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毕竟,夏姜芙小肚鸡肠,从这么多年不让顾泊远纳妾就能看出一二,何况夏姜芙年轻时别人的棺
盛宠妈宝 分卷阅读33
材都敢翻,杀人算什么。
阴阳怪气的眼神多了,夏姜芙再好的耐性都有些不耐烦,所以,当在岔口凑巧碰到柳瑜弦,而柳瑜弦又惋惜的说起王婉珍时,她就没给好脸,“可不是吗?昨天还是鲜活的人,今天就没了,人生在世,生死无常,陆夫人好生保重,我可不想明天听说你跟着没了......”
什么话光明正大的问,拐弯抹角装善良给谁看呢?
夏姜芙最厌恶这种不好好说话的人,心情好陪她们附和几句,心情不好就反唇相讥,恰好,她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顾泊远和陆宗仁领着六部官员走在前边,一行人聊着南蛮进京之事,鸿鹄书院戒备森严,众人不清楚内里情形,少不得问顾泊远打听,但顾泊远口风紧,什么都不肯透露,一来二去,气氛有些凝滞,忽然听夏姜芙诅咒柳瑜弦,陆宗仁停了下来,开玩笑的口吻和顾泊远道,“令夫人还是喜欢开玩笑。”
他声音浑厚,夏姜芙她们全听着了,柳瑜弦夫唱妇随,阴阳怪调道,“是啊,几十年如一日的真性情,羡煞旁人。”
柳夫人是柳瑜弦弟妹,当即配合的捂嘴轻笑了起来,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人随之沉淀,变得更成熟稳重,有长者的风范,而夏姜芙仍然嘴毒惹人厌,几十年没个长进,柳瑜弦损夏姜芙呢。
“多谢陆夫人称赞,其实我没变的岂止是性情,容貌也没啥变化,陆夫人是不是眼神不好看不出来?”夏姜芙笑着挑了挑眉,好像听不懂柳瑜弦话里的含义,相反表现得十分受用,她笑得高兴,扶着她的顾越流不住附和,“娘说到我心坎上了,比较其他人,您还真是少有的维持年轻容貌的人。”
柳瑜弦嘴角僵了僵,顾越流嘴里的其他人是她吗?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尽会耍嘴皮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几兄弟继承了娘的美貌就要好好珍惜,往后不可熬夜懂吗?”夏姜芙想起顾越流守了他一夜,便趁机告诫他道。
顾越流乖巧的点头。
母子两的对话没什么,偏偏昨天发生了点事,柳瑜弦一宿没睡,听着夏姜芙的话,认定夏姜芙嘲笑自己熬夜老得快,她脸僵了僵,小径上还有其他侯爵夫人,柳瑜弦不想动气,夏姜芙说话能气死人,而且不会顾忌地点,肆无忌惮,她要与她争执,最后出糗的是她。
口口声声看不起夏姜芙,却一而再再而三和夏姜芙争锋相对,传出去,还以为她嫉妒夏姜芙呢,念及此,她脸上的笑慢慢柔和下来,搭过柳夫人的手,和同行的几位夫人议论起给二儿说亲之事。
有意冷落夏姜芙,让夏姜芙没脸。
夏姜芙好看又怎么样,能生又怎样,六个儿子,被她宠得无法无天,讨不讨得着媳妇都不好说。
夫人们之间的刀光剑影,岂是顾越流感受得到的,他担心夏姜芙身体不适,走得极慢,很快就被人甩了一大截。
柳瑜弦有心气夏姜芙几句,跟着放慢了脚步,眼角时不时留意着夏姜芙动静,却看顾越流朝夏姜芙挤眼,“娘,我观察过了,一路上遇着的夫人们,您是最好看的,跟仙女下凡似的,您看其他,陆夫人鼻侧皱纹深邃,柳夫人眼角细纹多,张夫人眼小鼻塌,李夫人下巴短,温夫人脸上的脂粉没抹匀......”
柳瑜弦瞬间拉长了脸,衣衫下的手紧握成拳,堂堂侯府嫡子,大庭广众的对长辈品头论足,分明教养不当,德行有污,长大了也很难有所作为,柳瑜弦想到他带着人堵住自家大门,双手叉腰学泼妇骂街的情形,恨不得上前撕烂那张嘴。
可怜了她儿子,明明是顾越流摘的花,结果却落到陆宇身上,裴夫子不知哪根筋不对,认定陆宇是真凶,在书院没少为难陆宇,带着陆宇名声变得不太好,一切都是顾越流造成的。
她紧了紧拳头,目光怨毒的瞪着那对母子。
然而,厚颜无耻的还在后边,夏姜芙若无其事的接话道,“拿我和那些人比较作甚,难道我就只配和她们比?”
什么叫只配和她们比,和她们比很丢脸?
“那倒不是,您啊,看上去年轻着呢,和未出阁的小姐似的......不对,气色比那些小姐们好多了。”顾越流嘴巴甜,诚恳的称赞夏姜芙。
“这还差不多。”夏姜芙笑了,眼眸弯弯,看在柳瑜弦眼里扎眼得很。
柳瑜弦暗搓搓咬牙,恨不得扑过去扇夏姜芙两个耳光,她发现夏姜芙就是有这个本事,将她的忍耐力消磨殆尽,逼她忍不住破口骂人,甚至动手打人。
夏姜芙抬头,正对上柳瑜弦扭曲得略狰狞的神色,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故作关切道,“陆夫人这是怎么了?”
柳瑜弦来不及回脸上的怒色,被周围夫人看个正着,众夫人心下不解,纷纷问怎么了。
最前边畅聊的官员们跟着停了下来,顾泊远掉头走了回来,目光紧紧凝望着夏姜芙,询问夏姜芙发生了何事。
夏姜芙摇头,脚步轻快的越过柳瑜弦走到了前边去。
陆宗仁拧了拧眉,猜到柳瑜弦在夏姜芙手里吃了亏,心下不喜,方才他还打个圆场,如今懒得多说一句,夏姜芙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柳瑜弦和她打口水仗不是自取其辱吗?
这种人,能不招惹就别招惹,搅一起,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陆宇在顾越流手里吃的亏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柳瑜弦看出陆宗仁不悦,又不好当众说顾越流坏话,否则被顾越流反咬一口,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使顾越流认下又如何,顾越流品德败坏,她揭穿顾越流又能好到哪儿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话一出口,德行有损的还是她。
心思转了个弯,她便佯装苦恼的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到正聊的事情上,“我家柯儿十九就准备议亲,顾府的大少爷二十了都不着急呢,在想顾夫人是不是有中意的好姑娘,藏着捂着不说。”
多年媳妇熬成婆,她们是儿媳妇过来的,再明白该娶什么样的儿媳不过,一家有女百家求,谁都盼着儿子能娶最好的姑娘,故而,私底下没少到处打听姑娘的品行,她相看过好几府的姑娘了,都不太满意,不知夏姜芙对儿子的亲事有何打算。
她的话成功转移了众夫人的注意,同行的多是世家夫人,家世好,用不着嫁女求荣,盼着女儿过得称心如意就好。
所以,柳瑜弦笃定,她们既然看不起夏姜芙,更舍不得女儿嫁到这种人家。
不得不说,柳瑜弦将夏姜芙问懵了,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抓着顾泊远衣袖,语气不明道,“皎皎到说亲的年纪了?”
这话问得,跟不是她肚里蹦出来似的。
顾泊远轻轻垂眸,眼神说明了一切。
寻常人家,十三四岁就定亲了,十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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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但大户人家,信奉建功立业,议亲的时间晚些,顾越皎二十也该议亲了。
众夫人目不转睛看着夏姜芙,以为她会说些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出来,比如“我看上去这么年轻貌美,我儿怎就到成亲的年纪了”,“有了媳妇忘了娘,不给他讨媳妇”之类的,夏姜芙厚脸皮的程度大家有目共睹,第一句话符合她自夸的性格,至于后者,纯属所有当娘的心理。
夏姜芙静默了会儿,忽咧着嘴,眉开眼笑起来,“还以为回府要闷些日子呢,眼下可算找着事情做了,我待会就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保证给他挑个合心意的......”
众夫人心头嗤笑,挑个合心意的,好像有很多姑娘供她选似的,别各府姑娘不乐意,最后跑京外议亲丢脸就丢大发了。
夏姜芙对议亲之事兴致高涨,挽着顾泊远手臂,喋喋不休商量起来,顾泊远拍掉她的手她又挽上,锲而不舍,弄得顾泊远不得不挪开步子,招手让秋翠扶着她,趁机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来了南园,昨日你不是见过许多吗?”
皇后娘娘组织的比赛,没议亲的小姐们都来了,三十四岁的小姑娘,十□□岁的小姐,都在。
“那哪儿能一样,我选儿媳,又不是选谁弹琴好听,跳舞好看,没法比。”夏姜芙连连摇头,不愿意承认昨日她压根没上心。
琴棋书画,没一样是她喜欢的,看着听着都觉得头疼,哪有还有功夫打量各小姐。
夏姜芙思索着为顾越皎说亲的路子,余光扫过柳树后的一行人,眼神陡然一亮,左右甩开顾越流和秋翠,举步往前,众夫人好奇的望去,却看夏姜芙脸上堆着笑,声音明媚动听,“宁老夫人也来了,有些时日不见,您越来越年轻了呢,我这上了年纪走路要人搀扶,您还稳稳当当的,说来真是惭愧。”
这马屁拍的,众人翻了个白眼,极力忍住抽搐的嘴角,好像人家没听说你夏姜芙在京□□声似的,四十岁的人了,整日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逢人就自夸自己二十,脸皮比城墙还厚,宁老夫人是这么好糊弄的?
宁国公府的老祖宗是开国功臣,祖上出过三位帝师,两位首辅,德高望重,是她们这种侯爵人家望尘莫及的。
夏姜芙往老夫人跟前一站,好比暴发户偶遇书香世家,差距立显,她们就不懂了,夏姜芙哪儿来的脸皮贴上去。
“是顾家媳妇啊,你看着没什么变化,和十几年前差不多,你母亲没来?”宁老夫人侧身瞧了瞧,顾泊远拱手作揖,其他人皆跟着施礼。
宁老夫人微微勾唇,脸上的笑和蔼又可亲,“礼吧,我啊来凑凑热闹,别让你们拘束了......”
宁老夫人七十多了,脸颊圆润,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脸上的皱纹,但人看着分外神,和顾老夫人整天吃斋念佛装出来的和善不同,顾老夫人看似慈眉善目,心气高着呢,比宁老夫人差远了,宗族主母,仪态气度果真不同。
夏姜芙可不管人多人少,伸手就挽住了宁老夫人手臂,她动作猝不及防,吓得宁老夫人身后的婆子顿了顿,扬手欲将她拉开。
但又顾忌她的身份,踟蹰着没动手。
何谓百年宗族世家,比伯爵之家严谨多了,夏姜芙笑眯眯道,“老夫人,您别见笑,我走路喜欢挽着点东西,否则不习惯,老夫人可曾听说过刑部侍郎顾越皎,我长子。”
要不是不合时宜,众夫人很想呸一句,毛遂自荐,还能要点脸吗?
宁老夫人不推开她是人家涵养好,她自己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听过,顾侍郎年少有为,名声贯耳,玉志他们常说起顾侍郎,你啊,把孩子教得很好。”宁老夫人笑了笑,笑容和煦,一看就是真心实意的称赞,夏姜芙脸上闪过抹不好意思,“是他父亲教得好,他父亲说把儿子教好往后才不会祸害人家小姐。”
宁老夫人听得笑不可止,“长宁侯说得对,你们夫妻都是好的,怎么着,顾侍郎准备议亲了?”
“老夫人,您唤他皎皎便是,二十了,该说亲了,您德高望重,若是遇着合适的姑娘还请牵线,晚辈念着您的好。”夏姜芙矮了矮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素来不会掩饰心底的想法,求人便要求人的姿态,她不会拐弯抹角。
性情坦率,让宁老夫人不由得高看她一眼,京城水深,待久了心思难弯弯绕绕,多少年没遇着这般率真之人了,宁老夫人没有推辞,笑着应了下来,“成,我替你留意着。”
宁老夫人的话让众人跌破眼镜,没想到,还有像夏姜芙这般攀交情求人的,宁老夫人该有多好的涵养才会应下这种事啊,夏姜芙脸皮厚得又上层楼了。
众人自愧不如。
夏姜芙一路扶着宁老夫人上了马车才松手,她脸上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宁老夫人挥手,由衷笑了起来,和身边长媳道,“难怪长宁侯多年来身边只得她一人,她的聪慧,不是谁都有的。”
在此之前,她和夏姜芙并未有过交集,宫宴上也是各坐一处,饶是如此,夏姜芙敢当众挽她的手,还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意图,十之□□料定自己不会拒绝,看似莽撞不懂规矩,实则心里早计算好了得失。
她在夏姜芙的年纪,可做不出这种事来,一则怕丢脸,二则要顾忌宁国公府面子。
“听说她六个儿子被她宠坏了,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她找您,怕是料定其他人不会搭理她。”
宁老夫人摇头,“你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能说出教不好儿子是祸害人家闺女话来的人,怎么会宠孩子,我瞧着她个好的,你常出门走动,遇着合适的就往长宁侯府递个信吧,积善行德,当为玉志他们积福了。”
“是,母亲。”
无论外人如何议论夏姜芙不要脸,总而言之,夏姜芙攀上宁老夫人这根线了,当今太傅是宁老夫人的长子,受皇上敬重,如果长宁侯府与宁国公府往来,朝野无人是他们的对手。
柳瑜弦气得脸色铁青,刚踏进院子,丫鬟就积极忙上前说长子姨娘怀孕了,大少夫人拿不定主意,柳瑜弦烦不胜烦,命丫鬟将姨娘带过来,当众杖毙。
她很少有这般雷霆手段,这次是被夏姜芙气狠了,长子纵情声色,荒诞无度,庶长子的风声传出去,承恩侯府名声就毁了,她岂不又要矮夏姜芙一头?
她面若寒霜,丫鬟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柳瑜弦回到屋里,看哪儿都不顺眼,气得砸了所有首饰,她的初衷是在二儿子亲事上压过顾越皎一头,竟然让夏姜芙攀上了宁国公府,宁国公府素来不牵扯朝堂纷争,宁国公身为太傅,甚得皇上敬重,夏姜芙往后岂不是愈发嚣张得意?
长宁侯府与承恩侯府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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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军侯,但夏姜芙事事压她一头,让她如何气得过。
“来人……”柳瑜弦恨得咬牙,凑到丫鬟耳朵边嘀嘀咕了几句,叮嘱道,“把尾巴清理干净……”
“奴婢明白了。”
☆、妈宝023
夕影横斜,霞光点缀,庭院树影斑驳。
老夫人听了夏姜芙的话,盘在龙凤呈祥罗汉床上的腿动了动,枯槁的手快速捻着佛珠,笑眯眯道,“皎皎仪表堂堂,年少有为,亲事慢慢来,门当户对故而重要,可女子品行修养才是最重要的,端庄温婉,贤良淑德,这样的人进门后才懂主持中馈。”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不动声色落在夏姜芙身上,爱保养,夏姜芙脸蛋光滑细嫩,穿着身鲜艳的桃红色衣衫,姿容艳艳,通身气派不够老练沉稳,半点主母仪态都没有,倒是和后院的妾室姨娘差不多。
自恃美貌,恃宠而骄,谁都不放在眼里。
儿媳不称自己心意,但孙媳妇,无论如何皆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拉进自己阵营。
这般想着,她又道,“你从南园回来,可遇着合适的人选了?”
夏姜芙摇摇头,但看老夫人心焦得蹙起了眉头,她微笑道,“老夫人不用劳神,皎皎的亲事我想好了,过几天办个赏花宴,邀请各府小姐赏花,谁合眼缘就选谁。”
她盘腿坐在老夫人对面,双手搭在褐红色矮桌上,百无聊赖将目光移向别处,便见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面生的丫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老夫人哪儿来的丫鬟,水灵得很。”
老夫人心里盘算着长孙的亲事,被她打岔,侧目瞅了眼丫鬟,呼吸一滞,倏然笑道,“威保家的闺女,早年替我打理嫁妆铺子,前些日子我不舒服,就来我身边伺候了,玲珑,给夫人见礼。”
玲珑小步挪到正中,毕恭毕敬给夏姜芙施礼,声音如黄莺似的动听,“奴婢见过夫人。”
夏姜芙爱美,对长得好看的人也格外亲睐,称赞道,“这么好看的人,我是你,早叫到身边来了。”说话间,褪下手腕上的镯子给玲珑,“老夫人上了年纪,许多事得靠你们当下人的服侍,拿着吧。”
玲珑受宠若惊,双手局促的交叠在胸前,柔声道,“镯子太过贵重,奴婢受之有愧,老夫人和善,待奴婢宽厚,伺候她是奴婢的本分。”
“嘴巴真甜,拿着玩玩,我也是看你生得好看,惺惺相惜罢了,换作嬷嬷她们,我可舍不得。”夏姜芙将镯子搁在桌上,盘腿久了,小腿隐隐发麻,她索性伸直腿,面朝外坐着,吩咐秋翠抱个靠枕垫在背后,享受的吃起了糕点。
玲珑低着头,不知作何反应。老夫人让她模仿夏姜芙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像八分才入得了侯爷的眼,为了避锋芒,她身上穿的是件半新不旧的衣衫,挽了个云髻,发髻上戴着发黄的簪子,毫不起眼,她不懂夏姜芙怎么会欣赏她的。
“夫人给你你就拿着。”老夫人端直着脊背,继续捻着佛珠,将话题又落到顾越皎的亲事上,“皎皎是侯府长子,将来的长宁侯,妻子要德才兼备,贤惠大方,担得起侯府大任,否则往后累的是皎皎。”
妻贤夫祸少,她不想顾越皎走顾泊远的路,选了个空有美色对自己前程无益的妻子,弄得自己身心俱累。
夏姜芙听了老夫人的话,不由得纳闷,“侯府有什么大任?”
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滋事的南蛮已投降,顾越皎他们还有什么任务?
老夫人看她神情诧异,心头有些气噎,长宁侯府是一等爵位,这爵位是顾家祖先挣来的,到顾泊远也只是普通的袭爵,顾泊远与先帝出生入死,后扶持今上,照理说该往上再升一级的,谁知赫赫战功都给妻儿补过去了,若非如此,长宁侯府的地位还会再高些。
追根究底,就是娶了夏姜芙这么个败家的媳妇,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来气,正色道,“京城最不缺的就是侯爵,百年来,没落的世家数不胜数,皎皎是长子,肩负着侯府兴旺之责......”
“老夫人。”夏姜芙笑眯眯打断她的话,“您要府里兴旺还不简单?我算过了,皎皎他们六兄弟成亲,一家从九人变成了十五人,待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每个儿媳生一个就是二十一人,生两个就是二十七人,您想想,到时候府里多热闹?您出门,其他老夫人一帮庶孙庶曾孙,您的都是嫡孙,嫡曾孙,整个京城,谁还敢说侯府不兴旺?”
老夫人看她掰着手指头算,眼露鄙夷,她说的兴旺与这个一样吗?子孙兴旺是回事,品阶是另外回事,不可混为一谈。
尤其听夏姜芙的意思,顾越皎的亲事就是不依着她的来了?
“人多如何,天子脚下,论的是官职,夫荣妻荣,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老夫人搁下佛珠,脸有不快之色,却耐着性子问道,“你寻思给皎皎挑个什么样的媳妇?”
夏姜芙舒服的靠着靠枕,沉吟道,“自然是合眼缘的。”
“什么是合眼缘?”
夏姜芙从善如流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皎皎大抵喜欢美人吧。”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井底之蛙,老夫人暗骂了句,嘴上反驳道,“侯府主母,看的是家世修养,容貌次之,皎皎真喜欢美人,接进府做妾室,哪儿用得着......”
“老夫人。”第二次,夏姜芙打断她的话,脸上带着明显不认同,“我是女子,几十年管着不让丈夫纳妾却纵容儿子左拥右抱,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
她语气凝重,又忽然出声,吓得老夫人身子哆嗦了下,反应过来,老夫人当即沉了脸,“笑话你?她们笑话的次数还少吗?总而言之,皎皎的亲事我不会由你胡来!”
好言好语不听,老夫人只得来硬的,皇上以孝治国,夏姜芙真敢和她对着做,大不了撕破脸,这窝囊的日子,她受够了。
噗嗤,夏姜芙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掩嘴笑了起来,“老夫人,您上了年纪,外边的事儿少听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做主的话,外人就不是笑话我而是笑话您呢,太后和皇后娘娘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最重规矩礼数,您别做出什么事传到太后耳朵里,徒惹闲话。”
太后那人,平日对她冷冰冰的,但关键时候震慑人还是有用的。
这不,老夫人一把抓起桌上的佛珠,背过身闭眼不说话了?
夏姜芙挪到床沿,下地准备回了,轻声道,“老夫人,坐久了血液不流通,您记得多起身走动走动,我先回颜枫院了。”
回答她的是老夫人几不可闻的闷哼。
走之前,夏姜芙多又看了眼玲珑,温声道,“好好伺候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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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顾泊远掀开帘子进屋,听见的便是玲珑黄莺出谷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走向夏姜芙,道了句,“可有哪儿不舒服的?”
得了夏姜芙摇头他才一步上前,给老夫人作揖,“母亲。”
老夫人和夏姜芙呕气,不会牵扯到顾泊远身上,原本她朝着里侧,闻言却是转过身来,探头看了看外边,“皎皎没和你一起回来?”
六个孙子,顾越皎官职最高,做事最心细稳重,最得她喜欢,她嘴边,时常挂着的就是顾越皎的名字,在他看来,几个孙子都被夏姜芙养歪了,或油嘴滑舌或目无尊长,顾越皎浸染官场几年,更会讨人欢心,说话办事恰到好处,中规中矩。
“衙门有事,估计要晚些。”顾泊远看她搁下佛珠,忙伸手搀扶她下地,言简意赅说起南园的趣事,今年有皇上和太后,南园空前的热闹,“回来时遇着宁国公府的老夫人,她问起您,改日得空了,下帖子请她过来坐坐。”
宁国公府老夫人和老夫人平辈,年轻时也是打过交道的,还算有些情分。
聊起宁国公府,老夫人浑浊的眼陡然发亮,朝外走了两步停下,认真看着顾泊远,“她问起我?好些年没见过了,这种热闹她素来不参加的,今年怎么有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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