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他还赶着带塞婉去翰林院了,京城的青年才俊,除了上下朝的官员,再者就是科举后留翰林院的进士了,在这边浪一上午,待吃了午饭,塞婉公主休息片刻,翰林院该下衙门了,好好的一天就这么给荒废了,出师不利啊。
巴索揉了揉眼,目光紧紧凝视着面前走过的人,为了看得更清楚,他特意站在甬道中央,从左往右,不放过任何年轻俊朗的面孔。
然而,和来时的龟慢速度不同,大臣们好像打了鸡血,双手拢着领子,拔腿跑得飞快,几十上百人同时涌进视野,巴索看得目不暇接,扯着塞婉衣袖,紧张道,“公主,您快看啊。”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大臣们以呼溜溜越过他跑到前边去了,留下几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气喘吁吁跟在后边,巴索:“......”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巴索,他们都走了,咱要不回去算了?”众人的嫌弃都写在脸上,表达在行动里了,她再没点自知之明就该引起京城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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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索不死心,“公主,您等着,奴才进宫求见太后。”
塞婉的亲事她已开过一次口,再没确切的人选之前,他不会贸然请太后帮忙,情分是慢慢蹉跎没了的,与其磨着太后不如自己想办法,他问太后要了翰林院的通行牌,上午来宫门堵人,下午逛翰林,总会找着合适的人选。
塞婉和巴索的行踪不消半个时辰就在京城传开了,得到风声的翰林院最为胆战心惊,好些人直接告了病假,院士大人体谅众人心思,只要是告假的少爷都准了,至于已成家的,坚决不同意。
往日大人们说说笑笑去衙门的街上如今静悄悄的,整条大街几乎少有车辆经过,百姓们像是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默契的缄默了许多,大街小巷嬉闹的孩童皆不怎么出门了,今年的冬天,京城不是一般冷清。
夏姜芙坐着马车回城时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地上堆积了厚厚的雪,街上路人稀疏,冷风吹着雪四处飞,她放下帘子,问连夜回京的顾泊远,“承恩侯要遭殃了吗?”
街上安静得不同寻常。
路边的摊贩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京城关系错综复杂,像承恩侯这样的人物倒台必定会牵扯出许多官员,风声鹤唳,朝堂上气氛低沉压抑,传到外边,百姓们怕殃及池鱼,自然而然就减少外出了。
顾泊远靠着车壁,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黝黑深沉的眸子平静无波,“吃空响证据确凿,承恩侯在劫难逃,任励无辜枉死,此事他恐怕也难逃干系,至于刺杀之事,恐怕另有隐情。”
他派人细细搜查过事发地,大雪覆盖,对方哪怕有意遮掩有些东西也无能为力,比如,不小心掉落的□□手柄,安宁人习惯用剑,长剑大刀短匕首,用□□的却屈指可数,整个安宁国,擅长□□的武将世家早已没落,倒是东瀛,临水之国,出入以船为工具,□□在关键时能作浆划船,东瀛推崇□□。
陆斐得罪的是东瀛人。
“咱该在别庄继续住些日子,承恩侯道貌岸然,临死肯定要抓个垫背的,咱犯不着和他唇枪舌战。”夏姜芙伸着懒腰,泡了几日温泉,肌肤明显比之前滑嫩许多,且浑身力充沛,神采奕奕,比在侯府住着有趣多了。
顾泊远阁下茶杯,抬手握住她双手,“上回院正大人说药研制得差不多了,先让丫鬟尝尝,没有副作用的话你也开始吃了。”
顾越泽他们从蜀州挖回来许多药材给夏姜芙调理身子,药性大,夏姜芙身子骨承受不住,只有让院正大人想法子减少药性,以一定比例中和其他药才能入口,夏姜芙的身子调理好了,以后就不用诸多忌口了。
“要是苦的话我是不吃的。”夏姜芙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苦。”
马车缓缓驶入长街,侯府侍卫见到夏姜芙马车,激动地进府唤管家,夏姜芙不在的这几日,小姐们天天来府里,人数一天比一天多,二管家腰不好,老管家上了年纪,快压制不住小姐们燥热烦闷的心了,如今夫人总算回来了。
小姐们初始还能和睦相处,慢慢就原形毕露了,拉帮结派,以身份尊贵的小姐为首,从三少爷正妻到六少爷妾室,排挤其他喜欢三少爷四少爷五少爷六少爷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斗,硬拉着老管家做裁判,吓得老管家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老管家几乎是喜极而泣跑出来的,眼角通红的唤着侯爷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咱这个月的吃穿用度只怕比前几月要多上许多啊。”
小姐们锦衣玉食惯了,要好吃好喝供着,一日三餐,外加两顿点心,厨房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有些小姐挑剔,指明要吃虾滑,玫瑰酥,玲珑糕,比夏姜芙来事多了,夏姜芙吃食上不挑嘴,每个月顾泊远会列膳食单子,厨房找着准备即可,哪像小姐们,吆三喝四,厨房不准备的话就说侯府看不起人,区别对待,说话刻薄得他耳朵嗡嗡作鸣,问顾越皎拿主意,说小姐们吩咐什么是什么,不打架任凭差遣。
这几日,府里比过年还忙,他都束手无策了。
夏姜芙愣了下,转头望着顾越泽,府里他管家,出了这种事,他有主意的吧,顾越泽弯了弯唇,“福叔,你将开销报个数给我,我帮你要回来。”
顾越泽撩起长袍,按耐不住喜色进了大门,顾越白和顾越武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他们可以断定,顾越泽绝对是去掷骰子的,逢赌必赢的顾越泽,小姐们能赢才有鬼了,二人暗搓搓瞄了眼顾泊远,看他没有动怒的征兆才抬脚追上顾越泽。
一刻钟后,厅里坐着的小姐们无不颓丧着脸离开长宁侯府,老管家激动地送她们出门,有顾越泽在,短时间内小姐们估计不敢再上门了,否则传出赌博的名声,谁家还敢娶她们,更别论朝廷会追究她们的罪责了。
顾越泽招数不入流,却是最管用的,数着小厮交上来的钱袋子,老管家脸上浮起了笑意。
“三少爷说厨房的人辛苦了,每人赏十文,二管家看大夫的钱也从这里边扣。”
谁说三少爷是活命阎王来着,分明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嘛。
进入腊月下旬,过年的气氛愈发浓郁,沉寂多日的百姓们试探的冒出头,挂灯笼,贴对联,放鞭炮,京城洋溢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而巴索却明显感受到众人的冷淡和排斥,同样的东西,卖给本地人是十文,卖给他们就是二十文,对方一副趾高气扬不买拉倒的神色叫他火气更甚,来京城后,打点的地方多,花钱就和流水似的,哗哗哗就没了。
塞婉怕控制不住自己花钱的欲.望,钱都交给他保管着,不知何时起,他养成了个习惯,睡觉前就打开箱子数数里边的珍宝,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捞床尾的箱子,这日清晨,他被外边的鞭炮声震响了,习惯性抬脚踢了踢床里侧的箱子,空空的触感叫他睡意全无,蹭的下翻起身,被子卷成一团,临墙而靠的箱子不翼而飞,那可是他们全部的财产了,皇上赏赐的珍宝也全在里边搁着。
“啊,抓贼啊,有小偷啊。”
雪花随风悠悠然打着旋,驿站的声音分外沉重与响亮,树干上的积雪随之啪啪坠地,刚巧打在树下嬉闹的孩童身上,只见孩童们摸摸脑袋,欢笑着跑向别处。
巴索利落的套上外衫,匆匆推开门,尖声喊道,“有小偷,来人啊。”
京城治安良好,偶尔有小偷小摸之事但绝不会发生在驿站,谁不知道驿站住着的是塞婉公主啊,偷塞婉公主的钱财,不怕真相大白塞婉嫁给他吗?驿站大人到消息屁颠屁颠跑来,为自己开脱道,“不关本官的事儿,本官昨日回府后再未出门,方才在路上遇着同僚闲聊了两句,盗窃之事,定是他人所为。”
要不是事态紧急,巴索非翻个白眼不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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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是他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说的是有小偷,小偷!
☆、妈宝069
驿丞大人还在绞尽脑汁,尽心思将自己摘清,嘴巴一张一翕,唾沫横飞,好像霜雾扑面而来,巴索擦了下脸,不得已打断他,“大人,驿站失窃,是不是该报京兆尹府抓小偷?”
年关将至,正是小偷猖獗的时候,不趁热打铁把小偷抓住,再过些时日,大街小巷连鬼影子估计都找不到了。
驿丞大人如醍醐灌顶,忙招手派人去京兆尹府报案。
年底事情多,京兆尹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自是无心理会驿站被盗之事,将其上报给刑部,交给刑部的人接管,刑部听说和塞婉有关,自然一番推诿,一来二去,到傍晚都没派个人来,气得巴索骂了句粗话,安宁自诩为泱泱大国,朝堂人才济济,区区偷窃之事竟无人理会。
虎落平阳被犬欺,巴索拂袖上了楼,和塞婉商量对策,安宁国朝廷不作为,可见其待人不诚,难怪和亲之事迟迟没有结果,分明是安宁有意拖延的,既然安宁没有诚意他们又何苦留下继续遭人轻视侮辱,和亲之事就算了,他们回南蛮。
塞婉感觉到巴索的愤怒,以及迫不及待想回南蛮的心思,钱财乃身外之物索性人没有伤亡,到了安宁境内,她已懂得如何自我宽慰了,“巴索,去请梁少爷来,就说我问他借些钱,以后有钱了还。”
巴索不以为然,京城大街小巷都冷冷清清的,老弱妇孺皆对他们避而远之,梁冲怎么敢顶风而来,他苦着脸道,“公主,梁少爷被顺昌侯关押在府邸好几日了,您是清楚的,奴才上门,怕是连梁少爷的面都见不到。”
京城但凡适龄没有成亲的男子都跟闺阁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他们不会到现在连个容貌俊朗,品行高洁的少爷都选不出来。
塞婉若有所思,对着镜子按了按脸上的玉肤膏,转身面朝着巴索,“我是不是白些了,你说长宁侯夫人会......”
巴索知道她想说什么,坚定的摇摇头,“不会,她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你看看顾侍郎夫人,才华横溢,容貌无双,且出身尊贵的国公府......”
他大概明白为何京城人排斥他们,除了塞婉有些黑,还有塞婉背后的南蛮,南蛮曾是安宁的敌国,双方打了上百年的战,娶了塞婉会被认为是卖国贼,而且对男子加官进爵上没有助益,想想郭家小姐,生得耳大肥厚,照样有人娶,塞婉要是出身国公府,上门求娶的人只怕把门槛都踩破了。
追根究底,就是塞婉身份敏感。
京里边的少爷们要知道巴索是这么个想法,一定会义正言辞纠正他:塞婉嫁不出去不只是黑,还有丑好吗?
“公主,我们回南蛮吧,南蛮大好男儿多的是,跪着娶您的数不胜数,犯不着在安宁受此冷落。”巴索再次道出自己的提议,安宁人狗眼看人低,他们继续待着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塞婉脸上掩饰不住失落,退而求其次道,“明天不是要去翰林院吗?年关将至,各衙门最是忙的时候,我不信他们待在府里一直不出来。”
巴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塞婉小巧的脸上,目光微顿,“依公主的吧,对了公主,您涂抹玉肤膏的时候要不要把眼睛周围留些出来,看着挺渗人的。”除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其他就跟戴了层面具似的,无端令人不舒服。
巴索不太理解安宁的审美,浓眉大眼皮肤白为美,胸大腰细臀厚为身材好,此评判太过肤浅粗俗了,换在南蛮,这种女人会被嘲笑为最丑的女子,南蛮推崇气质,干练利落身板瘦为美,拖拖沓沓臀大肥圆为丑,他们公主,是全南蛮最好看的人,每年秋猎出游,多少老百姓摩肩接踵挤着目睹他们公主的风姿,到了安宁,竟成最不招人待见的了。
安宁人眼睛有问题。
塞婉慢悠悠转过身去,问巴索接下来怎么办。
京城人市侩,有钱尚且举步维艰,没钱估计更是寸步难行。
“奴才想想法子,大不了厚着脸皮进宫求皇上赏赐些玩意。”
塞婉轻轻嗯了声,脸上的玉肤膏差不多快干了,吩咐人打水。
巴索立在一侧,闻言心底又叹了口气,敷脸的膏啊露啊用了不少,塞婉还是黑,天生的压根白不了,他不好打击塞婉,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钱没了,接下来日子不知怎么过,皇宫自然是不能去的,只有厚着脸皮去顺昌侯府求梁少爷帮忙。
不出他所料,顺昌侯府的管家都没见到就被侍卫给打发了。
街道上升起了灯火,红晕晕的光蔓延至街道尽头,旁边宅院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夹杂着妇人的轻骂:“还哭是不是,不听话就让塞婉公主给你当媳妇。”
光影幢幢,小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只余下门前的灯笼随风摇曳。
他摇摇头,骂了句头发长见识短,快速走向大街,迎面驶来辆马车,巴索低下头,继续走着,车窗里探出个脑袋,露出少年白皙的脸颊,“巴索,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
说话的正是的顾越流,他从书院回来,听说驿站失窃,塞婉公主的财物尽数被偷,他念着塞婉跟过他的情分,还是支援些银子比较合适,这才赶着今日雪中送炭来的。
巴索仰头,对上顾越流的目光,忙拱手作揖,“奴才见过顾六少。”
“起来吧,我正准备去驿站找你呢。”说话间,顾越流掀开车帘跳下地,和他一起的还有顾越武,巴索不着痕迹瞄了眼塞婉公主的意中人,急忙摒弃脑中想法,这种身份的少爷,不是他们能肖想的,他给顾越武见了礼,低低问道,“不知二位少爷去驿站所谓何事?”
“快过年了,驿站被盗,你们身上没有钱财了吧。”顾越流问的直接,巴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如今连梁冲的面都见不着,接下来的日子不知作何打算呢。
顾越流见他不吭声,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这是我和五哥的心意,钱不多,拿着吧。”
巴索惊愕的抬起头,没有伸手接,“借给公主的?”
顾越流滞了滞,正欲说是送的,但被旁边的顾越武抢了先,“是啊,借给公主解燃眉之急的,你替公主着吧,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话落,将钱塞进巴索怀里,拉着顾越流上了马车。
顾越流撩起车帘提醒,“捂紧了,再被偷了我也没办法了。”
巴索后知后觉回过神,捏了下自己脸颊,有点疼,是真的,长宁侯府少爷肯主动借钱给他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马车缓缓驶动,冷风灌入,顾越武朝旁边挪了半寸,手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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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流肩头,“这下肯告诉我哪儿藏了钱了吧。”
顾越流拉上车帘,搓手取暖,乐呵呵道,“可以可以,我说过你陪我出来我就告诉你的,你别告诉三哥和四哥,让他们不陪我来。”
他说过谁陪他出门就告诉他们身上关于藏着钱财的秘密,顾越泽和顾越白应得好好的,听说是去驿站,一溜烟跑了没影,言而无信,顾越流是坚决不会告诉他们的,等哪天他们出门,他悄悄跑他们屋子把钱拿出来,这样的话钱就全是他的了。
顾越武举手发誓,“坚决不告诉他们,快和我说说,哪儿有钱。”
“娘把钱藏在咱鞋垫下边的,你回屋找你去西南穿的鞋子,里边塞了银票的。”
顾越武有些怀疑,“银票藏在鞋垫下,我怎么没发现?”
顾越流翻了个白眼,平白无故谁会掀起自己鞋垫,要不是他在书院落水,穿着鞋子踩得滋滋作响他也没发现这个秘密,想不到,他们娘还真是藏东西的好手,如果他们知道身上带了钱财,也不会拉着梁冲秦洛赌钱,塞婉也不会输得身无分文,给些钱帮塞婉渡过难关是应该的。
“钱就在你鞋垫下,外边有层防水布包着,你用剪刀剪开就看见了。”顾越流信誓旦旦,他身上的银票就是这么来的,夏姜芙不偏心,他有的话顾越武肯定有。
顾越武轻轻点了下头。
马车在正门前停下,里边断断续续走出几位夫人,顾越流今日才回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夏姜芙最不爱和夫人们虚以委蛇,骤然从府里出来这么多位夫人,他困惑的问顾越武,“府里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这么说夫人。”
顾越武跳下地,不卑不亢和出来的夫人见礼,顾越流有样学样,不住和顾越武嘀咕。
“三哥惹出来的事儿,夫人们找上门来了。”
顾越泽和小姐们赌钱,赢得满面红光,偏偏小姐们不信邪,为了套近乎,隔三差五来府里找顾越泽,输得一败涂地,夫人们察觉不对劲,打听清楚事情原委,找上门要顾越泽还钱来了,顾越泽什么人,夫人们想从他手里拿到钱,比登天还难,这件事没戏。
顾越流听得眼神发亮,随即又慢慢平静下来,阴阳怪气道,“难怪三哥不肯和我出门,原来是另有谋钱的路子,这样也好,明天趁他不在,我们将他的那份全找出来分了。”
顾越武略有迟疑,以顾越泽好赌的性子,秋后算账要他们赌钱就遭殃了,因此他回道,“三哥那份我就不要了。”
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人边走边聊,到颜枫院门口时,二人默契止住了话题,顾泊远在呢,要被他听到点风声,钱财全要上交。
顾越流扯着嗓子喊了声娘,欢天喜地跑了进去,他爹不是亲爹,娘绝对是亲娘,把钱藏在鞋垫下,估计就是怕他们花钱大手大脚没个度。
屋里生着炉子,暖融融的,夏姜芙脸上敷着玫瑰露,坐在玲珑雕花窗户边看话本子,晋江阁的姑娘们文笔流畅,故事跌宕起伏,不输市面上卖的,而且其中有位文笔最是出,将她和承恩侯的过往叙述得淋漓尽致,真不知送到柳瑜弦跟前她做何感想。
“娘,我和五哥回来了。”顾越流踏进门,解下身上披风,说起路上遇着巴索一事,“把银票给巴索了,爹他们呢?”
“去书房了,天色不早了,回屋休息吧。”夏姜芙阖上书,掀开膝盖上盖着的薄毯,慢悠悠站起身,“这两日在府里温习功课,过两天娘带你去云生院。”
工部的人在云生院修建阁楼,白天乌烟瘴气的,闹得人耳朵嗡嗡嗡作响,她都不怎么过去了。
说起晋江阁,顾越流来了神,拉开凳子在桌边坐定,“娘,姑娘们还是早早起床练习吗,没有人监督,天又冷,姑娘们会不会偷懒,左右我在府里没什么事,不如我早早去云生院给姑娘们吹哨子,保管姑娘们神采奕奕。”
夏姜芙失笑,“早上雾气重,你去作甚,姑娘们有事情做,不会偷懒。”
一天一场戏,不演戏的姑娘们有足够时间休息,抽空背背台词即可,晋江阁天天宾客满座,哪儿能让顾越流去凑热闹,说起这个,她倒是想起桩事来,“晋江阁的姑娘们送了好多话本子来,你们拿些回去翻翻,你三哥说过年时请姑娘们来府里演戏。”
晋江阁生意好,天天座无虚席,姑娘们为了迎合众位夫人小姐们喜好,演的都是些些耳熟能详的事儿,不过细节方面有些出入,顾越泽觉得没有心意,想挑些姑娘们自己写的话本子排成戏,至于挑哪些,还得细细选选,
“好啊,我要看牛鬼蛇神的话本子,刺激新鲜,书院好些人都在说晋江铺子呢,三哥是不是挣了好多钱?”话本子不贵,书院许多人不能出来,到处找法子借着翻阅,挑灯夜读,比参加科举都用功,而且就他所知,书院有些家境不好的人在帮晋江铺子誊抄话本子挣钱呢。
“你三哥出马哪儿有不挣钱的,你的铺子娘给你留着呢,年后好好想想卖什么,问你三哥取取经。”夏姜芙给二人倒了杯茶,又问顾越武,“娘买了有多的铺子,你要不要一间?”
顾越武摇头,别看铺子能挣钱,操心的事儿也多,晋江铺子刚开张,顾越泽忙得脚不离地,秋冬奔波没什么,换作春夏,皮肤非得累出褶子来不可,“娘,铺子我就不要了,六弟告诉我鞋底藏着钱,够我开销了。”
他在翰林院当值,每个月有俸禄,顾越泽嫌弃他的俸禄少,让他从这个月开始俸禄自己留着,账房的银子不差他这点钱。
顾越流听他三五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撇着嘴,心里不高兴,回眸瞅了眼院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把爹招回来,咱一文钱都别想要了。”
顾越泽贪财,顾泊远则是抠门了,从他手里要个三五两比什么都困难,他难得存点积蓄,可不能让像上回又被向春一把给掏空了。
见二人神神秘秘,夏姜芙好笑,示意他们坐下喝茶暖和暖和身子,柔声道,“怎么回事?”
顾越武开口,将鞋垫下藏钱的事儿交代的清清楚楚,夏姜芙忍俊不禁,“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鞋垫下有钱,衣服夹缝里也有,出门在外,娘怕你们遇着山贼土匪啥的,让秋翠将银票塞得隐秘些,你们不知道?”
顾越流:“......”
顾越武:“......”
他们要是知道,就不会不折手段拉着人赌钱了,而且很长一段路他们都以为夏姜芙忧心他们晒黑而忘记给钱了,原来,钱在衣服夹层里。
不对,衣服夹层里还有钱。
二人容色呆愣,夏姜芙正欲解释当日是她马虎了,却看顾越流一跃而起,吆呼声拔腿就跑,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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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姜芙:“......”
“你六弟怎么了?”瞧着有些不太正常。
顾越武老老实实坐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六弟是急着回屋拿钱,娘,你给咱身上装了多少钱?”
“没细数,万把两是有的吧,没钱你们怎么不问问欢喜,你们的衣物是她洗的,娘早叮嘱过她。”
顾越武想了想,“我们以为身上没钱就没到处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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