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商

“你怎么做事的？为何现在才来报？”那张红唇吐出出离愤怒的质问，冰冷的目光好似毒蛇黏在中年男子身上。
“小的...小的以为可以解决，避过风头......”
“哼！避过风头？你避过了吗？”赵羽柔怒吼道，“不中用的东西。”
中年男子越发不敢吭声了，汗水浸湿渐渐深蓝的长袍。
原来，事情的起因正是雅衣阁突如其来的崛起，以至于柔裳阁客源直线下跌直至门可罗雀，本以为对方的噱头只能坚持几天，过了这个风头就好好转，未主子赵羽柔发怒，掌柜的悄悄瞒了下来。
谁知道事情越发展越恐怖，直到最后，柔裳阁接连几日没有一个客人，到了改给赵羽柔送账本的日子，瞒不下去他不得已认错。
赵羽柔翻看完账本，大发雷霆，把账本直接摔到了掌柜脸上。
掌柜的差不多四十岁，留着八字胡，跪在赵羽柔面前，任由主子发落，可是他的心里，却生出许多屈辱和不甘。
凭什么？若论管理才能，他不输于任何人，凭什么赵羽柔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丝毫不把他当人看？不过是靠着苏永光才能把铺子做到今天的规模罢了。
一个姨娘而已，说白了就是个下人，身份地位还不如他一个掌柜的，好歹他还是自由身。
再想想生意火爆的雅衣阁，掌柜的更是羡慕嫉妒，人家的主子能弄来好料子，能给掌柜一个月二十两的工钱，他呢？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还得被赵羽柔甩到脸上毫无尊严的拿到。
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怕对比。
如果温掌柜没有那么高的工钱，或许他也就忍忍赵羽柔的坏脾气了，可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那是啥日子，他这是啥日子？耳边还有赵羽柔不停的谩骂。
男人咬了咬牙，突然站了起来，通红的双眼盯着赵羽柔一字一句的道：“老子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
说完直接甩袖子走人。
赵羽柔呆愣在远处，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被下贱的人甩脸子，简直是奇耻大辱：“滚，滚远点，老娘给你发工钱，竟然还敢甩脸子，赵妈妈，去让他给我卷铺盖卷滚蛋。”
都快走出院门的掌柜又回过头来吼道：“不用你们赶，老子现在就走人，当我稀罕啊。”
什么破玩意儿，不过是个妾，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而造成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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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的撂挑子不干的主要原因是和温掌柜的对比，两人同行做同样的工作，对方工钱整整是他的四倍，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雅衣阁的温掌柜此时正笑眯眯的看向对面的少女：“苏大小姐，一切如你所料。”
原来，放出温掌柜工钱的消息，正是苏宛芷一手安排的。
单单抢走对方的生意怎么算是教训？
苏宛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借赵羽柔的手赶走柔裳阁的掌柜，短时间内她就别想找到合适的人选。
而这段时间，足以雅衣阁稳固苏安城服装行业老大的地位。
温掌柜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宛芷却摇了摇头：“这还不够，剩下的慢慢安排，我先走了。”
回到苏府的苏宛芷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饶了一圈......
☆、第九十章咱们看笑话去
苏宛芷饶了个弯儿从赵羽柔的院前经过，哦，还一不小心看到几个丫鬟跪在院子里。
惜雨不解的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从这儿过？”
平日她们小姐不是恨不得躲着赵羽柔走的吗？
映雪无奈又宠溺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就你话多，小姐这么做自然是想看笑话了。”
惜雨在四个丫鬟中年纪最小，又是个没心眼的，三个大的平日里都让着她，就连苏宛芷都不会计较。
“以后没事儿自己多动点脑子，别老是不动脑子的问。”映雪教训道。
惜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跟在苏宛芷身后进了柔亭院。
经过丫鬟身旁的时候，苏宛芷脚步顿了顿，斜眼看了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呢？集体受罚吗？”
几个丫鬟立刻低下头来默默不语，不敢吭声，大姨娘正生气，她们就是因为没眼色在她面前晃悠才受的罚，苏宛芷的问话她们不敢回答。
其中一个绿衣丫鬟，羞臊的低头，她这狼狈不堪的一幕不想苏宛芷看到。
可微小的动作没有躲开苏宛芷的眼睛，眼尖的惜雨也看到了，立刻扬声问道：“哟，这是谁呀，平日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主子不让你乱咬人了？”
怪道这丫鬟是谁？原来是经常跟在赵羽柔身边，适时站出来挑衅骂人的那个，她不止一次和映雪向露她们有冲突，惜雨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然要奚落一番。
那幸灾乐祸的傲娇小表情，竟让苏宛芷忍不住乐出声来，嗯，原来看敌人笑话，心情会不自觉的好，怪不得赵羽柔喜欢挑衅呢。
柔亭院正堂，赵羽柔穿着水红色交领兰花绣纹长裙，头上斜插一直珍珠梅花玉簪，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了她狰狞的表情，屋子里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惹到主子，和外面那几个受罚的丫鬟一个下场。
苏宛芷径自走了进去，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状若关心的问道：“大姨娘这是怎么了？下人们犯了什么错，竟惹您大怒？不过是下人罢了，干活不利索发卖了就是。”
赵羽柔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越发觉得苏宛芷的笑容里充满了奚落，心情更是烦躁：“大小姐未太多管闲事儿了吧！”
苏宛芷却是不在意她的语气，放低了声音接着说：“最近听闻城中雅衣阁推出金蚕衣，样式新颖煞是好看，想着大姨娘你不经常出府，特来告知你这个好消息，想来您也该去买一件，毕竟父亲好些日子没来你院子了吧！”
噗！赵羽柔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苏宛芷这是关心吗？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往她血流不止的伤口上撒盐。
她就不信苏宛芷不知道柔裳阁是她的铺子，被雅衣阁挤兑的没了客源，现在这个贱人的作为可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还有那什么苏永光不来她院子，更是生生的剜她的肉，刺的痛入骨髓，心紧紧揪在一起，喘不过气儿来。
她面上不愿意认输，恶毒得给苏宛芷扣了一个大帽子：“怎么？一个大姑娘竟然伸手管起爹房里的事儿了，不嫌害臊吗？”
“大姨娘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关心您，虽说在这苏府我算的上是主子，可再怎么说，叫您一声姨妈也不为过，这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
呵呵？关心？怎么可能，看笑话还差不多，赵羽柔怎能没听出来苏宛芷话里话外的意思？一口一句姨娘主子，气的赵羽柔火气蹭蹭蹭的往头顶冒。
赵羽柔那变幻莫测的脸色，狰狞的表情，让苏宛芷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原来虐人的感觉这么爽，怪不得赵羽柔动不动就体罚下人呢？
当然了，苏宛芷不是这样的主子，她对自己院儿里的下人很好，从不无缘无故的罚人。
赵羽柔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道阴狠，咬牙切齿的道：“苏宛芷，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吗？怎么比得过大姨娘你？你说父亲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会宠爱你吗？”
什么？赵羽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门在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狰狞恶毒的表情恰好落进苏永光眼里。
男人怔楞片刻，怀疑自己看错了，可事实告诉他，赵羽柔那一贯温柔小意的致面孔，阴狠起来，惊的他心惊肉跳。
还有那一院子跪着的下人，甚至有几个脸上血流不止的窟窿，无一不在告诉他一些曾经忽略的事实。
苏永光眼眸里的震惊没有躲过苏宛芷的眼睛，她低头唇角微微上扬。
赵羽柔的心咯噔一下，忙换上柔柔弱弱的表情，那张致的小脸满是委屈，嗲声嗲气的道：“老爷~~~”
声音百转千回宛转悠扬，苏宛芷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酸了。
眼下她今日来的目的达到了，对，除了奚落赵羽柔，苏永光也是她派人请来的，就是为了揭开赵羽柔伪装的面孔。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恶毒的女人，赵羽柔十几年来荣宠不衰自然和她伪装出来的柔弱善良密切相关。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不能让苏永光完全认清赵羽柔的丑陋面孔，却可以在他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只待有朝一日，赵羽柔磨灭苏永光所有的信任和宠爱。
此时赵羽柔还在苏永光怀里嘤嘤哭泣，苏宛芷却是打破了她假惺惺的模样：“既然父亲来了，宛芷先行告退，姨母，您别伤心了，有父亲在，我就不担心了，姨母，我改天再来看您。”
窝在苏永光怀里的赵羽柔嘴角一僵，竟是不知该做何表情，倒是苏永光难觉得苏宛芷懂事儿，知道关心长辈，看她顺眼，轻声道：“嗯，你先回去吧！”
苏宛芷又对赵羽柔道：“姨母，再怎么说，宛芷是您的晚辈，您若是不开心，宛芷心系您，也不会高兴，您多保重身体。”
“嗯，以后是该和大姨娘多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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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是你的姨母，今天你做的很好。”苏宛芷敛了一身刺，苏永光看着越发顺眼起来。
“父亲说得对，女儿谨听教诲，女儿先退下了。”苏宛芷说着转身要走，却又扭头对赵羽柔说：“姨母，您上次送的安神香宛芷觉得效果好，您心情烦闷，想来夜里睡不好，我等会儿派人送来一些，您夜里用，定能睡得好。”
然后，赵羽柔的脸瞬间僵硬，目光躲闪。
☆、第九十一章装柔弱谁不会？
赵羽柔的心咯噔一沉，难道苏宛芷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安神香她做的隐秘，真真假假不可能被人看出来。
可是为什么苏宛芷走的时候留下这么一句话。
还有临走的时候隐藏着什么的眼神让她心惊肉跳，根本听不进苏永光说的什么。
出了柔亭院的苏宛芷猛地打了个激灵，抖了抖鸡皮疙瘩，刚才差点没被自己给酸死。
惜雨则是崇拜的看着她，眼冒金星：“小姐，你好厉害！”
平时只知道苏宛芷做生意干脆利索，没想到对付赵羽柔这样的后宅夫人竟然也有办法，轻声细语的问候，饱含关心的目光，如果不是知道苏宛芷和赵羽柔的过节，她铁定就当真了。
下惜雨崇拜的膝盖，苏宛芷傲娇的回答：“装柔弱谁不会啊！我那是不屑。”
“小姐威武，小姐英明！”惜雨改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一个劲儿的拍马屁。
“行了，别吹捧了，赶紧回去干活去！”
这边忙着呢，拾了赵羽柔一顿，出了一口小小的恶气，接下来该忙正经的了。
和凌奕寒的约定也该提上日程，她得让苏家村的人抓紧时间再培养出来一批掌握核心技术的工匠，以备推广阶段分派。
此时的苏家村热闹非凡，深秋的寒凉阻挡不了人们内心的火热，一座座平地而起的砖瓦房，令他们沉寂了半辈子的心剧烈的跳动。
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砖瓦房，竟然实实在在的摆在他们面前。
若是走进苏家村，就会发现除了村口那一座独立的青砖砌筑的小院儿，剩下的竟然都是整整齐齐布局相似的院落，更有几座房子正在施工中。
村长苏有德背着双手，来回巡视，看到做的不细的地方，就指着提醒：“大家伙可认真这点，虽说有的不是自己家的，但是都是大家伙儿的事儿，你帮我我帮你，房子结实了，以后咱们啥也不怕。”
是啊！村民们顿时生出同样的感慨，想想前几个月那场大水，冲散了他们的家园。
好不容易有重新修房子，还是砖瓦房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岂不是对不起大家伙连续几个月的付出？
于是男人们干活越发卖力了，争取早点干完前面的，早点排上自家的。
原来，房子开始修建初期，红砖烧制速度跟不上，只能选择少部分开始建造。
那到底谁先谁后呢，这个问题也是讨论了许久，谁都不愿意排到最后面，谁都想让自家的房子先建。
争来争去，没有结果，最后还是村长苏有德发话说苏姑娘给我们提供这么好一个机会，如此争吵没有意义。
先紧着村里的孤寡老人，然后家里是有身体不好的老人和有襁褓中的孩子的，家里全是青壮年的，就稍稍后排一些。
当然，以后天气越来越冷，并不是没有房子的就没有地方住，最先见到好的砖瓦房并不单单给房子的主人住，全部设成了简易的大通铺，男人女人分开，暂且合住在一起。
这样解决了大家的居住问题，村民自然不再争吵，团结协作。
正在此时，对面走来一位穿着蓝色麻衣的少年，霎时间，苏有德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正在砌墙的村民们也不自主停下手中的活计，投来艳羡的目光。
原来少年正是前几日归家的苏天宇，那天他醉醺醺的被人送回来，苏有德等一众长辈还以为落榜买醉呢，谁知道是高兴的，可把他们乐坏了。
这个消息眨眼间就传遍苏家村，现在谁人不知他是童生老爷？而苏有德提出修建房子的顺序，得到村民一致的认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苏天宇童生的身份。
苏家村好几代人，才出了苏天宇一个读书人，可想而知，读书人在苏家村的地位。
苏天宇可谓是苏有德的骄傲，亦是苏家所有人的骄傲。
成为童生的他没有骄傲自满，回到家中立即换上了平常村人的打扮，一身干脆利索的褂子宽裤，干起活来和往日无异。
苏有德一看他这身打扮和裤脚沾满的泥土，就知道他干嘛去了：“你这孩子，说了不让你上山，干活有我们呢，你的任务是读书。”
苏天宇却道：“爷爷，休沐在家，上山一趟就当活动身体了，身体不好连续科考几日根本坚持不下来，和我同一个分考场的同窗有好几个晕倒被抬出去了。”
他这么一说，苏有德倒不好反驳，只交代别累着了。
“知道了爷爷，那我先回家了，各位叔叔伯伯先忙着。”
直到他离开，干活的汉子们改悄悄议论：“看人家这孩子，成了童生老爷一点都不摆架子。”
“可不嘛，村长好福气，回头我有钱了，家里那几个混账小子也都一个个给老子读书去，也给我考一个功名回来。”
旁边传来唏嘘声：“想的美吧，咱们哪有那个钱供孩子读书？村长一大家子就供了这么一个。”
“咋啦，我还不能想想了，万一哪天成了呢？”那人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大家却知道可能性很小，因为读书不是小事情，束、笔墨纸砚不是小数目，一般农家人负担不起。
村长的大孙子苏天宇，可是全家人勒紧裤腰带才勉强供了这么几年，好在他们的付出没有白，苏天宇取得童生功名，每月都可以享受朝廷供应的禀米，令众人羡慕不已。
再道苏天宇，他和苏有德解释上山干活为锻炼身体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却不是如此，而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那一棵棵需要心呵护的果树苗，是苏家村及附近众人的希望，他们做工赚钱养家糊口。
而对他来说，却不是，满山的果树，都是苏宛芷的心血，那个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磨难的女孩儿。
再次在城中相见，他们都换去了麻布葛衣的装束，苏宛芷胖了也白了，他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回到家中，苏天宇打了一盆凉水，猛地浇到脸上，冲走纷乱的思绪。
再看城中苏宛芷这边，门房送来一封信。
☆、第九十二章从苏安城开始推广
信封用蜡油密封完好，上面写着苏大小姐亲启，署名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是凌奕寒还能是谁？
信纸只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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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一张，简单说了一下红砖的事情，今上已经同意推广，具体事宜见面再进行商榷，地点就是苏宛芷的聚味居，时间为明日上午。
“小姐，必须是明天吗？”映雪面色焦急，“能不能往后拖一拖，毕竟明天是大少爷二少爷的庆功宴，庆祝他们考中童生，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派人来，为了显示隆重也是为了炫耀，就连内宅夫人也被邀请了。”
映雪心想着，到时候不了来许多小姐，如果自家主子不在府中，太不合规矩了。
老爷为了这次的庆功宴，可谓是尽心思，亲自拟客人名单，更是放言要在苏家府前大摆三天流水宴，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全部随便吃喝。
如此一来，苏府一时之间风头无俩。
苏宛芷却忍不住冷哼，苏永光还真是实实在在的商人，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造势。
即使再不喜欢苏文远和苏文晨，在他们两个考中之后，也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而此时映雪所想也正是苏宛芷所想，虽然他并不在乎苏永光的看法，两个哥哥的事情她却会放在心上。
就在她思虑怎么凌奕寒回信准备改天再约的时候，又有一封信送了进来。
还是凌奕寒给她的，封口和信封上的字都一模一样。
打开信，里面的内容让她惊讶又惊喜。
猜不透对方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也不用再因为两件事情赶到一起烦恼。
苏宛芷的唇角慢慢扬起浅笑，眉眼越发灵动：“映雪，咱们不用去了，凌大人说改天再约。”
“那太好了！”映雪脑子转了好几个弯猜测，“定是凌大人得知明日府上举办宴会，小姐你必须出厂，才又送来的信。”
可不就是吗，凌奕寒今日接到京中密报，是圣上凌奕玄亲笔书写，令他全权负责红砖推广事宜。
作为帝王，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帝王，凌奕玄得知有这样的方法以后，立即想到此举将会给凌北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使百姓的生活水平，以及国家实力走向质的飞跃。
对于凌奕玄的命令，凌奕寒并不意外，自凌奕玄登基以来，他们兄弟两人一人管理朝堂，一人负责外部事务的协作已经成为习惯。
故而他当即给苏宛芷修书，书信送出去以后，他去往府衙，和梁仲才核对灾民安置情况。
却在这时，梁府下人来报，悄悄在梁仲才耳边说了什么，梁仲才面露不耐，冷哼一声，随意打发人回去。
凌奕寒听力灵敏，唇角微购，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玩味，对面的悄悄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故而才有了第二封信。
苏府，柔亭院，再华丽的装饰和美的衣服，都敌不过赵羽柔此刻的愤怒的内心。
一贯致的妆容竟也顾不得打理，艳红的樱唇早已褪色，眼角细细的鱼尾纹瞬间变深，配着擦了粉后雪白的肤色，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她却顾不得修整妆容，眼里心里全是来回忙碌的下人，遮掩不住的恨意化作滔天愤怒，却又握拳忍了下来，涂了丹蔻的指甲折断却浑然不觉。
府中上上下下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下人们，在县试成绩公布的时候，就渐渐靠向了三位嫡子嫡女，赵羽柔的地位一落千丈，平日里对她谄媚的人早已无影无踪。
除此之外，另一件事也让她生出危机感，因为苏宛芷一番话，苏永光只是象征性的安慰她几句，竟也随着苏宛芷离开的脚步快去离开。
赵羽柔震惊的同时，生出阵阵心慌，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意味着苏永光变心了，心再也不在她身上。
不！这怎么能行，她狭长的凤眼猛然迸发出一道阴狠的光，一直以来，苏永光的宠爱是她地位稳固的依赖，即使她没有当家主母的身份。
如果失去这些，将面对的是什么？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重重压力密密麻麻排山倒海的砸过来，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却阻止不了第二日的宾客云集。
次日巳时刚过，受邀客人陆陆续续来到苏府。
男宾客苏永光带着两个高中童生的儿子亲自迎接。
女宾客这边，论身份地位，老太太孟氏最长，是长辈，自是不适合在门口迎来送往；大姨娘仅仅是妾，若派出来，女眷还以为苏府故意羞辱她们呢，竟然只派出身份如此卑贱之人，毕竟女人们，特别是出席宴会的正室以及嫡小姐们，对小妾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
作为苏家主宅目前唯一的嫡女，这个任务自然就是苏宛芷的了。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水绿色交领长裙，袖口勾出几朵含苞待放的红梅，裙摆微微蓬松，腰间微，腰肢纤细，初现玲珑的曲线。
她就现在门口，脊背挺直，面带微笑，微风轻轻抚动裙摆，如流水漾开的暗纹，灵动却又不失端庄。
来往的宾客无一不是盛装出席，这样的场合亦是少女们展现自己的时候。
今日的苏宛芷褪去了往日的干脆利索打扮，换上水绿色衣裙，不失礼貌却又不会夺了客人的光，更是凸显出主人的气度。
几个夫人看到门口的少女，微怔片刻，在下人悄声告知后恍然大悟。
原来此女就是苏府唯一的嫡小姐苏宛芷，自小被送到乡下，今年才被接回来，一回来就在这苏安城闹出惊天的动静，比如圣旨、赈灾等等。
今日一见，发现之前猜测竟都不对，她们本想着苏宛芷应该是张扬的，却怎么都不能从这个挂着温柔浅笑的小姑娘身上，找出一点点不可一世高傲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