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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隐楼
“你近日应尽量少用灵力,而安睡有助于你的神魂恢复。”司决修长的手指托着书,清冷的嗓音也温柔许多“睡时正是魂种作祟的好时机,所以在魂种拔除前,为避意外,你便在此住下罢。”
晏重灿眨巴眨巴眼,没敢踏进门槛:“那我睡在……”
放下书,司决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还有大片位置的床,眉梢轻挑,“难道还有别处?”
晏重灿立时心头猛跳,僵硬地走过去,难得有些扭捏,司决见状不禁哂道:“你我已同睡多次,你在害羞什么?”
多少次也害羞啊!晏重灿腹诽着躺到他身边,闻着熟悉的冷香,顿觉通体舒畅,睡意也渐渐浮上了脑海。
快陷入沉睡时,他又想起在密室中的景象,小心地问道:“此前在密室,你说的司徒是……”
司决为他掖了掖被角,听见这句话,手上一顿,垂下的乌发遮去满目冷霜。
“吾父,癫狂徒。”他将这秘密深埋





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分卷阅读39
心底多年,若不是晏重灿此前直言出鸿麟之事,想必他也不会投桃报李,坦诚相待。
睡意瞬时如被重锤击碎,晏重灿设想过多种答案,就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真相……
葛慕云言司决是幼时被宗主友人托孤,岂不是说癫狂徒已……司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边带了一分讽意,“他将修为尽皆交付于我,将我送至泓玄宗后便化作尘土了。”
原来如此,晏重灿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去大半。这样司决的事就都说得通了。不论是他体内这股蛮横深厚的灵力,还是他年纪轻轻却对异道三圣等等的事如此了解,眼下都说得通了。
癫狂徒人如其名,是个天下闻名的疯子,所做的疯事便是十车白纸也写不完。
而他此生做过最疯的事,便是与炼心君分道扬镳,再生下一子,残忍地将他培育成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他走前受炼心君胁迫,因修为不如人,被他重伤神魂,只剩十年寿命。他自知自己报仇无望,便将希望寄予我身。”司决说得轻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晏重灿却心中酸涩无比,甚至想让他别再说了。
二十年前,被炼心君重伤的司徒拖着残体,在雨夜中嚎哭奔逃,直至途遇一女修士时,他终于计上心来,以珍稀法宝为交易,令她为自己产下一子。此后他便带着孩子藏入无边深渊,用尽万般手段,只为将孩子造成一柄利剑,足以斩杀炼心君的利剑。
“顾玉书那时是他的手下。”司决补充道。
“你的天道极魂……”
司决颔首,不愿再多说,“往事已矣。”
怀揣着满腹心事,晏重灿在他轻轻的拍背下终于睡着,司决静静看了会儿他的睡颜,便也跟着躺下闭目安眠。
刚一闭眼,那盘踞在他脑海中数年已久的梦境再次卷土重来。
这是无边的黑暗,一丝光都没有,他出生便在此地。
司徒说这是世间最好的藏身之地,是地底最黑暗的地方,谁也找不到他们。
两侧是看不见边际的绝壁,他见过无数想向上攀爬的妖兽,都无一例外爬不到头。
“你记住,是谁把我们逼到这里,你要恨,你要恨,把这些黑暗都当成你的恨,只有恨才能救你。”
癫狂的声音携着谷底阵阵野兽的呜咽,在他耳边阴魂不散。
“闭嘴!不许哭,不许叫,你是剑,是容器,忘记疼痛,只有这样……你才承受我的灵力,懂吗?”
是吗……
他不懂。
不懂为何要把魂魄抽离体外遭受折磨,不懂为何每日都要疼得死去活来,不懂他的身体为何要经受如此非人的对待,而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将他炼成一个所谓的完美容器。
他明明是人,活生生的人。
如果一次苦难便是重生,他早已重生过千万遍。
他记得,谷底也曾有过光。
不知是哪来的萤火虫,明明此地什么东西都进不来,却偏偏飞来了一团小得可怜的光。它颤颤巍巍地飞过来,飞过那些咆哮的妖兽,飞过吞噬血肉的泥沼,直飞到正坐在屋顶,望着黑色苍穹的幼童的掌心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光。
被黑暗锻炼出来的超凡目力让他清楚地看见了它的模样。
合上手心它就会消失,稍稍放松,它便又透过指缝泄出来,脆弱又顽强。
它将万物染上色。
他着迷地捧着这一手的光,就连心中莫名生根的恨意都消失了许多。他痴痴地看着它,将练功的时辰忘得一干二净。
“不……”
本来安分睡着的司决头偏了偏,眉头紧皱。
孩子单薄的身躯被剑气猛然掀翻在地,疼痛间他隐隐约约看见,萤火虫被鞋底狠狠踩进泥里,他眼里最后一丝光终于也湮灭至虚无。
司徒声嘶力竭:“废物!不练剑,你就会像它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到时谁来替我报仇!”
那副扭曲可怖的面孔在黑暗中比妖兽更怪异,更悚然。
他本以为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待到他十岁时,司徒突然开始频繁呕血,面色灰白,他听见司徒说自己大限将至。
也就是这天,承受完浩瀚灵力陷入昏厥的他第一次被带出深渊。
再度睁开眼,迎接他的却不再是熟悉的浓稠黑暗。
明日高悬,刺目的灿烂天光普照大地,在辉煌的金色中,山河生光,璀璨耀眼,如万匹练自天穹铺洒而下,一切震撼而壮丽。这光驱散寒冷,驱散恐惧,它至高无上,无所不惧,它广施广予,力量无穷。
他想,见识过这样的光明,谁会想回归黑暗。
“唔……”
突然,一道模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柔地抚平了他所有的恐惧,让他记起这不过又是一场梦。
“师兄……”
师兄?
“没事了。”
……没事了。
梦境轰然瓦解,司决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晏重灿睡得也不□□稳,脸都贴在了他的肩上。
他正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哄小孩子一样说着诸如“不要怕”“没事了”“我在呢”之类的话。
司决听着听着轻笑出声,指腹不自觉地抚上他的侧脸,触及滑腻皮肤时方触电般回手,面色渐渐染上微红。
真不知被种了魂种昏了头的到底是谁。
*
清晨,医师跟着应风天尊一同到了决云峰。
“贞仲帝尊可是我宗医馆的首席医师,昨日刚回宗。”应风天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你们好生让他看看。”
他虽是化神修为,但一手医术却是登峰造极,宗内之人都对他信任非常。
贞仲本人身量不太高,面目和善,笑起来颇有些像民间的弥勒佛摆件。
他随身带着一个古朴的小木箱,箱里皆是他惯用的医具,件件看着都是不是凡品。先拿出一团银丝,他指尖一送,银线散开,根根分明地对准了司决的各个穴位。
“嗯……”
贞仲指尖搭在这些线上,闭目沉吟,半晌银丝回,他摇摇头,道:“你着实太能折腾了。当初为了将你调理好,我们了多少周折,难不成是为了让你再还回来吗?你还记不记得我怎么和你说的?”
“血一滴,换十年寿元。”
“哼,”贞仲眼睛一瞪“既然记得,便小心些,你这身子较之往日又虚了许多,沉伤旧病自古难治,再来几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司决还没说话,晏重灿却是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急什么?”贞仲顿时被他气笑,玩味道“你比他只差不好,先操心自己吧。没想到你们关系还挺好呢。”
不再理他,贞仲帝尊手中蓦地出现一张药单,递给了在一边候着的小竹和小草:“去药房抓药吧,按时给他煎药,这事你们比他靠谱。”




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分卷阅读40
小竹小草赶紧接过,迈着小短腿跑出去拿药了。
“至于你……”医师眼中露出几分凝重,连银丝都没用,而是亲手搭上了晏重灿的腕子,还用金针探测了一番他的心口。
那金针看着粗,刺进皮肤时却出奇得不疼,想来也是贞仲帝尊的体贴使然。
用各种手法诊治了半个多时辰,贞仲的头发已然被汗湿,只有一双手始终平稳。
周围之人都是屏息以待,生怕惊扰到他,静谧中但听他长叹一声,力竭般跌坐在椅子上,惭愧道:“此术奇诡,我从未见过如此情况。若是功法之故,恕我无能为力。”
应风天尊斜眼看他:“不过一个魂种,你怎得连这都不行?”
“我修为有限,普天之下的伤病于我而言都手到擒来,只是这……这是功法所致,我既未接触过此等功法,如何破招?你和宗主都解决不了,找我也是白找。”
应风天尊无言以对,只得看向司决:“那你便先多照顾着些,待我们再想办法。”
司决点头应下,他自己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对了,小晏啊,此次任务你作为刚入门的弟子,完成得极好,宗主特将灵草园批给了你,等会儿小葛会来带你过去。”
晏重灿闻言忙从塌上爬起来,面上都是好奇,看上去并没被魂种的问题打击到,“灵草园?”
应风天尊笑着捋了捋长须:“没错,今日起你便是灵草园的主人,好好干。”
说完便飘然离开,晏重灿却有些迟疑:“这是奖励……?”
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挑水劳作的场景了。
他们走后不久,葛慕云果然蹦蹦跳跳地过来了,热情地打了一圈招呼后,便亲热地拉着晏重灿的袖子把他往山下带:“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这是个好差事?”
小姑娘明眸一瞪,嗔道:“怎么不是?那可是灵草园啊,也不用你自己照顾,但卖灵草的灵石你都能分到近一半,园中的灵草还任你挑!到时不知有多少弟子要来讨好你。”
听到能挣钱,晏重灿骤然有了神,“原来不用我自己照顾么?”
葛慕云笑嘻嘻:“你是主事,自然不用。宗主专门派了子游和子誊来给你跑腿呢。”
子游和子誊……
晏重灿眼前浮现出此前在夜魄狱山的那两个小师弟,模模糊糊的,已经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是挺老实的两个人。
“师兄,我们以后就跟着你混啦。”葛慕云拍着他的肩,一脸这大腿我抱定了的表情。
路上不了受到广大弟子的艳羡目光,晏重灿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只盼着他们不要觉得自己不配就好。
灵草园占地极广,不同种类的灵草整整齐齐地栽种着,放眼望去有如草原无边无际。
推开木栏上的小门,内里走出一个驼背的老人,他浑浊的双眼迅速打量了晏重灿一番,随即便乐呵呵地将灵笺与身份木牌递给了他:“主事请进,在下是守园人,叫我符老便是。”
灵笺里记载了所有灵草的种类,数量还有品级,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晏重灿头晕,忙抽出神识跟着他继续参观。
虽是修士,将这偌大园子看完也把他累得够呛,反观符老一直闲庭信步,还有空凌空操纵灵水浇田,修为深厚得他不敢想。
带着人参观完,符老将他领到凉亭里歇息,便继续去巡查了。
晏重灿道了谢,依言静静坐在亭子里,凉风吹拂,惬意得他眯起了眼。
远山微翠,眼底浓绿,灵气丝丝飘荡,喧嚣似乎远在天边。
泓泉宗的两道清泓正汩汩流向世间。
晏重灿心想,他似乎很少这样静静坐着,观看山川江河。
他想起万景清曾说过的,“这大好人间,若心中无眼,修士又能看得了多少?用心潜修,体味冷暖,以一己之力尽到人事,方是修士正道。”
灵力不断攀升,少年盘腿坐在亭内,无边绿色映在他眼中。若有修为高的人在场,必能看出他的境界正在微微晃动,正是突破的征兆。
符老浇着水,满是皱纹的脸蓦地露出和蔼的笑容,他眺目远望,默念了一遍石碑上的话。
“当成清泓一道,润泽黎民万方。”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长月草性寒,喜光,每日以灵水灌溉三次,一月便能成熟,辅以用药可加速伤口痊愈。
黄龙藤能爬至五六丈的高处,清晨以花信鸟采来的花露浇水,三月后摘果,果实可用作炼丹材料,藤蔓用以炼造法宝,常人食用亦可以延年益寿。
小云叶数量最多,每逢风起时便自行播种,若不加以控制可以占满整个山头,但其茎叶与花瓣都是上好的食材,特别是嫩叶若用来炒茶常可飘香十里。
数量最少的则是罗梓瓜,灵草园内只栽种了十余株。它的体型圆滚,瓜皮微黄,果肉呈乳白色,尝之满口香甜,甚至有浓重的奶味。身心俱疲时食用一口,灵力可迅速恢复至充盈。
……
晏重灿拿着玉笺慢慢背着,在灵草园这几日他基本上将灵草都熟悉了一遍,好在他此前在虚界也学过一些医术,现下对待这些灵植也算游刃有余。行至一片瓜田时,他熟练地摘下一个罗梓瓜,敲敲瓜皮,熟得正好。
符老在一旁笑道:“又给宗主摘的?”
无奈点头,晏重灿抱着硕大的罗梓瓜进了屋内,先将皮剥去,再用灵力将果肉榨成汁,往里添上一勺他自制的糖水,乳白的汁水便立时多了一丝香气,看上去也醇厚得多了。
“给我也来一杯。”符老眼巴巴地看着。
自他试着做出这种饮品后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特别是宗主,在决云峰喝过一次后就跟上了瘾似的,天天盯着瓜熟的日期,就等着晏重灿上门送吃送喝,又因为它和香饮子有些像,便干脆叫作奶茶了。
葛慕云还笑他刚到灵草园就打开了崭新的财路。要不是罗梓瓜着实不多,不然他倒真可能大量卖出去……晏重灿边煮着奶茶边做梦。
给宗主送完奶茶,他带着一壶自留的奶茶回了燕飞峰,天倪第一个来抢,其他两只崽子也不遑多让,都蹲在自己的小食盆前仰首以待。而最后一杯则给了吕赓雅。吕老怪回来没几天,在万景清的带领下也暂时开始以奶代酒,还盛赞他的奶茶有益于修为的增长,家中堆着的酒竟是很少再动了。
上午看管灵草园,下午和吕赓雅学剑,晚上再去决云峰和司决聊天……兼之睡觉,生活规律得晏重灿都有些沉溺于此。
未时,竹林。
“化无极而生万象,以静而生灵动,灵力凝于一处,时缓而平稳,放时快而强劲。再进一步则可一力化八力,化剑为气,以气为剑……”
吕赓雅




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分卷阅读41
长袍扬起,随他的身影猎猎翻飞,他认真时端得就是个得道高人,一柄剑也能衬出他的仙风道骨。
“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他站定,一剑指天。
“此为力。”
话音刚落,方才静止的身体蓦地一动,白光之中,剑声削金断玉般清脆,挥舞间仿若破空而来,万千雷霆之势尽在剑中,让人毫不怀疑他能一力劈山,一剑抵天。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飘然落地后他又凌空将剑一转,笑道:“此为气。”
凌厉剑气骤起,吹斜无边竹林,山间传来呼啸的海浪声,晏重灿束起的发都被吹散,他心中震动,被无限感悟填满。
吕赓雅双眸如电,旋身挥剑的同时沉稳讲解:“感受,将万物为你所用,驱风驭雨,此为生万象!”
绝招再起,晏重灿怔然后退,他眼中闪过万般剑意,打坐数天都无法比拟这一瞬间的顿悟,他仿佛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看见这个世界的真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剑身带起的风割破他的指尖,他却察觉不到疼痛。
“拿起剑来!”吕赓雅骤喝。
晏重灿忙抽剑而出,血滴落在剑刃上,一点红也不留,反而愈加亮如霜雪。
吕赓雅了八分功力,在他的引导下两人瞬息之间便对招了上百式,晏重灿很快就吃力地喘起了气,但剑招却稳得只看得出他的冷静。吕赓雅赞赏一笑,剑招再变,晏重灿一时不备,被逼得连退数步,虎口都被震得隐隐作痛。
他的剑太快,也太重,变招时无踪无影,如水流四方,顺畅自然,没有他能拆招的缝隙。
“凝于一处!”吕赓雅的声音终于凝住他慌乱的目光,令他心思立时活泛起来。
晏重灿深吸一口气,状似手足无措的抵挡间将灵力凝至眼中,吕赓雅的身法这才终于显得有迹可循,而不再是一团虚影。
骇然剑气掀起他的衣袍,晏重灿偏脸躲过一道剑气,就是这一瞬间他眸中乍现一道堪称死角的缝隙,本能比他的反应更快,等他回神时他已然抽剑刺去。
吕赓雅难得脚步一动,大赞一声:“来得好!”随即在剑尖刺破自己法衣时才堪堪以一个刁钻的姿势挑飞晏重灿的剑。
“呼……”
晏重灿再没了力气,眼睛酸涩得他不断流泪,大喘着气瘫倒在地。
“不错,今日就到这里。”吕赓雅弯腰拾起剑,好生放到他手里“你颇有长进,好好修炼,莫再荒废时间。”
“是,师父。”
吕赓雅又站了片刻,才化作光团,到别处浪去了。
苦笑着摇摇头,晏重灿倚着剑站起来,心道他的师父和他对招也许就和过家家一样简单。
拖着步子艰难地走回屋内,就见司决正端坐在桌边,看着奶茶出神。
“不喝?”
司决掀起眼皮轻轻哼了一声,瞥到他手指时方露出些表情:“受伤了?”
“啊,只是小口子,不疼不痒的。”晏重灿无所谓地拭去血液,在他对面坐下“怎么过来了?”
“稳基丹,”司决掌上乍现一个小瓷瓶,放到他面前“突破当小心为上。”
晏重灿这才记起掌事房早就通知他过去领丹药,但他着实给忙忘了,每次想着要去领,在被吕赓雅虐一顿后就又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司决却始终记在心上,还帮他领了过来。
最近他的修为一直在涨,丹田火热,的确是突破之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式尝试结丹。
妥善地把一人限领一份的上品丹药好,他看着在外面玩的天倪,算算时间,今夜子时也到她成年的时候了。
“师兄你今夜留在这里吧,有你在,我也放心些。”晏重灿曾经也听获月说过妖兽成年时的惨烈景象,越是高阶的妖兽成年期就越痛苦。特别是破鸾鸟这种,成年前反而是人形,成年后才能自由化为原形的妖兽,更是生不如死,每年扛不过去的不知有多少。
天倪年幼就离了家,想来也没人告诉她这些事,现下是无忧无虑地玩着,待到子夜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景象,晏重灿想着就心酸。
获月大概也是知道时间的,就连它最拿手的翻棋子的游戏都在让着破鸾鸟,还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鸟成年那么难受的吗?”金乌突然蹿上晏重灿的膝头,湿润的鼻头拱了拱杯子,鲜红舌头伸出来,卖弄着自己的可爱的蠢相“我还想喝。”
晏重灿看司决那份他也不打算喝,便把杯子往金乌这推了推,看它喝得开心谆谆教导道:“今天我们都好好陪着天倪,听见没?”
“知道啦,你别太担心了,还有大肥鸡在呢。”
“蠢狗,我听得见!”获月在外中气十足地吼。
金乌得意地晃晃尾巴,舌头一舔,最后一口奶也进了它的肚子,它餍足地又舔舔晏重灿的手,憧憬道:“我也好想成年。”
获月嗤之以鼻:“就你这蠢样,再等八千年吧。”
“……你才是,你再等八万年吧肥鸡!”
的确要再等成千上万年的获月:“……”
屋里屋外再次鸡飞狗跳。
晏重灿抽抽嘴角,手狠狠撸了一顿金乌的狗头,教育了它们俩一番,才将天倪带进来,让她乖乖躺在床上。
“获月,你不是有套宁心静气的口诀么,让她先试试。”
“怎么了,天倪生病了吗?”小姑娘躺在床上,湿漉漉的眼睛满是忧色“喝药就可以好了……”
晏重灿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不是的,是天倪要长大了。”
“长大?”天倪有些不明白,这时突然想起那个出现过很多次的词语,恍然道“我知道了,是成年,我见过哥哥成年,他出了好多血……”
“不怕,不怕。”晏重灿的声音愈发温柔,把她的手也放进被子里,“你跟着获月学口诀,我们睡一觉就结束了,不会疼的。”
天倪对他极为信任,既然他说不疼,那就不会疼的。于是认真地跟着获月念了几遍口诀,学着使用灵力,半晌,口诀缓缓生效,让她浑身舒畅,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不多时便扬着唇角陷入了美梦。
获月站在床头,确定她睡熟了,回身叹道:“有这般特殊又强大的能力,本应是族中最器重的人,为何却连传承都没有?对成年几乎一无所知,未太荒唐了。”
“她也应该有传承?”晏重灿奇道。
“自然。”获月嫌弃地看他一眼“不是神兽才会有传承,破鸾鸟也算上古族群,无论如何也要有传承的。”
晏重灿托着下巴想了会儿,道:“也许成年后就会到?”
“这……也有可能。”获月点点头,转而问他“待她成年后,你打算……”
刚要说完,它猛然惊觉司决也在,忙用神识传音:“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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