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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隐楼
晏重灿目瞪口呆。
“没死干净,”崔鲤扛着刀朝他努嘴“要杀就杀得彻底点。打完了就进来休息吧。”
“嗯……”晏重灿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来帮自己,他很清楚答案,是因为崔鲤想试探自己的实力。如果他真的不济了,崔鲤必不会见死不救。
撑着剑起身,他喘着气回到洞穴里,天倪小心翼翼凑上来,看其眼睛竟是都哭过一场了。
天倪指着崔鲤小声控诉:“坏坏,不让我出去。”
“乖,他是为你好。”晏重灿抬手想给她擦眼泪,这才发现手上全是血,只得用还算干净的衣袖给她抹了“我没事。”
崔鲤好笑道:“她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
“……她还小,你莫要胡思乱想。”
“行了行了,你还能自己疗伤么?”
晏重灿试着催动了一下灵力,果不其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剧痛,只得苦笑着摇头:“没力气了。”
“拿去,吃两粒就好。我看了,伤得不重。”崔鲤给他扔了一个小瓷瓶。
“多谢。”
等他吃完药,准备打坐时,崔鲤状似无意地道:“你到底是谁?分影堂为什么要抓你?”
晏重灿沉默地吐纳,半晌才语气真挚地开口:“抱歉。”
就这么一会儿,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崔鲤简直哭笑不得,托着下巴拉长了声音:“你啊……真是个大麻烦。”
晏重灿正准备组织措辞再道一回歉,就听他又道:“好在我这人生平就不怕麻烦。”
晏重灿:“……”
之前还说觉得带队麻烦死了的人是谁啊!
“他们想杀了你老相好?”
晏重灿彻底没办法安心打坐了,无奈睁眼:“只是朋友。”
见他并不反驳“想杀了”这三个字,崔鲤了然地点点头,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烤着火,砸吧砸吧嘴道:“你这次运气好,来的是分影堂底层的人,这才连要杀的人在哪都不知道。我看,你相好……你朋友凶多吉少哦。”
晏重灿垂下头,没再出声。
“唉,这不是还有我呢。我看你要是没我真不行,等这件事结束,出去了报酬我们二八分,你二我八,不讲价。”
“好。”晏重灿笑眼弯弯。
崔鲤大爷一样翻了个身,脸竟是悄悄红了。
第19章第十九章
越过贯穿全境的溯红河,便是新绿层生的森林草原,崔鲤虽善水,但遇上溯红河也很是犯憷。此河极宽,河水呈残阳之色,乘舟泛于其上,时不时能见到水面下游动的鱼群。
不知是它们把水染成了这等颜色,还是河水造就了它们的外形,大多数鱼都红如血玉,鳞片光华灿烂,头上还生有一根细细的触角,角尖发光,像顶了颗圆润的珍珠。远远看去,红河波光粼粼,水面之下仿若放入了整片星空,可谓是天地倒置,银河坠落。
天倪一直想伸手去捞,被崔鲤冷嘲热讽式教育了好几句才瘪着嘴坐回去。
“看着。”崔鲤有心杀杀她的好奇心,从储物袋里挑出一块灵气充足的妖兽肉,用力抛到远方,只见原还平静的河面霎时波涛汹涌,血红鱼群跃水而出,在半空中纠结成一团,叼到肉的鱼在下一刻便被众鱼分食,四处都是刺目的红色,鲜血落雨般坠到河面上,很快就被吞噬无影。紧接着鱼群又缩回溯红河下,水面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倪吓得面色发青,终于懂得了世间险恶。
“我这艘船由枯鹰之骨铸成,它乃是溯红鱼的天敌,鱼群闻之气息便不敢靠近,这是过河唯一的方法。”崔鲤继续道“御剑飞过亦不可行,河底藏着一头鲸,跃起时可至百丈高空,最高能至多少我们都不得而知。”
晏重灿边听边往船中间缩。
崔鲤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一脸孺子可教地道:“秘境里没有安全的地方,越美便越危险,这句话在哪都适用。”
“若要捕鱼可有什么诀窍?”晏重灿虚心求教。
“哈,这也容易。”崔鲤得意的时候身上少年意气格外明显,虎牙外露,满目朝气“看我的。”
他取出一副渔具,把手是上等灵竹制成,绳线柔韧,应是天织坊的宝贝,而宝盒里的饵料亦是好物,就连天倪看着都吸溜了一下口水。他显然是常钓鱼的老手,光是抛出钓线的姿势就非同一般。钓线以一个漂亮的弧度远远入了水,刚没入水面鱼竿便开始剧烈抖动。
群鱼拖得船都偏离了方向,开始斜向疾驰,崔鲤轻喝一声,稳住下盘,手上青筋暴起,用力摇了数下轮座,鱼竿已然弯成了将要断裂的形状,但始终承受着可怖的重量。如此僵持片刻,两方力量的博弈终是由崔鲤大获全胜,他身躯后仰,双手高高抬起,只见一整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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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随线飞出,数量众多使得红光粼粼,如钓上了一道血红虹。
鱼群即将落到船上,天倪看过它们自相残杀的场面,尖叫着抱头逃窜。
崔鲤嗤笑着单手线,另一手耍着凛冽刀花,簌簌几声,数不清的无头死鱼便在船上堆成了一座小丘。
晏重灿心中凛然。
在这短短几息之内便能将鱼头斩尽,无一遗漏,崔鲤的眼力与刀法到底到了怎样可怕的境界。
河波汹涌,似乎被他惹怒,但也无可奈何,终是归于了平静。
崔鲤大气不喘地坐下,随手拿起一条鱼咬了一口,含糊道:“吃啊,别地儿可没得吃了,不说多美味,大补还是有的。”
天倪好久没吃过这么新鲜的肉,当下就一头扎进了鱼堆里,一手一条鱼,嘴里还塞着一条,就差没变成原形疯狂吞食了。
晏重灿:“……”
罢了,罢了,让这小丫头装高冷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填饱了肚子,崔鲤挑了一些分给了晏重灿:“给你。”
晏重灿颇有些受之有愧,就听他道:“你既然在我队下,我们猎的东西便要共享,不必太感动了,我还没开始奴役你呢。”
等待奴役的晏重灿:“…………”
坐在船上的时间,是他们能享受的难得的悠闲,歪倒在船上看着柔和的天色,晏重灿都险些睡着过去。
约三个时辰船才靠了岸,眼前起起伏伏的鲜嫩绿色比之前的冻原要高级悦目得多,遥目望去,便能看见尽头茂盛的森林,焰狐的老窝就在其中。
这些草生得极好,高的甚至能有人腰那么高,几乎所有草上都有一层绿色的薄外壳,且只有近看才能发现。崔鲤带着路回头小声说道:“安静点,小心蚁群。”
“蚁群?”晏重灿动作愈加轻了。
“秘境里一个鱼群一个蚁群,都是你们惹不起的。”
表示了解了危险性,晏重灿同着天倪都极尽所能地安静走着,蓦地带路的人就停了脚步,面色凝重地道:“准备好捂脸。”
晏重灿:“啊?”
没等崔鲤回答,他们便看见一个高壮的人影自前方声势浩大地跑来,看见崔鲤还兴奋地吼了一声,吼得天摇地动:“居然是你小子!快来抱一个!”
崔鲤咬牙切齿,大刀举起,看表情简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铁皮人,修为只有金丹中期,身体却被炼至元婴后期,蚁群对他束手无策。”崔鲤低声解释,眼看着天地间真的开始震动了,忙呵斥“小心,快趴下!”
两人迅速趴下,便见草上的外壳突然浮现出黑色,然后迅速分解成无数黑点,振翅飞开,几乎是弹指的时间就如蝗虫席卷一般弥漫至苍穹,晏重灿偷眼看了一下,整个草原竟是不见天日,只听得到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了。
铁皮人身上沾满了黑疯蚁,面上却是一派喜悦,对蚁群痴心妄想的撕咬毫无感觉,眨眼就跑到了崔鲤面前:“终于让我又见到你了,崔活鱼,我看你今天怎么从我手里溜走。”
“要疯别找你崔爷爷!”崔鲤大刀幻化,刀光阵阵,化作一堵刀墙堪堪抵住了片刻蚁群的暴动“滚!”
铁皮人舔了舔嘴唇,笑得癫狂:“好不容易捉到你,还是在黑蚁原,哪有滚的道理?”
崔鲤显然是动了真怒,灵力震荡,让蚁群都停滞了一息,晏重灿也终于感受到了他金丹大圆满的威压。
既要面对潮水般的黑疯蚁,又要应付铁皮人力大无穷的招式,还要护着后面两个队友,崔鲤第一次觉得两只手不够用,豆大的汗水顺着额际流下,终于累得喘起了气。但即便如此,他的招式也始终是稳定的,灵力放自如,没有丝毫死角。
“不愧是秘境活鱼,你的人头我越来越感兴趣了。”铁皮人邪笑着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鼓胀,口中猛地发出一声足以让人耳膜震破的吼叫,气自丹田而出,兼之充沛灵力,这一声雄厚的长啸终于引得整片草原一同暴动,天地同色,晏重灿已然看不到草原原本的模样了。
崔鲤都被这声音震得连退几步,刀墙轰然瓦解,他双目圆睁,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铁老三,你与老头的账我崔鲤可以偿,但别波及无辜!”他像一只暴怒的虎崽,缠在脖子上的长辫也被绕开,手执长刀稳立如山“这与他们无关,放他们走。”
铁皮人呸了一口,面色狰狞:“当初崔登老畜生杀我兄弟的时候,可没人说波及无辜。”
“是他们咎由自取,老头如今修为尽失,丹田全毁,还不够吗?”
“桩桩件件,靠口舌是争不出来的,谁活着谁才是道理。”铁皮人双手化铁,两把大锤凭空出现“来啊!让我看看崔家的天才是何境界了!”
“走!”崔鲤抽刀抵挡间回头大喊。
晏重灿缓缓站起来,却并不逃离:“既是一队,我们还签了血誓,怎可背弃队友?”
“走啊!”
晏重灿依旧不动,心里虽然害怕,但面上却总是稳重淡然的:“你对付这个大块头,蚁群/交给我。”
“啧。”崔鲤已经没了骂他的闲空,眯着猫眼尽情地与铁皮人对打起来。
见他真将后背放心地交给了自己,晏重灿深呼吸几口,持剑以待。遮天蔽日的黑疯蚁俯冲而来,密密麻麻不见边际,人在它们之下比蝼蚁还要微渺。
眼见着它们就要将晏重灿淹没,他还没祭出自己藏了好久的法宝,就听一声清脆的鸟鸣,晏重灿讶然回头,竟是天倪红着眼眶叫出来的。她许是觉得晏重灿要出事了,情急之下第一次主动变回原形。
血液流了满地,白骨渐渐破皮而出,她满身光滑的皮肉残忍地化作洁白的骨架,痛苦的呻/吟中她迅速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骨鸟,一对漂亮圣洁的翅膀将晏重灿包裹其中,她扬起纤长的脖颈,目中凶光毕露,尖喙中吐出尖利的尖啸。
崔鲤抽空看了一眼,惊叹无比:“未成年就有如此形态,倒是我小看她了。”
破鸾鸟全身皆是白骨,黑疯蚁只对肉感兴趣,一时间有些迟疑。
知道她化形痛苦,晏重灿颤着声抚摸她:“乖,哥哥不会出事的,你快变回来好不好?”
破鸾鸟垂头看了他一眼,唯一不空洞的眼眶里眸子湿漉漉的,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的翅膀虽然亦是骨架,扇起来同样能掀起暴风,凶兽的天性在险境中总算全部爆发。暴风将一片片的黑疯蚁吹走,它们又一次次卷土重来,晏重灿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竟是拿出了崔鲤此前分给他的红鱼。
“不是大补么,今日就给你们补一回身子。”晏重灿忍痛给它们滴上自己的血,一条条抛向高空“就是现在,天倪!”
天倪了然,掀起的暴风将红鱼用力吹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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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得不知何时才能掉下,黑疯蚁闻味而去,追随着红鱼四面八方地散开,待到他的存货清空,天上的黑疯蚁也总算所剩无几。
崔鲤骂了两声浪,但唇角却是勾起的,心道这法子也就他想得出来了。黑疯蚁对其它或许兴趣还不大,可这鱼却是难得,更别说还染上了修士的血,可想而知对它们的吸引程度。
酣战许久,崔鲤咬破舌尖,正欲用尽全身最后一波灵力放出大招,就听一声小心,晏重灿飞身扑来,将他狠狠推开。打得太久,他心急间竟是没看破铁皮人的障眼法,险些被暗锤直击胸口。
晏重灿被这一锤击得头昏脑涨,好在剑及时挡住了大部分力量,倒是没受到伤。他忍受着冲击勉强睁眼,却差点叫出声来:“你……这玉佩你是从哪得来的?”
隔近了他才发现铁皮人腰间挂着一个玉佩,就是司决常戴的那块。
铁皮人也是疲力尽,喘息不已,乐得休息一下,开口道:“与你何干?”
“玉佩主人在哪?”
“哈哈哈哈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铁皮人手指摩挲着玉佩,满脸阴损“不过……那小子倒真是好相貌……”
晏重灿气极,再看他表情更是觉得污秽,“他岂是你这等人可以玷污,不想死就快些交代!”
“哈……”铁皮人本还要再嘴贱几句,就又听见了那骇人的“嗡嗡”声,想必是黑疯蚁吃完东西又要回来了,再观还有力再战的崔鲤,就是铁皮人也不敢多呆,骂了一句“算你们运气好”,就急忙转身遁走了。
破鸾鸟还想追上咬他,铁皮人不想久战,只好边跑边道:“是那小子给我的!他就在林中。”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晏重灿让天倪回来,天倪也不变成原形,两爪抓起晏重灿和崔鲤就急速往森林中飞去,再晚一些就要来不及了。
他们刚躲到森林之中,果然黑疯蚁就蜂拥而归,在空中盘旋许久,确定猎物不在了,才井然有序地攀附回草根上,化成了绿色,沉睡着继续等待猎物。
第20章第二十章
森林幽深,甚至连崔鲤都未曾进入过其中,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最不可预测的地方。
若是在往日,他们刚一进森林就应有妖兽出来围攻,再不济也该有些躲在暗处的危机,然而他们现在都快走到林深处了居然还是毫无动静。
“这也太诡异了,看铁皮人之前那疯癫的模样,这里怕是真有什么意外。”崔鲤走得愈发小心,心里暗暗揣测着死对头是不是脑子被吓出问题来了。
一行人如此前进了片刻,大地隐隐震动,静谧终于被打破,晏重灿身子一顿,僵在了原地。
破鸾鸟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是兽……兽潮?”
虽隔得很远,以修真之人的眼力依旧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从四面八方疾奔而来的妖兽,声势十分惊人。
崔鲤忙道:“不是兽潮!别危言耸听。它们是受惊了,只要我们不动,它们就不会主动攻击,先隐蔽。”
知道他对妖兽很了解,晏重灿自然是信任他的判断,三人小心地躲到树枝上,坐稳没多久,潮水般的妖兽就涌到了他们周遭,就连鸟兽也铺天盖地地低飞而去,差点糊了他们一脸鸟毛。
晏重灿抓紧了树干,颤着嘴唇干笑:“怎么这一路我们遇到的都是一群一群的?”
“等回去,你就去庙里拜拜吧,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崔鲤翻白眼。
这阵逃亡久久没有停止,源源不断的妖兽拼了命般甩动蹄子,只盼能跑得快些。起初他们还不理解这些凶神恶煞的野兽到底怎么回事,直到他们所在的树都被击垮了的时候,崔鲤才咳着血恍然大悟。
竟是有一股庞大的威压自极远处散开,像波纹一圈圈荡至整片森林,只从气势上来说,这几乎就是哪位老怪在使用绝招了。
少年瞪圆了一双猫眼,当机立断为他们撑起了牢固的屏障,他绷着全身的灵力,脊背都快弯了才勉强抵挡住了压迫。好在压迫时间并不太长,不然本就受了伤的崔鲤根本不可能坚持下去。
“外有黑疯蚁造势,内有这等浩瀚威压,高阶以下妖兽聚众避难倒也正常了。”威压一解,崔鲤舔去嘴角血液,毫无形象地软倒在地,摆了摆手“我休息会儿。”
晏重灿让他和天倪尽管休养,他抱着剑守在前面,一面警戒一面想着今日的折磨总该结束了吧。事实是他们连一刻的放松时间都没有,崔鲤刚阖上眼,连睡意都还没酝酿出来,熟悉的震动就又开始了。
这次是连天的火光与滚滚热浪先到,晏重灿被空气烫得肌肤通红,他也不躲,反而有些兴奋:“是焰狐!”
崔鲤挣扎着爬起来,果然见火焰如海啸般吞噬着森林,就如在大地中央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色红莲,这般可怖的火焰却又极其克制,竟连一棵树也没烧到。而就在这火焰中,又有不计其数的红狐狸正乘火奔逃,它们皮毛光滑,天生的三尾展开更似艳丽火花。
“它们只有尾巴上的火是真的,火海只是幻象。嗤,狐狸惯用的伎俩。”崔鲤一点不惧,任吞天的大火从自己身上穿过,镇定地扭头道“焰狐住在森林北部的边缘,也就是最深处,看来放威压的人就在那里……对了,那不会就是你相好吧?”
晏重灿抽抽嘴角,不再做任何解释。
“你抓不抓?现在抓正好,它们忙着逃命,死一两个同族也没空找我们麻烦。”崔鲤边问,手里大刀边耍得虎虎生风,就等着砍猎物了。
考虑了一会儿,晏重灿摇摇头:“不必了。”
崔鲤坏笑着挑眉:“急着找人呢?”
没想到他还颇为肯定地承认了:“嗯。”
不知为什么,崔鲤总感觉自己在某个层面看穿了真相,但此时也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走吧。”
“此去危险,你送我们到这里已经……”
崔鲤急急打断:“你休想让我转身回去,这一路我还没奴役上你,不讨回来我是不会走的。”
晏重灿也看得出他的固执,只是有心劝一下,见他真的这么说,只好道了谢,继续跟着他往深处去。
这次重新出发,他们因为知道原因心下都安定了一些。且路上大部分妖兽都被扫清了,剩下的高阶妖兽这个时间也懒得出来猎食,他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行进得格外快,也不必担心出什么事。
越往深处走,他们就越心惊,着实不知到是什么样的打斗才能产生如此的威压。崔鲤自问也见识过不少场面,化神期老怪的威压他都尝过,都比这浩大得多,却偏偏没这次的吓人。他嘴上不说,背心却是在感知到威压的一瞬间就凉透了。
他是用刀的人,但由于冲击太过,直到最后也没参破原由。




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分卷阅读32
晏重灿心心念念的都是师兄,心里一直是担忧占了上风。其实在遇到焰狐时他就已经嗅到了一丝司决的气息,现下更是确定了司决的方位。若不是身体疲劳,他早就御剑飞过去了。
“那是什么,”天倪倒不累,一直轻快地跟着他们,突然手指一指,夸赞道“好漂亮!”
只见一道白虹自林中升起,凛冽的剑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穿透人的魂魄。崔鲤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震得倒退。
晏重灿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招式他熟得不能再熟,论剑,世间能有如此纯粹的剑意又肃杀万分的,或许只有司决。
“小心!”崔鲤忙跟在后面,生怕他一个冲动闯进战局从而受伤。
好在晏重灿还留有理智,他只是往前跑了数步,看到人了才远远地停住步伐。纵使他极其想过去,也拼命抑制住了这个想法。
与森林茂盛的外貌相比,它的边缘可谓是一片狼藉,树木与土地都没了原样,满地齑粉与深坑彰显着打斗的激烈程度。
空地中央,男人沉默地站着,他周边围了数十个分影堂之人。亮如霜雪的长剑被他双手紧握,深深地抵在地上,似乎正牵动着大地的脉搏。他的白袍一尘不染,整洁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乌发不似往日高高束起,因玉冠跌落,散了满背。
鲜血自袖中顺着他的指尖道道流出,在剑下积成一小片血泊。
方才白虹的光还未消散,萦绕在他周身,余韵尚在,两道青蛇般的剑气便又从剑上弹出,霎时间犹如霆电破空,在场之人都触电般抖了几抖。更有甚者肌肤之下,肺腑之中已在燃烧,痛不欲生。
他始终一动未动,洒然而立。
剑意随心,他仿佛天生就知运筹帷幄,眼不睁便掌控一切。
“你就这么点招吗?”一个分影堂的人拭去冷汗,扯着嗓子喊道“两天了,与其没有希望地僵持,不如早些投降!”
晏重灿心下一寒,两天了,司决到底经历了多少,现在又与这么多人缠斗他还撑得住吗?
“剑拂佞臣首。”在彻骨的寒意中,司决半睁双目,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有魔力一般响彻人们的识海,几个修为低的人已经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他一字一顿,剑依旧插在地上,磅礴的剑气自大地冲出,红光赫然,那股曾被释出的威压再次席卷森林。
这回的气势更盛之前。
他的语调沉稳,仿若在吟诗作对般优雅。
“剑隳妖蛇腹。”
与雍容外形截然相反的,是他满身锋锐的杀气。足以比拟洪荒的浩荡威压弥漫在天地间,告知人们这不是流觞曲水的庭院。崔鲤恍然间几乎以为自己真的不在秘境,而是在远古众神的战场,在洪荒巨兽的口中,无形的宏伟让他第一次还未动手就头晕目眩。
风涨起他的袍袖,欲要动手的分影堂咬着牙惶惶不敢上前。剑修的威压越来越重,晏重灿耳鸣间还能听到过多灵力被放出的震荡声。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他又以两指点剑,继续道:
“剑冲日中斗。”
刹那间,金光大盛,剑身嗡嗡作响。天光灿烂,好似真被剑气冲破,落下无数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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