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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前后一想,她就稳住了,“你说得对,侯爷对咱夫人的心日月可表,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于是,便没惊扰夏姜芙睡觉。
老夫人脑子里描绘着夏姜芙吃瘪,痛哭流涕,愤然跺脚的情形,光是想着,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冲着夏姜芙一副“我美我相公只疼我”的表情,可想而知她看到玲珑后有多愤怒,她不得不告诉夏姜芙,争风吃醋的日子还在后边呢,玲珑是嬷嬷一手调.教的,笼络住顾泊远的心轻而易举,而她夏姜芙,日日独守空闺,黯然失魂,不久就跟深闺怨妇没什么两样了。
她带着人,兴致勃勃到了书房,外边的侍卫全被打发了,一路上安安静静,安静得有些阴森。
她身后的婆子有些手足无措,小声提醒道,“老夫人,老奴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出了这等事,外边该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才是,可路上清清静静的,无端令人发毛,诡异得不同寻常。
“家丑不可外扬,夫人聪明着呢,她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悄悄将玲珑处置了,这么一来,谁知道侯爷做下的事儿?”老夫人得了嬷嬷的话,信心十足,眼中难掩得意,“走吧,瞧瞧夫人是不是哭得嗓子哑了,说话都没声了。”
书房的门半掩着,瞧不真切里边发生的事儿,老夫人扬眉吐气推门而入,幸灾乐祸的目光在屋里逡巡圈,顾泊远阴沉沉的坐在上首,左右两边是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顾越皎和顾越涵,而屋子中央,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狼狈的瘫坐在地上,明艳的衣衫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她一愣,眉间按耐不住欢喜,“哎哟,我说阿芙啊,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了,不就是名小妾吗,进房里就是了,你是正妻,该大度些,来,我瞧瞧你这张脸,哭成什么样子了?”
老夫人大喜过望伸出手,别开女子额前的发。
夏姜芙何时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脸上的妆容哭花了不说,右脸颊还印着五根清晰的指印,用不着说,一定是大吵大闹被顾泊远扇的,哎哟妈呀,真的是,太令人痛快了。
老夫人咧着嘴,哈哈哈大笑,笑声穿过门窗,分外刺耳。
旁边屋里的嬷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面露绝望:老夫人,好像疯了啊!
她满心欢喜带着人,刚进门就被人反手桎梏住,玲珑跪在地上,身形狼狈,而顾泊远则衣衫整洁的坐在太师椅上,“嬷嬷,兴冲冲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呢?”
她心下咯噔,知道事情败露了,顾泊远何许人也,哪儿会想不清楚其中关键,玲珑无论从身形还是神态都十分像夏姜芙,而寿安院的人,只有她在夏姜芙身边待过,她登时双腿发软,直直跪了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到今日吗,夫人仁慈,念你老迈,诸多事不与你计较,你当夫人性子软好欺负是不是?”顾泊远语气狠戾,眼里罩上了层冰霜。
嬷嬷明白,自己是难逃罪责了。
果不其然,她被捆了手脚,带来了这间屋子,小厮给她嘴里塞了块棉布,令她发不出声来,此时听着老夫人魔怔的笑声,她面露死灰之色,顾泊远尚且将老夫人逼疯,她们估计更凄惨,如果老夫人脑子清醒,将事情推到玲珑的身上,一问三不知,没人敢逼迫她,可老夫人......
嬷嬷眼眶泛红,不住用头撞墙。
而屋里,老夫人笑得前合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夏姜芙也有今天,活该啊。
顾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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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母亲,您笑什么?”
老夫人捂着嘴,不住摇头,但心底太过喜悦,脸上的笑岂是她想压制就压制得住的,捧腹大笑道,“没什么,好端端的你打你媳妇做什么,怎么说她为了你生了六个儿子,没有功劳有苦劳,看在皎皎他们的份上,给她留点面子,真要不喜欢,打发进祠堂,一辈子青灯古佛就挺好。”
她得偿夙愿,笑得花枝乱颤,情难自禁的上前拽过‘夏姜芙’头发,高高在上的口吻道,“阿芙,看我对你好吧,你善妒成性,目中无人,不敬长辈,我不会让泊远休了你,留你一条命,去祠堂吃斋念佛,就当为我儿积福了。”
说话间,身后传来道飘飘然女声,“是吗,老夫人还真是宅心仁厚,您放心,我将来会好好孝顺您的。”
老夫人听她还嘴硬,抬手扇她耳光,这件事,很多年她就想做了,夏姜芙刚进门她也教训过她,但没到动手的地步,加之顾泊远偏袒她,她不敢和顾泊远对着干,眼下不同了,夏姜芙失了顾泊远宠,再无嚣张的资本了。
地上的人瑟缩着身子,急剧往后退,她越表现得害怕,老夫人就越是兴奋,故意抬着手巴掌不落下,面目狰狞道,“害怕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哈哈,夏姜芙,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老夫人,您怎么了,我不是夫人,我是玲珑啊。”
玲珑被拽着头发,眼露惊恐,老夫人怎么了,她是玲珑啊。
“玲珑?”老夫人像怔住似的,半晌,急剧摇头,语带笃定,“你不是玲珑,你是夏姜芙,那个面目可憎的狐媚子,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人,不祸害先皇偏跑来祸害我儿,罪不可恕......”
顾泊远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她,“母亲,您说什么呢?”
“侯爷,别打断老夫人,让她慢慢说,说个够,我倒是不知道,我怎么祸害侯爷了。”门口,夏姜芙一身嫣红的长衫,长发随意散在肩头,秋翠和她说顾泊远在书房和丫鬟有染,顾越皎和顾越涵进了书房就没出来,说得有板有眼,真像那么回事,还说那人肖似自己,顾泊远喝醉认错人了,她好奇过来瞅瞅,没想遇到这么出大戏。
老夫人对她还真是恨入骨髓,不折手段找了这么个人来。
老夫人意识到不对劲,声音怎么是从身后传来的?她怔忡的转过头,被门口立着的倩影晃了下神,再看地上跪着的人,竟一时分辨不出真假。
夏姜芙云淡风轻走了进去,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道,“秋翠,你过来看看,像我吗?”
秋翠看了眼,坚决的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像。
夫人面容安宁端庄大气,眼前的人,太小家子气了些。
“老夫人,下回您可得用些心思,别随意找个姑娘就要来跟我争宠,小心改日我心血来潮,也找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人冒充你,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我在话本子上看多了,信不信,我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夏姜芙挑着眉,她素净着脸,眸色清明,老夫人不甘心的扶起地上的人,“你是谁?”
玲珑心下惊恐,嘤嘤哭了起来,“老夫人,奴婢是玲珑啊。”
她和嬷嬷如愿瞒过侍卫眼睛进了书房,嬷嬷让她好生伺候顾泊远就回去了,书房黑漆漆的没有掌灯,她点燃床前的灯笼,褪下衣衫扑上去时,顾泊远明明很是喜欢,而且嘀咕了些话,意乱情迷,她以为时间差不多了,伸手解顾泊远的胸前的纽扣,却猛地被顾泊远推开了。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睁开,死死的盯着她,让她方寸大乱,她看得出来,顾泊远认出了她不是夏姜芙。
而嬷嬷在外边所瞧见的,不过是她抱着被子,自己演了出戏给她看罢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指着玲珑,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夏姜芙,怎么可能?”
嬷嬷说玲珑成事了,以夏姜芙的性子,一定会大吵大闹,顾泊远喜新厌旧,护着玲珑,在夏姜芙哭闹不休时扇她两个耳刮子,事情是这样的才对,玲珑怎么狼狈的坐在地上,夏姜芙却姗姗来迟,春风得意。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她四下看了看,沿着屋子到处走,“嬷嬷,嬷嬷,你去哪儿了?”
听到隔壁有撞墙声,她似有所感,踉跄的跑了出去,看到嬷嬷的刹那,崩溃大哭,“啊......”
夏姜芙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人,让秋翠把老夫人扶进来,“老夫人,您可别哭,子时还未过半,是您的生辰呢,来,什么话坐着好好说,秋翠,扶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表情怔怔的,眼神瞥向上首的顾泊远,凄声道,“泊远哪,我是你亲娘啊。”
夏姜芙好笑,“您要不是他亲娘,您能在这?老夫人坐着吧,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老夫人坚决不肯坐,谁知凳子上是不是插了钉子,左右推开丫鬟,破罐子破摔道,“我告诉你,我是泊远亲娘,你真敢对我做什么,老侯爷不会放过你的,小心他夜里找你索命。”
“老夫人,您是大家闺秀出身,听听说的话,跟市井泼妇似的,我能对您做什么?”夏姜芙嘴角噙着笑,走向顾越皎,顾越皎主动让出座位,扶着她坐下。
老夫人走向顾越涵,“起来。”
顾越涵沉着眉,不发一言让出了位置,老夫人是明白了,以夏姜芙的性子,今天铁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要有个好歹,府里要为她守孝,顾越皎的亲事就成不了,夏姜芙聪明,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既然夏姜芙还有事求她,她就没什么好忌惮的,挺着胸脯,趾高气扬的瞪着夏姜芙。
夏姜芙笑得更明媚了,微微侧目,和顾泊远道,“要我看,老夫人做事愈发糊涂了,估计上了年纪神识不清,她既记得老侯爷,就让她搬祠堂,天天守着老侯爷灵位,夫妻闲话家常,多好?”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动手,被顾泊远拦了下来,“母亲,还嫌今日不够丢脸吗?”
侯爵侯府的老夫人,不安享晚年,却整天和儿媳作对,传出去,长宁侯府还有何脸面?
“你还护着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咱这些年关系何至于如履薄冰,泊远啊,你是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啊,你胳膊往外拐,有了媳妇不要娘啊。”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夏姜芙轻笑了声,“老夫人,您也别哭,我打定主意的事儿,谁都拦不住,您清楚的。”
老夫人心虚,朦胧着眼,一时止住了声。
“侯爷,你表态吧,毕竟她是你母亲。”夏姜芙靠着椅背,极有耐心等着,嘴角分明噙着笑,但谁都感受得到,夏姜芙并不开心,真不知道,顾泊远若说个不,事情会如何。
顾泊远沉默许久,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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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点了点头,“依你的意思办吧,母亲年事已高,不喜热闹,后边祠堂环境清幽,适合她养老。”
老夫人不从,拽着顾泊远手臂,“泊远,你为了这么个女人这么对娘,我是你亲娘啊。”
“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老夫人,亏得侯爷是从你肚里出来,否则......”夏姜芙扬起个嘲讽的笑,吩咐人将老夫人扶回去休息,懒得说剩余的话。
“夏姜芙,你就是个丧门星,我就不该让你进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老夫人发了疯的扑向夏姜芙,顾泊远拦住她,她伸出腿,还是如愿踢了夏姜芙一脚,夏姜芙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前提是要您做得了鬼啊,当年我就与您说过,脑子不好使就您的野心,吃斋念佛洗涤身上煞气,您不信,又栽跟头了吧。”
这话一出,老夫人瞬间变了脸色,便是顾泊远都露出厌恶之色,吩咐道,“扶老夫人回去,明日搬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祠堂半步。”
隔壁的嬷嬷听着这话,身子瘫软在地,夫人,果然对当年之事是知情的,她们就不该存着侥幸的心理,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自作孽不可活啊。
兔死狐悲,她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妈宝054
老夫人神思恍惚,大喜大悲过后,整个人看着老了十几岁,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自嘲的笑道,“你厉害,知道真相却不动声色,任我慧眼如炬也被你瞒在鼓里,罢了,祠堂就祠堂吧,我落得如此下场,住哪儿有什么关系呢?”
推开搀扶的丫鬟,兀自朝外边走,到门口时,她倏然转过身来,嘶哑着声道,“我年纪大了,离不开嬷嬷,就让她跟着我去祠堂伺候吧。”
夜风凄凄,几片树叶悄然坠地,老夫人弯唇一笑,眉间似有无尽苍凉,想她要强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栽到夏姜芙手里,老侯爷说得对,世间万物,皆是一物降一物,遇上了,躲都躲不过,是宿命。
屋里一阵沉寂,夏姜芙不开口,谁都不敢应,老夫人望着漆黑的夜色,语带祈求,“你不喜欢有人约束,我将她带走不是更好?”
她不知夏姜芙为何不追究当年的事儿,嬷嬷对她有陪伴之恩,她是定要护着的,祠堂阴暗潮湿,往后就嬷嬷陪在她身边了。
“您开了口,我哪儿有不应的道理,秋翠,叫嬷嬷跟着老夫人去吧。”夏姜芙笑得甚为开怀,“老夫人年事已高,你叮嘱嬷嬷好生照顾,老夫人有个好歹,我拿她是问。”
“是。”秋翠快速退出门外,而隔壁屋听到动静的小厮已给嬷嬷解开了绳子,嬷嬷额头撞破皮,血顺着眉心下流,她鼻翼动了动,红着眼眶,扶着老夫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老夫人再无翻身的地儿了,她心里明白。
早知这样,她就该拦着老夫人,住在寿安院,起码有侯府和几位少爷时常过来陪她,三世同堂,其乐融融,现在呢,什么都没了。
老夫人和嬷嬷走了,其他人惊慌失措,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想着自己的结局,无声抹着泪,寿安院的婆子反应快,双手撑地,不住给夏姜芙磕头,“夫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您大发慈悲饶过奴婢吧。”
额头磕得咚咚作响,没几下就见了红,夏姜芙幽幽叫她们起来,“你们是老夫人的手,我哪儿插得上手,回寿安院吧,怎么处置,听老夫人的吩咐。”
夏姜芙不怎么过问寿安院的事儿,和老夫人有关的人更是只字不提,她的目光落在玲珑身上,“秋翠,领着她下去洗漱,带回颜枫院。”
屋里的人听着这话,不由大喜过望,玲珑是老夫人找来迷惑顾泊远的,夏姜芙只怪罪当事人再好不过了,婆子丫鬟们给夏姜芙又磕了三个响头,胆怯的退了出去,老夫人宽宏大量,不会迁怒于她们的,回到寿安院,一切都好了。
夜深人静,脚步声咚咚分外响亮,她们健步如飞,生怕夏姜芙反悔,穿过两道拱门就追上了背影落寞萧瑟的老夫人,婆子唤了声,“老夫人。”
老夫人停了下来,转过头,低低道,“她没怪罪你们?”
婆子面露侥幸,其他人俱松了口气,老夫人想到什么,心有恍然,“我倒是忘记了,她惯会做面子,得罪人的事儿她可不会做,你们去庄子吧,我住祠堂,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
婆子们没料到好不容易从夏姜芙手里逃过一劫,老夫人竟要撵她们走,婆子大惊失色,“老夫人,奴婢留下伺候您。”
“想活命就去庄子,我啊,自身难保。”老夫人感慨了句,继续往前走。
当年的事隐秘,知道内情的全被灭了口夏姜芙都查到了蛛丝马迹,她们留下,无异于自寻死路,即使夏姜芙放过她们,还有顾泊远和顾越皎他们,都不是善茬,寿安院的人留下,到头来一个都活不了,主仆一场,老夫人不忍看着她们死而什么都不做,“你们明早就去庄子,好好经营的过日子吧。”
婆子们心有凄凄,应了声好,忍不住呜咽出声,白天还热热闹闹的,夜里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由嬷嬷扶着回去了。
人走了,书房显得空荡荡的,夏姜芙哈欠连天的起身朝外走,顾泊远伸手扶她,夏姜芙耐人寻味笑了笑,问顾越皎和顾越涵道,“睡前敷脸了吗?忙了一天,敷个脸再睡。”
“敷了的,您问秋荷,她给我们敷的。”秋荷前些日子研制了款缓解面部疲劳的面膏,极为管用,他回来得晚了就敷一敷,第二天照样神抖擞,敷脸这事,都成习惯了。
夏姜芙搭着顾泊远手臂朝外边走,柔声道,“那就好,回屋睡吧,秋翠咋咋呼呼的,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顾泊远板着脸,面无表情,只在夏姜芙望过来的时候,容色有些许僵硬,他道,“要不是母亲来闹,我醒后就回去了,云生院的姑娘们旗开得胜,明天早朝,该有人称赞你这位女才人了。”
“你以前不爱说这些,啥时候嘴贫起来了?”夜风有些凉,夏姜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没过多停在这个问题上。
顾泊远怔了怔,面不改色道,“有吗?”
“有,不信你问皎皎和涵涵。”夏姜芙竖起衣领,回眸看顾越皎和顾越涵,二人忙不迭点头,“确实有点。”
顾泊远黑了脸。
走了一圈,瞌睡没了,夏姜芙靠在堂屋的美人榻上,秋荷为她敷脸,玲珑洗漱后换了身穿着,樱桃红的长裙,袖子口镶了金丝线,如花似玉,确实有几分姿色,夏姜芙抵了抵椅子上看书的顾泊远,“你瞧着如何?”
“也就那样吧。”顾泊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夏姜芙没个好气,“好好看。”
顾泊远不得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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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淡淡的落在玲珑身上,借着书房床头的灯,他醉醺醺认错了人,待觉得不对劲时瞬间酒醒了大半,此时再看玲珑,容颜素净,五官稚嫩,低敛着眉,双手局促的交叠在身前,无半分夏姜芙慵懒散漫的神态,他点评道,“不像你。”
夏姜芙挑了挑眉,招手让玲珑走近些,“是嬷嬷教你模仿我的吧,你学一个试试。”
她言语温和,敷着面膏的脸只露出双水润灵动的眼眸,玲珑忐忑的福了福身,“奴婢不敢。”
“没事,我不会追究。”
玲珑咬了咬下唇,依着嬷嬷教她的,举起手,慢慢舞动起来,修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眼神轻蔑,嬷嬷说夏姜芙嚣张跋扈惯了,不将任何看在眼里,颇有太后睥睨天下人的感觉,丝带舞是夏姜芙拿手的,为了保持形体,常常跳,为了讨好顾泊远,她必须也要会。
这支舞,她练了许多回了,闭着眼都能跳出来。
一曲舞毕,额头流了许多汗,她轻轻抹了抹,小心翼翼打量着夏姜芙,夏姜芙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毯子,神色显得有些失望。
“以为嬷嬷跟着我几年,会教出个有能耐的人,你不像我。”夏姜芙看完玲珑的舞,略有些惋惜,还以为老夫人志在必得是有把握了,不过尔尔,她问道,“老夫人去祠堂了,你有什么打算?”
“奴婢听凭差遣。”玲珑不敢再看夏姜芙,说完便沉默了,老夫人被送去祠堂,她当下人的哪有好日子过,只盼着夏姜芙给个痛快,别让她吃太多苦。
大户人家怎么惩治勾引主人的狐媚子她略有耳闻,堵住嘴,绑在凳子上鞭笞,直至咽下最后口气,想着她接下来会经历的事儿,她禁不住瑟瑟发抖,单薄的衣衫衬得她分外可怜,夏姜芙道,“老夫人既然觉得你像我,那你就去祠堂伺候她吧。”
玲珑哆嗦着唇,乍然听着这话,惊诧的抬起了头,她扮她勾引顾泊远,夏姜芙不生气吗?竟然放自己一条生路。
“下去吧,好好伺候老夫人。”夏姜芙摆了摆手,靠在枕头上,缓缓阖上了眼。
玲珑反应过来,双腿弯曲,重重朝夏姜芙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通红,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呢,“奴婢谢夫人不杀之恩,奴婢谢夫人不杀之恩。”
“下去吧。”
玲珑出了门,外边回来的秋翠略有不满,这种狐媚子,就该打板子,杀鸡儆猴,让其他觊觎侯爷的人看看勾引侯爷会落得什么下场,夏姜芙倒好,不由分说把人放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经过玲珑身边,她恶狠狠瞪了眼,随即走到夏姜芙身边,矮了矮身,“老夫人将寿安院的全打发去陪嫁的庄子上了,担心您赶尽杀绝呢。”
要不是敷着面膏,脸上不敢有太大动作,不然夏姜芙一定会笑出来,老夫人还真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惩戒群下人有什么用,她真要动手,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老夫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不过既然老夫人开了口,她不会和她作对,“老夫人心思重,随她去吧。”
秋翠答了声好,蹲身为她捶膝盖,问夏姜芙如何安置云生院的姑娘们,客人们离去时,许多夫人商量下回办宴会请她们过府表演,云生院的姑娘们是夏姜芙心栽培的,往后作何打算,还得夏姜芙拿个主意。
“我允她们住在侯府,至于往后的安排,我亦有数,明早我们去偏院看看,问问她们的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姑娘们会演戏,自然要将其发扬光大,女人嘛,没了男人倚靠就要懂得倚靠自己,凭借她们的本事,挣钱养活自己不是难事。
“是。”秋翠力道不轻不重,捏得夏姜芙极为舒服,脸上的面膏差不多要干了她才让秋翠停下,洗了脸,吩咐二人下去休息,“睡晚了,明早我估计起不来,将大少爷二少爷的早膳送他们屋里,让他们不用过来请安。”
秋翠躬身称是,和秋荷退出屋子,顺势掩上了门。
屋里就剩下夫妻二人,顾泊远不看书了,拉着夏姜芙往内室走,“你不问我怎么回事?”
夏姜芙别过脸,语气有些不是滋味,“还用说吗,玲珑脖子上的红痕昭然若揭,我能说什么?”
顾泊远:“......”他眸色暗了暗,如实承认,“她身上的香薰和你平日里用的相同,我一时不察,认错了人。”
他晕晕乎乎的,猛的靠过来个女人,整个侯府,除了夏姜芙谁还有这个胆子,所以他没把持住,用力了些。
“你也别诳我,书房就你们二人,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夏姜芙走得快,顾泊远用力拽着她的手,语气略沉,“你不信我?”
眼神冰凉,面容冷硬,好像夏姜芙说个不字他就会拧断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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