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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娘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小小乌龟
在他眼里,楚烨被抓是迟早的事情。
而太子之位属于他,也是迟早的事情。
偏偏父皇决定亲自率兵直奔边关,威胁晏国。
是否偏爱,有目共睹。
而晏国,似乎是真的被威胁到了,居然放任楚烨一路回来,没见任何要捉拿迹象,他若是安然回来,这太子之位,还会是自己的吗?
楚翰不确定了。
这些不确定让他心生一计,若是将楚烨留在晏国呢。
岂不是一石二鸟。
他这算盘打的太厉害,饶是楚烨都没想到楚翰居然敢对他下杀手,他喉结滚动,声音粗哑:“你疯了!我是你哥!”
楚翰似是有些疯狂,他眼睛猩红,原本温润的模样被撕裂,余下尽是残忍:“疯了?”
“对,我是疯了,那又如何?大哥,楚国的太子,你知道的,只能有一个!”
他说完话就直步往前走,楚烨猛地抽出长剑,还未动手楚翰就唇角勾起,他满脸邪气,一字一句道:“不自量力。”
话音落,扇尾处冒出似利剑物,直插在楚烨的胸口上,楚烨动作一顿,登时有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双目瞪大,临死前都在想说什么,张张口,满嘴的鲜血!
有血滴到楚翰手上,他回扇子,从怀中掏出锦帕小心擦拭,又将利剑上的血丝擦拭一遍,他擦完将锦帕扔在楚烨脸上。
夜色渐沉,一盏灯照在睡地上的男人身上。
鲜血染红木板,刺目的红色。
☆、进退两难
未央宫里灯火通明,宫里丫鬟们都道皇上那日歇在未央宫后早朝都未上,一连三日皆待在这里。
是以未央宫要比旁处热闹的多。
就连伺候的丫鬟都是高连挑细选出来的,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丫鬟们在其他宫下人面前都有几分趾高气扬,尤其是欢儿,摇身一变成了宫中大丫鬟,就是那些宫中熬了多年的嬷嬷见到她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
未央宫,一时间无限风光
宫中其他嫔妃只能暗自咬牙,却不敢在后宫说半句不是,顾采是顾宰相千金,刚坐上后位,皇上又如此宠爱有加,她们此时若有些许不满,被传到新后耳朵里,只怕又会是一场风波。
后宫虽人人哀怨但面上也是若无其事。
顾采自隔日接受众人跪拜后便一直被晏琼缠住,晏琼早朝也不上就拉着她在宫中游玩,或抚琴奏乐,或闺中逗乐,完全是沉浸在女色里的模样。
在未进皇宫前,她与晏琼不过短短数面,连话都是翻来覆去那几句,那时没见她有多喜欢自己。
可再细想,仿若从太后大寿那日起,晏琼就对自己不同了。
太后还没讨好到,反而被赐婚,顾采其实是有些懵的。
索性自己的目标也是后宫,是不是皇后之位,其实没那么重要。
若是,再好不过。
顾采掀起白色帐帘,欢儿立刻低头道:“娘娘。”
外面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顾采从傍晚歇息一直到此时才醒来,她纤细手指按住头道:“皇上来过了吗?”
欢儿抿唇笑笑,娇羞的模样:“娘娘,皇上晚膳时来过,见您歇下了特意吩咐女婢不得扰您清梦。”
她忍了忍继续道:“娘娘,皇上对您真好。”
顾采不动声色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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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琼这几日确对她极好,就连用膳,都是与她一起。
和大婚那日,全然不同。
自古帝王心难捉摸,顾采被养在深闺久了,若不是出了无明那事,她是不想去琢磨,而现下,由不得她了。
顾采轻抬手,欢儿立刻上前将她扶下床,伺候她更衣净面,刚拾妥当,就听到门口太监们道:“皇上驾到!”
声音刚落就见一丫鬟小碎步走进来对顾采腼腆笑笑:“娘娘,皇上来了。”
顾采梳妆完毕正坐在铜镜前,她面如桃花眉如弯月,刚起身晏琼就提步进了房中,顾采忙福身行礼,晏琼上前两步握住她手腕:“采儿歇息好了?”
高连跟在晏琼身后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去,顾采浅笑嫣嫣:“有劳皇上挂心了。”
晏琼拥住她娇躯,鼻尖都是清香,她低下头,瞧见顾采白皙的脖颈,满眼春色,晏琼唇角勾起:“高连,传膳。”
顾采惊诧抬眸:“皇上还未用膳吗?”
晏琼拥她往偏房走去,伸手刮她鼻尖,宠爱道:“朕怎么会独自用膳呢。”
顾采抿抿唇星眸闪亮,似有晶莹泪滴,晏琼忙心疼道:“怎么了?”
“皇上待采儿这般好,采儿开心。”
晏琼唇角勾起,手摸在顾采的肩膀处,轻揉,嗓音温柔:“那待会儿定要多吃些。”
顾采低头用锦帕擦拭眼角,浅声道:“采儿会的。”
高连跟在二人身后,他眉头活生生皱成川字,脸色凝重,始终低头沉默不语,他跟在皇上身边五年,越来越搞不懂晏琼的想法了。
以前他还能琢磨一二,现在却是不知道她意欲为何。
譬如不顾太后抗拒下旨赐婚,譬如将翠竹亭移出宫,又譬如此刻,与皇后恩爱异常,皇上明知顾宰相在朝中势力还执意要立顾采为后,且还如此宠爱。
高连确实猜不透晏琼的意思。
这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哪个不是鬼灵,皇上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立刻知晓她意思,如若不然,他们什么时候掉脑袋也不过半句话的事情。
一旦他揣摩不了皇上的意思,那就离死不远了。
高连这几日说话行事皆是小心翼翼,再不敢说半句,就连晏苏,他都不再提及。
往常晏琼是对晏苏有明显偏爱,也容忍他为晏苏求情说话,每次她大怒后罚了晏苏他求情反而是给晏琼台阶下,自然讨得了皇上欢心。
只是今非昔比,皇上现在的心思,全都不在晏将军身上了。
高连自当慎言。
晏琼与顾采落座后丫鬟们捧着菜肴进来,有几道还是顾采爱吃的,晏琼坐在她身侧,吩咐高连布菜。
高连满脸堆笑,在餐桌旁忙碌。
顾采小声嘀咕:“皇上,采儿不喜用膳有人伺候。”
这话,是在试探晏琼的底线。
哪想晏琼眼也不眨就对高连道:“好了,没听到皇后的话吗,下去。”
高连握着银筷的手微顿,咽口水,紧张道:“可是皇上……”
晏琼听到高连反驳的话怒的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提高:“放肆!朕是在询问你意见吗?”
桌上的玉角杯抖动两下,摇摇晃晃,高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奴才这就走。”
他脑门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手脚僵硬,后背被晏琼盯着,如针扎般刺痛。
晏琼这番突然发怒不仅吓到高连,也让顾采退缩双臂,虽说是因她而起,但是她没料到晏琼会发怒。
自大婚后,她还是头次见到盛怒的晏琼,颇有几分胆战心惊。
顾采双手握紧,俏颜煞白,嗓音不稳道:“皇,皇上,要不就让高公公留下吧?”
晏琼这才觉得自己惊到了佳人,她坐下低头握住顾采发凉的手指尖,缓声道:“可是吓到采儿了?”
“一个奴才而已,别怕。”
谈话间高连始终跪在原地,他见晏琼情绪被安抚下来僵硬道:“皇上,娘娘,奴才这就告退。”
还未有动作,晏琼就漫不经心道:“慢着。”
高连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住,整个人宛如从水里被拎上来,湿漉漉的。
晏琼低头看他:“没听到刚刚娘娘说话吗?让你留下。”
高连忙磕头:“奴才遵命。”
顾采被晏琼抓着双手,她歪头看眼高连,瞧见他狼狈模样,心有不忍。
只是没敢再求情。
晏琼让高连起身,倒是没再让他布菜,她亲自起身为顾采夹了两道菜放在瓷碗里,温柔道:“这是南方那边刚送来的,尝尝。”
顾采用银筷夹起菜肴,放在唇边咬下,酥脆。
晏琼看着她动作,侧头笑道:“好吃吗?”
顾采抬头看眼,现在温柔的她与刚刚截然不同,她眉眼弯弯:“好吃。”
晏琼点头:“好吃就多吃些。”
一顿晚膳吃了近半个时辰,高连始终笔直站在晏琼身后,顾采被照顾的很好,往往她眼神刚落在哪个菜上,晏琼立刻夹过来给她。
完全不似在人前那般高高在上。
顾采缄默不言,晏琼夹了什么她吃什么,偶尔与晏琼再撒娇两句,小女人姿态十足。
膳后高连吩咐丫鬟撤了桌子,晏琼瞥眼他道:“先下去吧。”
高连僵硬了半个时刻的身体才动起来,他忙叩谢隆恩。
晏琼只是从他身侧拥着顾采提步离开,连个视线都没给他。
宫中是藏不住消息的。
高连因为皇后被皇上怒骂的事情瞬间就在宫中传遍了,宫中谁人不知高连是皇上跟前红人,说话颇有分量。
现在却因为皇后怒斥高连,可见皇上对皇后的重视。
原本还有几个心生不满的嫔妃立刻将怨言咽回肚子里,再也不敢置喙半句。
已近戌时,晏琼和顾采用膳结束在御花园闲逛,她陪在晏琼身侧随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凉亭。
御花园四处都是灯盏,火光照在这些姹紫嫣红上,平添了白日没有的艳丽,晏琼走了半响倏地停下脚步,她认真盯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顾采忍不住道:“皇上。”
晏琼回神,落落笑道:“走吧。”
只是余光瞥过去,那里空无一人。
那处正是晏苏挺直背脊护着狐狸站了一夜的地方。
也是她们分道扬镳的地方。
顾采在晏琼走过后又瞥了眼那处,很平常,没花没草,只有一条石道。
夜风袭来,顾采只着单薄罗裙,晏琼握住她手浅声道:“走吧,回房。”
顾采手微凉,她满脸娇羞低头,自大婚后晏琼日日歇在她那里,闺房之事她也是从懵懂无知到现在了然不少。
晏琼说回去,她就下意识面红了。
晏琼余光扫到她神色,她凑近顾采些,顾采身上的香味很特别,不是很浓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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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浅淡,但足以让人闻之不忘。
仿佛是上了瘾。
想一直闻。
她低头,星眸璀璨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高连:皇上你知道什么叫出尔反尔吗?
晏琼:滚!
☆、进退两难
与未央宫遥相呼应的永宁殿却依旧冷清,太后听锦西说到了晏琼为皇后怒斥高连一事,她眉心紧皱起,妆容致的脸上满是愁云,头一摇金钗坠子乱晃。
锦西见太后如此忧心安慰道:“娘娘,您身体要紧啊。”
自皇上与太后争吵过后,太后病情愈加重了,太医三三五五进永宁殿,饶是这样,也不见任何好转,太后每每头疼起来一身虚汗。
偏皇上宛如被皇后迷了心智,完全不顾及永宁殿,每日来请安也是来去匆匆,未和太后多说一句。
太后对此唉声叹气,奈何皇上终究大了,太后也奈何不了她了。
锦西除了安慰太后,别无他法。
夜半后太后从梦中惊醒,她抬眸看头顶的白色帐帘,一幕幕景色从眼前掠过,走马观花般。
她嗓音粗哑道:“锦西。”
锦西就在床边伺候着听到太后的叫唤忙上前道:“娘娘,锦西在。”
太后按着头疼欲裂的部位,她面色发白,呼吸急促,两鬓边的冷汗簌簌落下,显然疼痛至极,她道:“锦西,请太医过来。”
锦西大着胆子掀开帐帘,瞧见太后虚弱的一幕当下心慌道:“娘娘,奴婢这就去!”
她匆匆跑到门口让丫鬟速度去请太医,又吩咐另一侧的太监去请皇上过来,太后娘娘如此病重,她不敢有所隐瞒。
太后虚弱躺回床上,她连抬手都没了力气,全身阵阵发寒,头又痛,似有万根针在齐齐戳,疼得她浑身颤栗不止!
面上的冷汗很快遍布全身,太后身体蜷缩成虾状,锦西返回寝殿便是瞧见她这样,锦西心疼的用锦帕不住擦拭她脸颊碎碎道:“娘娘,您别着急,太医马上就来了。”
太后牙齿打颤,脸部肌肉扭曲,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锦西往外面叫道:“太医呢!”
门外迅速回她:“太医到了,太医到了!”
应完话,寝殿的门就被推开,太医帽子都没戴好,步履匆匆往太后这处走来,边走边道:“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双手握住锦西的手腕,锦西疼得惊呼,她咬牙道:“还跪着干什么,过来给太后看看!”
魏黎又匆忙起身,他往床上看眼,太后旧疾又发作了。
这阵子太后的旧疾发作越发频繁,不由得让人担心,他往前走两步,细看太后几眼又搭了脉,末了道:“太后娘娘是不是这两日没喝药?”
前阵子因为太后旧疾频繁发作太医院已经改了药方,按那副药喝下去可保暂时平安,听说晏将军去昆仑窟找灵狐了,皇上给了她两月期限。
若是没找到,届时他们再用晏将军府上的那只灵狐即可。
所以他们要撑过两月的时间。
可偏太后娘娘不合作,这又开始不吃药了。
锦西听到魏黎的话有些心虚避开眼,她抿抿唇道:“太后娘娘觉得那药味道甚怪,不肯服下。”
连着确有两日没喝药了。
魏黎愁容满面,皇上那边追着他们要治好太后,太后又不吃药,他们还不敢惊动皇上,真是左右为难。
他迅速和身后的丫鬟道:“去熬药。”
太后疼得唇紧咬,面煞白,身体蜷缩发抖,甚为可怜。
正在寝殿忙的团团转时晏琼赶到了,听到门口的太监传唤皇上驾到时屋内的人俱是跪在地上,晏琼径直穿过他们走向红木床,瞧见太后那番姿态气愤道:“魏黎!”
魏黎缩着脖子头垂低,声音沉沉:“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没看着太后娘娘用药,老臣罪该万死!”
晏琼转眼怒瞪他,却没说话。
寝殿内静悄悄的,烛火跳动,晏琼坐在太后的床沿边,她伸手拍了拍太后的背脊道:“母后,琼儿来了。”
太后似是感应到她,身体慢慢恢复平静,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只是声音沙哑,她道:“琼儿来了?”
晏琼垂眸:“是儿臣。”
她纤细手指抚在太后的背部,轻轻抚顺,太后气息渐稳:“琼儿啊,母后刚刚还做梦,梦到养你的那天。”
晏琼没说话,沉默以对。
太后养她那日,宫中动静不小,那日是赏花节,太后宴请了两位将军夫人共同在御花园赏花,哪想时机就是这么巧。
那日两位将军夫人也是身怀六甲,足月,她们在御花园赏花时太后觉得不适,还未来得及叫唤便听到身旁女人的低呼。
长公主晏琼,将军府的小姐晏苏,还有一位,是薛将军的女儿。
她们在同一个寝殿生下。
皇上素来对皇后宠爱有加,对于如此出格之事不仅没责难,反倒赐予一位将军府国姓,有意拉近君臣关系。但晏琼却只知晏苏却不知另一位姑娘。
也不是一概不知。
也曾听闻太后说起过,另一位将军携夫人去守边关时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孩子由晏老将军代为养。
后来不知是否乃天意,孩子在三岁那年不幸落水,再打捞上来已是一具尸体。
薛家无后。
听闻晏苏那日被毒打一顿,将军夫人气的吐血,此后日子郁郁寡欢,晏苏每次来宫中和她念叨此事都很无奈,事实上那日她并未见过薛家小姐,但她明白娘亲打她只是在撒气。
晏苏虽然无奈但只能任娘亲打了。
只是在府中她说不出来委屈,见了晏琼,便一股脑全说了。
晏琼这才知道薛家的事情。
至于宫中,也就太后时常念叨,许是年纪越大,越记得前尘往事,晏琼也跟着听了不少。
现在太后唏嘘说出,晏琼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道:“母后,您切莫乱想,还是先让魏黎帮您调理好身子,我听说阿苏快要回来了。”
“您放心,琼儿定会治好您的。”
太后一只手紧紧握住晏琼,眸色深沉,她刚张口门外便道:“娘娘,药熬好了。”
魏黎忙道:“快端进来!”
只见丫鬟小碎步走到寝殿内,将药搁在桌上,锦西用扇子轻晃,没一会道:“皇上,娘娘,药凉了,奴婢喂您喝下吧。”
晏琼扶起太后坐起,后背用垫子隔上,锦西吹凉勺子里的药放在太后唇边:“娘娘,喝吧。”
太后叹口气,张嘴喝下。
晏琼时不时用锦帕擦拭太后的唇角,到底老了,容貌不似以往致,皮肤也不在白皙粉嫩,而是透着股蜡黄,许是因为旧疾,她身体很虚弱,晏琼只觉得手下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她见




狐妖娘娘 分卷阅读124
太后一口一口喝下药后吩咐锦西:“等会多拿床薄被来。”
今夜她要陪太后入睡。
锦西闻言忙低头:“是,皇上。”
晏琼俏颜紧绷,她一身明黄色,举手投足皆是贵气,看人时带有睥睨的气势,魏黎见晏琼的目光扫过来双腿直抖道:“皇上,老臣知罪了。”
晏琼却只是冷着脸:“罢了,此时也怨不得你,朕也有责任。”
“你们先下去吧。”
她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锦西拾好碗碟后也低头跟众人退下,不一会送来薄被,晏琼放在里侧,她道:“母后,今儿琼儿陪你睡吧。”
太后喝了药有些迷糊,她听得不是很真切,晏琼说话仿若在耳边又仿若在梦里,她只得道:“好。”
不管是在耳边,还是在梦里,她都还是希望琼儿能够伴在自己身侧。
晏琼扶太后睡下,替她掖好被角,看了她半响容颜回目光,她躺在里侧,仰头看白色帐帘。
似有无数景象从眼前掠过,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晏琼合眼闭目休息。
未央宫里,灯火还亮着,床上传来女人软媚的嗓音:“欢儿,皇上去多久了。”
欢儿忙上前:“娘娘,约莫一个时辰了。”
顾采不清不淡应下,一个时辰,那估摸今夜是不会再过来了。
她招手让欢儿凑近些,欢儿小碎步走到床边,头探进去,见顾采问道:“晏苏那边可有消息。”
欢儿神色凛起:“娘娘,奴婢听闻晏将军快到京城了,听说……”
顾采不满她欲言又止的态度,她瞪眼欢儿:“说!”
欢儿只得继续道:“听说带回来一个神医,但是没见到灵狐,奴婢觉得晏将军带神医回来是给太后治病的。”
顾采垂眸深思:“神医?”
欢儿嗯了声:“还有小姐的一位故人。”
顾采眉眼稍显锋利,嗓音不见娇媚,她冷冷道:“谁?”
欢儿紧咬下唇:“是青寒姑娘。”
青寒?!
顾采听到这个名字怔愣住,在无明被抓后她曾派人四处找青寒,就是生怕她受到波及,但是一无所获。现在却在晏苏的身旁出现,联想到曾经种种,顾采咬碎银牙,原来如此!
烛火照不进帐帘里,但欢儿却能看见顾采的狰狞模样,她耳边是凉凉的嗓音。
顾采道:“神医。”
“呵,我倒要看看,她带回来的神医怎么把死人救活!”
☆、进退两难
太后旧疾突发,宫中嫔妃次日均在寝殿探望,幸而太后喝了药后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众嫔妃听说皇上在床前陪了一夜太后,看望过后都赖着不肯走,就盼晏琼下早朝回来,许是能看她们一眼。
却没等到皇上。
等来了皇后。
顾采踩着小碎步进了永宁殿,她身姿款款走到太后床前道:“母后,您身体好些了吗?”
太后面色苍白,却妆容致,她办靠在床沿上,嗓音沙哑:“皇后来了。”
顾采行礼完毕握住太后手掌:“儿臣本该昨夜就来看望母后的,只是皇上她……”
话未说完已满面娇羞,众人岂会不知其意,无非是夜半心疼皇后的身子不让她过来,众嫔妃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显露半分不满,现在皇后正当风头,她们就是有那个心都没那个胆闹。
就是太后听了顾采的话也只是沉了脸,冷冷道:“不劳烦皇后心了。”
顾采闻言低头,似哭非哭的模样,委委屈屈:“母后是生儿臣的气吗?”
太后眼神都冷下来:“不敢。”
之前见顾采只觉得这丫头有灵性,待人和气,很合她心意,陪着解解闷挺好,哪想原来她目的是琼儿,早知道是如此她就不该让她进宫来!
当真是老了,识人都不会了。
顾采受到太后的冷漠对待并未有怨气,只是软软道;“母后,这是百年黄支,服下后可暂缓头痛,儿臣偶得,请母后笑纳。”
她说完从欢儿手上递过来锦盒,里面放着树枝状之物,黄色,闻起来透着股清香。
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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