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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一报还一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池下醉





[火影]一报还一报 分卷阅读114
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鸣人的声音忽然哽咽了一下,他看着我,努力勾了勾嘴角,像是要挤出一个笑,但却比哭还要难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扒卡卡西老师的面罩吗?”
我愣了一下,忽然不敢再面对鸣人,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开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时鸣人还要提那个“扒光卡卡西大作战”,他只是大大咧咧,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为了支开他。
鸣人死死盯着我,好像非要我回答这个问题不可,脸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冀,有些刺眼。
“那是骗你的。”
许久,我盯着一旁的瀑布说。
湍急的水流在瀑布的壶口处汇聚起来,拍打在岩石上,形成白色的泡沫,那些泡沫就好像花一样重重叠叠地在水中盛开,然后破碎。
鸣人忽然打来一拳,我站着没动,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左脸颊火辣辣地痛。
鸣人大口喘息,他打完,那只伸出的手就支在半空,微微颤抖着,他低着头,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叛逃到底意味着什么啊?”鸣人的声音就在我耳边,颤抖着,因为他不断控制着自己而变得有些异样,“我们就要变成敌人了,佐助。你会被木叶的忍者追杀……你会被杀死啊!”
我抓住鸣人的手,把那只微微颤抖的手臂压下去,轻轻说:“我不会死。”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待在木叶,和大家在一起,不好吗?”鸣人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还带着一丝急切,近乎哀求。
那双眼睛近在咫尺,亮得不可思议,一如既往的灿烂,就好像阳光那样。那片明净的天空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很冷。
这种感觉很奇妙,因为只有和一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近到一个特殊的地步,我才能以这种方式看到自己。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但我却莫名地想到了另一双眼睛。
那时候那双眼睛中还是温润的黑色,一点都不鲜艳,也不够灿烂,而是沉静的,深邃的,温柔的,非常安静。并不喧嚣,就好像夜里徐徐吹过的风。
明明一开始是那么讨厌,但不知不觉间,那种沉静的感觉就占据了我生活的全部。
真可怕。即使到了现在,我也忘不了那种黑色,即使已经被猩红的血液所覆盖,即使我已经见过了更明媚的色,但忘不了就是忘不了,就好像是一种可怕的诅咒,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开。
鸣人反手要来抓我,我错开他的手,向后跳开。
瀑布就像是咆哮一般奔腾着,震得我们所站的岩石都在轰鸣,嗡嗡震动着。
“佐助!那可是大蛇丸!你知不知道他杀了三代爷爷,他想摧毁木叶!你为什么要跟着大蛇丸走?”鸣人激动地挥舞着手,冲我大喊,像是要压过这雄伟的瀑布。
真巧,我也挺想摧毁木叶,摧毁木叶的高层。
“大蛇丸想要你作为容器!再怎么样你都不能付出这样的代价!”鸣人上前一步,像是要抓住我的衣领,我一把打开他。
就凭大蛇丸?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我本身就是……
呸!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打断鸣人的话。
鸣人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死死盯着我,紧紧捏着拳头,骨节间咯吱作响,他咬着牙,低声说:“是,我知道我是笨蛋,而佐助你一直都很强。但我一直都在努力追逐着你,不想被你所抛弃,我想要和你站在一起!”
“我们明明是朋友不是吗?”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轰鸣的水声间回荡着。
朋友……
反、反正只是朋友而已。
我再次把目光瞥向一边,紧抿着唇不说话。
“既然是朋友,我就绝对不会看着你犯错!”鸣人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他扶了扶护额,木叶的标志在水汽中一闪而过。
鸣人向我伸出一只拳头,目光中闪动着坚毅和熊熊斗志,刚才那种雾气从他的眼睛里抹去了,他的眼眸重新变得明亮而透彻,散发出更加不可思议,极具有穿透性的光芒:“佐助,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这家伙……
我也忍不住握紧了手,冷冷道:“我说过了,我要离开。”
“我也说了,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鸣人冲我一笑,那一笑中竟然透出了一丝狡黠。也许他是很生气吧,因为那双眼睛里好像燃烧着火焰,但他以痛苦和悲伤作为燃料,所点燃的火焰竟然炽热得令人退缩。
“你打不过我。”我陈述这个事实。
现在的鸣人根本还算不上厉害。
而我……从没想过和鸣人动手这个可能性。
我没想到平时一向好忽悠的鸣人竟然在这个时刻变得这么固执,他好像愿意赌上一切把我带回去,或者说……他好像真的愤怒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打断你的四肢,我也要把你带回去!”鸣人一边吼,一边冲了上来,迎面挥拳。
作者有话要说:二蛋现在正在发疯中,六亲不认。
唔,其实他没想着和鸣人打架,但是继鼬之后,鸣人竟然也要打他,他受刺激了。
☆、终结谷(2)
我偏头躲过,抓住鸣人挥来的拳头转身将他甩了出去。
【多重影分身之术】
鸣人在半空中分出无数个分|身,大吼着向我扑过来,我无意和鸣人纠缠,几下打散了他的影分|身,从空荡间突围出去,想要直接离开,直奔大蛇丸的秘密基地。
但一个身影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向后跳开一段距离,下意识扔出去一柄苦无。
苦无被一只修长的手接下,套在食指上嗖嗖旋转着。
卡卡西看着我,将那柄苦无一,反手握在手里,淡淡道:“佐助。我看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比较好哦。”
“卡卡西老师!”鸣人惊讶地叫了一声。
卡卡西竟然也来了。
我戒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毛,又扫过一旁的鸣人。现在卡卡西挡在我离开的方向,我和卡卡西,鸣人呈三角之势对峙着,而刚才有意无意间,我被逼到了悬崖的边缘,背后就是瀑布。
“你们……”我不有些咬牙切齿。
“卡卡西老师,你不要插手啦!这是我和佐助的战斗!”鸣人仍沉浸在卡卡西突然出现的惊讶中,正张牙舞爪地大声表达不满。
卡卡西有些无奈地扶额,制止了鸣人的胡闹:“鸣人,别任性,这是任务!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佐助带回去。”
虽然卡卡西表现得很随意,但他却一直观察着我,巧妙地挡住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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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去路。
“这么说,你也要对我动手?”我看着卡卡西,挑起眉,扯开一个冷笑。
卡卡西的表情严肃下来,他看了我一会儿,像是命令又像是恳切:“佐助,和我们回去。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我就是知道才这样做的。
我以为我和卡卡西说的够多了。
我冷着脸,不为所动。
“佐助,复仇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一旦开始你就再也……”卡卡西拿着苦无的手稍微低了一下,如同他压低的声音。他似乎并不想用苦无指着我。
“我知道。”我打断卡卡西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在我看来很简单,杀掉该杀的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大蛇丸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他只是在利用你,你去他那里也只是作为他的棋子,他要用你的身体做容器。佐助,你明明清楚这些的。”卡卡西皱起眉,“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和你无关。”我冷冷地说。
“我是你的老师。”卡卡西坚持道。
“从我叛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从你挡住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卡卡西的瞳孔骤缩,他像是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和彷徨,但他很快敛了所有情绪,坚持着要劝阻我:“叛村不是你想的那样。佐助,一旦你成为叛忍,那么所有属于村子的忍者都会追杀你,不仅仅是木叶的。所有正规忍者都有杀死你的义务,叛忍的日子是你无法想象的。”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一遍遍地说着为我好,一遍遍地让我回木叶,然后一遍遍地却要和我刀剑相向。
让我走不行吗?
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就让我离开啊!
“佐助,如果你成为了叛忍,那么你就和昔日的同伴都变成了敌人。”卡卡西看了一眼鸣人,轻声说。
我闭了闭眼睛,缓缓拔刀。
修长的太刀轻吟着从刀鞘中滑出,闪过一道流光。我将刀尖指向卡卡西,淡淡道:“既然如此,动手吧。”
“佐助,你……”鸣人愤怒地跳了起来。
“鸣人,你不是要阻止我吗?那你就来试试看吧。”
没有挥刀的勇气吗?
为什么我看着你们出现在刀尖之前就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不可理喻而我却只能一退再退。
为什么……我下不了手?
你们都在阻止我,为什么……我要顺从?!
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挥刀的勇气吧,鼬!
我绝对不会再手软了,不管我面前站着的是谁……绝对!
我率先冲向卡卡西,鸣人从一侧扑过来,迎面便是一拳,我偏头躲过,太刀已经与卡卡西的苦无相抵,雷电沿着修长的刀锋闪动,我咬着牙,借雷霆之力硬生生斩断了卡卡西手中的苦无。
铁器咔嚓一声破碎,在耀眼的雷光中四分五裂。
卡卡西也被我这一刀所震撼,但上忍终究是上忍,短短的一瞬间,他死死扣住了我的手,我一脚踢开鸣人,腾空而起,反身攻向卡卡西的后颈,逼得他不得不放开了我的手。
这次与曾经的抢铃铛,对战再不斩都不同,我们不再是同伴,而是敌人。
卡卡西反应太快了,我甚至在半空还未落地,他就急速转身侧踢过来,我只能双臂交叉格挡,但还是被他这狠狠的一脚踢了老远。
而鸣人也不依不饶地纠缠了上来,他又分出了无数个影分|身,吵吵嚷嚷地包围了我,我转身,刀锋横扫,这些分|身便像泡沫一样乒乒乓乓地消失了。
眨眼间,我就已经突破了影分|身的封锁,来到了鸣人面前,他还呆愣愣地没有反应,只对着我近在咫尺的太刀睁大了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刀锋,寒光闪烁,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鸣人的脸上好像一片空白。他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傻傻地看着我和我的刀,而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避,而是直挺挺地站着。
锋利的刀尖眼看就要扎进鸣人的两眼之间,我猛地一颤,太刀恍惚着偏移了,从鸣人的鼻侧到下巴,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鲜血喷涌出来,溅在我的太刀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鸣人!”我忍不住大吼出来。
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不躲?
该死!
这道伤口,好像一个休止符,我们都愣了一瞬。
湍急的水流拍打在岩石上,犹如惊雷炸响。
鸣人看着我,他脸上糊着血,糟糕透了。但他的眼睛却好像亮了起来,他根本不在意伤口,也不动手。
“佐助……”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眉眼间却带着讨好与不确定,“呐,我说啊,你也不想和我动手对吧?”
我的眼睛蓦然睁大了。
“我能看见佐助的心啊……”鸣人有些哽咽地说,他像是完全忽视了那柄横在我们之间的太刀,张开手,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向我走了一步,“我一直都知道,佐助是很温柔的人。”
鸣人的眼睛弯了起来,笑得很天真,他仿佛是在颤抖,那种悲桑压得他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向我露出笑容,好像在拼尽全力把天空中破碎的云拼凑起来,重新粘合在一起。
天空中的……云吗?
下一秒,我看着自己的手将太刀推了出去。
这把刀一如既往的锋利,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捅进了鸣人的身体,一寸寸前进着,破开了皮肉,筋脉,血液。
刀尖从鸣人身后戳出了一小截,潺潺的血液从雪白的刀尖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与潮湿的水汽混成一滩血泊。
鸣人的瞳孔放大了,他像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佐……佐助?”
鸣人支离破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随着轰鸣的瀑布逝去了。
我的手指奇异地痉挛了一下,好像抽筋了,痛得厉害,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但我最终还是漠然地抽回了太刀。
大股的血液飞溅出来,鸣人无声地倒在我脚边,那头金发染上了血污,脏兮兮的,不再闪耀了。
拳脚夹杂着凌厉的风声袭来,我躲过,把刀再次横斩过去,太刀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只有凝固在上面属于鸣人的血是暗沉的,好像遮挡了刀刃雪白的光。
“佐助。”卡卡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仿佛凝固在了一起,他看着我的目光也丧失了最后一点温度,“我说过了吧,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废物!”
卡卡西用手架住了我的太刀,刀锋生生砍在他的手背上,血流如注,但他的腕力极强,即使是这样也完全阻挡了我的攻势,创造出绝佳的机会。
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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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无在转瞬之间刺在了我的下巴上,卡卡西的另一只手拿着苦无,只要我有任何一点动作,这柄苦无都会毫不留情地刺穿我的喉咙。
我仰着下巴,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尖锐的暗器就抵在我的皮肤上,戳破了表皮,一颗血珠滚落出来。
冰冷的杀意顺着苦无直刺过来,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立。
“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会对同伴出手。”卡卡西冷冷地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是阴沉沉的风暴。
“我以为你至少还会保持着清明,但仇恨已经彻底蒙蔽了你的眼睛吗,佐助?”卡卡西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语气中带着压抑,仿佛在爆发边缘。
“为什么要对鸣人下那么重的手,告诉我!”卡卡西厉声质问,“他明明对你毫无防备。你就是这样利用同伴对你的信任吗?”
同伴对我的信任?
那我的信任呢?!
谁又来顾及我的心情和想法?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手软了,不管是对谁。
我看着卡卡西,冰冷的苦无只差几毫米就能刺穿我的喉咙,利器戳在皮肤上有一些轻微的刺痛,潮湿的水汽凝结在苦无上,我能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脖子一路下流,但却不知道那是血还是水。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黏腻得令人生厌。
天色不知在什么时候阴沉了,厚厚的乌云从天边一直低低沉沉地压过来。
说要阻拦我的是你们。
说要打架的还是你们。
现在……我按照你们说的动手了,却又怪我真的对你们下手。
什么事都是你们说了算。
什么事都是你们说得对。
你们这些忍者都是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自大狂吗?
说要和我打架,打到一半却又说我不忍心下手。
是啊,全世界都知道我的懦弱和无能,都知道我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你们就都来逼我!
明明是鸣人那个家伙叫着要阻止我,要战斗。
可是到头来,那家伙却又向我张开怀抱,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撕碎,转瞬又随意粘合起来。
我的云……漂浮在天空中,清丽又温暖的云永远只有那一个。
而属于我的那片天空,属于我的云,属于我的风,全部都散去了,再也追不回来。
我所看见的,只有已经逝去的东西。
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我突然发现二柱子好渣啊~成功捅了鸣人呢~
唔,唯一的云是美琴妈妈~
☆、终结谷(3)
一片寂静,瀑布轰隆轰隆的声响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水汽模糊了距离与时间。卡卡西紧盯着我,他确实生气了,冷酷的杀意笼罩在我的全身。
我忽然笑了,尽管我最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苦无之下,尽管我仰着头,如同一只可怜的临终受难的鹅。
“你知道什么叫利用吗?”我轻声问,猛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太刀狠狠向下压着,嵌进卡卡西手背上的骨骼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卡卡西的呼吸一滞,那柄苦无也向前移了移,尖端在皮肤上刺出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伤口,鲜血在我的脖颈上拖出一条细长的痕迹,如同一条红色的细线。
我完全忽视了抵在喉咙上的苦无,那么锋利的东西只要一个手抖就能割断我的气管,但我还是更加用力了,就这样用千锤百炼而出的刀具与血肉之躯相抵着,好像要废掉卡卡西的整只手。
“佐助,你……”卡卡西的眼睛更冷了,他紧紧捏着苦无,只差几寸,他的苦无就可以彻底戳进我的喉咙里,让我毙命。但就是这毫厘的距离,却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无法再前进哪怕是一毫米。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吗?”卡卡西低低地问,像是从胸腔中穿出的咆哮。
问出这句话来的人,难道不是已经输了吗?
我嗤笑道:“你敢吗?”
你敢吗?卡卡西。
会利用对手心软的人可不止你们。
我有恃无恐,如同挑衅一般看着卡卡西,我的头仰得很高,眉毛也挑了起来,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
苦无的尖端已经没入了我的皮肤,挑动血管,只差一丁点就会划断气管。我的呼吸有些困难,甚至连咽一下口水都不能。
明明是我处在明显的劣势,但卡卡西却好像被困住了,只是徒劳地用右手挡着我的太刀。遒劲的肌肉与手骨虽然已经极力抵挡刀锋,但我的太刀还是一点一点地陷了下去,越来越多的刀刃没入卡卡西的手背,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几缕鲜血如同浓烈的油那般顺着我的太刀一路流淌下来,我的手上满是血渍,黏腻腻的,湿成一片狼藉。
我和卡卡西对视着,一时间,好像就连呼吸都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
仿佛能听见骨骼不堪重负的哀鸣,与血滴声混合在一起,在恢弘的瀑布中形成一支轻缓而压抑的奏鸣。
也许是很痛吧,卡卡西的神情扭曲了,他努力压抑着呼吸,眉峰凌厉地皱起,握着苦无的手紧了又松,但始终,他的手都很稳,无论是挡刀的那只,还是拿着苦无的那只。
“这就是你的决意吗,佐助?”卡卡西隐忍地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得仿若耳语,但也许是周围的水流声太过激荡了,竟然让他的话语中也染上了某些激烈的东西,“在你眼中,同伴也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存在?”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舍弃同伴。
一直说要舍弃同伴的……是你们。
“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我淡淡地说。
握刀的手好像麻木了,我与卡卡西僵持着,也许我还能更用力一点,也许我可以把查克拉注入太刀,连坚硬的苦无都可以凭借一瞬间的锋芒斩碎,更何况人手呢?但可能我也到了极限,后颈的咒印一抽一抽得痛,浑身都好像烧干的河流。我就像是忘了那些方法一样,只是凭借蛮力挑衅着卡卡西,一如当初抢铃铛的时候。
卡卡西,他又何尝不是利用着我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在不断的选择中度过,选择一个,舍弃一个,不停地舍弃,不停地抉择。
就像鼬舍弃了爸爸和妈妈,舍弃了自己,选择了我。
选择是双向的,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须选择鼬。
“鸣人相信你。”卡卡西说。他露出的那只写轮眼缓缓转动着,明明是称霸忍界最危险不过的眼睛,但在那一道贯穿了眼睛的伤疤的映衬下,却显得无比脆弱。
卡卡西的眼睛是狭长的,但那只猩红的写轮眼却睁得很圆,仿佛永远也合不上,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




[火影]一报还一报 分卷阅读117
我看进卡卡西的眼里,他眼底的神情太复杂了,那一瞬间翻涌而出的悲伤与愤怒几乎要将我吞没。
好像有什么一直以来燃烧着的东西冷却了,卡卡西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似乎还有一些失望与受伤。那种奇怪的感情太浓烈太莫名其妙了,我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我不相信任何人。”
这就是我和鸣人的区别了,鸣人愿意相信他遇见的所有人,好像天生就没有“恨”和“猜忌”这样的情绪。
但仇恨、争夺、猜忌、怀疑、阴谋才是人类进步的源泉。
我不需要任何人,也不可能对那些黑暗视而不见。
这个世界上,有鸣人一个就足够了。
卡卡西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呼吸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像是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困兽,终于从慵懒的伪装下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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