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于清欢
孟章在他怀里渐渐没了声息的那一幕,现在想来,仍觉遍体生凉,不忍回顾。仲仪简直怒火盈天,一脚将这团肥肉踹得老远。
伴着赖么么的惨呼声,仲仪头也不回地向屋中走去,一边吩咐身后的侍卫道:“把这庄上的人,一个不漏的给我绑了。”
那赖么么虽然欺负孟章的时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到了持刀带剑的侍卫面前,面对仲仪的喝问,没什么功夫,就将常喜指使他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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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的事倒了个干净。
仲仪没想到,不过小小一个仆侍,竟然害了孟章的性命。心中又惊又悔,家贼难防,他仲仪自诩有安邦定国之才,却连修身齐家都未做到,如今害的自己的夫人惨死,真是枉为人了。
常喜今早听庄子上的人传讯说孟章死了,心下欢悦不已,只是面上并未显出。
黄氏受了惊吓,至今躺在床上静养,常喜端着一碗参汤要给黄氏送去,却迎面遇上一脸阴沉的仲仪。
“大人,您回来了。”常喜忙笑着迎上去。
仲仪看了他一眼,转头进了黄氏的房中。
这一眼中的寒意刺的常喜脊背生凉,但他强自定下神来,仍忙不迭地跟进屋中。
“儿,坐到阿爹身边来。”黄氏正靠在软塌上,一个小侍在替他摇扇。见仲仪进来,便挥挥手,让仲仪过来。
“阿爹,你好些了吗?”仲仪问道。
“我福大命大,不过是有些心有余悸,这几日已经好了。”黄氏笑道,“倒是你,今日一早出门,如何这个时辰才回来。”
仲仪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阖屋都听到他双膝着“咚”的一声闷响。
黄氏吓了一跳,忙起身要拉他,急道:“你这是怎么了?”
“母父,”仲仪却定定跪着,不愿起来:“儿子今日去接章儿了。”
黄氏拉他的手一顿,有些不悦道:“你怎么还想着他,趁着如今你立下大功,不如求一份休书,再择良配岂不更好?”
仲仪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疲惫伤感:“为什么您就不能接受章儿呢?明明他这么好,是我高攀了他。”
“说什么傻话,你官居一品,他不过是个太仆寺卿的儿子。”黄氏有些不屑道。
“我与章儿,在学校时就已经结识。那时候,我不过是个穷小子,一无所有,世家大族对我这样的人只有不屑。可是章儿却从来没有因我的出身看轻过我。我像疯了一样,只想娶他”
“胡说什么,分明是他用了手段勾引你。”黄氏脸色不好的打量了一番屋中的仆侍,轻斥道。
仲仪却自嘲的一笑:“母父,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没有数吗?为什么要为了这虚荣的面子就要说这样违心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没法掩盖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从哪里来,终究要回到哪里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黄氏蹙了蹙眉。
仲仪道:“章儿为我生了一个孩子,但儿子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去了”
“什么?”黄氏闻言心中一喜,并没有在意仲仪后面的话,“孩子在哪里?”
仲仪叹了一口气:“母父!儿子不孝,一定要与章儿同生共死,若是我们活不了了,这个孩子,就拜托母父抚养长大。”
“你说什么疯话!”黄氏乍闻喜讯,却又得知仲仪求死之意,当下里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没有疯,这话,今天下午我也照实与陛下说了。”仲仪一脸平静。
黄氏捂着胸口,几乎站立不稳,常喜忙上去搀扶住,仲仪却恭恭敬敬与他磕了一个头,道:“儿子决心已下,母父请恕我不孝。”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站住!”黄氏喊道。
仲仪恍若未闻,黄氏忙追上去拉住他。
“儿,为了他,你连我们母子的情分也不要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答应的400双更,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第192章乾坤已定61
仲仪回过身来,却已是满面泪痕:“我不能没有章儿,母父,您一定要让儿子活的这般痛苦吗?”
黄氏只觉拽着仲仪的手忽然就失了力气,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仲仪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再哭过了。
夫君早逝,他们孤儿寡母,自己生怕被旁人欺负了去,便日日教导仲仪一定要坚强,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逼着他读书,逼着他长大,逼着他为自己争一口气。
可是,仲仪想要什么,他有多久没有好好思量过了?他做人家的母父,做到逼着儿子去死的地步,也太过失败了。
孟章到底有哪里不好,其实他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他出身比自己高贵的多,看到他一身细皮嫩肉,便总想到自己顶着烈日穿着旧衫在田里劳作,而他们这种人从不用操心衣食,吟风弄月便能安稳度日。况且孟章生的好看,又有诗书满腹,在他面前,就算想要树立长辈的权威,也觉得底气不足,看他表面上恭顺,可背地里都会暗笑自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吧!他一向要强,又怎能在小辈面前落了下风?因此越是自卑,面上却要装的越凶。这样久了,便也真的开始讨厌起孟章来了。
只是,他光顾着自己的好恶,又何曾考虑过仲仪的感受。
这是他向陛下求来的夫郎,定然是爱极了他。可自己却处处刁难,他夹在中间又有多难做?
看着仲仪的眼泪,黄氏一瞬间竟觉得又愧又悔,颤声道:“儿,母父母父以后都不会难为孟章了,你把他接回来,我们一起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
仲仪却轻轻拂掉他的手,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言不发的走了。
黄氏瘫坐在地上,他觉得,从这一刻起,他好像真的失去了这个儿子了。
毓骁没想到钧天的守军如此不堪一击,阵前叫骂了十几天,才敢出来与他对战,不过一战之下,便溃不成军,弃城向浮玉山逃去。
“追!”毓骁挥手令部众乘胜追击。
“王爷,此事恐有诈。”麾下的谋士进言。
毓骁不屑一笑:“晏州不过是个边陲小城,如今钧天内乱,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边,这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那公孙钤到了晏州以后,整顿户籍,开垦荒地,又操练民兵,处处切入晏州的薄弱点,可见是个心思缜密,眼光长远的人。此一战,不可能不做准备。”那谋士继续劝到。
此时毓骁心里都是浮玉山金矿的事,又不能与外人道,见这谋士瞻前顾后,便有些烦躁道:“军师若是怕了,不妨留在营中,本王自去追击。”
见毓骁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谋士也无法,只得随着毓骁越过边境,向浮玉山追去。
“王爷,他们进了谷中。”有斥候来报。
毓骁勒住缰绳,这山谷要想进去,便要经过一处狭窄的要隘,宽度仅可供一人独行。
“你看清了,他们全都进了谷中?”毓骁问那斥候。
“小人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又有眼尖的士兵看到地上有些钧天人留下的辎重,想必逃得匆忙,这些东西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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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便弃了。
“王爷,我们要进谷寻他们吗?”手下的将领问道。
毓骁冷笑道:“不必,我等就侯在这里,来个瓮中捉鳖。”
“王爷英明。”
皇城地下的天牢里,苏、萧、沈三家数百人,关押的密密麻麻,这天牢从建成起似乎还从未被挤得这么满过。
牢中昏暗,秦温瑜一开始还闹腾了一番,苏宛靠在阴湿的墙壁上,呆呆的看着外面,一言不发。
秦温瑜拉了拉苏宛的袖子,惊惶地问道:“夫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苏宛从前最讨厌这个侍君,因为他与自己进府的时间差不多,自己的夫君却一直对他宠爱不衰,末了还把掌家的权利交给了这人。况且萧滢也是被他构陷,那些日子他天天诅咒,恨不得生撕了他。
只是,被禁卫军抓进天牢的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此时此刻,再谈恨与爱,又有什么意义?
秦温瑜见他怔怔不说话,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只得撇了他,自己抓着牢门向外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牢门“咔哒”一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
“谢谢大人。”那人轻声道谢,塞给牢头几两碎银。
牢头掂了掂,压低声音道:“快些说话,这里可都是重犯。”
待牢头离开,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和苏宛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原来竟是苏襄。
苏宛惊讶的站起身来,他自进了天牢就不言不语,也不动弹,这会子倒终于露出了点表情。
苏襄看了他许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我来看看你。”
苏宛怔了怔,自嘲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罢。”
“我也是个可笑之人,又何必笑话你。”苏襄摇了摇头,递给苏宛一包东西。
苏宛打开,却发现是一包各色的点心,
有喜福斋的水晶糕,如意糕,还有荣胜轩的玫瑰酥,鲜肉虾饺,杏仁佛手。林林总总七八样,都是他爱吃的点心。
不知怎么的,苏宛的眼泪忽然就抑制不住顺着颊边留了下来。
他强忍着哽咽,但是喉头仍像噎住了:“你你怎么带进来?”
苏襄看着他,道:“如果没有那位的允许,我拿几两银子就能进得了天牢探视吗?”
“陛下是什么意思?”苏宛问。
苏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情绪,不过稍纵即逝。
“事到如今,尘埃落定,陛下没有赶尽杀绝,还许我来探视你,可谓是仁君。”
“呵呵,”苏宛一声冷笑:“自古成王败寇,大兄敢做这样的事,就要料到有如今的结果,我也没什么可怨怼的。不过要说启昆是仁君,我也不敢苟同,只不过是我们算计不过他罢了。”
“陛下不仅放了我,还饶过了严儿。”苏襄淡淡地说。
“什么?”闻言苏宛不禁有些惊讶:“严儿严儿他现在怎么样?”对于苏严,作为苏翰最看重的小辈,时时带在身边教诲,苏宛也算是看着他长大,情分自是不同一般,乍一听到苏严能够躲过被砍头的命运,倒是真有些庆幸,亦有些佩服启昆的胸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双更,洪荒之力了,去吃夜宵了,晚安
第193章乾坤已定62
“起初,朝中以仲大人为首的一干朝臣力谏陛下要斩草除根,但幸而陛下仁德,翻出前朝旧案,知悉我的夫君是位忠臣义士,含冤而死,便不打算再追究他的后人。”苏襄解释道。
苏宛点了点头,这算是他这么些天听到唯一的好消息了。
“大兄怎么样了”苏宛踟蹰着问道。
苏襄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结局如何,你我都清楚,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苏宛不再说话,低下头咬了一口玫瑰酥,淡淡的甜香瞬间充满了口腔。
他忽然想到小的时候,他嗜吃甜食,有气偏爱玫瑰酥,苏襄总是会把自己的那份匀一些给自己。他们年龄不过差了两岁,自小一起玩闹,进学,现在想来,一切竟像发生在昨天一般。
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苏襄还记得他的口味,还能来天牢探望他,这一世兄弟的情分,全是被他辜负了。
荣华富贵,不过过眼流云,汲汲营营,到头来不过一场空梦。
和着眼泪咽下这甜腻的酥酪,竟是苦涩难消。
苏襄走出来时,阳光正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日里也漆黑不见阳光的天牢,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他抬了抬头,努力让就要流下的眼泪回落。
平复半晌,方向着马车走过去。
苏严站在马车前,焦急地张望着前方,直到苏襄的身影出现。
一步一步,合着落日的余晖,慢慢向他走来。
“母父,怎么样了?”苏严着急的迎上去问道。
“严儿,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苏襄没有回答,却这样说到。
“自然记得,只是”苏严欲言又止,虽然他早已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生父却是被抚养了自己二十年的伯父害死,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他现在已经说不出对苏家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终究是难以割舍啊。
“世间的事,都有定数。”苏襄慈爱的看着他:“现在所有绑在你手脚上的束缚都没有了,我们不过是一介平民。严儿,从今后,顺着心意,做你想做的事吧。”
苏严扶着他踏上马车,不一会儿,车子向北行去,只留下两行淡淡的车辙印记。
“已经三天了。”毓骁手下的副将小心翼翼地建议到:“钧天人进了谷中这么久,不会是从另外的路出去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查探一番。”
毓骁摆摆手:“这乃是一条死路。”
“王爷何以得知?”
毓骁不置可否的一笑,这里乃是二十年前发掘金矿的地方,除了塌陷形成的深潭,这处谷中四面环山,并没有出路。只是这种王室秘辛,他并不想为外人道。
副将见他不说话,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晚间,毓骁坐在帐中看书,有些口渴,伸手想要去拿茶盏,却不小心将茶盏打翻在地。
有侯在帐外的贴身侍卫听见响动,便在帐外询问。
“无事。”毓骁拧了拧眉心,今夜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
索性也看不下去,毓骁便站起身披了盔甲,信步走出帐外。
月明星稀,山中各种虫鸣交织,倒显得周遭异常寂静。
毓骁视察了一番营地,却恍然间竟听到一阵熟悉的萧声。
“慕容?”毓骁不由眉尖上挑,快速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萧音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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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咽,顺着夏夜山里的凉风送进耳中,勾缠的他一阵心荡神驰,恨不得立即见到那吹箫之人。
“王爷止步!”一只手臂横亘在毓骁胸前,原来是他的贴身侍卫。
毓骁心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止住脚步。
摇了摇头,慕容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忽而又想起听过的种种传闻,传说山间密林,常有怪出没,会施各种手段,引诱入山之人,步入他们的巢穴。莫不是,是山中的怪在吹奏?
正想着,那萧音又传来,好似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了些。
“你听到了吗?”毓骁看着身边的侍卫,心下竟有几分忐忑。
“什么?”侍卫不解。
“萧音。”
侍卫闻言凝神听了听,果真听见隐约的音律声,遂点头道:“属下听见了。”
毓骁遂松了一口气,笑道:“都能听见,那便不是怪所为了。”慕容离一项向不按常理出牌,与其他坤性大不相同,说不定真的是他思念自己,赶来一聚也未可知。
心绪已定,毓骁便整了整盔甲,准备迈步去寻慕容离。
侍卫拦着他,道:“王爷,再走就出了营地了。”
毓骁摇摇头,笑道:“声音已经这么近,顶多不过一里的距离,怕什么?”
侍卫有些犹豫,毓骁却没再停留,向他示意跟上,他只得紧紧随着毓骁向夜幕中走去。
走了片刻,却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再去听时,萧音也已经停下来了。
侍卫劝到:“王爷,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毓骁又仔细听了听,除了流动的风声,却是没有其他声音了,心中顿时有些发毛,便回转身,快步向营地方向走去。
正此时,却忽闻耳边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
“小心!”侍卫暴起,仪未来得及出鞘的剑格挡住飞来的流失。
“什么人!”毓骁喝问。
话音刚落,忽然东侧的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一个接一个身着钧天战服的士兵从林中钻了出来。
一个身披银甲,极为英武的将领在马上微微拱手道:“毓骁王爷,本将恭候多时了。”
“不好,中计了!”毓骁心下懊恼不已。所谓反常必妖,他刚才怎么竟像是失心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带着一个侍卫就走出营地。
“殿下,敌众我寡,快逃吧!”那侍卫低声说。“属下为您殿后。”
毓骁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转身就向西奔去。
身后传来喊杀声和流矢的破空声,幸而有这黑夜遮掩,箭矢准头不够,又有铠甲护身,未被伤到。
正跑着,迎面遇到在营地发现毓骁不见,出来寻人的副将。
见毓骁独自一人,拼命奔逃,忙跳下马来,迎上去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快”毓骁跑的太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敌袭!”
第194章乾坤已定63
副将闻言大惊,忙将毓骁扶上马,大喊道:“备战迎敌!”
此时齐之侃却正驾着马,不紧不慢地向宿营地走去。
他身侧一人,一身黑衣,连面庞也遮得严严实实。
齐之侃有些神色复杂地看向慕容离,他数日前依照圣旨赶赴晏州,却路遇这人。他言明自己正为寻他而来,有一计策献上。
自己本不太相信慕容离的说辞,仅凭着一只萧,便能引出毓骁?
可是,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位的能耐,怪不得京中传来的密信要他与慕容离通力合作。
“齐将军有话便说,不必一直上下打量在下。”慕容离冷冷地开口道。
齐之侃也觉自己有些失礼,微微拱手道:“执夫人见谅,只是在下没想到这毓骁竟这般好骗,毕竟据探子的消息,他也算是有勇有谋的宿勇士。”
“呵呵。”慕容离干笑了一声,并未再答话。
齐之侃见他不想多说,也便不再问。两匹马齐头并进,慢慢向前行去。
远处火光冲天,他们引出毓骁,再趁主帅不在,伺机偷袭,看来这计策是生效了。
慕容离握住缰绳的手却在衣袖中紧成了拳。毓骁为什么相信他?在毓骁心里,他已经是与他共度春宵的情人,还有什么关系比这种关系更可信?只是,这样的自己,没来由的让他恶心。
此时,驻扎在另一个山谷的营地,也已经是乱成一团。
苏翰十天前寻到藏匿在浮玉山中的部署,好容易安稳了几日,思忖着这浮玉山山脉险峻,绵延百里,易守难攻,自己不若先占山为王,再徐徐图之。反正已经提前准备,山中屯的粮食,够这几千人吃上两年。
可是,却没想到,今晚拆了今春送来的新米,却发现,除了表面薄薄的一层,里面竟然都是砂砾石屑!
苏翰疯了一样翻开剩下的粮草,眼见着拨开上面的白米,便露出下面土黄色的砂砾,苏翰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头腥甜,一口鲜血瞬时喷了出来。
“大人!”手下见此情景,忙上前来搀扶。
忽然又有兵士急匆匆进得帐来,回禀道:“报!谷外有大军前来叫阵!”
苏翰怒气交加,一口气未提上来,两眼一翻,生生的晕了过去。
话说齐家人从天牢中被放出,明珠因惊吓过度,回府不到几日便落了胎,杨氏年纪大了,本已有不适,见此情形,也生生落了场大病。
幸而公子蠡派了宫中的医丞日日前来问诊,悉心照拂,才渐渐好了些。
只是回来之后却遍寻不到蹇宾,打探了一圈,才得知他竟然进了宫。
杨氏百思不得其解,蹇宾是三媒六聘娶进门来,他们齐府的当家主夫,怎能不声不响,撇了一大家子人,说走就走了。
还有,他哪里来的什么巫力,竟被封为巫祝,赐住宫中?
怀着一肚子的疑惑,杨氏向宫中递了名帖,求见蹇宾。
奈何一直未有任何回应,杨氏无法,这日见身子无碍,便匆匆的进了宫来寻蹇宾。
若木华今日也方巧进宫,二人在寒星宫门口相遇。若木华瞥了杨氏一眼,想装作不认识,奈何杨氏一把拉了他的袖口,急道:“表舅爷,你也是来找我儿夫郎的吗?”
若木华嫌弃的将袖子从他手中拉出来,斥道:“无知愚夫,我的侄子现在可是钧天的大巫,哪里又是你儿子的夫郎?不要乱说。”
杨氏有些着急,若木华来齐家拜访的时候,一直是和和气气,怎么如今竟翻脸不认人了?他有些慌张的问道:“大巫,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宾儿不回家,要住进这里?”
若木华道:“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看清楚了,这可是皇宫内苑,你不过有诰命再在身,才能够出入。这里面住的是陛下亲封的巫祝,和你们齐家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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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拉扯间,宫门洞开,蹇宾一行自宫中缓缓走出。
他今日一身白袍,袖口和交领都是青色的云纹,头发只用一只玉冠简单的束起,面无表情,却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宾儿?”杨氏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这个人明明就是蹇宾,可是这样看起来,却又哪里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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