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娘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小小乌龟
但是却正中皇上下怀。
知晓了皇上和楚翰的交易,她甚至相信,这场出征,不过演的一场戏。
用成千上万士兵和百姓的血,演了一场戏。
可惜顾宰相,只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顾采听了晏苏的话却只是摇头:“不对,不对,不对!”
肯定不是如此简单。
若是让她爹爹放松警惕,加官进爵更有诱惑,不该是如此。
她进宫后做了什么?
宠冠六宫?
不是。
她目的是晏苏。
顾采瞬间扬眸,惊诧往后倒退数步,她双手哆嗦,嗓音不稳道:“晏,晏苏……”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称谓都顾不上。
她道:“我进宫,是想除掉将军府,皇上知晓我的计划!”
这个念头太大胆,惊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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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瞬间软了身体,她跌坐在圆凳上。
是了。
她就说进展怎么那么顺利。
甚至是毒杀太后,皇上连调查都没有就定了纪贵妃的罪。
这,难道也是晏琼默许的?
晏苏不知她为何这么惊讶,她还不知太后的死与顾采有关,她是知晓皇上有动将军府的念头,至于拿谁动。
她都不会吃惊。
顾采被自己想法惊到,她跌跌撞撞起身,六神无主,紧张的咬紧下唇,拼命吸气,晏苏想伸手扶她,却还是冷眼看待。
顾采扶着圆桌仰头看她,火光下,她眉梢布满惧意,她道:“晏苏,太后的死,我知晓。”
☆、覆水难
太后的死,和顾采有关。
晏苏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她对顾采的记忆,还是那个见她腼腆笑笑的姑娘,完全不知道她已恐怖如斯。
也不知,她将无明的死,碧柳山庄的灭亡怪罪在自己头上。
晏苏怔了好久才道:“什,什么?”
她没想到,她耿耿于怀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她冷笑一声,往后倒跌两步,双目迅速染红,眸中晶莹。
晏苏心神恍惚,全身力气尽失,本就消瘦的面颊凸起,不复往日将军风采,颓然至极。
顾采说进宫就是为了报复将军府,想让她们不得安生,她做到了。
太后因她而死,晏琼用太后的死压她,让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晏苏苦笑一声,确实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顾采何来进宫?
太后也不会被毒死。
她倏地伸手勒紧顾采的脖颈,她手上力气渐大,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采脸长得通红,喘不上气,咿咿呀呀想说话,嗓音细细的,她用手拼命打晏苏,却对上晏苏猩红的双目。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
顾采瞬间放弃挣扎,晏苏却放开了她。
她头撇在一侧,道:“滚!”
顾采跌倒在地,她无声笑笑,道:“晏苏,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走。”
晏琼若是见她对太后下手都冷眼旁观,那她进宫不是自己的计策,而是晏琼的计策,她运筹帷幄,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控里,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旁人摆布的棋子。
晏苏却猛然道:“不可能!”
皇上怎么会拿太后的命来算计?
若说她与楚翰结盟,不在乎这数十万将士的命,她信。
甚至她不在乎她们多年私交,对将军府下手,她也信。
但是太后。
她是不会相信的。
晏琼若是知晓顾采谋害太后,不可能无动于衷!
顾采见晏苏不信自己,她直起身,死命咬牙道:“你不信我,好。”
“本宫不强求。”
她话语间已经恢复皇后风采,只是脸色依旧煞白,右手握成拳,今日将这些话告知晏苏,她就没想活着走出后宫,从来的那日,她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她藏在最深处的阴险暴露在烛火下,只为让眼前的人离京。
偏偏晏苏,不信。
晏苏是不敢信,晏琼为了巩固皇位做再多的错事她都能理解,但是与太后的死相关,她不信。
顾采见她连正眼都不愿看自己,她闭上眼睛道:“本宫走了。”
“晏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玉佩,你着吧。”
晏苏冷声道:“无需,烦请娘娘带回去。”
顾采淡然笑笑,一派温和:“本宫留着无用了。”
她起身,晏苏声音卡在嗓子口,最后只撇开眼,没说话。
房门吱嘎一声响,有风吹进来,烛火跳动片刻,房内被照的更加明亮,圆桌上,顾采坐着的圆凳上有亮光,晏苏低头看眼,不是之前那块玉佩了。
顾采出了偏殿,身后欢儿紧紧跟着,她小声道:“娘娘,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她抬眸,顾采的面色太苍白,抹了胭脂都遮不住的煞白,眼神定定看向前方。
欢儿随她视线看过去。
是未央宫的方向。
欢儿张口,还未说话顾采道:“欢儿。”
“去趟宰相府,告诉爹爹,让他快走。”
欢儿愣了会,没回神,待到反应过来才问道:“娘娘,您说什么?”
顾采看未央宫灯火通明,余晕一直照到这边,她道:“我让你回宰相府,让我爹爹快走。”
这句话的意思,欢儿明白。
只是娘娘怎么突然会说这些话?
为什么要让老爷走?
她想问,顾采只是道:“欢儿,你娘亲在城郊处,回去吧。”
欢儿彻底呆滞,她傻愣愣站在原地,手中被顾采塞进来一个物件,耳边是顾采的嗓音,软软糯糯的:“你娘亲我照顾的很好。”
“小,小姐……”
欢儿瞬间哽咽,她不懂小姐究竟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交代这些事情。
还让她回宰相府告诉老爷,要快走。
她纠结开口:“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采摇头:“欢儿,这次进宫就像是做了场梦,现在我该梦醒了。”
欢儿虽然不知顾采究竟要做什么,但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她尚来不及思考,顾采道:“快去!”
她声音稍显凌厉,仿若又恢复皇后娘娘高高在上的语气,欢儿来不及思考就点头退下,也顾不得夜半,拿着令牌就一路往宰相府小跑。
顾采侧目看她离开的背影,垂眸,没再言语。
御花园里,百花齐开,也终到逐渐花败的时节了。
顾采提步往前走,后背挺直,了无遽容。
未央宫里,太监丫鬟跪了一地,寝殿里,晏琼正高高坐着,低头俯视众人,她砰地一声将手上杯子扔在地上道:“皇后呢!”
跪在最前面的太监哆哆嗦嗦道:“奴才,奴才不知。”
晏琼猛地一脚踢翻他,冷声道:“不知道?不知道?呵……”
“来人!”
寝殿里瞬间涌进来无数侍卫,晏琼冷眸看他们道:“都压下去。”
整个未央宫里哀嚎声不断,刺人耳膜,就在纷乱之际有道嗓音干净利落道:“皇上。”
是皇后的声音!
众人顿觉有望,他们纷纷向顾采道:“娘娘救命!”
“娘娘救命啊!”
顾采侧目看他们,和晏琼道:“皇上要找的不是采儿吗,放了他们吧。”
晏琼依旧坐在凳子上,略一挑眉:“放?”
她厉眼看着顾采,手指捏在瓷杯上,咯吱响,她勾勾唇角,眼底不见笑意:“夜半皇后不在寝殿,这些奴才却不知去处,朕留着还有何用?”
“皇后,你去哪了?”
顾采与她对视,泰然自若:“皇上应该不希望臣妾在这么多奴才面前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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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琼恼恨将手上瓷杯狠狠扔在顾采身侧,她咬牙道:“顾采!”
顾采温和笑笑:“臣妾在。”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晏琼双手背在身后,顿了半刻钟道:“都给我退下去!”
未央宫里顿时一片谢恩。
晏琼看顾采的眼神睥睨一切,她往顾采走两步,若无其事道:“皇后去哪了?”
顾采撕破平静的面具,直言道:“臣妾去哪,皇上不是很清楚吗?”
晏琼脸色迅速冷下,她道:“是去看晏将军了?”
“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
顾采与她对视,没被她厉眼吓退,反倒雍容自若,她往前走一步,站在晏琼身侧,道:“皇上,我们就没必要在周旋了,您在采儿身上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晏琼敛起怒气,态度从容,似是在思量顾采话里的意思,她半响没答话。
还是顾采率先道:“臣妾只是有一事不明。”
晏琼道:“说。”
顾采平视她眼睛,这人日日与自己在一起厮磨,日日与自己同床共枕,她却一次都没看透她,那些好听的话不过是用来麻痹自己的,太后病逝那几日,她将自己关在寝殿里寸步不出。
她劝解她走出来。
只怕那时的她正在嘲笑她的愚蠢。
顾采轻笑一声,嗓音落落道:“太后的事情,皇上真的不知道吗?”
晏琼挑眉,似是没料顾采会问这个问题,她没直面回答,只道:“采儿,生在宰相府,你就应该知道,有些事还是不明白的好。”
顾采往后跌一步,手心冒汗,她无奈笑道:“臣妾此刻还分什么明白不明白吗?”
都是将死之人了。
有何分别?
晏琼欣赏顾采这副绝望的模样,她这样,比平日里卖弄风情要美得多。
只可惜,太不听话了。
若是她听话,也许留下的时日还能长点。
晏琼欣赏够了,哼一声,大步走出未央宫。
皇后半夜与人私通被皇上逮个正着,羞愧之下悬梁自尽,皇上大怒,拆了未央宫,丫鬟在皇后的寝殿里发现了太后死的诱因。
一场大变到天明才渐渐落幕。
晏琼并未让人去宰相府抓人,顾宰相自从听了欢儿的话就寝食难安,他担心是不是采儿暴露了什么。
朝中现下对宰相府颇有怨言,若是再被大臣们知晓这些事,只怕他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当即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先看看局势再说。
他这一走,岂不坐实了叛国的念头。
自从采儿进宫后他并未与采儿说过什么,纵使有过那个想法,也没真的做过什么,皇上暂时该不会动他的。
顾宰相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万没想到次日朝中都在说采儿寝殿搜出毒杀太后的药物。
他当即白了脸。
金銮殿上,纪府被平反,纪大人作为两朝元老,此次到如此大的委屈,且纪贵妃含冤而死,皆是拜皇后所赐。
现下虽说皇后已死,但是宰相府还在。
朝中议论纷纷,认为顾宰相与太后的死脱不开干系,说不定就是顾宰相指使皇后陷害纪贵妃而出的招。
毕竟皇后宠冠六宫,没必要在出此下策。
定然是顾宰相见纪大人在朝中声势比自己高,才会如此阴毒的害人。
朝中本是顾宰相的人纷纷撇清关系,皇后死了,孙桀孙大人和周元都战死沙场,顾宰相没了依仗,本就善看风头的几个大臣忙坚定自己态度。
顾宰相独站在金銮殿上,看向晏琼身后金黄色的龙椅,他眼含泪笑了。
他终究还是太贪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这卷就是最后一卷了,撒花花!!
☆、覆水难
晏国四十九年,晏琼亲派大使前去维州迎纪大人回京,流言遍地起,有说与皇后私通的是个太监,长相俊秀,皇后宠臣,也有说是朝中大臣。
这些流言无非是自己杜撰的多,以讹传讹,将顾采传言成妖后,不仅蛊惑皇上,对太后下毒手,还养小厮。
幸而皇上发现的早,要不晏国迟早要亡!
顾宰相维系多年的正派形象轰然倒塌,他因顾采毒害太后一事被严查,朝中曾受他欺辱的大臣纷纷上奏,将他犯的错事无巨细一一道明,皇上每日看的密告奏折多如水。
朝中自然也有顾宰相的人,只是他们终不成大器。
风云变幻。
待到晏卿去和亲那日,已经是另一种方向了。
晏琼因识破妖后诡计被百姓大肆赞扬,在皇后死后,她下令彻查宰相府,朝中文武百官皆对此举赞赏,认为皇上终于想明白了,顾采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皇后!
甚至还有百姓传言楚国边关来犯,都是皇后的错。
人一死,什么荒唐事都往她头上扔。
晏卿不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她在宫中,周身满是消息,就是她不想听都有丫鬟在小声议论。
毕竟顾采先前还宠冠六宫,这说没就没,让她们不由得唏嘘,唏嘘完后又觉得自己有希望能入皇上眼,是以皇后死后,宫中不仅没有庄严肃穆的氛围,反倒百花齐放。
丫鬟脸赛花,一个比一个娇媚。
灵月伴在晏卿身侧,她努努嘴道:“卿卿,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有心思听这事。”
晏卿坐在圆凳上纹丝不动,前几日还见到晏琼携顾采前来看她,说些宽慰她的话,没想到只不过短短几日,她们就阴阳相隔。
她对顾采其实相识并不深,若不是二姐,她也会听信民间传闻,相信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但是她偏偏识得顾采。
她信自己,顾采不会是那种人。
思及此她道:“灵月,你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灵月摇头,她道:“灵月不知。”
晏卿回目光,眼神放空,手指搅在一起,叹气道:“灵月,那你说,若我去和亲了,皇上真的会放二姐离开吗?”
灵月咬唇:“卿卿,如果不放,你会如何?”
晏卿轻笑,她能如何?
她既不能进后宫带二姐走,又不能上金銮殿和皇上要人,她能做的无非就是乖乖听话,妄想皇上能起怜悯之心,将二姐放出来。
灵月单手搭在她肩上,踌躇道:“卿卿,小姐曾与灵月说过,要把晏将军拘在宫中是因为顾宰相,现下顾宰相已自身难保,她也该放晏将军出来了。”
“如果不放。”
如果不放。
说明她根本不想放,灵月话没说完,晏卿却知晓其意,她垂眸道:“带二姐走吧。”
灵月迅速抬眸:“那你?”
晏卿对着她笑:“你不是说二嫂会来接我吗,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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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色闪亮,似有万颗星辰,璀璨发光,灵月对上她双眸,张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道:“好。”
晏卿与送亲队伍一道先走,届时小姐再去接她。
明明想的很周全,但灵月心头总是涌上不好的预感,让她没办法静下心,她只得一遍一遍与晏卿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冲动。”
晏卿抬眸:“放心吧。”
灵月见她如此听话,明明是该放心的,却不知为何,心总被攥住,久久不能放下。
晏苏的偏殿里,她将两块玉佩摆在面前,还有两瓶药,四样物品摆放整齐,她眉心蹙起,伸手拿起其中一个瓷瓶,手指在上面摩挲,光滑白净,无一丝缝隙。
高连死前到底为何要让锦西送这个瓷瓶来?
就因为给她治病吗?
那高连又是如何知晓她胸闷的?
晏苏头疼欲裂,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喧嚣,她知道自己距离知道真相只差一步,但是她不敢迈出,房门吱嘎响,人影走进来,晏苏下意识将桌上的物件好,她转头看,果然是晏琼。
她眸色淡淡,看向晏琼时无波无浪,冷冷道:“让我走吧。”
“你就当我辞官了。”
晏琼却冷眼看她:“辞官?”
“晏苏,你该不会以为你知晓这么多事情后,我还会放你离开吧?”
晏苏呼吸一窒,她扭头看晏琼:“你到底要做什么!”
晏琼信步走到晏苏面前,致眉眼上满是寒意,周身笼罩皆是郁气:“做什么?你这么聪慧,你不知道吗?就算你真不知道,顾采不都告诉你了吗。”
晏苏往后退步,迅速道:“顾采?”
顾采和她说了什么?
顾采只是来询问她晏琼是不是要对将军府下手了,还有什么?
对,还有太后的事。
她不可置信道:“难道真的是你?”
晏琼双手握紧:“别装了晏苏,顾采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
她是不可能放晏苏离开的,之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只是她们的关系已经变了。
曾经她想用后位留住她,留不住。
那只能留住这个人了。
若不是顾采偷偷来找晏苏,告诉她太后的事情,她定会等到卫君回来再动手,宰相府再怎么落败也终有几分重量,她还不敢肆意动顾宰相。
没想到,顾采糊涂了这么久,突然清醒了般。
那她就没留着的必要了。
至于晏苏。
她从来就没打算放她离开。
晏苏伸手哆哆嗦嗦从怀中拿出瓷瓶,放在晏琼面前道:“那高连给我这物,到底是何意!”
晏琼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晏苏死死咬牙道:“晏琼,就算是死,你也要让我死的明白!我是不是和太后有关系!”
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如此了,太后的药能解她胸闷,那只能说明她与太后患的是同种病,她从没想过与太后有关系,但是高连连番两次送来这个,肯定意有所指。
那她能联想的,也唯有这个念头。
晏琼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眼神凌厉,侧颜如刃道:“不错,你猜的对,你与太后确有关系。”
“晏苏,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晏苏迅速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就是从铜镇那时开始变得。
还没提问,晏琼便道:“当初想你回京,确是因为顾宰相,我想用你牵制顾宰相的势力,万没想到被我发现你与太后的关系。”
五年前,晏琼就知道自己并非皇上和太后亲生,当年两位夫人和太后生下她们,后宫突变,她们被抱错,谁都没发现,就连皇上,还是在五年前发现的。
只是为时已晚。
那时候晏琼已经有了野心,她不可能容忍自己不是长公主的事实,她更不能容忍这个她认定的皇位,会是其他人的。
是以皇上才会‘病逝’。
她夺得皇位后迅速让高连去查了晏苏是不是太后的孩子,当年三个孩子只有她和晏苏活了下来,如果晏苏不是,那死掉的那个孩子才是真的长公主。
晏苏待她如何,她心中明朗。
自然不希望晏苏是的。
而事实也没让她失望,晏苏果然不是,晏苏是将军府的人,流的是将军府的血脉,死掉的那个才是真的长公主,晏琼安心坐稳皇位,从未想过变天。
只是这是块心病,她总觉得这事会有爆发的一天,她怕让人知晓这件事的真相。
她谋害先皇,篡位。
这事,只有高连知晓,她以为这事会就这样平息下去,就像无数的往事,随风飘散,待到人们提及她,还会称赞她是个明君。
万没想到,晏苏回来后她心里不安,又想重查,但是碍于高连与晏苏交好,她就另派人去核实。
待到到消息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事实。
更不敢面对晏苏。
她信了那么久的高连,居然骗她!
灵狐被抓,她其实是希望晏苏不要交出来,这样她就有理由对将军府下手了。
晏苏果然没让她失望,拒不交灵狐,她面上心寒,冷漠,实则松口气,终于有了由头,她能光明正大拿将军府开刀。
可是她忽略了还有高连。
这个处处帮晏苏的人,她不得不敛情绪,装的情深意长。
好在顾采进宫了,她进宫目的那么明确,她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晓,她在这宫中待了半辈子,演戏,不过手到擒来,顾采被她玩的团团转。
至于太后。
就是顾采不出手。
她也会逼得顾采出手。
她喜欢这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按着她心意来,这才是高高在上的感受,这才是她要的!
晏苏是不会懂得。
她垂眸看向晏苏,只见眼前的人跌坐在地,她伸手摸向怀中,那枚皇上的玉佩,她想到那个笑起来清朗的男人,那才是她爹爹?
不!
不是的!
晏琼在说谎!
晏苏倏地起身,她站在晏琼面前,许久没用力,现下拧着晏琼手腕的手其实没太大力,只是强撑着站立,她道:“不可能!”
晏琼冷眼看她,狠狠甩开她手臂:“你现在真像我刚知道消息的时候。”
换言之。
你知道的太迟了。
她已经没有打算再留着将军府了。
在先前晏苏还是将军时就没必要,得知晏苏是长公主后,就更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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