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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萍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
顷刻之间,平稳落地,莫遇松开手,去摸索钟子玉的手,刚摸到他冰凉的手背时,却不想他倏地回手,莫遇伸出去的手,一时尴尬地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去取些树枝”
莫遇点点头,听见他的脚步声,才慢慢回手。
这一路的确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了。
莫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空空荡荡,他也不愿再喊钟子玉,半晌叹了一口气,自己竟是连在郭府的那时候都不如。
自怨自艾间,旁边突然响起柴火燃起的噼啪声,他听见钟子玉唤他“过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摸索,钟子玉及时地握住他的手道“这里”
钟子玉扶他坐在干草上,又拉着他的手一同烤着火。
手脚渐渐暖和,褪去了冰天雪地里的刺痛,莫遇这才想起来问“这冰天雪地里哪里来的干草和干柴?”
“运的”
运的?那就说明钟子玉不是第一回上这雪山了。
“那为何你之前不取走药引?”
“北里雪芝恰好今年冬成熟”
“钟子玉”
“恩?”
“你叔父对你很好吧?”莫遇抱着膝盖,将头靠在上面道“否则你也不会花上那么多年为他寻药。”
钟子玉没有回答。
山洞外的寒风凛冽骤呼与这洞内的火堆热烈作响,引得莫遇有些困乏,他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
温暖的火光映照在钟子玉平静从容的脸上,奕奕跃入他深沉的眼中。直至莫遇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恍如回神,将目光落在莫遇隐去双眼的脸上。
“爹……”煞白干裂的嘴唇微启,溢出一个略带撒娇的音节。
钟子玉似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背。
莫遇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也长不大的样子。可他还能陪他吗?
目光流转顷刻,钟子玉回手,便不再去看他了。
可他又当真愿意放手吗?
迷迷糊糊睁开眼,莫遇下意识抬起手揉眼睛却在触到那蒙着眼的发带停顿住。
他徒劳地环顾四周,依旧辨不清黑夜白昼。他记得睡前,钟子玉是坐在他身旁的,于是轻手轻脚地过去想拉拉他的衣裳,寻求一点安全感。
摸了好半天,掌下只有寥寥数捆冷冷的干草。
他喑哑着嗓子,轻轻喊道“钟子玉?”
静谧的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传回他的耳里听上去尤为凄惨。
他也不见了。
钟子玉取雪水回来时便见莫遇已经醒了,愣愣地坐在原地,抚着昨夜他休息的干草。
“你醒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走近问。
坐在地上的人,急切地转过身想要站起来,又慌忙坐下,呼出一口气道“恩”
“喝水”钟子玉递过手上的雪水,又从莫遇的包袱里翻出干粮“吃吧”
“你去找水了?”莫遇清了清嗓子,吞了口口水问。
“恩”
“现在已经到山腰,还有一段路程我一人便可”
莫遇闻言口中咀嚼的动作一滞。这不就明白着说,你自己给我惹了半路的麻烦了,剩下的路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钟子玉”他咽了咽口中的干粮问“你是嫌我麻烦?”
“山崖风大,且此行必有变数”北里雪芝百年一结,各路人士总不乏争抢一番。他等了许久,绝不会无功而返。
钟子玉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莫遇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垂下头道“恩,你去吧”
他跟不上他的步伐,一如多年前自知跟不上小哥哥的脚步。
钟子玉已离两日。莫遇也不知这两日是否是两日,他看不见,只好以自己的作息为准,来数着钟子玉离开的日子。
他也不知道,钟子玉是何时离开,他上山时亦无告知他。
末了,叹了口气。从衣襟处,摸出两片柳叶,交叠着吹奏起来。
这吹柳叶的技巧还是他在寻云泽门途中,遇上的一个老叫花教他的呢,他觉着好玩,便时时揣着两片柳叶,无趣时就吹来打发打发时间。
柳叶声清朗,声声交错着洞外呼啸而过的疾风。
“师父!柳叶声就是从下面的山洞里传来的!”莫遇停了吹奏,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上方飘下来。
“去看看”
霎时间,掠过一道寒流,两道身影稳稳当当地落在莫遇身旁。
“敢问公子为何独坐在这人迹罕至的雪地里吹奏?”
“等人”莫遇看不见人,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来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一眼便看出他的眼疾问“公子可是入了这北里雪山后,目不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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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遇朝着音源看去,虽什么都看不见,但想这人既看出自己患了眼疾,又无什么歹意,就老实地点了点头。
“在下这有药丸一颗,服下便可”那人拉过莫遇的手,将一颗药丸放入他掌中。
莫遇握着这药丸,犹豫着该不该吃,万一这人下毒害他呢?
“你就吃了吧,我师父可是虚九道观观长释空道长,犯不着害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大约是看不惯莫遇这犹豫的样子,那年轻的小徒弟朝他嚷道。
“江明,不可无礼”
“哦……”
吃或不吃,横竖自己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小徒弟话糙理不糙。
莫遇一仰头将药丸吞下。
又未知时日消逝了多少,莫遇睁开眼,隐隐约约有光入眼。他解开眼睛上的束发,绑在手腕上,又看了看周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对师徒坐在洞口的另一边休息。
“师父师父,听说那灵玄观和嵘剑庄都在山上寻取北里雪芝,我们还能拿到吗?”
莫遇缓缓闭着眼,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
看来这就是钟子玉口中的“变数”,难为他还得顾及着自己。
“不急,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我们可坐渔翁之利”老道长捋了捋长须,一派自得安然。
“只是师叔传信来时,已说东锦阁的那位……”小徒弟打量了一眼脸色骤变的老道长,犹犹豫豫没有再说下去。
呵,莫遇暗自冷笑。
又是寂静了半晌。
“公子,你的眼睛可看得见了?”小徒弟耐不住这雪山里的静谧,受了教训,也学着师父称他一句公子。
“没事了,多谢道长”
“不必客气,我们师徒二人也是因你的柳叶声才寻得一个歇脚点”那释空道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现也该启程赶路了”
莫遇见二人急欲离去,出口问道“道长可否将我带出这山洞,因这眼疾并未完全痊愈,我想下山寻医治疗,现下手脚乏力……还望道长……”
“好。阿明,你带着公子上去”莫遇估计老道士看他瞎了眼又是个无名小卒,不是夺取雪芝的对手,也便干脆地允了他这个要求。
小徒弟落地不稳,害的他重重地又在雪里摔了一跤。
“对不起对不起”
小徒弟一骨碌爬起来,扶起他连声道歉。
他不疾不徐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学着钟子玉的语气道“无妨”
“好了,公子,我们真的要走了,保重”
“恩,保重”莫遇看着模糊的人影,点了点头。
等那师徒二人走远了,莫遇就跟着雪地里的足迹,快步尾随上去。
北里雪山的风真是要人命,出洞约莫一个时辰,莫遇的脑袋又被这风吹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人影化为两团移动的黑点,他稳了稳心神,慢慢跟上去。
走了半里路左右,他忽然寻不到那两个黑点了,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交谈声。他顺着那粗犷的声音走去,凝了凝神看清一道月白身影,便停下脚步,躲在一块覆满白雪的大石头后面,看着不远处被五人围困的钟子玉。
“钟迟本就该死,你又何必为他寻那么多年药”
“呵,少和他废话,想要雪芝哪有那么容易”
钟子玉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一双琉璃眸流转在四周布满戾气的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刹那间,刀剑相交,擦出刺耳的摩擦声连带着火花乍现。一拂尘插入其中,向钟子玉甩去,后者迅速向后移动。眼见钟子玉越退越后,离自己越来越近,莫遇躲在暗处内心焦灼,他不会武功要怎么帮他?
电光火石之间,从侧面一前一后窜出来两道身影,正是无端消失的两师徒,此时正握着拂尘直直朝钟子玉挥去,后者在五人的强攻之下,并没有注意到猝不及防蹿出的鼠辈二人。
莫遇一咬牙,闪身出去挡在那抹潇洒挥剑的身影旁。
他其实很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这场混乱的战斗中。可要不是钟子玉,他早就冻死在北里不知哪个地方,说起来还是应该感谢他的。
莫遇睁着眼,真真切切地看着那原本应该柔软的拂尘,入了他的胸口,前端的灰白色兽毛染了他的血,由白变红,他抬眼看着那老道士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心道,还真是个好计谋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可惜被他搅黄了。
眼前的事物又变得更加不清,迷迷糊糊之间到处都是重重叠叠的影子。他向后倒去,意料之内地倚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他知道是钟子玉。
那剩下的一伙人见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毛头小子,还平白为钟子玉受了释空道长的一拂尘,都愣在原地。
杀钟子玉是没错,可这毛头小子算什么回事?
钟子玉扶着他,什么也没说,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原先藏身的石头边,拾剑,返回斗乱之中。
莫遇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抬手摸了摸胸口处晕开血来的伤口。
很热。他的血特别热,在这雪山崖冰冷的空气里冒着丝丝热气。
好在刚刚老道士走神之际了半成力,否则他早就去见他爹了。
“唔”一声夹着痛苦的□□唤回出神的莫遇,他力地抬起眼皮,道道声影交错在一起,有的跪倒在雪地里,有的直接躺在雪地里,只有那道白影屹立不倒,手中长剑闪着锋芒刺入那偷袭他的老道胸中。
莫遇吃力地眨了眨眼睛,神志溃散前,钟子玉持剑徐徐走来,面色不改,长剑上的血顺着剑身纹路一滴一滴无声地落入雪中。
钟子玉真的比他看过所有的连环画的武侠人物都要好看。
小哥哥,我还是看到了和你一样好看的人哦。
莫遇这样想着,牵起嘴角,失去了知觉。
第8章入师
“师父师父,都过去好些天了,小九怎么还没醒?”
莫遇合着眼皮,恍恍惚惚中听见五师兄的声音,继而是他师父微不可闻的一声“恩,无妨”
师父同钟子玉一样总爱说无妨,好似天下事皆与他们无关一般。
莫遇想着,抖了抖眼皮,睁开了眼。
那老道士虽狡黠,但诚不欺他,他的眼睛的确是看得清楚了。
竹屋熟悉的房梁映入眼帘,然后是五师兄惊喜的脸以及如平地惊雷似的欢呼在耳边炸响“师父师父,小九醒了”
莫遇力支起身,低头看了一眼缠满绷带的胸口,又看向楚长默道“师父,我回来了。”
“你都回来好几天了”五师兄坐下床沿道“钟少阁主背你回来的时候,白衣尽染了血,吓了我们几个师兄弟好一跳”
莫遇听着五师兄的话,又出了神,抬头茫然看了眼师父。钟子玉背他回来的,那他受伤了吗?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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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
像是看出了莫遇心有所忧,楚长默抬起桌上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杯中漂浮的茶叶,道“他并无大碍,在药房煎药”
“煎药?”莫遇惊讶地说。
“是啊”五师兄挠挠头道“自你回来,用的药都是他亲力亲为。啧啧,入了师门那么久,也未曾见过钟少阁主如此上心”
闻言,莫遇也不知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憋了一口气。
楚长默合上茶盏,挪步至房门口道“明日过后,就每日随你的师兄们练习”
话毕,素色长衫便消失不见了。
“嘿嘿,师父同意你习武了。不过也太急了,明日后就要你下地练习”
莫遇道“没事,躺了那么久也应该起来活动活动”
“恩,也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好,多谢师兄”
“嘿嘿,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五师兄刚刚走出房门,莫遇便听到他道“钟少阁主,小九醒了”
接着就是一串平稳的脚步声。
钟子玉端着药进来,月白袍还是那月白袍,无半点血色或其他污迹。莫遇倚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钟子玉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无悲无喜,莫遇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喝药”那只雪山上带给他无比安心的手,端着白瓷碗伸到他面前。
莫遇双手捧过,手心碰到他凉凉的手背,呐呐道“你手好凉”
“天生虚寒”钟子玉道。
“谢谢你给我煎药”莫遇嗅着这深褐色的液体,皱了皱眉,一饮而尽,苦得他五官都纠结在一块儿,瞥见钟子玉在旁边也不好出声,显得矫情。
钟子玉看他饮下药,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青瓷瓶,倒出一颗蜜饯,放在他手里。
莫遇笑哈哈地吃下蜜饯道“还是你了解我”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亲密了,他与钟子玉也不过数日之交,抬眼见他神色无异,他也不愿多想。口中蜜饯的甜味蔓延开来,驱散口腔中的苦涩,心道“真甜”
“钟子玉,那日我们是如何脱身的?那些人…都死了吗?你拿到你要的东西了吗?”莫遇手里还拿着碗,他也不去看钟子玉,只看着碗里深棕色的药渣道。
“你那日为何要出来替我挡那一记拂尘?”钟子玉盯着他问道,仿佛没有听见他连环炮般的提问。
“我……我想着我欠你挺多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啊……而且一路上我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你不欠我什么”钟子玉起身道“你欠我也好,我欠你也罢,数日过去了,也便过去了,以后便是两不相欠了”
莫遇将碗搁在托盘里,朝他点点头道“好啊”
时光飞逝,两年过罢。
自莫遇伤好那日,钟子玉带着那朵他寻了数年的雪芝下山做回他的少阁主。莫遇听从师父的安排每日不是读书写字便是音律舞剑。
说起音律,莫遇还颇为得意。山中生活平淡,那柳叶声是他闲暇时唯一的乐趣,时不时要吹一吹,师兄们也觉得有趣,都争着想学。于是每每饭后,他就领着一群师兄们在院子里吹柳叶,连向来寡言少语的四师兄也都参与进来了。不消有一日恰逢师父在院子里踱步,见他们一伙人便问,要做什么。
一来二去,他吹了首曲子给师父听。师父竟也点点头,允他每日跟着上云崖巅学一个时辰的音律不说,还赐了他一个名为消尘的白玉埙,惹得众师兄们频频眼红。
尤其是五师兄。
“师父真是偏心,对小九格外好,不仅把消尘都送给你了还允你上云崖巅学习”
“诶,人家小九有音律天赋你有吗?”
被反驳的师兄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小声抱怨道“我说说还不行嘛”
“老五,你可别忘了你那把剑,可是师父特地用玄铁找匠师给你铸的,小没良心的”大师兄揉了揉五师兄的脑袋笑呵呵地说“师父会按照每个弟子的特长赐些兵器,你可不要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莫遇拿着色泽清丽的白玉埙点点头。
“不过,上云崖巅你不要乱碰些不该碰的,谨慎些”
莫遇好奇问“为什么云崖巅那么神秘?”
他来云泽门也有好些年了,还是很少见师父,师父长居云崖巅,识字习武都是跟着师兄们学的要不就上藏书楼自己找些门派内的功夫练练。师兄们也鲜少上云崖巅,唯有大师兄略略明白云崖之上的事,却又不怎么提及。
明明云崖巅无任何禁令,它不像是师父的居所,却倒是更像一个禁地。
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师兄叹了口气,领着众人围着石桌而坐道“也罢也罢,告诉你们也无妨,但此事是万万不可外传的”
众人见他面色凝重也知这禁地之内必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小五,去给我倒壶茶,再说”刚要凝神听,就看大师兄朝目光炯炯的五师兄摆摆手道。
“等着”五师兄急急端了一壶茶又急急跑回来道“好了好了”
大师兄啜了一口茶,像个说书先生般道“很久以前,师父还不是云泽门的弟子时,云泽门就已经声名远扬。而云泽门之所以能够流传江湖,并不仅仅因为云泽门门徒乐善好施,锄强扶弱,更是因为有人传言云泽门的云崖巅上有一尊巨大圆镜被称为天机镜,此镜能够追溯人的前世也能通晓人的今生,于是便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诶?这是真的吗?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五师兄摸摸鼻子问道。
“别打断!大师兄你继续”八师兄道。
“但是天机镜唯有掌门才可开启,来的那些人见讨不着好也就下山去了。师父就是这个时候上山的,师父武功很好,甚至远高于当时的掌门。可没人知道师父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那一身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很快,江湖中就起了风声,说师父是那前朝妖君楚成王的后人,你们听说过妖君楚成王吗?”说了好一会,大师兄喝了口水问。
在座的年纪稍大的点点头,年纪偏小的摇摇头。
大师兄瞧了瞧众人的神色继续说“楚成王被称为妖君,是因为他不理朝政不顾百姓。终日大手大脚地花着税来的银两‘修仙’。这楚成王可是相当没人性,一心就知道修仙,不仅如此,每每有新丹药练出来,总要拿他儿子试药。”
“为什么要拿他儿子试药?”莫遇不解问。虎毒还不食子,楚成王得多狠儿子的心,拿儿子试药,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害死他。
“诶,这不是有句话说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嘛,楚成王他那么多儿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的说是因为他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能试出丹药是否适合他的体质”大师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其中有一个儿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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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异禀,这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不仅没害死他反而助他更为容易得修了些内功心法,等那老皇帝发现的时候,他儿子已经是旁人难以近身了。
再后来老皇帝年色衰老,刘明皇帝率着军队攻打城郢,这皇城里剩下的老弱残兵哪是他们的对手。但在刘明皇帝还未抵达皇宫前,宫里便已着了大火。就没人知晓那试丹皇子还在不在世了”
“恩?那又为何说师父是那试丹皇子?这楚朝年代已过去百年,哪怕那试丹皇子没被烧死也早该化为腐朽了吧?”
“谁知道呢?没准那丹药显了奇效呢。
师父那时正在云泽门修炼,结果一群炼海神人来硬要抓了他去,师父自然是不愿,就将那群人统统赶下山。炼海神一族长年生活在炼海边,又以神人自居,也得江湖中不少门派敬仰。师父这一赶就引起众怒了,眼下偏偏谣言漫天。”大师兄顿了好一会才又往下说“老掌门为了护下师父,仙逝了。”
在坐一伙人唏嘘不已。
“哼,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到头来还不是做些以多欺少之事”五师兄愤愤不平道。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后来师父继任掌门,恩……我大约莫十四岁上山拜师,那时云泽门名气不太好,我是北里山下人自小听了不少云泽门的故事,加上父母又去的早,便来云泽门拜师。师父我为徒的第二年,莫名带来一男子,起初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听师父一直唤他罄文。
师父同他很是亲密。两人在一起多年,我从未见过师父那样开心。后来云泽门陆陆续续又了些弟子。就在十五年前,那时候你们年纪不大,应该也是不知道。我陪着师父下山剿那苗疆邪教,那邪教教主认定……认定……”
大师兄突如其来的支支吾吾令五师兄尤为不爽,哪有说故事说到卡壳的,他问道“认定什么?”
大师兄挠挠头道“认定……认定师父有龙阳之好”
在场的人又难倒吸一口凉气。师父……完全看不出来啊……
“怎么可能?”八师兄讶异道。师兄弟众人中,罗桑兰最是崇敬师父的。
“小八小八,你先别急,听完故事先”五师兄一阵安抚,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竟然挟持了柳先生……”
“柳先生?”一直默默听着的四师兄问。
“恩,就是道书。柳先生名罄文字道书。柳先生为人颇谦和,我也很是敬仰……
哦,说回那时。师父一见柳先生,眼都红了。真的是猩红猩红的!”哪怕此时顾晚照想起当时的场景也还是觉得害怕,他从未见过戾气那样重的人,尤其又是师父这样长年沉默寡言的人。
“最后师父是灭了那一邪教,可柳先生也就……也就这么没了。”
夏末的夜里一袭凉风,院子里霎时一片沉寂,唯有一树泛黄的叶子沙沙作响。
顾晚照吸吸鼻子道“再后来师父就长年呆在云崖巅上,云崖巅也就自动变成了禁地。前几年那炼海神人还不作罢,率了一伙人来,师父也不理不睬的,老二老六和老七看不过他们仗势欺人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最后搭进去三条命,好赖这几年也都没什么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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