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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国铁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子能

    辛又说到:“那我把这个店买下来,是不是就可以进去了!”

    赵鹰和两名勇士都不怒反笑了。

    “嗯,我要收购这家店铺,包括你们”,辛的视线徐徐的扫过屋里每一张胡人的脸,然后淡淡的说到:“所有人!”

    “你疯了!”掌柜说到。

    两名勇士怒吼一声,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辛立在原地不动,一名勇士冲了上来,辛侧身避过,右手在勇士后颈上斩了一下,勇士应声倒地,另一名勇士本已冲了过来,看到同伴倒地,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辛踏上一步,一拳迎上,另一名勇士手捧着腹部痛苦地倒了下去。

    赵鹰怔住了,倒地的这两名手下也算是他部落里的勇士了,哪知如此不堪一击。如今来人站在店铺门口,而他自己站在店铺里面,想夺门而逃也不可行了,除非从后门逃走。

    辛仿佛看穿了赵鹰的心思,朝着后院方向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赵鹰恼怒的看了他一眼,脚下却不敢有任何行动。

    辛突然看见掌柜跟伙计们说了句什么,伙计们发了疯一样的冲了上来,辛苦笑道:“何苦呢!”,手下却毫不留情,不一会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屋子人。

    等辛再次望向掌柜的时候,只见掌柜已经跑到了一根立柱后面,疯狂的拍打着什么。辛察觉到不对劲抬头观看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已经砸了下来,他本想跳跃开去,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直到铁笼子把他和两名秘兵署的军士困在了里面。

    “杀了他!”赵鹰嘶吼道。

    “主人快走!”掌柜没有理会赵鹰的吩咐,焦急的催促道。

    赵鹰跺了跺脚,一甩袖子朝外跑去。

    “想跑”辛大吼一声,拔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朝着铁笼上的铁条砍去,即使这把宝剑削铁如泥,却也花了他不少时间。等到辛踏出铁笼,嘴里嘀咕着“破铜烂铁”的时候,赵鹰已经消失不见了。

    当辛主动请缨进铺子里捕人的时候,秘兵署负责行动的那一组人都松了一口气,于是除了派遣两人跟着辛一起进铺子之外,其他人都留在了街对面,无所事事懒懒散散的等着。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胡人走了出来,他走得还算沉着,不像是被人追赶的样子。行动组的人迟疑了,不知道是否该上前阻拦。那名胡人走到来时乘坐的篷车前,突然跳到了车夫的坐位上,一鞭子甩在马匹身上,篷车瞬间加速,向着前方冲了出去。对面楼里的蒙毅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他还没有发令,街上待命的行动组众人已经醒悟过来追了上去。

    奔驰中的这匹黑马可是一匹草原良驹,用来拉车以及慢吞吞的行走对它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当赵鹰这一鞭子下去之后,黑马开始发足狂奔,撞翻了路边的摊位,冲歪了停靠的车辆,又发狠冲进了人群,路人和行走中的车辆赶忙紧急避让,原本水泄不通的西市大街竟然奇迹般的让出了




第五章 洛水神龟甲
    汤和辛并肩走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这是位于渭水北岸的一个商贾住宅区,坐北朝南,春暖花开。

    “你走进那家店铺之后,就没有观察一下房梁上有没有什么机关”汤问到。

    “哎呀,平时这种事情都是你们负责的嘛。秘兵署那帮家伙进去踩点了好多次都没发现,真是一群废物!”辛对刚才被铁笼困住一事似乎根本没往心里去。

    汤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追问。

    “赵鹰那家伙是一个天生的戏子,干我们这一行再合适不过了。他从铺子里狂奔出来,到了大街上立马变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秘兵署的人都被他骗了。幸好被你拦截了,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啊,但既然在咸阳闹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啊。”

    “我说,卜这个家伙挺会享受的嘛,公子送的官宦区不住,偏要跑到这商贾区来,这里果然少了许多肃穆的气息,只剩下浓厚的生活气息。”辛于是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卜,也就是宋卜,是汤他们这群遗民中的一个另类,他年纪轻轻便养了两个侍妾生下了两子三女,和其他人二十来岁了还不娶妻生子的确是泾渭分明。

    顺便多说一句,泾渭分明本是咸阳的一道奇异景色,泾水是渭水的一条支流,两者交汇之后一清一浊共流一河却互不相容,令人叹为观止。

    卜的家族是传承千年的占卜师,世代为大商天子以及后来的宋国国君效力,也称为贞人,家族诸多祖先的名字都荣幸的和历代商天子的名字一起,铭刻在龟甲兽骨上流传至今。

    卜天资聪颖,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十来岁的时候便熟练掌握了祖传的龟甲占卜术,后来又自学成才攻克了周人引以为傲的文王八卦术,列在他钻研名单上的还有占星术、堪舆术、相面术等等,不是说他还不会这些东西,而是他自认为还不能和自己的占卜术相提并论。

    虽然卜如此多才多艺,很多熟人都称呼他为“大师”,然而不敬鬼神的辛却根本无法理解,在私下场合经常称呼卜为“神棍”。卜对于众多达官贵人对他这个行业的追捧和献媚早就不耐烦了,辛的无知和戏虐在他看来反倒是一股清流,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卜的身高和汤差不多,在秦人的人群中算是高挑的了,虽然比辛略低一头。但是,卜的相貌相当出众,虽然比不上齐威王时期的著名美男子徐公和邹忌。

    不过对卜而来,这并不是什么优点,卜有一次给其他人说:“知道我为何要早早生子吗因为我们偷窥天机,必遭天谴!根据我家族的记录,没有任何一人活过四十岁!至于伤肢断体毁容失忆之类的惩罚都已经算是轻的了。”想要窥视命运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卜并不会因此感觉悲哀,反而坦然接受,热情的过好每一天。

    本来,不要说占卜术这种祖传绝技,就算是卜自己谦称为略知一二的堪舆术和面相术,也可以使卜轻而易举的成为各家显贵府上的座上宾客,但卜却在外人面前很好的隐藏这个事实,除了汤辛寥寥几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外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家境殷实,靠着祖传财富过着无聊日子的富家子弟。

    公子从来没有要求卜为自己算一卦,卜自己也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他给汤的解释是:“一是占卜之术假如牵涉到自身,那么占卜的结果不是不准,而是会衍生变数,结果可能就不再是结果了;二是成大事不能问鬼神,例如周武王伐纣前算了一卦是大凶,姜子牙站出来说‘枯骨死草,何知吉凶’,结果周武王逆天伐纣,大获成功。”但是周武王在灭商之后的第二年就死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有关呢,卜没有给出过解释。

    打发了开门的仆人,汤和辛朝着后院一间两层高的楼房走去。那是卜的功课间,本来按照卜家里这种精致和典雅的风格,这座二层楼房应该是木制的或者竹制的才对,而且最好底楼要镂空。

    然而映入眼帘的这座楼房却是砖石砌成的,像是一个圆柱形的堡垒,并且楼房所在的一个小院里没有栽种任何花草树木,地上铺满了碎石,给人一种好像突然从贵族的府邸走到了军营一样的感觉。

    二人尽量轻手轻脚了,但推开堡垒下的那扇铁门时还是发出了一丝响声,辛还弯了一下腰才进得了门,铁门在关闭的时候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间屋子是一个高两丈直径三丈的圆柱体,没有楼板,除了进来时的铁门再也没有其他门窗,屋子里的空气却似乎与庭院里一般清新,想来是墙壁上隐藏着不少的透气孔。

    汤抬头望向屋顶,一束阳光透过一片三寸长的透明琉璃瓦照射下来,映照在一块巨大的椭圆形青石板上,青石板上虽然空无一物,但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划痕却表明了这块青石板的使用频率。

    青石板旁边站着一位头戴高巾帽身着青色衣裳腰束绅带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一副世外高人神情的,那便是卜了。

    上了几步台阶,绕过青石板,二人来到了卜的身边。

    “神棍,最近在忙什么呢”辛大大咧咧的说到。

    卜换上了一副世俗的表情,自动忽略了辛,向汤问道:“两位连诀而来,想必有什么要紧事了”

    汤还没回答,辛抢话道:“没要紧事就不能来啦你倒是算上一卦啊。”

    卜露出了一丝笑容,转向辛说到:“我刚才突然心血来潮,卜上一卦,卦象说即将有一场远行。”

    汤抚掌而笑,说到:“的确如此,今早公子派了一道差事给我们,差事的所在乃是三川郡,的确是一场远行。”

    “三川郡乃是近两年来秦人经营的重点,荥阳大营更是集中了二十万大军和诸多秘兵署精锐,我想象不出有什么事情非得用上我们”卜回答道。

    “王翦的孙子王离率军出征被人伏击,跟随王离出征的王府家兵直接返回咸阳报信。根据推断,荥阳大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会派出诸多部队前往救援,但是大营的塘报要今晚才能送到咸阳。假如他们没能找到王离,就需要我们出马了。”汤说。

    “既然卜都已经占卜过了,那大营肯定没能找到王离的下落,我们就不得不勉为其难的跑上一趟了。”辛插话道。

     



第六章 潜入任务
    丁站在渭水的堤坝上,斜靠着护栏,嘴里咀嚼着一支草根,眼睛盯着河面上来往的每一艘船只。渭水是一条繁忙的水道,形形色色的货船、商船、客船来来回回的穿梭着,偶尔还有几艘运兵船出没。

    咸阳城里的人都很忙,大白天的来渭水两岸消遣实在是一项奢侈的活动,所以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少数的的确确是闲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来自外地或者其他诸侯国的游人,以及极少数的身分不明人士。

    丁,也就是宋丁,是一名街头和野外行动专家,无论是跟踪、监控还是伏击都是其长项,在咸阳日新月异的工地建设情形之下,他熟悉咸阳的每一个街头巷尾,能说出一个地点一个月来的每一个变化。

    有一次他跟随秦军出征,跟着斥候一起跑遍前线的每一个山头,后来比当地的采药人还要熟悉每一条山路以及那些只有野兽才会经过的荆棘之地。

    正如辛在无聊时参与秘兵署的行动来消遣一样,丁也有自己打发时间并且同时锤炼专业技能的方法,他受雇于巴蜀寡妇清的商业集团,为其收集对手的商业数据。

    巴蜀的寡妇清是一个传奇女子,她在丈夫去世之后接管了家族生意,把家族生意从偏安一隅做到遍布七国,成为天下闻名的商业巨贾,僮仆千人,依附者上万,私家护卫两千余人。

    巴清家的主业是丹砂的开采和炼制,后来则插足了各行各业,为了在新领域中快速站稳脚跟,巴清家雇佣了很多人手来收集竞争对手的数据。丁以一个咸阳贫困户的身份受雇,一两年下来之后由于成绩斐然,如今已经薄有家产。

    为什么丁不肯参与秘兵署的行动呢,用他的话来说是因为秘兵署在秦国处于绝对统治地位,几乎没有什么有难度的行动,而辛则不同,毕竟辛是每次行动最后负责抓人的,只要有架打就满足了。

    丁今天的任务是跟踪一艘货船,船的主人是魏国的白家。白家的财力足以与巴清家族相提并论,但其发家历史却远远早于巴清家族,白家的先祖白圭在一百多年前便是富甲天下的巨贾,还作过魏惠王的丞相。

    凭借百年底蕴,白家现在的商号和势力依然遍布列国,但巴清家族实在是崛起得太快并且来势汹汹,对所有的古老家族以及他们所涉猎的生意都抱有一种莫名的兴趣。

    当然这并不是说,巴清家族打算借助秦国的力量把白家打压下去甚至吞并掉,这仅仅是新兴势力对古老势力的一种怀着尊敬之情的敌意,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以往的行动只需要站在河岸边观察货船的大小和吃水深浅,待货船靠岸之后再找机会观察一下货物的品类,然后统计一下力夫的人数和搬运次数,这样就可以对此次的货物作一个大概的判断。

    有时候碰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实在无法从外观上来判断的货品时,就得找机会跟某个伙计套套近乎,看能不能从其口中打探一些消息出来。

    如果还是没有收获,那也没关系,事后还可以从白家商铺的出售物品里看出一些端倪,只是这样在商战上就显得被动一些了。

    一个时辰之前,丁来到巴家在渭水边的一家商铺看看有无什么事情可以做,平时一贯向丁分派任务的巴家管事早已等在那里了。丁听完管事的描述,愣住了。

    “管事,我一向只做街头盯梢的工作,你刚才说的潜入什么的还是另请高明吧。”丁连连摆手推辞。

    丁在秦人里算起来是中等个头,但比来自巴蜀之地的管事还是高上一头。矮矮胖胖的管事费力的搭着丁的肩膀套近乎,说到:“不要推辞了,我早看出来了,你的实力根本不止街头盯梢这些小儿科的东西。这次的任务对你来说虽然是新的内容,但肯定难不倒你。”

    “先在渭水等候一艘白家的货船,跟随它找到卸货的码头,再跟随运货的车夫找到仓库,然后潜入仓库,看看里面是否有违禁物品。你说得轻巧!如果白家真的是冒着巨大风险在搞什么违禁品,一定戒备森严。”

    “就我一个人去处理这么长的跟踪线,有无数个暴露的机会!再说了仓库是那么好潜入的吗,一不小心可能把命都送了我可干不了这个活!”

    眼见管事打算再说点什么,丁又抢着说到:“干脆,你去向咸阳令衙门举报得了。”

    管事愕然,好一会才开口说到:“我们也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白



第七章 逃跑的艺术
    进入一个院落最好的方法是召唤一支大部队过来,赶走对方的守卫,然而这叫做占领而不是潜入。其次,潜入也不一定非要等到夜深人静守卫松弛大意的时候再翻墙越院,而且这通常是盗贼的做法。

    在丁的概念里,最完美的潜入当然是乔装打扮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不过这种完美的潜入,需要提前很久就开始监视,掌握出入的每个人的习性特点,然后找准时机准备好服饰道具,假扮成某个人,大大方方的进去,完成任务之后再不慌不忙的原路返回。

    不过如今事出突然,丁想玩这一手也不可能了,只有找一个机会用盗贼的方法翻越院墙进去了,至于里面的地形和布局如何、守卫几许、是否有机关和陷阱,只有见机行事了。

    “嗯,正好有一个术语来形容目前的情形”丁暗自想到:“即兴演出的时候到了”。

    丁正盘算着如何从树林里绕到院落的背后,这时,又有一艘货船靠了过来,不知怎地发生了争吵,接着吵闹声不断拔高,似乎还动起了手脚,码头那边一个人高声命令着什么,原本守在黄土路两侧的诸多守卫竟然全都往码头跑去了,留下了大大敞开并且无人看守的大门。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好事”丁隔得远,没明白码头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对方的守卫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空当,那必须要坦然笑纳了。

    院落的四周都是开阔地,无法隐藏身形,丁从树林中窜出来到了黄土路上,他一边用余光留意着黄土路那头的动静,一边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透过敞开的大门,丁看到大门附近有几间房舍,屋外的几张石桌上还摆放着来不及收拾的碗筷,显然是守卫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货船来了,不得已放下碗筷先去监督收货了。除开门口的几间房舍,围着院墙一周全是砖石隔开的库房,房门大开,看来是等着收纳新到的货物了。

    “这帮人跑得这么干净,太没有警惕心了。”丁信步走进了院落,又停住了脚步,心想:“太业余了啊,这不像是一个胆敢藏匿违禁品团伙的水平啊。”

    “汪”

    “汪汪”

    两只大狗突兀的从一张石桌后走了出来,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瞪着丁,舌头悬挂在外,唾液都快要滴到地上了。

    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丁正犹豫着是撤退好呢还是打狗好呢,又听见吱嘎一声,一间房舍打开,一个面相凶狠的瘸腿老人走了出来,先看看两只狗,回头又望见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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