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非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鲤CC
嘴里包着大口拉面的廖清舒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是这样吗?”
“不是吗?你看你现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抱人家的大腿,结果居然发现把他从萧峰变成游坦之的居然是自己的同族,会这么担心很正常啊。”
“他才不是游坦之。”廖清舒边搅着面条边道,“他没那么废,看着神着呢。”
“那是你看着,谁知道他内心戏有多丰富。”华非若有所思道,“变成游坦之倒是还好,就怕一不小心变成林平之那一挂的,那问题就比较大了。”
“他就算自宫也不关你的事吧?”
“谁怕他自宫了,我是怕他会黑!”华非斜了廖清舒一眼,认真给他分析道,“你看啊,家族的骄子,说废就废,至尊的高位,说坠就坠,天生的异能,说没就没,这搁那部剧里都是要黑要报社的节奏啊。”
廖清舒捋面的动作慢了下来,转瞬又恢复如常:“你想太多,他昨天还救了我呢。”
“我还没问你呢,有事不找安全部你找他干嘛?你俩什么关系啊?”
“我没告诉你吗?”廖清舒诧异地看着华非,华非则同样诧异地回望回来。廖清舒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保平安的时候貌似是没有涉及太多细节,索性把筷子一撩,直接把当天的情况跟华非细细讲了一遍。讲完以后拿起筷子心安理得地继续吃面,全没注意华非变得复杂的表情。
“等等,我捋一下。”华非煞有介事地点着筷子,“你昨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报警,是因为你拿不到手机。而你拿不到手机,是因为那个凶手就在你房间里。”
“对啊。”廖清舒点头。
“可我昨晚还打你手机来着呢。”
“我拿回来了啊。”廖清舒觉得他问得奇怪。
“安全部怎么说?”
“这又关安全部什么事了?”
华非执起筷子,照着廖清舒那一头栗色小卷毛就敲了下去:“你脑子有坑啊!这种东西当然要交给安全部检查啦!那人在你的房间待过,天知道他会对你的手机做什么手脚!这年头一个稍微懂点技术的普通人都可以对着你的电子设备酱酱酿酿做出各种无法描述的事,更何况是懂符学的术士!”
“你这话听着怪怪的……”
“闭嘴!快把手机拿来!”
廖清舒不解地望他一眼,听话地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华非拿过手机,又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像是紫外线小手电一样的东西,对着手机各种照。廖清舒不明觉厉地探头看着,道:“这东西我在地摊上见过,能拿来验钞是吗?”
“验你个头啊,这是我项目的样品,用来探查法术痕迹的。”华非说着,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被紫光照射着的手机,皱眉道:“你这手机是不太对。”
“怎么说?”
“裂屏了。”
廖清舒伸手就要夺手机。
“等等等等,就随口一说!活跃气氛而已嘛,你这人真是……”华非赶紧避开他的手,“来来,认真跟你讲,这个上面有两道法术的痕迹,一道是追踪符,另一道我不认识,看着像是监听符,但跟我在学校里学的不一样。”华非抬起头来看着华非,“这两道符咒的手法不一样,你确定只有凶手动过你的手机?”
廖清舒迟疑着没有答话,脑海中九方梓彦背着自己摆弄手机的画面一闪而过:“……你能顺便再查下指纹吗?”
“你当我是什么,人形鉴证科?”华非白他一眼,起了小手电。廖清舒望他一眼,问道:“那你有办法把这两道符去掉吗?”
“我对符学不是很擅长,但研究院有的是大佬。”华非说着,快手快脚地将廖清舒的手机揣进了自己兜里。廖清舒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敲了敲桌子:“知道你惦记里面的资料很久了,但起码先把电话卡留给我好吧。”
华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忙把手机拿出来开始拆后盖,无意识地抬头向外一看,忽然道:“对了,外面那小孩是不是找你啊?我看他一直盯着你瞧。”
“嗯?”廖清舒闻言回头,视线穿过玻璃门,向街道上看去,口中问道:“哪里?”
“就在那边啊,你没看到吗?”
华非刚要指给他看,突见廖清舒站了起来。他吓一跳:“你看见了?”
“嗯。”廖清舒漫应着,目光死锁在一个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穿着紫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斜靠着书报亭,低头玩着自己垂到肩上的灰色长发。注意到他的目光,男人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下,还轻轻挥了挥手。
廖清舒的呼吸一滞。华非观察了一下他看的方向,语气变得迟疑:“呃,清舒,我觉得你看的跟我说的不是一个东西……那边的书报亭里有什么吗?喂!”
他话音未落,廖清舒已经冲出了店门。
就是这个人廖清舒肯定地想到,昨天晚上,那个突然出现在电梯里的人就是他!
廖清舒不知道这个人和詹姆斯的死有什么关系,但他直觉地相信,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他急急地奔到马路上,一脚刚踏上斑马线,忽听“哔哔”喇叭声响,一辆大货车从他面前驶过。
“……”廖清舒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根据套路,等这辆车开走,对面肯定已经没人了。
廖清舒瞬间泄气,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细的喊声:“呃,学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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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清舒转头,只见一个穿着廉价运动服的少年正站在几步之外,在与他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脖子,旋即挤出了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容。
“你要吃什么?随便点,他请客。”
坐在油腻腻的拉面店里,华非一边剥着大蒜一边特大方地招呼少年。廖清舒一巴掌把他排开,华非笑嘻嘻地闪过,转头向少年道:“所以,你就是清舒说的那个……”
“那个蛇病墨镜男按在地上揍的倒霉蛋。”少年撇了撇嘴,“叫我革扬就好。”
“呃,你好,革扬。”廖清舒感到有些尴尬,“昨天的事,就,真的非常抱歉。你……”不会是来要赔偿的吧?
“我……”少年深吸口气:“我是来告白的!”
华非一口大蒜直接喷了出来,廖清舒愣在原地,一脸卧槽:“啥?”
“不不不,错了,坦白!我是来坦白的!”革扬一脸窘迫,不安地搓着双手。华非只当没听见这句话,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廖清舒忍不住锤了他一下,转头对革扬道:“坦白?你要坦白什么?”
“就是……昨天的事。”革扬看上去很有些畏缩,却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我想了很久,藏着掖着也没用,还是应该把事情告诉你。所以……我就找过来了。”
“什么事?”廖清舒下意识地问了句,随即明白过来,惊讶道,“难道说,你昨天真的看到些什么了?”
“嗯。”革扬点头,“我昨天下午翘课回家,路过你房子的时候闻到有血的味道,觉得很奇怪就想朝里看。可还没等我靠进,那个人就过来了。”
“哪个人?”廖清舒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灰头发的吗?”
“不是。”革扬奇怪地看他一眼,“是那个墨镜男。”
“哦。”廖清舒点点头,心又放了回去。然而还没等他的心脏坐稳,革扬接下去的话又再次将它一点点地抛了起来“他的气息让我很害怕,我就躲到楼上去,偷偷往下看。那个墨镜男一开始没注意到我,直接走进了屋里,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上拿了把银色的小刀。那刀上还沾着血,很多血,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抽了口气,然后就被他发现了……”
革扬抬起脸,怯懦地望着廖清舒,轻轻道:“再然后,你就来了。”
第16章行凶者(7)
廖清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九方梓彦的住处的了。
他只记得,自己魂不守舍地上公交、坐公交、下公交,整个归程,他脑子里都在循环播放一句话不怕变成游坦之,就怕变成林平之。
坐在九方家的沙发上,他偷偷瞄着正在阳台上抽烟的九方梓彦的背影,两根拇指一直不停地绞来绞去。
仔细一想的话,昨天九方梓彦的表现的确很古怪。
明明一开始就要求他联系安全部,他倒好,自己跑现场来了,而且对待革扬和自己的态度……
他不想说得那么难听但在他看来,九方梓彦确实显得有些……分。
而且因为那个客服工作的特殊性,不在场证明什么的也完全没有。
廖清舒感到自己的胃有些难受。
该不会真是林平之吧?
他内心正自忐忑不安,忽听喵呜一声,书房里忽然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房子里的两人齐齐转过了头,不约而同地朝着书房跑了过去。因为廖清舒的位置比九方梓彦更近,所以他率先来到了案发现场,也第一个看到了地上的狼藉。
原本放在书柜顶上的一只空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存放的半罐零钱散落了一地。九方梓彦的那只布偶猫喵喵地站在一旁,像是被吓傻了。似乎意识到知道自己闯祸了,它一见有人进来就团进了书桌底下,不动也不叫,只怯怯地看着廖清舒发抖。
廖清舒看它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都要化了,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把它抱出来,却眼尖地瞥到在一地硬币中露出了一点银色。
回了伸出的手,廖清舒迟疑地半转过身,将掩在银色上方的硬币都拂开,瞳孔倏然一缩。
藏在钱币里的,是一把匕首。
一把银色的、带着血迹的匕首。
后颈感到微微的刺痛,廖清舒不用回头就知道,九方梓彦已经到了。
他缓缓起身,执起那把短刀,怀疑地看着九方梓彦,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这把刀……看着挺眼熟啊。”
“不管多眼熟,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把。把它给我。”九方梓彦走了过来,廖清舒立刻后退一步,倒转匕首做出防卫的姿势,刀刃上干涸的血迹印在他眼里,触目惊心。
“把刀递给别人的时候不要把刀尖对准别人,你老师没教过你吗?”九方梓彦神色平静,声音却渐渐高了起来,惊得廖清舒又往后退了一步,直退到了书桌与墙壁的角落之间。
犹豫一会儿后,廖清舒试探道:“我朋友在我的手机上,发现了两道符咒,他说那是你的手笔。”
“不可能!”九方梓彦想也不想便否决道,“循声符是我下的没错,但那道追踪符……”
“哦,原来那个是循声符啊。”廖清舒恍然大悟地点头,语气中刻意带上了嘲讽,却还是露出了几丝怯意,“听着是比什么监听符的要高端多了,不愧是混过驱魔部的。”
九方梓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不由变得有些难堪。“廖清舒!”他厉声喝道,“我不管你到底误会了什么,现在把刀给我,跟这儿坐下,马上!”
廖清舒不答,抬眼扫了眼书桌上方的推窗,复又看向九方梓彦,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你想要这个是吗?行,你要就拿去吧!”
说完,他把匕首向着九方梓彦高高一抛,反身踏上书桌,拉开窗子就往外跳。九方梓彦的住处在二楼,底下是一楼住户为院子搭的顶棚。廖清舒纵身一跃,在顶棚上滚了两圈后复又四肢着地地落在地上,动作轻盈得完全不似人类。廖清舒自己也吓了一跳,蛤蟆似地趴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天知道,他本是抱着了不起断条腿的心态往下跳的,谁知道这着陆居然着得这么完美?
头上传来一声焦急的猫叫,他循声回头,只见九方梓彦正从窗口往下看。廖清舒这才惊醒过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往远处跑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正有一根几乎透明的、钢鞭似的尾巴在轻轻晃过,稍纵即逝。
此时已近黄昏,阴阳交融,神鬼莫辨,同时也是下班族们倾巢而出,购买食材的时候。廖清舒一气跑到了小区外的马路上,四下张望一下,二话不说就混进了马路对面的菜市场里,正急急地走着,冷不防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廖……学长?”
廖清舒猛一回头,只见革扬那张秀气又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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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你怎么在这?”
“我来买菜啊。”革扬理所当然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这里的海鲜比较便宜。你也是来买鱼的吗?”
“买鱼?我自己都快成砧板上的鱼了我还……”廖清舒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求助地看着革扬,“你带手机了吗?”
“你要我手机干嘛?”革扬的表情登时变得有点警觉。
“借下打个电话而已。”廖清舒急急道,左右扫了一眼,将革扬拉进了一旁无人的通道里,“就借一下,很快的,或者你帮我打?”
“行吧,我信你,别乱翻就行了。”革扬不太乐意地将一个有点旧的苹果5递了过来,廖清舒连声道谢地接过手机,谁知差点被屏幕上那个肌肉贲张的果男辣瞎眼睛。
“谢……谢谢。”廖清舒艰难地挤完这句话,就躲到一边给华非打电话去了。电话接通,一听出是他的声音,华非的声音便立刻提了起来:“廖清舒,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我的事比较急,先听我说!”华非毋庸置疑地打断了他,快速地说道,“我问过我研究院的同事了,你手机上那两道符,一道是九方家的独有画法,另一道还不确定,但你那个九方大腿肯定是抱不住的了,你赶紧离开……”
“我刚要跟你说。”廖清舒道,“九方承认了,那道循声符是他画的。我还在他家里找到了凶器。”
“……”就连一向喋喋不休的华非都被这个真相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才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逃出来了,在骏公路这边的农贸市场,他还没追上来。”廖清舒道,“我怕他会找到你那儿去,毕竟现在手机在你那里。”
“那你放心好了,我今天通宵都会呆在研究院,这里全都是通炼丹术和炼金术的疯子,他要是敢来绝对会被熬成阿胶。”华非说完,顿了顿又道,“你现在是怎么打算?要不我叫辆鬼的去接你吧。”
“行,多谢了。”廖清舒道,“我在想要不要打给安全部,但我不确定我这种情况他们会不会当回事,对方还是九方家的人……”
“这倒是不管,安全部硬起来甭管什么驱魔部九方家都敢怼。”华非道,“不过你这情况他们不一定会睬倒是真的……这样,我先接你过来吧,地址给我。”
华非确认了地址,先挂断了电话。廖清舒暗自松了口气,转身对革扬道:“这个能再放在我这儿一会儿吗?就一会儿,我得等回音。”
革扬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情愿的神色,却还是由着廖清舒去了。缓步走到廖清舒的旁边与他并排靠墙站着,他好奇道:“刚才那人就是上午和学长一起吃饭的那个?你在担心他?”
“嗯,我怕给他惹麻烦。”廖清舒心不在焉道,“我怕别人会错找上他。”
“不,他不会……”
“你不知道,我是把一个附着追踪符的东西转交给他了,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循着符咒就找过去……”
廖清舒说着,偏过头焦急地向着通道的出口张望,忽然觉得不对为什么那出口处隐隐约约地,像是附着一层薄膜?
薄膜外,影影绰绰,似是有人在靠近,不止一个。
他狐疑地转身向着出口走去,刚走出两步,忽觉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栽倒在地。
缓缓放下手里高举的冻鱼,革扬望着晕倒在地的廖清舒,神色平静而淡漠:“都跟你说了,我才不会找错人。”
第17章行凶者(8)
廖清舒是被交谈的声音惊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感到脑壳仍在一抽一抽地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双手被反绑在桌脚上。一个高个男人正站在门口布结界,另有几人正站在不远处,低头交谈,年龄看上去均不是很大,革扬也在其列,边交谈边时而朝廖清舒这边看看,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却又立刻缩了回去。
“喂。”他戳了戳同伴,“他醒了。”
余下几人纷纷望了过来,目光中均带着几分鄙夷与兴奋。廖清舒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问道:“革扬?你想做什么?”
革扬移开目光,没有说话。高个男人布完结界,转过头来,一手拄着根金属拐杖,一条空荡荡的裤管一晃一晃。他面带微笑,冲廖清舒点了点头:“你好,廖同学。”
“我不好。”廖清舒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颤抖,“你是谁?”
“我姓安,安木犀,你也可以叫我安迪。”高个男人平静说着,忽然转头,“笑够了吗?”
正因为男人名字暗笑不止的几个年轻人立刻扳起了面孔,立正站好。高个男人这才将目光又放回廖清舒身上:“我一直都很想见你。”
“我一点都不想见你。”廖清舒咽了咽口水,目光划过他左边空荡的裤管,“这就是被那个穷奇撕的吗?”
安木犀的脸色顿变:“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廖清舒道,“据我所知,所有的半凶兽监护者都会有个很装的英文名,而你又少了条腿。”
“穷奇的事你知道?”安木犀挑眉,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也好,省得我解释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说清楚,另起一名,不是为了装,而是要掩藏真名,不过英文名比较好起罢了。”
“你每杀一个人都要解释吗?”廖清舒故作淡定地问道,视线左移看向门边,忽然看见空气震荡了一下,一个人影缓缓自虚空中浮现,冲着廖清舒挥了挥手。
是那个穿着紫外套,留着灰色长发的男人。
注意到廖清舒惊讶的目光,他轻轻眨了眨眼,将一指竖在唇前,作了个“嘘”的手势。
廖清舒:“???”
这人到底谁?他也是革扬他们一伙的吗?
廖清舒又去看革扬,革扬却只静静站着,似是完全没察觉到身旁多出来一人。
“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解释。”这厢,安木犀还在回答廖清舒的话,“我们下手通常很讲究时机,速战速决,一击毙命,没空扯那么多有的没的你是个特例。九方梓彦续了你的命。”
发觉廖清舒正看向革扬,他轻笑起来:“革扬,你认识吗?他的兄长曾是九方梓彦助手,亦是死在那只半妖穷奇手上。”
“所以呢?”廖清舒渐渐明白了过来,猛地一挣,桌子被拖得哐一声响:“他杀了人,你们就想要我来偿?!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不不不,你误会了。”安木犀煞有介事地摇起了手指,“我们想要的,并非‘复仇’,而是‘匡正’。”
廖清舒喘着粗气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你看啊,我呢,也是做过监护者的,对你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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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认有些了解的。”安木犀温和地说着,金属棍靠在椅边,一手轻轻敲打着断腿:“别人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些怎样的怪物,但我知道。你们这些半凶兽,不管表面上是怎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本质上,仍然是一样的。嗜血、残忍、没有感情、不知回报,学院以为可以将你们驯化、控制,但那根本就是办不到的。那些恶,是你们的天性,不管别人对你们有多好,哪怕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们,没用的,养不熟的。学院所谓的‘驯化’只会让你们变得更加懂得伪装、骗人,前一秒还表现得乖巧听话,后一秒就带着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妖兽,把人咬得鲜血淋漓……”
他说得很慢,像是刚刚融化的水,缓缓流动,犹带着刺骨的寒意。廖清舒蹙眉听着,目光却望向他的身后那里,几个年轻人无一听得聚会神、表情动容;站在他们中间的灰发男人却在事不关己地低头看手指甲。
须臾,他抬起脸来,状似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冲着廖清舒做了个“打断”的手势。
廖清舒:“???”
“喂!”廖清舒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抖,“你说够了没有!
安木犀蓦地住了口,微微偏过头,神情有些出乎意料。
“你很不耐烦?”他问廖清舒,“还是因为我道出了你们的本质,所以听不下去了?”
“什么本质?”廖清舒扬起脖子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听到一个失恋的男人发了疯,带着帮同样发神经的小弟到处杀人,还自诩为正义。”
安木犀的脸色倏然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廖清舒口中不停,心情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像你这样的家伙,小说电影里一抓一大把,连点辨识度没有!背弃自己的就全都是负心,伤害自己的就全都是恶人,标签一样的就全部都打死。自以为看清看透唯你独醒,其实最瞎的就是你!你当你是谁?你以为你对我、你对我们,有什么了解?说到底就是一个玻璃心的疯子罢了!”
“砰”地一声,金属棍重重地挥了下来,砸在廖清舒脑袋旁边的地板上。廖清舒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睁开眼来,直直地望进安木犀的眼睛,一字一顿:“怎么,我说错了吗?”
安木犀哼了一声,抬起拐杖,艰难起身。旁边一名年轻人忙要上前来扶,被安木犀一眼瞪了回去。拐棍笃笃地敲在地上,他转身离开,语气森寒:“正义不会不到,总有一天,你们的尸骨会变成我们的功勋。”
“去你妹的正义,你这是在犯罪。”廖清舒捏紧拳头。
“我在除害。”男人冷冷道,“革扬,到你了。你不是一直很想杀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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