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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心问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月月中眠
乐易的故事,他从耿青城那儿听到过一些。十三年前,他像往常一样,摘了野花去看父亲,那时的他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来村子里,为什么要挖开父亲的墓。后来才知道,坟墓里的还有另一个人的母亲。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冥冥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穿引了两座城市,绕开连绵的山、蜿蜒的河、错综复杂的路和成千上万的人,唯独把他们绑在一起。
只不过这条线,名叫不幸。
对不起,害你没有妈妈了。
搬到林城后,程烟景从不离开诊所,生怕忍不住走到街对面,问,你过得好吗?恨我吗?可乐易什么都不知道地闯进来了,然后就失控了……
乐易的爱太汹涌,像龙卷风,浩荡磅礴,被龙卷风席卷的人还有什么好抵抗和挣扎的呢,那都是徒劳,只能被带到旋涡的中心,彼此纠缠。
「你看着它自慰了吗?」
乐易说这话之前,程烟景没动过这心思,可现在就像干柴着了火,再也掩不住了。他摸亮床头的夜灯,光线其实无关紧要,他不靠眼睛生活,可此刻不一样了,他想看清照片上的人。
他摸出钥匙扣,凑到左眼边,照片上的乐易张着嘴,好像在舔舐他的眼睛一样,这样的绮念让他燥热,双腿间的东西早就耸立起来,把裤裆撑得满满的,小腹彷被火点燃,让他忍不住蜷起右手,把绷紧的欲`望从内裤里解放出来,裹住自己的前端,想象着乐易帮他套弄的样子,上下揉`捏……可怎么都不对,频率不对,力道不对,手指的温度不对,掌心的纹路不对,通通都不对,不是乐易的手,怎么不痛快,高`潮就差那么一点,却怎么也够不到。他开始焦躁起来,欲`火烧遍了全身,呼吸不由得粗重了,顶端也越来越湿,可还是不够,不够,想要乐易的……
“乐易,摸我……”程烟景小声喘着,幻想乐易的动作,乐易是怎么弄他的?手指握成圈,拇指摩挲着龟`头,在顶端的小孔旁画着圈,揉扯顶端的皮肉又推回去,还会恶作剧地故意翻开那小孔,每次都疼地他差点大叫,可是那痛感瞬间就被舒爽取代,是了,乐易就是那么粗暴,和他的爱一样,一点都不懂得敛。程烟景想象着,眼里满是水光,只觉得身体要发狂了,快感一个接一个的涌上来,呻吟从齿缝里泻出来,他夹紧双腿,阴`茎烫的像火炉似的,透明的汁液不断从前端溢出,湿了满手。
钥匙扣啪嗒掉在地上,在安静的房间里宛如深水炸弹,一声闷响,吓得程烟景一阵颤,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白色浊液。
欲`望一旦开了闸,就不住了。
第二天,程烟景醒来时,裤裆里黏糊糊的。他梦到了乐易,梦见和他翻来覆去的做爱,他缠住乐易的腰,嗯嗯啊啊地说还要……
“什么‘还要’,我怎么会做这种梦……”程烟景板着脸,又气又羞地洗着内裤。
“程大夫,”前台小姑娘极有礼貌地敲门:“推拿vip3号间有客人,你能上钟不?”
“知道了!”程烟景忿忿地把内裤拧干。
程烟景十年前就进了沉香堂,是这里元老级的大夫,后来谢无争入股了这家医馆,他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需要他上钟的情况不多,除非是重要的客人。
程烟景推开包间门就愣了。
“以为我走了?”乐易靠在床边,笑眯眯地:“不把你接回去我怎么会走。”
程烟景看了看厅外人来人往,只好先带上门:“我……不回去了。”
乐易像没听见似的,打量着包间的陈设:“总部就是不一样,还有vip包厢,隔音吗?”他伸手敲了敲墙面,“在这里干你,感觉会很不一样。”
程烟景想起昨夜的淫乱,脸唰地就白了:“我走了。”
乐易叫住他:“别别,我真是来推拿的,交了好几百块呢。”
程烟景皱了眉头,倒也停下脚步:“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乐易脱了上衣,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程烟景也不好矫情了,接了热水温手。
“花在你身上怎么能算冤枉,钱也好,时间也好,我都想花在你身上。”乐易趴在床上,冲着他笑:“哦,我的子孙也是。”
“你今天怎么了?发情了?”话还没说完,程烟景先憋了个大红脸。乐易发没发情不知道,他昨晚倒是切切实实发情了,还不知耻地说什么‘还要’。
乐易哪里知道程烟景昨晚肖想他,接着说:“是啊,你要负责。我这根东西,想你了。”
程烟景擦干手:“再说我真的走了。”
“好好,不说了,”乐易侧起身子,指了指下`身:“不过你等会把我按勃起了,可不能怪我。你知道的,这玩意不受控制。”
程烟景迟疑了,乐易曾被他按到勃起过,该不会真在包间里要了他吧……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乐易一把抓过他的手,双双跌在床上,又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程烟景大惊:“你……”
“很多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我能控制它,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它发生。”乐易紧紧贴住程烟景:“比如我母亲的死。”
“我有和你讲过我母亲吗?”
程烟景心一沉,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乐易散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他直觉地想要挣脱,却被乐易压得死死的。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跑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妈也疯了,清醒的时候,她照顾我,不清醒的时候,我照顾她。”
程烟景愣住了,忘了挣扎。
“突然有一天,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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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锁着的房间里出去的,好多次我都在想,是不是我没锁好门,可人都去了,也没有答案了。后来我去报警,耿警官帮忙找……”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从那以后的十多年,我都会做噩梦,梦见我妈从土里钻出来……”他轻轻咬着程烟景的耳垂,“我都怀疑我会一直失眠到八十岁了,但我觉得吧,只要活着,总会有转机……”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遇到了你。”
“你的手,让我平静。”手掌覆在程烟景手背上,乐易轻轻撑开他的手指,十指交握:“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我总会梦见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以前是我母亲,后来你出现了,就梦到了你……”
熟悉的体温贴着肌肤传来,阵阵酥麻让程烟景心慌意乱。
乐易慢悠悠地说:“你说过,你的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不管与生俱来的,还是谁带给你的,已经不重要了。虽然这话从我这个害你受伤的人嘴里说出来很无耻,但对我来说也一样,因为遇到你,我和程家也好、过去也好、噩梦也好,都和解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你在我面前,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活在过去,我只要现在,只要能拥抱你,过去再好再坏,都是死去了的。乐易俯下`身,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讲完了,轮到你了。”
程烟景怔怔的:“到我?”
“是啊,我说了这么长一串,小时候的时候都讲给你听了,该你了。”
程烟景意识模糊,僵持着:“我没什么可说的。”
“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多讲一点,比如我到七岁还会尿床。”乐易笑了笑,像一只金毛犬似的舔着他的嘴角:“你呢?小时候尿床吗?”
程烟景:“……”
“穿过开裆裤吗?”
程烟景:“……”
“弹过别人的小鸡鸡吗?”
“被人骂过吗?”
“有人说过是你招来的警察吗?”
“他们说你是丧门星吗?”
“被赶走过吗?”
“害怕过吗?”
“哭过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乐易在说什么?!
“你怎么?!”程烟景猛地清醒过来,身体止不住抽搐,挣扎着想往前爬,一贯沉稳的音调也变得慌乱。乐易像巨石压在他身上,钳制住他乱动的脚:“我说中了吗?”
“不是,没有……”
“不是什么,没有什么?如果我说错了,推开我,大声反驳我。”
不……别这样……乐易炙热的体温把他的思考力炸得乱七八糟,程烟景难堪地别过脸:“乐易,别这样……不要……”
“「不要想了解我」,「我没什么好了解的」对吧?你说过很多次了,从我追你的时候就开始说了。”乐易凑近他耳边,把每一个字都灌进他的耳朵里。“不用一再重复,你说过的我都记得。那你呢,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了要朝你走,就不会停的。不管路有多远,都不会停的。这话,你记得吗?”
「我不管你的心埋得有多深,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态度,不管我们之间隔了多远,我都会找到一条路,然后朝你走,每一步离你更近。」
“这些话,以前适用,现在也适用,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对你说的都不会变。”
程烟景不停地颤抖,身体绷得死紧,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乐易知道他不安,但一点儿也不打算放过他。程烟景要打要骂,他都不管了,只有眼前这一刻最重要。
他抓起程烟景颤栗的手指,贴在脸上:“我们亲也亲过了,睡也睡过了,我还没走到你心里面吗?”
程烟景努力想维持清醒,大脑却像缺氧似的晕眩,乐易还在紧逼,锢紧了不让他挣脱。
“谢无争说你要去别的地方,你是不打算告诉我吗?”
他小声哀求:“不是……”
“是不是我今天还能这样抱着你,明天再来,就会听说你又走了。我只配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吗?”
“不是……”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假的吗?”
“不是……”
“那是你看我可怜,也是,我像条狗一样跟着你吧,你看不下去了,给点肉吃……”
“不是……”
“那就是我误会了,那天你冲下楼是我的错觉,其实你没有……”
“不是不是不是!”程烟景突然嘶吼,如同铺天的大浪,脑中一片空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我不想下楼,不想出去,不想承认我也对你动心!可身体它自己动了,我有什么办法!”
他拼命摇着头,惊慌与紧张让他的尾音变了调,手在钳制下狼狈地挥舞着,像是在和乐易撕扯,又像是仅仅为了逃离恐惧。
“总算听到一句内心话了。”乐易长吁一口气,“你看你,想推开我,又不愿推得干脆,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为什么不想承认,你在害怕什么?”他吻上程烟景凸起的右眼:“告诉我,我帮你挡。”
第43章
两人以一种微妙的姿势僵持在床上,乐易压在程烟景身上,像情人一样肢体交缠,可程烟景缩成一团,脸色像水银一样白。
当巨变在刹那间发生,其实已经没有了思索的可能。那天,太阳病殃殃地挂在天上,村里来了很多人,蓝衬衫浩浩荡荡,像一群涂了色的骆驼朝远方迁徙,村里从没来过那么多人,程烟景也不知道那蓝衬衫叫警服。
混乱中他像疯狗一样冲撞,跌了一跤,两眼一黑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撞击使他昏迷了小片刻,醒来时全身隐隐地疼,胳膊、背、腿、额头、眼睛……分不清哪一处疼得更厉害,迷糊中看到太阳落了,他扯着嗓子喊叫,却发不出声音,直到脚步声远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谢明峰跳下来了,不知从哪里瞧见了他,然后又来了一个人,把他拉上去,此后多年,程烟景想起,觉得他或许更应该待在沟里。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警察进村的消息像瘟疫一样蔓延了整个村子。夏去秋来,田地里清闲下来,村里人的嘴却一点儿没闲着。穿红棉袄的中年妇女靠在土墙上,嘴里嚼着干苕片:“听说程四的坟被掀了,棺材都被抬出来了。”
“真邪门……”接话茬的是个年轻女人,叫娟儿。
“海燕和他老公被抓去坐牢了,说是警察直接上门逮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
“就程家那小的没事,说挖坟的时候就他在。”
“他在那儿干嘛?”
“谁知道,不过城里的警察把他带走啦!”
“也抓去坐牢了?”
“错喽,说是带回去养了。”妇女啧了声:“所以我说嘛,不看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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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亲,要看理顺不顺。这警察来了,那娃子刚好就在,程家人死的死,抓的抓,就他野鸡变凤凰,搞不好以后就是城里人咯!”
娟儿张大了嘴,嫌弃又羡慕:“本事这么大呀,自己爹的坟都被掀了,还能当个城里人。”
妇女把苕片嚼得嘎嘣响:“坟里那个又不是亲爹,搞不好,城里那个才是……”
“程四才是我爹。”
程烟景发出细小地声音,却像深水里炸了雷,妇女像农田里的青蛙一样两腿一抖,苕片全撒了,脸上青黄红白轮着变了一通。
这娃儿什么时候在的?妇女了惊恐的目光,在花棉袄上抹了抹油腻的手:“娟儿,田翻了没?”
娟儿一听,唱戏似的喊:“没呢,我田里的辣椒熟了,新鲜,给你摘几个。”
“那敢情好……”
程烟景冲着娟儿小声嗡着:“娟婶儿……”娟婶以前可喜欢他了,总爱给他吃的。
娟婶挽着妇女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走了:“跟你说喔,我家老李昨天不知道从哪儿刨了一根铁棍山药……”
“日哦,舒服死你咯,你明个还能不能下地哦……”妇女笑得淫糜,水蛇一样扭着腰,又压低声音:“那娃儿什么时候来的哦,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吓死老娘了。”
“不是说去城里了吗?怎么回来了……”
“不晓得撒,鬼鬼祟祟的,搞不好城里人都不要他。”
程烟景傻傻地看着两人远去,像脚上被绑了枷锁,挪不开脚步,过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个喷嚏,从迷茫中醒来,绕过妇女的土房,沿着灰蒙蒙的路往家里走,山还是那山,路还是那路,可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像腐烂的桃子,表皮红艳艳的,内里已经黑了,程烟景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房门紧锁着,程烟景翻到墙顶,从一块破瓦片里取了备用钥匙,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在层层叠叠的瓦片中看不清哪块缺了口,只能一块一块摸过去,划破手指头的那个便是了。
房间空荡荡的,锅里铺了一层灰,碗柜里还剩着一盘油炸豆腐,长了霉,闻起来像发臭的动物尸体。平时程四和程海燕轮流做饭,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想做点吃的,捡了柴火往灶堂里塞,可他太累了,躺在柴火堆里睡着了。月光从屋顶的瓦缝里泻下来,像天上长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程烟景被冻醒,打了个寒颤,反倒不觉得饿了,饿过头就没了进食的欲望,把柴火捆好,想着幸好没生火,搞不好把屋子烧了。
过了几天,谢明峰找来了,褪去警服的谢明峰看上去只是普通人。
“学都不去上了?”谢明峰蹲下来,比程烟景还矮上半截,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回去吧,你要是喜欢这里,放寒假再来。”
第二年夏天,程海燕刑满释放,村里又热闹了,扎堆往程家钻,说是来关心,个个装模作样地客套,像看马戏团里逃出来的猴子,带着遮遮掩掩的戏谑,和无法探究的恶意,但程烟景是真的开心,逃课搭了黑车回家。
程海燕一看见程烟景,拿了扫帚出来。
“哎唷哎唷,这谁啊这是,这不是我们家狗子嘛,不对,看我这记性,现在不是乡下的狗子了,是那什么,城里的那什么狗,贵宾?金贵得很。”程海燕呸了声:“我看你别进这个门了,看你这身衣服,我们家怕是会脏了你的布料。”
程烟景僵住了,他以为程海燕出来了,他终于可以回来了。他不要待在城里,程四才是他的爹,城里那个不是,他挖了他爹的坟,抓了他的家人。
现在他家人回来了,嫌弃他的衣服。衣服有什么不一样吗?白衬衫搭牛仔裤,同学都这么穿。程烟景脸色煞白,仍不死心:“燕姨……”
“滚滚,瞎喊什么,谁是你姨,你就是个丧门星,我们养你,你害我们去吃牢饭。”程海燕愤怒地喊,好像越大声越能闹出点儿动静似的,“找你那城里的爹去!”
程烟景反驳着:“他不是我爹……”
“我管他是你爹还是你儿子,看到你就来气,滚远点,别把晦气带进来了。”程海燕提着扫帚磕了几道,簌簌抖掉灰,“我看你就去祸害城里人去,咱们这穷地方供不起你。”
程烟景在屋外坐了一夜,冰冷的夜风像针尖扎进皮肤,月亮还是像亮晶晶的眼睛,无声地看着他,山里的蛐蛐寂寞地叫了整晚,他和月亮一样,和蛐蛐一样,被孤立了。这次,没等谢明峰来,太阳升起前,程烟景自己回去了。
其实谢家对他不错,谢明峰走哪儿都乐呵呵地说‘这是我儿子’,妻子陶婉萱更是偏心,换着花样想把程烟景养胖一些,排骨汤、五花肉轮着上桌,谢无争都长了七八斤,程烟景一直那么瘦,陶婉萱一看到谢无争就来气,说他抢了程烟景的营养。谢家供他上学,带他寻医,日子那么美满,疼痛都随着时间远去了,让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谢家人了。
第44章
程海燕第一次到沉香堂的时候,程烟景刚上完钟,蹲在后院喂鱼,右眼已经看不见了,只能靠左眼辨别鱼的位置。程海燕大喇喇的冲进来,说房子旧了要修,家里没钱了,程烟景陡然想起自己是姓程的。
沉香堂生意好,他资历久,上钟的价格也高,城里的土豪就好这口,价格越高越能显派头,好像钱花少了就低人一等似的,扎堆往程烟景的vip客户名单里挤。程海燕开口就要五千,程烟景想了想,给了一万。
这一万,给出麻烦了。
程海燕红了眼,一万块啊!纸钞一张一张,红扑扑的,比小姑娘粉红的小脸儿还好看。村里人哼哧哼哧地养一年的猪,一头才卖500,程烟景这一给就是20头猪,村支书家里都养不起这么多。程海燕尝到甜头,隔三差五的要钱,次数多了,程烟景也招不住,可程海燕张口就讲程家的恩情,提醒他不能忘本。其实程烟景除了晦气,没有什么致命的缺点,还特别相信人,随便说点什么都当真,程海燕心里门儿清得很。
如果不是谢无争的妻子夏妍妍突然闯进来,程海燕下辈子都不用愁了。那天,程海燕数着钱走出沉香堂后院,和夏妍妍撞了个正着,一沓粉色的钱天女散花似的飘。
她急得趴地上,挥着胳膊往怀里扒:“哎唷哎唷,哪个不长眼睛的!姑奶奶跑这么一趟容易么,被你这一撞,钱捡不着了怎么办?!”
夏妍妍刚想道歉,就看到远处怔住的程烟景,再看程海燕穿着土里土气的花衬衫,地上的钱少说也有七八千,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忍不住问:“你是谁呀?”
程海燕眼里除了钱,哪里还有其他,头都不抬:“你又是谁呀,哎唷让一让,踩着我的钱了。”
夏妍妍疑惑地瞥了一眼,跑到程烟景




投心问路 分卷阅读48
面前:“小景,她是谁呀?”
程烟景很喜欢这个聪颖烂漫的‘嫂嫂’,夏妍妍总是甜甜的,一笑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一看就欢喜。
“我小姨。”
程海燕恰巧在这时开了口:“下次把钱捆一捆,用个皮筋,要不用就报纸包一包,这万一吹漏一张……”
夏妍妍一听,不由得多看了程烟景一眼,程烟景木头似的站着,也不说话,目光空洞洞的,就像丢了东西,夏妍妍觉得不对劲了,冲到程海燕面前:“什么下次?!你们在找小景要钱吗?”
钱捡齐活了,程海燕挽起袖口,往指头上吐了口涎水,一张一张地点着,压根儿没看夏妍妍,甩着头走了。
夏妍妍气得又跑回:“你在给他们钱吗?!程家人不是不要你了吗?”
程烟景疲惫地苦笑:“别这么说。”
“怎么不能说?!她说‘下次’呢!这是个无底洞!不行,我要告诉爸爸。”夏妍妍口中的‘爸爸’是谢明峰。
程烟景小声拦着:“别告诉谢警官。”
“你怎么还叫爸爸谢警官啊!是爸爸呀!”夏妍妍气得跺脚:“气死我了!我去追回来!”
夏妍妍看着娇小可爱,没想到跑得飞快,程烟景一把竟没抓住,等他追出去,就听“啊”的一声,夏妍妍蜷在石阶下,痛苦地捂着肚子:“好气啊,没追到……”
程烟景霎时就傻了,妍妍有身孕,谢无争的孩子。黑暗和寒冷猛地袭来,十多年前的恶骂清晰地浮起来
「你就是个丧门星!」
「我看你就去祸害城里人去……」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程烟景发疯似的大喊。
消毒水和药剂的味道糅在一起,像程烟景难解难分的心思,病床和墙壁白得像病人终日不见阳光的脸色,谢家人都赶来了,谢无争抓着夏妍妍的手,夏妍妍扯出一个甜甜的笑,没事,没事的。
病房外,谢明峰目光如电,没来得及脱下的警服使这场质问看上去像审讯。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谢明峰满脸的不好惹,“多久了?”
程烟景大脑一片空白,谢明峰急地又嚷:“问你话呢!”
陶婉萱小声地劝:“你凶他干嘛?”
谢明峰还真没对程烟景动过气,这是头一回,他深吸了一口气,就事论事:“程海燕来找你,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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