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攻克的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瓶墨水
“你不是机器。”
“我快三十了。”
“男人越老越吃香。”
“年纪大了,我只想好好养老。”
于白初没想到他会作出这番回答,不禁笑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再说吧,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顾齐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翻着冰箱问于白初:“中午要吃什么?”
于白初惊喜,“你会做饭?”
“是个人都会把东西煮熟。”
冰箱里都是顾齐从老家带来的腊味蔬菜,顾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取出两根腊肠切成片放锅里蒸,再用电饭煲煮了些饭,便是他跟于白初的午餐了。
于白初摸摸鼻子,对于午餐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顾齐蒸的饭意外的软硬适中,于白初赞不绝口。
“你看来经常蒸饭。”
“没有,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了,米好像还是半年前买的。”
于白初握着筷子的手一滑。低头看看碗里饭已吃进大半,算了,才半年而已。
他吃了很多腊肠,饭后不停的喝水。顾齐在厨房洗碗,于白初状似不经意的说:“我家的钟点工很不错,回头介绍她来你这儿吧?”
“好。”
于白初介绍的钟点工第二天一大早按响顾齐家门铃,顾齐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神游着去开门。门打开,面前站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大妈,没在状态的顾齐以为是哪家阿姨走错了,手一甩方要合上门,大妈按住门推开。
“你是小顾吧?我是于老板请来打扫的。”
顾齐清醒过来。
他家没有吸尘器,洗漱好出来见钟点工拾完沙发、地板上零零散散的东西开始一遍遍拖地,拖把洗了好几轮。顾齐一阵惭愧,给钟点工倒了杯水,自己跟着干起家务。
大妈洗完拖把见顾齐在调试洗衣机,忙不迭拉开他,道:“小顾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去忙,活儿我来干。”
“没事,我现在不忙。”
“不忙那就去床上睡会儿吧,于老板说你经常熬夜工作,年轻人得爱惜身体。”
在大妈热络的攻势下顾齐只得躺回去休息,辗转反侧刚要睡着,大妈进来打扫他房间了,他尴尬的到卫生间换下睡衣坐在马桶上发呆。
大半天过去,大妈不仅给他房子拾好还做了顿简单的午饭,顾齐要给大妈结账,大妈连连摆手。
“于老板已经把帐结了,叫我一个星期来四次。”
顾齐拿着钱的手悬在半空,无比僵硬。
他留大妈一起吃饭也被拒绝了,大妈说要赶去下家,她手脚快一天能挣不少。
闻罢顾齐送大妈出门,走前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
谁知钟点工大妈前脚刚走,于白初后脚就到了,顾齐只得再盛一碗饭,毕竟钱还是他出的。
于白初心情敞亮。
这顿饭口味不咸不淡,于白初吃的很愉悦。饭后他大剌剌赖着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在一旁看着顾齐干什么注意力都没法集中,权衡后,变相下逐客令道:“于总,你在这儿我没法工作。”
“整天工作你不累吗?”
“工作使我快乐。”
“油盐不进。”
空气里一阵沉默。
半晌,顾齐无奈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于白初一挑眉,“荣幸之至。”
第8章他的朋友
于白初以为“出去走走”顶多是在小区花园散会儿步,没想到顾齐会带他去车程一个多小时之外的天文馆。直至站在天文馆门外于白初都一脸不敢相信。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进入馆内两人之间的交流依然很少,但顾齐周身气质完全变了,标志性的疏离感一层层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状的祥和与宁静。
他正用天文望远镜全神贯注的观看着什么,于白初则聚会神的盯着他看,这般赤|裸|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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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在平时他能很快警觉到,现在却全然感受不到。
原来他也有除了工作以外感兴趣的东西。
像发现了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于白初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手拍了拍顾齐的背,提醒他白天过多使用天文望远镜对眼睛不好,顾齐沉默着点头,两人继续往场馆内部走去。
下一站是模拟星空的巨大空间,人如同置身宇宙之中,璀璨的星光触手可及,于白初这个对外太空毫无兴趣的人都忍不住惊叹,顾齐更是睁大了眼生怕错过任何一道细微的美景。
“你喜欢星星?”于白初问道。
“谈不上喜欢,只是偶然在网上看到别人拍的星空,挺美挺震撼的,就想到小时候在山上的夜晚也有很多星星,上大学后却再没看过,想着有机会能在天文馆看看谁知一直拖到今天。”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他工作以外说这么多话,还是关于他童年的,于白初简直欣喜若狂又不敢追问太急让他反感,便强压住几欲蹦出口的心脏佯装淡定的问:“山上?”
“嗯,我的家乡有很多山,以前大多数人在山里有祖宅。”
于白初是知道的,开车去他家乡时公路两旁时不时可以看到建在半山腰的住宅,有些苍老得无人居住有些新墙黛瓦与别墅无二。不管哪种样式都是他故乡的模样。人离开故乡以后故乡便成了心底的一处柔软,铁石心肠的顾齐也不例外,现在他把这处柔软摆在了他面前。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家乡是在徽州?”
“嗯。”
“那里很美。”
“于总去过?”
“好几年前去过,但很匆忙,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再去看看,到时候能给我做导游吗?”
“于总还是请专业的吧,你完全请得起。”
于白初笑得眼睛弯弯,“我可没有压榨员工的意思。”
“我……”
顾齐刚说出一个“我”字,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于白初极度不爽暗讽没公德心的游客不将手机调成静音。
“于总,好像是你的手机。”顾齐提示他道。
于白初一愣,摸摸口袋果然是自己手机在震动。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对顾齐说了声抱歉。
打电话给他的人是沈念西。
于白初双眼盯着看星星的顾齐慢慢向前方走去,冷冰冰的对电话里的人道:“什么事?”
沈念西吓了一跳,小心问道:“怎么了?”
于白初口气稍稍改善,“好事被打断,你说呢?”
“那可真对不住了。”
“说吧,什么事。”
“阿彦在我这儿,你要过来见见他吗?”
于白初直接将电话挂断。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面前,居然为那种人分心!
他追上顾齐意欲找回先前话题,然而这一区域人渐渐变多,三两个熊孩子在一旁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很是煞风景。于白初不得不另寻时机。
出了天文馆天已大黑,两人吃完饭开车回顾齐住处。路上的车比前几天多了一些,但依然安静,霓虹灯耀眼的光芒照进车厢里化成一种难以言状的温存。于白初忽然觉得,与顾齐在一起,不涉及肉|欲,就这样岁月静好的生活也是美的。
直到他跟着顾齐上楼碰到那个叫陈耐的男人为止。
声控灯熄灭的前一秒于白初看到顾齐家门口站着一个背双肩包的黑衣男子,黑暗中身旁的顾齐惊讶道:“陈耐?”
灯光再次亮起。于白初看清那人的面貌,清瘦、苍白、憔悴。见到顾齐他敛起疲倦,用力挤出灿烂的笑容,道:“嗨,阿齐,好久不见。”
顾齐向他走去,“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
顾齐握钥匙的手停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开门。“进来吧。”
于白初跟着进屋,关门。顾齐见他一起跟着进来,颇为意外,道:“这么晚了,于总不回去吗?”
于白初哑口无言,转而是没来由的生气。另两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一副合起伙来赶他走的架势,他越发生气摔门就走。
门噗通一声关上。陈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于总,顾齐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
“老家去北京根本不会路过上海。”
陈耐无声无息的低下头。
沉默的帷幕拉开,两人似乎都铁了心的等对方先开口。热水变凉,室温升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顾齐无奈道:“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他的妥协犹如离弓的弦,震碎了死寂的空气薄膜,陈耐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哭着喊顾齐名字,顾齐震惊的坐在椅子上,一时忘了应对。
同时门外有人疯狂的按上门铃,突兀的铃声连续不断地敲打客厅里最后的沉寂,顾齐回过神来,慌张开门。
门外站着气冲冲的于白初。几乎在看到顾齐脸的同一时刻于白初察觉到他的慌乱,他向内张望,顾齐迅速的合上门,卡在门缝里极不自然道:“于总还有事?”
“我……我没什么事,你呢?”
“我很好。于总没事的话我们公司见。”
说完没等于白初反应他就关上了门。于白初本就余怒未消,见他这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续不断的敲了一分钟的门,敲到邻居出来抗议顾齐仍没开门。于白初不得不在邻居警戒的目光中离开。
出了地下车库他越想越气,偏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过了红灯一踩油门杀向沈念西的酒吧。
然而事实证明人一旦不顺喝口水都塞牙缝,一进酒吧他就跟罗彦碰了个正着。罗彦殷勤的跟他打招呼,于白初暗咒他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大过年还在酒吧鬼混。
“白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沈念西从二楼下来,喊道。
于白初回过神来,原来沈念西白天说罗彦在他这儿就是在他的酒吧,两人居然一直呆到现在?
于白初转身要走,罗彦拦住他:“来都来了,赏脸喝一杯?”
沈念西来到两人跟前,二话不说圈上于白初肩膀往吧台拉,边走边说道:“你可别想着走,咱们三个好久没聚了,今晚必须得喝点!”
不好再三折沈念西脸面,于白初闷声喝酒。一开始相安无事,基本是沈念西在独自追忆青葱岁月,然几口黄汤下肚,罗彦冷不丁道:“白初,上次酒店见着的那小子你拿下了吗?”
于白初和沈念西皆是一怔。
罗彦一脸玩味,“你看那小子的眼神很热啊……”
“阿彦!”沈念西打断他,“不是说好不找白初麻烦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我找他麻烦了?我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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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也不要过问他私事……”
“够了。”于白初冷冷道。他放下酒杯,一把抓住罗彦衣领,手上力道不断紧。“我今天心情很差,正好跟你做个了断。”
罗彦被他勒得几欲窒息,沈念西见状不妙赶紧分开二人,谁知于白初不知哪儿生出的蛮力硬是动不了他分毫。直到罗彦求饶于白初才嫌恶的推开他。
“罗彦你听着,我于白初什么都不欠你,你要再死缠着不放我会杀|了你!”
第9章艰难一步
年后开工第一天,于白初早早来公司找顾齐却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九点到十二点间下来两次都没看到他,问了部门同事才知道顾齐没来上班。
怎么可能?什么事严重到顾齐开工第一天就缺勤?助理高忱去了人事部一趟回来告诉他顾齐请了年假。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请年假?
于白初立马想到那天出现在他家的男子。难不成专门请假陪那家伙游览魔都大好风光?鬼才信!
纵使感情上不愿承认顾齐请假是为了陈耐,理性上于白初还是五好上司模样的打电话慰问,然而,电话关机……
于白初一下子坐不住了,拿了车钥匙就走。出门前碰到施霖助理,于白初一把推开他火急火燎的上了电梯。
一到顾齐家门口于白初把门敲得震天响,门里没动静,他又开始打电话,依然关机……
十分钟后物业上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架住于白初就走。于白初全无还手之力。
进了保安室自是一通教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身份不俗,教训了几句就没再为难他。
于白初不死心的跟保安打听顾齐去处,其中一个保安问他顾齐开的什么车,他不假思索的报出车标和车牌号,保安告诉他这车天没亮就开出去了。
于白初气得想骂娘。请假不跟他说,出门也不跟他说,顾齐这浑蛋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齐没给他一通电话,他也赌气不打给他。然而只过了一天于白初就抓心挠肺的难受,再过一天实在受不了的拨打顾齐手机,通了但没人接。
于白初一气之下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地上的手机响了,于白初迅速捡起手机。来电显示是顾齐。
他强压住心底的躁动,假装不在意的问道:“喂,在哪儿?”
“在北京。”顾齐话里透着丝疲惫。
居然跑到北京去了!
“去北京做什么?”
“同学出了点事。”
“男同学女同学?”
“不好意思于总,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不等他反应,手机已陷入盲音。于白初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屏幕,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手机,人沉进座椅里。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高忱敲了敲门,道:“于总,施总找你。”
他恍如未闻,高忱只得退了出去。
晚上他又跑去展行善家,展家的小姑娘提出做游戏,于白初心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急需找东西填补,顺着小姑娘的请求答应了。小姑娘兴奋的从房间里推出一大堆东西,一一摊在于白初面前展示给他看,竟是要玩过家家。
于白初嘴角直抽,展行善在一旁看戏,他老婆看不过抱起女儿走了。
“我倒是很想看你跟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样子。”展行善笑着说。
“我情愿去死。”
“白初,你这两天心情又不好了,因为顾齐?”
于白初和展行善认识虽不如沈念西久,却意外的投缘,许是展行善温和不具攻击性的性格天然让人想要亲近。展行善知道他的性向,他未曾对展行善有过非分之想,久而久之成了偶尔能交心的朋友。
“阿善,我啊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患得患失过。”
“你不敢跟他说你的事?”
“他知道。”
“他歧视你了?”
“没有,他就跟没事人一样。”
“倒是像他作风。”
“阿善,你说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想他应该不讨厌你。”
“谁知道呢,或许他心里早就觉得我很恶心了。”
“我看他不像那样的人,你要不然把你的想法跟他说说?”
“不可能。说了怕是连同事都做不了。他喜欢女人,我亲眼看到他跟女人表白。”末了,不甘心的加上一句“但是被拒绝了。”
展行善笑,“看你这放不下的架势,以前那个横行霸道的于白初哪儿去了?你要是来我这儿求鼓励的话,我是无所谓。”
“你一直男鼓励个屁。”
“不是说没真正动心之前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弯是直吗?他被女人拒绝,说不定就是老天留给你的机会,不然你说那么优秀一个男人被女人拒绝有没有天理?”
于白初细细咀嚼展行善的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脸上忍不住浮上些笑意。然脑子里一闪而过陈耐的脸,笑容瞬间垮了。
“他这次去北京说不定是为了他那同学,你能想象吗,工作狂顾齐请年假去北京陪同学!”
展行善一脸无奈,“于白初你够了!”
被展行善赶走后于白初翻开手机看飞北京的机票,最早一班是明天七点,他拇指点着“预定”迟迟不松开,过了许久他放下手机。
算了吧,还是不要步步紧逼的好。
夜来无事他准备回公司看白天高忱给他的资料。电梯习惯性的停在顾齐所在的楼层,他出了电梯向里走了走看到顾齐办公室里亮着灯。心下一动,他大步走去。
顾齐果真在办公室里。他只开了台灯,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里。于白初走近了方看清他在发呆,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属于他的迷茫神情。
于白初心一颤,敲了敲门。
顾齐回神,与于白初目光相交。
于白初推开门,担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齐捏了捏鼻梁,“没什么。”
“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白初难得对他态度强硬,顾齐愣了愣,长长叹了口气,道:“于总你还记得那天出现在我家的同学吗?”
“陈耐?”化成灰他都记得。
“数日前他自杀未遂,警察在他手机里发现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我到北京时他已经醒了,身边没一个亲人,一个大男人蹲在医院走廊里哭……”
“他……怎么了?”
“陈耐大学时性格外向意气风发,不少人视他为偶像,毕业后却屡屡受挫。上次来我家是因为创业失败无处可去,当时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但怎么问他都不说原因。”
“这不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可我们曾经是室友,是朋友。一直以来我的行事准则是不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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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管陈耐风光时骄傲还是艰难时失意,提醒和鼓励的话我都没说过一句。”
“我,为什么没有说呢?”
“以前周洛骂我冷血,我不承认还坚持认为是她太幼稚,现在才知道我真的很冷血。”
“冷血不是错,你只是对社会看得太清楚了。”
顾齐抬头看他,“于总也认为我很冷血吧?”
于白初被问住了。
见于白初犹豫,顾齐什么都明白了。
“对不起,于总。”
听他道歉于白初反倒不安,“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
“等到做错就来不及了。我刚刚坐在这里,一直在想,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陈耐受不了工作压力选择自杀,我的那些下属整天面对我给的压力、责骂,他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别再想下去了。”于白初走到他跟前,身子半蹲视线与他平齐,“说什么担心属下不堪压力,顾齐,你不许自责。”
顾齐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那些嫉妒你痛恨你的人,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你的光鲜,心里的视角注定他们永远看不到你所受的磨难。但是我看到了。我不愿再让你独自一人承受压力,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这段犹如告白的话语成功让顾齐变了神色。于白初却不想再找借口敷衍。一切都随顾齐去想吧,成也好败也好,他都承担得起。
过了会儿,顾齐清咳一声,“于总,你腿不酸么?”
于白初后知后觉,赶忙扶住办公桌起身。小腿很麻,于白初一个没站稳跌倒在顾齐身上。顾齐来不及避让,实实承受住了他的重量。
空气变得有些燥热。
“于总你……可以起来了。”
“……我腿麻动不了。”
于白初没骗他。他下肢麻得完全使不上力。
顾齐按住他双臂把他推到一旁的椅子上。燥热感慢慢散去,两人都有些尴尬。
于白初强找话题,“你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吧?有开车的吧?”
“嗯。”
“那要不然你送我回去,我没开车。”他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撒谎是因为地下车库里没看到顾齐的车,他应该是把车停在了外面。
发生刚刚的事让顾齐有些为难,又不好拒绝他,只得答应了下来。
于白初得寸进尺道:“你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不饿,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于白初后悔不已,为什么要问他饿不饿,应该说自己很饿让他陪着去啊。以他不得罪上司的做事风格一定会答应。
“飞机餐那么难吃,你真的不再吃点吗?”
顾齐已经出了办公室,“于总,我要走了你不走吗?”
于白初三两步跟上他。
大楼外月亮正圆,顾齐走在于白初前面,看着他笔直的背脊,于白初嘴角浮上笑意。或许展行善说的没错,顾齐被周洛拒绝就是老天留给他的机会。
第10章你是怎么看我的
陈耐的事对顾齐产生的影响肉眼可见。
春节后的第一场工作会议,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弄错了竞品对象,ppt讲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老手吓得满头大汗。会议室里气氛紧张,个个低头大气不敢出。
“怎么回事?”顾齐问。熟悉他的人大为吃惊,顾齐可从来不问犯错原因的……
“顾……顾总,对不起,我过年结婚……”
什么?丫头发都快秃了居然才刚结婚?
顾齐脸色稍缓,“明天中午之前新资料发到所有人邮箱里。”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而后是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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