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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寅朔之子
怨无大小,生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或许是这七人都太过贪心了
……
离火灼天
开春了,犹如今日的瑶光,虽朝气蓬勃却少了可以播种的种子。
一个月的沐休日也结束了,慕容离依旧一席红艳艳的血衣进了尚学局的书塾,众多学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慕容离来了之后只开口问了一句“天璇宿与我瑶光而言,有何区别”郎朗有词的各色对答中慕容离选出了萧然。
慕容离让萧然去护送进贡的礼品前往了宿。
朝堂之上,慕容离将已拟定好的新法给每位大臣都发了一本“这是本郡所拟新法,诸位大人看看可有何不足之处,若无意见,方夜便将其颁布下去”众人看了之后有的面色阴沉,有的面带笑容。
赵大人看到其中一条回土地发放与百姓。立刻不快了,压抑着腹中快要沸腾的怒火道“将土地分发给百姓,整个瑶光,光地亩就有六百多万顷,下发需重新丈量圈地,况且,这农耕时节将至,现在怕是有些来不及了。”挺了挺腰杆又加了一句“更何况这封地乃是诸位大臣的私有产物,郡主怎可随意回”
慕容离冷冷一声“既然赵大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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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我瑶光地亩之数,那不知大人可知,这六百万亩地一年能多少粮食吗?”
赵大人被慕容离这答非所问的回答听得有些愣了,但还是随即说出“大约两千万石”
慕容离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微微点了点头站到赵大人面前,面色依旧冷淡,赵大人对上慕容离冰冷的眼神又迅速的将目光移到慕容离置于小腹前的手上,那手瞬间紧握成拳,还泛着渗人的白。
慕容离略微提高声音道“瑶光去年风调雨顺可产粮却不足一千万石,那这另外的一半粮食去了哪里”
话说到后半句时慕容离的声音比腊月的寒冰更渗人。瞬间破门而入了许多带刀侍卫,手中的刀也已然出了半鞘。赵大人见状随即弯腰行礼道“臣也只是替郡主担心”
慕容离转而走向群臣中间“土地分发之后,所粮食任有诸位一份,若无其他,退朝”
次日慕容离便开始着手操办此事。赵大人借故称病未去圈地,方夜端着茶水进来“主子,诸位大人都十分配合,唯有赵大人告病未曾圈地”
慕容离放下手中的竹简道“既然病了,明日便去探望一下”
次日慕容离亲自登门,硬生生将赵大人用担架抬着在田间溜了阵阵一天,虽说是春日,但对于赵大人身份娇贵之人,这一天的烈日也确实晒退了一层皮。
回去之后慕容离已派人将他的地契强行走了,赵大人气到砸毁了不少珍贵物件。
院内的羽琼花开正盛,宛若云霞坠地,钧天大地,这一世,慕容离若说心悦之物那便是这羽琼花了吧,花美气香,藤细叶嫩花小巧,却是暮春之时开放,霜秋之日还可与秋菊争艳,怎会不爱呐?
不过慕容离最爱它的却是它的清香,因为只有这花的香,才让他觉得这里便是家。慕容离站在院内的长廊上,吹着箫,箫音绕梁,载不动的却是沉沉的思念。
方夜下了马便一路跑到慕容离身边,额头上还挂了一丝薄雾。吸了口气“主子,温管家将解药配好了,只是这解药并不完整,不过可压制蚀心每月只发作一次,但……”
慕容离“直说”
方夜“但发作时会疼痛加倍,甚至……数……倍……”方夜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仿佛连慕容离都快听不见。
慕容离微微一笑道“总好过夜夜生不如死。赶了好几天的路,先下去休息吧”
方夜刚走,庚辰从墙头落下“主上,天璇国主近日提拔了一位世家子弟,从不理朝政的陵光王,如今也开始批奏表上朝了,据说这位世家子弟是昱公子的好友公孙钤。”
慕容离看向天空的白云道“看来这天下是要乱了”
自那日之后慕容离便开始加强兵马训练,为防止天璇开战,慕容离上奏毓让其下令招兵买马,扩充军队。慕容离也借此在瑶光招揽人员,为防万一,慕容离秘密让庚辰将牢中囚犯按照新兵训练。
方夜“主子,那天璇国主不过开始按时上下朝,用得着如此紧张吗?”
慕容离“陵光,此前虽因裘侍卫一死一蹶不振,荒废朝堂,但在这之前,其父陵擎连年征战,先后灭掉玉衡和我瑶光两国,国库异常空虚,如此乱局之下不到三年便将天璇治理的井井有条,马强人状,其实力不可小觑。那时的陵光才不过十一岁。”
方夜会意的点了点头。
慕容离“从上个月开始通商属的账目上粮食和药材价格骤升,交易量却都大幅度增加,所购的药材大多是止血和清热解毒的药材,除了招兵买马还能有什么”
慕容离挑拨好灯芯坐下“我瑶光地处五国交接之处,但凡有其中一国想角逐天下,必会战我瑶光。倘若真的开战,我瑶光首当其冲,宿必定丢卒保车,到时候苦的还是我瑶光子民。”
各国都在暗地里招兵买马,慕容离谏言毓扩充军队,让天下人皆知,以此来警示周边各国,还逼得一向小心谨慎的天玑侯蹇宾不得不立国。天玑只要立国,便可暂时缓解这紧张的局势。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纵使慕容离在怎么小心翼翼,赵大人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了破绽。
为了报复慕容离,赵大人将慕容昱的存在密告与太尉,一时间整个宿都哗然一片,宿王原先压下去慕荣华一事又被旧事重提,不过此次更严重,因为慕容离与德主之乱有了牵扯。不久天玑立国,各国都派使臣前去恭贺,宿王借机派慕容离前去避避风头。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慕容离来到阿昱的房间,阿昱还在床榻上睡着,慕容离看着被子只盖了一半的阿昱,不由得轻轻一笑,随手将被子盖好。
慕容昱醒了,看着这个轻轻为自己盖被子的兄长:对啊,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哥哥这般亲近了,父母在世时哥哥就时常外出,年节家宴上我从未见过哥哥。自己的卧房里什么东西都有,宽敞亮堂,隆冬的瑶光夜里还是很冷,自己屋内有三个火盆有的时候都会夜半冻醒;而哥哥的房间却位置阴暗,不像自己的这般大,摆设的东西简单稀少,房里连个火盆都没有。
我每次问哥哥为何不生火盆,哥哥都说自己有天羽功护体不怕冷,有一次顽皮偷偷入了哥哥房间的衣柜里藏了起来,打开柜子的瞬间只看到几件单薄的粗布衣,看庚辰平日里穿过就以为是庚辰的,可庚辰后来说漏了,那些是哥哥的衣服,哥哥怕庚辰生病将自己的衣物给了庚辰穿。娘亲说我七岁时得过一场时疫,连续昏迷了好几日,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关于哥哥,我也是一年才见那么一两次,哥哥每次外出都会带一些稀奇的玩物回来,我在瑶光时他便亲自给我送来,我不在瑶光时,他也会派人送到姥爷家。即便有闲暇之余,哥哥也总是很忙,不是练功就是在读书,几乎没有陪我玩过,每次我找他玩,他也只是打发庚辰陪我。
原本以为哥哥做了一郡之主后会,便不用自己外出做事,但是我错了,现在的哥哥虽然不似往常那般频频离开,但政务繁忙,我曾去找过他好多次,不是看到他伏案疾书,就是看到他与别人商讨事情,见他这般忙碌也不在去打扰了。我知道父亲是哥哥杀的,一开始我虽讨厌父亲,但却更不喜欢哥哥。
不喜欢他将我藏起来,不喜欢他派人跟着我,不喜欢他……我原以为自己是恨哥哥的,可上次看到哥哥昏倒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害怕,害怕哥哥哪一日也会像娘亲和父亲那般永远消失。
这一年里我发现哥哥会时不时派庚辰将醉仙居烤鱼头买来给我,会亲自去挑选我穿的布料,还会寻一些乐谱棋谱什么的,我现在拿的这个古泠箫便是哥哥寻瑶光最好的匠人做的,里面还藏了一把短刃供我防身用。这些哥哥从来不与我说,现在我终于明白,哥哥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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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站在我身后为我挡风遮雨。
慕容离这才看到阿昱盯着自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想来是在想些事情,这才坐在床边道“怎么,吵醒你了,那在多睡会吧”
阿昱赶忙道“不是,没有,哥”
慕容离轻轻嗯了一声
阿昱“哥”
慕容离“嗯,有什么事吗”
阿昱摇了摇头
慕容离表情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阿昱看出了哥哥为难“哥,有什么事就直说,若弟弟能帮到你的必定竭尽全力”
慕容离这才开口“想必这两日的事你也听说了,天玑立国,王上派我去出使天玑,可现下新法实施不久,一些问题也日渐显出,此去天玑少说也有月余,若我此时离开,怕是会出现一些乱子,我想你,代我去出使天玑可好?”
阿昱想了想“好,一切听从哥哥的安排,只是我对诸多事宜都不清楚,怕会给”
慕容离“这你不必担心,我已挑选了一人,他会替你解决的,此人虽只是国子监的一名学子,却通多门才学,到时你只要听他安排便可,我会派周良和庚辰随行保护你”
阿昱“嗯”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带着满满十大车的箱子迎着越出山头的太阳启程了。
慕容离上朝回来后阿昱已经走了。今日的朝堂,让一向运筹帷幄的慕容离有些棘手。虽然最后靠着毓一道谕旨压下来了,但宿王也下令让毓骁前来瑶光调查慕荣华一案。
慕容离有些疲倦的靠在软塌上,方夜进来,慕容离缓缓开口“阿昱现在到哪里了”
方夜“庚辰方才来信说明日一早便可出瑶光境内”
慕容离点了点头,眼睛依旧闭着,方夜“属下不明白,主子为何在此时送公子去天玑,还……弄得众人皆知……”
慕容离坐起身子喝了杯清茶道“既然藏不住,那便正大光明的公开。能动慕容昱的人太多,但能动的了使臣大人的可没几个,这世间敢动宿使臣便是与整个宿为敌,我要的就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如此一来才可护他一时周全,二来,若是阿昱此行结束便是维护两国安宁的功臣,即使那毓骁查出点什么,也可有回旋的余地。再者,若到时当真出了岔子,也会有人护阿昱无恙。”
执明与阿昱通信时久,他为一国之主,就算再怎么玩世不恭,知道如今瑶光的情况后,一向任性妄为的执明,定会带走阿昱,如此,阿昱才可安全。
更何况乱世将起,瑶光处在风雨飘摇之际,钧天诸国,也唯有天权最是安定,把阿昱送到天权,最合适不过。
离火灼天1
天权王宫内执明带着莫澜到一开阔之地道“你平日斗马,本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今儿啊,本王就跟你玩个新鲜的”
莫澜有些好奇道“王上,您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随即进入莫澜眼睛却是两头头戴大红花的山羊瞬间有些不解道“哎,王上,这羊”
执明微微一笑道“本王今日就跟你玩个斗羊”
莫澜“斗羊?”
执明“你平日斗马,无非是比个脚程,玩厌烦的东西。本王今日斗羊不比脚程,而是比哪只羊跳的更高能把骑在上面的人甩得更远。”
莫澜“王上英明”
执明有些迫不及待对着旁边牵着羊的两个侍从道“你们等什么,还不赶紧开始”
两侍从离开骑在羊上开始了
执明一边追着二人,一边道“跑啊,快点,快点……快,快,快”
老太傅风尘仆仆喘着粗气来到执明身边道“王上啊,您这几天可是又没有看奏报啊”执明一见到太傅原本开心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耐烦“我说老太傅,本王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您就不要在这大日头底下进宫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本王得落得多大的不是啊”
莫澜随即附和道“对啊,太傅,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该好好在家里颐养天年啦,这朝堂的事,交给王上打理就好了呗”
老太傅瞪了莫澜一眼“王上,天玑要举行开国称王的大典了,这国书送进宫少说也有三五日了,您可有看过啊?”
执明有些不可思议道“天玑,天玑立什么国呀,这大小事情什么都要卜卦,他们立国与本王何干”
太傅无奈道“王上”
执明“随便找人送点珠宝过去就行了吧”
太傅“王上,据老臣所知其他三国都会派遣使团前往,如今天下大事不明啊,我们天权国不能安于世外固守一隅,应当派得力之人前往才是啊”
执明眼前一亮道“得力之人,莫澜”
莫澜瞬间神头道“在”
执明“我看莫澜就是得力之人,他乃一县之主食一县之扈,乃天下大富大贵之人,我看派他去总没什么问题了吧”
太傅当即惊讶到了“王上”
莫澜赶忙行礼“多谢王上,谢太傅”
太傅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莫澜推开,上前去追已经快步走远了执明道“王上,这出使不是小事啊,切不可草率啊,王上,王上……”
六月的瑶光天气有些闷热,慕容离自打毓骁来那天,开始算起已有三日未曾上朝了,毓骁一来,以赵大人为首的几位大臣便借着慕容离私自派阿昱出使天玑一事而大做文章,毓骁下令暂停了慕容离郡主之职,但通商属主司一职乃是王上亲自册封的,即使毓骁也无权将其停职。
三天前,朝堂的大殿上,一向由慕容离座的位置被毓骁占据了,慕容离则坐在侧位的黄梨木椅上。
赵大人谦恭道“殿下,郡主,使臣一事,郡主您私自做主让令弟去,这一没官职,二不合法理,最重要的是不符王上谕旨啊”
毓骁看向慕容离缓缓道“郡主作何解释”
慕容离淡然“敢问赵大人,我慕容离是何许人士”
赵大人“瑶光郡人”
慕容离“舍弟确实没有官职,但这于法他是瑶光子民,于理代我出使是他为人子弟的本分,王上谕旨只说使团一事由我瑶光去办,可并没有说要我慕容离亲自前去。”一字一句皆堵的赵大人无话可说,无可挑剔。
毓骁“郡主此言有理,何况如今使团已入天玑境内,此事,莫要再提了,但郡主你隐瞒慕容昱,慕荣华离奇去世皆与你有联系,故此,从明日起瑶光一切政务皆交由诸位大人自行解决,若有棘手之事再来告知本王。”
天枢学宫之中,孟章对众多学子中名叫仲坤仪的人青睐有加。出使天玑一事就由苏翰的侄子和仲坤仪去办了。
毓骁这几日一直忙着调查慕容离和慕容昱一事,几经周折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宿地处北边,天气自是比瑶光凉快,这才三天,毓骁便有些受不了瑶光的闷热,从今日开始便出现食欲不振,少气懒言贪睡等一系列症状,时下虽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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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但也让毓骁提不起神。
慕容离端着一碗汤药进到毓骁的房间,将药放在桌上道“殿下,这是避暑汤,喝了会好受些”
毓骁缓缓坐起,看着慕容离,眼前的这位少年姿容娟雅,声音轻柔音色宛若天籁,神色从容和缓,不该是这个年龄这个处境的人该有的,仿佛在他身上无论怎样的不可思议最终都成了理所当然。
慕容离看到毓骁这般看着自己瞬间有些不自在,毓骁察觉了慕容离微妙的变化,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随即将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喝下去之后才发觉此药奇苦无比,这才问道“这是何药,怎生的如此苦涩难喝”
慕容离见毓骁面目狰狞不觉的嘴角微微一扬道“良药虽苦,却是正对殿下的病症,里面放了藿香,黄连,苍术,茯苓,陈皮,莲子心等多味药材,可解表祛湿,理气和中,清泻心火,因大多是苦寒药,所以才……”
毓骁摸了摸嘴角的药迹坐了下来,此时方夜进来行了礼道“主子,今日有三人闹事,这三人借着窃盗轻判和刑期立功减刑的空档已经犯下多次罪行,这般抓了放,放了抓来回已有数次,闹得民不聊生,该如何是好”
慕容离“你先将人按律抓起来,将这三人单独关在三间牢房,让狱卒莫要搭理他们,再告知他们一声,屡教不改七日后行腰斩。明日一早你去找一趟尚书令甘泽沐,让他在新法上多加一条并放榜告知,凡三次机会用尽者再犯,不论过之大小一律皆判斩刑”
毓骁有些不满道“不过是几个难搞的毛贼,你何必下令杀之,还要腰斩”
慕容离依旧面色从容仿佛自己惹怒的不是王上的弟弟,而是自己的弟弟一般甚至有些委屈道“殿下,我可没杀他们,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斩草须得除根,可这根若是长在心上,就得连根拔起,否则风一吹又是一片野茫茫”
毓骁见慕容离用这等眼神看自己不觉心中满是羞愧,慕容离见此也不在多说什么行了礼就回去了。
毓骁喝了药身子爽快了许多,连着好些天查案都神头满满的。倒是慕容离落得清闲自在,如今蚀心不像往常那般夜夜发作,慕容离也休息的好。
一直忙习惯了,如今这清闲日子却不知该怎么过,今日光和方夜就下了一上午的棋,这半月来,毓骁白天查案,晚上与慕容离谈天,如此一来二去的,让慕容离和毓骁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天玑国内,阿昱和随行去的学子陈泽已经参加完了蹇宾的立国称王大典,阿昱遇到了故人莫澜,便随莫澜去了天权,陈泽在市集游荡,寻着自己要找的东西,寻了好几日便带着两麻袋的东西回去了。
一只白鸽盘旋了片刻落在院里的石桌上,方夜将信件取下交给了慕容离,慕容离看过后将其放在烛台上烧成了灰烬“阿昱的事解决了,让他们回程慢些。开始吧”方夜会意的离开。
次日慕容离正与毓骁共进午膳,毓骁的侍卫急匆匆进来道“殿下,有一自称是前商会会长何成之子何长申,正跪于正午门已有三个时辰了”
说罢随即将一份写好的状子低了上来。
慕容离“何长申”
毓骁看了一眼眼前这位眉头略微紧皱的人,面部隐隐有一丝说不出的压抑“阿离可认识此人”
慕容离面色瞬间淡定“没有,只是觉得此人的名字意义深远,想必是位久久不得申诉含冤之人”
毓骁随即念叨“何长申,何时才能申诉这久长的冤情”
眼见粗略的看了一遍诉状“阿离,当真猜的准”
慕容离微微颔首道“殿下,莫要取笑我了”
毓骁脸色有些凝重道“那……阿离猜猜,此人状告者所谓何人”
毓骁依旧目光不离慕容离,倒是慕容离从一开始便专心于面前的饭食,吃了口肉块才迟迟道“这我怎能猜的到,殿下莫要打趣我了”
毓骁看着这般脸蛋微鼓,面色许是因这天气太热的缘故泛起一丝浅浅诱人红的可人儿,不由的心情复杂了些许“是……阿离的父亲”
慕容离原本夹着一片炒的嫩嫩的瓜片瞬间掉落了,慕容离有些慌张随即快速又将其夹到自己的碗里。毓骁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容离“是他罪该如此,殿下秉公处理便是”
毓骁“将此人带来”
毓骁在房里与那人整整呆了一下午,连晚膳都没让送进去,何长申带来的证据足足有一沓。
方夜有些不安道“主子,你就这般让毓骁殿下查”
慕容离缓缓道“急什么,毓骁查的越多翻出慕荣华的罪状也就越多,于我就越有利。”
短短数日,按照何长申所提供的证据和线索,查到慕荣华光贪污银两就多达三百万两,一个小小的郡主就拿慕容离现在的俸禄来说一年也才不过一百五十两左右。并且此次牵扯大小官员甚广,毓骁都有些害怕了。
慕容离吹着箫,箫声里满是凄怨,原本头疼的毓骁听了慕容离的曲调越发觉得哀伤,这几日也却是查到慕荣华之死与慕容离有莫大的联系,虽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无论从时间还是管家元守成的证词上都说明是慕容离所为,还有一点,毓骁也查出慕容离并非慕荣华的亲生儿子,而是养子。
德主之乱那年,慕荣华的独子也在浮玉山的大火灾中离世了,姬若雪痛失爱子变得疯癫不堪,一次意外偶遇慕容离和其弟弟慕容昱便将两兄弟带了回去,慕荣华爱妻心切,见其中一子醒后失去记忆,也变随了夫人心愿,将那孩子认为养子抚养长大。慕荣华对两兄弟待遇千差万别,这也难怪慕容离会弑父了。
毓骁走到慕容离身后道“阿离,我们谈谈吧”
慕容离点了点头随毓骁坐在院里的茶几椅上。
毓骁神色有些凝重“阿离,本王有些话想听你说”
慕容离将燕支放在石几上“殿下,有什么想问的直说,我定当知无不言。”
毓骁“慕荣华不是阿离生父?”
慕容离点了点头
毓骁“是阿离杀的?”
慕容离轻轻“嗯”
毓骁“阿离为何要杀了他”
慕容离眉头一紧,半掩在长袖下的手瞬间攥成了拳“他……他欲□□阿昱,我一时愤慨……”
毓骁手轻轻附在慕容离紧攥的拳柔声道“阿离,此事已经过去,以后便将他忘了,阿离放心,我不会与他人提及此事,会保阿昱一世清誉”
慕容离抬头有些不可相信的看着毓骁,此刻毓骁的心里,只想护这眼前之人安宁。
毓骁“阿离,本王有一事不明,既然是令弟为养子,为何对外宣称是你慕容离的名字”
慕容离“慕荣华为人阴狠,做事决绝,得罪了不少人,我怕有人会报复阿昱,这才与慕荣华做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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