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诛心非本意
作者:長忆
五年前,白也当上诛心教教主之后,很多人都问过他一个问题。“诛心一词,为何意?”五年后,当他面对着玉抚尘时,不由想起前教主陈星延死前说过的话。“白也,你知道诛心一词,为何意吗?”那个曾强大到孤独,坚强的任性的男人,无不沧桑地道。“它让有心之人无心,有情之人无情,完美的过往,变为回不去的曾经”玉树抚尘花间枝白雪无迹也叹春自言诛心非本意红尘往往待君归高冷禁欲(并不)师兄攻*狂傲傲娇师弟受这是一本伪仙侠小说,设定什么的不重要啊啊啊(?`⊿′)?作者小白学生党一枚,第一次写耽美文,请多关照呐。内容标签:情有独钟虐恋情深仙侠修真东方玄幻
自言诛心非本意 分卷阅读1
第1章假亦真时真亦假(1)
假亦真时真亦假(1)
四月初的京城脱离了寒冷的侵袭,一天天变得温暖。花鸟鱼虫生机勃发,人们也走出了家门,开始一年的生计活动。
年轻公子哥儿们再也耐不住寂寞,抓紧时间寻欢作乐,以此来弥补整个冬天的空虚。
这天的街道比往日更显拥挤,京城中好事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原来是因为红烟阁一连七日闭门谢客,公子哥儿们一齐堵在门口讨说法,这才使得本就拥堵的街道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红烟阁是干什么的?自然是青楼。而且不是泛泛无名的那种。红烟阁的舞女在天下都是出了名的。无论是姿色还是才艺,都没有任何一家同行可以比拟。就连外地人对红烟阁有所耳闻,且极为向往。这样一个闻名遐迩的青楼,一连七日谢客就略微显得诡异。听附近的住户说,里面有舞乐之声,人们便恍然大悟:恐怕是有人把红烟阁包了下了。
公子哥儿们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是傻子,他们自是知道这个理儿。可是知道归知道,闹腾归闹腾,只要红烟阁一日不开门,他们都是闲不住的。往来的人渐渐习惯了,只把他们当作这京城四月一种别致的风景。
可外面再闹腾,也影响不到红烟阁内的歌舞升平。
那引起公子哥愤怒的源头,白也,正侧卧在阁内天字号内间的软榻上,身边簇拥着妖娆美艳的舞女。若是细看,这些舞女脸上竟有七分艳羡三分仰慕。她们舞步不停,眼神却停留在白也身上。
白也一手撑头,一手把玩着一只浊玉酒杯。看至兴处,他便抬手为自己斟满清酒,慢慢酌饮。闲散的动作写满了风流俊逸,一袭白衣倾尽了年少风华。无瑕的面容上带着一抹不耐,嘴角却略微勾起。
窗外响起嘹亮的鸟鸣声,白也执杯的手豁地顿住。他站起身,向舞女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们,辛苦了。”
红烟阁上下全是人,白也叫她们走,她们便也不纠缠,只是羞红着脸看着白也不羁的笑容,以袖掩目,退了出去。
白也走向檀木窗,打开窗扇。
一只灰黑毛色的金雕飞进屋子,停留在白也的肩上,目光锐利地直射一扇雕花屏风。
白也狭长的眸也细眯起来。
红烟阁的天字号房有内外间之分。外间占主要空间,有一方红木圆桌,四周摆着古物文玩之类,甚至还有不少藏书。内间相比之下就略为逼窘,只有一处软榻和一方小桌,它与外间由一屏风隔开,显得更为幽静。这也就是天字号明明装潢一般,却广受欢迎的原因。喧嚣世界的一方净土,怕是很少有人不动心吧。
外间的正门被打开了。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
来者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地走着。白也听着这声音由远及近,皱起了眉。
屏风外的人进来了。
来者身着月白色锦袍,墨色长发散散的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随意得披在脑后。面容出尘,五官甚至有种失真的美感。如果说白也是块耀眼而不羁的黑曜石,这人便是深沉却温柔的暖玉。他怀中抱着一架木琴,很朴素,但意外的十分相配,毫不违和。来到白也面前后,他不疾不徐地端坐在地,将木琴置于膝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弹出几个音节。
这些音节明明很是柔和。但在白也听来,只有愕然与悸动。
师兄。
白也的手心微微渗出薄汗。他没想到,来的人是师兄。
“在下玉抚尘。”玉抚尘平静地望着阔别已久的师弟,眸中闪过一丝痛惜,但一瞬间又归于平淡,让人不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随后,他奏起了曲子。
《广陵止息》。
琴音凛冽而急促,使人听来不觉惶惶不安。
师兄弹起此曲就意味着自己此行目的已然暴露。白也一面凝望着玉抚尘平淡的面容,一面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不知不觉间,曲已终了。玉抚尘抱起木琴,起身欲行。白也忙唤道:“先生且慢。”
玉抚尘的身形一顿,微微侧身。平静的眸映出了白也的影子。
白也抿起薄唇,欺身向前,手直向玉抚尘周身几处大穴点去。
玉抚尘瞳孔微缩,将琴身几个翻转,化解了这几记雷声大雨点小的虚招。还未有动作,白也人已立在窗边,金雕在窗外正盘旋着,不住的鸣叫,似乎在催促白也离开。
“师弟仍然是如此顽皮。”玉抚尘叹了口气,眉目间显露出些许无奈。
“师弟……么?”白也眼神复杂得喃喃。须臾,他了然一笑:“既是师兄您,我也不多做纠缠。再会!”,“会”字字音未落,他便从窗中向外倒去。
玉抚尘脸色一凛,赶到窗边。看到白也的那抹白影一闪而过后,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关好了窗,转身走出内间。
正门外倚着一位青衣青年,看模样是个俊俏小生。他的发披散着,目光略显深沉。
“师兄怎的又心软了。那小子身为魔教教主,本事自然是大得很,又怎么可能会愚蠢到从窗中跌落。”
“秋水。”玉抚尘揉了揉眉心,走出了房门。
“师弟知错。”池秋水忙向玉抚尘赔罪。待玉抚尘走远了,他才走到那扇紧闭的窗前,将窗扇打开,目光阴戾地望着远处,放在窗柩上的手攥成拳,不自觉得发力,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白也!”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离开了天字号,唤来童仆好生打扫这个屋子。那童仆因池秋水面上暴起的青筋而暗暗心惊。当他打扫到窗户时,不由惊叫出声。
檀木的窗柩上,多出了一个一拳深的坑。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谢谢支持呐(*??`)
第2章假亦真时真亦假(2)
时值正午,街道上人流不减反增。原本闭门歇业的商户纷纷开了铺门。较为出名那几家门口挤满了人。白也混迹在人群中,向身后望了一眼,看见红颜阁门口热闹的景象不禁愣了一下,继而回过头,艰难的行进着。
人是真多啊。
白也走着走着,悲催得发现,人群流动的方向发生了逆转,于是拼命向街边挤去。他可不想再回一次红烟阁了。
想起红烟阁,白也仰天叹了口气,走进了身前的一家酒楼。
不管怎样,肚子是要填饱的。
刚进酒楼,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就跑了过来,还不停用脖颈里搭着的汗巾擦着汗,很热的样子。
“客官,挑个座儿先?”
白也环视四周。酒楼里早已人满为患,只有角落里几个落了灰的位置是空的。但在一个生意兴隆的酒楼竟会有落了灰的座位,让人不禁怀疑其用意。
白也向外看了看,只见人流
自言诛心非本意 分卷阅读2
涌动,此时出去不是个好选择。
“就这儿吧。”白也挑了个还算干净的位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
等白也要了几个小菜,一旁的小二又忙不迭地介绍起来。
“客官,您还要酒下菜吗?我们这第一酒楼的红尘酒可是天下第一。小的看您要的这些个菜,正适合下酒……”
酒么?白也眸色深了几分,目光微垂。自从十几岁时喝酒落水,又被大师兄玉抚尘救起斥责一通,他就再没敢喝过酒。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不必了,上些茶便好。我一人在外,不便饮酒。”
有新客人进店,小二也顾不上劝说白也,又匆匆去招揽来客了。
可小二并没有把来客带到白也身边这几个空位上,而是把他们带到一边,等着空出来的座位。
白也眯起双眼,露出危险的气息。
不多时,茶和菜都上了来。白也正吃着,见到门口进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中年偏上。两个男人一个满脸胡茬,一个满脸麻子,女人穿着一身红衣,倒能看出几分残存的姿色来。三人径直走向白也身边的位置,小二也并没有赶走他们。
白也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伙人。
三人点好菜,开始聊天。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白也耳力极佳,再加上距离近,这些对话就像是特意说给白也听的。
白也一手执箸,一手托腮。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玩味。
三人拐拐绕绕了半天,终于切入了正题。
胡茬脸对着身边的麻子脸说道:“这几日就要仙门大会了。你们二位要去可就得抓紧了。”
“仙门大会?什么东西?”麻子脸喝尽了一碗红尘酒,眉目之间是疑惑。
那胡茬脸击了下掌,表情浮夸地向前探去:“麻爷,您竟不知仙门大会?哎哟,这样,天玄教您总晓得吧。”
麻爷点了点头,给自己斟上一碗酒:“自是晓得的。如今天下最为出名的就是天玄教了。”
胡茬脸应和一声,又道:“这仙门大会,就是天玄教举办的。听说还要排出个名次够天下人看呢。”
红衣女子不屑地嗤出了声:“要我说,这次仙门大会不一定能顺利举行。天玄教只邀请了名门正派,小教派和魔教没一个邀请的。我可不认为诛心教会忍着这口气不发泄出来。再说了,诛心教教主又与天玄教颇有渊源……”说到这,红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红唇发白,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也看见这个女人小心地向楼上看了一眼。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那里空无一人,但白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麻爷嘿嘿一笑,似乎没有注意到红衣女子的异样:“二娘说的有道理。如今魔教最大的教派就是诛心教。那个从无悲教仙门分出来的邪派……叫什么来着……”
胡茬脸连忙提醒:“无悲教下派。”
“哦,对,就是这个名儿。”麻爷又喝了口酒:“这什么下派当年多么厉害,如今也得听诛心教的差遣,那诛心教岂不是魔修界的至尊了?肯定不能忍,不能忍的。”
胡茬脸忙附和了几句,又道:“五年前那场天玄叛乱之后,天玄四圣就少了一个。再加上天玄教教主多年闭关不出。这天玄教就由大弟子玉抚尘掌管。这玉抚尘才二十有余的年纪,如何能担此重任,唉。”
“老胡!”红衣女子忍不住出声制止胡茬脸的高谈阔论。胡茬脸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惊恐地向四周看去。
三人默契的再也不出声,静静地吃饭。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说话的迹象,白也觉得索然无味,便扔了把碎银在桌上,抬步离开了酒楼。
真是用心良苦啊。他禁不住感叹道。自己现在对仙门大会是真有几分兴趣了。
不过……白也转头看向那三人。三人正战战栗栗得吃着饭。回过头去,白也禁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
这三人,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白也走后不久,酒楼的二楼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落下的人在站定后向跳出的那扇窗仰头看了看。之后一脸落寞地摇了摇头。
果然,师兄只会担心那厮的安危吧。
“池仙长。”有些恐惧的三人匆忙地奔了出来,向那人恭敬行礼。
池秋水起一脸落寞,作出亲近之态:“长老不必多礼,唤我秋水即可。”
见池秋水面色无异,麻子脸以为他并没有听到他们“大逆不道”之话,便一脸谄媚的搓着手,问:“那您看我们的表现?”
“嗯,消息传得不错。”
麻子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我们无刀派进仙门大会的事……”
“别急啊,长老。”池秋水呵呵一笑,眼中多出一丝锐利。他缓缓上前凑近麻子脸的耳畔:“秋水刚刚听胡长老,对我师兄和天玄教,有颇多不满呢。所以,我给了他一点惩罚……”
麻子脸颤抖着看向胡茬脸,只见同行的两人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声无息的化为脓水。
“化,骨,散。”麻子脸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相同变化后,拼尽全力说。
池秋水略微讶异得看着麻子脸:“怪不得说你是无刀派修为最高的,现在还能说话。”
没人回应他了。他面前只剩下一摊令人散发着恶臭的脓水,再无活人的一丝痕迹。
池秋水满意得笑笑,挥退结界,离开了这条街道。
第3章假亦真时真亦假(3)
日落时分,万鸟归林。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城郭的无心峰上,映出点点晕红。这本应是一副令人感慨万分的晚景图,但峰下的肃立着的三个黑衣人打破了这份意境。
肃杀、冷冽、不近人情。
白也来到山下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他皱了皱眉,来到三人面前。
此三人是诛心教三大护法:梅、兰、竹三位长老。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人的真实名姓,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护佑了诛心教多少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三人,绝不是可以轻易挑衅的。
“怎么回事?”白也站定,问道。
“教主,前几日来闯峰的人,查到是谁了。”
“谁?”白也随意问道。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天玄教代掌门,玉抚尘。”
预感应验了。
白也抿了抿唇,并未对此回应些什么。他只是面对着空中若隐若现的月,叹了口气。
“梅,你留下。竹和兰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对着白也抱了抱拳,竹和兰无声无息地隐入丛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待竹和兰离开后,白也也不急着开口,默默望着越来越清晰明亮的月亮出神。月亮
自言诛心非本意 分卷阅读3
很圆、很大,夕阳残红并未完全褪去,散落在天边。这一幕莫名与他心里某个久远的场面重叠起来。白也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不由蹙眉。
梅原本只是在他身侧侍立着,看见此景,急忙出了声:“教主,你没事吧。”
她感到白也周身的气息有些紊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对于魔修来说,控制不住心绪,就意味着存在心魔。而心魔,往往是毁掉一个魔修的噩梦。
“无碍。”白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待眼底的思绪尽数被压抑不见后,他才闲闲地看向梅,又恢复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且问你一事,你要实言相答。”
“属下定知无不言。”
“好。”白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若是深究起来,那笑容中蕴藏的情绪却十分复杂。有怀念、有恼怒、有心痛,以及……不甘。
“你前几日说,池秋水会出现在红烟阁的,是吗?”
“是。”梅目光微垂,觉得事情恐怕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
“那么,来的为何是玉抚尘?”
果然如此。
梅深吸一口气,道:“属下办事不力,自请……”
“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没等她说完,白也揉了揉眉心,打断了她的话,一反常态得露出了倦色。“我只是很累。真的很累。”
梅震惊地抬起头。这还是白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从她第一次见白也开始,这个青年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这就是他的真实性格。但事实上他比谁都脆弱。作为一教之主,无论如何,他都要这么坚强下去。
因为这是诛心教,因为,他们信奉着“诛心”。
有心之人无心,有情之人无情,完美的过往和回不去的曾经。
“教主,您心魔已起,恐有走火入魔之兆。”梅轻轻说道。
“心魔?”白也眯起了眼,梅一向敏锐,她说的事往往八九不离十。当然,红烟阁一事要另当别论。
“是。”
“有几分把握?”
梅闭上眼,良久,道:“八分。”
八分把握,几乎就是确认了。
“该怎么办?”白也依然不为所动。
梅抬起头看着白也:“心魔总是由执念而起。教主可是执着于某人,求而不得?”
其实就算是不问她也知道,能让白也执着的人,只有玉抚尘。
白也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点破。
“在下为您去寻《清心册》以抑制心魔。而您……若是可以,便去见见所念之人吧。”
去见所念之人……么?
夜深了。
无心峰峰顶的小凉亭里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泛起点点微光,仿若是一生的风华。他双眸微微睁着,望着月。
他心里忽然出现一段久远的、难忘的对话。
“以后师兄若是念我,便看这轮圆月吧。”
“为什么离开?”对面的人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少年没有回答,嘴边泛起苦涩的笑,深藏眼底的眷恋尽数显露出来。
这深不见底的思念,又该向谁倾诉?
原本是压抑了很久,本该忘记的事,现在想来,却恍如隔日。
夜深了,男子思索着,直到月亮隐入云层,不见了踪影,黑暗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呐(〃w〃)
第4章假亦真时真亦假(4)
玉抚尘静立在天玄山山顶,面朝明月,双眼紧闭,任凭迎面而来的狂风吹乱他的墨色长发。
身后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他微微转身,睁开了眼。他的眸色极为平淡,平淡到万物在其中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静寂。
池秋水盯着玉抚尘的双眼,半晌也没能说出话。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玉抚尘也不开口,只是静立着。他的衣袂翻飞,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
了无生趣。
凭什么,凭什么?池秋水暗暗握拳。
“师兄,你……”池秋水强迫自己开口。
“我没事。”玉抚尘转回身子:“小也过得很好。”
管什么平淡、什么静寂,在这一刻,玉抚尘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压抑着自己情感的普通人。他不是没有情感,只是再没有了那个能让自己宣泄情感的对象罢了。
“师兄,你明知道的。他早已成为魔教之人。”池秋水沙哑着嗓子说道:“何必呢?又何必亲自去无心峰确认呢?”为了白也,值得吗?
他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因为,他早已知晓答案。
因为是白也,只要是白也。一切不利于白也的言论,玉抚尘都不会相信,直到他亲自确认。也许以后无人再能打开玉抚尘的心门了,也再无人能让玉抚尘欢笑了。因为白也,只有一个,玉抚尘心中的那个曾经的白也,在离开天玄教成为诛心教教主时,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值得吗?玉抚尘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问题答案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也!
池秋水努力压下心头的邪火,害怕被玉抚尘发觉。
“秋水。”淡然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涟漪,却分外好听,抚平人心头的浮躁。“回去吧。这几日你准备仙门大会一定累了。明日就要开始了,你好好休息。”
池秋水深吸一口气,终于确定自己无法劝说玉抚尘,转身离开了。
“那……师兄也早些休息。”
“好。”
待身后的声音完全消失,玉抚尘也移开了脚步,向着天玄山后山走去。
天玄山后山有一处石洞,原本起保护作用的结界被玉抚尘随意地划破,彻底失去了功用。
这里,是天玄教掌门慕容青的闭关之处。
玉抚尘抬步走入。
石洞很小,一眼便能望穿。石洞里的物什很少,单手就能数遍。
石桌、石床,以及……其上的一具尸体。
石床上的慕容青闭着眼,嘴角残留着慈祥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慕容青嘴边的血迹,玉抚尘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师尊只是在熟睡,下一瞬就能睁开眼,给自己做宵夜吃。
然而,只是错觉而已。
师尊再也无法睁开眼了。
玉抚尘坐在石桌上,单手扶额。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慌乱之感。
时至丑时,天玄山却灯火通明,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痛哭声。
天玄教掌门,或者说现在应当是前掌门的慕容青,羽化了
深更半夜,教里派人去买了棺椁来葬下慕容青。天玄教并不重视死亡,因为
自言诛心非本意 分卷阅读4
在他们看来,生死皆有命。逝者已不在,活着的人再伤心、再难过,又有什么用?这也就是整个教派里并无太伤感气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