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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說
“任眉!走了!”
家里的车停到路边儿,里边当妈的按下车窗喊了一声,任眉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觉得自己有点多嘴,别哪天给行骋逮着骂一顿!
任眉迅速蹿上车,对着宁玺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宁玺有点愣,点点头。
行骋为了他怎么了?
他这还没仔细去想,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喊:“哥!”
宁玺都不敢回头,怕看见弟弟的血。
行骋脸上还贴着纱布,手吊着,笑得一咧嘴,一咧就疼,“嘶”了一声觉得不对劲,我哥怎么在这儿啊?
行骋爸爸阴沉着脸,但也没太生气,拍拍儿子的背,手里还摁着止血的棉签,对着宁玺勉强一笑,打了招呼:“宁玺。”
连忙点点头,宁玺特礼貌:“行叔叔。”
行骋爸爸没明白怎么这都这么晚了宁玺还跑过来,刚刚打架现场也有这孩子?
他把止血的棉签递给行骋,拿出车钥匙把车解了锁,说:“自己按着,你俩聊,我去开车。”
宁玺认认真真地看了行骋一圈儿,从上到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调整好情绪,才慢慢吐出一句:“没事就好。”
小时候小宁玺为了保护弟弟也打过架。
那会儿行骋年纪小,哭鼻子跟拧水龙头开关一样,一边暗示自己别哭别哭,结果一看到他哥的伤口,眼泪汪地一声就出来了。
小宁玺冷冷的,睨他一眼:“傻子。”
等大了,行骋为他打一次架,宁玺冷静着给弟弟上药缠绷带,也忍不住骂一句:“傻子。”
行骋总是特别能耐,说小伤没事。
宁玺伸手摸上去,他就嗷嗷叫,抱着他哥的手臂说痛,得亲一下。
就是那个时候,宁玺开始明显感觉到,行骋的喜欢。
一坐上行骋爸爸的车,宁玺就有些不安。
行骋的爸爸妈妈都对他特别好,这让他觉得他和行骋的感情是一种束缚,压得他有点难受,有点愧疚。
本知道是深渊,还明目张胆地扣着行骋的脚腕,把他往里拖……
他跟行骋的关系,如果按照宁玺的构想,他只希望,是行骋的讨,和他的给。
两不相欠,对彼此都好。
但是今天说实话,最开始一听应与臣讲,是为了个女生,宁玺特别小心眼地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像死过一回。
特别难过。
行骋拉着宁玺坐到了后排,灯关着,两个人各坐了一边儿,都心虚,特默契地别过头去看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行骋爸爸看俩小孩儿一路上也不讲话,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拉着行骋先去找了家诊所,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所幸还伤得不严重,都是些皮肉伤。
包扎的时候那酒一弄上去,行骋掐得自己手心都要肿了,宁玺在一旁站着看,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往伤口上瞟。
行骋爸爸也看不下去,不过儿子大了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担,叼了根烟出来,说去诊所门口抽一根,吹吹风。
他爸前脚刚出了诊所里间,门一关上,行骋坐着转过上半身,单臂揽过宁玺的腰,直接把他哥带了过来。
他的脸就埋在他哥的小腹上,咬着嘴唇抽痛喘气。
宁玺真的快心疼死了,没办法,只得用手心扣住行骋的后脑勺,轻轻地揉,垂下眼来,小声安抚他。
他都能感觉到行骋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毛衣不放,直到了最后上纱布,行骋才稍微松开一点儿。
行骋想过,他要是在宁玺面前稍微脆弱那么一点点,宁玺会不会心软?
出了诊所,已经非常疲倦的行骋爸爸把车开回了小区,接着两个孩子下了车,把车给锁上了。
行骋一进一楼就不跟着往上走了,跟在宁玺屁股后边儿,对着他爸说:“爸,我反正也不想睡了,明天周末,我去我哥那儿坐坐。”
高二周六没有课,就是爽。
行骋爸爸看了下时间,虽然估计宁玺也睡不了多久了,但还是训他:“人家宁玺明天不上课么?上去!”
宁玺闷闷出声:“行叔叔,他可能找我有事,十分钟我就让他上来。”
见宁玺都没什么意见了,行骋爸爸也累得没时间管儿子了,点了点头,指着行骋又说:“自己注意点儿时间,人宁玺还要上早自习……”
行骋一边儿点头一边儿给他爸挥手,太高兴了差点儿把手臂上的纱布给扯着,疼得“嚯”一声,旁边站着的宁玺看得眉头直跳。
行骋爸爸一上楼,关了家里的门,行骋扒着宁玺家的门又想进去,宁玺没办法,搞不懂行骋这折腾出了一身伤还想干什么,佯怒道:“就在这儿说。”
身子又往里边儿挤了一点,行骋可怜巴巴地:“哥哥,外边儿冷……”
宁玺简直拿他没办法:“你别折腾了!”
估计猜出来哥哥在躲什么,行骋眉毛一挑,说了声悄悄话:“我保证不亲你。”
听了这话,宁玺愣是傻了半秒,耳朵通红,还没来得及把行骋给关在外边儿,这臭小子就一下子钻进来了,猛地关了门,几乎不留时间给他哥喘口气,低下头逼问道:“你怎么大半夜跑出来了?”
宁玺后退了一步,面对这问题还真说不出话来,瞪着眼说:“有你屁事。”
我靠,都给他哥逼得吐脏字儿了,能耐。
他哥就是担心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半夜的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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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派出所来吹风?
行骋转了个面,直接挡在入户与客厅的衔接处,手臂撑到墙面上,抵着他哥,认真道:“不在一起也行,你好好学习,我继续追你。”
宁玺触动归触动,但还是在这儿堵着快被行骋气死了:“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行骋还是拦着路:“没说不啊,你考哪儿我就考哪儿。”
宁玺垂下眼,语气特别坚定:“我不会在南方的。”
很现实地说,行骋也考不上他要去读的学校。
行骋一拍脑门儿,也开始较劲了:“我去你校门口卖羊肉串儿,天天把你喂饱……”
宁玺侧过身躲开他,忍着气说:“你别跟我犯浑。”
憋了一晚上,行骋简直忍不住了,借着身高优势把宁玺圈在墙角边儿,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去磨蹭宁玺的鼻尖,声儿都带了些沙哑。
“哥,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行骋抱着宁玺,在这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以前唱的那些什么ktv金曲都还不够狂野,现在这情况,别说独家记忆了,让他倒着唱痴心绝对,他都能吼个升调来。
行骋的少年音色已成熟不少,仍旧带着些青涩的意味,吐出的语句在宁玺耳边炸开,串成丝线,悄悄钻入了他的身体里。
他抬起头,看着行骋上下滚动的喉结,一时间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愣在原地。
行骋看他哥发呆了,捧着宁玺的脸就要吻下来,宁玺猛地一回过神伸出胳膊抵着骂:“你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
行骋半秒都没犹豫,手上一用力,反手甩了自己一耳光,打得半边脸“啪”地一声,整个客厅都听得到。
算我他妈打脸了!
宁玺简直惊呆了,气都没缓过来,就这么直接被行骋又摁着脑袋接吻了。
这个吻,强势,急切,带着些野蛮,宁玺甚至都能尝到一丝残留在行骋嘴角的血腥。
嘴上还没停歇,宁玺瞪着眼,看着行骋侧脸上被他自个儿扇得一片通红……
得,你厉害。
第十九章
那天早上行骋被宁玺掐着脸轰上楼之后,宁玺一个人在客厅里,蹲在地上,把烟灰缸拖过来,倒了点儿水上去,燃了一根烟。
行骋一身朝气,那股子冲劲儿和勇敢,是宁玺最为羡慕的。
可能有时候就是如此,对方身上越拥有什么自己或缺的,反而能越来越让自己心动。
熬了整个通宵没睡,宁玺一到教室,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就趴下了,睡了两节课起来觉得冷,一摸额头,还有点儿烫。
宁玺绕过高二的走廊往化学实验室那边走,选了小通道下楼梯,直奔着校医室去了,身上还剩他妈妈打的五百块钱,光药钱就要了五十块。
拿着药去冲了喝,宁玺测了个体温,三十八度,也还好,能继续上课。
宁玺一回教室还是昏昏沉沉的,给班主任打了个招呼,一个人顶着外套趴桌子上睡着了。
外边儿风吹进来,吹得他一只耳朵冰冰凉凉的。
一觉睡了起来,身上外套变成两件,那扑鼻的运动香水味儿,宁玺都不用猜的,翻个面就看到校服里边儿商标领口上写着“xc”。
男生女生爱在校服上乱涂乱画的习惯,大部分都改不了,还记得初中那会儿,行骋读的区里边儿另一所公立中学,校服背面画了老大个蝎子,还觉得特别酷,个儿高条顺,招摇过市的,头发一抹,校草啊。
宁玺问他画个螃蟹干嘛,告诉所有人你横行霸道吗?
行骋一脸不置信,有点儿怀疑自己御用画手的功底。
哥,这他妈是蝎子,天蝎你知道吗,你不就是天蝎座吗?
没几天,行骋他们学校的流言蜚语都传到宁玺耳朵里来了,估计他们学校暗恋行骋的女生们,是个天蝎座的,都得兴奋好几天。
这位校草背着一个爱的图腾,横行霸道了好几天,越看越觉得背上像画了只螃蟹,于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又买了件新校服,胆子大,直接在后边儿写了个“”。
以至于,后来行骋初三学了吉他,天天抱着在楼上弹棉花,张嘴就来:“你是一九九七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小区门口的二路汽车……”
宁玺在下边儿看书,头都大了,也不想管楼上这位青羊区小刀郎,直接上去敲门儿。
行骋,滚出来。
在玉林路打架的事情过去了两三天,学校给在烧烤摊打架的几个男生集中做了一次思想工作,教育了几天,也去扫了几天的教务处。
这事儿行骋为首,学校意思一下给了个警告处分,程曦雨那几个女生的家长也又跑了几趟学校,这几经折腾,行骋那个警告处分也给抹了。
扫一周的教务处,行骋每天下午的训练时间也暂时占用了,一下课就拿着扫帚过去,后边儿跟了一溜校队的人,全拿着扫把和簸箕,说要帮忙。
行骋点了一下人头,这一下得有十二个人,放着训练不去,跟着他们哥几个来这儿扫地,这不明摆着找骂吗?
好不容易劝退了那几个女生,行骋拿着扫把转悠得跟金箍棒似的,一边小声哼歌一边指挥着队员去倒垃圾,忙得一头汗,但也还乐在其中。
连着打扫了好些天,偶尔碰到一次他哥,行骋立刻站得笔直,扫把往身后一藏,跟站岗似的,一点头:“哥!”
宁玺站定了,本来今天也是绕道来看看弟弟的,手上还抱着书:“挺勤快。”
行骋没听出来宁玺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正准备说几句,就看到宁玺提了个袋子,在他面前颠了颠,淡淡道:“拿着。”
下意识般的,行骋低头一看袋子里,老大一个nike的标,放着一套全新的护膝,护踝,那护手臂的都跟袖子差不多了,堪称是全副武装。
这一套,少说也三四百吧?
行骋还有点懵,就听到宁玺认真地说:“不管是球场上还是打架,都别再伤着了。”
旁边儿站着喝饮料的一群校队小男生们炸了,眼馋着看那一袋子物件,没听说过打架还爆装备的啊?
宁玺一走,行骋也没客气,直接发朋友圈炫耀,拍了一张,配的文字也简单明了:宁玺送的。
校队群里也发了一遍,还戴上身拍了好几张买家秀,臭屁得很,惹得校队里边儿几个小男生在微信群里撕心裂肺地吼,玺哥我也要!!!
行骋拿着手机一个个地语音回复,没有,不可能,靠边儿,做梦!
你是他弟弟吗?
晚上一回家,行骋把这全身装备都试了一下,站在穿衣镜面前站了好一会儿,穿着球衣,满脑子都是他哥那句话。
可别再受伤了。
……
高二放得早,行骋今天想等宁玺,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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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着球跑操场里坐着,屁股下全是草,还好最近成都旱冬,还没怎么下雨,干的。
他脱了书包垫在身下,还觉得挺舒服,反正也没几本儿课本在里头,特别软。
成都的冬夜,天边儿泛着的灯火辉映出一片紫红,点点繁星缀在夜幕之上,若隐若现,似乎这夜里都没有那么冷了。
行骋躺在草地上,满眼星空,教学楼上边儿高三教室的灯都还亮着,旁边也躺着下来喝汽水儿的应与臣,两个男生就这么并肩躺着,身上盖着外套,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杯。
应与臣挨了一刀之后回来就休息着没怎么往球场跑了,他成绩还挺好,家里也不给压力,在学校他哥也管不了,一听行骋说在操场喝汽水儿,书包都没拿,就把晚自习给逃了冲下来。
为此行骋还专门多买了一罐,单手开了,递给应与臣,后者一笑,特豪气地往空中一撞:“谢了兄弟!”
他哥哥那些事儿,行骋没好意思多问,关心了一下应与臣的伤口就作罢了,说以后放学晚的话让应与臣跟自己和宁玺一起走,要安全些。
应与臣说他哥专门派了人来接他,倒不是多大个事儿。
行骋又听应与臣讲起他的情况,在北京读书读得好好儿的为什么会跑成都来,他哥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怎么的……
“嗳,别说我了吧,丧气。聊聊你啊?”
说得汽水儿都喝了一大半,应与臣嘴里还留着股红石榴味儿,笑着问他:“行骋,你真不打算走体育生?你这身高够,成绩也勉强能走个艺体的……”
行骋也咽了一口,碳酸跳得他舌尖特别爽:“不了,我得先看看我哥走哪儿读。”
应与臣一拍大腿:“哎我靠……你俩太黏糊!不对,你太黏糊他。”
行骋笑了,拿着易拉罐跟应与臣碰了杯:“我就这么一个哥,那可不得黏紧点儿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直觉出了偏差,我总感觉你跟你哥不是那么回事儿!”
应与臣是憋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连个喘气的机会也不给他留,行骋承认得也大方:“我喜欢我哥,为他剃过头逃过课,学过吉他,为他翻墙又跳楼的……”
差点儿没从草地上直接跳起来,应与臣扯了几根草往行骋身上扔:“我`操,我就觉得没对劲儿!”
愁得连红石榴汽水儿的罐子都给捏变形了,应与臣薅了一把自己软塌塌的头发,双手撑在身后,嘴巴叼着易拉罐拉环,喃喃道:“我哥最近也跟一男的扯不清楚,真是……你说你们这放着一大片姑娘不要,以后多难走啊?”
行骋叹口气,睁着眼开始数操场上空的星星了,数到第七颗,眼有点儿花,说:“没办法,谁都替不了了,得把他给抱紧点儿。”
应与臣想了会儿,觉得宁玺的行为也挺不一样的,问他:“你哥喜欢你吗?”
一问这个问题,行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吧,盯着高三教室那儿窗口明亮的灯盏,眼里跟倒映了天边儿星子一样,点点头。
“喜欢。”
昨天晚上放学,他捎了两袋泡面两个蛋,去宁玺家起灶。
那厨房灯一亮,灶台火舌头窜上来差点儿没把行骋一对剑眉给火漂成匕首。
宁玺看不下去了,把行骋赶出厨房,打了两个蛋,煮得香辣四溢地端出来,两个蛋全给了行骋。
行骋拿筷子搅了几下:“我靠,哥,怎么有两个蛋?”
宁玺端着碗没坐着吃,眼皮儿都懒得抬,冷冷地答:“双黄蛋。”
放屁,他哥根本就没吃吧,行骋迅速把面条一扫而空,又跑便利店去买了两个蛋,硬给他哥又加了一碗水煮蛋。
他哥低头拌面的时候,行骋一伸手捏上他哥的脸蛋儿去,恶狠狠地说,有我一份,那就肯定得有你的一份。
后边儿行骋抢着洗碗,在厨房里面壁思过,想了好久好久。
晚上一回房间,他硬是咬着牙做题到了凌晨一点半,最搞不明白的历史卷子写了一张,背了好久的时间轴,把宁玺给他的笔记本都吃了个透……
电热水袋他拿给宁玺了,晚上暖床全靠抖,还跟宁玺说他有俩,上边儿一个下边儿一个,晚上热得出汗,总踹一个出去,自己留着浪了。
明天开始就不去校队了吧?
但是打球也感觉挺必不可少的……
但是再打真的就傻逼了,这成绩离二本线都差好大一截,高二了,没多久了,真的不打算好好在成绩上追一追他哥么?
行骋觉得有句话还真说对了,学生时代,恋爱并不一定影响学习,但单恋一定会影响到学习。
这周五就是冬至,宁玺妈妈破天荒地给宁玺打了电话,说放了学让宁玺去一趟高新区,家里摆了羊肉汤锅,正好周五放学,过来吃一点。
宁玺拿着手机,鼻子有点儿酸,倒不是因为他妈妈叫他去吃饭有多感动,他只是觉得去年他妈妈就没记住高三周末只放周日一天,这今年复读了还是这样。
月考成绩不闻不问,生活上偶尔问候,宁玺表面上不咸不淡,但是心里边儿有多珍惜妈妈的这一通电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去年冬至的时候,他也被忘记了,中午一个人跑到学校附近去吃了一顿羊肉汤,回学校就吐了,晚上没去吃饭,看得行骋站在教室门口干着急。
宁玺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没吃饭,行骋逃了晚自习,去操场背后要翻墙出去买羊肉汤,一条大长腿刚骑墙上,转面儿就看到校长在墙下边儿蹲着,手里拿了个手电筒。
他校队帮忙的那一群哥们儿,还在墙那头个个跃跃欲试,扯着脖子吼:“行骋!能下去吗!”
行骋骑在墙上,看看这边儿的校长,又看看那边儿站着的哥们儿,绝望地一闭眼,对着他哥们儿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任眉一跳脚:“现在知道怕了?”
行骋冷笑一声,心里边儿憋着笑,换你来试试。
任眉三两下子就蹿上墙来,也骑着,一上去就傻了,俩男生对着墙下的校长干瞪眼,校长笑眯眯地问:“训练有素啊,打算去哪儿?”
行骋也耿直:“买羊肉汤,饿了。”
还因为这事儿,行骋爸爸那晚上摁着行骋的头,逼着在家里吃了两个小时的羊肉汤,看得登门家访的班主任都傻了。
今年行骋倒没又去翻墙了,一等到高三下课,就想接他哥一起走了,找家附近的店,吃一点意思一下。
他知道宁玺妈妈找宁玺去吃饭,但没想到宁玺还真以为这个事儿,请假了。
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来,也没跟他妈妈说今晚有课。
行骋一个人站在高三教室门口,看着来来往往背着书包拾好要走的学姐学长,有点儿泄气。
也怪他没跟




差三岁 分卷阅读41
宁玺说,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应与臣手里正提着个保温桶,拿了一双不知道哪儿去找的一次性筷子,满面愁容地在走廊上哼歌,行骋看到他就觉得逗,撞了一下:“今晚还有得吃啊?”
那保温桶里纯正的简阳羊肉汤味儿,真招人稀罕,香!
应与臣一点头:“是挺好吃,但我们那边儿都吃饺子啊!”
行骋忍不住想翻白眼:“入乡随俗,在这儿该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应与臣又开始愁了:“送羊肉汤那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跟我哥纠缠不清的那个男人,之前我在金港赛道出车祸,就是他给撞我屁股上了!真特么跌份儿!”
行骋拍拍手:“缘分。”
这小学长爱车他知道,行骋也挺感兴趣,不过现在经济实力只玩儿得起六十八一颗的篮球,车的计划暂时搁置到二十多岁以后了。
赛车跟篮球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部分男人所热衷的运动,里边儿擦出的火花,自然也是难以灭下去,想当年第一次跟他哥杠上也是因为一颗球,到底是谁砸到了后脑勺上。
晚上一个人跑回家,吃了家里做的羊肉汤,行骋跑窗口去看了一下楼下亮没亮灯,管他妈妈要了祛疤膏,敲他哥的门儿去了。
今天他爸爸在家里抽烟把沙发给杵了个印儿,那火星子烧得响,迅速点着,行骋忽然就想起宁玺的手腕上。
拿去给他抹抹手腕,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这门铃一摁,门开了,扑鼻而来就是满客厅的烟味。
宁玺垂着眼,鼻尖一颗小痣衬得脸庞愈发好看,皮肤还是白得过分,手里扯着一张数学卷子,手掌心儿攥了草稿纸,上边儿方程式还看得清晰。
再往下,宁玺嘴里咬了一根烟,烧了一半,火星忽亮。
半边面容沉浸在烟雾里的宁玺,那么迷幻,那么孤独,模模糊糊的眉眼,清瘦而美好的下颚轮廓,烟头上每一寸都烧到了行骋的眼里。
行骋捏了捏手里的祛疤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着他哥这个样子。
颓废而神秘,眼神淡漠,一边儿抽烟一边儿写数学题,坐在客厅里,点着那盏灯,自己买的那一方小桌上,还有小半张没用完的草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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