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的人

程林晃着程易禾的肩，笑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程易禾翘了翘唇角，嗓音低哑又慵懒的说：“睡美人要亲亲才能睁开眼睛。”
程林噗的笑了出来，看了看这明显不符合人设的大号男版睡美人，然后捧着程易禾的脸，在他眉心印下一个吻。
程易禾却不满意，指了指嘴巴，“这儿。”
也不知道戳中了程林的哪个笑点，他哈哈大笑着趴在了程易禾结实的胸前上，程易禾也有耐心，就是不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程林才忍着笑去亲了亲程易禾的薄唇。
程易禾这才睁开眼睛，眸子笑意盈盈的望着程林。
程林顺势躺在了程易禾身边，抱着他的脖子，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程易禾揽着程林让他靠的舒服些，说：“想老婆了，当然回来了。”
程林自然是了解他的，问：“大娘给你气受了？”
程易禾奇怪的说：“她哪天不给我气受？”
程林笑了笑，也就不再问让程易禾不高兴的事，说：“那宁宁呢？他好吗？”
程易禾便从枕边摸出手机递给程林，程林接了过来，然后起身靠在床头，一张一张翻看程子睿的照片。
小孩儿长大了脾气也有些大，不像以前那样乖乖给程易禾拍照片，所以照片是程子睿睡着后，程易禾偷偷拍的。
程林手指轻轻抚着手机屏幕上程子睿安静的睡颜，感叹道：“长大了，越来越像你了。”又担心道，“最近大娘为了二哥的婚事肯定忙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宁宁。要不你去问问他，想不想来这边住几天。”
程易禾想说，他问过一遍了，程子睿的回答是转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不过看程林殷切期盼的眼神，程易禾便想着再去试一试也行，便道：“那我明天去他学校问问。”
次日下午，程易禾等在了程子睿的学校门口，放学铃响后，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冲出了学校门口，有的跟着家长离开，有的三五成群在约去哪儿玩儿。
程易禾靠在车门上望着学校门口，直到人都快走没了，才看到程子睿单独一个人慢吞吞走了出来。
学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只剩程易禾一个，程子睿也一眼看到了他，便走了过来，没什么表情的叫了声，“爸爸。”
程易禾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像别的家长一样，把程子睿肩膀的书包接过来自己提着，然后揽着他的肩，亲切的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一会儿可以去给他买之类的问题。
可是看着程子睿疏淡的眼神，程易禾有些做不出来，他便也有些公事公办的问：“你奶奶这几天忙，你想去爸爸那儿住吗？”
程子睿没有回答，只是黑沉的眸子定定的看了程易禾几秒钟，问：“我妈妈在哪儿？”
程易禾没想到他突然这样问，楞了一下，说：“生你的人叫程林，你见过他。”
“他是一个男人。奶奶说是他把你抢走的。你不要骗我。”程子睿虽然不大记得程林长什么样子了，对这个名字却是印象深刻。
程易禾道：“既然你只会听你奶奶的话，何必来问我，去问你奶奶。她给你的，想必都是你喜欢听的答案。”
程子睿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用肯定的语调说：“你们是同性恋。”
“对。”程易禾毫不犹豫的回答。
程子睿失望的望着程易禾，“我讨厌你们！”然后跑着离开了。
程易禾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也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靠着车门，掏出许久没吸的烟，点上一根叼在了嘴里，心几乎痛的麻木，直到又可以带上那无所谓的外壳，才开车回了家。
程林见程易禾一个人回来，便知道了答案，没有再问。
赵英气恼程易禾就这样一走了之，不过她仔细一琢磨，觉得这样也好，省的亲家知道了程易禾同性恋的事，从而对程易新有了偏见，所以之后也就没有再叫程易禾过来帮忙。
七天后的周六，程易新婚礼那日，程易禾起的很早，赶到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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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不过家门口热闹的很，进进出出都是人。
程易禾进去的时候，赵英还在忙着打电话，让接新娘的车抓紧时间扎好花，时间上很紧。
她一扭头看到了身旁的程易禾，惊的手机瞬间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来了！？”
赵英的双眸布满了惊讶与恐慌，程易禾觉得她的态度怪怪的，问：“我不能来？”
“也……也不是……”赵英忙否认。
程易禾半蹲下帮赵英捡起了手机，赵英犹豫了一秒，才伸手去接，程易禾忽然问，“你有事瞒我？”
赵英顿时劈手将手机夺了过来，有些虚张声势的说，“我忙着呢！别给我添乱！”
赵英匆匆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身说，“今天人多又杂，我怕睿睿走丢了，你陪他在家写作业吧。”
程易禾点了点头，赵英转身深深舒了口气，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了。
程易禾感觉到了赵英其实并不想他来，他也乐得轻松，中午带着程子睿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回家督促他把作业先写完。
程易禾是第一次监督程子睿写作业，程子睿大概是不习惯，或者是紧张，他半晌也写不出一道题。
程子睿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他以为他说了讨厌程易禾，程易禾必定不会再理他了，没想到程易禾还愿意陪着他写作业，这让他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程子睿咬着笔杆不说话，不时的偷偷看程易禾一眼，次数多了，就正好碰上了程易禾看他的眼神，便做贼似的忙低头看自己的习题本。
程易禾摸了摸程子睿的头，说：“累了就睡一会儿再起来写。”
程子睿点了点头，小脸有些失望。
程易禾瞬间猜中了他的小心思，道：“想去看婚礼的话，那快开始的时候再去吧，现在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程子睿眉眼舒展开来，丢下笔便爬上床睡觉去了。程易禾等他睡醒后，带着他去了举办婚宴的酒店。
他们刚到，程子睿就看见了在招呼客人的赵英，便撇下程易禾跑过去拉着赵英的衣摆叫：“奶奶！”
赵英看见他，吓了一跳，低声说：“我不是让你拖着你爸爸别来这里嘛！”
程子睿噘着嘴委屈道：“可是我想看小叔娶新娘子。”
赵英急道：“去给你爸爸说你饿了！让他带你出去吃！”
程子睿只好跑回程易禾身边，说：“爸爸，我饿了，能先出去买点东西吃吗？”
程易禾自然说好，拉着程子睿出了酒店，可在周围转了一圈，问程子睿想吃什么，他全都是摇头，
程易禾问：“你不是饿了吗？”
程子睿犹豫了几秒，说：“可我还是想去看娶新娘子。”
程易禾扶额，叹了口气，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折腾他，只好再拉着他的手往回走，“那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最前排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程易禾只好找了个较远些的桌子带着程子睿随便坐着，七点整，婚礼正式开始，等进行到切蛋糕的环节，程子睿见一双新人仅仅将蛋糕象征性的切了一刀，巨大的三层蛋糕便被推了下去，程子睿失望的问程易禾，“为什么不分蛋糕吃呢？”
程易禾道：“那就是摆着看的。”
程子睿面对程易禾还有些别扭，不想对他开口要蛋糕吃，便没有再说话。
不过知子莫若父，程易禾见程子睿咽口水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酒店都会准备有小蛋糕，小蛋挞之类的甜点，便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询问了下，能不能先拿点儿给孩子吃，服务员自是答应，便端了一盘过来。
程子睿这下高兴了，不过桌上也并不只有程子睿一个孩子，他拿了一个之后，便放在桌上转给了对面的一个女孩，程子睿吃完一块，还想吃的时候，便伸手想转过来，一不小心将他杯子里的可乐给碰倒了，手臂沾了一大片污渍。
程易禾忙拿纸巾给他擦，可程子睿仍旧不高兴，“胳膊还是黏黏的。”
程易禾道：“那去洗手间，用水给你冲一下。”
到了洗手间，程易禾捉着程子睿的手帮他冲洗干净，正要出去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程易禾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撇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便转头仔细看了看，这一眼便顿时沉下了脸色，
“李源！”程易禾沉声喊道。
此刻他总算明白了赵英今天所有的反常，原来他们请了李源来参加程易新的婚礼，怕自己给碰上了。
“您是？”李源也转头看程易禾，目光很迷惑，似乎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程易禾冷笑道：“不记得了？我可还记得你照顾过我家程林呢。”
李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尴尬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程易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终身难忘。”
程易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看起来十分稚气的大学生，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非常具有侵略性的成年男人，而李源已经半白了头发，身材佝偻了许多，面对气势强盛的程易禾，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也不敢上厕所了，抬脚就想离开。
如果李源表现的落落大方一些，程易禾大概就不会再理他，可他畏畏缩缩像做贼心虚的模样，却莫名挑动了程易禾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举步挡住了门，问：“你跑什么？难道怕我对你做什么？”
李源额头冒出了汗，道：“程先生，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实在没必要同我计较。”
程易禾咄咄逼人道：“我没想同你计较，但是你倒很怕我同你计较，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李源简直百口莫辩，自己也有些委屈：“程先生，我和你爸爸算是知交，他当年拜托我照顾人，我当然义不容辞。我也知道我的行为拆散了你们，可这也都是为了你们好，看在你爸爸的一片苦心上，你就别计较了。”
不提当年的事还好，提起来程易禾瞬间燃起了满腔怒火，抓着李源的衣领冷喝道：“为我好？你tm算哪根葱也来为我好？！”
程子睿这时害怕的喊了一声，“爸爸！”
程易禾转头看了一眼程子睿，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人动手，就松开了李源。
而面对凶神恶煞的程易禾，李源脑子也有些乱，还想为自己辩解，“你看看你孩子，多好，现在结了婚有了正常的生活不好吗？而程林，最后也还不是和别人生了小孩？”
李源根本没看程易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在继续说：“哦，对了，他得病的时候还总爱缠着我抱着他睡觉，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装的还不知道呢！”
程易禾其实也知道程林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病了，可能认不清人，此刻又从李源口中听到，整颗心便仿佛被钝刀活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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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下一层血肉，瞬间失去了理智，挥拳便袭向李源面门，“你tm的还敢抱着他？！还想诋毁他？你是不是想死！”
李源避之不及，被一拳打倒在地，鼻血顿时糊了满脸，程子睿也吓懵了几秒，尖叫道：“爸爸！爸爸！你别打架！”
程易禾充耳不闻，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了李源脸上，“那是老子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李源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打死了，断断续续嘶哑的喊道：“你冷静！你冷静！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抱过他，没有睡过！”
程易禾闻言更是双目充血，抓着李源的头狠狠磕到了地板上，“你tm还想睡他！我废了你！”
“没有！没有想过！”李源几乎是垂死挣扎的喊道。
程子睿已经吓得哭了出来，他的哭声和李源的惨叫终于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还是一名男服务员冲了进来，看见里面有人打架，忙上前就想将人拉开，可程易禾手劲儿太大，服务员反而被程易禾反手打在了地上，后续冲进来的人认出这是今天办喜事的人家的客人，又连忙把赵英他们给叫了过来，
程荣建和程易新闻讯赶了过来，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合力才将程易禾给扯了起来，可他打红了眼，还想冲上去再踢一脚，而李源躺在地上几乎去了半条命。
程荣建上前狠狠甩了程易禾一耳光，喝道：“今天是你弟弟婚礼！你闹够了没有！”
程易禾红着眼睛嘶吼道：“你有脸请他就别认我这个儿子！”
程荣建颤抖着手指着门口：“那你快滚！”
程子睿早哭的满脸泪水，可怜巴巴的跑过来抱着程易禾的腿，“爸爸，爸爸，别打架了......”
程子睿稚嫩的哭声让程易禾恢复了些理智，他肩膀震开拉着他的人，抱起程子睿便大步离开了。
身后程荣建对程易新叫道：“还不快叫医生！”
走到了街上，被夜晚的凉风一吹，程易禾混乱的大脑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也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冲动了，但他并不后悔。
看着怀里还在抹泪的程子睿，程易禾帮着他把眼泪擦干净，轻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程易禾手背还沾着血，程子睿抱着程易禾的手，哭着说：“爸爸，你流血了。”
程易禾心中顿时柔软一片，“不是我的血，是那个人的。”
程子睿抽抽噎噎的问：“你们为什么打架？”
程易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移话题问：“是不是饿了？爸爸带你吃蛋糕？”
蛋糕顺利转移了程子睿的注意力，用力点了点头。
程易禾便先带着程子睿去附近大卖场的洗手间将自己拾干净，然后找了家蛋糕店。
程子睿坚持要了一个和他的脸差不多大的蛋糕，程易禾觉得他吃不完，不过仍旧顺从了程子睿的意思。他自己点了杯咖啡，两人面对面坐着，他看着程子睿一口一口的吃蛋糕。
虽然都说程子睿长得像程易禾，可是他此刻低着头吃蛋糕时，下垂的眼睫又密又长，小脸蛋也白白嫩嫩，恍惚中眉眼也像极了程林。
程易禾忽然说：“你程林爸爸小时候吃了很多苦，随便一个人都要来欺负他。”
程子睿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程易禾，嘴角还沾了一点奶油。
程易禾叹了口气，伸手替程子睿擦干净嘴角，“没什么，你快吃吧。”
见程子睿喜欢吃蛋糕，临走又给他打包了一块带上。
两人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和酒店热烈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程易禾不禁想，本来这里应该是他和程林的家，此刻他拉着儿子的手回家，程林应该是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才对。
程易禾蹲身与程子睿平视，“睿睿，跟爸爸回爸爸的家，好吗？”
程子睿抱着蛋糕盒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程易禾甚至是祈求的在问：“为什么不愿意？你说出来，你讨厌爸爸哪里，爸爸都可以改。”
程子睿异常坚定，道：“我要跟着奶奶。”
程易禾道：“就算回了爸爸家里，每周末你还是可以来看奶奶。”
“奶奶看不到我会哭。”
“可是爸爸看不到你也会哭。”
程子睿一脸不相信，“我就不，我讨厌你喜欢男人。”
程易禾叹了口气，这个他真是没办法改了，便也没有试图说服程子睿，将他哄睡后，便开车回桃园。
回到了桃园的家门口，看着里面没有一丝灯光，像是一个空壳子，程易禾才想起来程林今天和人换了班，晚上不在家，他便又驱车往山上开去。
在山脚下远远的就能看见玉堇山庄，那里灯火通明，卧在璀璨的星辰之下，像是一个童话里的城堡，想到程林就在那里，程易禾的心也暖了起来。
前台的大厅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明亮的光线将室内照的恍如白昼，程易禾刚进门便看见程林与一个女孩子坐在前台，两人头靠的极近，也不知在说什么，不时传来笑声。
山庄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这个点儿更是不会再有人来，所以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慢慢靠近的程易禾。
程易禾走近了，才看见两人在玩手机，程林横着拿在手里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手机，而是一个外壳镶满水钻充满少女气息的大屏手机，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程易禾继而将目光放在了那女孩身上，她留着齐耳短发，浓眉大眼，标志可爱，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姜慧慧。
姜慧慧不停的用手肘撞着程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杨潇可厉害了，简直就是所有少女心中完美的中年大叔，颜总见了他都得叫叔叔。”
程林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那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姜慧慧说：“应该是二少爷喜欢吧？杨总很疼他的，当然要亲自过来监工啦。”
按照一般套路，这个时候，程林应该问二少爷是谁，然后姜慧慧再仔细的将二少爷的事给扒一遍给程林听，满足一下姜慧慧散布八卦的心。
可程林只是专注于自己的手机游戏，并没有继续与姜慧慧搭话。
姜慧慧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二少爷是谁？我这里可有一个超级大的豪门八卦。”
程林好笑的说：“我不感兴趣。”
紧接着响起了游戏结束并获胜的声音。
姜慧慧欢呼一声，从程林手里拿过了手机，赞叹道：“哇！哇！哇！太厉害了！你怎么练的？”
程林颇有点自得的笑道，“我不厉害，我老婆才厉害，我打不过去的我老婆一把就过。”
听见老婆这个称谓，程易禾挑了挑眉，表情很耐人寻味，没想到程林在外面是这样叫他的。
姜慧慧顿时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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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结婚了！”
程林得意道：“对啊。”
姜慧慧心里可惜，这么一个优质小受就没了，“那你什么带她过来，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啊。”
程林摇了摇头，“不要了，他超凶的，脾气也不好，要是知道我和你一班，肯定该吃醋了，吃醋了就爱打我。”
其实程林有夸张的成分，程易禾听了，表情更是难以言喻。
姜慧慧惊呼道：“竟然家暴！？那你还和她结婚！？”
程林苦恼的皱了皱眉，仿佛很无奈：“可我喜欢他呀，没办法。”
程易禾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趴在桌上说悄悄话的两人这才看见前台站了一个人，程林抬头见是程易禾，顿时紧张的站了起来，心里想这下真该被家暴了。
姜慧慧同时也站起身，却是激动的难以言表，而且都忘记了培训时教授的礼仪，脱口而出道：“客官！您打尖儿还是住店？！”
程易禾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
程林手肘捣了捣姜慧慧，姜慧慧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努力掩饰住自己眸子里看到帅哥时冒出的幽幽狼光，“欢迎光临，您有什么需要？”
程易禾原本只是想随便坐一下，等程林下班了，然后接他回家。但看两人这么有意思的反应，便道：“开一间房，一晚。”
姜慧慧马上给程易禾办入住手续，程林却闹不明白程易禾想做什么，想开口阻止他，可对上程易禾戏谑的目光，又羞的低下了头,更不好意思对姜慧慧说，他老婆就站在眼前。
姜慧慧也用余光看见了程易禾黏在程林身上的目光，瞬间脑补了百万字的爱恨情仇，激动的手都在发抖，而后故意将房卡推向了程林，示意他递给客人。
程林硬着头皮递了过去，程易禾不负姜慧慧所望，果然先是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程林的手。
程易禾从不让程林干重活，所以程林的手细白而腻滑，程易禾的手与他的比起来就显得粗糙的多，他骨节分明充满了男性力量感的手指在程林的手背滑过时，就给人一种人特别暧昧的感觉。
姜慧慧心里的小人儿不停的“啊啊啊啊啊啊！”尖叫。
程易禾拿走了房卡，别有意味的看了程林一眼，施施然向电梯走去。
程易禾还未走远，姜慧慧就使劲儿撞了程林肩膀一下，“哇！是不是好帅！”
程林脸红红的，有些无奈道：“你没看出来他调戏我？”
姜慧慧一脸正义的说：“男人之间摸摸小手怎么了？你不要想太多。”
“......”程林却觉得姜慧慧眸子里亮亮的光看起来怪怪的，无语了几秒，顺着姜慧慧的话说，“是是是，很帅，很帅。”
程易禾听到这里，低低笑了一声，才大步离开了。
程林知道程易禾一定听见了，羞得耳朵尖儿都红了。
过了四五分钟，程林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点开一看，是程易禾的信息，只有短短四个字：来我房间。
程林心中一惊，生怕被姜慧慧看见，忙把屏幕关了。然后他偷偷看了姜慧慧一眼，发现她正低头玩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注意到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程林害怕被姜慧慧看到，换班时间还未到时，便打发她回员工宿舍休息去了。
等换完班，程林还装模作样的先向卫生间走，再偷偷摸摸的出来，从楼梯上了三楼。
站在房门前刚要敲门，却又犹豫了，觉得自己还是逃回家更安全，还未真正准备好逃跑，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程林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满身水汽，只腰间围了浴巾的程易禾。
程易禾却像不认识程林似的，问：“你谁啊？干嘛站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