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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说罢,孟萦根据她画的图形比划了一下,又将特殊情况讲了一下。很快,大家觉得按照孟萦的方法,不但可以神速做出判断,而且绝对不会出错。

    孟萦刚讲完,就见沈夫子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啪啪地鼓起掌来。接着下面的学子也跟着鼓起掌来。

    沈灵均从来就没见过,有人将算学讲得如此精彩,如此体现算学之美。就连下面坐着的女郎和郎君们,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孟萦。

    她站在讲台上犹如发光体,三言两语便将复杂的问题简单明了化。只有算学知识渊博的人,才能做到融会贯通,深入浅出。

    他们丝毫不怀疑,孟萦的算学知识。可能比他们在座的任何人都强,包括沈夫子。

    沈灵均也是这么认为的……

    “女郎是哪个学部的,我怎么从来未曾见过”沈灵均问道。

    “国子学孟萦见过沈夫子。”孟萦恭恭敬敬地对着沈灵均行了一礼。

    孟萦,听到这个名字,沈灵均便开始在脑子里搜索。难道她就是十年前在山南东道见过的小肉丸两年前还曾听五郎说过她!

    “孟女郎可是来自山南东道”沈灵均为了确定孟萦就是他画上的小肉丸,又多问了一句。

    “正是。”孟萦一脸不解地看着沈灵均。她这才发现他好像有些面善,只是孟萦记人的本事远不如她的学习能力,她根本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他。

    沈灵均发现她真的就是自己画中的小肉丸,嘴角翘了翘,没有多说话,让孟萦回到了座位上。

    正月二十六,来了场倒春寒。忽地,下了场大雪,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因着雪大风寒,孟萦便没有回家,在宿舍里住下了。白芷提前准备了炭盆,宿舍倒也暖和。

    晚上,孟萦看了会书,觉得有些冻手,便早早烫了脚上床躺着。白芷在榻上铺了被褥,只等孟萦睡下,他再休息。

    忽然,左边隔壁传来了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孟萦听了满头黑线,这还是宿舍吗

    左边的声音尚未消停,右边的宿舍又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没完没了。整个宿舍区,估计都在春睡吧!

    孟萦看了白芷一眼,只见他面色还算正常,但双耳绯红,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孟萦想这帮女郎可真是风流,在宿舍都不消停,一天都不能忍吗非要夜夜笙歌啊!孟萦忽地将被子拉到头上,闭着眼睛装睡。

    白芷见孟萦躺下之后,在外间留了灯,便去榻上躺了下来。他翻了几个身,榻有些老旧,发出吱吱的声响。

    孟萦在房间里听得真切,她抬头看了一眼白芷躺着的榻,有些短了。白芷身量高,榻不够长。他只能蜷着腿,脚才不会露出来。孟萦看他睡得憋屈,有些心疼。

    十年来,他一直都尽心尽力地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打理好一切。他陪自己的时间比爹爹还要多。若不是他家中出了变故,他也会如世家望族里的郎君们一样,每日尽情游玩,活得自在适意吧!

    孟萦想到何夫子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和悉心教诲,又想到白芷这些年来的忠诚陪伴,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也可能是寒夜太冷,也可能是周围的气氛使然,孟萦叫了声“白芷,我冷。”

    白芷立马下榻,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披散着头发,显得温润清雅。他走到孟萦床前,手伸到被窝里摸了一下她的脚,发现果然冰凉。

    “我去加点炭,让炭盆烧旺一点。”白芷对孟萦说道。

    孟萦有点哆嗦,过一会儿,又嘟囔了一声:“我还是觉得冷。”

    白芷闻言,轻轻地钻到了被窝里,搂着孟萦。他身上暖暖的,有种宁静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心。

    孟萦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想要这个舒服的位置睡下来,突然白芷发出一声闷哼。孟萦抬头看了他一眼,借着火光,发现他脸色绯红……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看孟萦的眼睛,那一刻他心动情动了。他试着亲吻了孟萦的面颊,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唯恐惹了她不快。

    他的小心翼翼让孟萦心疼,孟萦抱着他,回吻了他。得到了孟萦的回应,他心里抑制不住狂喜。多年默默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心上人的认可。

    白芷温柔地吻着孟萦,一小就在怡和楼学习怎么伺候女子,他不肯伺候别人,并不代表他不会。他一直都会那些让女子快乐的手段,只不过他从未使出而已。今夜,他愿意伺候心上人,让她舒心快乐。

    白芷的亲吻让孟萦有那么一刻,快乐得宛在云端。直到最后紧要关头,白芷打住了,他对孟萦说道:“女郎身体还需调理数月才好,现在还不能……”

    孟萦也没想到两人会到这种地步,有些羞赧,沉默不语地窝在他怀里,两人相拥着睡到天明。

    中午,孟萦下学后,白芷对她说道:“女郎,下午下学,我们一起去内城,上午牙人送来消息说,有家店铺要转让,到时我们去看看。”

    孟萦想着早些去,可下午的课,夫子严厉,又拖了堂。等到下学时,天色已晚。

    ……

    正月二十七日正午,睿亲王萧瑾瑜接到沈灵均的信,请他下午申时去文清茶楼一聚。

    萧瑾瑜与沈灵均自小相知,沈灵均是萧瑾瑜的陪读,两人一起读书,一起学习骑射。沈灵均的父母四十多岁才有的他,他是家里老小,排行十一。嫡长姐沈灵云比他大二十多岁,就连姐姐家里的好几个孩子都比他大。

    文清茶楼,二楼思凡包间,一袭白衣的沈灵均坐在茶几前,一壶上好的云雾绿茶摆在面前,冒着氤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只见一个瘦弱的高个郎君走了进来,他带着帽子,厚厚的狐尾毛遮住了面颊。他偶尔咳嗽两声。

    沈灵均见他进来,立马站起来,关切地问道:“五郎,真是抱歉,我忘了天气不好,你不好出门。这两天天气很冷,你身体怎么样,病又犯了吗”

    “无妨,十一郎坐,我们坐下来说。”

    “好,我先让人给你送壶姜茶来驱驱寒,最近倒春寒,感觉比去年年底时还要冷。”

    很快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雪夜救人
    临昏倒前,萧瑾瑜见这道路行人已无,再加上夜色已深,他又穿着白狐狸皮披风,倒在雪地里,恐怕不容易被人发现。他拼尽力气往靠近马路行车的地方倒去,就是想着既使暗卫没有发现自己病发,倘若有马车通过,总能发现地上躺着人。

    萧瑾瑜躺在雪地里,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又活了过来。他不是刚刚才被人扔到冰冷的江水里了吗他双腿瘫痪,在寒冬腊月的江水里,挣扎了好久才咽气。

    这会儿他脑子有些发懵,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冗长而残酷的梦,还是真的有前世今生,难道是他又回来了,重新来过一遍

    他不光没有死,还一睁眼,发现自己怎么就躺在了雪窝里。雪窝里虽然很冷,但身上的衣衫并没有湿,他想动动身体,看看这是哪里。却发现不妙来,他身体麻痹,根本动不了。

    萧瑾瑜动了动眼珠,见四周静悄悄地,他孤零零地躺在马路边。他想起来了,这不是洛阳,是长安。他的确是回来了,他回到了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可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哪怕早回来半个时辰,他就可以避免命运的悲剧。

    他知道,今夜他将要在这马路上昏迷一夜,一直到明天早晨上早朝时,才会有人发现他。这一夜的寒气,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却让他失去了双腿,从此后他只能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了。

    萧瑾瑜想到后面的二十多年要在病床和轮椅上艰难度日,实在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每日被人搬来搬去,两条腿青黑吓人,一到变天,骨头缝里都透出疼痛来,整个人动弹不得,痛入骨髓,那简直是非人的日子。

    这重生回来,如果还要过那样的日子,重生还有什么价值还不如早些死去,他一时有些心灰意冷。

    他躺在雪地里,全身僵硬冰冷,口不能言。就这么放弃这次生机,似乎有负上天让他重来的机会,可如何自救,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如今寒夜,极少人会呆在外面。

    萧瑾瑜知道,自己的暗卫首领早已被人收买。他竟然毫无觉察,真是失职。那人可能是觉得跟着自己无望吧,于是投奔了明主。今夜是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他躺在雪地里,静下心来,整理一下思路。这才发现他这辈子与上辈子的经历好像有所不同。上辈子,他这会儿还不是亲王,与众皇子一样,只是普通的皇子。

    这辈子到底从哪里开始不一样了呢他思索起来。

    好像是从催缴税粮开始便不一样了。上辈子他也是去了山南东道,可是山南东道遭了蝗灾。催缴税粮自然非常不顺,因为当地的郡县都是遍地饿殍,自顾不暇,哪里有多余的税粮上缴,于是便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这辈子,山南东道多个郡县都巧妙地避过了蝗灾,只有少数几个郡县被蝗虫吃光了粮食。他不光得了大量的税粮,还白白得了上百万石的玉米和粮草,在众多催缴税粮的皇子和官员中脱颖而出,得了母皇奖赏,封了睿亲王。

    这辈子的不同,皆因那个叫孟萦的女子,如今她在哪里她来了长安城,今夜她还会不会来救自己

    萧瑾瑜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孟萦的名字。正准备回家的孟萦,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天太冷了,她催促老张快点赶车回家。

    必须自救,萧瑾瑜想着前世他瘫痪后,十一郎内疚不已,生前给他搜集了大量练气的书籍。在十一郎死后,他看在十一郎辛苦为他的份上,坚持练习了二十多年,的确很有效果。他死之前内力惊人,若不是被几个高手围剿,他也不会被人扔到水里。只是现在的他毫无基础,不知道他二十多年的内功还能不能捡起来。

    时不我待,萧瑾瑜闭目运气,看能不能自救。

    ……

    孟萦和白芷看完铺子,那铺子位于翰林院附近的文翰街。原先是家装修粗糙的饭店,由于经营不善,做不下去了,亏了买卖,只好将铺子转让出去。

    铺子位置很好,价格也是正常价位,孟萦觉得机会难得,这边就准备定下来。她想这翰林院出入的人都是文人雅士,追求风雅,谁会来这粗俗不堪,又毫无特色的地方用餐

    孟萦想着将这店铺重新装修,改做带精致糕点的茶楼。她手里有不少前世的糕点方子,在这大曌可是独一份。楼下卖糕点,坐散客,楼上改成文人雅士聚会的地方,装修务必要做到高雅大方,不落俗套。

    那牙人为了早日赚到佣金,在孟萦看完房后,忙叫人写了契约,只待孟萦这边交了银钱,约定明日就去衙门办理变更手续。

    一通忙下来,天色见晚。牙人见买卖做成,便张罗着买卖双方在文翰街附近的酒楼吃个便饭。

    等到吃完饭,已经很晚了。孟萦想着赶紧回去,明日还要去国子监上课。出了酒楼,孟萦便交待老张快点赶车,早些回去歇息。

    白芷将马车里的炭盆弄好,马车里暖和了不少。孟萦忙碌了一天,有些疲倦,便倚靠着白芷,眯着眼打盹。

    突然,“砰”地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孟萦睁开眼问道:“出了何事”

    赶车的老张跳下车,查看后紧张地说道:“女郎,不,不好了,奴,奴好像撞死人了。”

    孟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在这长安城万事都要谨小慎微,若真是撞死人了,此事恐怕不得善了。

    白芷先跳下车,扶着孟萦下车查看。

    白芷将那人的手拿起来,发现尚有脉搏跳动,便对孟萦说道:“女郎,勿要忧心,他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死。”

    孟萦听白芷这么说,方才放下心来。便对白芷说道:“你将他先搬上马车,如今夜已深,路上几乎无人,他昏倒在雪地里不知多久,到车上看看,他是否有冻伤。”

    到了车上,孟萦借着烛光,见那人衣着不俗,白色的狐狸毛披风,不见一根杂毛,又轻又软。头上戴着紫貂皮帽子,毛又长又厚,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将他的眼睛和大半个鼻子都遮住了,只露出紧闭的双唇和尖尖的下巴。从肤色看,那人皮肤蜡黄,似乎是病的不轻。

    孟萦见他身材瘦削,又全身僵硬,便拿起他的手,替他把脉。她反复把了几次方才说道:“他的脉象不对,好像是身中剧毒,但又没致命,甚是怪异。”

    白芷听罢,也拿起他的手来摸脉,过了一会儿说道:“他的确是身中剧毒,后来毒是解了一部分,尚有不少残余。”

    孟萦摸了摸那人的腿,说道:“他冻得全身僵硬,你将炭盆拨旺些,记住别烤着他。然后顺着经络来回搓动,帮助他血液循环,要不然,时间一久,他的下肢恐怕就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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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前世恩怨
    见医馆里的人,将那郎君抬到医馆里,白芷这才回来向孟萦交差。

    孟萦在车上忙了好一阵,这会儿做完事,才觉出深深的疲惫。白天在书院忙碌了一天,下学看铺子,回程又惊又吓,这一天下来,怎一个疲惫了得,她歪在靠垫上,动都不想动。回到家里,还是白芷将她抱回正院的。

    洗漱完毕,准备休息时,孟萦才发觉荷包不见了。她让白芷去马车上找了一番,竟然没找到。她回忆了一下白天的事,也记不起到底丢到哪里了,有些头疼,便直接上床休息了。

    ……

    萧瑾瑜猜到孟萦可能会在拐角处看他,便任由医馆的学徒将他搬到医馆内。一进入医馆,他就站了起来,喝了杯热茶。拿出银子,让医馆的人送他回府。

    一回到府邸,萧瑾瑜便直接去了书房,让文禄叫来王太医。

    很快王太医便到了书房,萧瑾瑜让文禄守好书房,又见暗卫并不在书房内。这才伸出手来,让王太医把脉。

    王太医摸了好半天脉,方才有些迟疑地说道:“殿下可是用了别的解毒药”

    萧瑾瑜不置可否地看了王太医一眼,并未言语。

    “殿下的毒好像得到了克制,而生机又得到了激发。这脉象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过暂时不太明显。待到明日一早,我再来看看脉象如何。”

    萧瑾瑜点了点头,说道:“今日的脉象变化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脉案记录如同往日。”

    王太医点头称是,又说道:“殿下今日受了寒,我开些汤药泡浴,水烧热一些,到时殿下多泡一会儿。”

    不大会儿,文禄领着人送来了药浴。

    萧瑾瑜坐在浴桶里,看着完好的双腿,一时又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前世是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为何异常真实还是自己真的回来了

    不,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真实得让人恐怖,令人发指。前世他双腿瘫痪后,便学习练气,修炼内功,运气将毒素逼退到下肢,反正下肢也没什么知觉。直到他死前,他的两条腿都是青黑色的,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他看着自己两条笔直的长腿,虽然消瘦,但至少活动自如。真是万幸,碰到了那孟家女郎。不管她能不能解了自己的毒,这辈子,他,护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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