁勇善战。因此,微臣以为,对于宿,我国只能结交,不可与之为敌。”
启昆帝叹道:“寡人又何尝不知?只是那宿王咄咄逼人,先是提出对我钧天加税负,后又要强娶天璇城主之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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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同意,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仲仪道:“宿王提出的条件确实无理,只是那宿之地相较我国确实是落后不少。但经济上他们有广阔的草原和畜牧,能够自给自足,而我国数年征战,大片土地荒芜,急需复苏经济,其实是我们更迫切的需要与他国通商,让我们的商人为我们换取更多的物资。战略上宿又有越支山,澜沧江天险,我国此前与他们交手,是付出折损一员大将,损伤兵力数万的代价才打成平手,现在实不可再战。”
启昆帝道:“仲卿可有什么法子应对?”
仲仪自袖中拿出竹简,呈于启昆帝道:“这是微臣近日来思索的一些想法,还请陛下过目。”
启昆帝接过,细细阅历。
半晌,合上竹简抚掌道:“仲卿果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就想到要用此法?”
仲仪拱手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派人去宿,教授织造之法,铸造之工,相信他们对于这种做法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启昆帝笑道:“妙就妙在之后生产出的产品,要与我朝利益分成,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想要知道这是谋利之手段,大概也是舍不得拒绝。”
第99章聚散茫茫8
“微臣还以为,对于核心的技术,我们倒不可以一下子传授出去,还要徐徐图之。”
“仲卿所言甚是。”启昆帝走下来,伸手拍了一下仲仪的肩膀:“还好寡人有爱卿相助,心下甚慰。”
“陛下过奖!”仲仪忙躬身谦道:“微臣也不过是尽力为之。”
启昆帝踱了几步,又叹道:“可惜世家已经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与寡人相忤,若不然,世家子弟倒也有几个可堪之才啊。”
“陛下所说是?”仲仪疑惑道。
启昆帝笑了笑道:“仲卿是否还记得前些年钧天大学辩论赛一事。”
“自是记得。”
“当时仲卿侃侃而谈,见识不凡,让寡人很是赞叹。”启昆帝看了看他,仲仪微微垂首,不知启昆帝为何重提旧事。
“仲卿固然不凡,但那苏严却也不差。”启昆帝接着说:“若非他是苏家子,寡人倒愿提他入朝为官,为国尽力。”
仲仪犹记苏严当日对孟章下药一事,心下对此人十分反感,便奏道:“陛下莫被这人的表面功夫所蒙蔽了。”
“哦?仲卿何出此言?”
“此人人品低劣,纵有些才学,到底难堪大用。”
启昆帝闻言,便未再深究。
只是现在这方法有了,派何人与宿王周旋,却一时难以抉择。此人必不能选三大世家之人,那三大世家,腐朽不堪,只顾自身利益,又何顾百姓疾苦?目前的重心怕不是如何为钧天谋利,而是怎么扳倒他这个皇帝吧?而作为自己的心腹,仲仪虽足智多谋,只是在这外交一事,却并不擅长。若是公孙钤倒是个好人选,只是那宿王要求娶他的未婚夫,怕是果真对上,他难失去冷静。
“回禀陛下,裘将军已从北荣回来了。”正此时,有宫人进来传报。
“哦?”启昆帝面露喜色:“快带裘将军稍事休息,寡人设宴为他洗尘。”
“那微臣便先告退了。”看启昆帝神情,今日也不会再有深谈,仲仪便行礼告退。
苏严今日只身到恒昌书局外,等了一会儿,便见一个带着面纱的绿衣坤性,带着一个小侍匆匆走出来。
苏严伸手拦住他,道:“孟章公子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来逛书局?”
孟章没想到是他,不由皱了皱眉道:“这书局又不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我竟不能来?”
“你当然能来。”苏严冷笑:“毕竟你可是写了好几本书的“大作家”。”
“你”孟章吓了一跳,他写书一事,鲜有人知,苏严一语道破,他顿时一阵心悸:“你少胡说了,我哪有写书?”孟章强自嘴硬反驳。
“那可要我报上书名?”苏严道:“《流星追月》《东厢》”
“好了!”孟章环顾四周,忙伸手阻止:“你怎么会知道,这这又不是苏家的书局。”
“这可是我母父薛家的产业。”其实苏严也是偶尔听一个表兄提起,最近这畅销书的作者竟然是个坤性,只是来签约的时候带着厚厚的面纱,看不清长相,他不知怎得竟联想到孟章,跑来一看,没想到还正巧撞上了。
“索性今日被你知道了。”孟章跺了跺脚:“你想干什么?”
其实苏严倒还真没想要做什么。只是他近日来心中烦闷,无处排遣,对孟章的事,他也不过是无心撞破罢了。许久未见,孟章此刻站在他眼前,俏生生的,哪怕是在生气,却也是说不出的可爱可怜。他本就对孟章心有好感,只不过被仲仪“横刀夺爱”,他实是心有不甘。况仲仪平步青云,又屡次与苏家作对,他对此人实在是恨得牙痒痒。
此刻见孟章这样说,他眼珠子一转,道:“可惜,若是世人知道仲大人的夫人竟然写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又会怎么看呢?”
“苏严!”孟章气愤不已,“你欺负我一个坤性,岂是君子所为?”
“我怎么欺负你了。”苏严摇头:“不过是说你几句。”见孟章气的胸膛起伏,不禁又软了心肠:“说真的,虽然我们做不成姻缘,但至少是同门学子,何必搞得如今这样僵持?”
“同门学子?”孟章嗤笑一声:“若你还顾及同门之谊,当时为何要对我下药?”
“这”提起旧事,苏严也有些赧然。“当日之事,确实是我唐突了。只是我当时已经认定会娶你做我夫郎,便觉得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何妨。谁曾想,最后竟被那仲仪得了利。”
“什么得利?”孟章瞪了他一眼:“仲哥哥是真心待我的,他是个正人君子,可不像你!”
“哼。”苏严冷笑:“正人君子?恐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若你不是贵族子弟,他会娶你?若他是正人君子,那日他会碰你?”
孟章气的脸色发白,绿阑忍不住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不服道:“我们家仲官人是求陛下赐的婚,就拿这份诚心来说,旁人也比不上。”
苏严不屑的摇头:“主人家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小侍插嘴的地方?复又看向孟章:“你怎么说也是世家出身,和他这样的平民一起,竟能过得惯?虽说他已经位居上大夫,可想来你在这种家族里毕竟也是格格不入吧。”
孟章闻言,想起黄氏的种种刁难,一时间竟颇有些伤感。回过神来,不由皱了眉头:“够了,我不许你再诋毁我的夫君。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他也知道若是写话本的事一传出,不仅他,还要连累仲家被人耻笑。因此若是苏严有什么要求,




[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分卷阅读89
他能做的到的话,不妨一试。
苏严抖了抖手中的本子:“说真的,若不是你这本子里含沙射影的映射我们苏家,我倒还真是挺喜欢这个故事。
孟章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我要你立刻停下,至此封笔。”苏严看着他:“我苏家百年大族,岂容市井小民评头论足?”
孟章本以为他会提出很棘手的要求,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当下立即点头答应,生怕他会反悔。
苏严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坤性,你也算是颇有才华。可惜可惜,我苏严今世无缘,倒愿你万事顺遂吧。”说罢拂袖而去。
主仆二人呆立在原地,绿阑愣愣的说:“少爷,这苏少爷是什么意思?”
孟章摇摇头,苏严曾经对他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苏严的喜欢他接受不了,对于苏严卑鄙的手段,他也看不上罢了。
“走吧,我们回去。”孟章唤了一声,二人方缓缓离开。
此时,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看着孟章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我当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世家贵子,却和旧情人当街拉拉扯扯。”
第100章聚散茫茫9
“果真?”仲府里,黄修雅正陪着黄氏说话,常喜就急急忙忙跑进来,将今日孟章和苏严相见的事添油加醋的禀告给黄氏。说来也巧,今日黄氏身子不适,口中无味,很想吃喜福斋的水晶饼,遂命了贴身的小侍常喜去买。这喜福斋与永昌书局恰好相邻,孟章和苏严今日见面,就被他撞了个当巧,常喜不敢靠近,于是躲在暗处,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囫囵吞枣,便回来禀报。
“真是岂有此理!”黄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把他给我叫来。”
“莫不会弄错了?”黄修雅扶着黄氏:“舅舅还是好生问过了少夫人再做定夺。”
“你有所不知,”黄氏拍拍他的手背:“嫁了人的坤性,整日去那什么学宫里,抛头露面,与那些乾性混做一处,这些事不过是早晚的,我早就有心要让他懂些规矩。”
听黄氏这么说,黄修雅也便闭了嘴,不再多话。
孟章下了学就莫名其妙的被叫到黄氏的屋里。
“跪下!”黄氏怒目道。
孟章不明所以,但长辈发话,他也只好跪在厅中。
“你知不知错?”黄氏坐在太师椅上,狠狠的攥住扶手。
“我母父,我实在不知错在何处?”孟章想了想,小心答道。
“呵呵,”黄氏冷笑:“你已嫁作人夫郎,即当需行事检点。你说,你青天白日和一个陌生乾性拉拉扯扯,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哦,不对,”黄氏扶了常喜站起来:“他可不是陌生人,听说,你嫁给儿之前,可是和他不清不楚的!”
“母父,你怎能这样说我!”孟章闻言,心下愤然,不禁猛然抬头看向黄氏:“我与苏严今日只是偶遇,说了几句话罢了。不知是谁在这里胡乱编排我,看我不撕烂他的嘴!省的他胆大包天,竟敢编排主子。”
“你也别在这拿主子的架子。”黄氏面带鄙夷:“你若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又怎会被别人编排?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不反省自己,还要赖别人?我看你也不要去上什么学了,先好好的把戒律学清楚再说吧。”
孟章只觉一股热血上涌,几乎要呕出血来,他知道黄氏不喜自己,却没想竟到了这样的程度。泪水不由盈湿了眼眶:“母父,您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少夫人,是夫君明媒正娶的,您这是一点颜面也不顾了吗?”
黄氏见他这幅样子,更是不满:“我作为你的母父,你犯了错,教育你几句还不行了?”
孟章满脸不忿,硬生生压住要与他理论的念头:“孟章不敢。”
黄氏瞥了他一眼,走到椅上坐下,慢慢抿了一口茶:“来啊,把他贴身的两个小侍给我各打二十板子,他们侍奉主子不尽心,挑唆教坏了主子。”
“母父!使不得啊!您有什么就罚我,求您放过绿阑他们。”孟章慌了神。绿阑,卷碧自小跟着他身边,没受过什么苦,也是娇贵着长大,打二十板子,岂不是要去了他们半条命?
“怎么?我没撵他们出去就是好的,打几板子惩戒一下我还做不得主吗?”黄氏挑眉。
“舅舅,”黄修雅在一旁出声劝到:“少夫人身边这小侍看着也是羸弱的,舅舅惩戒是对的,若是闹出人命,岂不是平白落人口舌?舅舅还是不要为这些下人带累了名声好。”
黄氏在乡下生活惯了的,乡下的村夫整日下地干活,操持家务,身子大多健壮。到了这京城,看着一个个娇娇弱弱的贵公子,走个几步路都气喘吁吁,黄氏是最看不惯的。只是黄修雅这话倒也有理,他只是要给孟章一个惩戒,却也不想闹出人命来。
遂改了口:“既然这样,那就一人领十板子,你们谁也别再多说什么。”又叉腰看着那些小侍,骂道:“你们这些蹄子都把性子敛些,尽心伺候好主子,谁要敢干出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后自是要揭了你们的皮!”
众人低头不敢言语,孟章几乎瘫在地上,黄氏斜睨了他一眼:“你可是陛下赐婚的金贵主儿,我哪里敢动你一根寒毛?你打今日起,也别去上学了,你去给我待在屋里抄戒律,什么时候抄一千遍,什么时候再出来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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