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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萧瑾瑜知道白芷是孟萦的贴身侍奴,便不需要他亲自给孟萦褪去湿衣。相信白芷自会照顾好主子,便站在门口说道“一会儿我让人送两身衣服过来,照顾好你家女郎。”

    萧瑾瑜出了舱门,径直回了宴会厅。

    楚沛在萧瑾瑜跳下去救孟萦的那刻,就发现睿亲王似乎对那孟家女郎不同寻常。在醉花乡,他主动给她解围,后来又带着她猜灯谜,游览趣味街;再后来在陈仓,他派兵相救,处处都能看出睿亲王对孟萦的维护。只是,睿亲王的身体有恙,他越是关爱这孟家女郎,这事情就越是难办。这种关爱于孟家女郎恐怕是祸不是福。

    叶立并没有在那死去的两人身上发现不该出现的标记,他们更像权贵之家豢养的死士。萧瑾瑜听后,便派人下去调查到底是谁借孟萦的性命算计沈家。

    沈相家人丁兴旺,各房子嗣丰隆,在长安根繁叶茂,难免会遭人眼红嫉妒。再加上左相从政为官几十年,政敌仇人不会少,如今不能让沈府再像上辈子那样被人栽赃陷害,落井下石,导致满门皆灭。

    白芷快速将孟萦的湿衣脱了下来,看到孟萦的伤口已经包扎,便拿薄被给她盖好。正好这时,侍奴送来了他的备用包裹,白芷迅速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又给孟萦穿上了新的旗袍,并将她的发辫散开,用布巾慢慢擦拭。

    不大会儿,便到了临湖山庄,这是萧瑾瑜的一处私产。他夏天经常来此避暑,山庄上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不小的药房。

    白芷抱着孟萦下船进了山庄,文禄安排孟萦住在了怡兰苑。安顿好孟萦,白芷便取了纸笔,写了药方,请庄子里的小厮去外面买药。文禄直接领着白芷去了庄子里的药房,白芷放心不下孟萦,快速取了药,便回了怡兰苑。

    白芷就在院子里给孟萦熬了解毒的汤药,喂她喝下。

    碧波湖里发生暗杀事件,楚沣等人便适时提出告辞,萧瑾瑜也不便留人,让人送他们回了码头。

    沈灵均被救上船后,会水小厮们又将白芳芷和丁燕婉救了上来。这两人喝了不少湖水,被救上来后,腹胀如鼓,躺在甲板上不停地吐水。两人鬓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的浓妆经水一泡,晕染开来,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一般,五彩斑斓,异常狼狈。

    丁燕婉和白芳芷各自吐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心里将孟萦骂了无数遍,却不见她上来。白芳芷不知孟萦在水里怎么了,她落水后见孟萦水性极好,还能救十一郎,应该不会出事。

    可丁燕婉却心跳如鼓,她想起临出发时,母亲让她想办法让孟萦再此处落水。难道母亲要取孟萦性命那她怎么不交待水下的人先救自己自己差点就被淹死了。她并不关心孟萦的死活,但死亡一旦牵扯到自己身上,她又觉得受不了。

    沈灵均见五郎将孟萦救上了青翰号,便立刻让人将孟萦的包袱送到了那边。发生这种事,聚会是开不下去了。丁燕婉和白芳芷换好干净的衣衫,也觉得无颜见人,就此散去正好。

    沈芮安排人将船停靠码头,放众人各自归家。沈灵均下了船,便骑快马走陆路往临湖山庄而去。

    沈灵均到的时候,萧瑾瑜刚从怡兰苑出来,孟萦一直都没醒。两人去了书房,孟萦是沈灵均邀请过来了的,她若真是出了事,恐怕会被政敌抓住短处,就此攻讦他们,整个沈家都落不了好。

    “五郎,那孟家女郎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至今昏迷未醒,她伤了腿脚,匕首上煮了毒。幸亏是在水里,她中毒不深。”

    “伤口严重吗”

    “听叶绝说那人是冲着她的脚筋而去的,若是被挑中脚筋,恐怕她就得不良于行了。不过万幸,被她躲过了。”

    沈灵均一听那人的恶毒心思,右手握拳,气得捶了桌面一下。随后又问道“可知是谁人下手”

    萧瑾瑜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查出来。”

    “孟家女郎初到长安,应该没那么快与人结仇,伤害她的人要么是妒忌她的才能,要么就是以她的性命来算计沈家。若仅仅因为嫉妒杀人,那也太心胸狭隘了。且能养得起死士的人家并不多,恐怕多是冲着沈家来的。”

    萧瑾瑜知道十一郎一贯聪明,即便是当局者迷,他肯定也能很快想明白。

    “有这个可能,今日参加聚会的人都有哪些你将名单列出来,然后将重点怀疑的人圈出来,好挨个排查。”

    十一郎很快就将参与聚会人的名单写了下来,顺手交给了五郎。

    “那孟家女郎该如何安排”

    “她你不用担心,我留她在山庄里休养,今夜估计不会太平,我会派人伪装成她的样子回孟府,引蛇出洞。”

    “那我先回去与母亲商议此事,终归是因我而起,我改天再来看望孟家女郎。拜托五郎照顾好她。”

    萧瑾瑜点了点头。临行前,十一郎看了五郎一眼,突然说道“五郎最近身体强健了不少是毒解了吗”

    萧瑾瑜摇了摇头说道“尚未可知,待过一段时间才知,还请保密。”

    十一郎点了点头,转身快速出了山庄。同时黄简然也急匆匆地赶到了山庄。

    他被侍奴直接领到了怡兰苑,他见孟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早上还是美得像个小仙女,这会儿却躺在床上毫无生气。黄简然既心疼孟萦,又痛恨自己保护不了她。

    简然重新给孟萦把了脉,又看了看白芷开的药方,没什么问题。他重新检查了孟萦的伤口,见已经处理妥当,伤药也是上好的,处理还算妥当。他又重新帮她包扎了一番,避免留下疤痕。

    一直快到傍晚时分,孟萦都没有醒来。简然开始给孟萦行针,针灸之后一刻钟,孟萦迷迷糊糊地醒来。她一醒来就感觉到双腿双脚剧痛难忍,让她忍不住想骂娘。

    简然见孟萦醒来,惊喜地说道“萦儿可算醒了,是不是伤口很疼”

    孟萦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那人的匕首上有毒,毒解了吗是否严重”

    “毒已经解了,不过萦儿的双腿和右脚受伤严重,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下地行走了。”

    “没伤到筋骨吧”

    简然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个左撇子呢,要不然怎么受伤的是右脚,这倒是个线索。”孟萦自言自语道。

    “我好疼,能不能给我开点止疼的药”

    “不行,止疼药会影响其他药的药效,若是不想留疤,最好不要用止疼药等乱七八糟的药材。”

    孟萦疼得泪光闪烁,低声说道“好疼,要抱抱。”简然身上的药香味让人神经舒缓,感觉就不那么疼了。

    简然看着孟萦,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他将孟萦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顶说道“你都两顿没吃饭了,我熬了你最喜欢的蔬菜粥,一会儿我喂你吃点。”

    孟萦嗯了一声,这才看到周围的摆设不是自己的卧室。忙问道“这是哪里我们没回家吗”

    “这是碧波湖旁的临湖山庄,有人给我送信说你受伤昏迷,便将我带到了这里。这里到底是谁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也未见到主人现身。”

    就在这时,白芷端着米粥走进来了。他见孟萦已经醒来,便放下粥,立马走过来问道“女郎醒了,可有不适都怪我武艺不精,没有保护好女郎。”

    孟萦见白芷一脸自责,这次的算计与他无关,完全是以有心对无心。到现在孟萦除了知道,靖安候府钟瑶光总想取她性命,还有谁想她死,她也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碍了谁的眼,非要取她性命。

    “水底那两人抓住了吗是谁的人”

    “那两人见不敌,眼看就要被抓,便服毒自尽了,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看来是权贵人家豢养的死士。嗯,这是哪里”

    “这是救女郎上来,那带着面具郎君的庄子。庄子里有间药房,常用药材一应俱全。女郎的伤口尚未愈合,不能随意挪动。那郎君允许女郎在此静养。”

    “白芷你说的戴面具的郎君,是今上的皇五子睿亲王,明天你准备一份厚厚的谢礼交给殿下,感谢他的搭救之恩。”

    白芷点头应下,将粥和小菜端到床前。简然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孟萦吃下。

    白芷出去后片刻,又进来说道“听说女郎醒来,山庄主人要单独见女郎一面,女郎是否方便。”

    “我可有不妥”孟萦问道。

    白芷摇了摇头说道“女郎并无不妥,我这就请他进来。”说罢,白芷和简然一同退出了房间。

    孟萦知道睿亲王要见她,便点了点头让白芷去请睿亲王进来……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将计就计
    睿亲王进来时,孟萦正倚靠在床头沉思。她的发辫已经散开,披散在肩头,像卷曲的波浪,那弯曲的发丝如同细细小小的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她面色苍白,身形娇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话本里的海妖,一个眼神就让人沉溺,难以自拔。

    孟萦见睿亲王进来,微微一笑,那双美极的桃花眼笑起来给人春暖花开的感觉。孟萦笑着说道“臣女见过殿下,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因着受伤,不便行礼,还请殿下海涵。”

    萧瑾瑜见孟萦说得如此客气,感觉两人莫名地疏离。

    “女郎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女郎可好些了”

    孟萦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好些了,脑子也清醒了,只是伤口疼痛难忍。”

    “今日之事,女郎可有什么要说的”

    “回想起来,今日我会落水是必然的,有人蓄意而为。看似意外巧合,实则是人为。我一直站在沈家郎君的侧边,她们若想推我落水,避不开沈家郎君。丁燕婉以白芷有事为由,让我借故离开沈家郎君。

    我刚离开沈家郎君几步,她就下绊子让侍奴跌倒。侍奴跌倒后,推了白芳芷。白芳芷又无意推了我。刚开始白芳芷并未有意推我,但随即她就加大力度推我落水。我眼见她们俩算计我,也不想让她们好过,便装作无意间拉住了她们的飘带,将她们带落水中。至于沈家郎君则是遭了无妄之灾,被丁燕婉拉入水中。”

    “丁、白二人,女郎认为谁的嫌疑更大”

    “落水之后,我见他们仨都不会水,便想让她们俩得点教训,只救了沈家郎君。她们俩在水里相互撕扯都灌了不少湖水。单就落水一事,她们俩都有嫌疑。不过,白芳芷脑子没有丁燕婉好使,往往被她当抢使。我个人倾向是丁家下的手,不知殿下这边如何认为。”

    “经你这么一说,丁燕婉的确嫌疑最大。”

    孟萦点了点头,不知道她与丁燕婉有何恩怨,让她痛下杀手。

    “我与丁燕婉并不是特别熟悉,交情一般,也未曾得罪过她。不知她为何要这般而为”

    萧瑾瑜没有说话,他想这事也许不是丁燕婉的手笔,很可能是她母亲丁信芳和祖父的算计。

    “水下之人,有一人是左撇子,要不然也不会伤了我的右脚,这倒是一条线索,毕竟左撇子十不及一,容易被人记住。”

    萧瑾瑜点了点头,记了下来。

    “女郎在此安心养伤,我先回京中,夜里还有一曲好戏要唱。”

    “那多谢殿下,您慢走!再会!”

    睿亲王走后不久,白芷便走进来说道“女郎,我一会儿回去一趟,取些女郎要用的东西过来,今晚请黄家郎君照顾女郎。”

    孟萦知道白芷做事有章程,不会胡乱主张,便点头应下,让他路上小心,给自己带些书过来。

    且说孟萦悄无声息地在临湖山庄休养,叶绝跟着白芷回了韦曲大道的孟府。跟着他们回去的还有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马车上躺着位穿着绯色襦裙的“女子”,那人与孟萦的身形相像。下车时他被白芷抱下了马车,去了正院。

    若是细心的人便会发现,平日里白芷抱着孟萦,总是轻飘飘的,今日抱着这人可是很费了一番力气。只不过,院子里的人,见自家女郎将脸埋在白芷怀里,他们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夜幕降临,孟府主人受伤,府里一阵忙乱,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伺候。

    夜半时分,两条黑影跳着进了孟府,径直摸到了正院孟萦的房间。

    门口守夜的侍奴睡得正香,根本就没有醒来。一人在拿着条帕子,在侍奴鼻子前晃了几晃,那侍奴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然后他站在门口望风,另一人直接冲进房里。

    里屋光线不明,只有外间的灯烛透出些微光亮。床上躺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面朝里侧身而卧。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打斗之声。那人来不及细看,对着床上的人便砍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是脖子被砍断了。紧接着便听见院外的喧哗之声愈来愈近。

    那人见得手了,转身就往外走,出了院子,两人便跃上屋脊,向外飞奔而去。叶绝和叶立在后面一路狂追,追到一处二进的小院时,那两人进了院子。叶绝留了记号,又仔细观察了附近的房子,才折返睿亲王府。

    那人走后,白芷立马翻身而起,发现用木棍和面粉做的假人已经被砍掉了脑袋。幸亏睿亲王提前做了准备,否则今夜必有一番苦战。白芷按照原来的计划,夜半痛哭,说女郎毒发病重,恐怕不治,一阵鸡飞狗跳就天明了。

    四月二十二,孟府挂出了白麻布,府中上下一片哀嚎,好似死了主人一般,这孟府明面上也就一个主人。再说,那孟府的主子在长安城本无根基,若不是她本人优秀,恐怕也没人搭理她。如今主子一死,就更没有人登门了。

    孟府里明面上虽乱,但暗中有序。白芷和竹清将整个府邸管理得滴水不漏,外人打探不到具体情况,只知道府里死人了。

    孟萦当天夜里就被转到一个风景秀美的庄子养伤了,那庄子到底在何处,她根本弄不清楚,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简然每日要去太医院上值,白芷将竹清和梅苏到临湖山庄后,就回了孟府。家里一大摊子事儿,他离不了,还要配合睿亲王演戏!

    萧瑾瑜等了两天,正好赶上四月二十三大朝会,每三六九大朝会,平时小朝会。

    朝会一开始,御史大夫薛正源便参了沈灵均一本,说他请人游湖,导致学子落湖受伤,不治而亡,连带着参了左相沈大人治家不严之罪。

    光禄大夫、中书侍郎等人附议,萧瑾瑜看他们在朝会上攻讦左相,并记下了他们各自的言行。知道薛大人是靖安侯府的人,而光禄大夫和中书侍郎则是右相的人。如此一来,靖安候府和右相他们早就勾结到一起了吧!

    萧瑾瑜让人查到那夜入孟府,刺杀孟萦的人是靖安候世女钟瑶光派出去的。她还真会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上辈子,靖安候府大郎钟维朗,就是嫁给丁燕婉做正夫的。如今这辈子钟维朗为了孟萦与钟瑶光决裂,去了北地戍边。而丁燕婉现在正缠着十一郎,这辈子如果十一郎不死,钟家和丁家的联姻还会不会像上辈子那般顺利,都尚未可知。

    湖底刺杀孟萦的人与那夜入孟宅的人不是同一拨,且主子不同。现在看来湖底的人多是右相府的人,孟萦和十一郎成了两家联姻的阻碍,除去孟萦,作为主人的十一郎也会受到牵连,基本上这事会成为他仕途上的终身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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