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泷夏川
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分卷阅读130
我先冲出去引开他们,你带大家从后门撤走!”李树对保安说。如果没有计算失误的话,此时离涨潮还有不到半小时,如果能撑到那时,就可以坐上快艇逃走。
也顾不得快艇超载的问题了,他快速地交待了计划,不待保安反驳,率先推开医院大门冲了出去。
直升机耀眼的探照灯霎时晃得他睁不开眼。
“发现目标!”直升机上狙击手做好准备,大声喊道。
李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疯狂地跑。
嗒嗒嗒!
无数的子弹擦着头顶砸下来,在脚边开出无情的小花。寒风夹杂着尘土砾石,割得脸上皮肤生疼。
出门的时候他就瞅准了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石头下的地面稍稍凹陷一些,像洞穴似的,可以暂时用作掩护。他一口气冲到那里,侧身钻了进去,还来不及喘出一口气,岛屿的另一端又传出巨响。
炸岛了!
军方的大炮开启了攻击模式,一颗炮弹砸下来,震得整个小岛地动山摇。
没时间了,必须要再跑远些,给病患留出保命的空间。
他抬头看了看白得耀眼的灯光,调整好呼吸,从石头底下钻出来,再度发足狂奔。
直升机追着他跑,巨大的风刮起碎石,形成天然的阻碍屏障。
李树卯足了劲,和呼啸的狂风拉锯。狙击手换好弹夹,向他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筋疲力尽!
眼睛被白光晃得眩晕,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哪里是石头,哪里是平地,他连着好几次被石头绊倒,还好反应及时,用手撑着地赶紧爬起来,又继续跑。
没完没了,没有尽头。
也不知病患登上快艇没有。
他不放心,往回看了一眼,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他肩膀。
轰!
又是一声,伴着巨响,孤岛再次晃动起来,西面的悬崖被击落一块,海里翻起千层巨浪。
李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肩头传来剧痛,血顺着袖子流进手心,湿漉漉又粘乎乎的。腹部的伤口也像开裂了,他每跑一步,都要竭尽全力。
直升机上的狙击手见他行动放慢,不紧不慢瞄准了他的脑袋。
最后一击。
李树大气不敢出,向着悬崖的方向,闭着眼睛没头没脑地跑。
“李树!!”
身后风声呼呼,有人将他扑到在地。紧接着,噗噗的闷声枪响从那人背上传来。
“张晓雅!”李树惊讶地喘不过气来。这姑娘为什么没和保安一起走?
张晓雅在千均一发之际,用身体替他挡下了成千上万的子弹,整个后背几乎被打成筛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保安一起走?为什么要来救他?李树眼里喷着火,搂着张晓雅渐渐发冷的身躯悔恨不已。
张晓雅嘴里吐着血,惨淡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她用力把李树推开,紧接着,眼睛瞪大,张了张嘴,说了一个字:“走!!”
片刻后从她脑袋里传出一声脆响,五缤纷的血液喷溅了出来。
“啊!!!!”
李树悲愤,仰天嘶吼,眼里涌出泪来。
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军方硬要拉上一百二十号人的性命陪葬?!
眼前这惊人的一幕只让狙击手愣神了一秒,很快他又换好弹夹,举枪瞄准。
李树迅速爬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呈s形跑。
轰!
大地又是一阵颤抖,医院的建筑物应声倾斜下来。
来不及多想了,李树跑至悬崖,用力跳起来,双腿在半空中虚虚踢了两下,借着惯性一头扎进了海里。
海水冰凉。
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仿佛一直蔓延到遥远的、遥远的世界的尽头。
第98章第06章
吕铭浩幻想过无数次和他爸再见的情景。也许是在飞弛的汽车上,他和他爸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也许是在他的电视台,他爸来找赵国栋聊天,不幸和他撞上;更可能是在某个饭局,他爸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是我儿子……
无数种可能,却绝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他闯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意料之外地,被他爸抓个正着。
这是种什么心情?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是想掉头飞快地跑掉?
吕铭浩连梗着脖子和他爸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脚像在地上生了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之后他终于咬紧后牙槽,从喉咙里挤出那个久违的称呼。
“爸……”
吕彦白坐在书架下的沙发上,垂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书,专注地读着。昏黄的灯光落在他金丝边的眼镜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他爸不近视的,那眼镜吕铭浩从来没见他戴过。吕铭浩看着灯光下他爸略显花白的头发,心里泛酸,时光不待,几年不见,父亲也老了。
他垂着两手,站在光影里,胸中波涛汹涌,万千情绪像要奔腾而出。他以为自己会怨,会恨,会扑过去抓住他爸的衣襟大声质问为什么要杀他,可事实是,他仿佛回到了十多岁那个任性的年纪,离家出走了一场,再次见到父亲,只想投进他的怀抱放声大哭。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古老座钟,一下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吕铭浩其实是希望吕彦白回应他的,然而许久之后,像是半个世纪那么久,他得到的只是对方冗长的沉默。
终于他绝望了,觉得对吕彦白还抱有父子亲情的自己可笑得像个傻逼。他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给自己找个出口,他怆惶无措,额头上虚汗直冒,想转身离开,却终究又不甘心,红着眼眶,攒紧拳头,大声问道:“为什么不回答?难道已经连这个身份也不承认了吗?”
吕彦白像是终于意识他的存在,缓缓抬起头来,摘掉老花眼镜,冰冷漠然地打量他,眼神平静,连一丝波澜也没有。
“我已经登过报了。”沉寂的嗓音,引导着吕铭浩的心沉入黑暗,“你还记得吧?五年前,我登过报了。那时你还是我儿子。现在,却不是了。”
吕铭浩记得的,一直都记得的,永生不会忘却,不是么?可内心还是希望那一切都是虚假,是梦一场啊!
他的内心徒然被巨大的悲伤填满,眼泪不自觉地奔涌出来。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无法抑制地嘶吼出来:“所以就要杀我吗?所以连我活着的意义都要抹杀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吕彦白淡然翻了页书,头微微侧进黑暗里,风轻云淡地说:“我只是牢牢记得自己当初的誓言,你若再踏进苏北半步,我必不会再顾及当初的父子情份。吕铭浩,是你打破了我的誓言啊。你还记不记得,我过去教过你,做人要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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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因为这样?”吕铭浩颤抖着双唇,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连亲生儿子都赶尽杀绝?如果吕彦白说,他气吕铭浩当初的任性妄为和冥顽不灵,那么吕铭浩大概不会有半句怨言,可这样的答案,叫人如何坦然接受?
吕铭浩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了。他所熟知的父亲,威严霸气,却也对他关爱有加。他六岁的时候,吕彦白可以为了给他买块雪糕,开车去离家半小时车程的哈根达斯店;七岁的时候,他把学校的窗户敲破了,老师请家长,吕彦白连公司会议都不开了,匆匆赶到学校只为了确认他没有受伤;十六岁,他为了救钱小三儿得罪了黑社会,他爸二话不说把人贼窝给端了……他从不知道,他敬重的父亲,原来内心竟是这般六亲不认的。
他不由得后退开去,眼泪扑扑地往下掉。
“我就这么不值得原谅吗?”几乎是祈求般地,吕铭浩双腿发软,像要跪倒下去。
吕彦白并不看他,缓缓闭上了冷漠的双眼。
“你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爸!”吕铭浩终于放声大哭,天旋地转,像失去了整个世界那么悲伤。
吕彦白没有起身,更没有看他。良久,待他哭得声音都沙哑,才又翕动嘴唇,低低道:“走吧,铭浩。再也不要回来,你不是我儿子了。”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姚叔听见动静,提灯前来察看。
吕铭浩怆惶至极,擦擦眼泪站起来。
“铭浩。”姚叔喊他。
他忽然尴尬地无地自容,提着最后一口气,不作从任何停留,飞快地跑了出去。
吕彦白坐在暗淡的灯光中,许久没有动。直到再也听不见吕铭浩凌乱的脚步声,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出来。
“姚叔,下盘棋吧。”
姚叔平静地凝视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良久。
“时候不早了,睡吧。”
“呵,”吕彦白轻笑一声,“姚叔果然更欣赏彦修的棋风。”
姚叔不答。
吕彦白缓缓抬起那只未有动过的左手,挠了挠头发。手腕上,厚重的铁链哗啦作响。
吕铭浩自觉苏北那么大,却再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早的航班,像个从战场败退的逃兵,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地回到a市。
他请了两天假,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除了伤心和发呆,什么也不干。
喵咪大概也感同身受,连李树家也不去了,安安静静地守着他,到了饭点,自觉主动地把自己的猫粮分点给他,不想这铲屎的却不领情,木然地像个活死人。
第三天,赵国栋亲自给吕铭浩打电话,说给他安排了一个晚间节目,叫他滚回电视台上班。
吕铭浩去了才知道,这哪是特意给他安排的节目,根本就是叫他给休产假的女主播做替补电视购物,按规定每周二、四只在深夜十一点半至十二点期间播出,基本上一个白天就把一星期的量录完了。工作日+深夜+内容无聊,视率可想而知,连《最强脑医》的五十分之一都不到,实在是惨不忍睹。
《最强脑医》刚宣布停播那会,吕铭浩微博上还有粉丝安慰他,活跃度一度不减,然而短短数天,他不再出现在镜头前,粉丝数量就急剧减少,如今主持这档深夜节目,光景越发惨淡。
可他能怎么办?拒绝吗?家里还有一只高高在上的喵大人要养,下班回家不带点小鱼干还是一家之主吗?他现在举目无亲,除了喵大人相依为命,又还能指望谁?
李树吗?
他到是想起当初在吕宅吃了闭门羹,是李树大雪天把他拉回去的。可李树本身就是个不检点的同性恋,这几天大概是连家都没回过,害得喵咪整天苦着个脸,蹲在阳台上,伸着脑袋朝楼上喵喵地叫。有时候喵咪也顺着管道爬上去,在李树的窗户边使劲挠玻璃。
吕铭浩日子不好过,喵咪大人也就愈渐消瘦,为了这个不懂事的铲屎官日日操碎了心,还要担心另一个,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爱上别的喵。
当喵咪圆鼓鼓的腮帮子终于瘦成一道闪电,吕铭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李树家门口转悠了两天,第一天塞在门缝里的纸条第二天还在,他突然就有些发慌。
李树这不负责的铲屎官,该不会离开苏北就没回来过吧?
喵咪开始茶饭不思,吕铭浩无奈之下联系了文菁菁。
文菁菁当时正带着女儿在游乐场玩,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家猫不吃饭就来找我?我又不是兽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说铭浩啊,你这有工作的干嘛来给我这没工作的添堵呢,有本事你找李树去啊!”
吕铭浩哭丧着脸说:“我就是找不到啊。”
“那试试找刘昭阳呗。”文菁菁随口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给他。
吕铭浩赶紧拨过去,好么,不在服务区。
两人一起失踪?不太可能。吕铭浩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私奔,可这俩人……话说刘昭阳好像是直的吧?
唐斌在国外,李博据说有要事在身,都联系不上,吕铭浩这下真的着急了,琢磨着要不要去警察局备个案。
“喵~”喵咪大人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瘦削的脸上眼睛更圆了。
“别叫了。我找不到。”吕铭浩起手机,垂头丧气地说,“要不你来试试?”
喵咪仿佛真就听懂了他的话,舔舔爪子,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回头看吕铭浩一眼,侧身从门缝出去了。
“哎,绳子!”吕铭浩赶紧拿了猫绳跟上。
喵咪没等他,飞快地蹿进了电梯。
吕铭浩一路追着喵咪,等到追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小区外的公交站边,下意识地抬头望一眼站牌,五月红综合医院的站名被显眼地标识了出来。
忽然心念一动。
这时电话响了。
“请问是吕铭浩吕先生吗?这里是五月红综合医院,请立刻过来一趟,李树的手术同意书需要你签字。”
第99章第07章
吕铭浩气喘吁吁抱着喵咪飞奔到医院,等候在门口的护士长为难地看了眼喵咪,还是决定放它一马,边领吕铭浩往里走,边焦急地说:“我们院长去了分院那边,怎么都找不到人。他妈妈又在国外,也是没有办法才打你电话,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需要马上做手术!”
“到底出什么事了?”吕铭浩和惊慌失措的喵咪在急救室的玻璃门外远远地看见李树,心都揪起来了。不过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那家伙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一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模样。
“他肚子上的伤口裂开了,已经溃烂,再加上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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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身体非常虚弱。还有,他受了枪伤,右肩几乎整个被子弹打穿……”
“子、子弹?”
喂喂喂!我国的法律好像规定携带枪支犯法吧,李树究竟是惹了黑社会还是恐怖组织呀!吕铭浩吓得脸都白了,他绞尽脑汁,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这万恶的同性恋圈子太乱,不然像李树这样安分守己的小市民,难道还能去抢银行未遂被警方击毙不成?
他胆颤心惊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又听医生补充道:“手术成功率不到五成。”
“那、那怎么办?”要是李树救不回来怎么办?
医生没有回答他,默默地转身去做手术的准备了。
吕铭浩茫然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亮起,怆惶无措地拿出手机给李博打电话。一遍又一遍,这该死的守财奴不会真的连亲生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喵咪也显得烦燥不安,不停地在吕铭浩腿上挠来挠去,见吕铭浩一门心思都在手机上,就又跳到手术室门口,一下下地挠门。
眼见着天就黑了,吕铭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找到先前带他进来的护士长,询问一些具体情况。
“你问谁送他到医院的?”护士长摆摆手,“问了也没用。送他过来的是雨水乡派出所的实习生,没什么经验的年轻小姑娘,恐怕连他伤哪都不清楚。”
“雨水乡?”吕铭浩抓住重点,“那地方不是挺偏的么?离a市三十多公里呢。”
“那可不。”护士长拍拍胸口,仍旧心有余悸,“听说是被潮汐冲到了那边的礁石滩,身体都泡涨了,差点就没气了。最早发现他的几个乡民还以为看见死人了,吓得赶紧跑到派出所报案。那地方那么偏,没什么常住民,派出所就一个老警察和一个实习小姑娘。听说那小姑娘看见他的时候差点吓哭了,后来还是壮着胆子摸了摸脉搏,发现还活着,这才赶紧送医院。”
“直接送到这儿吗?那可够远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伤口也不至于溃烂得这么严重。”护士长痛心疾首地摇摇头。“那地方就一个乡卫生所,条件特别简陋,医生看他浑身是血,根本不敢接,怕死在自己手上。”
吕铭浩倒抽一口冷气:“后来呢?”
“后来就送县医院呗。偏偏李树身上还没有身份证,医院没有证明不敢做手术,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然后扔病床上等派出所来人处理。后来还是一个小护士认出他来,这才联系了我们这边。我们赶紧派车去接,路上又是颠簸,听说那会儿心跳还暂停了两分钟,慌得随行的医护人员用起搏器才抢救过来。”
吕铭浩听得瞠目结舌:“出这么大事,警察就不管吗?”
“管,没说不管,可越管越乱不是!”护士长没好气地说,“就你赶过来那半小时的工夫,已经派两拨人过来了。拦着医生问东问西,还让不让人抢救了!后来我叫保安把他们安排到休息室喝茶去,他们又等不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吕铭浩回头看看手术室的灯,已经十个小时过去了却仍旧未有熄灭的迹象,不由愈发担心。他又试着给李博打了几个电话,均是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正不知如何是好,刘昭阳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才看到你给我打过电话。”不待吕铭浩出声,他自己先飞快地说,“我这几天在北京,忙得焦头烂额,都没给手机充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吕主播竟然会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
吕铭浩悬着的心总算找到些许着落:“你怎么跑北京去了?李树出事了你知道吗?”
“什、什么?”
吕铭浩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总之你赶紧回来,他身边没个人可不行。”
电话那头刘昭阳为难地看了看恩师冯文正的宿舍大门,咬了咬牙:“好吧,我现在就回来。”
他挂了电话,心里慌得跟猫抓似的,权衡轻重,决定暂且放下恩师这边的事,赶回a市要紧。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一头钻进去。
“去机场。”说完之后飞快地用手机在网上订票。
待他把机票搞定,蓦地抬起头来,发现出租车正往越来越繁华的地段开去。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去机场。”刘昭阳自认在这读过几年书,对道路还算得上熟悉。
司机没有理会他,从后视镜里淡淡扫了他一眼后,置若罔问地继续开车。
“喂,你聋了吗?”他有点火了,使劲拍着前排座椅后背。
恰逢红绿灯,司机将车停在路中央,回过头来,阴恻恻地注视他。
吕铭浩心里盘算着,刘昭阳最慢第二天早上也该到了,可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刘昭阳的人影,他又打电话过去,这次又提示不在服务区。
靠!这小子能不能先找个插座给手机充会电啊!
吕铭浩抱着喵咪团团转,喵咪又累又饿,团着尾巴无打采地呜咽。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手术灯熄灭。
吕铭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门一开,看见李树裹着白床单的样子。
医生走出来,一边摘脸上的口罩一边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吕铭浩两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去。
好在医生话没说完,后半句是:“总算从鬼门关抢回来了。”
吕铭浩终于长舒了口气,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人呢?”
“现在要送重症病房观察,挺过十二个小时,能醒来,就没事了。”
吕铭浩眼巴巴地看着李树被推出来,又送进观察病房,苍白的脸上戴着氧气罩,呼吸很浅,一动不动,像行将就木似的。他不由心里一阵难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喵~”喵咪大人不断扒拉着他的鞋带,他俯身把它抱起来,这才想起还没给大人喂过食,难怪这瘦削的小脸看着更瘦了。
吕铭浩无奈地看了毫无意识的李树一眼,决定先伺候喵大人,抱着喵咪去医院食堂买了份粥,一人一猫分着吃了,又赶回来,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守着。
填饱了肚子就容易犯困,再加上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他抱着暖暖的喵咪,没一会就眼皮打架。喵咪今天破天荒地懂事,没吵他,肉嘟嘟的爪子轻轻搭在他肩上,叫他更容易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铭浩被走廓上的嘈杂吵醒,他蹭地跳起来,忘了躺在腿上的喵咪,一下就将大人掀翻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喵!”喵咪生气地冲他抱怨,貌似还翻了个白眼,甩甩尾巴,跟着医生大摇大摆蹿进了病房。
李树终于醒了。
吕铭浩激动地几乎快哭出来。他扑到床边,想大声问李树还记不记得他是谁,记不记得喵咪,记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变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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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副模样……可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道长长地叹息。
四目相对,李树无声地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某种别的虚无的东西。那目光空洞而干涩,就像吕铭浩小时候贪玩走迷了路,在幽暗的森林里找不到爸爸妈妈。
医生仔细检查了李树的状况,判定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
护士长犹豫着问:“那要不要给市局那边打个电话?他们走的时候说过,李树一旦醒来就要立即汇报。毕竟这事可能跟黑社会有关……”
“人都这样了还汇报什么?”吕铭浩觉得市局那帮孙子真是冷血无情,只想着自己破案却不考虑病人的身体状况,再说这种事当着病人的面说也不太好吧。
他又看了李树一眼,李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连眼睛都没眨过。
接下来的几天,刘昭阳一直没有音信,吕铭浩要上班,要昭顾李树,实在忙不过来,便请闲赋在家的文菁菁过来帮忙。文菁菁倒也乐意,每天在家煲好鸡汤端过来,给李树补身体,又给他讲许多新鲜事,希望他能赶快好起来。可李树就像突然换了芯,吃饭只吃一点点,话也不多说,问什么都呆呆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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