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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转移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迎君
“裴时嘉,多谢你记着我的生辰,还有你的长寿面。”晏承低头望一眼,大碗里漩着油花儿、嫩油麦,煎炸得金黄的肉酱浇盖在细长的面条上。
“哎,你先吃,等会儿泡开了就不好吃了。”裴时嘉被他谢得难为情,忙让他尝尝。这是他自己做的,小小年纪在外头吃苦行军,裴时嘉早早就会自己料理三餐。
“嗯,好。”晏承在他的注视下,先轻轻嘬一口清汤,然后用筷子夹起面条送进嘴里,长寿面不能咬断,要一口气吃完,裴时嘉也贴心地把面整得细细的。
裴时嘉只看着不说话,晏承低着头捧着碗认真一口吸溜、吸溜,等他慢慢吃完,再喝一口面汤,满足地抿了抿唇。
“长寿面很好吃,多谢你,裴时嘉。”晏承真心实意对他说,裴时嘉见他嘴角边还噙着面汤汁水,伸手用指腹点了点晏承的唇角。
晏承很喜欢、很享受两个人这样在一起的时光。他刚放下碗,裴时嘉又从身后拿了东西出来,晏承定睛看去,竟是一把致黑亮的匕首。这是裴时嘉自己的匕首,他恍惚了一下,上辈子在众多的分别之际中的一次,裴时嘉将匕首送给自己,他说:“我不在你身边,就送这匕首给你,我留着它三年了,还能削铁如泥,以后我不在,就由它代我护着你了。”
裴时嘉见他愣住,以为他不喜欢,忙开口说:“这匕首在我这儿两年了,很锋利的,是当时南疆最好的匠师打造的。我想不到能送你什么特别的东西了,这把匕首我很喜欢,就送给你作生辰之礼。”
接过匕首,晏承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笑着说:“多谢,我很喜欢。”裴时嘉这才松一口气。
第46章疑惑
两人在北国边境,要去热闹繁华的大集市还得两三个时辰,裴时嘉和晏承说:“这里没有什么好玩意儿,等下次回京,我再与你去皇城各地转一圈了。”今日还得去看看营里士兵下田插秧干活儿,他们俩都得去监工。
晏承经历过一世,早就不甚在意这些所谓新奇富贵的玩意,往年他都是独自一人在京中度过。如今只要是心上人陪着自己度过生辰就已经足矣,无论做什么都是开怀的。
两人拾了一下就去田地里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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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消融之后,黑土地湿润肥沃,路边有缓缓流动的溪水,足以灌溉滋润田地、麦地。晏承和裴时嘉分开了各自去察看耕作播种的情况。
眼下刚丢插到田里的苗儿还又细又小,一点嫩青密密麻麻排满了整片地。晏承从头走到尾,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有需要时就搭一把手,这些兵做得很快,晏承心想,今年扩种了不少,秋时候一定会获满满,也无需饥饿熬过寒冬了。
裴时嘉要去外墙后的新开垦的田地里看耕作的情况,晏承这边看完了,想了想,骑了马去了村落里。
老百姓也都是在这几日下田插秧,每个人都忙活着。这儿不比得京城,没有哪家哪户是天天吃肉的,集市也是仅有一、两家会宰杀新鲜的牲畜。晏承想着这段日子他和裴时嘉都没法去狩猎,今儿早上裴时嘉还亲自煮了长寿面给他,趁着现在还算悠闲,也得给裴时嘉的伙食加点好的。家里那五头狼崽也正在窜长,吃得要特别多。
晏承就去了离得近的小集市十几户人家挑背到小空地上摆卖的林边摊子,有卖菜干、咸鱼、肉干、鸡崽、鸭崽等等,一眼就能看到尾。非年节时候只能买到一些鸡鸭鱼等肉。晏承下马,买了新宰的半边老母鸡和整条的鱼他已经登记在朝廷的名册上,能领俸禄有银钱,这会儿也用自己的银钱买了东西。
他买了东西就原路返回了,在灶房里洗净老母鸡和鲜鱼,切了块放在砂锅里以当归、黄芪、枸杞子炖上老母鸡,一半的鲜鱼清蒸、一半抹了盐巴和尖椒、花椒腌着。
裴时嘉一回来,到了石屋里,就闻到浓郁的香味,他惊道:“晏承?你这是……”
“哎时嘉,你回来了,快一起吃饭罢。”晏承算着时间从灶台上搬了砂锅和碗碟回了屋,果然刚摆放好人就回来了。
“你上集市了?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裴时嘉在一旁的水盆里洗过手,惊叹不已。他原以为晏承是诗书世家亦或是富贾之家的小少爷,会拳脚功夫是正常的,但下厨做饭他还真想象不出来。
晏承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上一世他没有机会常伴裴时嘉、亲自动手做羹汤,这次他是有心努力让自己变得无处不在、成为裴时嘉能够依靠的存在。
来到这里之后,因行军所迫,他也开始动手做简单的饭菜。
“是,我去了趟集市买了肉。”晏承给他盛了白米饭,“煎鱼是第一次,我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可能……不太好吃。”
裴时嘉道:“今日你生辰,还要你亲自下厨,我过意不去的。”
“……过意不去,那等会儿就赏脸多喝两碗鸡汤罢。”晏承示意他赶紧坐着吃。
清蒸鱼还算鲜嫩,裴时嘉夹一口吃了点头说好吃,等吃一块煎鱼,咸辣得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晏承看他登时卡愣的样子,知道是这煎鱼不怎么样了,忙说:“哎咽不下就别咽了,吃蒸鱼罢。”他自己说完,夹了吃起来,被咸辣得直咳嗽,扒拉两三口米饭咽下去才好了些。
裴时嘉还想夹,晏承眼疾手快捞起盘子移到一边,不让这咸辣煎鱼继续荼毒他。
烛光下,两人相视一眼,鼓着腮帮子都笑了一下,继续大口大口扒饭。
“哈哈,蒸鱼和鸡汤都很好,你别想那么多了,谁都有第一次的呀。”裴时嘉吃饱,帮着拾了洗碗筷,见晏承对着那碟煎鱼无言无语,笑道。
“……哎。”他这才转身去喂狼崽们。
信鸽日行千里,裴时嘉托往西边的信很快就被送到,裴朗顺利拿到了信条,当即就回了信。裴时嘉数着日子,在信鸽营里寄出信之后第四天就开始往那边跑。第一次去信鸽还没回来,等到第六天时,他终于等到了回来的信鸽。
裴时嘉一人去取信,他当即展开来看,细小的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安好勿念勿躁。”再反过来,背面写的是:“江南许家送粮。”
他一看,想通了大半,江南许家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富贾之家,既然主动送粮到西边,裴朗将军等人有足够的粮草能支撑更久,至少不用饿着肚子去打仗了。
父亲既然说了“安好”,那大哥一定是无事,有无消息另说,但裴时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他当即策马奔回营里,回去时已经日暮了,晏承等在家里,知道这几日他都会赶路老远去取信,晏承也担心念想着西边的战事,祈求裴家人、裴家兵都平安无事。
“时嘉,如何?今日可有取到?”晏承一见到他回来,关切问道。
裴时嘉合上门,才点了点头,而后将藏好的纸条递给晏承看。
“父亲既然这么写了,那我们就无需提心吊胆了。”裴时嘉松了一口气,晏承给他递了水,忙低头打开小小的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到“江南许家送粮”,当即就想到了许泽清。回想起他们初次的相遇时,看似是他和裴时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许泽清自己的手笔。
晏承狐疑又警惕,战争打响时天下的富贾权贵会主动为前线送粮不错,但裴朗将军只在这书信上写了这几个字,说明许家是一家独自送了粮草过去,并且量还不小。
许家向来与裴家无甚渊源至少在明面上晏承是从来不知的,那仅剩的可能就是许泽清了。他心里忽的冒出一个想法,又不大确定,被自己惊得硬生生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晏承,晏承……”
“哎!”
裴时嘉在他面前挥挥手:“回神了,想什么呢?”
“没。许家……真是慷慨大义,前线总算是不会粮草短缺了。”
“嗯,来日一定要前去道谢的。”裴时嘉点头。
晏承又问:“冒昧一问,裴家与许家往日可是有过往来的?”
裴时嘉想都没想就说:“不曾啊,倒是听说过许家。他们处江南富庶水乡,我们裴家常年在塞外,哪儿来交集呢。”
晏承心里飞快想着,许泽清常年在外游历,倒是有可能与他们裴家人有过交集,可能裴时嘉也不知道。但裴秀英在及笄之前都是不曾离家远行的,她和许泽清一定是从未相遇的。
越想越乱,到了歇息的时辰,晏承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他默默地,冷不丁防地问了一下系统,说:“系统,这天下除了我,是否还有他人似我一般,也拥有系统呢?”
系统一下子没想到晏承会这么问,它没支支吾吾,干脆利落地就说了:“有人在的地方,就可能有系统。你是在想,许泽清也有系统吗?”
晏承被它说中,在心里默认了:“是,他出现的时机太过突兀了。”
系统也无法判断:“即便是许泽清真的拥有系统,若他不曾在我们面前使用,我也是不能看出来的。更何况,系统也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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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啊……”
“不过他上辈子就如此心怀天下,游历千山万水。说他是平凡之辈,只是想报忠家国,送粮贡献所能及之力也不是不可。”
晏承无法解决自己心里的疑惑,转了个侧身,裴时嘉被他的动静惊扰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带着鼻音问:“怎么了,晏承?睡不好吗……”裴时嘉没等来他的回答,伸过手来跨过晏承的腰身,手掌抚在了他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晏承,像是要把他哄睡。
晏承不由得失笑,裴时嘉说不定还睡得迷糊不清醒,这会儿哄着小孩似的哄自己睡,怕也是一醒来就忘了。
不过奇的是,有了身后轻柔舒适的拍哄,晏承很快就来了睡意,他忘却所有的事儿,随着这轻拍一深一浅地呼吸,渐渐就入了梦。
刚播种没多久就淋漓尽致地下了一场雨。
春雨贵如油,庄稼苗长得又好又快,放眼望去,仿佛能望见它们在一点一点长大,染绿整片大地。这里的日子安谧悠闲,除了训练、劳作,大家都再无其他玩乐。
晏承和裴时嘉一商量,生怕这些兵都给闷坏,晏承提了用皮革、糙谷壳儿和棉花做些蹴鞠,好让他们闲时耍玩耍玩。
后来大伙儿日日都是分着批轮流耕作、训练、踢蹴鞠,鸡鸣而起、日落而息,一时之间,竟如与世隔绝,悠闲自得。
晏承和裴时嘉二人屋里的狼崽长大了不少,现在是天天闹着要外出撒野,到处狂奔,一不留神,就让这些天性嗜血的雪狼残害了村民们养着的鸡鸭。
晏承事后被告知,又气又急,当即给那户人家赔偿了银钱,把雪狼都带回去之后,他不禁犯愁:雪狼天性如此,若是现在就扼杀它们的本能,日后放归密林它们要如何生存。可现在它们还小,不管教管教它们,以后还得去祸害别人家的鸡鸭。
知道这件事的裴时嘉笑了:“下次让小崽子们去外墙,带它们狩猎,等它们在外边撒野疯够了,再带回来就不会去折腾村民的鸡鸭了。这样,还能先提早锻炼它们的野性。”
“也是。”晏承暂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能随了裴时嘉的意思。
又一日,裴时嘉与晏承一同前去大集市上准备飞鸽传书回京城裴府,向裴夫人报平安、说近况,他们俩刚进入人潮中,就听得村民们在议论纷纷。
“南边昭王是要反了!”
“听说是暗中蓄养了千万大军,准备北上……”
“哎,西边未定,南边战事又起,还是北边平静自在咯。”
“难说,万一呢。”
想不到,民间的消息还是走通得更快。这会儿,朝廷也定是没有心思管他们,更别提发圣旨了。
晏承和裴时嘉听了,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里的震惊。晏承还好,他是知道这事早晚会来,只是乍听到这消息,若不惊讶反而怪异。而且,他还知道这昭王起兵篡位不成,最终还是会由着亲征的皇帝了结。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还是皇帝亲自出征平叛昭王。
第47章征召
按照系统的说法,因为他在一点点改变裴时嘉的生平轨迹,所以连带着这个时空的一些事件也可能会随之改变。譬如乌苏的觐见结盟,譬如昭王起兵的提前。
晏承和裴时嘉都听见了集市上的传言,他们俩不动声色对视之后,都不约而同没有谈起,打算回到营里再说。
他们先将信寄了出去,而后晏承与裴时嘉买了一些日用的东西和鲜肉就策马回营地了。
在石屋里,裴时嘉说:“那个事,现下京城还没来消息,我们暂且先观望着。”皇室之间的争斗向来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够参与的。
晏承也巴不得裴时嘉离得远远地,他点头:“嗯……若是昭王真的起兵,内忧外患,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他不禁想,大齐当朝皇帝无功无过,天下也还算安定,昭王这个时候起兵,若真的夺了皇权,怕也是难以得民心。
百姓们对谁当皇帝无甚在意,只要天下安宁无战乱,能够温饱,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就成。劳民伤财的事儿是最遭百姓诟病的。
“是。”裴时嘉想到父亲的书信,沉吟道,“西边暂时无需担心了,父亲说能守住、能打赢,定是可以的,只是时日的长短罢了。若西边平定下来,古羌至少要五年休养生息,我们也能稍稍过一段清闲日子。”
“嗯,只盼那一日早早抵达。”
“皇上早年也是身经百战的,他眼下若不召西边的将领回朝南下,约莫是要亲征讨伐南边的。”裴时嘉细细想了说道,“蓄养兵力不是易事,昭王的动作即便再小,皇上的眼线也能发现蛛丝马迹,难说皇上不知道他的心思。一直没有出手动南边,该是小小地纵容了他一回。”
“即便是当下西边战事吃紧,若一旦交战,昭王是必败无疑的。”晏承跟着说道,“昭王再怎么招兵买马,也该抵不过皇上周身的势力。”
裴时嘉见他这么说,诧异地望他一眼,不甚赞同的摇头:“最忌轻敌,皇上放任昭王养兵便错了第一步。难说……”两人看着对方,极有默契地闭了嘴不再说。
日子还是一样地过,没有等到圣旨之前,他们俩都还得坚守在北边。晏承渐渐把昭王起兵一事放在了身后。
眼下已经到了四月底,北方雨水不怎么充沛,但每一场雨下得倒也淋淋尽致。雨水滋润过后的土地生养出无边无际的青翠,外墙的密林更显茂盛碧绿,猛生猛长的草儿足足高至人的腰身。
裴时嘉得了空,带上晏承和屋里那五头雪狼一起,出了城墙到密林狩猎。早有经验的雪狼一到外头就开始撒欢,它们现在只到晏承膝盖这么高,半大不小的,尚不能捕捉猎杀大个头的野牛、野猪,只能小打小闹地埋伏、咬杀野兔,亦或是狍子、山鹿等的幼崽。
晏承和裴时嘉为了训练它们,没有跟得太紧,由着它们自己去发现和猎杀野物。这些小东西鼻子可好了,简直天生就是狩猎高手。它们低头弓着身子,耸动粉红的小鼻子,脚下一点都没停,嗅着味儿就走。
“感觉自己养了五头猎犬啊。”晏承说得心虚。它们每次出来狩猎都获颇丰,他和裴时嘉反而成了沾光的人。不过看到这些自己一手带大的小狼崽,晏承还是欣慰不已的。以后回到野外,它们就不会活活饿死了。
“哎,像不像带了犬子出来训练。”裴时嘉开玩笑道。他与晏承都极其喜欢这些小家伙,还小之时让它们睡炕旁,长大了比家养温驯的宠物都要黏人,裴时嘉还一度担心,它们亲近人,以后怕是不容易放归。但见它们虽然幼小,对脸生的路人也会低吼、对家禽等活物会扑咬,也算是稍稍放了心。
“咳咳。”晏承不得不承认,他们俩完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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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操着父母的心思在照顾小东西,不过这话由着裴时嘉说出来,让他暗笑。他心想,若往后日子也这么平静安谧就好,他可以和裴时嘉共同策马狩猎,带着心爱的雪狼们跑野。
他们俩说话之间,前边已经传来了扑咬、低吼声。晏承和裴时嘉当即策马过去,又高又密的草丛中,不断有的声响,雪狼一跃而起扑咬了野兔。
它们五个向来喜欢合力协作,这会儿也是在围捕一群兔子。被一口咬了脖子血流不止的野兔挣扎蹬腿,很快就没了生气。晏承全程没有动手,只远远地看着。
远望过去,知道它们获不少,两人就没继续上前去。一般狩猎之后,裴时嘉和他都不会急着回去,而是等着它们享用完自己的美味猎物,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狼崽们回去。
“它们不小了,也差不多是时候放它们回去了。”晏承看着身姿矫健的雪狼将野兔一一咬杀,有些不舍地说道。
裴时嘉点头:“嗯。”意识到晏承与自己同样的不舍,又道:“无边无际的野外才是雪狼真正的乐园。儿孙自有儿孙福,晏承,我们就不必想太多了。”他后面的话说得晏承哭笑不得,原本有些伤感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两人看着忽然跑过来的灰扑扑的狼崽,嘴里还咬着一头肥硕的野兔,到了二人的马蹄前,放下野兔,抬头朝他们“嗷呜”一声。
这是给他们俩送吃的了。
晏承的心都软了。他跳下马,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顶:“真乖,快去吃罢。”轻轻拍拍它的头,示意它回去进食。
因为总归有一日要放归山林野外,晏承和裴时嘉一直都不曾给它们取过名字,生怕喊得久了会处出感情。但晏承是一直把它们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搞混过。这给他们送猎物的灰崽脾气好,平日里看着有些呆愣,但每次出来狩猎,它的鼻子比自家兄弟们的都要好。
他捡起了兔子,另一边,狼崽们寻了一处阴凉的地穴开始进食。等它们都吃好了,裴时嘉和他才带着一起回去。当晚,两人就烤了那只野兔。
晏承这几日看的兵书多了,多少也懂得了那日裴时嘉与他说的话。昭王既然敢挑在这个时节起兵,定是有不容小觑的实力了,若非如此,岂不是鸡蛋碰石头。所以皇帝此番将面临的,说不定是个强大有把握的昭王。
而且照上次在集市所听到的,昭王只是“想”起兵了,南边现在还是一片太平。这风声是谁放出来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若是皇帝,那就是他眼下已经起了“平反”的心思,势必要除掉昭王。若是昭王,那就是在向京城的朝廷下了战书了。
晏承临睡前想着、想着,最后摇了摇头,前段时间西边战事紧急,皇帝都不曾让裴时嘉前往去领兵作战,此次也该不会让裴时嘉同他一起南下平昭王。所以,现在无需想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五月快要到了,裴时嘉的生辰也快到了呢。
又过了几日,京城终于向民间发了正式的文书,皇帝要领兵南下亲征,讨伐昭王!原本消息要十来日才能传到北边,但很快晏承和裴时嘉就知道了。
因为皇帝下了加急的圣旨,唤了裴时嘉为副将,跟随他一同前去南方,平定起兵。
这还不算,让晏承呆滞了一刻的是,皇帝竟是也指了他的名字不过不是让他前往南方,而是令他留驻北方,守卫边疆,务必要提防异人的偷袭进攻。否则,到时候就是三面受敌,大齐危难了。
皇帝果然是在天下都有眼线的,晏承和裴时嘉在军营里的事儿都瞒不过皇上的眼,既然裴时嘉被调走了,那身为副将的晏承自然而然就成了这边境的主将了。
晏承是笑不出来了。
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再跟着裴时嘉南下了。
接了圣旨当晚,裴时嘉就在拾东西了。晏承在一旁,默默无声地帮着拾。南边马上就要入夏了,天气湿热,要多备一些衣裳。带兵作战还要穿着厚甲,一定闷热得要紧。更何况,裴时嘉少去南方,怕是一时半会难以适应,还得准备一些草药。南方湿热,蚊虫也多,药膏也得备上。
晏承心里一一想着,事无巨细地准备着裴时嘉的行囊。等裴时嘉看到晏承为他准备的齐全的包裹,他愣了一下。
他自接到圣旨,一面忧心南方的情况,毕竟都是大齐的子民,实话实话,互相交战于双方都无益。他也不放心晏承,因为他好像自遇到晏承,两人就没有分离的时刻。
此去千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了。
望着石桌上鼓鼓的包裹行囊,抬眼就看出了晏承眼里的不舍,裴时嘉不知说什么安慰他。
晏承他一直都是在关心着自己的。
裴时嘉隐隐觉得哪儿不太对头,他不是没有知心好友,越锋、卫玉藏二人是他一直的好友,可晏承对他的关心,似乎与他们的不大一样。
眼前这样的人,让他望一眼,就好想上前伸手抚平他因惆怅皱起的眉头,想要紧紧抱住他,让他得到一丝的安定和依靠。
“阿承,你别担心我,我会平安归来的。”
裴时嘉一句话,让晏承猛地一颤。
阿承。他叫他什么
晏承一时没忍住,眼里一热,一天的担忧惆怅和离愁别绪全都涌了出来。
第48章南下
裴时嘉被他吓一跳,还未等他动作,晏承赶忙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擦得急了反而弄得整个眼眶都湿漉漉。
“我没事!”晏承吸一口气,赶紧摇头,他没有躲开裴时嘉的视线,湿漉微红的眼睛望着裴时嘉,又认真而郑重地说,“此去千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信你定能助皇上平乱,时嘉。”
“……明日一早你就要启程,我们都早些休息罢。”晏承怕睡得晚了会影响裴时嘉,多的也不说,只催促他快快上炕。
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晏承微微松一口气,他算起来也是活了二十多年了,哪曾想现如今以十七岁的身壳,心性仿佛也回到了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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