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喜汤圆
可话又说回来,他和裴澜之都不是人类,就是撞上顶多疼个一两天,总归死不了,更何况他的体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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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恢复能力好到惊人。
他的头紧紧贴着裴澜之的胸口,发现男人抱着他的手臂竟然在微微地发抖,甚至丝毫没有将他放开的打算,或许裴澜之是吓到了,他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被撞倒也不会受伤的!”
他一时没曾想,裴澜之活了多少年,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哪里是能够轻易被吓着的,还被吓得如此手忙脚乱,除非是磕碰到了他放在心尖上煨着的心肝儿!
他想到荆雨的上一世,明明身体已经到了大限,却还要骗他说:“你忘了我是剑灵呀,我很快会好哒。”
而现在,荆雨同样在说:“你忘了我是剑灵啊!”
闻言,他眼中怒气更甚,瞳孔中混沌黑暗,犹如深渊一般,脸上瞬间涌出的黑色花纹疯狂地攀爬增生,他的魔气控制不住地暴涨,连卡在喉咙上的项圈都咔咔作响,细小的雕刻在针锁上的禁咒若隐似浮。
荆雨被他的反应吓得瞪圆了眼,裴澜之咬了咬牙,直到手心攥出了血,这才拽紧项圈,将自己沸腾的魔气强压下去。他放开荆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小区门口几根蜡烛摆成的矩形阵法踢倒,狠狠在脚底碾压,大有要将施法者生吞活剥之意。
荆雨在他滔天的恶念下颤了颤,不敢说话,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时他也不敢想是谁要害他了。
半晌……
“抱歉,我失态了。”裴澜之深深叹出一口气,低声道:“没有谁不会受伤……希望以后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说。”
此刻,男人眼眸中的黑暗被雾霾重重遮盖。
荆雨赶忙应下。
这次,裴澜之执意要将荆雨送到家门口了,本来荆雨一直仗着自己是梧吹剑的剑灵,虽然杀不了人,但天生抗揍,不大在意安全问题,就连以前被人跟踪,他也未放在心上过,反正有所依仗,可是裴澜之的反应吓到了他,好像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地回了家,原本还想要邀请裴澜之到家里来坐坐的。
结果,裴澜之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身上的黑暗气息几乎就要浓烈地流淌出来,在走道上形成如黑洞一般的阴影,扭曲着,十足恐怖。
他刚一走,地缚灵就现了形,吹了声口哨对荆雨道:“哇,酷,我第一次见魔修身上力量场浓缩成这样,他这是修炼了多少年?五百?一千?”
“不……不知道啊。”荆雨小小地舒了一口气,反正完虐他这种刚出世的剑灵就对了,真可怕。
荆雨把自己在小区门口的遭遇和地缚灵说了,“我在幻境里看见了一处山谷和茅屋,我告诉了裴先生,结果他听我说完后更加生气了。”
地缚灵蹙起眉,因为幻境触发的地点已经不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他先前是丝毫没有察觉的,布置陷阱的那人肯定也知道不能在小区里动手,所以就在门前一步开外点了烛阵,刚好魔修裴澜之只是隔了一个路口目送荆雨进入小区,打了个微妙的位差。
地缚灵脑子活络,因着这几天连连发生的事件,从被人跟踪到火灾现场出现萧柳,他敏感地察觉到了荆雨身份的特殊之处,只怕荆雨本人都没有他心细,他往小区的四个方位派了一只孤魂野鬼去驻守,一旦有陌生人在小区周围游荡,将会立即向他禀报。
当天晚上,荆雨睡熟以后,地缚灵发觉到有人进入了他的领地范围,便现身在荆雨的窗前一拦,只见来人兜帽下乌黑的发丝柔柔地垂落着,昏暗的月光打在男人的半张脸上,显得他容颜似妖,眉目锋利,鼻梁高挺,线条轮廓如女子般姣好动人。
“你来做什么?”地缚灵以第六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荆雨存着不正常的心思。
这次裴澜之不再像上次那般被地缚灵撞见便转身离开,他没有跨入荆雨的卧室,而是站在窗外一块不足半平米宽的平台上,整个人的动作轻如蝉翼,没有一丝响动。
裴澜之看了地缚灵一眼,冷冷的眉峰微蹙,似乎是在为地缚灵理所当然的登堂入室而感到不满,然而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在平台上坐下了。
地缚灵见男人大有守在窗外一夜到亮的趋势,心里大呼神奇,他也跟随到了窗外,漂浮在半空中,一眼就瞧见了男人脖颈上带着的皮质项圈。
他带着戏谑之意道:“看门狗?”
裴澜之掀了掀眼皮,魔气上涌至眼眸,使他的眼珠呈现了血一般的殷红,“杂碎,滚。”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地缚灵心里一惊,非常识时务地滚了,往后几天,只要入夜,他都能看见男人像一只看门的忠犬守在荆雨的窗外,一夜一夜地睁着猩红的眼,寸步不离,吓得周围小鬼们都不敢往三栋403的房门前靠。
只有荆雨还以为自己朝九晚五地工作,白天才需要去特殊刑侦司登记裴澜之的去向,晚上裴澜之呆在司里,而他得家中一息好眠,却不知窗外的男人正把他像肉骨头一般看顾着,谁碰咬谁。
地缚灵几次想要提醒荆雨,可是每每话到一半,却见荆雨一脸天真,他考虑到荆雨和裴澜之之间或许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关系也不一定,他就咽了下去。荆雨每天吃吃睡睡,无忧无虑就很好,大概窗外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想,所以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存在。
这般静如深水的日子持续得不久,特殊刑侦求助的挖骨专家终于在百忙之中赶到首都市。
特殊刑侦人手匮乏也不是一两天了,先前进度搁置,就是为了等一个人。
当天,一个怀抱布熊玩偶的女孩怯生生地被一个男人牵着走出首都t2国内机场,有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们身侧。
“请上车。”林芷亲自前来,十分重视这次的外援。
穿着致的女孩轻轻颌首,小声地晃了晃男人的手腕道:“我……我饿。”
男人的额角顿时滴了冷汗,他似乎有些紧张,“小姐,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黑色宾利由林芷驾驶,一路开往香山脚下的别墅办公区,早早准备好甜品招待的荆雨翘首以盼,听说女孩年纪不过十岁,口味偏淡,食量却很大,因此他炖了一大锅水果银耳甜汤,他可喜欢人类小孩儿了,以前在剑谷那会儿就经常有村落里的孩子来和他玩耍,那些孩子还教他制作布沙包,他拿到猫族山上,能和小猫们疯玩一晚上。
这一个小时的行车时间已让女孩饿到两眼发红,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从手提包里抽出了一只特制的烟枪,小火微微热了,将烟嘴递到女孩唇边,女孩赌气地看了男人一眼,这才小小地吸了一口,白烟缭缭。
林芷紧接着便闻见一股尸油被烤焦的味道,她到底行走江湖多年,老练得没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荆雨后来才知道,原来女孩姓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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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江南陈家的嫡系,天生通灵,能视阴阳,只是幼时被饿死鬼偷走过,昏睡七天醒来后便患了严重的异食癖,吃死人肉,人油,喝人血,每天如果只吃人类的食物,根本不会有果腹感,所以她常年都保持在饥饿的状态,她很想美美饱餐一顿,只是她喜欢的东西吸多了对身体有碍,而传出去也对家族影响不好,所以她的家族一直都在严格地控制她的饮食,毕竟只有魔修才这般口食无忌。
在她来到特殊刑侦后,邵然落落大方地出来迎接,“陈小姐好久不见。”
女孩腼腆地笑了笑,在目光扫过荆雨几人后,却轻轻抽动鼻尖,“什么味道?”
跟随他的男人差点又要滴汗,只见女孩径直走到荆雨的身边,茫茫然道:“你身上好甜啊!”
荆雨闻了闻自己衣袖上淡淡的水果味,温和道:“我刚煮了甜汤,要不要来喝一碗?”
女孩盯着他的目光瞬间变得贪婪起来,“我想……唔……我可不可以……”她话还未说完,裴澜之就从厨房中端着一大碗甜汤,边喝边走了出来,邵然察觉苗头不对立即打断道:“陈小姐,我们特殊刑侦遇到了点麻烦,有事请您帮忙。”
女孩锲而不舍地看着荆雨,“可是他很香,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荆雨:“???”
裴澜之顿住了脚步,手上的汤匙轻轻发出咔的一声,边缘隐隐出现裂痕。
邵然十分坚决,“不行,陈小姐,他是我的员工。”
“那……那好吧。”女孩很乖,知道不经主人的允许不能随意吸食人肉,这才失望地低下头,就连后来吃饭时,邵然特别招待她的人油烟草吸起来都不香了。
不过荆雨做的饭菜她倒是狠狠吃了三碗,“唔,好吃,你做的饭有你的味道。”待肚子鼓起来后,便同小尾巴一般胆大包天地撞开了杵在厨房门口的裴澜之,跟在荆雨屁股后面。
荆雨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食物,他见女孩喜欢他,很高兴,拿出了小鱼干招待,女孩啃着小鱼干,软绵绵道:“我看到了你的本体,很漂亮,是一把长长的宝剑!”她说着,白皙的小手比划来比划去,“那么长,红色哒。”
荆雨眨眼,“因为我是剑灵啊,不过我的本体不是红色,是青色。”
女孩随后刚要说话,就被邵然叫住了,他们还有正事需要她的协助。
第15章不开心
当天傍晚,平安里幸福小区,特殊刑侦一行人再次前来寻找地缚灵的骸骨,地缚灵也现身陪同,凭心说,谁也不愿意被永远困死在一块方寸大的世界里,他自己其实比谁都着急。
在两方接头时,年轻的地缚灵和女孩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地缚灵忽然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小矮子有些眼熟?”
女孩听他把自己叫做小矮子,先是一愣,随后就要扑上去咬他,地缚灵眼见女孩那樱桃小嘴竟然能吸食他的力量,顿时吓得闪身躲到邵然身后,“我靠,什么鬼,你还想吃我?”
邵然:“……”
女孩冲他呲牙,小步跑回了荆雨身边,牵住了荆雨的手道:“我们一起去找。”
小区总共四个出入口,东南西北皆封了四道符门,往内生者可入,死者留步。
说来也怪,陈家女孩也没有能够感受到小区里有地缚灵的怨气,或许那气息飘渺得好似一缕微风,凝聚和消散时皆无形。
荆雨牵着女孩儿在小区内走了两圈,把各个角落都走遍了,包括楼后的花坛和地下停车场,女孩儿皱着鼻尖,回忆先前吸食来的地缚灵的味道,最终顿住了脚步道:“奇怪,真的没有尸骨。”
她是专业的,嗅觉和味觉何其敏锐,她说没有,那和先前邵然他们探查的结果一样。
小区的结界自动散了,此时是上班时间,小区里零星走着几个相伴买菜归家的老人。
“他的死亡地点不是这里,尸体也不在这儿。”女孩儿指着重新现身的地缚灵。
年轻男人从未怀疑过自己地缚灵的身份,这会儿整个鬼都懵逼了,“whaaaaaaaat?”
荆雨和他一起大眼瞪小眼。
女孩儿接着道:“你想想,你最初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不愿离开?”
年轻男人失忆了啊,非常崩溃地抱着头道:“你问我我问谁?”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好吗!
荆雨以为女孩这次怕是白来一趟,不过女孩儿却绷着小脸,对他招招手,一本正经地回避着其他人,说悄悄话去了。
女孩道:“你就是红色的宝剑,我要是骗人,我把我自己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就和那二傻子一样。”她说完往外一指。
荆雨只见年轻男人正摘了自己的脑袋,很是不敢置信地当皮球拍了起来,口中还念叨着:“要你何用?何用?”
荆雨:“……”他差点就信了。
年轻男人愁眉苦脸,惨淡得很,总觉得鬼生无望了,他自己也想不通呢,为什么死前自己的魂魄会来到这里,尽管他的鬼魂醒来已然失忆,却依然生出一股力量阻挠他离开,像是肩负着某种使命。
陈家女孩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走之前不舍地把头埋在荆雨的颈间,狠狠嗅着,“你好香啊,但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直到她身边的保镖不停地催促,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小嫩手挥挥和荆雨再见。
她的到来就像春夏的一场雨,清澈利落,去后无痕,直接斩断了特殊刑侦好不容易得来的关于萧柳的线索,曾经发生的几起自焚案,因为苦主和死者皆已入轮回,再查不出个所以然,空有怀疑对象萧柳,然而找不到人,也没有什么卵用。
邵然只留下了一个指令,“等。”
于其他人而已,等是最寻常的,荆雨懵懂地跟着他们行动,半路出家,没有丝毫办案经验,理不清头绪,私下里把几起自焚案的材料看了无数次,他想要在工作上有所斩获,毕竟他的业务能力在特殊刑侦垫底,他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邵然他们好像并不在意,交代给他的工作每次都最轻松最简单,只让他和裴澜之呆一块儿就好,裴澜之宅得很,如无任务,他可以陪着他在客厅的电视前坐一整天。
时间一长,荆雨自己再迟钝也发现了,他和裴澜之的行动有时候是与特殊刑侦完全剥离的,这一晚他再次回到幸福小区,情绪说不出地低落,他翻出了书架上的几本专业书籍,有考研的,也有公务员考试教材,他拿出来,擦掉上面的薄灰,也许他不适合这份工作,在特殊刑侦,他只有做饭还拿得出手了吧,可哪怕是去小饭馆当一个厨师呢?至少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能力被需要。
年轻男人的鬼魂在房间里现形,他见荆雨在台灯下尝试着做一道逻辑题,站在一旁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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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想要考公务员?”
荆雨抬起自己的蚊香眼,“怎么办?看不懂。”
“你不会想跳槽吧?”年轻男人吃惊极了,“公务员的待遇可没有你现在好。”
荆雨闷闷地趴在桌上,“我感觉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怎么办?”
年轻男人微微一怔,荆雨就像是一只受了打击的小猫咪,猫咪的小耳朵或许都耷拉了,他搜肠刮肚安慰道:“我……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工作了,但我觉得能够帮助别人的话,会非常高兴,所以我猜我以前可能是一个普通警察,或者消防员,所以哪怕死了也还有想要完成的心愿没能放下,我想……我并不后悔。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就试着去改变,再没有什么能比顺着自己的心意更重要,我支持你。”
荆雨解释道:“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感觉自己没能做好。”有些失落。
入夜,荆雨睡得熟了,窝在松软的被褥里,梦里还在纠结着案件里的疑点,他说了一会儿梦话,直到陷入深眠,年轻男人这才轻轻穿过玻璃,跳出窗外,裴澜之依然守在外面,像一只忠犬,很早就来了,他一直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不让荆雨发现。
年轻男人挑眉问道:“听见了?”
裴澜之不理他。
年轻男人嗤笑一声,一会儿便消散在空气中。
裴澜之这才重新站起身,轻轻推开一扇窗,跳入房中,细碎印花的窗帘随着微风浮动,他的动作比微风还要轻柔。
他坐到了荆雨的床边,伸出手描摹着荆雨的五官,和他印象中的荆雨其实是不太一样的,可是他知道,他就是他,那白皙细嫩的皮肤他不敢碰触,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床上人现在有着明显更加青涩的容颜,可是那两道好看的眉毛却在微微打结。
怎么不开心啊,裴澜之叹息了一声,月光使他的半张脸隐在昏暗里,秋水一样的眼眸中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荆雨没能在家里多看两天书,就被裴澜之带去执行公务了,特殊刑侦司不止处理萧柳的案子,事实上,萧柳失踪多年,他的案子早搁置了,只是最近这几起自焚案贸然发作,这才使得特殊刑侦转移了视线,但邵然心里明白,他们依然逮捕不了萧柳,荆雨新入职的,不知道,平静无波便是特殊刑侦最正常的日子。
他们和人族忙碌的刑侦队不同,这世上到底不是每天都有特案发生。
两天后,裴澜之接到一项任务,带着荆雨前往北京东区刑侦总队,作为上头安排的特别顾问,和人族的普通刑侦支队一起前往处理一桩要案。
荆雨知道即将和人族合作破案,兴奋了一整个晚上,他把自己从图书馆买来的刑侦类书籍翻来翻去地看,要购买犯罪刑侦类的书籍可不容易,他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警官证,望着证件上那张青涩的照片,他忍不住摸了又摸,向坐在沙发上的前辈裴澜之请教道:“裴先生,我们明天还需要准备什么?”
他还是刚入职的新人呢。
“你可以叫我澜之,人到就好。”裴澜之喝着茶,不忍心打击荆雨,要知道这些书也就能破一破人族的案子,于他们特殊刑侦是没什么用的,他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八点,他准备告辞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名正言顺地到荆雨家里做客,“你泡的蜂蜜水很好喝。”
荆雨给了他一个笑脸,裴澜之见他开心了,小小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天光蒙蒙时,荆雨就出门了,不过他没有想到,裴澜之比他来得还要早,已经开着车等在小区门前。
他们原本需要前往东区公安局刑侦大队,和支队长汇合,再开一个简短的分析会,半路裴澜之接了一个电话后,忽然脚下一个急刹车,“有新线索。”紧接着便掉转车头向着北边疾驰而去。
城北某一处农村子弟初中学校的后山上发现了新鲜碎尸块。
这所学校就读的几乎全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抛尸现场由一个调皮的十三岁男生发现,这个男生原本入夜后企图逃过宿管的管束,爬墙钻出学校去网吧打游戏,他不敢走布着监控的正门,就想从后山绕出去。
往常就有学生半夜里跑出去打游戏,这条后山小路他们是走惯了的,却不曾想,男生在经过杂草丛时,踢到了一只黑色的塑料袋,因为夜里路黑,他随身带着一只手电筒,白光打在塑料袋上的那一刻,一截血淋淋的手掌从黑色塑料袋中漏出,掉在了路面上。
男生当即吓破了胆,连滚带爬跑回了宿舍,哐哐哐疯狂拍门喊醒了所有人,包括宿管老师,宿管原本不太相信他的话,以为学生做梦胡说八道,结果亲自去看了一眼后,他也吓得不轻,赶忙通知校长,连夜报警。
第二天,正值周五,这件事已经在学生之间传开,心理医生紧急前来为第一时间发现碎尸的男生做心理引导,学校放假一天,连着周末,孩子已经全部回到家中。
裴澜之带着荆雨到了案发现场,在来之前,裴澜之做了一点准备,还提醒道:“等会儿记得闭气,尸体很臭,我们主要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非人类的痕迹,如果有,案件最后会移交到我们手里,其他的信息不需要向他们透露。”
第16章要破案
荆雨点点头,他明白,他们是以顾问人员的身份前来援助,哪怕是刑侦总队的队长,对他们的真实的种族也是不知情的,他们对外援助时使用的是其他身份。
十分钟路程,裴澜之花了几秒一边开车一边易容,用他本来的容貌出外勤会非常麻烦。
两人来到现场,刑侦支队长王文海赶了过来,三十来岁的男人,满头大汗,脸色是熬夜后的虚浮,手上还带着塑胶手套,刚才碰过尸体,没办法和他们握手,只是略一招呼道:“麻烦两位,跟我来。”
他们一起穿过隔离黄线,学校后山的杂草清理不太及时,路面条件极差,脚印凌乱。
荆雨随着裴澜之进入现场时,其余的警察都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探着他们。
谁让荆雨长得像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呢,而裴澜之的容貌经过了法术伪装,一头乌黑的长发变短,细碎地垂在耳鬓,他原本五官就英俊端正,身材挺拔,易容后与邵然有七八分像,他曾经的娱乐圈经历让他无法正常地使用自己的本貌,这种时候反倒不如邵然的脸行事方便,自然他也借用了邵然的身份。
当一名警察问起他的来历,裴澜之早有准备,如此解释道:“我主攻犯罪心理学,目前在首都公安大学挂职,偶尔来刑侦大队充当临时顾问。”说完淡淡地笑了笑,“他是我的助手。”
荆雨抱着本笔记本,一脸认真。
王文海立即为他补充道:“犯罪心理学教授,邵老师年轻有为,上一次西部连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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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就是邵老师为嫌疑犯做了侧写,分毫不差。”
其他警员这才服气了,眼中满是钦佩。
顶着邵然面孔的裴澜之知道荆雨不爱与人交际,一心只想破案,便先去看了警员清理出来的尸体,他带着白手套,屏住呼吸,翻捡出那根被切断的手指,示意荆雨。
荆雨对血淋淋的尸块倒不怎么害怕,毕竟看过了陆风的人头肠子集体出走,这一动不动的尸体没什么特别,“柴刀砍的。”他说完一顿,又小声道:“没什么特别,人族内务事。”
裴澜之点点头,这件案子不会移交给特殊刑侦了,但他们依然可以从旁协助,“有蛆虫,推测死亡时间已经有十来天。”
王文海道:“我们拿回去检测dna,还需要一点时间,从去年初到现在,发生了四起刀扎杀人案,前两起集中发生在去年9月,今年这两起刚好也在同一个月。”
他们一行人回到公安局刑侦大队,先开了一个线索分析会。
去年9月发生的两起杀人案尚未侦破,又出新案,而四起案件的共同点都是:女性,没有遭受性侵,也没有财务丢失。不过四起案件也有区别,前者只是单纯的尸体遭到破坏,后两起直接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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