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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夏侯虞略一思忖就下定了决心,道:“女史有话还请直言。萧桓毕竟是我的驸马都尉。”
目前还是。
但只要有一天还是,他们的名字就会被名列在一起,他们就是一个战车上的盟友。
杜慧上前两步,跪在夏侯虞的身边,悄声道:“萧家的旧仆说,夫人嫁进来的时候,陪嫁非常的丰厚,而且有很多物件都是用箱笼装好封存的,并没有拿给宾客们看。决非一般的人家嫁女可比。有段时间,萧家的仆妇猜测吴氏是不是哪家高门大户养在外面的私生女。否则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手笔。而且,夫人父母双亡,没有叔伯兄弟,自幼被姨母养,她的这位姨母嫁的虽然也是旧吴世家,但家中并不富足,还有两个儿子,不可能给吴夫人置办这么丰厚的陪嫁……”
那是因为吴夫人是旧吴四姓之一的后嗣。
夏侯虞索性提醒杜慧,道:“阿家的姨母姓什么?”
杜慧一愣。
若吴氏真是哪家高门大户,最要紧的就是给她正名,若是有嫁入旧吴世家的姨母,肯定是会改姓,以养女的名义寄养在姨母家。
吴氏虽然寄养在姨母家,却一直姓吴。
杜慧的脑子也转得非常快,她想了想,嘴角就开始哆嗦,半晌才道:“难道,难道萧淙知道了吴氏的身世,威胁都督的父亲?!不对,不对。我们能推断得出来,萧家的其他人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而且吴中的这些世家对吴中四姓还是怀着极大的敬意的,否则当年也不会有漏网之鱼了。”
“还有,萧家和北凉的顾夏私底下是有来往的,我若是没有记错,顾夏的母亲就姓吴,是吴中四姓中吴家的女郎!”
“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朝廷早已不再追究当年之事,就算吴氏是吴中四姓中吴家的女郎,萧家若是行事得当,朝廷也不会因此就对萧家怎样啊!完全没有必要杀人啊!”
杜慧越想越觉得自己猜中了事情的真相。
她道:“难道是因为萧淙抓到了夫人的什么把柄?比如说,和北凉的顾家的书信往来中涉及到私通敌国的事?”
虽说现在的世家手脚没一个完全干净的,像卢家,就一直在和北凉做马匹生意。可若是显露在了明面上,朝廷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夏侯虞觉得杜慧想得太复杂了。
她道:“若是萧淙做出这样的事来,大人公发现之后,可以直接开祠堂,把他沉塘,根本不用私下里做什么事。阿家可是八抬大轿,从正门嫁到萧家来的,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的嫁娶。”
也就是说,萧家的长辈是知道吴氏身份的。
而萧家的长辈既然同意吴氏嫁进来,肯定就想到过这么做的后果。
“对啊!”杜慧清醒过来,赧然道,“我,我这也是被自己给绕进去了。”
夏侯虞却想到了另一桩事。
她沉吟道:“萧家烧白瓷的手艺,据说是阿家带进萧家的,你说,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杜慧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道:“若是这样,萧家也可以开祠堂啊!”
“所以得查查这烧白瓷的手艺是长房独专,还是萧家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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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夏侯虞道,“还有一种可能大人公失手杀死了萧淙。”
那和尚所说,当时他只看到了两个人。
他捡了东西之后,居然没有人来找他。
若那两个人是萧炎和萧淙,可见萧炎是单独去找的萧淙,事后甚至来不及清理现场。
他们之间只可能是私怨。
萧炎,很有可能是被迫自杀。
能逼迫他的,只有可能是宗族。
夏侯虞的脑子乱糟糟的。
吴氏请她过去喝茶,她都委婉拒绝了。
到了下午,杜慧那边有了消息。
萧家烧白瓷的手艺,大家都知道是吴氏带入萧家的。这门手艺虽然由长房独占,却一直掌握在萧炎的手中。萧炎做事比较大气,每年都会拿出三成的益到公中,救济萧家那些生活困顿或是像十三叔那样有志学术的人家。
萧家的人对此颇为赞誉,并没有谁不满。
也就是说,不是为了利益之争。
杜慧还没有走,尹平那里又有新消息传过来。
他拿了一件那和尚还没有来得及当掉的物件,改装易容找到了萧淙的一位故友,那位故友证实,这是萧淙的物件。
也就是说,那和尚看到的人就是萧炎和萧淙。
第九十三章犹豫
夏侯虞听了只觉得头痛。
杀人的是萧炎,那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呢?
若是查出来的真相对长房不利,对萧桓不利,她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又给萧桓挖了个坑呢?
可若就这样放弃……事情已经查到了这个时候,还差一步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她就能知道真相了,让她放弃,她又有些不甘心。
夏侯虞再次有了一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她揉了揉鬓角,决定把这件事先暂时放一放。
不管怎么说,萧桓对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
她虽不能帮他什么,至少可以不给他惹麻烦。
夏侯虞苦笑,对杜慧和尹平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好了!”
杜慧和尹平愕然。
夏侯虞解释道:“既然杀人的是大人公,杀了就杀了吧!就算事情水落石出又能怎样?逝者已逝。”
这就是要包庇到底的意思了!
杜慧和尹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齐齐伏身称“是”。
夏侯虞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尹平:“把那个和尚处理干净了,不要再留下什么线索了。”
尹平恭身应诺,退了下去。
杜慧已从这件事里跳出来,笑着道:“长公主下午依旧在屋里歇息吗?听说后面花园里的桂花树开了花,打开窗户就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了。您要去看看吗?”
夏侯虞虽然不喜欢桂花香露,却喜欢用桂花插瓶。
黄色的花蕊,馥郁的香味,都带着浓烈的色,为她沉闷的生活平添几分色。
夏侯虞想想也没有太重要的事,道:“那就邀了阿家一起去吧!”
反正吴氏也没有什么事。
杜慧笑着应下,等到夏侯虞歇了午觉,吩咐阿良陪着她去了吴氏那里。
吴氏正和计氏说话。
计氏穿了件银红色齐胸襦衣,披了件杏黄色单纱半臂,头戴姜黄色牡丹开化,看上去非常的华丽。
马上就是萧炎的祭日了,计氏虽然不必素衣缟裹,可也不必穿得这样的艳丽吧!
夏侯虞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等她们彼此见过了礼,吴氏告诉夏侯虞,计氏是来和她商量做冬衣的事:“马上就要立秋了,府里的仆妇每人每隔两年就发一件冬衣,今年又到了发冬衣的时候。前些日子我不在家,家里的琐事就由你二婶婶帮着代管着呢!”
夏侯虞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笑着朝计氏点了点头。
计氏也没有指望夏侯虞能说什么夏侯虞贵为长公主,自己公主府里的事都由别人打理,更别说打理萧家的事了。
她笑着起身告辞。
吴氏吩咐阿余送了计氏出门。
夏侯虞看见吴氏面前长案上还摊着帐册,就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
吴氏笑道:“你二婶婶说你二叔父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她也无力主持府中的中馈,就把这些帐目交给了我。”她说着,抚了抚额,“我正头痛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呢?”说到这里,她好像惊觉自己失言了般,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夏侯虞笑了笑,道,“我在算术上实在不行,平时这些事都是你三婶婶帮忙的……”
严氏?!
夏侯虞讶然。
吴氏忙道:“你三婶婶这人很好的,不仅通算术,而且认真仔细,若不是让你三叔伤了心,她又怎么会改嫁之后连带着和萧家都不走动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
她都决定不再管这件事了,有些事却偏偏往她身上撞。
夏侯虞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三婶,我是说严氏,和阿家的关系很好吗?”
“嗯!”吴氏叹息道,“有段时间你大人公在外面行商,你二叔父跟着你大人公一起出了门,你三叔父在家里打理庶务,内院里的帐我一直以来都算得很吃力,你三叔父知道后,就让你三婶来帮我。要不是你三婶手把手的教我,我连这简单的帐目都看着十分的吃力。”
夏侯虞道:“那,那为什么后来又不怎么来往了呢?”
吴氏惊讶地望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后来不来往了?”
夏侯虞道:“我进府这么长时候,都没有看到三叔父的一儿一女,想必是那两个孩子不愿意见我,所以大家都也都不提这件事了。”
吴氏笑着摇头,道:“长公主,您可真是观察入微。你三婶和我的关系很好,可你三叔父他……总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都不喜欢他这样,后来两家就慢慢来的少了,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了他的话,和我们也不是很亲近。只有你三婶,每次串门都会带上两个孩子,我们倒没受什么影响。但你三叔父去世之后,你三婶又改了嫁,你三叔家的两个孩子或者是觉得丢了面子,家族里的聚会他们一次也不愿意参加。我们也不好勉强他们。”
“这次我们回乡,我早早就写了信给二叔和你二婶,但两个孩子还是不愿意见我。我想算了,只能等到有机会了再见吧!”
夏侯虞笑着应了,开口邀吴氏去赏花。
吴氏满口答应,随即又为难地望着长案上的账册发愁。
夏侯虞笑道:“那就让杜女史帮帮忙吧!这对这个很擅长!”
吴氏顿时喜出望外,派了阿余亲自去请。
杜慧一头雾水地过来,得知是要自己帮着整理账册的时候,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很想说这是萧家的事,但看到吴氏已高高兴兴地挽了夏侯虞的手臂往花园去,她只好叹息。
就当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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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长公主讨好婆婆了!
杜慧认命地去让人拿了算盘。
吴氏则和夏侯虞在花园的桂花树下闻着花香,喝着茶。
“长公主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吴氏笑道,“我听人说北边过来的人,就是大夏天的,也是要吃羊肉才能吃得饱的。”
“我的口味还是随着文宣皇后。”夏侯虞笑着和吴氏聊天。
吴氏忙道:“我知道。你外祖父曾经做过扬州刺史。那你去过扬州吗?”
“没有!”夏侯虞和吴氏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我还是第一次出京!”
气氛正好着,却有小厮跑了进来,说是宫中有人送了信过来。
“宫中吗?”夏侯虞诧异地道。
小厮连连点头,神色有些紧张,道:“是宫中。说是奉了天子之命来给您送信的。”
吴氏一听急了起来,“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道:“那我们快去看看!”
夏侯虞漠然应诺,和吴氏一起去了正院。
第九十四章鸿雁
来人是章含的小徒弟。
他恭恭敬敬地给夏侯虞行过礼之后,就递上了书信,并道:“章大人说,长公主若是有什么话,可以让带个话。”
夏侯虞点头。
吴氏忙叫了人进来热情地招待着来人,夏侯虞则看起了书信。
开头是例行的问候,之后就说起了选后之事。
卢渊推荐了卢四娘子,谢丹阳则推荐了与谢家世代交好的陈郡柳家的女郎,有点让人意外的是,崔家推荐了崔七娘子。
夏侯虞看到这里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卢渊推荐卢四娘子虽然让她意外,可也想想也能理解,可崔家居然不是通过其他人,而是自家自荐,选的还是崔七娘子,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不过,不知道夏侯有义是怎么想的?继续了她阿弟的皇位,如今还要继续她阿弟的婚姻不成?
若是她,大约会誓死反抗吧!
夏侯虞正准备继续看下去,那边听到动静的吴氏已凑了过来,低声道:“可是有什么事?”
关心的语气溢于言表。
夏侯虞心中一暖,温声笑道:“就是觉得信上的内容有些好笑。”然后给了吴氏一个眼色,示意她等会再细说。
吴氏微微颔首,过去陪了章含的小徒弟说话。
信中夏侯有义问她,选谁为皇后好。
若是夏侯有义真的有心,就算是迫于压力,也应该在卢四娘和柳氏其中选一个,把崔氏位列在上是什么意思?
夏侯虞压根不想再去猜测夏侯有义的用意,也不想再管显阳宫的事。
她回信给夏侯有义,说天子无家事,事关国家社稷,让他请教朝中大臣。
可当她把回信递给章含的小徒弟时,小徒弟见她居然什么话也没有让他带给章含,这和他出发前章含叮嘱他的话完全不一样,那徒弟顿时慌了,顾不得吴氏在场,要求单独和夏侯虞说几句话。
夏侯虞笑着拒绝了:“我知道章大人的好意,但立后之事我想天子肯定反复思量过,不管天子立谁,都是我的弟妇,我都替天子欢喜。”
章含的小徒弟见夏侯虞真心无意多说,叹了口气,只好把章含让他说给夏侯虞听的话说了出来:“章大人的意思,卢大人如今势如中天,谢大人力所不及,正巧崔家有意和谢大人结盟,天子此意倒不是要立刻就立后,而是想试试卢大人的意思,怕长公主误会,所以特意来说一声。”
毕竟以崔家为首的北地门阀一直在卢渊和天子之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而从前这些中立的门阀若是倒向天子,天子通常就可以挟持权臣,若是倒向权臣,天子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只是自夏侯虞的外祖父郑璨开始,这些中立的门阀就从未曾倒向天子而已。
当初夏侯虞选了崔七娘子做夏侯有道的皇后,也有拉拢这些人的意思。
至于夏侯有义是真的怕她误会还是在试探众人的态度,只能是拭目以待。
这样的说词并不能打动夏侯虞半分。
她打了赏,让杜慧将章含的小徒弟送出了门,和吴氏说起这件事来。
吴氏气愤得不行,道:“虽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阿兄去世了阿弟继续联姻的也不是少数,可先帝这还没有上山,没有入土,崔家也翻脸翻的太快了吧?这样的人家我们以后不要和他们来往了!”
夏侯虞看着吴氏半晌都没有说话。
吴氏不是应该问崔家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不保持中立而是要掺合到立后的事里来吗?怎么一副要和崔家断绝关系的态度?
还有,世家之间错综复杂,不是姻亲就是故旧,谁家有说断就断的?
偏偏吴氏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还不解地道:“怎么了?是不是很为难?”说着,她赧然地笑了笑,又道,“你大人公在的时候就喜欢这么说,人生苦短,不必太为难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觉得你大人公说得很有道理……”
夏侯虞觉得自己败下阵来。
她只得笑道:“我在想刚才阿家说的话,一时有些出神。”
吴氏闻言高兴地道:“想不通就别想了,等会你给阿桓写封信,让他帮你出个主意就行了。”
她好像和萧桓还没有这样的交情!
夏侯虞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一派欢喜地应着“好”。
吴氏就拉着她去茶房,道:“我去年的这个时候听说你们要成亲,亲手做了桂花茶,此时正是拿出来喝的时候。你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若是喜欢,就让人送些去建康城,让亲家舅母也尝尝。”
夏侯虞陪着吴氏在茶房里消磨了一下午,用过晚膳回去的时候带了好几罐桂花茶。
杜慧在夏侯虞梳洗完了之后却来向她诉苦:“……那些帐目,乱得一塌糊涂。”
夏侯虞并不奇怪,笑道:“是计氏从中做手脚了。”
“那倒不是!”杜慧苦笑,“就是乱七、八糟的,要想看得清楚,非得重新做一遍不可。”
计氏居然没有贪墨!
夏侯虞很是意外,道:“你敢肯定那些帐目没问题,只是帐做得乱七、八糟?”
杜慧很肯定地答“是”。
这就有点意思了。
从前萧氏的人很是夸耀计氏,说她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她若是连帐目都做不清楚,那谁在给她管帐呢?
计氏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呢?
夏侯虞道:“明天我去跟阿家说一声,让她把从前的帐目也拿出来给你看看,你看能不能重新把帐做一遍。我写封信给都督,看家里有没有人擅长此道的。”
照着杜慧的意思,是夏侯虞可以把这件事管起来她身边有好几个识字的侍女,可以选一人出来给她做学生。
她就劝了劝夏侯虞:“……只是些数目的增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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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由管事们管着,很简单的。师傅领进了门,很快就能上手。”
到底还是受了前世的影响,夏侯虞逍遥惯了,不太有耐心管这些事。
若是从前,就是不关她的事她也要弄清楚,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暂且先这样。”夏侯虞笑道,“看看阿家怎么说吧!”
也是,现在还是吴氏当家,夏侯虞这么积极也不好。
杜慧觉得自己揣测到了夏侯虞的心思,不再说什么。
次日,夏侯虞向吴氏说了这件事。
吴氏不仅没有觉得夏侯虞这是在冒犯她的管家权,置疑她管家的能力,反而大松了口气,欢天喜地道:“那可太好了!从前这些事都是你三婶婶在帮我,如今你三婶婶改了嫁,我也不好意思再请她帮忙。”
第九十五章三婶
三婶婶?
严氏吗?
夏侯虞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她道:“二婶知道您的帐目平时都是三婶帮着在管吗?”
“知道啊!”吴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家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你大人公提议的。”
所以严氏和吴氏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
夏侯虞在心里猜测着。
下午杜慧过来告诉她:“还好只是一年的帐目,不然我可不敢担保我能把内院的帐目整理好。”
吴氏嫁进萧家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的帐目,一个人整理,会把人弄疯的。
夏侯虞笑道:“从前的帐目清晰明了吗?”
“清晰明了!”杜慧赞道,“少有人能做得这样好。”她奇怪,“这样的人,夫人怎么不留着?”
不管是谁家,有这样的人才,都会想办法留下来的。
夏侯虞道:“管帐的是严氏。”
杜慧目瞪口呆。
夏侯虞的指头轻轻地描绘着案几上的水仙花图案,道:“帐目是从什么时候换了人?”
杜慧道:“十八个月前。”
也就是说,萧淙和萧炎死后,严氏依旧在帮着吴氏管家,而且还一如从前,账上丝毫没有差错。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夏侯虞低声道:“按理说,能做出这样严谨的帐目的人,平时应该很小心仔细才是。若萧淙真是大人公杀的,她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
杜慧也不相信。
她睁大了眼睛道:“长公主,会不会,严氏就是那个知情人!”
夏侯虞也是这么想的。
她心里顿时像猫抓似的。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呢?
如果萧家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却因为她的介入弄得尽人皆知,她岂不是又给萧桓惹了麻烦了!
夏侯虞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半个时辰步子也没有做出最终决定。
杜慧不敢打扰,带着阿良帮着吴氏整理帐目。
到了晚上,尹平来见她,将那个白瓷佩饰放在了她的长案前,沉声道:“那边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只有这个,不知道如何是好?”
实际上砸碎也就无人认识了,但这毕竟是萧炎的东西,就是要砸,也只能交由夏侯虞来处置。
夏侯虞望着那洁白润泽,如同久在手中把玩有了一层包浆的白瓷佩饰,还真不忍心将它砸碎了。
“那就起来吧!”夏侯虞道。
就当是她的另一个秘密好了。
尹平磕头退下。
夏侯虞将东西用个小小的香檀木匣子装着,压在了箱底。
尽管如此,她还是纠结了好几天才再次决定放弃去查证这件事,可偏偏让她遇到了一件事,让她不想去查也只能去查。
那天她去给吴氏问安,正巧阿余在和吴氏说事,听那口气,姜氏的父亲有些不好了,姜氏要回娘家看看,阿余的意思,他们这边是不是也派人过去看看。
萧桓不在,自然是萧醒代表。
吴氏想也没想地吩咐阿余,让她把这件事告诉萧醒就行了。
谁知道阿余却在那里跪了好一会都没出门。
吴氏恍然大悟般,忙道:“那我就和阿醒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阿余这才退下去。
夏侯虞不有些奇怪,却也不会乱问,倒是吴氏,想了想,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实际上是你三婶约了我在外面见个面。”然后又解释道,“也不是要瞒着你,是你三婶如今毕竟是别人家的新妇了,你二婶又因为改嫁的事对你三婶有所罅隙,我也就能不说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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