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体失效
作者:舍木氓生
蝉的生命很长,它会在黑暗里生活十几年,羽化之后终于离开黑暗。最灿烂的日子却只有六十天,它在生命的最后引吭高歌,向着阳光死去。我看到阳光的日子比那些蝉儿要长一些,但我生活在黑暗里的年岁,也比他们要久得多。蝉吸食树木的养分存活,某种意义上是害虫。我也特别坏,连你都说我坏透了。你想治好我的病,可是你不知道,我自己本身就是病,治不好的。要么杀死,要么传染。陆深x纪青蝉作品标签:青春校园虐恋破镜重圆双向暗恋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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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谁还记得
第1章
陆深没到过这样的ktv,一方小小的门口,招牌挂在门上,早就被日光浸润成暗红色,上了黄漆的“ktv”三个字母褪色的厉害,门边就是垃圾桶,楼梯每一个角落都是黑乎乎一片,和扶手一样带着油星。
陆深还没上到ktv所在的二楼,就能听到劣质音响和不隔音的包房里传出来的各种音调的歌曲,他皱了皱眉,抿嘴踏上最后一节台阶。
止迎是陆深刚上高中的表妹,最近迷上了一个小混混,整天跟在人家后面跑,今天陆深奉姑妈的命来找又逃学出来的止迎表妹。
刚踏进这个ktv,正对着一张不大的银台,银台上站着的小妹看到陆深时眼睛亮了亮,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
“帅哥要开包厢?”
陆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转身朝ktv内部走去。
ktv的走廊很窄,地上铺了一层地毯,大概从开业的时候就铺上了,已经看不清花纹,头顶的灯是暖黄色的,但是很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每个包厢的门上都镶了一块不大的玻璃,陆深一个一个包厢看,让他觉得自己像是高中时期检查纪律的教导主任。
陆深看下去四五个包厢,都没有止迎的影子,前面一个包厢的客人刚走,服务员正在拾东西。
有一个在里面扫地,还有一个站在门口推着车,车里放着杯子和垃圾。陆深随意扫了一眼就走了过去,接着脚步顿了顿,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在包厢里弯着腰扫地的那个人,那个侧脸,是刻在陆深的心脏深处那样的熟悉。
陆深失言了有好几秒,他感受着自己内心的震荡,站在那里像电线杆一样一动不动,眼神死死黏在那个人身上,看着他起身,把垃圾倒进门口的车里,起清洁用具,和门口的服务生一起朝里走去。
两人像是没有看到门口开外一点,站得笔直的高大的陆深一样。
陆深嗓子里仿佛堵了东西,他艰涩的、缓慢的让那三个字从脑海深处到了嘴边,等那两个人走了五米开外,他才把那个四年来再也没有喊过的名字重新说了出来:
“纪青蝉。”
声音不大,但足够那两个人听清楚。
另一个服务员停了步子,拉住还在往前走的人,回过头,疑惑的盯着不远处一脸复杂的男人,那男人眼神像是要把自己身边的人灼穿。
那个被拉住的服务员歪了歪头,听到右边的小贾道:
“蝉哥,那人是不是在叫你?”
陆深看着那个人放下手里的扫把,接着慢慢转过身。
陆深觉得这个对视好像有一世纪那么长,又仿佛只有几秒那么短,他看到纪青蝉眼里先是迷茫,接着怔住,最后溢满慌张的躲避,纪青蝉回过头,拉住小贾,声音含着哑:
“走,走,交班了。”
小贾疑惑的看了看陆深,又转头看纪青蝉,不明所以的耸肩,推着车继续朝前走。
两人推着东西放到后勤处,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扫把间,整理了垃圾装袋,小贾古怪的看了眼纪青蝉:
“蝉哥,那人跟着我们过来了。”
纪青蝉捏着垃圾袋的手顿了顿,他抿嘴,淡色的嘴唇比刚刚更白,他低着头道:
“垃圾,我扔,你,回去吧。”
小贾哦了一声,出去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在门口定定站着的男人,估测不是什么坏人,才走。
纪青蝉把制服换下,换上自己的衣服,重新拎起黑色的垃圾袋,准备从员工通道出去,但刚走出后勤处就被拉住了手臂。
“纪青蝉。”
陆深抓着人不放,又喊了一声。
被拉住的人叹了口气,声音还是和刚刚一样带着沙哑,有些有气无力道:
“放开。”
陆深怎么可能放,纪青蝉的手臂都被他捏得泛红,陆深的表情不似刚刚那么凝重,而是慢慢带上些狂喜和激动,他根本不想听纪青蝉说了什么,只紧紧攥着人就朝门口走,纪青蝉开始反抗,他把手臂朝自己这边弯,使了力想甩开陆深。
“走大门,扣钱。”
纪青蝉声音带着急促道。
陆深停了步子,眼里溢出些怒气,他咬了咬牙:
“好,我跟你走员工通道。”
纪青蝉抬起头,眼里依旧没什么情绪:
“你是客人,不能走。”
“员工家属能不能走?”
这句话如陆深愿的让纪青蝉的表情有了些许破碎,他怔了片刻,没有再说话,也不管陆深是不是跟着,兀自走向员工通道。
员工通道出来就是一个垃圾站,纪青蝉把手里的垃圾扔到垃圾堆上,朝自己的电瓶车走去,陆深在后面跟着,直到纪青蝉给自己的车开了锁,陆深才再次开口:
“你都在哪里?”
“我联系不到你。”
纪青蝉握着车把的手顿了顿,他看向陆深,浅褐色的瞳孔看着人时有种凉薄的意味,陆深从最开始就喜欢这么被纪青蝉盯着,不管他眼里是什么情绪。
半晌,纪青蝉转了视线,坐上电瓶车,他说:
“我一直在这里。”
只是你找不到而已。
陆深按着纪青蝉的车,他有些急,不知道现在可以说些什么,下一秒,他抬起腿,一下子跨到纪青蝉电瓶车的后座上:
“带我一段路吧。”
纪青蝉回过头看他,陆深朝他淡淡的笑了下,眉眼长开的样子比当年要更倾国倾城,纪青蝉眨了下眼睛,回过头,拧了油门。
纪青蝉带着头盔,陆深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清,陆深觉得仿佛在做梦一样,四年里他不停在找人,纪青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而现在,他居然就坐在纪青蝉的后面,被人载着,陆深伸出手,慢慢环上纪青蝉的腰。
“呲…”
电瓶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纪青蝉像触了电般从车上下来,也不管后座上的陆深会不会摔,还好陆深腿长,坐在上面驾着车子。
“你回去。”
纪青蝉看着表情不是很好的陆深道,陆深目光灼灼的盯着纪青蝉,咬了咬牙,他从电瓶车上下来,把撑子撑好,两三步走到刚刚一蹦三尺远的纪青蝉边上,伸手狠狠攥紧了他的衣服,一下子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陆深愤怒而灼热的呼吸打在纪青蝉脸上,他压制着自己的嗓音,咬牙切齿道:
“纪青蝉!”
纪青蝉眼里带上点悲伤,就那么被攥着盯着陆深:
“我们,早就结束了。”
“你现在,找我,没必要。”
陆深被纪青蝉这两句话激得完全没法理智,他一把抱住纪青蝉,另一只手扣住人的下巴,狠狠吻住纪青蝉淡色的薄唇。
纪青蝉被他亲的满脸通红,不是羞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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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还有无法呼吸而上头的气血,纪青蝉终于有了点当年的神色,陆深松开他时他眼里涌动着深切的阴霾,他阴狠的盯着陆深,紧紧咬着牙,手攥得生紧。
陆深的嘴被纪青蝉咬破,嘴角带着暗红的血色,看着纪青蝉的样子咧开嘴呵呵的笑了,他看着纪青蝉的脸,凑近:
“恨我是不是?我强迫你了是不是?来报仇,我住哪里你知道的,来,用刀子捅也好放火烧也好,不是你惯用的手段么?我等你,随便你怎么报仇。”
纪青蝉听完陆深的一段话,绷紧的身体倏然松开,他眨了两下眼,那些愤怒和阴暗在一秒内消失,他转过身,走到自己的电瓶车边,重新戴好头盔,没有再看陆深一眼,拧开油门开走。
陆深眼睛瞪得发红,他向前追了两步,被气到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妈的纪青蝉,你别想再躲了。
纪青蝉就是有那样的本事,从五年前开始,就能把陆深气得想掐死他。每次陆深跳脚的时候纪青蝉总是在边上一脸无辜,还安慰他气大伤身。
第2章
五年前
陆深小学三年级之后就去了美国,这次回来读高三,其实是为了陪伴家里唯一的老人,奶奶。
陆深的爷爷五年前去世了,爷爷奶奶育有一儿一女,但都在国外,今年陆奶奶已经七十岁了,陆深三年级之前都跟着爷爷奶住,感情很深,他在奶奶七十岁寿辰那天决定留下来。
父亲做生意繁忙,母亲是华裔,除了有一身黄皮肤,几乎不会说中文,这个家里能够和奶奶有交流的也只有陆深。
陆深是暑假前回来的,休息两个月就开始国内的高中生活。
陆深的爷爷陆正川生前是一位知名学者,但一直住在海市郊区,那时候那片都是人们自己盖的房子,后来拆迁了,大片大片的变成小区。
陆深的父亲陆棱做的是软件开发,大学时期就在美国创业,还取了一位华裔为妻,陆深出生的时候已经算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了。
所以后来郊区那片拆迁的时候,陆棱担心父母住小区住不惯,就在那块买了一小片地,按父母的喜好盖了套带花园池塘的别墅出来。
陆深小学三年级前,就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别墅里。
都说十岁之前是三观成型的时期,所以陆深的三观,某种意义上大部分来自学者爷爷,而不是商人父亲。
陆正川退休后爱喝茶,去茶馆和别的老头下下棋聊聊天,一般都带着自己的乖孙陆深,那个茶馆叫做“塘西茶馆”,据说开了很久,第一任老板的时候,这个茶馆就建在一条河的西边,所以叫“塘西”。
陆深很久没有回来,再说这里的道路建筑变化良多,他从三年级时的一米四长到现在的一八五,连自己都不一样了。
陆深觉得那个茶馆不太可能还开着,他凭记忆从别墅出来,顺着道路走,记忆中那个塘西茶馆所在的位置,此时变成了一家土菜馆。
陆深的失望不太大,只是有些唏嘘,他记得那时候茶馆的桌椅都是木制的,老板是个带着眼镜的秃顶老头,经常骗他让他给爷爷点龙井,可是爷爷每次只点最便宜的名字都没有的红茶,五毛钱一壶。
陆深循着道路随便走着,忽然刮起一阵风,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他抬起头,正对着自己的,在道路尽头市口不那么好的地方,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灯箱,灯箱是白色的,上面用黑色正楷写着“塘西茶馆”。
陆深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个新址和老址差了两公里的样子,新址也是单独盖的房子,外头看着挺粗糙,两层的红砖房,灰瓦屋顶,每一面墙上都镶着很大的玻璃,朝里看,里面的装修似乎还挺还原。
陆深加快了脚步,朝茶馆走去。
刚到门口踏上台阶,陆深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
“欢迎光临,您一个人吗?”
陆深还观察着门口的台阶,被这听着年纪不大的声音促使的不得不抬头,入眼就是一对浅褐色的瞳仁。
他点了点头,那服务员笑嘻嘻的看着他,一笑眼尾就有些上翘,陆深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想这服务员的年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不知道是这家的小孩还是暑期工。
“您坐一楼还是二楼?一楼热闹,二楼风景好。”
陆深看了眼人声嘈杂的一楼,看向服务员:
“二楼吧。”
服务员活泛的领陆深上去,让他自己选了个座位,然后给他拿了菜单。
“您这个时候是喝茶还是吃饭?”
“喝茶。”
陆深边浏览菜单边道。
“哦,那我推荐您喝我们的极品龙井,是刚到的新茶,品着香,口感一点都不涩。您喜欢陈茶也可以……”
“我喝红茶。”
陆深打断喋喋不休的小服务员,服务员一愣,又重新开口:
“那您看看大红袍?金骏眉也不错,这几年很受欢迎,茶水金黄,尝着有甜味。”
“我要最便宜的那种。”
陆深又打断小服务员,菜单也翻到最后一页,他指着尾页最便宜的那栏道:
“这个,五块钱一壶的。”
那服务员顿了顿:
“您要茶渣子?”
陆深看了眼表情带着些惊讶的服务员,点了点头:
“不行么?”
纪青蝉捧着菜单回后厨,蹙眉带着气的把菜单往架子上一放:
“茶渣子一壶。”
说完他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帮唐陌煮热水,唐陌边看水边激动的看着纪青蝉:
“那个帅哥点的吗?”
纪青蝉又翻了个白眼,嗯了一声。下一秒,他瞪着把手伸进金骏眉茶桶里的唐陌:
“我会告诉老板的!”
唐陌讨好的朝着纪青蝉笑:
“哎小蝉儿,我就这一次,给帅哥尝好茶他才能常来嘛。”
“每次来都点茶渣子你都给金骏眉?”
唐陌没话说了,纪青蝉哼了一声,打开红茶渣子桶,抓了一大把放到茶壶里:
“泡吧,泡好我端上去。”
唐陌是老板的女儿,已经大学了,暑假在店里帮忙,纪青蝉一年前开始只要是节假日就在这边打工,他说他家境不太好,自己打工好歹能补贴家用。
而且在茶馆卖茶是有分成的,卖出龙井这样的好茶服务员提成百分之五,纪青蝉的服务周到,客人也买他的账,每月提成都有几百块,这是他第一次卖茶渣子。
唐陌眼里的超级大帅哥喝了两个多小时茶,付了五块钱走了,走的时候纪青蝉还是尽职的喊了声谢谢光临,接着在心里默默说道:希望你以后别来了。
结果第二天,大帅哥还是来了,还是要了茶渣子。
第三天,大帅哥又来了,这次纪青蝉直接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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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给菜单了,问:
“您要一壶茶渣子?”
陆深丝毫不犹豫的点头,在柜台前拍下五块钱。
第3章
陆深在“塘西”茶馆喝了一个多星期的茶,逐渐和里面的人熟悉,唐陌今年20岁,在海市f大上学,纪青蝉比他小一岁,今年16,是暑期工,开学读高二,在离茶馆不远的一所公立高中“九中”读书。
有时候茶馆生意不忙,陆深就会找他们聊天,唐陌对他很热情,纪青蝉只有问到他了,才会回答,多数时候是他一个人在一边煮茶。
“那陆深,你之后在哪里上学?”
唐陌问,陆深把壶里的最后一点红茶喝完,放下杯子道:
“外国语。”
纪青蝉正在搅茶的手一顿,目光平静的看向陆深,陆深感觉到他的视线,纪青蝉抿了下嘴,眼角弯了弯,走过来拿了陆深的茶壶:
“我去帮你添水。”
陆深朝他笑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
纪青蝉给他添完水回来没有立刻走,眼睫里隐着礼貌的笑:
“你在外国语读国际班还是平行班?”
陆深一愣,好奇的看向纪青蝉:
“国际班,不过你怎么知道?”
纪青蝉垂了垂眼,拿过杯子给他倒茶,嘴角微微略起:
“我有初中同学在外国语,你是住校生吗?”
陆深点头,唔了一声:
“我办了住校,但住不住看情况。”
纪青蝉把茶杯端到他面前,朝他笑了一下,浅褐色的瞳仁看着有些透明,很漂亮。陆深眨了眨眼,叫住即将离开的纪青蝉,问:
“你有假期吗?”
纪青蝉不解地看着他,陆深顿了顿继续道:
“周末休息吗?能不能带我逛逛海市?我太久没回来对很多地方都不熟了。”
纪青蝉还没开口,坐在陆深对面的唐陌先争抢着开口了:
“可以啊,我和小蝉儿一起带你逛,他双休呢,这周末就行。”
对着陆深说完,唐陌又看向纪青蝉,纪青蝉扯了扯嘴角问:
“你周末不看店吗?老板不是要去买茶?”
唐陌摇头:
“周末我妈回来看店,怎么样?我们陪陆深逛逛?”
纪青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但还是转过头朝依然在看着他的陆深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
转过身,纪青蝉眼底划过一丝厌烦。
他们三个人约好在地铁站见,陆深先到,远远的看到穿着白衬衫和淡蓝色牛仔裤的纪青蝉和他身边的唐陌。
平时在店里纪青蝉穿的是茶馆服务员的服装,这是陆深第一次看他穿自己的衣服,陆深的目光盯着纪青蝉,看他们走过来。
唐陌今天穿了新的裙子,口红是最近大热的直男斩,妆容致,她率先走到陆深面前,问他是不是等很久了,陆深摇了摇头,看随后走过来额头上带着细小汗珠的纪青蝉,眨了眨眼道:
“我们下去吧,上面太热。”
唐陌和纪青蝉都有地铁卡,要买票的只有陆深一人,他们的第一站是海市老居民区,陆深不知道买到哪里,唐陌帮他选了海棠街站,刚准备买就听到纪青蝉啧了一声,走上前把唐陌的选择取消,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边点边无语道:
“海棠街到老巷要走半个小时。”
随后帮陆深买了到山竹街的票,地铁票从出口掉落,纪青蝉弯腰去拿,随后转身递给陆深,陆深盯着纪青蝉白`皙的手指,接过地铁票,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纪青蝉率先往站内走,陆深顿了顿,才和唐陌一起跟上他。
周末早上从郊区出发的地铁上人不多,虽然没有位置,但是车厢里站着一点都不挤,唐陌主动找话题和陆深聊,纪青蝉抬着头看地铁电视上的广告和动画片,不知过了几站,纪青蝉突然听到唐陌尖叫了一声,把他从动画片中的剧情扯了出来。
地铁越到市中心,人就越多,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就站满了人,纪青蝉和唐陌陆深隔了一两个人,他看向唐陌,此时唐陌满脸通红,脸上带着惊恐,陆深皱眉,表情不解而严肃的问她怎么了。
唐陌只是吸了吸气,垂下眼摇头,纪青蝉只往她身边撇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松开自己的握手,朝唐陌走过去,挤在了唐陌的另一边,陆深看着走过来的纪青蝉一脸平静,他还是没有弄清楚到底怎么了。
车厢里的其他人也在观察着刚刚尖叫的女生,只有纪青蝉的目光落在离唐陌不远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那男人背对着唐陌,纪青蝉声音不大的开口:
“那位穿红色衬衫的大叔,作案工具能不能起来了?”
车厢里的人一听以为是小偷,纷纷把目光转向那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低着头,站在那里岿然不动,这时正好到了一站,那男人匆忙下车,纪青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眨了眨眼,把书包拿下,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外套递给脸还红着有些害怕的唐陌。
唐陌接过衣服,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把纪青蝉的外套围到自己的腰上,遮住自己过于短的裙子。
纪青蝉撇开目光,恰好和陆深对视,陆深目光里存着思忖和讶异,纪青蝉挑了下眉,朝他抿了下嘴。
他们没有先去老巷,而是找了一家商场,唐陌去买裤子,纪青蝉和陆深站在店外等她,陆深时不时看面前表情的纪青蝉,还是没忍住问:
“你怎么会知道是…那个?”
纪青蝉没什么反应,语气平平:
“看出来的。”
陆深还想问那我怎么没看出来,这时唐陌穿着裤子出来了,陆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只是看着纪青蝉的目光愈加好奇。
三个人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老巷,纪青蝉对这里很熟,带着他们在海市最老的居民区穿来穿去,陆深对这些很感兴趣,和纪青蝉并排走着,问他关于这些老房子和老居民的问题,纪青蝉明显热情了一些,给陆深科普自己知道的故事。
他们把这几个巷子走到头已经是十二点过后了,最后一个巷子的尽头似乎正在修葺着什么,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
陆深问:
“这里是把老房子拆了吗?”
纪青蝉没说话,盯着正在起地基的那块地方,半晌才嗯了一声,陆深觉得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变化,看向纪青蝉,纪青蝉眨了下眼掩饰情绪:
“饿吗?吃午饭去吧。”
从中午看到那个在施工的场地之后,纪青蝉的情绪似乎就一直不太高。
傍晚他们回去的时候,唐陌也从早上那件事中缓了过来,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在地铁上有座,车厢里人也少,纪青蝉坐在他们俩对面。
唐陌给陆深讲海市最近开的一些餐厅,陆深听了一会儿,注意力便被坐在对面抬头看着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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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纪青蝉吸引了过去。
“他好像不太高兴?”
陆深对唐陌道,唐陌停下正在喋喋不休的话题,愣了下,也看向纪青蝉,有些懵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