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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夜幕降临之后,慧定大师表示要做一场法事,让太郎君将那颗定魂珠找出来。

    太郎君这才想起他好久都没见到孟萦的定魂珠了,他连忙让竹清去找那颗双鱼戏珠的金珠来。竹清却说那颗珠子不见了,丢了三年多。

    萧瑾瑜见太郎君听说金珠丢了之后沮丧不已。他想起孟萦救他的那个寒夜,他拿走孟萦的荷包,里面就有那么一个双鱼戏珠的挂饰,他忙让文喜去翻箱底。

    很快,文喜就拿来了一个旧荷包,里面正是那个双鱼戏珠的挂饰。

    慧定大师拿到那颗定魂金珠后,将它放到孟萦额前。他让孟萦的六个夫郎一边三个,趺坐在床两侧。将两个婴孩放到孟萦脚头,一边一个,又让太郎君趺坐在孟萦的床头。

    三郎让人将整个清韵院围得水泄不通,不许放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任何人打搅大师做法。他直觉大师能唤醒娘子,因为娘子与他之间的感应告诉他,若是娘子再不醒来,也许就要永远睡过去了。

    慧定大师和智心法师这才开始焚香祷告,檀香香气飘散,伴随着两位法师的祝祷经文,房里的众人陷入睡梦一般。

    远在西北营地的卫元朗,在营帐里迅速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他幼时在京中的事,梦见给皇子们当陪读的日子,还梦到了他在京郊大营训练的日子,那时年少轻狂,日子过得肆意张扬。

    紧接着,他又梦见他告别母亲,远赴西北。他十六岁,第一次跟着父亲上战场,然后回来吐得一塌糊涂,夜里还做了噩梦。

    随后,他又梦见了父亲和叔父们战死在西平郡,他领着二弟和三弟退守金城郡。那年整个大曌、匈奴和大夏都遭受了干旱和蝗灾,那个冬天又特别寒冷,士兵们既没有果腹的粮草,也没有取暖的寒衣和棉被。他们在金城郡艰难度日,人疲马乏。

    他们等啊等,一直都没有等来兵部的粮草和军需。他们就像一群被遗忘的人,困守愁城。

    一开春,占据西平郡的大夏国战神沙依古便领兵挺进金城郡,企图攻下秦州,拿下长安。

    他临危受命,接下了父亲和叔父们留下的重担,在那般困难的环境下,女皇袭爵的圣旨送到了,却没有送来粮草和军需。

    只是让他一定要守住金城郡,伺机收服西平郡。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大家都饿肚子的情况下,他自己都没脸让他们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场。

    那时,金城郡民间几乎都要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军营也只能每日开一次火,那些瘦弱的战马都被杀掉吃了,连马皮都没放过。每日一餐,让战士们哪来的战斗力。他与士兵们一样,也是每日一餐。

    接下来的战斗,他和沙依古在白银关一战。长期的半饥饿状态,让他的体能下降得厉害,精神状态也不好。一个晃神,他竟然被沙依古斩杀马下,他看着自己的头颅滚落一旁,惊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他看见自己灵魂出窍了,飘荡在空中。主将被斩,士气低迷,白银关迅速失守。

    白银关失守,金城郡告急。

    战报传到长安,女皇震怒,派靖安候领兵前去支援。

    正好这时,五皇子让人从山南东道收集的粮草送到了金城郡,一时大大缓解了金城郡守城的压力。

    二郎和三郎蓄精养锐,几个月后,在他们的苦战之下,最终截杀了沙依古,给自己报了仇。

    可他们并未被女皇记下军功,就因为白银关失守。很快二郎就被调离西北,领兵前往西南镇压土人暴动。

    二郎到西南之后没多久,就得了当地的冷热病,又称打摆子。那病来势汹汹,忽冷忽热,让人痛苦万分,二郎很快就瘦成了皮包骨。他在西南苦熬一年,最终死于冷热病,可怜二郎出师未捷身先死。

    接着他又看到三郎遭了靖安候府的暗算,身中毒箭,不治而亡。

    卫家的军队迅速被靖安候接管,其中精锐备受打击,几近零落。还好这时,四郎挺身而出,收拢了卫家精锐残部,领着他们去了西南,和二弟留下的人手汇合,此后驻守西南。

    他的神魂飘荡回到长安,看到女皇和京中权贵被三皇




第三百零一章 梦回前世(二)
    就在这苍凉豪迈的歌声中,卫慎初看到了八瓣莲花,金色莲花围着莲蓬,中有莲子十二,光芒万丈,圣洁无比。

    元郎醒来时,衣衫尽湿,枕上布满泪痕。

    他睁开眼睛,躺着未动,在想梦中的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种前世今生分不清的荒谬感。

    梦里,他们兄弟四人尚未成亲便死在了战场上。

    在梦中,土豆和玉米两种高产作物根本就没有推广开,直到四郎死的时候,他都未见到这两种高产作物。

    现在土豆和玉米在逐渐推广,西北虽见得不多,但他回长安,已经开始见到人种植了。他决定要加快推广这两种高产作物,来缓解西北民间饿肚子的压力。

    还有,现在他们都活着,并有了娘子,一切都与梦中不同。

    他心头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突然营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报将军,京城信鸽至。”

    卫慎初从床上坐了起来,宣人入内。他打开蜡封的小竹信筒,展开一看:娘子产二女,身中寄梦之毒,昏迷不醒。

    是谁下得毒,他很清楚,不外乎上面那位。

    娘子能产下萧五郎的子嗣,肯定也能产下卫家的子嗣。若娘子这时死了,萧家就是最大的赢家。这两个小娘子肯定已经被赐姓赐名了吧!

    不得不说,卫慎初很了解上面那位的心思。

    远在长安的卫家二郎和三郎,以及在海船上的四郎,他们都做了同一个梦。虽然最后他们都看见了八瓣金莲,佛光普照,圣洁无比。

    梦中的景象太过惨烈,梦中他们兄弟四人的悲惨命运揪着他们的心,让他们醒来后一直心有余悸,不敢动弹。

    ……

    欧阳冉趺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眼睑跳动。

    他一下子就回到陪母亲去雾灵山庄参加表妹娶夫的婚礼上。他在人群中寻找,并没有看到娘子和父亲,他明明记得就是在表妹的婚宴上碰到娘子和父亲的。他们怎么没来

    午宴时,母亲中风倒地,口歪眼斜,人事不知。

    他疯狂地呼叫郎中,简然竟然也没有来。他们都去哪里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失控,他试图挽救母亲的性命,可仍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咽了气。

    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父亲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在母亲死后,被众欧阳家的族老苦苦相逼,没多久便缠绵病榻,一月后也撒手人寰了。

    看着同根相煎的族人,他痛恨不已。

    族老们派人到处散播谣言,说他欧阳大郎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还刑克娘子,是不祥之人。

    面对这样的亲人,他还能有什么期待。他带着父亲的嫁妆和这些年藏在暗处的经商所得,离开了欧阳家族,一去不复返。

    其实,他一直都藏在暗处,冷眼旁观,看欧阳家族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很快就在各大世族的围剿中飞灰湮灭了。

    看到他们过得不好,他就安心了。

    一年多后,他无意中救了一个叫月奴的男子,他受了很重的伤,在他店里养伤,养了三个月才好。走之前,他给他留了一块玉佩,说以后必定报答。

    他当时没当回事,笑了笑,收下了。

    他继续到处经商,那时的大曌,外部环境已经不太好了。国家多灾多难,民不聊生。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虽不缺银钱,但挣钱成了仅剩的乐趣了。

    想他欧阳冉富贵多金,长相俊朗,却无人敢娶。说来也怪,每次他准备嫁人,未婚娘子家必定出事,非死即伤。后来他想,既然这样,他也就不要再害人了,自己一个人也挺好。

    后来,他带着商队穿过广袤的河西地区,进入大夏。在两国边境进行贸易,往返于大曌和大夏。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就引起了大夏王族的觊觎。

    一次边贸火并中,他差点丧命。正好他看到了人群中显赫的月奴,他大声呼救,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月奴,也认出他来。

    很快,他就知道月奴竟然成了大夏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在他的庇护下,他往来两国,挣了一生中最多的银钱。

    再后来,大曌和大夏交恶,同时北部匈奴对大曌虎视眈眈。他作为商人,虽然贸易没有国界,但商人有自己的国家。他便带着人手、银钱和货物走水路返回了大曌。

    那时的大曌战火四起,他想起以前欧阳家和定国公府卫家打过交道。他敬服定国公府满门英烈,卫家兄弟四人,如今只剩下卫家四郎一人。

    卫家四郎正在抵御外敌,收复失地。他缺少替他筹集粮草和军需的“萧何”,那他就主动请缨,毛遂自荐。

    此后,他与四郎的情谊便结下了。后来,在军中,他与太医黄简然又结下不解之缘。

    只是没想到,四郎为了收复西北,劳心劳力,年纪轻轻便累死军中。简然也是为了救死扶伤劳累过度猝死。

    看着两个挚友离世,让他觉得世界都是灰色的。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灾难还在后头。

    四郎的继任者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他活在四郎的威名之下,觉得很不服气,便拿四郎心腹欧阳冉开刀。他散尽钱财,逃了出来,一路上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一场风寒要了他的命。

    临死前,他看见了佛家八宝金莲……

    欧阳冉大汗淋漓地醒来,发现众人皆泪



第三百零二章 梦回前世(三)
    萧瑾瑜和十一郎紧挨着,他们的袍服交叠。梦中他们共同经历了前世的苦痛,十一郎的死,让萧瑾瑜深受打击。失去双腿的疼痛,再重新经历一遍,更让他痛不欲生。

    他们眼睁睁看着左相沈家被右相府和文宣公府围剿,被冤私通外族谋反,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由此整个官场被右相赵夔大肆清洗,一时血流成河。

    面对内忧外患,萧瑾瑜却无能为力。

    敌军入关后的逃亡日子,食不果腹,饥寒交迫,皇家贵族公子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被人围剿落入寒江时,那刺骨的寒冷,让人冷到了灵魂里。

    等到他的灵魂脱离躯体,他和十一郎又见面了。

    两人一直飘,飘到了一个山村,他们看到了一个小女郎,她好小,才几岁的样子,和一个老婆婆相依为命。他们便一直跟着她,因为她的灵魂深处有种青莲的香气,让他们觉得熟悉又舒心,莫名其妙地被吸引。

    这村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重男轻女呢小女郎的父亲对她一点也不好,常年不来看她,也不给生活费。她和老婆婆虽过得清苦,但她还是在跌跌撞撞中长大了。

    这女郎及笄的时候,和她相依为命的老婆婆油尽灯枯,离她远去了。看她哭得可怜,萧瑾瑜和十一郎心里也很难过,却又帮不了她。

    这女郎真坚强,她靠着老婆婆留给她的一点点财产,考上了帝都的大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那父亲一时高兴,喝多了酒,给了她一些银钱。

    萧瑾瑜和十一郎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他们听不到这女郎交流的声音,这女郎书写的文字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只有少数文字和他们大曌是一样的,且他们的文字横排,让习惯是排版的他们很不适应。

    他们跟着这女郎去了高楼林立的帝都,满大街都是大铁盒子。还跑得还那么快,萧瑾瑜觉得很不适应,便一直跟在这女郎身边,不愿离开。

    十一郎像个好奇孩童一样,到处乱窜。有次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回家的路,他好不容找到了萧瑾瑜和女郎,便吓得再也不敢乱跑了。因为帝都太大了,他不太记路。

    这女郎很快就长成了贞静美丽的青年女郎,她大学毕业了,去了一家很大的商行就职。她终于挣了一大笔银钱,买了两套大房子。萧瑾瑜觉得他和十一郎也有自己的家了。

    可这女郎碰到了一个青年郎君,他们相爱了,成亲了。

    那女郎竟然入赘到郎君家中了,让十一郎不高兴了很久。

    萧瑾瑜还劝十一郎道:“你别不高兴,只要女郎高兴就好,希望这郎君能对她好。”

    “若是他对她不好,我们也没办法啊!你看我们就只能这样飘来飘去,什么也做不了。他们说话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他们也听不到。甚至他们都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只能看着他们。”十一郎沮丧地说道。

    “你别着急,看看他们以后过得怎样再说吧!”

    他们成亲后,这郎君就开始不珍惜女郎了,对她一点也不好。那郎君根本就不照顾她,还需要她劳心劳力地照顾他。那时女郎都有了身孕,还要照顾夫郎,真是过分!

    萧瑾瑜看了也很不舒服,十一郎嘀嘀咕咕咒骂了那郎君很久。

    很快,这女郎生了个小郎,她将小郎照顾得很好,也教了他很多知识。

    女郎坚强又乐观,手中银钱充足时,她经常会带家人出去游玩,还乘坐那种可以在天上飞的大铁鸟。

    萧瑾瑜和沈灵均跟着她,想要和她一起坐坐那大铁鸟,可是他们根本进不去,呆在外面,风又太大,他们根本就挂不住,只好回家等着女郎。

    不过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女郎夫君的母亲来了,那就是个恶人,简直比泼妇还坏。

    女郎过得很不高兴,她想和离,可他夫君却设计让她再次有孕了。

    他们真的是十月怀胎,这次十一郎仔细算了怀胎的时间。

    女郎有孕,她夫君还是不照顾她,还天天外出游玩,深夜才归家。

    十一郎直说道:“这女郎是个傻的吧!这样的夫郎不休了,还留着干嘛她就应该多娶几个夫郎,这样,哪个夫郎对她不好,就休掉。看他们还敢怠慢她不”

    萧瑾瑜却摇了摇头道:“十一郎,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他们穿的和我们不一样,且他们的生活与我们也不同,重男轻女,女子嫁给夫郎,只能嫁给一个呢!”

    “那她就应该和离,再嫁一个好的。”十一郎说道。

    “可和离好像很不容易呢!”

    这女郎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她的夫君不在。那群穿着白衣的人将女郎的肚子剖开,把孩子取了出来。

    那场面真的好可怕,萧瑾瑜和十一郎都有些不敢看。

    女郎流了好多血,那群穿着白衣服的人在拼命抢救。可她还是死了,孩子倒是活了下来。是个红通通的小女郎,她在那里哇哇大哭。才刚出生,她娘就死了。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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