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人上了年纪就不爱凑热闹,只宫里举办宫宴偶尔会去瞧瞧,倒不是说她们端着架子,不食人间烟火,而是有心避讳,她们活到现在,京城没有比她们辈分更高的了,有她们在,年轻人拘束放不开,在太后和皇后跟前,让二人多少不自在,最好的法子,安安静静在府里吃斋念佛,与世无争。
“这个孩儿也不知。”顾泊远诚实道。
老夫人想起什么,心头有了成算,眼角扫过夏姜芙衣衫,有意冷着她,继续和顾泊远聊宁国公府的事儿,和夏姜芙斗了这么些年,她看得出来,夏姜芙也就在顾泊远跟前老实些,她的儿子,大多时候不孝顺,但小事上还是顺着她的。
宁国公府家大业大,子孙成群,老国公的早些年就被纪氏打发出京,在京城的只两个嫡子,长子是太傅,教导过皇上,德高望重,次子任御史台御史,铁面无私,弹劾过许多贪官,说的话极有分量,若是能和这样的人家联姻,对侯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有些话不能当着夏姜芙的面说,闹起来顾泊远肯定不帮她,故而,她朝夏姜芙摆手道,“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屋歇着吧,我与泊远说说话。”
☆、妈宝024
心思露于眼底,脸上尽是迫切。
夏姜芙想装作看不出都不行,她矮了矮身,抿唇笑道,“老夫人,皎皎的亲事我自有主张,您怕我看走了眼我懂,但也不想想我年轻时候是做什么的,怎会看走眼,好比现在,您心焦的想撵我走单独和侯爷说皎皎的亲事,我说的可错了?”
夏姜芙又是一笑。
老夫人看着夏姜芙这张笑靥如花的脸,只觉得扎眼得想撕碎,她见不惯人自作聪明拆穿别人心思小人行径,与人打交道,有些话彼此心照不宣是为面上和睦,高门大户,阴私多,说话更是委婉,偏夏姜芙出身低微,不把话嚼碎了说明白不罢休,好显摆自己能耐,狂妄自大。
她甩开顾泊远的手,郁郁道,“你听你媳妇的就和她走,我用不着你陪。”
顾泊远蹙了蹙眉,警告的看向夏姜芙,示意她给老夫人赔罪。
夏姜芙圈着中指,掸了掸衣角,慢条斯理福了福身,“侯爷少有在府,能多在您跟前尽孝是理所应当的,老夫人,您气归气,可别气坏了身子啊,府里还等着您抱曾孙呢。”
说完,回眸唤着秋翠走了出去,门口的两名丫鬟急忙跟上,簇拥着夏姜芙离开院子。
老夫人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怎么听夏姜芙的语气都是在讽刺她倚老卖老使性子,
夏姜芙的错,听着反倒错在她身上了。
“瞧瞧她什么样子,满朝文武,谁不说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老夫人气得直跺脚。
顾越白嫖.娼被抓着现行,夏姜芙歪理不饶人将暗娼比喻为后宫妃嫔,得罪了许多人,碍于皇上偏袒态度,御史台没弹劾她而已,否则以她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被抄家砍头都是罪有应得,年纪越大,越爱追忆往回,她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耳根子软,答应顾泊远娶这种女人进门,真是家门不幸。
顾泊远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夏姜芙步伐从容,悠然自得,霞光满照,衣衫上的金线闪着晶莹的光,他回目光,扶着老夫人在红木雕花扶手椅上坐下,“她心眼不坏,是外边人对她有误会。”
这句话,老夫人听了千百遍,真不知夏姜芙有什么好,迷得顾泊远神魂颠倒,她不想再提夏姜芙,话锋一转,说起了顾越皎的亲事,顾泊远替她倒了杯茶,沉吟道,“她是皎皎的亲娘,总不会害了他,亲事就交给她吧。”
“你糊涂啊,她有多少见识你还不知道?皎皎在刑部任职,前程不可估量,好好的亲事,落她手里......”
哐当声,桌上的茶杯忽然掉落在地,茶水四溢,有些溅到了老夫人新裙上,惊得老夫人止了声,这才留意到顾泊远刚毅硬朗的脸色不好,她意识到自己话多触着他底线了,顾泊远对夏姜芙死心塌地,生平最讨厌有人说夏姜芙坏话,夏姜芙刚进府的那两年,府里惩治了许多小厮丫鬟,俱是背后嚼舌根的,她回味方才的话,心知犯了顾泊远忌讳。
“算了,我年纪大了,皎皎的亲事帮不上忙,随便你们吧。”老夫人站起身,回屋换衣衫去了,出来时,看顾泊远还在,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大不由娘,顾泊远再孝顺,终究还是喜欢夏姜芙多些。
顾泊远陪老夫人坐了许久,直到宫里来消息说皇上召见,他才走了。
顾泊远前脚出门,后脚夏姜芙跟着出府,既然要为顾越皎议亲,那首先得问问顾越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环肥燕瘦,各有不同,得顾越皎自己拿主意,因此她决定去刑部找顾越皎问个清楚。
刑部外守着官兵,夏姜芙进不去,让守门的官兵捎口信,她在马车上等着。
“秋翠,你说大少爷喜欢什么样儿的人?”夏姜芙探着头,目光直勾勾望着门口,约莫要给顾越皎议亲的缘故,一路而来,她总忍不住寻找街上的女子,这才发现,京城的水还真是养人,姑娘们个个年轻水嫩,唇红齿白,好看得很。
若是这样,想来亲事不会困难。
“夫人,奴婢不知。”一阵风起,夏姜芙的衣衫贴在她脸上,秋翠轻轻将其顺好,提醒夏姜芙道,“夫人,您身子还虚弱着,别吹风着凉了。”
话落,伸手放下帘梨花色的锦绣车帘,放了一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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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姜芙阻止了,“别全拉上,万一有谁家小姐经过我看不见。”
秋翠动作微滞,探出头前后瞄了眼,这是刑部衙门所在的大街,除了衙门当值的大人们,怎么可能有外人经过,而且还是小姐,还要不要名声了?
好在顾越皎出来得快,掀起帘子就坐了上来,担忧道,“娘怎么想着来衙门了,父亲不是在府里吗?”
他抓了和投毒有关的丫鬟婆子,线索杂而乱,他正在梳理大家的供词,听说夏姜芙来了,下意识的以为府里出了事,仓促交代李大人拾桌案上的供词就拔腿就跑了出来,此时看夏姜芙坐在垫子上,目光发直的盯着他看,顾越皎眉宇拧成了川字,低沉着嗓音道,“娘,怎么了?”
“娘多看看,不敢相信你都是大人了。”
顾越皎听得脸色煞白,他在刑部办公,曾在监狱听过许多类似的话,囚犯判刑,家里人来探监,囚犯便会叮嘱家里大些的孩子,“你是男子汉,要撑起家里的事。”,“你是长姐,要帮着母亲做家务,照顾好弟弟妹妹......”
皆是临终遗言。
他越想脸色越差,撑着垫子的手不住打着哆嗦,“娘,您的毒不是解了吗?”
大夫说寻常毒,解药好解,难道是骗人的?
夏姜芙认真端详着顾越皎的眉眼,小时候多粉雕玉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轮廓就变得清晰俊朗起来,且越来越好看......就是,黑了点。
也不知会不会有小姐嫌弃。
“皎皎啊,你好像又黑了,在刑部别太拼命,你是侍郎,风吹日晒的活儿就交给下边人去做......”
话说到一半,但看顾越皎双腿一屈,跪了下来,夏姜芙以为他吓着了,忙伸手扶起他,起低靡的思绪,安慰道,“黑了就黑了,娘让秋荷多研究几个美白的方子,让你白白俊俊的成亲!”
顾越皎沉浸在夏姜芙不久于人世的思绪中,不想忤逆夏姜芙,一个劲点头,直到听了最后两个字,他才僵硬的抬起了头,“娘说什么?”
“娘让秋荷多研究几个美白的方子,让你白白俊俊的成亲。”夏姜芙看他眼睛都瞪圆了,嘴角扬起一抹鼓励的笑,“你别担心,会白成你五弟那般的。”
几个儿子,属顾越武最白,跟瓷娃娃似的,好看得无可挑剔。
顾越皎甩了甩头,顺势起身坐下,垂眸思索许久才又抬头道,“娘来衙门找我所谓何事?”
看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好似丢了魂魄,夏姜芙愈发柔和,“娘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都二十了该成亲了,承恩侯府二公子十九陆夫人就准备给他张罗亲事了......”
顾越皎愣了下,整个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在夏姜芙眼里,只觉得顾越皎早想成亲了,约莫一直等她主动开口提。
想想也是,二十岁,连肉都没吃过,其他人家的少爷,十四五岁就开荤了。
但是晚有晚的好,往后顾越皎就明白了。
“皎皎,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娘明天就找人上门提亲。”夏姜芙问道。
顾越皎霎时脸红,道,“娘说什么呢,儿子如何会做私相授受之事,亲事您看着办。”话完,利落的掀起帘子就跳了下去,他还以为夏姜芙时日无多了,情绪跌宕起伏,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好在,是他想多了。
紫黑色的长袍拂过帘子,扬起了一阵风,夏姜芙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着这话,顾越皎抬腿就欲进衙门,又怕夏姜芙回府遇着埋伏,南园下毒的人还没找到,万一在路上刺杀夏姜芙怎么办?只得和车夫说等会,待拿到供词,和夏姜芙一道回府。
天色昏暗,街道两侧亮起了灯笼,来来往往还有诸多马车,夏姜芙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待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她才恍然,惊呼道,“遭了,越泽他们科考,忘记去考场接人了。”
“我和二弟说了,让二弟去接。”顾越皎平静道。
“这怎么能一样,越泽出门前再三强调要我去接的,我也应了的,他们看到涵涵,不肯回家怎么办?”夏姜芙早上都还记着这事,结果给忘记了。
顾越皎先下车放好凳子,随即扶着她下马车,“他们不会不回的。”
平日顾越泽他们敢胡来皆因夏姜芙好说话,顾泊远在府,可不会由着他们闹,“娘,您别太纵着他们了,三弟四弟多大的人了,不会自己回府?”
夏姜芙的毒虽解了,但身子骨毕竟比不上之前,哪儿能到处奔波。
“你当年去考场,娘也不接你了?”
回想当年接顾越皎,夏姜芙忍俊不禁,顾越皎年幼,她都做好顾越皎走出考场时哭鼻子抹泪的情形了,谁知他容色奕奕,步履翩翩,深沉老练得她不敢认,一个劲问身边丫鬟那是不是顾越皎,再三确认后,她才敢上前牵他的手,否则怕别人嘲笑她乱认儿子。
后来她问过顾越皎为何那般镇定坦然,顾越皎回她说是装的,还特义正言辞的添了句输人不输阵。
不用说,肯定顾泊远出的主意。
华灯初上,院里的景致朦朦胧胧,老远就听着院里传来顾越流杀猪般的嚎叫,夏姜芙笑道,“你三弟他们还真回了。”
三个儿子被关了三天,面上不见疲态,见到她就缠上来问中毒之事,夏姜芙随意两句糊弄了过去,问他们可有去寿安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辈分摆着,回来总该去请安,那毕竟是顾越泽他们的祖母。
“去了,祖母高兴着呢,说等着喝孙媳妇茶。”顾越泽剪短的说了两句,凑到夏姜芙跟前,意味深长看了眼顾越皎,“大哥,恭喜了,希望我早日抱上小侄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顾越皎成亲,子嗣就是大问题,肯定没时间理会他们,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正暗自窃喜,头上就吃了记栗子。
“别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你敢在外乱来,我照样打你。”说着,拽了顾越泽衣领就朝光暗的地方拉,暗下黑手。
顾越泽猝不及防,疼得嗷嗷直叫,“你竟然偷袭我?二哥,二哥,帮我,我给你钱......”
听到银子,顾越涵搓了搓手,拉开夏姜芙扑了过去,三人倒进草丛,听得谁闷哼声,顾越皎以一敌二,顾越泽只得喊救命,“四弟,四弟,帮忙,三哥给你钱,五弟六弟,你们也来。”
几兄弟,属顾越泽最有钱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否则也不会出门赌了,因而,顾越白他们听说有钱拿,一窝蜂扑了过去,最慢的顾越流嗓门最大,“三哥,我抓着大哥裤子了,你给我五十两啊!”
“我抓着大哥胳膊,一百两!”
“我抱着腰,一百五十两!”
“我压着腿,二百两!”
几兄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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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团,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道威严的男声,“谁要银子?”
“我!”异口同声的四道声音。
夏姜芙看着由远及近的身形,隔着距离都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夏姜芙忙上前拉最面上的顾越流,顾越流以为有人偷袭,反手转身,脚下一绊就将夏姜芙摔了出去,完了不忘得瑟道,“敢偷袭小爷,下辈子吧......”
直到听到旁边惊呼的女声,顾越流才惊觉不对劲,定睛一瞧,脸色大变,“娘,您怎么了?”
夏姜芙摔在草地上,顾越涵他们听到顾越流的话,急忙松开了手,却见一道清冷的身形先一步到夏姜芙跟前,扶起了她。
别说顾越流大骇,就是顾越皎都变了脸色。
“三天不抽你们就上房揭瓦是不是,自己去书房候着!”顾泊远扶着夏姜芙,彻底冷了面孔,“侯府少爷,不顾形象又吵又闹,规矩礼数学到哪儿去了?”
夏姜芙扯了扯他衣衫,示意他别动怒,孩子们从考场回来,心头压力大,放松一下无伤大雅,何况几兄弟打打闹闹感情才会好,哪儿用得着小题大做。
见夏姜芙维护他们,几兄弟羞愧得无以复加,夏姜芙中了毒还没彻底康复,方才被顾越流摔出去,有什么事如何是好?
“娘......”顾越流张了张嘴要说话,顾越泽在后边扯他下,叫他忘记要说什么。
六人规规矩矩行礼,沉默不言的去了书房。
夏姜芙瞧着于心不忍,倪了眼顾泊远,“他们闹着玩,你别整天板着脸吓人。”
“方才皇上召我进宫,抓赌和抓娼继续进行,我不压制他们,京城上下都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了。”皇上心存大志,决心整治京城风气,赌博嫖.娼是不许的,顾越皎和顾越涵他不担心犯错,就怕顾越泽他们闹出祸事来。
夏姜芙衣衫上沾了许多草屑,她一一拍掉,边拍边上台阶,轻描淡写道,“凡事不可一蹴而就,矫枉过正反而会适得其反,你看刑部关押了多少女子就知道了,皇上心有建树是百姓之福,可总要给人留条生路,皇上要肃风气,首先要想好那帮人的退路,我相信,有更好的选择,没人会自甘堕落,即使有,也是少数,减少乞丐的法子是让他们吃饱穿暖,而不是让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些话她也只敢在顾泊远跟前说,传到外边,皇上不会放了她,百姓的生活是官宦人家无法想象的,她幼时住的巷子住着的人云龙混杂,有在码头搬货的,有倒夜壶的,也有暗地做妓的,为了讨口饭吃,什么都做。
生活所迫,别无他法。
“若有机会,我与皇上说说。”顾泊远扶她进屋,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遍,发现她手肘发红,破了点皮,他转身去抽屉找药。
书桌左边二排抽屉堆的全是药膏,他挨个挨个拿出来瞧。
趁着这个间隙,夏姜芙朝秋翠招手,指了指外边,秋翠一脸为难,她懂夏姜芙的意思,去书房请几位少爷用膳,可顾泊远没吭声,她怕顾泊远秋后算账,连她也带上。
看她在门口踌躇举棋不定,夏姜芙清了清喉咙,故意大声道,“时辰不早了,秋翠,请大少爷他们过来吃饭,顺便问问三少爷考得怎么样了。”
顾泊远洗了手,打开瓷瓶,小拇指勾了药膏给夏姜芙抹上,秋翠见顾泊远没出声反对,心下大安,这才走了。
药膏凉,刺激得破皮的地方疼,夏姜芙缩了缩手,“疼。”
“方才怎么不说?”顾泊远反问了句,动作看似粗鲁,却也放轻了动作,夫妻一场,他哪儿不懂夏姜芙心里想什么,无非担心她露出疼痛的表情他当场揍人,怀孕时她还担心生个女儿和她争宠,到头来,一堆儿子分了她的宠,他排到最末去了。
“方才没感觉。”夏姜芙放下衣袖,伸展了下胳膊,脸不红心不跳道。
顾泊远哼了声,没拆穿她。
顾泊远在,顾越皎他们不敢造次,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安静得针落可闻,夏姜芙不习惯,开口打破沉默道,“要给你们大哥说亲了,为了府里的名声,别与人打架斗殴,有什么事,待你大哥成亲后再说。”
顾越涵为首,五兄弟一致的点头,顾越流拍着胸脯道,“娘,您放心,我们明白的,绝不会拆大哥的台。”
大嫂进门,大哥就没空管他们,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光是想着,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娘,大嫂什么时候进门?”
“怎么,想抱侄子了?”夏姜芙打趣道。
顾越流一怔,抬眉看了黑着脸的顾越皎眼,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
“娘也说不准,总得你大哥喜欢才成。”夏姜芙转向顾越皎,再次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顾越皎面不改色,沉稳道,“娘和爹做主就是。”
夏姜芙想了想,说道,“成,娘给你挑个仙女,保管你喜欢。”
一直极力隐忍的顾越皎因为这话破了功,脸色通红,好在顾泊远在,没人敢肆无忌惮揶揄他,气氛甚是祥和,听夏姜芙说下聘的聘礼,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应有尽有,听得顾越流咂舌,“娘,聘礼全给大嫂了,以后我们娶媳妇怎么办?”
“你想娶媳妇?”顾泊远目光凌厉的斜了他眼,泼冷水道,“就你这种吊儿郎当的人想娶媳妇,祸害人家小姐,一辈子给我打光棍。”
顾越流夹着块鸡腿啃,不在乎道,“打光棍就打光棍,大哥早晚陪大嫂,我就陪娘,得有人说我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说到这,他眉梢大喜,是啊,待顾越皎他们都成了亲,就剩下他陪着夏姜芙,没人和他争,多好。
这么说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亲。
顾泊远脸色微沉,“你娘有我陪,用不着你。”
顾越流才不信,顾泊远是军侯,哪怕在京任职,隔两年也要到处巡逻,他哪儿来时间陪夏姜芙?况且顾泊远不苟言笑,和这种人待久了,生活死气沉沉的没有乐趣,夏姜芙肯定不喜欢,不如和他一块浪迹天涯找他亲爹呢。
想到这,顾越流沾沾自喜,挑衅的朝顾泊远挑了挑眉。
顾泊远没发作,专心致志为夏姜芙夹菜,在顾越流看来,明显顾泊远怕了,脸上愈显得意。
顾越皎和顾越涵低头吃饭,像没瞧见饭桌上波涛暗涌,顾越皎先搁筷子下桌,“爹,娘,我回屋了。”
顾越涵和顾越泽四人跟着起身,皆要回去了,夏姜芙掂了掂,叮嘱道,“待会我让秋翠把美白膏送过去,你们记得敷上。”
“是。”五人异口同声应下,行礼后快速退了出去,步伐匆忙仓促,好像屋里有牛鬼蛇神在追似的。
走出颜枫院的拱形门,几人无不呼出口大气。
顾泊远最恨有人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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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平日多说几句话他都要甩脸色,顾越流竟明目张胆说出来,今晚,估计要遭殃了。
这个,是他们用血淋淋的教训积累出的经验。
顾越流,还是太年轻。
顾越皎要继续追查下毒的凶手,叫上顾越涵一道查阅线索,顾越泽借故肚子不舒服,拐弯去了偏院,剩下顾越白和顾越武,二人面面相觑眼,追着顾越泽的方向跑了出去......
是夜,书房的喊叫声不绝于耳,顾越流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天边鱼肚白时,嗓子哑了不说,双手不听使唤的抬不动,他气得踹墙出气,待书房的门打开,他横冲直撞冲了出去,鬼哭狼嚎道,“娘呐,爹欺负我啊,您要为我做主啊。”
夏姜芙正在梳妆台前描眉,听着顾越流的声,手抖了抖,眉毛歪了,她轻轻擦掉重画。
“毛毛躁躁不懂规矩,秋翠,把六少爷拦在外边。”顾泊远厉声吩咐道。
吓得夏姜芙手又是一抖,差点戳到眼珠,她没个好气看着顾泊远,多出条竖着的眉毛,瞧着有些滑稽,顾泊远失笑,拧湿巾子替她擦洗干净重画,花了些功夫,撩起帘子出去,桌边站了两排人。
顾越皎他们在前,丫鬟们在后,皆面露急切,一副有要事说的模样,尤其顾越流,横眉怒对着顾泊远,愤然得脸色通红。
夏姜芙莞尔,坐下后侧身看着几人,出声道,“秋菊,何事?”
已吐出半个字的顾越流闻言,呛了口水,委屈的望着夏姜芙,不明白夏姜芙为何不先问他。
秋菊错身施礼道,“夫人,外边有人造谣说您意欲和宁国公府结亲。”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后,老夫人在地下遇着先皇,问道,“你当年怎么不娶夏姜芙?”
先皇暗搓搓看着自己父皇,太高祖若有所思道,“你儿娶了她只是家门不幸,我儿娶她,可就是祸国殃民啊……”
☆、妈宝025
“有这事?”夏姜芙垂眸顺着压褶皱的衣角,手指光滑白皙,轻轻拉扯着新绿色长裙,喜滋滋道,“若宁国公夫人肯,我乐意至极。”
京里人心思太敏锐了,她都没想到宁国公府呢,她们嘴巴倒是快,不过不得不说,她们真是有眼光,国公府的小姐,平日燕窝人参养着,金银玉石戴着,绫罗绸缎穿着,肤若凝脂,仪态翩翩,尤其宁五小姐,容颜如玉,丽质天成,惊闻去年宫宴皇上皆忍住多看了两眼。
能把五小姐娶进门,简直光耀门楣啊!
秋菊听得呼吸气短,很想提醒夏姜芙,重点不在宁国老夫人愿不愿意,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诋毁两府,碍着名声,哪怕宁国公府真有这个打算也不会答应,否则便坐实了私相授受的嫌疑,宁老夫人最在意名声,坚决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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