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于清欢
定睛看去,只见右首坐着一个中年美人,身着绯红色五凤宫袍,一派雍容华贵之色。
复又看向左首,谁料这一眼望去,黄氏只觉心中一颤。
这世上,竟有这样天仙般标致的人物!
只见陵光头戴珍珠金翅凤冠,身着浅紫色金纹绣凤宫装,脖上一套缠枝花叶鎏金璎珞,灼然生辉,明艳动人,通身的气派,竟让人不敢久觑。
“难怪那宿王拼着与我国交恶的风险,也要娶了这位公主。这样的容貌气度,世间难得一见,我活了这么多年,就连画里也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黄氏暗暗心道,不敢逾矩,遂仍旧低下头。
之后用过午宴,申时启昆便拨御前侍卫护送,成安公主自宫中出发,宫人执羽仪,鸣鼓吹,行架仪仗数百人,浩浩荡荡,至街上行来。
城中众人皆蜂拥而至,素闻这位公主有“第一美人”的名号,现在又贵为长公主,谁不想一睹芳容?
奈何陵光的轿辇被侍卫和宫人围的水泄不通,严丝合缝的,连一根头发丝也看不到。
紫芸在轿旁走着,悄声对陵光说:“公主,您看,这乌泱泱的人群,都是来看您的。”
陵光被封公主,他的贴身小侍紫芸也晋升了掌事尚仪,此刻看着自家主子这么受欢迎,也不由与有荣焉。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陵光稍稍掀起了一隙轿帘,幽幽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苦。”说罢,叹息一声,又将轿帘放下。
见陵光这样,紫芸想到他与公孙钤的婚事,不由又是一阵悲恸,连近日这般喜庆的日子倒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有那眼尖的,看见轿帘下陵光白玉似的下颌,便啧啧赞道:“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大家皆不想挤了一下午什么都没看见,便顺着这人的话交口称赞,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倒赞的那陵光神乎其神,美貌无法用言语形容,在京中着实被人传颂了开来。
陵光既然封了公主,也就不能再回陵府,启昆帝在宫中特辟了一处宫殿给他住,赐名暖玉二字。
酉时陵光回宫,暖玉殿里一派笑语声声,众宫人齐齐道贺,陵光让紫芸封赏了,便打发他们出去。
脱去了繁复的宫装,陵光泡进早已备好的热水中,今日奔波一天,他也实在是累了。
这段时间的事像做梦一般,先是宿王求娶,再是被封公主,陵光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走到这样一步。
旁人看着他盛极一时,就连阿父阿爹都喜不自禁,早已冲淡了他要远嫁的惆怅。出了他这个公主,陵家可谓一步登天,和天子做了亲戚,今后便成了皇亲国戚。
可是公主又怎样,陵光自己却不稀罕。
公主可以为自己做主吗?公主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吗?都不能,这不过是个金光闪闪的名号,虚伪极了。
只是这话,他现在却再不能说出口。纵使心中千般不想,万般不愿,却都只能装着面上一派喜气洋洋,恭敬谢恩。
“公孙钤,我好累。”陵光喃喃道,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浴盆中。
晨光微熹,陵光昨日不知什么时候拥被睡去,今日清晨,宫侍便按宫中起卧规矩唤陵光起床。
陵光去魏太后和启昆帝处问了安,方才回暖玉殿用早饭。
忽有宫侍来报,“上大夫府夫人孟氏求见。”
陵光闻言,忙命紫芸去把孟章接进殿内。
孟章见到陵光,便要俯身下拜,被陵光一把搀住,拉着他坐在席上,说:“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用不着那般虚礼。”
孟章掩嘴笑道:“如今哥哥贵为公主,下臣拜一拜也是应该的。”
陵光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少打趣我了。对了,最近怎么一直没见着你?”
“唉,”孟章叹息一声:“我最近一直病着,近两日才好了些,便来拜见了。”
“章儿是怎么了?”陵光拉着他仔细打量,见他确实是面色浮白,隐隐有病容,不由关切道:“这是什么病?”
“我这是心病。”孟章低下头,眼眶儿有些红了。今日他仍旧身子懒怠,只是黄氏知他和陵光交好,便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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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套近乎。
“是那黄氏又磋磨你了吗?”陵光皱眉,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不如我回了太母后,让他教训那黄氏一番。”
孟章忙摇头,“若是因为我的家事,劳动太后,我成了什么人了?”
陵光道:“那难道你就这样受着?”
孟章咬了咬唇,抚了抚小腹:“其实也是我自己不争气,与夫君成亲这么久,肚子却没什么动静,也难怪阿爹心有不满。”
陵光心疼的揽住他:“这种事却是急不来的,你看你自成亲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身子也不怎么舒坦,还是先调理好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孟章幽幽道:“我不知道别人都怎样,只是觉得这婚前婚后完全是两番模样,全不似想象中那般。现在又弄了个什么表弟放在府中,还有那整日里作妖挑逗的家奴,众人想要瞒着我,岂不知我又不是那痴愚的人,怎又会一点也不知情?”
“仲大人待你也是一片痴心的,又怎会看着你受委屈?只是一个是你,一个却是辛苦拉扯他长大的母父,他夹在其中也是难做,只能你多担待些,想必日子久了,便也和气了。”陵光劝到:“还有那些闲人,你就莫放在心上,你俩是陛下指婚,什么人还能越过你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光光自此就是钧天正儿八经的公主了_(:3∠)_
第112章聚散茫茫21
“我本是不在意那些人的。”孟章道:“只是仲哥哥的态度我却”呆了半晌,复又回过神来,笑道:“我这是怎么了,进宫来看陵光哥哥,却是一直说些有的没的,对了,如今陵光哥哥做了公主,是不是就不用去那宿了?”
闻言,陵光手上劲道微松:“我也不知道,只是看那宿王的意思,多半是不肯放过我了。”
“难道你真的愿意和他去宿?”
陵光站起身来,叹道:“我的意愿,又有谁在乎?”
“那公孙大人要怎么办,他对你一往情深,你若真的嫁给了宿王,他要如何自处?”孟章扶住了他的肩,语气中一片焦虑之意。
陵光冷然道:“有时候,我恨不得死了,也省得受这焦心之痛。”
“陵光哥哥这是什么话?”孟章忙捂住他的嘴,继而话锋一转,“我有个主意,哥哥要不要听一听?”
“是什么?”
孟章附在陵光耳边,将自己的主意说了。
听毕,陵光不禁脸上飞霞,喃喃道:“这主意成么?”
孟章笑道:“陵光哥哥亲身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今日是启昆帝的寿宴,众臣齐聚临芳殿,为启昆帝道贺祝寿。
启昆帝执毓坐于上首,台下自有舞乐助兴,一派其乐融融之景。
毓敬了启昆帝一杯酒,众臣也依次上前敬酒道贺。
齐之侃举着酒杯,敬祝启昆帝福寿绵延,国泰安康。
毓打量他一番,笑道:“素闻钧天齐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齐之侃微一躬身,不卑不亢道:“谢宿王赞誉。”
毓对启昆帝道:“孤王早就想与齐将军切磋一番,今日不若比试一场,为陛下助兴如何?”
启昆帝闻言微微一愣,想到宿尚武,怕是毓知齐之侃勇武,起了一争胜负之心,便点头笑道:“那寡人就多谢宿王美意了。”随即吩咐侍卫道:“准备两柄未开刃的宝剑于宿王和齐将军比试。”
侍卫领命下去,不一时就拿来两柄剑。
二人换了劲装,便走到殿前空地。
毓对齐之侃道:“齐将军,请!”
齐之侃抱拳施礼:“宿王陛下,齐之侃得罪了!”说罢宝剑出鞘,就向毓攻来。
齐之侃招式干脆利索,无一丝赘余,他剑势极快,众人只见场中剑影纷飞,甫一开始,毓便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钧天众臣心中暗暗得意,这宿一众咄咄逼人,手段强势,他们早就颇有不满,借着齐之侃之手,若能让毓败下阵来,也不啻于出了一口恶气。
然而毓并不慌张,齐之侃虽攻势猛烈,却一时间也不能近到毓身边。二人拆了百十来招,齐之侃剑意稍缓,毓唇角微勾,看来这齐将军惯于速战,耐力却略逊他一筹,此时正是反击的好时机。
毓身负神力,十三岁便可单手举起青铜大鼎,连武器也是一柄百斤重剑。此时握在手中的剑不过十余斤,用的倒不尽兴。
齐之侃双臂持剑,挡住毓的下劈剑锋,只觉虎口微痛,不禁暗叹这宿王好大的力气。
齐家剑法重在一个“快”字,一般人对上,很快就会在这迅疾的招式之下露出破绽,怎奈何毓体力极好,头脑冷静,应对这眼花缭乱的剑势,不徐不疾,一一拆解,倒让齐之侃生出些无从下手之意。
围观众人只见二人你来我往,招式已过了二百余,却还未分出个胜负,有些上了年纪的,不由神色倦怠。
齐之侃也有些心焦,这毓丝毫未见手中力道减弱,而自己巅峰已过,接着只会因疲累而攻势更弱。
毓见齐之侃眉头紧锁,也知他有些倦怠。手中愈发使力汇于剑上,一剑当胸劈下,齐之侃反手一挡,只听到“叮”的一声,手中剑身竟然断成两半。
而齐之侃此时断剑正抵在毓胸口,二人竟打了个平手。
毓哈哈大笑,扔掉手中剑,道:“齐将军不愧是虎威将军,武功了得,本王佩服。”
齐之侃抱拳道:“宿王承让了!”
宿尚武,对于勇武之人自是高看一等,毓与齐之侃战了个平手,顿起惺惺相惜之意,问道:“听闻将军是将门之后,不知武艺是家中哪位长辈所授?”
齐之侃道:“正是家父。”
毓环顾四周,疑惑道:“为何齐老将军不在?”
启昆正好走下台阶,闻言叹息道:“齐老将军在战场负伤,现在还卧病在床。”
毓拍了拍齐之侃的肩:“改日孤王定当登门探望。”
齐之侃躬身致谢。
众人落座,半晌又提起陵光之事,毓道:“还未贺喜钧天国喜得一位公主。”
启昆笑道:“母后与成安一见如故,非要他为义子,寡人也只能顺他老人家的意。”
“只是陛下此等做法,莫不是拖延之法?”毓把玩着琉璃杯,话中有话。
启昆帝放下手中酒杯,“寡人以为这段时日,宿王与公孙钤议事,也对他的人品有所了解,他是陵光订了亲的未婚夫,宿王又何必一定要夺人所爱呢?”
“陛下这是不愿意两国联姻了?”
公孙钤在席下终是按耐不住,起身施礼道:“宿王陛下,外臣与公主两情相悦,本已定下婚姻,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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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王能高抬贵手,成全我二人。”
“荒唐!”长史起身道:“如今成安公主已贵为公主,又岂是谁人都可以婚娶?公主与我王才是良配。”长史话音未落,宿众臣纷纷附和。
仲仪在袖中的拳头握了握,想要起身,但终究还是按捺住了。
“宿王陛下。”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席间传来,只见齐之侃从席间走出,施礼道:“不知可否容外臣一言。”
“请讲。”对于勇士,宿人还是很尊重。
“两国修和,开通商道,乃是惠及万民的好事,陛下与宿王雄才大略,泽福百姓,齐之侃心下敬服。”齐之侃抬头:“这和平乃是我二国齐心协力的结果,若要维持长久,也须通力合作,任重道远。公主虽是千金之体,但也是一位柔弱坤性,若将重担系于他身,试问天下英雄,还有何颜面面对公主,面对天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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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聚散茫茫22
启昆皱了皱眉,虽然齐之侃这话说的不错,但当着宿众人的面,这样说话,未咄咄逼人了些。
“齐将军难道认为公主去了我宿会受磋磨?本王可是许了王后之位与他,这番诚意难道还不及?”毓闻言果是有些不悦。
“外臣粗鲁,还望宿王莫怪。”齐之侃抱拳致意:“只是公主与公孙大人有婚约在先,况且二人又是同学,彼此都有情义。若是公主心悦宿王,愿意嫁与您,那外臣自当谢罪。只是若公主另有他想,宿王陛下还要强迫不成?外臣只是希望,若陛下真是怜惜公主,能问一问他的想法,若能得公主倾心,岂不更美?”
诸人只考虑两国邦交,谁又真正在意陵光的感受?只恨不得立即推了他出去,换得两国和平,便是皆大欢喜。齐之侃骤然一番话,倒让在场诸臣脸上发烧。
“真是荒唐!”半晌,忽有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苏翰起身道:“自古婚嫁,须由长辈父兄做主,哪里轮到一个坤性自作主张?公主虽然金贵,却也是一个坤性,齐将军这番说辞,是要给公主扣上不贞不贤的名声吗?”
“哼!”齐之侃冷哼一声:“妄议公主,苏上卿又以和身份?”
这段时日,苏翰多次私下接触宿,自是知道对这陵光,毓是用了心的。况且自己的弟弟苏苑又来求过他,他也早想借此机会,让公孙家与启昆离心,继而拉拢公孙钤。这陵光嫁去宿,对他可有大大的益处,万不能让这样的机会错失了。
被齐之侃这般质问,苏翰一拂袖,冷声道:“就凭我苏家三朝元老,开国元勋,立下累累功劳,苏氏又出过两代皇后,你说老夫这立场够吗?齐将军这么说,是不将我苏翰放在眼里了?”
仲仪起身打圆场:“苏上卿又何必动怒?齐将军武将出身,说话爽直了些,未必就是对上卿不敬。”
苏翰本就恨仲仪,此刻又哪肯听他所言,当下又有与苏家亲近的大臣起身偏护苏翰,一时席间你来我往,争执不下。
启昆帝没想到会闹到这般结果,看着宿众臣议论纷纷,不禁叹气,齐之侃这人,还真是悍勇无畏,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朝堂。
毓此刻却紧皱眉头,陷入沉思。他一向以为他乃是一国天子,又生的高大威猛,应该没有坤性能够拒绝成为他的夫郎。只不过齐之侃的一番话,却让他不得不考虑,陵光若是不愿,自己施压逼迫,也是能娶到他,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呢?他要的是与他伉俪情深,共同进退的王后,而不是要一个不甘不愿,含泪远嫁的公主。可是想起陵光的一颦一笑,又觉心绪起伏,实是不愿放弃此等佳人。
“够了!”启昆帝重重将酒杯放在桌上:“今日是寡人的庆生宴会,诸位爱卿有什么明日自去朝堂上讲,不要在这里争执了。”
众人方才醒悟,察觉殿前失仪,纷纷向启昆行礼请罪。
启昆帝摆手让他们退下,方对毓道:“让宿王见笑了。”
毓看着他说:“陛下,您说孤王是不是真的应该去问问成安公主,他心中作何打算?”
启昆帝微微一愣,随即又笑道:“宿王能考虑到公主的心情,寡人替他谢过了,只是还望不要影响到两国邦交才是。”
“那是自然。”毓笑着举杯。
殿内舞乐又起,一派和乐,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未发生。
“齐将军,多谢你今日出言相助。”宴席结束,公孙钤特意等在殿外,对齐之侃施了一礼。
“公孙大人不必如此,”齐之侃摆手:“我只是看不惯众人这番做派,堂堂大国,难道要靠一个坤性来维持邦交,岂不是笑话!”
公孙钤没想到自己素日与齐之侃并无来往,今日他竟能挺身而出,不论是出于何立场,这番恩情他是记下了。
“公孙大人,公主有请。”紫芸忽然急匆匆的赶过来,拦住公孙钤,小声对他说。
公孙钤见紫芸神色焦急,怕陵光是有什么要紧事,便和齐之侃道了别,与紫芸向暖玉殿赶去。
“大人,公主在里面,您进去吧。”紫芸将公孙钤引至殿中,便退下了。
殿内烛火栋栋,透过隐隐绰绰的纱幔,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坐于床上。
“公主殿下?”公孙钤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
床上的人方才出声道:“公孙钤,你到我身边来。”
听得声音正是陵光,公孙钤躬身道:“殿下,礼不可废,公孙不敢再向前。”
“不要紧的,我让紫芸把宫人们都带出去了。”陵光柔声道。
“这……”公孙钤犹豫不决,虽然心中早已把他认做自己的夫郎,但毕竟未拜堂成亲,他如今又身为公主,和他同坐在一床上实在于理不合。便出声道:“殿下有何事吩咐,下臣在这里听着,也是一样的。”
“你!”陵光见他犹豫不绝,不由心头焦虑,遂沉下声来:“本宫命你过来,你要抗旨吗?”
陵光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再难推脱,公孙钤只得缓步上前,隔着床幔,向陵光施礼,但并未再进一步。
一双素白的手缓缓掀起床幔,公孙钤抬头见到床上之人,一时间如遭雷击,几乎被钉在当场。
只见陵光未着寸缕,仅用一层薄透的绞绡裹身,肌肤毕现,胸前挺立的红#樱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双手交叠腿间,堪堪遮住引人遐思的秘地。
陵光含羞带怯,目光躲闪,轻声问到:“钤…郎,你还满意吗?”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公孙钤心下大恸,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一双柔嫩的手臂绕在了腰间,背上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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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声音都带了颤儿:“钤郎,我不爱听你叫我什么公主,我只是你的光儿,你今日……今日便要了光儿吧。”
“公…光儿,你这是何苦?”陵光的体香里带了些酒气,公孙钤心中有苦难言,心爱的坤性竟然做到这个份上,相信没有一个正常的乾性会毫不动心。他的身子几乎在看到这样娇媚的陵光的第一眼就起了反应,只是,现存的理智提醒他,他是万万不能做这种事。
“宿王那日也说了,只要没有子嗣他便不顾,但若是我有了孩子,他便会放了我吧。钤郎,我的心早就是你的,让我嫁给别人,我是活不了了。”陵光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公孙钤的背上,语气里带了一丝哀求。
第114章聚散茫茫23
公孙钤听到他这番剖白,心下也是又感动又叹喟,他今生得陵光这般看中,此番深情厚谊,纵死也难消。只是若事情能如此简单,他又何苦夙夜难寐。
公孙钤深吸一口气,抚平胸臆中的燥热,方才转过身来,脱下外套裹住陵光,只是眼睛却不敢再看他,柔声劝道:“光儿,你醉了,你我万不要这样。我知你对我的情义,却不想你身上有这般的重担,无论怎样,光儿莫要再提这个“死”字。”
陵光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问道:“钤郎,那你愿意么?”
公孙钤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陵光心中一沉,急道:“难道你是不愿意?”他做到这个份上,若是公孙钤拒绝,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自处?
“光儿,你乖些,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这样的法子,还是莫要用了。”公孙钤皱了皱眉。
陵光只觉眼睛发酸,心里发堵,下了好大决心准备献身,人家却都不要,他动了怒气,红了眼睛喊道:“我本宫命令你现在就来抱我!”
公孙钤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躬身施礼:“公主,夜已经深了,你早些休息,下官先告辞了。”说罢匆匆转身而去。
看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陵光跌坐在地,为什么?他好容易从孟章那里得了这个法子来,却没想到公孙钤竟然是这个态度。难道他是要放弃了吗?想到此前种种,难道这人竟是虚情假意?
陵光嘴角溢出一抹凄凉的笑意,毓的使团不日就要启程,想着太后近日来的叮咛,他必然是逃不过远嫁和亲的命运,若是非要他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他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解下公孙钤披在他肩头的外袍,连同那透薄的绞绡一并儿扯了扔在地上,陵光打开衣柜,拿出一身凤织锦的紫色宫装,细细将头发梳了,想了想又找出公孙钤那日送他的紫玉额饰,戴在发间,方才慢慢走到桌前,将桌上的白瓷茶盏磕碎了,咬着嘴唇,便在腕上狠狠划下。一阵钻心的刺痛,鲜血汩汩而出。泪水模糊了双眼,陵光摸索着走到床边,静静躺下。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这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汪深色水洼的鲜血,脑中也渐渐昏沉起来。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也许死了,便解脱了吧?
初秋的夜里寒意渐浓,公孙钤只着中衣,逃也似的向宫门走去。只是一路走来,总觉得烦躁不堪,心惊肉跳。走着走着,竟不妨被一角石壁绊了一下。他缓下步子,思前想后,实是放心不下,终一咬牙,扭头向暖玉殿奔去,心中想着,只远远看一眼,若是陵光无事,他便也安心了。
偌大的暖玉殿竟然连一个宫侍也无,看着屋内明亮的烛火,公孙钤轻轻推开门,却一眼便看见陵光细白的手臂搭在床沿,再往下看,只觉脑中轰的一声,除了这刺目的鲜红,眼前竟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一时间再也顾不得其他,疾步奔向前去,抱起陵光,颤声喊道:“光儿,光儿,你怎么了,快醒醒!”
可惜陵光此时已是意识模糊,虽然耳边隐隐听到呼喊声,却是睁不开眼睛了。
“来人,快来人!”公孙钤疯了一般大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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