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星河蜉蝣
科长默契地不提具体内容,只是说:“我们怀疑你的学生牵扯进了一起复杂的案件,可没有证据。”
赵阳以为他们是专案组处理什么紧急大案,于是说:“没有证据就放人。”
“但如果他知道某些信息,并出去散播,可能会危害社会。”
“那你们想怎么办?”赵阳蹙眉,“疑罪从无。”
“疑罪从无在我们这里是不作数的。”科长说。
赵阳嘲讽一笑:“有关部门就是霸道。”
他问明野:“你犯什么事了?”
明野说:“我不知道。”
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赵阳起身:“我看这样吧,你说有他说没有,我们测谎吧。”
明野沉眼,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赵阳说:“你们没有证据,一旦测谎没有问题,马上把人给我放了。”
他问明野:“你觉得呢?”
明野敛起深邃的眸光:“测谎没有问题,就放人?”
科长想了想,说道:“放人可以,但是有时候测谎仪会有偏差,为了确保得到最真实的结果,以后每个星期,我们都对你进行一次测谎,你同意吗?”
赵阳勾起嘴角,笑得有点狂:“每个星期一次?我们没什么事干光陪着你们测谎了是吧?总得有个次数限制,测一辈子谁等得起?”
科长想了想:“这事事关重大,那就一年之内,只要他每次测谎都没有问题,我们就不再追踪他。”
明野确认般又问了一遍:“只要没问题就放人?我们所有人?”
科长点头:“现在开始吧。”
“姓名。”
“明野。”
“和西稚的关系。”
“我是她男朋友。”
科长盯着仪器,在房间之外轻声说:“先和他唠唠家常,然后出其不意,这样他暴露的可能性比较大。”
测谎员问了十分钟无关的问题,而后突然说道:“你女朋友不是人。”
明野神情一直平淡无波,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她是猪。”
科长看着一切正常的数据,说道:“问他当天现场。”
测谎员:“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明野:“一只猫,两个人。”
测谎员说:“问你看到什么事。”
明野:“柳佳佳在叫,西稚脖子流血了。”
测谎员问科长:“他在避重就轻,但我没办法直接问他看没看到西稚变成一只猫,这个违反规定,万一他真没看到反而是我们把自己暴露了。。”
科长接过话筒,问他:“明野,你女朋友不是正常人,你知道吗?”
明野点头:“知道。”
测谎仪依然平静。
“她没有家人,是个孤儿,智商有点问题,行为举止奇怪,这些够不正常吗?”
测谎员说:“他说的全是实话,却都不在点上,他一定知道我们没办法直接问他猫的问题,他太聪明了。”
科长还要继续问,赵阳拦住他:“同样的问题你们都问了三遍了,要测到什么才是头?你们胡乱抓人,有关部门了不起?小心老子告你。”
科长拿明野毫无办法,气得咬牙:“放他走,我不信接下来一年他每次都能搪塞过去,不漏马脚。”
明野被放出测谎室,见柳佳佳在白大褂的搀扶下出来了,她捂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我是走在路上晕倒的吗?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看到明野,微微惊讶:“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好像有话对你说。”
她敲敲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看到一个女孩和学长去后山,可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呢?那个女孩……”
她看样子有些困扰:“是我舍友,可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明野紧紧抿着嘴唇,沉声问:“西稚呢?放人。”
科长眼珠子动了动:“什么?”
明野和他对视,气氛剑拔弩张:“测谎没问题,放人。”
科长笑了,他贴在明野耳朵边:“对啊,是放人。放人,我说的是人。”
他着重强调人字,拍拍明野的肩膀:“年轻人,我们秉公办事。”
明野身体一颤,盯着科长的脸侧,忽然一拳抡了上去:“我□□.妈。”
猫科长挨了一拳,捂着嘴:“你要操.我妈下得去手就行,我们很开放,问题是你下得去手吗?”
他挑眉:“我妈和我可不一样。”
明野被赵阳和周围的人按着,眼珠渗着红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
“西稚呢?”他喉咙间呜呜作响,身体紧绷,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放她走。”
“晚了。”科长擦擦嘴上的血,神色严肃,“我没有证据处理你,但她是铁证,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她走不了,也回不去了。”
第57章猫交雨合
三年后。
清晨五点二十九,明野在闹钟响前一分钟睁开了眼睛。
他关上闹钟,看到手机上有条短信,是昨晚发来的。
明野飞快起床套上裤子,正是春冬交替乍暖还寒的时候,他在军装裤里套上一条保暖秋裤,拿着牙杯路过同伴床前踹了他屁股一脚。
同伴从睡梦中惊醒,搓着眼:“几点?”
明野:“五点半,六点集合。”
他一边说,一边按开手机上某个号码。
对面没人接,他锲而不舍地打。
电话打开提放在一旁,明野对着镜子刷牙。
三年的时光将他本来就英俊的脸雕磨得更加硬朗,他目光沉着,褪去了少年人的焦躁,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头发留得很短,几乎可见青色的头皮,却遮不住帅气阳刚,下巴上的胡茬冒出来一点,被他打上泡沫刮掉。
电话终于接通了,对面是一个不耐烦的男音:“大清早你疯了吗?”
明野剃须刀声音嗡嗡的:“马上要出任务,山里没信号,你找我有事?”
大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她成考试成绩下来了,全国第一,管理局说她两天前就离开了。”
明野手一抖,下巴被刀片刮破,拖出一道细长的血丝。
西稚醒来的时候,面前漆黑一片,周围空间极其狭小,她手被反缚着,嘴里塞了一团臭臭的东西,西稚动了动,发现腿伸不直,脚下踩着硬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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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
狭小的空间突然颠簸,紧接着一个急转,西稚头撞到一侧的墙壁上,耳朵听见一声长鸣的喇叭。
车的后备箱。
西稚瞬间判断出来。
她努力回想被绑进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
被关了三年也不是没有好处,她用这三年的时间学习人类社会的知识,日夜不辍,最终以最高分的成绩通过了成准许考试。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小猫了,她对人类社会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以前。
大黄来探监的时候说明野在她被打回原形后没多久就进了部队。
她离开管理局的那天风和日丽,她穿着她那件最喜欢的红棉袄,衬得脸颊白皙红润。
西稚洋气地用手机买了一张去y城的飞机票,心想现在的她今非昔比,她可以在三个小时之内飞到明野身边。
三年没见,不知道明野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西稚低头买机票,不小心撞倒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拐杖一丢,躺在地上:“哎哟,我的腿。”
西稚本质还是傻的,赶忙把她扶起来,老婆婆的手碰了她一下,而后她就失去意识,被打包起来丢进了后备箱。
她还没有展现出一只明猫的天赋,就一头栽到了人贩子手里。
“都把枪好了,除非万不得已不能动枪,万不得已也不能朝人开枪。”谢有光穿梭在士兵中间,“谁要是不听话,我扒他的皮。”
有个少年问:“连长,不能开枪还带什么枪?”
谢有光拍他脑袋:“让你带枪是鸣枪示警,是让你朝老百姓开枪啊?”
那人嘀咕:“什么老百姓?暴民还差不多,武警都打回来了,穷山恶水出刁民。”
谢有光只当听不见,整队上车。
明野靠窗,他坐到明野身边:“想什么出神?”
明野看他:“这次任务完了,我想申请退伍。”
谢有光一愣:“为什么?”
明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谢有光说:“当初有关部门每周带你去做测谎,赵阳看你心理状态不对,送你来部队一待三年。你自己说这几年我有没有亏待过你?假如你出去,有关部门再找你麻烦怎么办?”
明野侧头看着窗外,眼神松动。
车子驶出郊区的高速公路,慢慢朝山里开。
y城偏南,下辖很多县镇,其中不乏在大山深处弯弯绕绕开上几个小时的车子才能到的小山沟,车子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穿行,一旁陡峭的山壁上长满郁郁葱葱的植物。
“那我申请休假。”明野问,“准假吗?”
谢有光:“三年除了出任务没出过部队,你妈给我打了无数次电话,现在想起休假了?你申请,我批就是了,这有什么难?”
明野看他:“这次任务回去,给我批个假。”
大柳沟在y城南部一座山涧,四面环山村子闭塞,与外界沟通不便,当地人前几十年观念老化重男轻女,生了女孩送人或卖掉,几十年后才发现这么做的坏处村里缺女人。
每一个买卖妇女的地方男女比例都是失衡的,大柳沟尤其严重。
y城警方前阵子破获一个特大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审讯后得知最近失踪的一个女孩被卖到了大柳沟。
大柳沟是个大村,几千户人家,武警来找人的时候村民家家户户出动,把女孩藏起来把警车砸烂,当时出警的警察无一例外,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
警察局向部队求助,这是这次任务的目的。
在漫漫大山里,找到一个被拐卖的女孩,还不能伤害老百姓。
谢有光觉得就是出动一个连,这都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明野却仿佛并不觉得头疼,神情柔和,他嘴角勾着翘起的弧度,靠在车壁上。
谢有光捶他肩膀:“好久没看见你这么笑,兔崽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明野微笑,英俊不羁:“是啊。”
周围人瞎起哄,纷纷猜他新交的女朋友是谁。
谢有光觉得耳朵吵,让他们闭嘴,几分钟后,又带头唱起歌来。
群山四合,歌声远遥,明野闭眼补眠,他做了一个短短的梦,梦里那只穿着红棉袄的小白猫跳上他头顶,用舌头舔他额头,在他耳边喵喵叫。
小白猫对他说:“明明,我回来了。”
西稚整整饿了三天。
绑架她的人不管她会不会死,需不需要大小便,除了偶尔开开后备箱换换空气,连车都不停。而每次她趁换气的功夫朝外张望,车都停在没有人烟的地方。
高速公路、荒郊野外、深山老林。
西稚经历过一次被打回原形的事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打死不敢再随便化猫,任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把她绑架一路开向她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愣是忍着没逃走。
三天后,车子到达目的地,她被从车上抬下来套进一口麻袋,丢进一个破屋子。
西稚扭动身子从麻袋里钻出来,大虫子一般扭来扭去,四周堆着柴火,灰扑扑的。
西稚有些心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路蠕动到门口,听见外面有人低声交谈。
“五万?上个月说好三万,你怎么临时加钱?”
绑她来的那个油腻男人说:“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现在谁敢做大柳沟的生意?武警都来查过村了,我带人来要担很大的干系。”
“武警查村怎么了?武警都被我们打回去了,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再来我们再打,有种让他们开一个加强连过来把我们通通炸死,不然人活着就要拉.屎放屁娶妻生子,他们管不着。”
油腻男人又说:“你看看这个货,跟以前那些能比吗?多漂亮一个姑娘,将来指不定生个漂亮的大胖小子,要你五万我都亏了,换在宋家沟,我还得再加五千块。”
西稚感觉到脚步声临近,连忙蠕动回去装死。
柴房门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进来,捏着她的脸,呲起一嘴黄牙:“是漂亮,处女吗?这年头一手货可不多了,不是处女你卖五万块钱我不干。”
油腻男人只想拿了钱快走:“这么年轻的女孩,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西稚呜呜呜叫起来,老头拿开她嘴里的抹布,西稚被塞了三天,嘴巴都磨红了,她连忙说:“我不是处女,我嫁过人,还打过胎,医生说我生不了孩子。”
油腻男人踹她一脚:“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西稚痛得缩起身体,看着那老头:“你五万块钱买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不值。”
老头干枯的眉头抽抽着,开始犹豫起来。
油腻男人骂骂咧咧追着西稚踢:“臭娘们,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西稚嗷嗷叫,灰头土脸这边爬那边爬,心想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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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都这么嚣张吗?你再敢踢我变成猫吓死你信不信?
老头正犹豫,村里喇叭“嗡”地响起来:“村外口来了一群当兵的,男人都拿着东西出来。”
老头猛地直起腰杆:“又来找女人的?你把这个姑娘带去旁边的宋家沟躲躲,晚些再回来议价,现在要是给抓走了,罪名还要我们担。”
油腻男人也是懂道的,知道没成交的生意是不能放在这里,得真出了事大柳沟要担干系,他揪起西稚塞进了后备箱,老头站在门口喊人:“女人赶紧藏好了。”
西稚叫苦不迭,没完没了被人塞后备箱,泥猫还有三分土性,好不容易出来了没见着明野不说还莫名其妙被拐卖了,她蹬着被绑起来的腿,狠狠踹了后备箱顶盖:“信不信我挠死你!”
“给老子闭嘴。”油腻男人朝她脑袋抡了一耳光,见她被打得老实了又从后座搬出一堆纸壳子堆在她面前把她身体挡住,啪关上了后备箱。
西稚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我带一队,明野带二队,一会村里人肯定出来拦,一队负责和村民沟通,明野带二队找人。”谢有光吩咐道,“记住,不准动手伤人。”
明野揣了把枪,拿了两个催.泪弹别在腰上。
谢有光带着一队走了。
村里开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一个兵伸手拦下:“干嘛的?”
车子停下,油腻男人从里面出来,点头哈腰打开后车门给他看:“卖烟的。”
后座堆了满满当当的烟盒,他掏出一条玉溪朝他手里塞:“你们是来找人的吧?辛苦了,抽根烟,我听说这大柳沟的人不老实,喜欢买小姑娘,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来做做小生意。”
那兵不要,丢回后座:“好好说话,塞东西干什么?”
油腻男人赔笑:“我这不是没销售许可吗?你们要查我,我准得完蛋。”
“还挺实诚。”那兵挥手,“走走走,你这不归我们管,别耽误我们任务。但我告诉你,你没许可销售是不合规矩的,回去赶紧办许可去。”
“哎。”油腻男人应声,关上车门准备离开,嘴边挂着微微得意的笑。
一旁的明野瞥见,忽然动了。他走到车前拦着,手按住车前盖,隔着前车窗说道:“后备箱打开。”
男人脸色稍变,掩饰道:“后备箱全是烟,跟后座里的一样。”
明野用力敲前盖:“我说把后备箱打开。”
油腻男人下车,脸色生硬:“你想要多少拿就是了,我……”
明野冷声问:“还让我再说第三遍?”
油腻男人缓缓拖着步子,走到车子后,颤着手打开后备箱。
里面正如男人所说,堆着满满的烟盒,男人说:“看完了吧,你要想为难我就直接说,反正我是无证销售,被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刚才那兵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对明野说:“队长,他就一烟草贩子,我们该进去了,别耽误时间。”
明野看了一眼,把后备箱放下,正要合上的时候,忽然从重重烟盒中看到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那似乎是一块衣角。
天底下红色布料多得是,可不知怎么,明野偏偏想到了那年早春,女孩不远千里坐着火车而来,身上穿的那件红棉袄。女孩本来生得就娇俏,皮肤像能掐出水一样好,红棉袄穿在她身上,跟个小娃娃似的。
他探手进那堆烟盒里,男人脸色彻底变了。
手心所及之处是一团绵软的东西,明野轻轻拨开烟盒。
西稚刚从头晕眼花里晃过神来。
女孩脸上灰尘蒙蒙,侧脸一块醒目的红肿,她身上那件红棉袄脏兮兮的,嘴里塞了一团抹布,眸子圆圆睁着。
她的眼睛璀璨漂亮,像极了那年除夕她手里绚烂燃烧的烟火棒。
明野怔在那,一动不敢动。
第58章猫肠寸断
听说明野进部队的时候,西稚曾问过大黄原因。
她知道谢有光欣赏明野,当年试图说服过他,可明野没应。明野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可大黄只负责传话,他也不知道。
于是西稚惦记着这件事,一记就是三年。
当明野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西稚反应了好一会。
他逆着光,身上黄绿色的军装仿佛会发亮,他没怎么变,身高腿长,身材瘦削但挺拔有力量。
西稚被捆成了一个王八的形状压在一堆烟盒下面,痴痴看着明野。
他的头发好短,西稚胡思乱想,这个发型最考验脸型了,可是明野这么留也帅,他就是秃头都好看。
“明……”明野好像在发呆,她开口打破沉默,想让明野把她拎出去,话还卡在嘴里,明野先动作了。
他不是拎她的,而是转身一拳稳稳捣在油腻男人的小腹上。
西稚对他打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赵阳立的规矩上,害怕他又被罚,连忙扭出后备箱一个翻身滚在地上:“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一张口,嘴角疼得要命,刚才被那男人扇的一巴掌还挺重,西稚觉得自己脸肿了。
明野揪着那男人的后衣领把头按在车身,一脚踩住他的腿骨,油腻男人失声痛叫。
西稚软趴趴蠕动到明野脚边:“你先把我解开。”
队员上来解开她的绳子,问道:“你是被拐来的?”
西稚点点头,前方传来一阵鸣枪示警的声音。
队员说:“连长那边有麻烦,我们得快。”
明野把油腻男人揍在地上哀嚎,点了一个人出来,厉声道:“你留这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西稚从地上爬起来,问:“我呢?”
明野转头,眸光深邃不见底,他按住她肩膀,脸色平静,看不出久别重逢后的激动,他把西稚拉到车后,对负责留下来看守的兵说:“她交给你。”
前些日子武警来救人,都已经把女孩找到带上车,又被村民拦车生生抢了回来。
明野怕出现这种情况,从腰间扯下自己的枪递他手里:“情况紧急就开枪,出事算我的。”
西稚说:“你要找被拐卖的人是不是?我帮你找,我去偷听他们不会发现。”
明野沉声:“你待在这,不准乱动。”
西稚说:“他们把人藏起来了,你们找起来很……”
“我说你待在这。”明野突然喝道,西稚吓了一跳。
“明明。”她目光呆呆,微微受惊。
明野反应过来自己语气过激,推她走到一边,用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所有眷恋都藏在掌心,他压低声音:“你待在这,别乱下决定,什么都不准做,乖乖等我回来。”
他眼里是劫后余生后心有余悸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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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稚的意思是她变成猫去偷听,可他却不敢再让她这么干。
有些滋味尝一遍就够了,如果再来一次,活人也得被逼成疯子。
西稚没看见明野眼里的神色,只觉得怎么三年以后,明野整个人都变了。
他见面不抱抱她,不亲亲她,还对她吼。
她心里一阵难受,却只是点点头,软软无力地倚着车门。
谢有光鸣枪,明野知道肯定遇到了麻烦,不敢再耽搁,带着队员抄小路朝村里跑。
留在原地看人的那个兵叫李吉吉,是去年刚入伍的新兵年龄最小,今年不过十九岁,明野向来很照顾他。他把油腻男人绑起来,眼见四下无人狠狠踹了他一脚:“我呸,人渣。”
是个憎恶分明,心性还浅的孩子。
也正是他问谢有光,暴民算什么老百姓。
“擦擦。”他递给西稚一块纸,“你嘴角有血。”
西稚抹了一把嘴角,问他:“我能打他吗?”
李吉吉捡了一把小石子分给西稚一半,两个人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对着油腻男人扔石子。
“你哪儿人?”李吉吉问。
西稚说:“h城。”
“我们排长以前是h大的。”男孩笑道,“重点大学毕业来当兵,大家都说他缺心眼。”
西稚装作不认识明野,套他话:“刚才那个人?他为什么来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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