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喜汤圆
年轻男人心说:信你就有鬼了。
林芷眼神来回在邵然和年轻男人身上打转,忽然出声道:“小帅哥,如果你愿意的话,离开这里不是问题。”
“什么意思?”
林芷道:“我们可以对你的尸骨进行挖掘,清除怨气,也就是说,从此往后,你可以不再受困于尸骨的牵引。”
地缚灵之所以是地缚灵,正因为他的尸骨怨气深重,以至于牵制了灵体可以活动的范围。
年轻男人有些愕然,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但他还是惋惜道:“我说句实话,自从我以灵体的身份在这幢楼里清醒,我就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找不到我自己的遗骨,你们只怕是白力气。”
果真,特殊刑侦的一行人在小区里寻了许久,一无所获。
自从萧柳背叛了组织,带走一批人才后,特殊刑侦做起事来明显捉襟见肘,邵然手下缺人,只得想办法再请其他专业人士,这一来二去,自然要耽搁不少时间。
其间,荆雨住回了幸福小区,地缚灵跑来他这里大吐苦水,“你们邵司长,简直有毛病。”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只见白皙的腕子上虚虚圈着一条金色手环,看起来竟非实体,上有经文游走,“我难道会跑不成?”
这手环上转着一道经文,自然是用来圈禁地缚灵的,可地缚灵本身也不能跨出小区的范围啊。
“脱裤子放屁。”年轻男人咬牙道。
荆雨尴尬极了,觉得地缚灵真心可怜,于是他问了地缚灵爱吃什么,做了不少摆在香案上,插上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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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供品,地缚灵美滋滋:“果然还是你上道,在我地盘你尽管放心,我肯定能罩着你。”
地缚灵夸下海口后的第三天夜里,荆雨睡得很沉,夜深了,窗外呼呼刮着北风,拍打着玻璃,发出嗒嗒声,就像某种信号,紧接着,一只修长的属于男人的手,从外轻轻将窗户推了开来。
这是四楼,手的主人踩在窗沿上,黑色马丁靴还未落地,却身形一顿。
黑暗中,原本气息澄明的房间内,忽然聚上了一股白气。
年轻的地缚灵具现化出形体,在察觉到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后双手微动,“你想做什么?”
窗沿上的男人二话未说直接仰身从四楼跳了下去,三百六十度翻转,敏捷地回到地面,他穿着带兜帽的卫衣,因为帽子在翻转时落下,这才让长长的黑发随风漂动,宛若浮莲。
年轻的地缚灵手上结了鬼印,那印是灰黑色的,像一页剪成繁复窗花的黑纸,从窗口悠悠往下追去,一直尾随不放,直至将男人撵出了幸福小区。
年轻男人替荆雨重新关好窗,月色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视线落在荆雨甜美的睡容上时,才摸了摸下巴,“奇怪。”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荆雨听见客厅电视机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进客厅,却见地缚灵神色微妙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荆雨问道。
“你看。”
电视里正在播报娱乐新闻。
荆雨平日对娱乐新闻并不关注,因为娱乐圈里的明星除了苗翊他谁都不认识,看不懂也听不懂,倒不如社会和法制新闻来得有意思,至少他能够学习到一些在人间界生活的技巧,结果,只听电视中的娱乐女主持念过了一个他耳熟的名字。
“昨日,在情歌天王裴澜之的最后一场全国巡回演唱会上,天王为歌迷朋友们唱了一首《幸运星》,以弥补当年的遗憾,裴澜之本人直言,他已经等到了自己守护的星星,终于能够和歌迷朋友们分享快乐。”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登台唱歌,他在演唱会结束后高调宣布自己将于即日起退出歌坛,此番言论立即在演唱会馆内掀起轩然大波,在场的歌迷朋友非常震惊!当晚,演唱会场馆甚至发生数千歌迷粉丝不愿退场,齐声高喊事件,在微博,论坛中引发了大范围的讨论。”
“《娱乐报》著名主编表示,这些年来,裴澜之虽然为人低调,但他的歌曲却一直活跃在亚洲舞台上,此时隐退颇为可惜,不过相信天王有自己的考量。”
“目前,裴天王并未明确说出自己退隐江湖的理由,但广大歌迷朋友猜测,应该是裴天王的个人感情生活有了转变。记者在之后采访了裴天王的工作室,工作室表示,这是裴澜之个人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荆雨:“???”
他实在无法将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那人与特殊刑侦里冷漠傲慢的裴澜之融合起来,一头雾水地与地缚灵对视,地缚灵眨了眨眼,冲屏幕中那个俊美近乎妖的男人努了努嘴道:“认识?”
荆雨点头道:“嗯……他是我的同事。”
地缚灵:“……”
年轻男人抽了抽嘴角,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欲言又止。
荆雨来到特殊刑侦,发现大家也同样在关注裴澜之退出歌坛的新闻,邵然似乎并不意外,而裴澜之本人则独自霸占了一条沙发,低头默默擦拭着手中的太刀,好像电视新闻中所说的那人不是他一般,刀光从尖刃划过,锋利无比,竟是比荆雨曾在剑谷中所见过的大多数宝剑的光芒更耀眼。
邵然和林芷在一旁喝茶,与裴澜之没有任何交谈,倒是陆风老往裴澜之身上瞟,眼神怪异得不行。
裴澜之穿着黑色的卫衣,兜帽里漆黑的长发柔柔地垂落着,当荆雨走到他的面前,他便道:“我给你带了礼物。”说完一顿,又接着补充,“人人都有份。”
邵然和林芷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微妙,邵然从善如流地揶揄道:“谢谢老板,老板今儿真大方。”
林芷想笑又不敢。
裴澜之装作没听见,带着荆雨上楼去拆礼物,荆雨脸皮薄,又是第一次礼物,耳尖有些微红。
他还是第一次得到别人出差带回的伴手礼,自然对裴澜之多了一份亲近感,先前的隔阂与害怕逐渐消融。
裴澜之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几乎需要成年人双臂才能合围的礼盒,淡蓝色纸包装,上面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蝴蝶结中心还扎着小鱼形状的纽扣,可爱的礼盒与男人本人冷淡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荆雨惊呆了,裴澜之对他道:“坐,打开看看。”
荆雨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紧张地坐到皮质沙发上,伸手接过礼盒,原来在人间界送礼物是这么郑重的一件事啊!盒子有些沉,他在裴澜之的示意下小心地拆开蝴蝶结缎带,打开后,只见盒子正中放了一双十分漂亮的球鞋,款式不算花俏,图案是拼接的色漫画,鞋底是纯白色的,底下压着大大小小数十套各地的风景明信片。
“这些年开巡回演唱会,每到一个地方,我就让助理去买一套当地的明信片。”裴澜之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荆雨的脸上,手指轻轻蜷缩成拳,“你……喜欢吗?”
荆雨捧着这满满的一整盒风景,它们是人间最美的地方,他怎么会不喜欢,眼睛里仿佛夜空般绽放出星光,“谢谢!我很喜欢!”
裴澜之见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秋水剪影一般的眼眸也微微弯了起来,“喜欢就好,会打球吗?”
小猫都喜欢玩球,荆雨和猫妖们习性混得久了,应该也会喜欢。
果不其然,荆雨高兴地点头。
晚饭后,裴澜之再不需要匆匆忙忙赶回工作室忙碌地筹备演唱会,他带荆雨到公园里打球,荆雨穿了新的球鞋,在他的配合下玩one-on-one,过了一会儿,两人满头大汗地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聊了起来。
荆雨经过一下午的相处,终于觉得裴澜之是个很好的人,鼓起胆子问他退出娱乐圈的原因,裴澜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会在我爱的人到来之前一直唱歌,一直留长发,作为等价交换,现在这个契约已经达成,所以我随时可以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里?”荆雨眨巴了下眼睛,和他这种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剑灵来说,裴澜之的感情生活似乎有些太复杂了,他没听明白,“去找你喜欢的人吗?”
裴澜之没有否认,双眸凝视着他,“我会用我的余生守在我喜欢的人身边,保护他,再也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荆雨原本还想问一问是谁,结果裴澜之的眼神令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再加上此刻气氛怪异,他就吐了吐舌头,不再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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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要做一只好奇心不那么旺盛的剑灵。
反倒是裴澜之,几次嘴唇微张,最后闭了闭眼,神色又归于平静,他看着远处橙色的晚霞,“总有一天,他会懂的。”
荆雨非常乐观地跟着嗯了一声,“一定会的!”
裴澜之被逗笑了,漂亮的眼眸弯弯,“你觉得我留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
“嗯……都……都好看?”
“……”
因为玩得尽兴,晚上荆雨没有回家,住在特殊刑侦的别墅内。
睡前,裴澜之轻轻敲过他的房门,说煮了牛奶,让他去喝一杯,结果荆雨洗完澡后便忘了,当天夜里,他先是被一阵怪声吵醒。
像是刮风时将窗户砸得猎猎作响,异响声打扰了他的安眠,他死死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坐起床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向窗前看去。
他完全忘记了邵然曾经提醒过他,让他晚上一定要记得拉上窗帘,结果只这一眼,就把他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失声喊出猫叫
“喵”
一个和陆风长相酷似的人头竟然飘浮在他的窗外,脖颈以下只连着鲜血淋漓的食管和一条拖了好几米长的肠子。漆黑的夜色下,尸体切面的血色与肠道的颜色却鲜如活人。肠子是黄色的,连着脂肪和血丝,如同趋光的飞蛾般,在他的窗前啪啪地轻拍着,而人头则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
第13章汪汪汪
“陆风”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人头分明就是陆风本人!
正当他右手化剑就要破窗出去,却听房门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别墅都为之狠狠一颤,房门禁制被强行冲开的一瞬间,裴澜之穿着黑色的浴衣挡在了他的身前,唰地拉上窗帘!
这下肠子敲击窗玻璃的声响总算是停止了。
裴澜之压下手中震颤着的太刀,微微皱起眉,安抚荆雨道:“没事了,晚上睡觉记得把窗帘拉上。”
荆雨吓得一身白毛汗,指着窗外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思及刚才裴澜之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禁制,表情更是纷呈,用时下一句流行词总结他的心情就是,“肿么肥似?”
他哪里还能睡着,裴澜之只好带着他去厨房里温牛奶喝,别墅这么大的一声响动没道理其他人听不见,其间邵然开了房门,他虽然神色诧异,但衣着整齐,似乎中途根本没有睡过,见裴澜之已经陪在荆雨的身边,便又关门进去了。
“那是什么?”荆雨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陆风依然心有余悸。
“陆风是降头师。”
在东南亚,降头师就是使用巫蛊法术的人,他们自小或经受战乱成为孤儿,或家境贫寒,离开父母,被修习降头的老师傅看中,做门下弟子,跟随师父到荒山野岭或是坟场修行。
降头师也分为黑衣降头师,白衣降头师两种。前者以受人钱财给人下降为主,毫无道德可言,后者主要帮人解降等。不同地域方法,其施法过程和种类多不胜数(注)。
陆风属于白衣降头,只不过因为功法出现差错,他的身体各个部分经常离家出走,而这个时间多半是夜里,他的头颅带着大小肠飞到院子里玩耍,玩得困了,这才想起要回家,它们只记得陆风的房间没有拉上窗帘,所以只会找到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不停地撞击,所以这也就是邵然提醒荆雨晚上睡觉前记得把帘子拉上的原因。
荆雨听完裴澜之的解释,只觉得增长了不少见识,他擦了擦额角的白毛汗,毕竟他是一只山里长大的剑灵,没见过世面,第一眼难吓到,他还以为陆风死了。
“陆风这样不要紧吗?”
万一肠子四处转悠的时候刮到尖锐的树梢或是碎石子怎么办?
裴澜之第一次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不会吧。”
结果第二天凌晨,裴澜之惨遭打脸,陆风是被救护车拉走的,走前哭爹喊娘,原因是他的肠子昨晚不小心蹭到了一块碎玻璃,这块碎玻璃还是先时裴澜之暴力恐吓邵然留下的。
陆风直到自己的脑袋和肠子委委屈屈回来,才察觉身体剧痛,只恨不得能把肚子里那条肠子重新摘出去。
邵然无语道:“让你打扫院子用点儿心。”
陆风悔恨得嗷嗷哭。
荆雨担心道:“不要紧吧。”
跟上救护车的林芷安抚道:“放心,他已经习惯了。”
荆雨:“……”
裴澜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帮荆雨重新修好了房门,清晨细微的阳光碎屑落在他微红的脸颊上,衬得皮肤像白瓷一样,他挽着袖子,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小臂,指尖抚过房门口放置着有荆雨签名的卡片,神色出人意料地柔和。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邀请荆雨一同去晨跑。
荆雨是一个性格随和的剑灵,非常乐意,他不爱争斗,也不爱杀戮,反倒对人类的一切活动感到兴味盎然。
春夏交际,公园里的草木翠色欲滴,因为月底要举行一个国际会议,郊外的工厂都停工许些日子了,难得首都有这么蓝的天,微风吹过湖面,像是吹皱了花瓣,带来爽朗的树叶的清香。他们沿着湖岸,裴澜之不远不近地在前面领跑,发尾轻轻摇晃,但始终不会离他三步远。
他们都是非人类,几公里跑下来也并不觉得累。
裴澜之带着荆雨沿着湖岸跑了半圈,又穿过一条小巷,从郊外向着市区的方向,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直到转进一条陌生的胡同里。
这里的院墙颜色老旧,看样子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周围几乎没有人烟,裴澜之最后停在一处搭着布帘的院门前。
“来人了。”裴澜之敲了敲门栏。
荆雨跟着他往院门里跨,看见院里四处搭着长长的晾衣绳,绳上晒着被子,还有一条大红色的粗布内裤。
不一会儿,晒着的棉被后,一个瘦小的老头儿钻了出来,“东西在架子上呢,自个儿拿。”
裴澜之在堆积得乱七八糟的物架上找到了一个破漆盒子。
在这期间,老头儿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荆雨身上,那浑浊的眼珠竟然还泛起猩红来,荆雨赶忙往裴澜之身后缩了缩,总觉得那瞬间蒸腾的妖气凶暴极了,裴澜之立即道:“你别吓他。”
老头儿嗤了一声,“没发现你还护短。”他撤掉周身气场,意味不明道:“是小邵和你谈的条件?”
裴澜之淡淡地笑了笑,“我很愿意。”
之后回去的路上,裴澜之告诉荆雨,那老头儿是只上千岁的老鼠,扎根在皇城下好几百年了,这地界再没有比他更熟的,是个非常有才的手工匠人,就是脾气臭了点,但出品的东西真不错,还可定制,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之后特殊刑侦例会,裴澜之运动完,回房间洗了一个澡,再到客厅来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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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颈上就比先前多了一条棕色项圈,纯牛皮质,穿刺着浅金材料制成的细针,其实仔细一瞧,那细针分明是一道篆刻满咒印的锁。
他的脖颈纤细,紧紧地卡上项圈后,越发有一种荒诞脆弱的美感,衬得颈间皮肤白皙,锁骨玲珑致,在垂顺的黑发间若隐若现。
除了陆风因病缺席,客厅里几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脖颈上转了转,尤其荆雨,看得都呆住了。
邵然微微笑道:“这几份资料,大家看看。”
荆雨拿到资料后,这才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不禁心想:裴先生戴的装饰物怎么那么像狗狗的项圈呢?
会后,邵然道:“荆雨,到我房间里一趟。”
林芷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极认真地在研读材料,裴澜之则闲适地阖着眼,靠在沙发上小憩。
荆雨跟着邵然上楼,他还从未踏入过头儿的房间,原来房间里铺陈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但是本该放置床铺的地方却用了两个褐色蒲团替代,蒲团上有皱痕,邵然大概是从不睡觉的,晚上跪在蒲团上诵经,他是一个法力高深的佛修。
他坐在会客的组合沙发上,邵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破漆盒子,将里面的钥匙连同盒子递到茶几上,“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也许会占用你日常的一些私人时间。”
他的神情很严肃,“今天起,裴澜之就是你的搭档,虽然他在司里挂职,但他的身份非常复杂,我们特殊刑侦对他有监管的义务。希望你从今天起能随时随地监控他的行踪,登记他的去处,但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已经戴上了禁枷,魔修实力封住一半,大不如前,我和他也谈过,往后他会尽量配合你,不会让你为难。”
“这是禁枷的钥匙,交给你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什么?这个我做不来的!”这下荆雨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来剑灵都是靠本能行事的生物,一直都不太擅长思考,他在人际交往方面更是一页白纸,这下邵然将他推到了裴澜之面前,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澜之。
他一直把他当做好同事,好朋友的!
邵然安抚道:“别怕荆雨,他不会责怪你,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契约,你可能不太了解,这几年人间界诚信崩塌得厉害,我们这些修炼的人,如果某些时候互相之间需要进行利益交换,会签订一份契约,我和他在一百年前就定过契,该是他尝还的时间了。”
邵然不提契约还好,一提荆雨表情就更是微妙了,他之前才听裴澜之说过自己的感情生活,这下无端与邵然对上,他心想,裴澜之喜欢的人该不会是邵然吧……
他握着盒子从邵然的房间出来,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是非常有道理了,当他看到裴澜之慵懒地倚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就更是为裴澜之的感情之路允悲,邵然可是佛修,佛修禁欲,难怪网络上的女孩子老说情歌天王裴澜之爱情不顺……
相比他的迟疑,裴澜之望向他的神情却恬淡平和,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甚至有那么一刻,荆雨觉得自己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欢喜,一定是他看错了!
“我饿了,给我煮碗面吧。”
“好。”荆雨本着关爱困难群众的心情给他煮了一碗鸡丝面,裴澜之应该是很饿了,虽然吃相优雅,但进食的速度却很快,最后连汤都不剩一口。
之后,裴澜之果真有像邵然说的那样,开始配合荆雨的工作,去自己的娱乐工作室,去处理关于魔修这个族群的工作,还是只是单纯地健身或者打球,他都会事前向荆雨报备,或者带着荆雨一起去,美其名曰监督,实际就是玩耍。
他带着荆雨到自己的星途娱乐公司转了一圈,在公司的最高层,是他赚钱的领域,有一间独属于他的办公室,陈设布置极尽华贵,荆雨双手扶着巨大的落地窗往下望去,稀薄的云层,几乎能将东城区的市貌尽眼底。
这样看来,万物皆渺小如蝼蚁,哪怕是不停交互往返的地铁,鳞次栉比的高楼,不同角度都是美景。
裴澜之大概听见了他不小心发出的惊叹声,轻轻笑着问道:“是不是特别漂亮?近几年来经常有沙尘天气,十米外就看不清了,你运气很好。”
“那这里能看到我的房子吗?”荆雨天真道,裴澜之从未因他是乡下剑灵而嘲笑过他,对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应对的十分耐心。
“太远了,不过能看到我的公寓,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坐坐。”
裴澜之开车送荆雨回家,本来荆雨执意自己坐地铁,不过裴澜之坚持,他也就没有拒绝,紫色的跑车最后停在小区外的一条路口,因为修路这几天路口禁止左转,荆雨下了车后需要过红绿灯,自己走到小区门口,他和裴澜之挥了挥手。
直到走到小区侧门前,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在门前花坛下意外地发现了一根白得人的蜡烛,蜡烛的幽幽火光令他眼前一暗,自身如同穿过了一层透明的膜,他在即将跨入地缚灵领地的前一秒,被拉入了虚空之中。
他呆住了,恢复视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不知是哪儿的清寂山谷,此刻正值夜晚,圆月被乌云遮挡,一间破败的茅舍搭在溪水边,看到茅舍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酸楚的感觉,可是他不敢挪步,脚下触感黏腻得很,他生怕迷失在幻境中,只将自己的本体招出剑身平平无奇,剑锋驽钝,剑尖圆滑,根本没开刃的一柄古剑。
作者有话要说:注,出自网络释义。
第14章养狗狗
他举剑凌空一划,剑刃白光大盛,正好将脚边泥泞的草地照亮,原来他不偏不倚,正踩在一滩黏腻的黑血上。
破开幻境的那一刻,天色由黑转白,他伸手遮住眼帘适应了一秒,再看清眼前的情景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站在了刚才经过的道路中央,几米外正对着行道树,一辆私家车向他飞驰而来,
裴澜之快速跑来,在他的几步远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面色苍白,甚至连瞳孔都瑟缩了起来,他疾跑一个纵身飞跃,揽住荆雨的腰杆,将他重新扑上人行道,紧接着刹车私家车司机简直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急转在路上扭了个弯,伸出头狂骂道:“操你妈,你们不要命啦”
司机心有余悸,嘴里骂了许久才慢吞吞重新发起车离开,幸好这时小区门前路况好,车流较少。
荆雨被裴澜之紧紧抱在怀中,一时无法动弹,他怔愣住了,闻见男人身上古龙水的香味,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裴澜之扑了他一把,他已经被车当街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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