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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静悄悄
商门娇
作者:静悄悄

余易前世是一个成功的女商人,拼搏了一辈子却惨遭背叛。结果她穿越重生了,天道轮回却依然不让她一帆风顺……





商门娇 第一章 横财
明景六年秋天,对丰城老百姓来说根本没有收获的喜悦。
连着三个月滴雨未下,成片成片的肥土沃田已经干成焦土,眼看着将颗粒无收。丰城内外,一群群叫花子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又开始沿街乞讨。
一家家,一窝窝的在破庙里、城墙边上滚了破被褥,搭起破草棚竟有长住的打算。不过这样的景象丰城人已经习以为常,老百姓过日子不过靠天吃饭,遭逢灾年大都如此。满大街都是无所事事的人。
“听说了吗,余记的东家被人给”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的朝支愣着耳朵凑过来的人左右打量了一番,才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杀了”
“啊”听热闹的人们立时响起一片惊呼余记东家,丰城顶尖儿的富户死了
“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尸首刚被运进城了,我可是亲眼得见”自己的话受到质疑,似乎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说到亲眼得见的时候脸都涨红了。
市井之中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这类言之凿凿的流言蜚语,而且与已无关偏还高攀不上的对象犹甚。
不大功夫,这则传言便像长了翅膀的风一样席卷了丰城内外,内容并不时得到更新,让传言更加丰满、扭曲。从最初的劫匪到仇杀,甚至情杀,其中的情节各种曲折离奇、跌宕起伏到让城里悦来居的说书先生都望尘莫及。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把焦点着落到余家的后继无人上,若传言不假,那余家完了。
其实真相简单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丰城富商余记粮铺的东家余炳文在收粮回城途中遇到了劫匪,失了钱粮连命都丢了
灾年、劫匪,不太平。
“乱啰,这世道要乱啰”上了年纪的老人背着手摇着头喃喃自语,抬头仰望已经浑浊的目光忧郁的遥望天际,心有余悸的回忆着记忆中的灾难。
城东茂源街,余宅。
一大片青砖黛瓦高门大户的宅第,无论规模还是气势在丰城那都是首屈一指。此时宅内却是人人惶恐,一片兵荒马乱之相。
“管家,怎么办,这到底要怎么办呐”众家丁无头苍蝇似的围着这府里头最大的家丁头子余福。
“我如何晓得怎么办”烦躁得直挠头的余福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还不去请夫人出来讨个主意”
“哎,哎。”家丁余六口里应着,心里却打着鼓。他早通报了后院,说是夫人跟失了魂似的一言不发,再去也不过白跑一趟。怪就怪在老爷没有儿子啊
想到自家的老爷余炳文,众家丁都一个心思,那是既敬佩又同情啊。
余东家本是西江吉安府名门旺族余氏的子弟,只因继母不容才被发配到丰城来,除了分得一间小小的粮铺外再无其他。可这人踏实肯干,为人又和气,没几年功夫,倒把个小小的粮铺做成了丰城最大字号,并积攒下丰厚的身家,一跃成为丰城数一数二的富商。
可惜他子嗣不旺,自娶了本城小地主张家的女儿后,只生下一女还体弱多病,养在深闺鲜少见人,之后数年张夫人再无所出,便纳了一妾,妾室也只生养了一个女儿,便再无消息,不久前倒是又纳了个女子唉,总之纵有万贯身家却无人继承。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瞧这余家,非但无人继承家业,现在出了事连个出来主持局面的人都没有。
留下一府深宅妇人六神无主,现在余老爷的尸身停在院内,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领了管家之命来后院讨主意的家丁余六老远就听得后院哀嚎一片,哭得好不凄惨。他摇了摇头,到月亮门前徘徊不前。过了这道门就是内宅,他这样的男家丁没有通传就得止步了。
“嘿,保全嫂子保全嫂子”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仆妇,余六忙上前叫住,“夫人现在如何了,可否能出来发句话这老爷的尸首还停在院中,没有示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去去去,夫人现在哪有心思大小姐刚才得了老爷的噩耗,大不好了。”被呼做保全嫂子的那名仆妇不耐烦的扬了扬粗壮的手臂,“正等着热水呢,我不跟你说了。”
忙端了木盆健步如飞的去了。
余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祸不单行啊
他们家的这位大小姐易姐儿,已经十五岁了,人生得标致无双,聪明伶俐,很得老爷喜爱。可就是身子骨太弱,见不得风雨,现在家里遭了这样的祸事,肯定经受不住说不定前后脚跟老爷去了也有可能,怪不得家里乱成这样夫人都没露面。
后院东边的安福院正是余家大小姐易姐儿的闺阁,这里张夫人揽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快哭死过去。“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爹爹前脚刚走,你也要丢下为娘的去了么”
“你叫娘,叫娘怎能独活”言语间大有跟着女儿一起死了才好的念头。
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感染着屋内每一个人,伺候大小姐的丫头喜鹊不知所措的站在角落里抹眼睛,大小姐晕过去有一会儿了,看似已经没了生息,这可怎么办
翠姨娘站在张夫人身边默默的流泪,并时刻注意着张夫人,大小姐显然是不行了,就怕夫人伤心过度也昏过去,谨慎的轻言细语劝慰着:“姐姐你宽心些,大小姐只是一时背了气,应无大碍的,等大夫来了就好了。”
喜鹊闻言目光一暗,大夫早发了话,若小姐再昏过去,怕是醒不过来了,寿数如此,这丰城的大夫还有谁敢来接手大小姐的病不过她还是忙出了房门找人去问。“大夫,大夫来了没有快去催”
床塌边上,还站着一个扎着丫髻的小女孩儿,才十来岁的样子,也跟着哭泣,声音低沉隐忍,但脸上的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串一般,划过白瓷一般的脸扑扑的往下掉个不停。这正是翠姨娘生的二小姐荣华荣姐儿,她向来与大姐姐的感情极好。
与茂源街隔街相望的就是丰城最大的酒楼悦来居。
此时这里人声鼎沸,酒肉飘香,跑堂的小二哥们笑得甜,嘴也甜,一声声大爷、老爷哄得客人们飘飘然;大厅里说书先生的故事让吃肉就酒的客人拍案叫绝;楼上雅间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唱小曲儿的小娘子娇滴滴的声音让人昏昏欲醉。这里正歌舞升平一片太平盛景,与城外的流民窝棚不过数里之遥却经纬分明得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
一个褐衣短打的下人从悦来居后院急步而来气喘吁吁的登上三楼,一脸兴奋的推开一间雅间,“真的,是真的”人来没进门,声音就已嚷嚷开来。
雅间内正随意坐着的两人,得了消息当即站了起来。“可打听清楚了”高声喝问的男人四十来岁模样。身穿紫色大团福圆领员外锦袍,中等身材,方头大耳,因微微有些发福让脸形看起来比较和善。此刻他神情严肃,紧盯着面前报信的下人。
“清楚了,都打听清楚了东家余东家果真没了,尸首就躺在余家宅院里。”那下人笑得一脸喜色,“小人刚才还打听到,余大小姐得了噩耗,刺激太过好像也没了,余家是真正绝了户了”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无比的喜庆。
“果真”屋里的另一个男人激动得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目光与东家相视而望。这人身材瘦削,满面腊黄,身上穿的也是长衫,只是质地稍次,有些皱皱巴巴的。他那一拍之后,颌下稀疏的胡子跟也一翘一翘的,看着有几分说不出的滑稽。
这两个人正是悦来居的东家王贵义和他的心腹王管事。
打发了报信的下人,王管事摸了摸胡子,激动之色已不复再现,眼睛微眯一脸计较。“想不到那人说得这般准”
“呵呵管事的心思我懂那样的人接触不得,但用用还是不错的。”王贵义瞄了他一眼,显然成竹在胸。
王管事微愣之后,忙躬身向王贵义示意,“那是,那时,咱们东家深谋远虑,自然不足为虑一切不过小人多心罢了。”并伸手向前划到胸前做了个牢牢握拳的动作:“东家的意思”
“那当然这么大一注送上门来的横财岂有往外推的道理”王贵义哈哈一笑,把已经微微凸出的肚子往外顶了顶,才把两条手臂于背后反背了,“这事得快,咱们要抢在所有人的前头。”
“好,小人这就去安排”得了明确的答复,王管事趁着东家心情愉悦的时候忙告辞出来。
两人的对话极敞亮,丝毫没有商谈阴私见不得光的觉悟。此时的余家,正如王贵义所说,那就是一注横财,还是无主的的横财,手快有,手慢就无了。




商门娇 第二章 前尘
好吵
特别是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压抑得难受。余易拼了命的挣扎着,好半天才吸进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咳,咳咳~”空气入喉干涸的肺泡受到猛烈的刺激让她咳嗽个不停,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才好。
周围的声音终于没有了余易睁开眼前这是唯一的感受。
“我的儿”
“大小姐”
“姐姐”
突然,三四声出自不同人之口的呼声猛的在耳旁炸开,把她惊了一跳什么情况
她病得好好的,孤零零躺在豪华别墅里等死来着,怎么再醒来却换了地方啊呸什么叫病得好好的,她真是病糊涂了
余易再次闭上眼,她需要先缓缓,捋一捋一团浆糊似的脑子。
她叫余易,今年三十有五了,这个应该没记错。
她是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老总,集团生意涉及制造、物流、地产、酒店业等,在她回家养胎把公司交给丈夫之前集团内部正商议着集团上市的问题。
哦,这个老总的身份好像没有了。余易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在她意识尚算清醒的时候公司财务总监给她打过电话,说公司帐上已经一分钱都没了全被新老总给转移了。这样说来一晃也有几天了,现在公司应该被查封、清算了吧。
忆到此处,已经有些年头不曾掉过眼泪的余易突然想哭,号啕大哭那种。
她怨啊,她不服啊。向来信服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到头来才发现到底是争不过命
打小别人就说她命不好。
十五岁死了爸爸,家里太穷唯一的哥哥怕讨不上媳妇,逼着好不容易考上重点高中的她退学。这个她能体谅,都是太穷惹的。退了学她一心想发家致富,四处打零工赚钱给哥哥讨媳妇。结果她哥讨回来的媳妇是个母夜叉,好吃懒做不说,还成天嫌家里穷,闹得鸡犬不宁,更过份的是她为了余易赚回来的一百块钱生生逼得妈妈上吊自杀了
十七岁时余易就父母双亡了,一怒之下跟哥哥嫂子决裂,独自南下广东闯荡。这一闯就闯了十八年,白手起家,尝尽了人间冷暖,原以为选了个忠厚老实什么也没有的丈夫,两人定能相携一辈子,结果却惨遭背叛,到头来努力打拼来的一切如镜中花,水中月、梦幻泡影般消散无踪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短短十几年兴衰,道不尽人世心酸。
而那背叛她的男人还振振有词的说源由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是的,她已经没办法生孩子了。
其实她是有生育能力的,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只是那时候事业初创,那男人自己做什么都不顶事便劝她说条件不允许,怕她太累,反正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要,于是她便听他的话含泪做了手术。
第二次怀孕时她是很期盼那个小生命的,但那时工作太多,一个人忙里忙外给累流产了,为此她伤心了好久。
再后来一怀孕就习惯性流产,好不容易三十五岁高龄又怀上了,她这回早早就做了养胎的打算,放弃一切工作还把那男人送上了老总的位置。
结果四个月后,男人的小三找上门来,他们的私生子都六岁要上小学了。等她受尽刺激胎儿不保公司也已经不是她的了,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儿啊,娘只有你了,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张夫人见女儿终于醒来,只是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没维持多久,结果女儿却突然号啕大哭,止都止不住,心又吊了起来。
“大小姐,你身子不好,可不能这么哭了,要哭坏的”翠姨娘也跟着着急。余家大小姐向来性子温婉,说话都轻言细语的,哪里经得起这么大悲大恸
哭过一阵,余易觉得心头松快了不少,而且身体也有些负荷不过来,便慢慢的自己止住了哭声。见自己床边围着的人神情悲切,满目慈爱,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看得有些于心难安,却又没法出言安慰,毕竟这几个穿着古装的人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便又干脆闭了眼自己养神。
那拉着她的手口中哭儿的妇人还欲再说,边上站着的那位妇人便拉了她起身,“姐姐,大小姐这会儿身子肯定累了,你让她歇歇吧。”
妇人只得起身,但仍反复交代余易好生休息,千万要保重身体,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屋子回复安静,但余易还是能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貌似这家人口不少。
房间里雕梁画栋古香古色,光线透过窗户上糊着的上好桑皮纸照进屋里来,明亮却又不刺目,雕刻着吉祥云纹的四柱架子床上罩着粉色的轻纱帐子,床上搭在她身上的是宝瓶花纹锦缎薄被。
窗下摆着案几,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案头上有文房四宝。
床头安放着梨花木梳妆台,妆台上有一个大红漆点了梅花的首饰盒,旁边支了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
整间房收拾理清清爽爽,显然家境不错。
余易试着起身,可身子酸软,根本使不上劲,有些泄气的挥动一下手臂,却生生让自己楞在了那里
那只手纤弱白嫩,根本不像自己的手。她好歹也三十五了,哪来的如此青葱嫩白何况长期握笔,她清楚的记得右手的小拇指上留有一层老茧的。
对着光,那只纤纤素手洁净通透,细嫩得隐隐能看见血管,哪来的老茧完全就是一双打小就养尊处优的手,根本就不是她的
这不是自己的手那余易被自己心里的想像吓了一跳,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穿越、借尸还魂的把戏,还有没有一点科学常识了
顾不上酸软,顾不得无力,就是爬她也要爬起来求证好在床头的梳妆台上就有一面铜镜,坐直了身子伸手就够得着。
镜中那副完全陌生的清丽面容教她目瞪口呆手一松,铜镜就掉了下来,落到床上又滑了下去,“咚~”的一声在地上铺设的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是我我是谁”她不止乱了心智,还语无伦次。
这乐子有点大了,这具身体完全不是她的,而且这小面孔看上去顶多不过十四五岁。意思是她死了死过一回又重新换了个壳子活过来了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副样子,只不过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不过第二个假设很快被她否决,若她原本就是这副样子,那不可能以前的事她连半点记忆也没有。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就是第一种情况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是要什么吗”房门吱嘎一声打开,进来一个秀气的女孩。这女孩好像是刚才从这房里出去的,出去之后并没走远就守在房门口,听到了屋里的响动立马就进来了。
那女孩进来见呆坐在床头的余易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忙上前咨问,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这样的小姐太吓人了
“我,我你,你”这话要怎么说啊,余易觉得自己满肚子都是问题,可现在她要从哪里开始问起
“小姐是不是口渴了奴婢这就给小姐倒水喝”女孩环视一圈自以为了然,不动声色的蹲下身拾起了铜镜,才转身到桌边案几上的小圆茶壶里倒了杯水来递给余易。
小姐这一场大哭,眼也肿了,鼻子也红了,想必被自己的样子吓着了吧。




商门娇 第三章 往事
余易还完全不在状态中,自然不知道这婢女的想法,见她递了水来,便伸手接了,刚才大哭了一场,现在嗓子还真的干了。
水不凉,温温的喝下去既解渴又不刺激喉咙,刚刚合适。
余易喝得很急,但一杯水喝下去之后,人慢慢的也就镇定下来。毕竟是活过三十五岁的人了,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浪,只不过就是这次的经历离奇了点,匪夷所思了点。但存在即是合理,抱怨不起任何作用。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才是破局之道。
“有什么吃的吗”余易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她觉得现在这具身体体力实在太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缘故。虽然她并没有感到饥肠辘辘,但那种乏力的感觉像极了前世她废寝忘食工作过之后的状态,头晕脑胀心悸气短有点血糖偏低。
死过一次的人,往往都会有诸多感悟。
余易也在反省,若当初自己能选择坚强一点,或许就不会沦落到借用别人身体还魂活着的地步。当初躺在床上消极等死的行为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这世上自己都不爱自己了,难道还能指望得上别人心痛你
前尘已成往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很为自己不值。当初等死除了心灰意冷,多少有些许赌气的成分,或许想看看那负心汉会不会为自己的死有一点点的内疚,或许想看看那血脉至亲除了偶尔找自己要钱才会打个电话来的哥哥会不会为自己的死心疼难过。
其实即使她死后他们都伤心欲绝其实又有什么用反正她已经死了,也看不到了。
正是因为想得透彻了,看得明白了,最有意义的方式是:活在当下
身体渴了就喝水,肚子饿了就吃饭。余易只觉得自己做了最应该的选择,但她的话落在婢女喜鹊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当然如果这个时代有炸弹这个东西的话。
余易虽然还不知道身处的时代,但她可以肯定这里没有。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只要看一看周遭的摆设布置,就与那铁血的家伙格格不入。
没想到余易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喜鹊惊着了,惊呆了。她们家这个小姐长到这么大,吃点东西千难万难,还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开口要东西吃过。要是要是老爷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啊
想到这里,她眉梢的喜色尚未化开,轻愁又浮上脸。小丫头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让余易不解,难道这个家里吃食很为难吗不过很快这名叫喜鹊的丫鬟就给她端上来满满的一托盘吃食才让她放了心。
熬得香甜浓郁的粥,几碟清脆爽口的小菜,还有一些清爽不油腻的精美糕点。随着吃食一起到来的,还有之前围坐在她床前啼哭不止的妇人。
这时候见她还是在哭,手里捏着的帕子都快湿透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余易不赞同的在心底摇了摇头,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但面上却不能有任何表示,到底占用的是别人女儿的身体。
“好,好,能吃就好你爹爹若知道了,说不得多高兴呢。”语言是欢喜的,声音却是呜咽的。
不是吧,不过是吃点东西而已,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不过听她提到爹爹貌似有些熟悉,之前余易醒来之际也在那吵吵嚷嚷的哭声里听到提起过这个词,想来这具身体的爹爹应该很疼她才是。
这也好,也好。前一世她的父母对她也很好,只不过她父母缘浅,十七岁时就已父母双亡,要是在这一世能把这福气补足了也是幸事。余易当即取了盘子里的粥,伴着小菜吃起来。
原汁原味的米粥,浓稠清香,这种味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前世的科学技术已经很发达,又一味的追求高产,在味道方面差了不少,即使是几十块钱一斤的进口泰国香米,也没有这么好的滋味。
食物的味道很好,余易又放开了心胸,顿时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只是她抬起头,见到屋里的人依然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悲伤中,余易这时才重视起来,好像自那便宜娘提到爹爹后,她们便一直神情悲凄。
余易皱着眉头,却无话可说,这时候她最没有发言权,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便宜娘见余易吃过了东西,精神尚好,便真的放了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屋里只留了随身伺候她的喜鹊。
喜鹊一看就是个单纯质朴的女孩子,她的情绪很直接,完全被余易的表现左右。她的脸上虽然也有愁容,但见余易安好,到底是欢悦占了大头。
“咳,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这样就挺好,你不用忙来忙去的了。”余易决定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但这丫头脚手不停的在她面前晃,一会儿帮她理理被子,一会儿帮她调调枕头,晃得她头晕。
“嘿嘿,喜鹊又不累,只要小姐小姐舒服就好。”小丫头嘿嘿笑着,搓着两手不知所措。她的工作就是伺候小姐,可是自己做得让小姐不满意了
“我爹”余易开了个头,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要打探这个家的消息,却又不方便明说,不然她不确定那个一看就对女儿痛爱有加的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小姐你别太难过了,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老爷已经去了,万一你再有个好歹这个家可怎么办啊,夫人要怎么办啊”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顺着她的话接了话茬。
老爷已经去了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爹爹死了余易没出声,但神情却满满的鼓励她接着往下说。
“都是那天杀的土匪,老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遭此横祸”不得不说,小丫头喜鹊口才不错,没让余易怎么费劲,她就竹筒里倒豆子,把这个家的事七七八八说了个大概。
余易只觉得心里梗得慌。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这世上有因果循环的存在。有了麻烦你想逃避却是避无可避的。前一世她遭遇背叛,公司危机,她便心灰意冷的逃避了,躲在她那栋豪华的别墅里不吃不喝的等死。结果人是死了,还重新又活了过来,但现在活过来之后要面对的问题似乎并不比当初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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