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思来想去一句话:夏姜芙的言行举止,不要拿常理推断。
关于宁顾两府的谣言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说顾越皎和国公府小姐私定终生,夏姜芙推波助澜,只待宁老夫人点头,立马下聘,事情传到后边,成了夏姜芙居心叵测,故意散播谣言,逼着国公府把小姐嫁给顾越皎。
秋翠急得下巴冒出痘痘,虚火旺盛,吃了药也不见好,整天缠着问夏姜芙怎么办,这个黑锅,夏姜芙就这么背了?
夏姜芙让她别着急,她每天坐着马车闲逛,不就是想给顾越皎说亲吗,但街上小姐多虽多,怎么都不太满意,可不得继续找?
这几天走遍了京城有名的脂粉铺,首饰铺,也遇着许多容貌秀美的小姐,可瞧着还行,谈吐经不起考究,要么说话含沙射影损人,要么中规中矩没有生气,甚至碰到了当天在明瑞侯府做客的那些小姐,更是要不得。
选个合心意,合眼缘的儿媳,难哪。
昨晚下了场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泥土的芳香,夏姜芙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低头望着湿哒哒的青石路,眼神如水洗过似的,一眨不眨。
这是家字画铺,五十多年了,掌柜都换了好些人,顾泊远推荐的地儿,他说能找到这家铺子来的多是大儒,男的,上了年纪的。
如果有女的,就是她未来儿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已为祖母的夏姜芙梦醒,伸手抱过枕边人,“我梦见婆婆,先皇,还有高祖皇帝了。”
黑暗中,一只手揽过她腰身,“梦见他们什么了?”
“他们说我坏话。”
顾泊远道,“你因着这个惊醒的?”
“不是,我骂高祖皇帝自私自利害死了先皇,要是先皇娶我,肯定长命百岁,子孙成群,哪儿会这么早去地下陪他。”夏姜芙擦了擦额头汗渍,调整睡姿,接着入睡。
黑暗中,阴风汇聚成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太高祖声音滑过,“不要脸,厚颜无耻,我儿娶了你只会更短命……”
很快,地下一道声音将他拉了回去,“皇爷爷,我来找你了……”
“你来做什么,顾府那些小子呢?”
“他们舍不得他们娘,活得好好的呢……”
太高祖仰天大哭,“苍天啊,不公啊!”
☆、妈宝026
此处地偏,少有车辆停下,隔街时不时飘来几句小贩的吆喝声,夏姜芙估计今天又得无功而返,叹息声不绝于耳,“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换成男子同样如此,你说大家是不是嫌弃大少爷皮肤黑,起夜吓着人才不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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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京城姑娘们为何没动静呢,怎么说顾越皎也是刑部侍郎,比那种斗鸡遛狗的纨绔他算人中龙凤,青年才俊,为什么就没人看上他?
“夫人,小姐们矜持,哪儿敢明目张胆议论自己的亲事,再有几日就是赏花宴,有的是机会。”秋翠立在一侧,专心为夏姜芙泡茶,外边的茶水点心夏姜芙不敢入口,皆是从府里带出来的,好在夏姜芙在吃食上不过于讲究,她们当下人的省了不少事。
日色升高,屋檐上淌过一滴一滴雨水,楼下传来道娇滴滴的女声,“小姐,您慢些。”
闻言,夏姜芙神一震,探头望了下去,哪怕只看到黑压压的三四个人头,她已忍不住喜上眉梢,托着裙摆,欢呼雀跃跑了出去。
比迎打仗回来的侯爷都还热切。
宁婉静刚踏入大堂,便感觉迎面拂来阵冷风,帷帽的面纱动了动,不及她反应,一双手拉住了自己,“是宁五小姐啊,还真是有缘呢。”
夏姜芙没料到会遇着宁婉静,京城第一美人,众人对她的形容止于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天底下都找不到能和她媲美的,千年来才有的美人,几年前上门求娶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若非生在宁国公府上,上门的人只会更多。
夏姜芙去年见过她一回,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秀色空绝,独一无二,担得起美人的称号,只是近几年不怎么在夫人们的宴会上出现,据说是怕遭人嫉妒惹来麻烦,而且去年宫宴皇上多看两眼后,为人更是低调,这次还是头回遇着她。
“大胆......”宁婉静身侧的丫鬟反应过来,出言呵斥的同时大步上前,欲推开夏姜芙。
“是长宁侯夫人,不得无礼。”宁婉静温声屏退的丫鬟,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俯身朝夏姜芙行礼。
夏姜芙眉开眼笑,伸手扶起她,“了,是我唐突了才是,五小姐是来买字画的?”宁国公乃大儒,宁婉静耳濡目染,喜欢古玩字画无可厚非,夏姜芙热情的挽过宁婉静手臂,熟稔的找话题聊,问她怎么不去南园。
宁婉静戴着帷帽,一双眼眸色清亮,“十三弟入春身子不太好,他习惯我照顾,便请示了母亲留在府中照顾。”
宁九少是宁国公一妾室生的,今年才几岁,宁婉静一嫡出小姐能对庶弟呵护备至,这心,没得说。
“五小姐真是心地善良。”夏姜芙称赞了句。
“侯夫人客气了,您是长辈,唤我婉静即可。”
话完,又拉过身侧的八妹给夏姜芙行礼,寒暄几句,三人上了楼道,宁婉静摘了头上帷帽,夏姜芙上下端详两眼,就差笑出声了,秋翠迎出来看着自家夫人的笑,怪渗人的。
夏姜芙带宁婉静看自己选中的字画,一副是前朝大儒的美人图,一副是唐代诗人的手稿,“婉静,你瞧瞧可喜欢,喜欢就送你了。”
言语间,颇有些讨好宁婉静的意味。
这时候,一直陪着宁婉静的宁婉如忍不住了,哂笑道,“夫人,方大儒的美人图乃世间珍宝,坊间流传的多是赝品,有些已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你不知道吗?”
宁婉如排行八,但只比宁婉静小了点月份,再有几天是宁七少生辰,她想投其所好送两幅大儒的字帖,担心自己看走了眼,这才拉着宁婉静出门,没料到会遇上夏姜芙还被她缠上,宁婉如自小到大最看不起攀龙附凤的人,她眼里的夏姜芙便是如此,故而有些鄙视。
而且,她也没瞎说,她是国公府小姐,得长辈言传身教,对古玩字画小有研究,夏姜芙的画作只消一眼就辨别得出是假的,“方大儒的画作最明显的特点是先署名再盖印章,故而名会被印章遮掩,这副画的署名有些模糊,且有二次临摹的痕迹,一看就是赝品,侯夫人,您被骗了。”
大伯的书房就藏了方大儒的真迹,这画和府里的有出入,大伯不会藏假画,假的便是这副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眉梢尽是得意和鄙夷,夏姜芙嫁进侯府又如何,有些东西,是要从小耳濡目染才学得会的,寻常人家,学不来。
“是吗?八小姐真有眼力,但我既然买了,真假皆不太好追究,认命了。”铺子的规矩银货两讫,概不退货,她即使追究,掌柜的也不会搭理她,“婉静,你喜欢不?”
宁婉静眼神略有诧异的看了夏姜芙眼,又认真盯着画上的美人看,真挚道,“喜欢,但伯母买下它,必有喜欢之处,您着吧。”
署名和印章不对称,但画的布局,色调,线条的勾勒,和府里藏的很像。
作画之人的画技怕也是大儒级别的人物,极有藏价值。
本是婉拒之意,夏姜芙却好像没听出来,顺势而为道,“你喜欢就了吧,我拿了也无甚用处。”
于是,大手一挥,让夏水把画轴起来装好赠人,宁婉如心里不痛快,讽道,“侯夫人赠一副赝品给家姐,是想她被人嘲笑吗?”
京城瞧不起夏姜芙的人太多了,宁婉如从母亲嘴里听了些关于夏姜芙的事,想当年,长宁侯丰神俊朗,为许多人心慕的对象,结果和先皇离京赈灾,回京没多久就娶了夏姜芙,伤透一众小姐的心,其中还有她的小姑,依着母亲的话说,以国公府的名声,小姑嫁给长宁侯是受了委屈的,且小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应下这门亲事,谁知,被夏姜芙捷足先登,小姑被迫远嫁。
夏姜芙欺人太甚。
“婉静着自己欣赏,不传到外边该不会有人嚼舌根,我是看画上女子美若天仙,□□和婉静像,八小姐别想多了。”夏姜芙眉眼弯弯,看得出心情甚好,把画给宁婉静丫头后就带着秋翠她们回了,宁婉静垂眸凝视着画轴,脸色微变。
她想起偶然翻到的本野史,野史提及署名之事,方大儒年轻怀才不遇,妻子早丧,酗酒颓唐过几年,画作上署名后又盖印章,后遇着伯乐,名声大震,加之署名印章同时留作的前无古人,他便以此作为自己的标志,后来得到许多人的模仿。
这副美人图如果是方大儒酗酒期间作的,不是说不过去。
她接过画轴,小步追了上去,天儿飘着毛毛雨,她站在门槛里侧,礼貌唤道,“伯母,此物贵重,婉静受不起,还请您回去。”
方才她还诧异宁婉如诧异被宁婉如揭穿夏姜芙为什么丁点懊恼气愤都没有,不是夏姜芙不在意,而是她看出这是真的,不反驳宁婉如,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吧。
夏姜芙拉起车帘,笑着摇了摇头,“送了人哪有回的道理,给你你就拿着,当见面礼。”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子咕噜咕噜滑过地面,不一会儿就转过拐角不见,宁婉如在背后哼了声,“果真是泥腿子出身,一副假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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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面礼,怎么不取个手镯给你,五姐,你太好说话了,给那种人打交道,只会降低咱的身份。”
宁婉静蹙了蹙眉,由衷道,“外人多有偏见,伯母不是那样的人。”
宁婉如不太高兴,正欲打趣她两句,掌柜端着几副字帖出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她道,“五姐,你帮我看看。”
字帖是珍品,但不是唐宋名人的,宁婉如没买,准备明天去别的地儿看看。
二人回到府里,先去给老夫人请安,遇着宁国公也在,宁婉静将夏姜芙送的画作拿了出来,丝毫没隐瞒铺子发生的事,那间铺子是老店,掌柜自诩分不出真伪,赝品要靠自己鉴定,寻常人不太喜欢去,认为白白上当受骗,去的都是些识货的行家,国公府里,宁国公和宁二爷最爱去。
偶尔,他们也会带着几位少爷去。
宁婉如就是从他们那打听到的消息。
宁婉如倪了宁婉静眼,“五姐,赝品拿出来不是辱祖母和大伯的眼吗,让下人烧了吧。”
语声未落,只看宁国公眼睛像盯在画上似的,木讷着脸,三步并两步走到画前,手不住摩挲着画上的美人,手略微有些颤抖,“你说长宁侯夫人送你的?你真是走运了,是方大儒的真迹。”
宁婉如不信,“大伯说是真的?”
“众人只知方大儒开创了署名印章同时留作的先河,却不知内里缘由,婉静,你可是知道了?”宁国公细细摩挲着轮廓的线条,脸上难掩激动,那间铺子他时不时就会去,怎就没听掌柜的说有方大儒画作,结果被夏姜芙抢了先。
“女儿记得书阁里有本书提及过。”宁婉静回道。
座上的宁老夫人和国公夫人面面相觑,女人看问题角度不同,此事非同寻常,“好端端的,长宁侯为何要送画给你?”老夫人问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国公目不转睛盯着画,恨不得抱着画轴回书房研究番,漫不经心道,“还能有什么,约莫想透过婉静讨好我吧。”
玉石他们今年参加春闱,为了避嫌,阅卷之事交由内阁负责,但依着皇上对他的信任,殿试会让他参与,能大庭广众扬言三个儿子会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人,私底下没点手段怎么成,可是夏姜芙莫不是以为一幅画就能买自己?
把自己当什么了?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差管家把画还回去,还附带写了封信,虽说他心如刀割依依不舍,但在原则面前,不能妥协。
夏姜芙正敷着玉肌膏坐在窗户下赏雨景,秋翠就拿着画作走了进来,“夫人,您送的美人图被国公府还回来了。”
“什么?”夏姜芙扭头,看向秋翠怀里的画轴,微张着嘴含糊道,“难道太贵重他们舍不得?”
秋翠摇头说不知,前些天她就劝夏姜芙出门别带着画,这是她的嫁妆,贵重无比,谁好意思这么珍贵的礼,这下好了,送出去叫人还回来,传到外边,又是桩笑话。
“送美人一副美人图,多名正言顺的事,依我说,多半是宁老夫人的意思,五小姐多蕙质兰心的人,了礼哪儿好贸然还回来,罢了,秋翠,你去库房再挑两样拿得出手的物件,字画不行就挑其他,不信没一样合她们眼缘的。”夏姜芙仰靠在椅子上,绷着脸,不敢有太多表情。
这两幅画是她心挑选放身边的,就想着遇着合适的小姐送出去,所谓拿人手短,当年她就是受了顾泊远许多恩惠才不得不嫁给他的,不过顾泊远出手没她阔绰,送的都是些胭脂水粉,想着京中小姐身份尊贵见多识广,她才拿了前朝大儒画作出来,结果还是不行。
秋翠称是应下,退到门边想起一件事又折身回来,小声道,“夫人,您是看中五小姐了?”
目前的局势来看,国公府只怕看不起长宁侯府。
这话问得夏姜芙一怔,反问道,“我看上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么漂亮的人,人见人爱吧。
秋翠扶额,不得不提醒夏姜芙外边传言,国公府躲她们还来不及,哪儿会和她们往来,夏姜芙估计白忙活一场了。
侯爷那也不会答应的。
“秋翠啊......”夏姜芙转着黑眼珠,拍了拍她肩膀,“你当你家侯爷是好人哪,五小姐估计是他早看上的长媳人选了。”
否则,顾泊远早不说晚不说,怎么就偏偏让她今天去呢,顾泊远那人,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内里一肚子坏水,好在宁婉静够美,不然有他好看。
秋翠啊了声,一脸不解,夏姜芙没指望她想明白,摆手道,“去吧,我的库房没有就去侯爷库房找,让嬷嬷帮你。”
“哎。”秋翠毕恭毕敬退下。
不凑巧,第二天夏姜芙又遇见了外出的宁婉静和宁婉如,赠了副《簪花仕女图》给宁婉静,毫无疑问,傍晚又被还了回来。
第三天,双方再次不期而遇,夏姜芙送了套宋朝的墨,砚,傍晚,管家归还。
第四天,夏姜芙送了套南海珍珠打磨的头饰,傍晚,完好无损的奉还。
几样物件国公府皆看不上,秋翠急得下巴的痘痘越来越多,劝夏姜芙放弃,国公府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和长宁侯府结亲,继续下去,外人该说夏姜芙死缠烂打了。
“哎,我爹当年要有国公爷一半的硬气,你夫人我没准过得更好,算了,明日宁老夫人过府,我亲自与她说。”没见宁婉静的面夏姜芙就喜欢她,见面后,更喜欢了,这么好看的人儿,不给她当儿媳可惜了。
秋翠急不可耐,“夫人,您何必强人所难?”
国公府几位主子涵养好没给她们难堪,闹起来,她们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三日未归的顾泊远进屋便听着这句,面冷如铁的他抬眉看了秋翠一眼,莫名让秋翠打了个寒颤,转身对上顾泊远冷冰冰的眼神,心肝微颤,慌乱施礼道,“侯爷,您回了?”
她记得夏姜芙说宁五小姐是顾泊远挑的儿媳,初始没明白,直到这几天出门都遇着宁府小姐她才恍惚明白了些,她们的线路是二管家提供的,二管家是顾泊远的亲信。
“国公府管家留的信你没看?”顾泊远走向夏姜芙,顺势在她身侧坐下,将几封信往桌上一搁,端起夏姜芙喝得剩下半碗的银耳汤喝起来。
夏姜芙好奇,“留了信吗?没听管家说啊。”
抓过信一看,写的是长宁侯亲启。
“写给你的,国公爷写的?”
“嗯,说你不管教儿子,为虎作伥,以画贿赂不成又转而贿赂他儿子,今日的信指责你贿赂他女儿,说再有下次就告到皇上跟前,请皇上做主了。”顾泊远慢条斯理的陈述信件内容。
夏姜芙一脸发懵,“啥,我贿赂他?”
难以置信的拆开信封一瞧,夏姜芙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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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椅子上,慢吞吞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我送未来儿媳的礼,他偏横插一脚,还教过皇上呢,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她就奇了怪了,她明明交到宁婉静手里的,话也说得明白是给宁婉静的见面礼,宁国公凭啥认为是送他的,不要脸!
顾泊远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中肯道,“你送的礼不对,小姑娘家,你送些胭脂水粉玉钗手镯就够了,送什么古玩字画?”
“当我是你呢,只拿些不值钱的忽悠人,五小姐国公府的小姐,外边的胭脂水粉肯定不敢用转手就赏了丫鬟,玉钗手镯又没古玩字画值钱......”夏姜芙抱怨。
难得看上位合眼缘的小姐,可不得想方设法往侯府拉?
“侯爷啊,皎皎是你儿子吧?”夏姜芙眨了眨眼,依偎上前,挑着眉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后,知道真相的国公爷悔不当初,天知道他把那些字画还回去心多痛,他哪儿知道夏姜芙是真送给宁婉静的啊,他悔啊,他想时光倒流啊……
宁婉静觉得最近父亲有些奇怪,天天怂恿自己去长宁侯府串门,然后在门口等她归家,见着面第一句就是问,“侯夫人宅心仁厚,出手阔绰,送了你些什么好玩的?”
当她拿出一盒敷脸的花膏,自家父亲脸上的期待瞬间转为失望,神色恹恹的掉头就走,边走边叹气,她心里无解。
十日后,顾宁两府意欲结亲,但宁国公强力反对,“一点胭脂水粉的小恩小惠就想娶我闺女,门都没有。”
夏姜芙一脸无辜,“古玩字画,金银宝石通通不要,国公爷,你的锅我们不背!”
宁国公震怒,当场猝死……
守孝后三年,宁婉静欢欢喜喜嫁进长宁侯府……
地下,宁国公向高祖皇帝告状:她夏姜芙就是个奸诈无耻的小人,高祖皇帝,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高祖皇帝拍桌,仰天大哭,“我也拿她没法子啊,谁让我们是死人她是活人哪……只能看她嚣张啊……”
☆、妈宝027
顾泊远斜眼扫过桌上的茶杯,掩声轻咳,夏姜芙心领神会,谄媚的双手捧起茶杯递过,笑靥如花,“侯爷请喝茶。”
看在儿媳的份上,端茶倒水算不得什么,待顾泊远抿了口,她目光愈发锃亮,“有什么好主意了?”
“古玩字画,金银玉器对普通伯爵侯府家小姐还行,国公府名声在望,府邸小姐岂是市侩之人,你将秋荷研究的美白膏,玉肤膏赠几盒过去,她就会了。”顾泊远胸有成竹的点拨夏姜芙,“像国公府那样的人家,再大的权势于他们无非锦上添花,你遇着五小姐别两眼发绿,急不可耐,会被当成不怀好意之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姜芙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但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也是怕宁婉静被人抢了,还想和顾泊远商量几句,但看顾泊远意有所指的托着茶杯,她招来秋翠,“为侯爷奉茶,我去找二少爷他们说说话。”
不理会顾泊远瞪着的眼,神清气爽出了门。
顾泊远的法子一如既往肤浅,可有用就成,回想当年顾泊远对付她的那套法子,心里有了底。
温水煮青蛙,慢慢来,迟早能达到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顾越皎在刑部当值,皇上大肆彻查嫖.娼赌博,意欲在南蛮来京之时肃正京城风气,顾越皎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倒是顾越涵他们整天悠闲度日,听管家说几兄弟把府里树上的鸟窝全掏了。
男孩活泼调皮无可厚非,夏姜芙没往心里去,穿过拱桥,沿着林荫小道寻去,在一处拱门外找到了人,几人汗流浃背,面色狼狈,衣襟上沾了许多泥。
不知情的以为他们又和人打架了。
顾越流抬着花盆底座,双腿抖瑟,极为艰难的往园里挪动,花盆摇摇欲坠,差点从他手里脱落,夏姜芙面色微变,忙将手里的绢子扔给下人,蹬蹬小跑上前帮着托住花盆。
顾越流抬头看是夏姜芙,咧着嘴笑了笑,这一笑,汗滴进眼睛,他不舒服的直眨眼,“娘,小心脏了您的手,我力气大着,这点难不倒我。”
声音粗噶得好似破了嗓子,难听至极。
夏姜芙摇头笑了笑,和他一起抬着花盆进园放下,顾越涵和顾越泽他们看夏姜芙来了,皆放下花盆,凑到夏姜芙跟前作揖,顾越涵朝走廊尽头望了望,“娘,您怎么过来了?”
当头最要紧的就是顾越皎的亲事,夏姜芙中意宁婉静他们听说了些,别的不提,宁婉静的颜当他们大嫂是服气的,还以为夏姜芙琢磨着顾越皎的亲事,没空呢。
“裴府什么时候送花过来的,我都忘记还有这茬了。”夏姜芙胸前的衣衫沾了泥,她轻轻拍了拍,谁知手上泥多,越拍越多,索性了手,扫过弯腰驼背的顾越流,柔声道,“娘与你说过很多回了,你还在长身体,不能做干重活,否则以后长不高的。”
话落,拿过丫鬟手里的绢子,替顾越流擦拭额头的汗渍。
“还不是爹了,说我们出门要闯祸,让二哥监督我们掏鸟窝,干粗活。”说起这个,顾越流一肚子火,以前掏鸟窝抓蚂蚁玩得不亦乐乎,如今变成顾泊远给他们的任务后,再无往日的乐趣可言,相较而言,不如关在书房写文章呢。
夏姜芙不知还有这事,看看顾越流又看看顾越涵他们,几人低头整理衣衫,不发一言,默认的顾越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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