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旁边的秋翠忍不住失笑,“小少爷不好吗?奴婢瞧着十三少爷挺好看的啊。”
“我琢磨着,是个姑娘的话会更好看。”夏姜芙怅然叹息声,想她生了六个儿子都没生个闺女出来,顾越皎他们该不会像她这般倒霉吧,“秋翠,你去太医院把院正大人请来,我有事想问问他。”
话完,想着国公府的人还在楼下,又歇了心思,“算了,明天去吧,别让国公府的人想多了。”
院正大人听说夏姜芙有事找,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提着药箱子,火急火燎赶来侯府,门口守着的小厮们见院正进了侯府大门,迅速回府禀告自己主子,侯府里有人生病,依据经验推测,是长宁侯夫人无疑了。
因为只有长宁侯夫人的事儿,院正才会马不停蹄赶来,而且院正除了皇上和太后,甚少为其他人把脉了,整个京城,能和皇上太后还能叫得动院正大人的,估计只有长宁侯府那位了。
夏姜芙身体不适的消息不消一刻就传遍了京城,小姐们可不管娇羞与矜持了,未来婆婆病了,正是她们嘘寒问暖的时候,纷纷奔来长宁侯府门前,嚷着要进府给侯夫人请安,侍卫们一脸发懵,面对人头攒动的小姐们,他们有些为难,“诸位小姐,夫人有事忙,还请留下帖子,小的会把帖子送进去。”
有小姐知书达理,“天寒地冻,侯夫人是不是感冒了?”
侍卫一头雾水,“没听说。”
夏姜芙的身体是府里大事,她要不舒服,管家早火烧眉毛嚷嚷开了,这会儿没听到消息,约莫没事。
“你们是门口侍卫,内院的事儿如何知道,还请代为通传,说我们想见见侯夫人。”
“是啊是啊,侯夫人两三日没去云生院了,肯定身子不舒服,快让我们进去。”
侍卫皱眉,心想,夫人真要生病你们进府也没法子啊,他折中道,“还请各位小姐稍等,小的这就代为通传。”至于见不见,就看夏姜芙的意思了。
侍卫进了门,匆匆去门房通禀,不一会儿就传到了颜枫院,秋翠朝门房的人道,“夫人身子好好的,谁说三道四呢,今个儿就不见了。”
夏姜芙找院正大人有要事商量,哪儿有心思和小姐们周旋。
门房的人到指示,又疾步奔向正门,然而,门外已经乱了套了,摩肩接踵的小姐们在门外大打出手,嘴里还叽叽喳喳念着,“顾三少浓眉大目,哪儿是你这种小眼睛配得上的,你给顾三少提鞋还不配。”
“你个狐媚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脸上抹的是面粉吧,来来来,我瞧瞧你真面目,顾三少肌肤胜雪,可看不上黑人。”
你一言我一语,全无大家闺秀的风范,门房心里有些犯怵,猫着腰走到门口,小声问门口侍卫怎么了,侍卫面色严肃,手里的长剑跃跃欲试,道,“都是冲着咱几位少爷来了,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侯府没有定亲的少爷就四位,正妻也就四个,僧多粥少,不打起来才有鬼了。
还是头回见着小姐们大作一团的情形,你扯我头发,我抹你脸上的妆,动作轻盈没有伤害力,但是侍卫瞧着,比拿刀子划一刀还痛,发髻散了,脸上的妆模糊得面目全非,衣衫不整,丑态毕露,他们夫人出来瞧见这副画面,肯定会受到惊吓的。
瞧着街上还有马车驶来,侍卫怕人越来越多,有些拿不定主意,好在管家听到消息出来,侍卫们如释重负,只见管家扯着嗓门道,“众位小姐稍安勿躁,夫人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小的替夫人谢过诸位小姐关心。”
小姐们不甘示弱,哪儿会停手,你拽我衣服,我踩你鞋子,人多大不了转身,逮着人就动手,漫无目标,如群魔乱舞,顾越白和顾越武坐在马车里,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姐们打架还真是与众不同,瞧瞧她们的脸,你还认得出谁是谁吗?”
听说夏姜芙身子不适,他叫上顾越武就回了,没料到被堵在家门口回不了府。
堵人的还是京城自诩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顾越白有些怀疑‘大家闺秀’的含义,何谓打架,自然要揍得对方鼻青脸肿下不来床,小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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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斯文文慢条斯理扭扭捏捏的,动作慢不说,造不成什么伤害,简直浪力气。
顾越武眼神有些发愣,摇摇头,“认不出来,你说咱娘和大嫂在其中吗?”
要是夏姜芙和宁婉静在,岂不是被弄的面目全非?
顾越白幽幽巡视圈,“应该不在,没看门口的侍卫一动不动吗,她们要是敢对咱娘动手,侍卫能放过她们?”
门口的侍卫可是跟顾泊远上过战场的,出手快狠准,保证招招致命,小姐们身子娇贵,哪儿是他们的对手,顾越白望着你推我我挤你小姐们,有些为她们着急,很想大声吼一句,踢她的腿,用簪子刺花她的脸,速战速决,像她们这种速度,明天都分不出胜负来。
顾越武表示认同,吩咐车夫从侧门进,正门这架势,他们真挤进去估计一张脸也废了。
不一会儿,到消息的夫人们来了,见着自己闺女在长宁侯府门口撒泼,气得一张脸都绿了,再被女儿们花里胡哨的脸一吓,差点去了半条命,她们就奇了怪了,到底往脸上抹了多少胭脂水粉才会糊成这副鬼样子啊。
不怪小姐们爱打扮,自从顾越皎成亲当日被塞婉公主脸上的面粉吓得心惊胆战,回府后,她们就琢磨能不干裂的面粉,不限于面粉,是白的能遮掩脸上瑕疵就成,于是她们就开始往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一层比一层厚,恨不得剪层白色丝绸贴在自己脸上。
这会干架,彼此知道彼此的缺点在哪儿,当然要攒足劲攻击对方短处了,夏姜芙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弄花对方的妆容,夏姜芙肯定瞧不起她们,如此一来就达到目的了,没想到,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也是对方心里的小九九,抹来抹去,就成这么种结果了。
夫人们眉头紧锁,各自拎着自己闺女走了,恢宏的两座石狮子前,留下许许多多脚印,周围的雪被小姐热情所融,化成了湿哒哒的水。
门口终于恢复了安静,侍卫们几乎同时长舒了口气,你看看我看看你,心头好像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事儿,原来平日里看见的如花似玉的小姐,擦花脸,和街边乞丐没什么不同,不对,现在没有乞丐了,小姐们的妆容找不着言语形容。
侯府门前的闹剧,顾越白悉数讲给夏姜芙听,“娘,您可别学她们打架,太墨迹了,我和五弟在门口滞留了会儿,看得眼睛疼。”
顾越白坐在夏姜芙身侧,说起此事,笑得前合后仰,问对面的院正大人,“不知有没有府上的小姐,人太多了,个个面目全非,真有我和五弟也认不出来。”
夏姜芙回过神,才想起方才说到正事上被顾越白和顾越武进门打断了,她打断顾越白,“你和小五去其他地转转,我和院正大人有话说。”
顾越白知道夏姜芙没受伤,心下担忧散了,便没有多问,不管什么事,夏姜芙能说的就不会瞒他们,他问顾越武还去翰林院不,二人同在翰林院当值,平日里同进同出惯了。
“去吧,否则待会父亲回来以为我们偷懒呢。”他们到消息,顾泊远肯定也到消息了,看他们在,顾泊远肯定会追究。
二人给夏姜芙行礼,又给院正大人拱手作揖,这才并肩走了。
院正大人低低道,“四少爷和五少爷温润如玉,小姐们心仪他们无可厚非。”
对于京城刮起股妖风的事儿院正大人是知道的,受人唾弃的夏姜芙摇身一变,成为小姐们供认的好婆婆,走哪儿身侧都簇拥着群貌美如花的小姐,端茶倒水,鞍前马后,比对自己爹娘还孝顺,听闻朝堂对此事已有诸多抱怨了。
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哪儿受得了自己女儿亲近孝顺别人,用不着说,夏姜芙怕又要遭人弹劾了。
“他们还小,两三年内,我不急着娶儿媳,过几年再说吧,对了,有没有法子让人只生女儿不生儿子......”
院正手里的茶杯晃了晃,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只生女儿不生儿子?”
时隔多年,夏姜芙还想接着生,这个年纪,怕是有些困难。
☆、妈宝067
这个问题,十几年前夏姜芙就问过他,他是大夫,把脉抓药在行,生孩子的问题上无能为力,而且如果大夫就能左右生男生女的话,寻常百姓人家只怕不会要女孩了,世道不乱了套?他摇摇头,如实道,“从未听说过。”
想到夏姜芙的身体,他顿道,“容下官直言,夫人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年轻时,生孩子之事,还是细细考量吧。”
夏姜芙身体如何他是清楚的,看着康健无碍里边却极为虚弱,顾泊远顾忌她的身体,一直在吃避子药丸,夏姜芙怀孕的机会不大,何况以她的年岁怀孕恐怕也承受不了,夏姜芙生孩子就是用命搏,犯不着,他试着宽夏姜芙的心道,“六位少爷乃人中之龙,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夫人又何须执拗生女。”
说起来,夏姜芙算是院正见过最奇怪的女子了,母凭子贵,出嫁女子谁不是盼着生个儿子坐稳正妻位子,夏姜芙倒好,整天千方百计想生个女儿,为了此事,怀孕时没少找自己把脉,结果六胎,全是儿子。
要不是亏了身子,非得生个女儿才罢休,外人只看到夏姜芙多子多福,侯夫人的地位牢不可破,却不知夏姜芙想生的是女儿,为了生个女儿,求生拜佛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可惜事与愿违,儿子都成亲了也没盼着女儿来。
“我是没办法了,这不盼着皎皎他们吗。”屋里有些热,夏姜芙推开半扇窗户,低低道,“我想着他们要是生个女儿,模样肯定好看。”
顾越皎风神俊秀,宁婉静姿容似雪,二人生下来的闺女该是何等天人之姿。
院正:“......”
果真还是为了美。
“顾侍郎和少夫人年轻,会有女儿的,即使没有,这不还有二少爷,三少爷吗?”六个儿子,总能生出闺女来,要是皆生不出闺女,只能说长宁侯府风水好。
他这么说,夏姜芙心头舒畅许多,六个儿子,总有能如自己心愿的吧,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挑貌若天仙的媳妇,等着抱孙女即可,想着她便有些坐不住了,问道,“院正大人可听说过谁家小姐容貌出挑,十五六岁左右的?”
院正面露惊恐,这是自己生不出来准备动手抢别人家的了?闺阁小姐,大多养在深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是男子,哪儿知道深闺之事,坚定的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就准备走人,要是被人误会他和夏姜芙同流合污就遭殃了。
天飘着小雪,院正大人的背影又急又快,夏姜芙回过神提醒丫鬟赠伞时,院正已走出院墙不见踪影,夏姜芙愣了愣,让夏水把管家找来,问问正门前的小姐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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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千娇百宠的小姐,别伤着了,大冷的天,伤口愈合得慢,受了伤遭罪的还是自己。
夏水俯首称是,慢慢退了下去,夏水刚离开,闻讯而来的宁婉静就进了屋,边解下披风边问道,“母亲,听说院正大人来了,您哪儿不舒服?”
心湖院离得有些远,她到消息时正和铺子的管事说话,国公夫人给她的陪嫁铺子在西岳胡同,她想卖了在云生院周围买间铺子,顾越泽的晋江书铺日进斗金,客人络绎不绝,她寻思着在旁边开间茶水铺,比西岳胡同的铺子挣钱多了,说到一半,丫鬟急匆匆来说夏姜芙不好了,院正大人在颜枫院诊脉,她惊慌得套上披风就出来了。
路上细问丫鬟,丫鬟说得不清不楚,京城许多府里小姐在门口候着给夏姜芙请安,顾越白和顾越武从翰林院赶回来等等,她愈发慌乱,夏姜芙是府里主心骨,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侯府还不得乱翻了天。
吹了冷风,她小脸乌青泛白,神色焦急,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满了担忧,领子的细绳被她拉扯得成了死结,她掸了掸肩头的雪花,直接走向夏姜芙。
这就是夏姜芙想生女儿的原因,长得美,心地还善良,她上前拉着她的手,咧唇笑道,“我没事,有些问题想请教院正大人,谁知道里里外外传我不好了。”
宁婉静的手凉,夏姜芙推着她在罗汉床上坐下,差丫鬟拿剪刀来将绳子剪了。
“您没事就好。”宁婉静悠悠舒了口气,顾越泽今日不在家,府里就她们婆媳两,夏姜芙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顾泊远和小叔子们回来不会给她好脸,没准还以为她做了什么惹得夏姜芙不痛快呢,心湖院多是她的人,打听不出府里的事儿,以至于消息滞后,顾越白回来了她才听到消息,侯府的规矩可想而知有多严苛。
同样的事在国公府,早就嚷嚷开了,任何风吹草动,不消一刻各院子都会到消息。
“是不是吓着你了,小四小五以为我不好了呢。”夏姜芙唤丫鬟拿个热手炉出来,“你先暖暖手,喝口热茶,往后再遇着事儿别着急过来,天寒地冻的,出门记得抱个热手炉,我真要有事用不着下人打听也会先告诉你。”
夏姜芙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搭着薄薄的毯子,给宁婉静倒茶,问起心湖院人手的事情来。
布置院子时,怕宁婉静多想,她往里安排的都是些粗使活计丫鬟婆子,至于其他,由宁婉静自己分配,她方才看宁婉静身边跟着的人是个三等丫鬟,哪儿能近身服饰宁婉静,“你有什么事别不好意思开口,心湖院的人不够,我让管家挑些机灵点的丫鬟过去伺候。”
这件事她提过一次,但宁婉静似乎没有往心里去。
“郑嬷嬷盯着,她们过几日就得空闲了,用不着再派人来。”她陪嫁有不少,有两人一直服侍她,四名送去做护膝的是国公夫人赠的,心高气傲有些不懂规矩,她不立个规矩,往后只会闹出祸事来,不差人手。
热乎乎的茶端上来,夏姜芙止了这个话题,丫鬟拿着剪刀来,咔嚓声剪断绳子,宁婉静将披风交给丫鬟,丫鬟找了针线活,重新缝制绳子,索性来了,宁婉静不着急回去,陪夏姜芙说着话。
屋里暖烘烘的,宁婉静说着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夏姜芙喜笑连连,夏水在外边都听到了,不由得望了眼边上的顾泊远,提着裙摆,先进了屋,“夫人,侯爷和二少爷回来了。”
顾泊远没有撑伞,发梢压着细细的雪花,眉间罩上了层冰霜,梁鸿在回京途中遇刺受了轻伤而护送他回京的承恩侯长子则身中数刀,承恩侯怀疑他暗地搞的鬼,弹劾他拥兵自重,党同伐异,皇上命他离京彻查幕后真凶,走出宫门就听人在议论夏姜芙请院正过府之事,以为夏姜芙身子不太好,路上遇着院正,结果令他哭笑不得,生女不生男,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
宁婉静欲下地给顾泊远请安,被夏姜芙挡在了前边,“坐着吧,都是一家人不碍事的。”
三人成虎,府外的小厮丫鬟们人云亦云,哪儿管是不是真的,夏姜芙慢悠悠穿鞋下地,顾泊远让她坐着,“我和涵涵回来瞧瞧,路上遇着院正问清楚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别多想。”顾泊远披着大氅,在门边站着,没有往里走,身上卷着些雪花入室,瞬间融化成水滴落在地板上,顾泊远道,“梁鸿在城外遇刺,皇上命我彻查,我和涵涵出京一趟,五六日才能回来。”
夏姜芙蹙了蹙眉,想说点什么,开口转为了叮嘱,“你小心些,承恩侯疯狗乱咬人,你别帮了忙还惹得一身腥。”
吃空饷的事儿真相如何,朝中大臣心知肚明,碍着没有证据不提罢了,陆敬直销毁证据以为万事无忧就太天真了,梁鸿去东境只是个幌子,皇上私底下还派了人去且已经拿到了证据,万一承恩侯狗急跳墙的话,顾泊远和顾越涵出京就凶多吉少了。
承恩侯没胆子杀顾泊远和顾越涵却会威胁他们,在承恩侯眼里,京中赫赫威名的武将只有两位,他和顾泊远,顾泊远肯为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话,吃空响的事儿影响不会太严重,所以陆斐受伤她怀疑是承恩侯的把戏,先转移众人注意,引顾泊远和顾越涵出城谈判。
心思转了转,她朝顾泊远道,“涵涵就不去了吧,他抓了涵涵威胁你怎么办?”
顾泊远嘴角抽搐了两下,沉着声道,“陆斐的伤势我看过了,不是承恩侯的人所为,你想的事儿不是发生的。”
陆斐昨晚连夜被送进城,太医院的太医去看过了,腹部四刀,背部三刀,大腿和小腿还有利箭,对方冲着他的命来的,真要是承恩侯的意思,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夏姜芙哦了声,穿上鞋子,进屋提了个布袋出来,展开布袋,里边是各式各样细针,眨眼瞧着和大夫手里施针没什么两样,夏姜芙交给顾越涵,“你带在身上,真要被抓了别反抗,时务者为俊杰,稍微再慢慢想办法。”
顾越涵俊脸僵了僵,他要记得不错,他屋里还有一套呢,两年前和顾泊远外出打仗夏姜芙给他的,他没用来杀过人,反而给军营的大夫救过人的命。
“娘,我用不着。”
“拿着以防万一,你爹我是不担心的。”夏姜芙将布袋塞进顾越涵手里,大致说了下用法,顾越涵无法只有带在身上,而旁边的顾泊远亦脸色沉了沉,夏姜芙不担心他不是信任他,而是他不小心受伤或者没了命,侯府就是她的了,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拦得住。
夏姜芙嘴里没说过什么,但和他想的差不多。
不得不说,顾泊远是了解夏姜芙的,这不他前脚出门夏姜芙后脚就派人备马车,要带着宁婉静去别庄泡温泉,侯府的别庄建得低调奢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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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座温泉池,什么花瓣浴都有,早先她就想带宁婉静去了,顾越皎休假在家,她不好意思撺掇宁婉静走,后来则是顾泊远忙,不肯让她单独出城,说年关将近,四处不太平。
此时顾泊远不在,没人能拘束她当然要去别庄小住几日了。
宁婉静听说泡温泉有些心动,国公府在京郊也有别庄,可惜没挖出温泉来,一年四季,庄子里会送许多蔬菜瓜果野物,她一次都没去过,国公府规矩多,她养在闺阁,哪儿能到处走,何况国公夫人不是她亲母,有些事更不会提了,从小到大,除了参加宴会,她没离开过京城,眼下有机会,她舍不得错过。
“母亲,我们去住几日?”宁婉静琢磨着回院子拾几套衣衫,顺便和掌柜说说买铺子的事儿,国公府陪嫁的铺子长年都是亏钱的,她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卖了了事,随着晋江阁建成,云生院周围随之繁华起来,铺子买在那边不亏。
夏姜芙不假思索道,“侯爷他们回来看侯府没人自会去别庄寻我们的,住五六日吧,刑部事儿多,皎皎是去不了了,我让人把越泽他们衣衫拾好,我们先过去,他们忙完傍晚过来。”
宁婉静点了点头,领着丫鬟回了心湖院,掌柜的坐在偏厅,心头忐忑不安,这间铺子长年累月入不敷出,宁婉静卖了是明智之举,可是铺子是国公夫人的,卖了的话,他怎么跟国公夫人交代。
这时候,门口传来丫鬟行礼的声音,“奴婢见过大少夫人。”
掌柜拉回思绪,端起茶呷了口,小心翼翼站了起来,宁婉静转头吩咐丫鬟进屋拾行李,完了踏进屋,和掌柜道,“铺子我是铁了心要卖的,地契在我手里,买卖任由我作主才是,你要不想做了,可以回国公府找国公夫人给你另安排差事,要是想留下,就依着我的话做。”
掌柜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宁婉静不逼他,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将店铺转卖的消息放出去,至于其他,你想好了再来府里找我。”
国公府陪嫁了四间铺子,三间是亏钱的,她不像国公夫人主持中馈,成百上千两银子随便往里砸,她开铺子以盈利为主,不能赚钱了关了再开。
掌柜心下惴惴,毕恭毕敬施礼后走了出去,在走廊尽头的拐角遇着郑嬷嬷,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夫人,她正低头问话,“小姐要拾行李,她可是要出门?颜枫院那边有什么消息没?”风吹起郑嬷嬷厚重的裙摆,微微浮动了下,掌柜踟蹰片刻,低头走了过去。
郑嬷嬷皱着眉,脸色阴沉,余光扫了眼边上暗色衣袍,没有留意,戳着丫鬟脑袋道,“说话啊?”
昨日国公夫人还让她好好服侍宁婉静,长宁侯府门第比不过国公府,奈何夏姜芙有本事得先皇和皇上偏颇,长宁侯府再繁荣几十年不是问题,这几十年,要将长宁侯府捆紧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万一要长宁侯府帮忙的时候两府僵硬,长宁侯府明哲保身,撇弃国公府就是她陪嫁嬷嬷的过失了,她明白国公夫人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无能为力,宁婉静并不信任她,许多事宁肯使唤侯府的家生子也不和她说,成天派给自己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心湖院,她对其他院子里的事儿一无所知,以往在国公府花钱就能打听到消息,但在侯府一点用处都没有,银子花了,人家只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这对受器重的嬷嬷来说不是好事。
下人如何才能得珠主子器重,便是在主子开心的时候锦上添花,在主子烦躁郁闷的时候出谋划策为其排忧解难,而做到这两点,最重要的是消息,有了消息渠道,你能比其他人更早得到消息,来了侯府,她什么都是最后到消息的,顾越白和顾越武从衙门回来都赶在她前边。
这点让郑嬷嬷非常不安。
丫鬟被戳得眼眶泛红,小声道,“夫人说带小姐去别庄住几日。”
“别庄?”郑嬷嬷眉头拧得更紧了,长宁侯府的别庄有几座温泉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别庄了,“夫人的身体如何?”
“好着呢。”丫鬟悻悻然低头答道。
郑嬷嬷思忖片刻,摆摆手,淡淡道,“快去服侍小姐,机灵点,别被群外人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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