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卫慎言看着孟家的四个孩子,个个粉雕玉琢,显得分外好看。让人见了,心生欢喜。特别是自家的茫小郎,好像特别懂事,姐姐们很喜欢他。只不过好像孟沈鱼总是和他争宠。他抱着大哥的茫小郎,小鱼竟然也要他抱,他抱着这对龙凤胎一动不敢动,唯恐伤了他们。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真是比带兵打仗还要累。
用膳期间,卫慎言不停地观察孟萦,看她如何与夫郎们相处。他看得次数太多,让孟萦觉得,莫不是他有什么事情要与她商议
卫慎言见孟萦与萧瑾瑜和沈灵均相处轻松随意,既亲密温柔又觉得十分轻松,让人觉得很舒心,与四郎所说的狂野风格完全不搭边啊!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准她在人前和人后完全两种表现呢!卫慎言觉得四郎是亲兄弟,总不会坑他的。一会儿他要想想该怎么表现,才能让娘子心悦他!
一晚上,卫慎言频频看向娘子,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今夜洞房花烛而兴奋,根本没有去想深层的原因。但孟萦却感觉有些违和,因为她觉得,他看向她并非是感到兴奋,而是想要验证什么。至于到底想要验证什么,她也弄不清楚。
用罢晚膳,太郎君听半夏汇报说,初见院的西跨院让五郎君提前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太郎君点了点头道:“卫家三郎虽寡言少语,但做事干练利落,甚得人心。”
听太郎君表扬五郎君,半夏笑道:“郎君说得是,说明郎君好眼光,帮女郎挑选了好夫郎。”
太郎君抚须而笑,从孟萦生女之后,他便留了须。基本进入养老状态,将心思多放在内宅和晚辈身上。不过孟府家宅安宁,少有争端,这几年他的日子过得尚且顺心。
晚膳过后,安顿好孩子们,孟萦这才和卫慎言缓步往初见院走去。
孟萦走得很慢,可是走得再慢,也会走到初见院。她有些心绪不宁,大抵还有些忐忑。因为她对卫慎言说不上是什么感情,虽然他们相识五年,但交往并不多。成亲之后,两人基本上都是分离的状态,除了家书,孟萦很少想起他来。
今夜的月色不错,可能离中秋节就剩四天的时间,月儿不太圆但个头不小。卫慎言见孟萦看了看月亮,想起她在朗宁郡时唱得那首《舟夜书所见》,便说道:“娘子几年前在朗宁郡唱的那首歌真的很好听,诗的意境也很美。”
孟萦心道:那是经过大浪淘沙被留下的诗句,当然经典。
“郎君,现在朗宁郡怎么样冷热病控制住了吗”孟萦问道。
“娘子叫我文默或默郎就是,不必叫郎君那般客气疏离。朗宁郡的冷热病现在基本不再蔓延,还得感谢娘子留下的药方,造福了一方。
另外娘子带过去的金鸡纳树种子,这几年已经长成了成片的金鸡纳树林。每到花开的季节,那片树林犹如一片火海。惹得附近的青年那女去那里采风约会。
军中士兵为感谢娘子给他们治好了冷热病,在那片金鸡纳树的树林旁给娘子塑了生祠。那里香火鼎盛,有求必应,特别是生热病和求女的多去祭拜娘子的生祠。”
“真是胡闹,我都不知道这事,那里能有求必应了上次回来,你怎么没提起此事。”
“上次我回去之后,才知道他们趁我离开,给娘子造了生祠。之前他们私下提议过,被我拒绝了。谁知我回京休假,他们就先斩后奏,给娘子建了生祠。后来郡中之人,每次生病高热,便去娘子的生祠祭拜,然后取些树皮回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故人求助
第二日,孟萦和卫慎言醒来,浑身酸痛难耐。
孟萦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气息,对四郎的恶作剧,她真是有苦难言。故而,一大早她就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卫慎言则在想,看来小弟没骗他,说得果真是对的!
娘子房中喜欢狂野,昨夜的确极为尽兴,就是今日身上的伤口有些疼。昨日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伤到娘子没有。
卫慎行偷偷地看了一眼孟萦,吓了一跳,娘子身上青紫遍布,看着好像比他还要严重。
他想完了,伤到娘子了。
卫慎言小心翼翼、心虚不已的动作,孟萦自然看在眼里。她不想搭理他,想着一会儿还要敬茶。还是忍着浑身的不适,起床洗漱!
世安苑的敬茶流程还是老一套,萧瑾瑜和沈灵均用完早膳还要上衙点卯,他们倒是看出了孟萦带着起床气,知道若是询问,肯定也问不出所以然,故而将孩子们留在世安苑,便出门了。
他们留了人关注娘子的动向,孟萦用罢早膳便直接去了药房,她要用药浴调理身体,否则这些伤痕还不知道要疼多久。
回到清韵院,孟萦让人煮了药汤,她泡了小半个时辰的药浴,又用了些活血散瘀的药膏涂抹在青紫的瘢痕上。自白芷走后,她就不再用侍奴贴身伺候,平日里都是青缨和青簪、青枝和青苗四人轮流伺候。
青缨和青簪见主子身上诸多伤痕,颇为心疼。心中对四郎君颇有怨言。
孟萦涂抹膏药之后大睡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才醒,连午膳都没有用。
卫慎行从长安下面县城办差回来时,没有直接回兵部衙门,而是回了孟府。他知道昨日二哥回府,不知与娘子相处如何。这几天四郎心有不忿,恐怕会惹事。他有些担心,加上他总觉得心有不安,便早早办完差事,返回长安城。
他到清韵院的时候,孟萦午休尚未醒来。他回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之后,发现二哥也在午休,便以为他们昨夜闹腾的太久,今日要补觉。
待到卫慎行再次到清韵院的时候,孟萦已经醒来,正喝着燕窝粥。她见三郎过来,忙让人给他上些他喜欢的糕点。
三郎见孟萦气色尚好,便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一走近便闻到孟萦身上浓郁的药味,房间里也不是平日里的花果香,而是点了熏香。估计就是为了遮盖这浓郁的药味吧!
卫慎行一把握住孟萦的手问道:“娘子,你受伤了”
孟萦红着脸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三郎公事办得如何了”
孟萦不肯说,卫慎行更是担心,继续追问道:“娘子伤到哪里了是谁伤了娘子”
孟萦在房中穿着宽大的常服,两人拉扯间自然露出不少青紫的印痕。
卫慎行见那伤痕尚新,立马就想到是二哥孟浪了。他怎么能这般行事伤到娘子需要用活血化瘀药膏的地步。
“是二哥对不对他昨夜怎么了我去找他。”
说罢,他如旋风一般出了清韵院,直奔他二哥的西跨院。
孟萦叫都没叫住,她立马让人更衣,她要去看看,总不能让他们为此生了嫌隙。
且说卫家二郎正睡得香,突然被人从被窝里粗鲁地薅起来。上来就是一拳。
卫慎言一看是三弟,暴怒不已,立马叫道:“三弟你发什么疯”
“你才是疯了,为何那般伤害娘子成亲三载有余,娘子从来没被人那般对待过。大家都知道娘子娇软怕疼,恨不得时时护在心口,你倒好,这般伤她。”卫慎行质问道。
卫慎言因为无意中伤了孟萦,本就心虚,又见三弟如此质问,更加说不出口来。
二哥的心虚不言,更让卫慎行以为他就是故意而为之。他知道二哥对他们四兄弟嫁入孟家,而不是娶亲的事心有不平,他没想到二哥竟然这般伤害娘子。
两人接着一言不发,大打出手。
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在母腹里就相处,本就有心灵上的感应。习武又是同一个师傅所教,知道彼此下手的套路,故而想要一下子打败对方颇为不易。
待孟萦换好衣服,去到初见院。卫家兄弟两人缠斗良久,难分胜负,各自都挂了彩。他们见到娘子过来,怕伤了她,同时收了手。
“你们长能耐了,在家斗殴。若是伤了彼此,还不是要家里人给看真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卫慎言有些不好意思,更多地是心虚。他看了孟萦一眼,低头不语。
卫慎行走到孟萦身边,扶着她的胳膊说道:“为夫送娘子回去歇息吧!”
孟萦看了卫慎行一眼,想着这事若是不说开,恐怕三郎会耿耿于怀,便轻声说道:“昨日四郎让卫冬换了合卺酒,他在里面下药了。所以才会失了轻重。”
卫慎行一听四郎这般行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二哥沉声问道:“四郎呢他是不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孟萦笑道:“你还真是了解四郎,他昨日下午急急忙忙过来辞行,带着东西连夜出了长安。当时我还以为他,真有急事,便放了行,这知道他做了这事他以为跑了我就会原谅他这事我记着呢,除非他不回来!否则,有他好看。”
“不用劳烦娘子,我记着,等四郎回来,我亲自押着他给娘子赔罪。二哥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小弟恐怕不会就因为此事而离京吧”三郎跟四郎打交道多一些,对他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临终托孤
海涛见孟萦还愿意过问自家主子的事,放下心来。
他顿了顿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小主子被承恩伯府和靖安侯府争抢,根本不敢透露一点行踪。小主子和奴几个在崔太郎君忠心家奴的护送下才到长安,想向女郎求助。
谁知这一路担惊受怕,小主子得了风寒,烧了起来。奴几个不敢在城里露面,怕伯府和侯府的人看到,将小主子弄回去软禁起来。若是那样,小主子恐怕连命都会丢掉。”
孟萦知道以孟府目前这种状况,不适合多管闲事,但王季陵的孩子有难,她若不管不顾,否则,内心那关过不去。纵使那个孩子是她的仇人钟瑶光生下的,现在钟瑶光死了,她们之间的恩怨已了。现在那个孩子只是王季陵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你家小主子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或者我派人把他带到府里,好好诊治。”
海涛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孟萦,就想看她如何处理他小主子的事情。见她并没有多问其他恩怨,而是先关心小主子的身体。他就知道太郎君看人的眼光是没错的。如今这种情形,只有孟家女郎能保住少郎君一命。
海涛正准备说话,萧瑾瑜却突然插话道:“不妥,孟府时刻被人盯着,若是贸然带人入府,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伯府和侯府。我在东城门附近有个二进的小院子,周边人员甚少往来,趁夜让他们带人过去。我们这边悄悄过去,看好病再说。”
“如此甚好,海涛你带着我的人,去将少郎君他们几个转移到夫君所说的地方,我们在那里会合。你们少郎君的病情容不得耽搁。”孟萦快速作出决策,直接说道。
海涛他们几个如今已走投无路,虽不知睿亲王是否可信,但目前他只能相信孟家女郎了。
萧瑾瑜将房子地址告诉孟萦的亲卫,他们四个跟着海涛,在夜色中潜行,去将王季陵的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孟萦这边则准备了风寒所需要的药材,她尽量多带了些相关的药材,又准备了银针和几大块硝石。
随后,她和萧瑾瑜换了夜行衣,背着药箱。在暗夜中疾行往那二进的小院而去。
待他们到达的时候,海涛他们还没到,看来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近。
孟萦让人铺好床铺,烧好了热水,又用硝石制好了一盆冰。她拿出银针,按照粗细排好,然后坐下来,静等着病人到来。
不大会儿,亲卫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郎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几个背着包袱的男子。除了海浪和海涛,孟萦还见到一个崔家郎君的陪嫁崔石,孟萦在武陵时见过他。因为他是崔家郎君的左膀右臂,是崔家的家生子,一直跟在王季陵爹爹身边。
他们尚未来得及与孟萦见礼,她就抱着孩子放到了床上。
孟萦细细地给他把了脉,发现他不光得了风寒,还受了不少惊吓,故而高烧不退。
孟萦开了药方,又取了药,交给海涛去熬药。她随后将棉布手巾放进冰盆里浸湿,然后取出来放在小郎的额头上,又让人用温水给他擦洗身体。这一番忙碌下来,孩子的体温逐渐下降,待到海涛将药熬好,喂下去,他已经不那么烧了。
发烧容易反复,孟萦放心不下,她一直守在床边,见孩子入睡平稳,既未惊厥,也未再烧起来。她这才洗手到客厅坐下歇息。
萧瑾瑜递给她一杯温水,孟萦接过喝了几口。才歇口气,
第三百二十九章 季陵死因
孟萦心下感慨,原来季陵深受钟瑶光宠爱,可她的宠爱却要了他的命,真是可怕!
海浪继续说道:“那时,不知钟家哪位郎君的贴身侍奴传出流言,说郎君之所以得宠,就是因为他长得像世女的少时的恋人。那个短命的郎君,因为长辈阻拦,不能嫁给世女,愤而自杀了。为此世女念念不忘,这也是为何世女见到郎君,一定要娶他的原因。”
听到这样狗血的剧情,孟萦简直无语了,她看了萧瑾瑜一眼,他一脸了然地对着孟萦点了点头,看来他早就这道这件事。
“郎君想到世女给他们的孩子取名钟维念,愤怒不已。外出去找世女理论,恰好中了二郎君的算计。郎君被水匪掳走,兵戎相见时,他们以郎君的性命威胁世女。
世女舍不得郎君,步步退让,那些水匪本就毫无道义可言。这时他们又爆出二郎君与他们勾结,这才抓了郎君。世女一时愤怒,要对二郎君出手,谁知那二郎君一箭射死了郎君,他本人也被世女劈下了马来。
那水匪趁这边混乱,趁机攻入,杀了世女,剿匪的军队因为内乱,失了主将,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若不是郎君出门前特意交代,让奴几个带着少郎君先行出城去找太郎君,恐怕少郎君也难逃一死。”
孟萦这才知道王季陵竟然只是钟瑶光白月光的替身,可想他当时是多么愤怒!他能安排海浪他们带孩子走,可见他带了和离的决心,只是没想到遭了算计,落个身死殒命的下场。
“当时场面混乱,混战成一团,郎君连尸首都没找到,许是落入江中,无处可寻。崔太郎君得知郎君去了的消息,当时就吐了血,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说着,海浪泣不成声。
“郎君让奴几个带少郎君出城之前,他告诉奴,若是他有不幸,王家不肯收留小主子,就不要让崔太郎君为难,让奴将小主子送到孟府。若是孟府为难,就送到清源寺智心法师那里。
奴当时就觉得郎君在交待后事,可他不让奴留在他身边,只让奴带着小主子快些回武陵。好在崔太郎君对小主子颇为慈爱,小主子便在武陵呆了三年多。直到太郎君觉得再也无法护住小主子,这才让小主子来寻女郎庇护。”
说罢,海浪对着孟萦深深地跪伏施了一礼。
“那念小郎的外祖母都不管他吗”孟萦不解地问道。
崔石:“王家二娘子本是庶女,若不是娶了赵家郎君,跟她去了任上,日子也不好过。自从王四郎君去了,郎君身体有恙,他们祖孙二人就没再住到府衙,而是单辟了庭院,与王家分开居住了。
王二娘子在王四郎君嫁人后先后又纳娶了几位夫郎,忙着生孩子,哪里有精力照顾小主子。这几年小主子除了过年,能和郎君远远地看王家二娘子一眼,两家几乎成了陌生人,不来往。”
“王家那边嫌弃郎君得了不好的病,怕被传染。平日里都不让这边宅子的人过去她那边。王家二娘子上面有伯夫人以孝道压着,不得自由。若是小主人继续留下王家,只会被压榨干净,然后抛弃。”崔石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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