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沈酣-
“是啊,不幸。”郑流风喃喃,“我自出生以来就会带来不幸。”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暴怒的前兆,只是眼神忽然落寞下来,那双猫瞳顿时黯然无光。
忽然,郑流风伸出手,随着有些刺眼的光散发出,半颗熠熠生辉的珠子出现在他手中,那珠子通体深蓝,稍微靠近就会有寒气的侵袭。
“原来狐念一直在你手中?”顾君墨道,“你究竟是谁。”
郑流风没有说话,只是虚推一下,狐念像是感受到另一半的存在一般,缓缓地缓缓地进入顾君墨的胸口,融合相依,而就在狐念与顾君墨产生共鸣的那一刻,顾君墨却只感到身体越发的沉重。
一种莫名而来的恐惧感忽然侵袭了整个身体,顾君墨喃喃:“洛……洛离……”眼中滑落了一滴泪。
全部纠缠不清的情丝被彻底地解开,顾君墨的心却从未像今日这般通痛过,一点点将他逼入胡同。
“从你们的相遇,一直到顾君逸的死,全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虽是巫国的一代皇帝,过得却也不如你们逍遥,时间到了,祭祀开始。”郑流风不再多说,一步步地离开。
嗒嗒的脚步声回响在宫殿之中,郑流风落寞的双眼中早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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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两带着厚厚一层面罩的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架起顾君墨,他们就像郑流风的奴隶一般,没有思想,只是单纯地按照郑流风所要求的去做。
顾君墨整个人都被大力地拖着,内心突如其来的焦虑与困惑几乎差点将他逼疯,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外面依旧处于黑夜,铛铛的钟声响起。
原来已经到了午夜吗?
巨大的祭祀坛边被点燃上了火炬,而祭祀坛的正中央,似乎躺着一个人,四周全是带着一模一样面具的人,围在这里一圈又一圈,明明人山人海,可是他们却一言不发,直直地望着郑流风。
这种祭祀就好像是麻木了一般,无人说话更无人喝,顾君墨被拖向祭祀坛之上,狼狈地趴在最中央地带,黑夜是最让人无助的时刻。
郑流风的眼睛不在顾君墨,而却一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躺着的人,不,是月狐,一只死去的月狐。
他闭着双眼,安详地躺在上面,没有正常死后的狰狞面貌,连衣服都湿换过的新装,他长得很好看,五官也很正,不知是因为什么而死。
郑流风小心地解开腰间的剑刃,放在了那只月狐的胸前,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他道。
顾君墨想要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又是那种钻心裂肺的疼痛感,让他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近乎无法动弹。
下一刻,顾君墨只觉得自己正在上浮,飘至空中,他看见郑流风病态的笑。
顾君墨忽然就明白这次祭祀的性质是什么了,一命换一命,用他顾君墨的性命,换来这只月狐的重生。这是禁术,偏偏郑流风用了。
第24章祭祀
顾君墨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一直到内力都在流逝,身体越来越轻,他甚至是在下一刻就闭上了双眼,模模糊糊当中,他看见郑流风似乎一直望着自己。
他顾君墨活在这世上也有多年了,所有的不安焦虑都经历过了,但这一次面对死亡,他却忽然一点也没有感觉了,唯一感觉到的,只是一些遗憾,遗憾从此以后……
再也无法陪伴洛离了。
“君墨。”
就好像幻听一般,顾君墨听见了洛离呼唤自己,这会是真的吗,洛离居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顾君墨挣扎着睁开双眼,好像模模糊糊之中,看见祭祀台下有一个身影。
“洛离……”顾君墨呢喃,再也无法说出下一句话。
“砰”祭祀坛上传来炸雷般的声音,震得方圆几里都用力地抖了抖,然而郑流风却依旧纹丝不动,像是出神地望着那只月狐。
忽然,他道:“洛离,你终于来了。”
站在祭祀台下的洛离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放了君墨。”
洛离的声音出奇地淡定,然而郑流风只是冷笑一声,道:“放了他,我这多少年的心血就会白,我一届凡人,既没有你们妖长久的寿命,又如何救得了他?”
“砰”又是一声巨响,支撑着整个祭祀坛的结界微微地裂开了一道痕迹,郑流风有些意外,却依然微笑着道:“洛离,你可真有他的风范,居然能让结界出现一丝丝的裂纹。”
“放了顾君墨,郑流风。”洛离已经显得极不耐烦了。
然而郑流风一动不动,甚至不再说话了,洛离的眼中忽然满是戾气,瞳眸瞬间由深蓝变得赤红,妖力稍稍使出,结界上的裂纹更加多了,细碎的声音传来,下一刻,随着一声巨响,结界彻底破碎了。
洛离道:“放了他。”
郑流风叹了口气,道:“洛离啊洛离,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早在当年我就应该亲手杀了你。”郑流风转过身来,“你比芊奕强大不知多少,甚至和他一样傻。”
郑流风微微侧过身来,一个身影从他身旁窜过,本来直直地刺向郑流风腰间的双刃从他身侧划过,甚至连一片衣角也没能削下。
“狐王大人,您还真是冒失啊。”郑流风笑了两下,“比起您的哥哥,您还是太弱了。”
凌咬牙切齿地起身,他确实一点也不如洛离,然而洛离就在这时已经跳上了祭坛上,“我的弟弟,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洛离道。
下一秒,洛离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长剑,一道剑影飞向郑流风,郑流风这一次倒是不躲了,然而那剑影还未触碰到他,便化为了虚无。
再下一秒,郑流风身周的强大气场顿时将寻思着偷袭的凌震飞,上空中的顾君墨的意识已然变得模糊,靠着仅有的一丝气力,顾君墨紧握住血刃。
只是下一刻,手指像是受到了某种控制一般,竟然自主地松开了手,无论顾君墨的内心如何挣扎,血刃哐当一声落地。
“别做无谓的挣扎,顾君墨。”郑流风回眸,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那只月狐身边,微微一笑,伸手抚上那张白净的脸庞,同一种非常小声的声音道:“芊奕,很快,你就能醒过来了。”
他拿起芊奕身上的剑,猫瞳一下子和洛离一样染上了血色,但是比起洛离满眼的戾气,郑流风更是带上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淡定。
回身的一瞬,洛离已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两柄剑同时撞击在一起,只听“砰”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大开的气场让百里之外的人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
祭坛上的凌几乎用尽了全部妖力所开的一层结界仅仅坚持了一会儿便碎了,郑流风虽然是人,但是他所使用的同样也是妖力,甚至是和洛离几乎势均力敌的妖力。
剑与剑相击,每一剑都是双方用了十足十的气力打出,每一下都希望能都战胜对方,洛离身为月狐,身上极重的寒气竟无法一下子擒住郑流风,相反郑流风身为一个人,居然还隐隐地站了上风。
无数冰凌破地而出,郑流风只是从容上跳便躲过了,那些冰凌则破碎不堪。
没了郑流风挡住,凌蹬地而跃,在两把双刃上暗暗发力,顾君墨则想方设法凝聚起自己正在流逝的灵力,而就在凌即将用双刃刺破禁锢住顾君墨的结界时,又是一道冰凌,细长而又尖利,让凌没能注意到它。
“嘎达”几声,凌吸了口气,小腿上顿时变得异常沉重,整个人重重地坠落下去,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凌想要稍稍动弹,但是他的小腿没了知觉,原来刺入体内的冰凌在他的伤口处封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将凌全部的动作都封锁起来。
“狐王大人,这一场,你们输了。”郑流风道。他微微施加妖力,原本勉强被凝聚在顾君墨体内的灵力顿时强行与本体分开,全部进入到那只月狐的体内。
“那也得看你的本事了!”洛离咬牙,挥剑而上,强大的剑影将所到之处化为灰烬。
郑流风凝聚起妖力,横起剑来,那剑影被挡住,只是稍稍蹭破了郑流风的长袍。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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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是你杀了狐王大人。”洛离怒道,“芊奕,是你郑流风亲手杀了他!”
听到“芊奕”这两字时,郑流风不再说话了,就好像被人一下子抓住了软肋一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丝对洛离的怒意。
“我独自苟活了一千年,杀过无数人,更是害死了我的最爱之人,如今用再多杀一人我也不在意,更不必说在座的无数人,只要能换来芊奕的醒来,哪怕全天下所有人都死了,又有何妨?”郑流风冷笑。
下一刻,他张开双臂,台下无数带着面具的巫国人民忽然痛苦嚎叫,那声音嘶哑,响彻云霄,无数人挣扎着想要爬上祭坛,然而却无能为力,最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无一不是倒在地上,如同将死老鼠般挣扎,最后不动了。
“你吸了这些无辜百姓的魂魄来提升自己的妖力?”洛离怒道,“疯子。”
“是又如何?我说了,只要芊奕醒过来,他们的命对我来说不过是蝼蚁。”郑流风道。
下一秒,他赫然出现在洛离的面前,速度之快差点让洛离无法应对,洛离迅速后退半步,手臂被锋利刀刃刮破,鲜血流溢。
台上的芊奕,在这时候,忽然微微睁开双眼,无神的瞳眸望着天空,望着这千年未见的天空……
“就算芊奕醒来,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会受到原谅吗?”洛离道。
每次一提及芊奕,郑流风总是会难以集中注意,而就在这时,洛离将妖力积聚在掌心,往郑流风的胸前撞去,郑流风没能反应过来,被这一掌击出去,用剑勉强稳住身体。
喷出一口血,郑流风笑道:“这么多年以来,能伤到我的,你还是第一个,只是现在,我已经玩够了。”
洛离紧握住剑,丝毫不敢有太多放松。
呼呼的风席卷而来,洛离感受到了郑流风的剑是冲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去的,他举剑,接下了郑流风这一击。
洛离感觉虎口一震,震得他感觉微微发麻,手上也没有一开始的沉重了,相反,变得几位轻盈,同时,洛离还看见了郑流风的笑,那笑笑得很是开心。
洛离的剑,断了。
“你们早就输了,为什么还要与我相斗?一开始就放弃拯救顾君墨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郑流风道。
那柄与洛离战斗过的长剑丝毫没有任何损害,只是这一次,它指着洛离的双眼。
谁知洛离一点畏惧之感也没有,盯着郑流风的脸,他却笑出声来,带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之意,道:“你为何,不看看你的身后?”
郑流风一怔,忽然感觉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流风。”
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郑流风又一次听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传来,本该感到开心的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郑流风忽觉心脏刺痛,微怔的身体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缓缓地转过身去,那个多年未见的微笑出现在眼前的这只月狐脸上,然而就在他的胸前,洛离的血刃刺入他的心脏处。
也怪不得他为什么会感觉到这般痛苦,原来芊奕至始至终都是芊奕,永远是这般倔强,这般让人难以捉摸。
“奕……”郑流风望着他,说不出话,只是一直望着他。
芊奕醒了过来,可是他却在还没完全吸到顾君墨全部内力的情况下,用地上的血刃亲手杀了自己。
郑流风感觉到所有的妖力在涣散,他竭尽全力地想要上前,但是,完全动不了,芊奕留给他的妖力随着芊奕肉身的彻底死去而消失。
就在这时候,芊奕微微闭上双眼,身体失了力,倒在了郑流风身上,这一千年的时间里,郑流风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只想要重新复活这个他曾伤害至深的爱人。
而现在他却发现,他想要补偿的芊奕,却选择自己解决自己,还有他郑流风。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想和你一起……”郑流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忽然泪流满面,上一次哭的时候,还是一千年前。
郑流风不知所措:“为什么,我们本来可以接着做过去从未做过的事……也可以陪你走过这一生……为什么要这样……你就真的这般恨我吗?”
芊奕闭着眼,一言不发,缓缓地伸出手,搂住郑流风的脖子,那温度如同寒冰一样冷,周围升起星星点点的光,有郑流风的碎魂,也有芊奕的。
郑流风顿时感到身体失力,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黎明到来。
碎魂散落天边,随着郑流风与芊奕逐渐虚无的身影,一点点化作星光,顾君墨不再为郑流风的妖力所禁锢,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扑向洛离。
洛离接住踉踉跄跄跑来的顾君墨,两人都有再次重逢的激动,忽然,顾君墨发觉胸前一疼,体内的灵力凝聚成了一颗灵珠狐念。
狐念通体晶莹,飘向空中,飘向那两个逐渐消散的身影,灵珠在芊奕的面前忽然破碎,化为碎片,而郑流风至始至终,只是环抱着芊奕,承受着散魂之苦。
空中满天飞舞着碎魂,有一片极为明亮的碎魂缓缓飘向顾君墨,顾君墨伸出手轻触,那碎魂似乎带着郑流风和芊奕一千年的记忆,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第25章初识
芊奕冷冷地盯着这个半跪于地,被众月狐擒拿住的男人,他看上去很是狼狈,脸上布满了上,身着一身黑衣,腰间佩戴的一柄长剑倒是让这个人看上去还挺英俊。
“大人,我们是在不远处见到这个人,行迹鬼鬼祟祟,甚至还佩戴着剑,我们月狐之地将近数年未曾见有人闯入,恐怕……”
“行了,不必多言。”芊奕微微皱眉,似乎是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浓重的臭味,“这样子也不像什么想偷袭月狐一族的人,带他去洗个澡吧。”
“可是……”
“按我说的去,他身上的伤也挺深的,去给他做个清理,你难道还觉得一届凡人能对月狐一族做出什么事情吗?”芊奕反问。
那月狐的声音顿时颤了颤,道:“是。”
于是那黑衣男子被两只月狐架起,拖出去清洗,男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勉勉强强抬眸望到了那只下命令的月狐,便沉沉地睡去了。
等到男子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一处如同宫殿般豪华的房间之中,到处都是深蓝冰晶所制,就连身下的床也一样,他想撑起身子起身,忽然又被按了回来。
“别动。”一直月狐道,“你身上伤的也挺重的,不想要伤口裂开就别挣扎。”
“唔……”男子轻轻地呻吟,然后又轻轻地点头,道:“多谢救命之恩。”
“要谢也不必谢我,我本来并没有打算救你这个凡人,只不过是看着狐王大人的面子上才救你,要感谢就去找狐王大人吧。”月狐很不给面子道。
“狐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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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稍稍思索了一会儿,那个有些高挑的背影忽然从眼前闪过,“是他吗?”
月狐不语,他竖起双耳,忽然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回眸一瞬,呼吸忽然一窒,慌忙下跪,道:“芊奕大人!”
来者是一只月狐,不苟言笑,漂亮的深蓝瞳眸中没有多余的色,白皙的脸庞让他看上去有些瘦弱,与别的月狐不同,这只月狐并没有穿戴着朴素白袍,相反是一身轻盈的华服。
男子痴痴地望着芊奕,望着他走向自己。
“醒了?”芊奕道,接着开门见山问,“凡人,你是如何进入月狐之地?要知道这里已经百年无人进入了。”
“我?”男子困惑,只得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今日想来林间稍作休息,没想到从山间滚落,昏迷过去,醒来后我想去找他人寻求帮助,却不想被误认为入侵而抓了进来。”
“果真如此?”
“如有虚假,天打雷劈。”男子很幼稚地伸出四根手指做发誓,却不想扯了伤口,轻轻呻吟。
芊奕有些嫌弃眼前这个人,道:“行了,不必,你的腰有很重的伤,你有家吗?假若没有便在此居住,待到伤好了我自然会派人送你出去。”
“可以吗?”男子的眼中一下子亮起来,像是非常激动一般,“你是说我可以在此生活一段时间?”
芊奕无奈地扶了下额头,点头道:“正是。”
“多谢……狐王大人!”男子道,“我叫郑流风,因为自幼风流倜傥而得名,所以小人想求一下狐王大人的名字。”
郑流风本想逗芊奕笑的,然而芊奕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道:“芊奕。”然后转身离去。
郑流风歪了歪头,似乎是不解,待到芊奕离开了之后,跪在地上的月狐才松了一大口气,瞬间解脱了,他小声道,这一下,让郑流风更加不解了。
“你很怕他吗?”郑流风问。
月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外人懂什么,他可是月狐一族最强大的狐王。”
“狐王的存在不正是要保护月狐吗?为何要怕?”
“当初芊奕大人可以只用了五十年修得人形,一只正常的要想要修得人姓要花上不知几百年乃至上千年,偏偏他天生妖力强大,修得人形。”
“有什么问题吗?”
“哎,他一修得人形就主动挑战当时的狐王,三个回合就打败了狐王成了新一任的狐王,只是他从来就不曾笑过,虽然月狐一族在他的保护之下成了万妖之王,但是只要有他在,我们月狐的生活必然毫无欢笑可言。”
郑流风听着那月狐的心里话,想要相信却又不想相信,只道:“他救了我,应该不会是在你口中这般不堪的人,或许他只是外表强大内心孤独罢了?”
“或许吧,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好说,芊奕大人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致死,父亲更是因为他的出生而死于非命,恕我直言,芊奕大人哪怕成了狐妖之王,也只能带来祸患。”月狐道。
这是郑流风第一次感觉到芊奕很是可怜,哪怕再怎么强大也不会受到任何狐妖的敬仰,好像……他的族人全都是为了利用他一般。
次日清晨,郑流风的伤勉勉强强结了痂,他尝试着从冰晶床上下来,然而只听“砰”一声巨响,郑流风从上面滚了下来,伤口……又裂开了。
真的是……疼死了。
“我都告诉过你了别下床,真是不要命吗,凡人?”月狐掀开郑流风的绷带,用草药做了点简单的止血又换上了干净的绷带。
郑流风抱歉地笑了笑,道:“我想要去见见芊奕大人。”
“见他做什么?”
“感谢他救了我,毕竟昨天我都没有好好地谢谢他。”
月狐对于郑流风这种行为越来越无语,便不理他了,然而郑流风依旧不依不饶道:“让我见见他吧,而且我也很想了解他什么……”
“想见我不必下床,我会亲自来的。”冰冰凉凉的声音从月狐身后传来,月狐浑身打了个机灵,正要下跪的一瞬,又听芊奕道:“你出去吧,我亲自和这人聊聊。”
月狐笑得有些僵硬,暗暗地松了口气就退了出去,小心关上大门。
“芊……芊奕?你居然来了?”郑流风惊讶道。
芊奕依然是面无表情道:“郑流风,说吧,想见我做什么。”
“你在外面也能听得到我所说的话?”
“整个月狐之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够知道,包括行为,包括话语。”
“那昨夜我们所说的话……”郑流风小心翼翼地,怕是伤了芊奕的心。
“我知道整个月狐一族的许多月狐都不是真心待我的,我早就习惯了,也根本不必在乎……你!”
芊奕一愣,感觉自己被一个沉重的拥抱搂入那人怀中,那人力气极大,以至于让芊奕半跪于地,一时间只能用这种尴尬的姿势无法动弹。
“你什么意思?”芊奕刚想用妖力,却在释放的一瞬间顿住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也许我这样做能让你感觉到稍微好受点吧。”郑流风笑笑,微微放开了芊奕,“我是真的有一份礼物想要给你。”
郑流风伸出手来,微微凝聚起内力,被遗忘在墙角的银白色佩剑飞回郑流风手中,这把剑有稍微的沉重,通体寒白,被心地呵护着。
那柄剑被递至芊奕面前,郑流风道:“这柄剑是我的贴身之物,我心呵护了它多年,父亲曾告诉我,哪一日受到救命之恩,便将这柄剑送给那人以示感谢,现在这柄剑,我想送给芊奕你。”
芊奕一怔,望着郑流风递给自己的剑,沉默着不说话。
“你应该是江湖之人,要知道失去一柄剑对有些人来说可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当然知道。”郑流风依旧微笑,“但是这柄剑,我只送给你,不仅是因为你救过我,还有我相信,芊奕,你不是月狐口中所说的灾星,我相信你。”
面对郑流风这般坚定的话语,芊奕对上了他的双眸,这是一双神采奕奕的脸庞,带着一些人不曾有的单纯与坚定,竟一下子让芊奕望着他发呆了好一会儿。
“你……真当这般认为?”他依然不确定地问着。
“正是。”
芊奕伸出手来,接过郑流风给他的剑。
……
画面一转,却是郑流风与芊奕共同站在河边漫步,此刻,郑流风腰间已经不再缠着什么绑带了,想必伤已恢复,并且与芊奕的关系变得好了许多。
无论芊奕做什么,郑流风都会紧紧地跟在身旁,当然有的时候,郑流风也会拉着芊奕去各种地方,游山玩水,有时候一天下来都以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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