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不大会儿,简然便来到临湖居,与简然同来的还有大郎君。孟萦见爹爹前来,立马从蒲团上跳起来,走到爹爹跟前扶着爹爹的胳膊,请爹爹坐下。一边走,一边说“爹爹有事,让人叫我过去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来临湖居了”
“你和玉郎怎么了新婚为何丢下他,独自回你原来住的院子而且我看你的东西没搬过去,人也没带过去,难道你以后想不住正院,住这临湖居”大郎君不解地问道。
孟萦看了大郎君一眼,随后对白芷道“白芷,你领众人下去,守着院门。”
白芷点了点头,领着屋里伺候的下人出去了,并清空了院子里干活的侍奴,然后和竹清两个守在院门口。
“爹爹帮我把把脉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说罢,孟萦拿出手边的脉枕,将胳膊放了上去。
大郎君将手搭在孟萦手腕上,片刻之后,放下手道“你最近吃了避子丸其他并无不妥。”
说完之后,大郎君突然想到玉郎的传言,又问道“你为何要吃避子丸难道他并非不能……”
大郎君说的他,不言而喻。
孟萦红了脸,低声道“他身体无恙,却不想让那边知道。”
孟萦用下巴点了点皇宫的方向。
随后孟萦掀开左臂,指着“守贞砂”道“这是他帮我做的,就是为了迷惑那边。”
知道萧瑾瑜身体无碍,大郎君并未放下心来,反而愈加担心起孟家的前途和命运。
“你们就没有好好谈谈未来子嗣的问题吗你这样吃避子丸不是问题,再说,女子长期吃避子丸对身体有碍。避子丸本该由男子吃的,这是该他做的事情。”大郎君不满地说道。
“爹爹,我根本没办法静下来和他谈心。因为只要看到他,我就满心欢愉,无法自控,就像被施了法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蛊”
“南疆巫人的巫蛊之术,我们素来只是听过传说,并未见过实际情形。论理说,皇家行事虽霸道,但也不至于这般。”大郎君听了孟萦的话,也大吃一惊。
“我在西北倒是见过中蛊的人,跟人学过如何辨别是否中蛊。”简然突然插话道。
“简然,那你帮萦儿看看。”大郎君说道。
简然搭上孟萦的胳膊,替她把了把脉,随后,他又查看孟萦的眼睛、耳后和双手。最后,取出银针,扎了孟萦的无名指,放了几滴血出来,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
“萦儿妹妹并未中蛊,脉象也无问题。”简然平静地说道。
(未完部分,请看作者的话,感谢无怨无悔投2月票,感谢力时前景贸易有限公投1月票,感谢投推荐票的小天使们,多谢!祝大家周末愉快,万事如意!)
第二百六十七章 开诚布公
简然问孟萦如何中的相见欢,孟萦仔细回想了一下,将那天的情形细细道来。
“四月十九日晚,文宣公府在天香楼宴请,到的都是文宣公家的嫡系,连我八个人。当时坐上椅子时,我觉得椅子有些凉,就像椅子被用水浸湿后,未干。出于礼节,我并未在意。席上,文宣公点了人参酒,每人三杯。大家吃用都一样,并无异样。饭后,我以为醉酒,头晕困倦,便在天香楼三楼的包间里睡了过去。等到我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一日清晨了。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睡在隔壁谢府正院。我想那把略带潮湿的椅子,是他们下药的唯一机会。”
“萦儿妹妹猜测得没错,相见欢可以通过皮肤接触而中药,而相见欢药引恰恰是人参,人参酒便是文宣公府用来做药引的。对于相见欢,太医院的医案里语焉不详,记录得并不清楚。我想睿亲王那边肯定收集了足够的信息,萦儿妹妹何不问问他呢”
孟萦有些羞愧地说道“我,我见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有些失控,根本无法理智思考问题。这让我紧张忧虑。一想到我和他做的事,觉得不安又……”羞耻,孟萦无法宣之于口。
大郎君见孟萦羞愧不安,又深感羞耻的样子,有些心疼她。不管她和萧五郎在房中做什么,她都无需感到羞耻,毕竟他是她明媒正娶的夫郎。
大郎君站起来道“我们在这里妄自揣测毫无意义,你们现在跟我去正院,我想萧五郎应该给我们个解释。萦儿你不要觉得不安和羞愧,你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房中之事是天经地义。你们是夫妻,要彼此信任,有事可以商量沟通,而不是暗自揣测。一会儿到了正院见到他,你若不能好好思考,那就不要多说,听听他怎么解释。”
大郎君做事向来能抓到重点,当下也不耽搁,立马带着孟萦和简然去了正院。
正院的萧瑾瑜正在整理他从皇宫里带来的画像,他想今日必须要与孟萦好好聊聊,否则,她一直不安,他也不忍。
听人说孟萦带大郎君和简然往正院而来,萧瑾瑜就知道大郎君肯定要过问他和孟萦之间的事。便收起画像,拿着去了茶室。临去茶室前,萧瑾瑜让人叫十一郎过来。
这厢,孟萦正在煮茶,大郎君和简然坐在蒲团上,静等水开。
萧瑾瑜进来时,大郎君和简然正准备起身见礼。萧瑾瑜却上前先给大郎君见了礼,称呼了父亲。萧瑾瑜礼节周到,让人无可挑剔。
随后,萧瑾瑜对大郎君道“父亲,以后在家中,您无需向晚辈行礼,你只需受晚辈的礼就是。家中人若是再如外人般讲究尊卑,岂不是让人无端觉得疏离。”
萧瑾瑜早就发现,孟萦对于皇权并不敬畏,对自己也不像一般人那般畏惧和尊敬,更多的是一种平等对待的心态。平日里,她对自己更是朋友般真诚相待。这般交往没有距离感,让人倍感亲切。他不想破坏掉这种亲密的感觉,径直走到孟萦身边,坐了下来。
孟萦看着萧瑾瑜,微微一笑,低头不言,垂首看水沸。孟萦怕自己一说话就控制不住表露出欣喜和欢愉来,这该死的情绪失控!
一时,茶室里的四个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待到水烧开,孟萦烫了茶壶和茶杯,然后泡了壶茶,给每个人都端了盏茶。
这时,十一郎竟然也带着画卷前来求见。
萧瑾瑜让人请他进来,然后,让人守着茶室门口。
十一郎见了大郎君,见过礼之后,坐了下来。
每人喝了两盏茶,随后,萧瑾瑜看了十一郎一眼。
十一郎站起来打开画卷,那是两副十多年前画的画,画卷的卷轴已经有些泛黄。
大郎君见到画中人之后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孟萦见到画中人和题诗,惊骇不已。
她没想到十年前,她在武陵东山上随口背出的诗句,会被十一郎完整地记录在画卷上。
孟萦有些心虚地看了大郎君一眼,却见爹爹正眼神温柔地注视着画中的小女郎。
“娘子,想起来了吗十年前,武陵东山下。那是你和我们第一次相见。”十一郎轻声问道。
孟萦点了点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带着白芷和白芨上了清源寺的东山,先去了女神娘娘庙,后来去了后山。有僧人守门,听说是慧定大师让我们去的,他就一言不发地放了人。”
“那年,我和十一郎去清源寺附近的女神庙为母皇祈福求嗣,在后山看海棠时碰到了你。你那时胖乎乎的,我叫你小肉丸,你立马就叫我被猫叼走了。我当时气得跳脚,差点叫暗卫将你抓起来。若不是十一郎求情,恐怕,你就会被暗卫抓到长安吧!”五郎笑着说道。
听了萧瑾瑜的话,大郎君又好笑,又有些后怕,幸亏十一郎求情,若是萧瑾瑜随性地将萦儿带走,恐怕他们父女此生恐怕都难得相见了。只是没想到,十年时间,兜兜转转,两人都嫁给了萦儿。
“那时的十一郎看着犹如月窟仙枝,好个清爽俊朗的小郎,玉郎却性子促狭,且说话总是带着讽刺。论说那时,十一郎可比你讨喜多了,没想到十年过去,十一郎的性子变得跳脱,玉郎的性子变得沉静了。”孟萦感慨道。
“那时,我中毒两年,却一直不得解,心情抑郁难安,说话难免刻薄。四年前,我去武陵催缴税粮。那时得亏娘子提前推测出蝗灾,从而让武陵郡及附近郡县避过了蝗灾。而后你和李侃如祖父联合,推广玉米,后来又献计将玉米当做青储饲料。同时献计献策,我让长史按照你的策论去募捐,从而得了大笔的捐赠银两,这才有卫慎初第二年的收复西平郡,斩杀大夏战神。而我,也因此立功,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从而获封亲王。娘子助我良多,我们的缘分从未断过。”萧瑾瑜感慨道。
“还真是缘分,让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孟萦轻哼道。
“开元一百六十四年三月,有人送过来一块玉佩,说会在萦儿十七岁生辰之前来求娶,若是生辰前夕未来求娶,亲事作罢。那个人也是你的人吧!”大郎君问道。
萧瑾瑜点个了点头道“那时我已中毒多年,年近二十,别的皇兄,甚至皇弟们都陆续嫁了出去。而我却因身体原因,婚事受阻。我知道,娘子十七之前不会定亲,也不会成亲。我想若是我能在娘子十七岁生辰前解了毒,就会请母皇赐婚。若是不能,我也不会耽误娘子。只是没想到娘子提前来了长安,又机缘巧合地帮我解了毒。”
“帮你解毒我怎地不知,玉郎不会弄错了吧”孟萦一脸疑惑地问道。
“去岁正月二十七,倒春寒,之前下了场大雪。那天晚上,你的马车是不是撞了人你发现他昏迷,且身中奇毒,然后用你那颗珍贵的解毒丸救了他。当时白芷不肯,最后拗不过你,还是给他服了解毒丸。”
“他竟然是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当时昏迷,我让白芷将你送到医馆,就跑掉了。当时我在长安无依无靠,不想招惹世家权贵。没想到竟然救得是你。”
“其实我当时并未昏死,只是迷糊,你的声音我多熟悉,你和白芷说了那么多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临下车前,我取了娘子的荷包。就想着,等身体调理好之后,去找娘子。再后来,就是我请黄简然帮我调理身体。”
“初次见睿亲王,微臣就觉得莫名熟悉,原来微臣曾为殿下调理身体百日之久。如今殿下身体无恙,为何一直如此消瘦”简然不解地问道。
“为防母皇贸然赐婚,我便一直未对外宣布毒已解的事。就是想等娘子殿试过后找机会,请母皇赐婚时再说,故而一直有意克制饮食,保持消瘦的身形,以免母皇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母皇听说娘子心仪卫家大郎之后,便临时赐婚,还将婚期定的这么急促。委屈娘子了。”
萧瑾瑜在这点上,有所保留,就是不想让孟萦觉得赐婚一事上,他算计了她。
可大郎君却不傻,问道“那你为何又以谢五郎的身份接近萦娘”
“若不这般,娘子不肯与我交往。”
萧瑾瑜知道孟萦对父亲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定然不知萦娘去年七月半被刺杀一事,便将此事说了出来。并非他想要在大郎君那里邀功,而是想转移话题。
“靖安候府刺杀娘子一事,我让御史告到了母皇跟前,后来经父君建议,靖安候世女领兵出京剿匪,去岁底,她死在南境。也算是为娘子报了仇。”
“我竟不知萦娘在京如此艰难,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让她入京科考。苦了萦儿。”大郎君一脸疼惜道。
“那都过去了,爹爹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孟萦不原爹爹为她操心,故而安慰道。
“后来,我与娘子合开银楼,打击靖安候府的银楼,再过不了多久,靖安候府的几家银楼就开不下去了。娘子也能一出心中郁气。”
“自从去岁,钟瑶光离世,我与靖安候府的恩怨已了,只是没想到钟维朗还想纠缠不清,一想到他做的事,我就愤愤难平。”
萧瑾瑜“他不会再纠缠娘子了。”
“他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纠缠”
“娘子中相见欢那次,在天香楼三楼的包间,他尾随孔尚进了包间,打晕了他,准备非礼娘子,我带走了娘子,让暗卫点了幻香。孔尚睡了钟维朗。后来,娘子与我成亲筹备期间,他从巫人手中购买了情蛊,他服了母蛊,让人给娘子下子蛊,我让人卖了破绽,拿到了子蛊,下给了孔尚,如今他们二人难分难舍。孔家怕闹出来难堪,便应了右相家的求娶,六月初,将孔尚嫁入丁家,钟维朗作为陪媵入丁家。”萧瑾瑜虽不想孟萦觉得他行事狠辣,但他不想孟萦从别处听到这件事后,再对他有想法。
大郎君觉得皇家做事向来无情,但他终归是为了保护自家女郎。他便闭口不言,不做评论。
孟萦听了这话,觉得钟维朗真是魔怔了,且孔家如此行事,实在是有失体统。
“娘子不会怪玉郎行事狠辣吧”
孟萦摇了摇头道“玉郎为我做这么多,我怎会怪罪去年,丁家无端对我痛下杀手,若不是玉郎,我恐怕早就沉尸水底了。如今丁家、孔家和钟家还是纠缠到一起了,只怕更不好对付。”
“根本不用应对,他们三家若是齐心,倒是难以对付。可现在孔尚与钟维朗这般行事,还一同嫁到丁家,丁家岂肯吃这种暗亏,就算明面上不好闹起来,暗地里怎么会不怨他们内部矛盾重重,不可能齐心,说不定就内斗起来,让人坐收渔翁之利。”萧瑾瑜轻笑着说道。
这辈子他们三家还是与上辈子一样纠缠在一起,上辈子他们还算齐心,这辈子恐怕意难平。就等着他们三家一同覆亡吧!
“那说说相见欢吧可有解药”大郎君问道。
萧瑾瑜就知道孟萦哪怕有片刻的理智回笼,就会发现不对劲来,她肯定不会认为她爱上了玉郎。萧瑾瑜从袖袋了取出一张纸,递给大郎君,说道“这是我让手下太医找到的关于相见欢的药性及解法,因为记录太少,有不少是他从野史中看到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
大郎君看得很细致,最后发现相见欢的药效竟然会持续百日之久,虽对身体并无大碍,若是萦儿这般纠结,也会累及心神。
(未完部分,请看坐着的话。感谢馨悦翔云投2月票,感谢投推荐票的宝宝们,周末愉快,今日两更,谢谢欣赏!)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别扭关系
五月二十八,孟萦接到庄头传来的消息说白叠花芽苗生长良好,且开花了,不过近期生了虫子,不知该怎么处理。
孟萦心忧她的棉花,决定到庄子上去看看。她想着没有化学农药,该怎么除虫
萧瑾瑜听说孟萦要去庄子上,又不想独守空房。再说,他见孟萦如此重视这白叠花,更想见识一下这新鲜物种。便让人收拾箱笼,要跟着一起去。
大家听说要去庄子上,都跃跃欲试,想要跟着出门。大郎君见众人都想去庄子上,便道:“最近大家都累着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庄子上看看,正好歇几天。好在庄子离得不远,萦儿,不知庄子上的房屋可住得下”
“挤挤也能安顿下。”
“那就都去吧,何夫子外出访友了,那就留半夏和竹清看守家门,若是有事让人过来通知。我们去那里住几天。”
于是,大郎君、孟萦、萧瑾瑜、沈灵均、黄简然都去了庄子上,再加上护卫,浩浩荡荡一大群人。
正午时分,他们到了庄子上,庄头郑家娘子带着夫郎们前来迎接,他们提前接到通知,打扫了房屋,又准备了午膳。
众人饭后,歇了晌,待到太阳不那么炎热,才出门去看白叠花。
三十亩地的白叠花长得郁郁葱葱,碧绿的叶子苍翠,淡粉鹅黄的花朵娇柔,看起来赏心悦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