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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amp; 雨停了,我带着他走了,下次再带他来见你。 amp;
他以血饲花五年,即使身体底子再好,也会在五年的损耗中慢慢磨薄。比如从去年开始,他的面色就十分苍白,常常会觉得头晕眼花,有时候甚至还会站不住,若是没人扶着他,他就要往地上摔。
所以厨子备着的膳食都变成了补血养气的药膳,厨房里永远用小火煨着一罐鸡汤,暖着一壶枸杞红枣红糖茶。
补品吃了不少,补血顺气的药方子也是喝着,但即便如此,还是抵不过他消耗的那些血量,人也愈发单薄了。
秦纵生怕自己会晕在谢春飞面前,因此咬着牙强撑着将秦逍抱着,离开了落霞谷。
谢春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树林里,弯腰拾起地上深蓝色的小口袋,他以为是香囊一类的东西,但是却没有香气,摸起来也不像是香料。他打开来看,里面最上面是两枚红枣,拨开往下看,是几块压成方形的红糖块。
……这是秦逍刚刚不小心踢下来的,平时都佩在秦纵腰间,可是秦纵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谢春飞皱起眉头,他明明记得,秦纵不爱吃甜的,更是不太喜欢红枣这类小食。
他隐隐觉得这事情和他醒来有关,但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醒来后,贺师父便对过去五年之事闭口不提,每每谢春飞想要问清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贺溟就会含混其词,蒙混过去。
谢春飞思索了一会,还是猜不出来,干脆将那枚小袋子放在床头,不再想了。
自那以后,秦纵果如他自己所说,常常带着秦逍来看他。
既然是秦逍来,谢春飞便做不到把孩子关在外面,有时候秦纵时常早上将秦逍带来,晚上再来接回去,总而言之,见缝插针地和谢春飞说话。
谢春飞倒是很喜欢瞧见秦逍,对秦纵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只是他感觉得到……逍儿……似乎对他不是那么亲近。
秦逍坐在椅子上,正在吃谢春飞给他做的糕点。谢春飞的点心很是用心,摘了后山松子仁磨成粉,又将贺溟之前买回来的糯米加奶揉成团,里面撒进去一些糖,然后搓成长条,蒸熟后滚上松仁粉,最后在每块上面点一滴桂花蜜,忙了一上午才做出这盘点心来。
吃到最后,秦逍在还有两块的时候停下了手。
谢春飞倒了杯花茶,问道: amp; 怎么不吃了?吃腻了? amp;
amp; 不是, amp; 秦逍抬头笑了一下, amp; 很好吃,谢谢……你,只是我想留给爹,让他也尝一下这个。 amp;
谢春飞的笑僵在脸上,点了点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amp; 你还挺想着你爹的。 amp;
秦逍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春飞的脸色,还是难以和谢春飞亲近。也难怪,在他仅有的五年生命里,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没有娘亲的,在学堂里一直被叫作 amp; 杂种 amp; 、 amp; 克死娘的祸害 amp; ,他也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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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学会了接受,沉默以对。
可是眼前这个人,忽然变成了他的另一个爹爹,似乎从天而降,来的太过突然,甚至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全名是什么。于秦逍而言,即便知道谢春飞和他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可是五年的时间横亘在他们之间,实在不能令他立刻就接受,和谢春飞好做一团。在秦逍心里,谢春飞甚至都不如照顾他五年的云瑛姐姐来得亲近。
他心里最依赖的人始终是一同生活了五年的秦纵,可是秦纵也和他说,要多加亲近爹爹,不要让爹爹感到孤单。秦逍觉得自己也尽力了,可是始终对于谢春飞,他心里是做不到马上接受的。
amp; 爹爹,你会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amp;
谢春飞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勉强挤出笑容来: amp; ……可能不会。 amp;
amp; 为什么? amp; 秦逍眨了眨眼睛,眼角湿了起来, amp; 我瞧别人家里,一家人都是住在一起的,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娘亲还会给讲故事…… amp;
秦逍越说越委屈,可也不敢放声大哭,只是红着一双眼睛,万般委屈地瞧着谢春飞。鼻子抽抽,脸颊都憋红了。
谢春飞喉咙里似乎塞着一大团棉花,秦逍的逼问使他心里难以自抑地酸痛了起来。他看着秦逍的眼泪,怔怔地想,何苦这样折腾?
这样互相折磨,到最后,伤害最深的到底是谁?
孩子又是何其无辜?
谢春飞到底还是心软,他上前轻轻抱住秦逍,秦逍的衣服用的是和秦纵一样的熏香,那股熟悉的香味差点令谢春飞也跟着掉下眼泪。他拍着孩子的背,轻声哄道: amp; 会的,会的,逍儿别哭。 amp;
他一直都是最心软的那一个。
因为心软,才要藕断丝连,才要百般记挂。
因为心软,才要被姓秦的这一家人,牢牢捏住七寸,动弹不得。
【二十】
夜里的时候,秦纵撑着一把伞来到了落霞谷。
秋雨连绵,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雨,天气也格外阴沉。
他了伞,顺手一甩,雨珠便尽数落在谢春飞竹屋门口那块大青石板上。
秦纵推开门走进去,谢春飞抬眼看了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声音道:“你小声点,逍儿睡着了。”
“哦,”秦纵将伞靠在一侧,却不敢走太近,他怕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倾染到那边的妻儿,便站在门口道,“那不然就不折腾他了,我明早再来接他……”
谢春飞抬眼看着秦纵,好半天才开口:“你明早过来的时候,再多备一辆马车。”
“马车?春飞哥哥你是要去哪里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回去吗,”谢春飞眼帘低垂,一旁油灯摇摇摆摆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将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那就回秦府,也省的逍儿这样成天跑来跑去。”
谢春飞想通了,对他而言,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落霞谷,还是秦府,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反正哪里也逃不开这要债的两父子。
“回去?”秦纵眼睛亮了起来,难掩激动,“春飞哥哥,你说真的吗?”
“我回去后……我要一间单独的屋子。”
原来在秦府的时候,他们都是一间屋子,一张床榻,同吃同睡。
可是,他想,也许秦纵已经有了那个同吃同睡的人了,他还是不要横插一脚,惹人不快了。
“好。”
秦纵没想到谢春飞是这么想的,他以为谢春飞是厌倦他,不想见着他,才要分房的。
其实秦府,他屋子里那张大床的另一侧,五年始终都为一个人空着。
秦纵有时候自己睡在床上,看着另一侧枕套上鸳鸯戏水的锦绣图样,就会忍不住想要落泪。
这枕套是当年他和谢春飞成婚的时候,绣庄里几个技艺最巧的绣娘花了好几天才绣出来的。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第二天,谢春飞拾了些贴身的细软,登上了去往秦府的马车。
再入秦府,那扇朱红色大门后的一景一物竟一点都没变,只是细细瞧去,那桥边的芭蕉叶似乎比五年前长宽了不少。
谢春飞的屋子禁挨秦逍的房间,秦纵派了云瑛给他拾屋子,云瑛早就候在屋子里了,见着谢春飞来了,眼底透出些真心实意的欣喜来。
“夫人,您可回来了……”
“夫人?”谢春飞轻轻蹙起眉头,“我不是秦家夫人了……五年里,秦纵没续弦?”
云瑛摇摇头,震惊道:“续弦?怎么会!老爷一直都在等您回来。莫说再娶,就是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五年前那个小倌便被老爷打发走了,这五年来,秦府从来没什么别的人,老爷每天都是去了绣庄料理完事情,便早早回府来陪小少爷,更不会去烟花之地。”
谢春飞有些噎住,这倒是同他所料相差甚远,他还以为五年里秦纵佳人相伴,过得快意逍遥,谁知道过得和苦行僧一样。
他立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云瑛熟练地将他的床铺铺好,想了想,便随便找个话题来说:“这些年秦老夫人怎么样?身子骨可还硬朗?”
“老夫人三年前就去了,也不知得了什么病,日日咳血,没撑过半年便去世了。”
谢春飞听着,心里暗暗一惊。
秦纵的娘竟然三年前便去世了吗?那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如果云瑛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没有内人帮着打点操持家务事,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身扛起秦家吗?
谢春飞想着想着,又是气自己想太多。
他知道,秦纵在他心里始终是放不下的一个人……相处太多年,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的下的?
谢春飞从小就是个倔性子,认定了什么,就要一撞南墙不回头,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该怎么转个方向。
秦纵招惹了他,不管不顾地非要挤进他那很小很小的心,在里面扎了根,发了芽。若是哪一天,真要将这个人剜去,连根拔起,撕下一片血淋淋的肉……那会要了他的命。
“夫人知道为什么老爷给小少爷起了逍字吗?”云瑛将他随身的包袱打开,把衣物拿出来拍平褶皱,挂在衣橱里,“我从小服侍老爷长大,在小时候也算是老爷的玩伴。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便迷上了话本戏折子,夫人想必也知道,那里面讲的无非都是些江湖逸事,他迷的很,成天肖想着也要和话本里的大英雄一样,游遍天下,行侠仗义,闯荡江湖,做个逍遥浪子。”
“那他……”
“那时候老爷的父亲还健在,他哪里会同意老爷的这些个主意,常常拿起马鞭便要抽,老爷也是个倔骨头,被抽的皮开肉绽也绝不松口,绝不接绣庄生意。”
云瑛笑了一声:“可是,夫人也知道,老爷二十岁的时候,不单把夫人风风光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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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秦府,同时也接手了秦家的绣庄。”
谢春飞心思活络,七窍玲珑,已经隐约感觉出来这事大概是和他有关,又听那边云瑛接着道:“老爷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对我十分信赖,其中个把原因,做奴才的倒是有幸听到了……老爷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坐在亭子下,抱着酒坛一边喝,一边无声无息地哭,哭得满脸都是泪……老爷与我说,是父亲逼迫他,要他在夫人和江湖里择其一,且好像还与夫人身世有关……若是执意要娶夫人进门,那便必须一辈子留在上京,经营绣庄。”
谢春飞大惊,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竟有这样一段秘辛!
这些话,秦纵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
他恍惚忆起,秦纵提着聘礼来到落霞谷的时候,嗓子哑的吓人。谢春飞问是怎么回事,秦纵只是搪塞道没休息好。
原来秦纵也付出了这样多,而他却从来不知道!
谢春飞有些脱力的靠在墙上,他知道了,秦逍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那是,秦纵没有完成的梦想。
逍遥自在,始终是秦纵放不下的一个夙愿。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吵嚷:“云瑛姐,云瑛姐!”
云瑛开了门,是个年纪很轻的小丫鬟,跑的满脸涨红。
“在夫人面前还这样冒失?!有什么事情,慢慢讲!”
小丫鬟是新招的家奴,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吓坏了,眼里带泪,声音发颤:“云瑛姐!老爷,老爷他在正堂里晕过去了!”
谢春飞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二十一】
云瑛稳住那个丫鬟,吩咐道: amp; 不要慌,煎一副补血的帖子,烧些热水浸几条帕子。 amp;
谢春飞拦在她面前问道: amp; 他到底是什么病? amp;
amp; 夫人不知道? amp; 云瑛有些惊讶, amp; 老爷没说过? amp;
谢春飞沉默。
云瑛想了想,道: amp; 那请夫人随我来。 amp;
穿过长廊,便到了秦纵的房间。
秦纵已经被家仆扶到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amp; 他是得了什么重病么?怎么这副模样? amp;
amp; 不知夫人可听过无极草? amp;
谢春飞点头。
这种草,他是知道的贺师父曾和他讲过。
amp; 正如夫人所想,老爷养了五年的花,他不让别人碰,全都是自己用血养的……五年下来,再好的底子也要被磨没了。 amp;
谢春飞如遭雷击,他耳中嗡嗡直鸣,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走上前,一把将秦纵的袖子挽上去。
横纵交错,深深浅浅的伤疤横在秦纵的小臂上,可以看出并非是一次割破。有的疤痕颜色已经很深了,有一条却刚刚结痂……
这到底是怎样一双手臂!
谢春飞像咽了碎瓷一般,疼痛从喉咙蔓延,一路顺着食道烧到心上,胃里,令他感到剧烈的痛苦。
他眼眶红了,眼泪含在眼眶里,哭得比秦逍还令人心生怜惜: amp; 这些……都是为了我吗? amp;
云瑛叹气: amp; 老爷每三天浇一次无极草,三个月会去落霞谷一趟送花。贺神医用无极花磨碎入药…… amp;
amp; 所以我才能捡回一条命来,是么? amp;
谢春飞闭眼,一道蜿蜒的泪痕将他的面容劈得破碎。
够了……够了。
谢春飞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还活着,秦纵却走了,那他和秦逍又能真正幸福快乐地过活吗?
amp; 春飞,别哭…… amp; 秦纵艰难地掀开眼皮,想抬手去擦谢春飞脸上的泪, amp; 别哭……我不疼…… amp;
谢春飞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恨声骂他: amp; 秦纵你就是个王八蛋! amp;
秦纵弯起苍白的唇瓣,温声道: amp; 嗯,我是王八蛋。 amp;
amp; 你,你还傻,你是天下第一傻! amp;
amp; 嗯,我最傻了。 amp;
秦纵的手冰凉凉的,让谢春飞心里乱作一团。
amp; 你不许走…… amp;
amp; 不走不走,我妻儿俱在,我怎么舍得走? amp;
谢春飞哽了一下,咬着牙恨恨道: amp; 谁是你的妻…… amp;
秦纵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见了谢春飞哭得厉害,心里一边觉得心疼一边觉得……谢春飞即便是哭成这样,也是梨花带雨,好看极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谢春飞了,上一次这样仔细描摹这如画眉眼,还是在谢春飞昏迷的时候。那时候谢春飞闭着眼,冷冰冰的,像一尊冰雕,一点活人气儿都没有,看得他心里也直冒凉气。
amp; 我没事……贺师父也给我开了方子,最后那朵没用上的无极花他也磨碎给我做了药引,他也说只要不再放血,养养就能好…… amp;
amp; 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吗? amp; 谢春飞心肠本来就软,对着秦纵更是学不来刀枪不入, amp; 是不是?秦纵你个王八蛋! amp;
amp; …… amp;
若是答了是,秦纵深知,谢春飞这个脾性大概会内疚一辈子;若是答了不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什么借口,总不能这么明显的刀疤,教他说是摔的吧?
这个问题似乎怎么答都不对,秦纵选择闭嘴,歪在枕头上装昏。
虽然是装昏,但确实是体力不支,被喂了几口药神智变有些不清楚了。迷蒙间,他似乎感受到有人正在用温热的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身体……
然后,有几滴凉凉的水,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事后想起来,后知后觉的想那可能是谢春飞的泪。
那是他此生,感受过的,最温柔的泪。
秦家夫人是个温柔似水一样的人,秦老爷总是在外面讲,夫人是个菩萨心肠的人。
正如秦纵所愿,妻儿俱全,这是他此生无疆之福。
整个冬天,秦纵都在和谢春飞做着无谓的挣扎。
amp; 喝药! amp;
谢春飞的声音冷冷的,他把瓷碗往桌子上一放,磕出不小的声响。
他就是搞不懂,秦纵为什么对药这么抗拒……明明闭气一口倒进去的事,做什么这么不情不愿的。而且听云瑛讲,秦纵就是因为常常躲避喝药,偷偷倒在花盆里,病才越拖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怀着些自暴自弃的心思,想要以死解脱。
喝药对谢春飞来说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可上京秦府靠糖养出来的小公子,哪里喝过这么黑漆漆苦兮兮的东西,连沾一滴都觉得是折磨。
amp; 我…… amp;
amp; 闭嘴, amp; 谢春飞冷着脸, amp; 我不想和你说话,赶紧把药喝了。 amp;
秦纵一听,更是苦大仇深,膝盖一软都要给谢春飞跪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缠上去: amp; 春飞哥哥,我喝药还不成吗,我喝完了,你能不能同我多说几句话……我想你想得紧! amp;
谢春飞从小就受不住他这个,扭脸咬着牙道: amp; 喝药是你自己的事情,好像是为了我做似的!……你爱喝不喝。 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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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纵委屈极了,皱着脸去拿那药碗,闭眼狠下心,咕嘟咕嘟地吞了下去。
他喝完药,脸色竟然比没喝之前还要青。
谢春飞看着秦纵活吞苍蝇一般扭曲的神情,心下觉得好笑,便从袖里拿出早准备好的蜜饯来递给他: amp; 给。 amp;
秦纵接过蜜饯,眼神发亮,想了想就要往袖子里塞。
amp; 诶你做什么? amp;
amp; 春飞哥哥好不容易给了我这点甜头,我可舍不得吃,我要着。 amp;
谢春飞觉得心里的冰棱又塌了一块,软的不像话。
amp; 你快吃吧,我明天带还不成吗? amp;
amp; 真的吗? amp; 秦纵黏黏糊糊的赖在谢春飞身上, amp; 春飞哥哥还是念着我的! amp;
谢春飞把人从身上扒下来,瞪了秦纵一眼,拿着药碗走了。
但这一眼在秦纵的眼里,倒像是情人打情骂俏的娇嗔。
秦纵站在原地,把那块蜜饯拆出来放进口中。
嗯,蜜饯也没有我们家春飞甜。
待到次年春天,在谢春飞悉心照料下,秦纵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臂上的伤口有些已经过了五年,即便抹了贺溟特制的去腐生肌膏,也难以完全消去。谢春飞每次看到,眼神都会黯淡下来,然后一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模样。
谢春飞也因吃了五年的无极花,身子骨好了很多,只会偶尔犯咳症,但那种咳起来窒息吐血的症状倒是好了。
这一天谢春飞正在家里教秦逍念诗,秦纵早早的回来了。谢春飞瞧了瞧外面正烈的日头,有些疑惑: amp;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amp;
秦纵笑了笑,在烈阳下笑得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那笑容明媚如旧,令谢春飞有些晃了神: amp; 我,我想送你点东西。 amp;
谢春飞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书递给秦逍道: amp; 你自己去看看吧,明日我再教你。 amp;
秦逍应了,吧唧一口亲在谢春飞脸上: amp; 那爹爹,明天我想吃杏仁酥。 amp;
都说父子血浓于水,秦逍就是谢春飞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怎么会疏远。小孩子天性单纯,谢春飞又待他极好,才几个月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年糕,恨不得整日粘在谢春飞身上。
秦纵脸一黑,小声嘀咕道: amp; 这臭小子。 amp;
谢春飞噗嗤乐出声来: amp; 逍儿的醋你也吃?谁家的醋缸被打翻了? amp;
秦纵瞧着秦逍离开了,便扭扭捏捏地从身后拿出一大束捆着的花来谢春飞一眼便看出,这是落霞谷崖下的野花。
颜色娇艳的野花在春季开得最盛,绵延数里,一片一片连成了花海。时光流逝,世事变迁,然而年年春天,落霞谷的花海都会生生不息的开出一片绚烂……
落霞谷的春天,如约而至。
谢春飞和秦纵的故事,从几十年前的春天伊始,第二次感情的坚冰,也会在这个暖春里化作一汪溪水,潺潺东去。
amp; 我很喜欢。 amp;
秦府的海棠树开出一片朦胧的水红色,颤颤花枝间,谢春飞的笑,明艳不减当年。
人间四月,始有芳菲。
谢春飞深深地望进秦纵的眼里。
这一次,秦纵听懂了。
喜欢的不止是花,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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